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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错惹兽将军-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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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柳暗花明,神医竟然露面了!
虽然神医只找了宋臣相说话,但是,有谁还能比宋臣相是更合意的人选?有谁比得过他的心计和谋略,又有谁赢得过他的口才?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月寻欢和宋兰君在亭子里叙话。
只恨没有千里耳,听听他们说什么。
月寻欢开门见山:“说吧,所为何来?”
正文 292 结局倒计
宋兰君叹息着笑:“这天下,人才济济,可真让我上心的,只有三人。一是智勇将军,二是如今新帝,三是月神医。其中,唯有公子最让我伤神,公子无所不能,又无所不及,唐门小居更是固若金汤。”
月寻欢神色满是不耐烦,冷哼一声:“那今天是有备而来?”
宋兰君上前一步,和月寻欢并肩而立,风吹得二人的衣袍鼓鼓的,他朗声笑到:“公子果真是个妙人。本相今日前来,确实不是请月公子入宫,但不为救宋东离,而是请公子助我登上帝位。”
‘登上帝位’这逆天的四字一出,连月寻欢都有些吃惊。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宋兰君想要宫变。
而且,还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辂。
竟然他敢说,那么就定是做了十全的准备。
月寻欢凝住了浓眉:“本公子为何要助你?”
宋兰君俊目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就如看着万里江山,脸上是自信的笑:“因为芸娘!屮”
闻言,月寻欢的星眸骤然紧缩。
芸娘之事,宋兰君怎么会知晓?
“何出此言?”
宋兰君修长好看的手,像是指点江山一般,指向了云城的方向:“实不相瞒,霍家主母蓝水晴为本相的姑姑。”
只此一句,就让月寻欢猜到了宋兰君的真实相份:“你是蓝钧?”
时隔多年,再听人说到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宋兰君有丝恍惚,眯眼看着灿烂的阳光,承认了。
“正是。曾经月公子开出‘七巧玲珑心’时,本相曾留玉狼表哥住了些日子,那时他给本相介绍说,他的娘子叫芸娘。”
“可巧,本相正好因着初九,识得杜芸娘,也识得钟无颜。”
“现在初九正在本相的手中,花了好一番心思才让初九忆起了被换血,以及和本相在杏花村一起的过往。说起来初九的症状同玉狼表哥还真是相差八·九不离十。”
说到这里,宋兰君停了下来,因为他相信以月寻欢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懂他的意思。
月寻欢听了,心里翻江倒海。
这世上,如今唯一能令他心慌的,就是芸娘母子。
月寻欢话中之意,满是威胁。
可是该死的,有一点他说对了,拿捏准了,那就是霍玉狼。
这是月寻欢最顾忌的。
现在芸娘大着肚子正在待产,如果此时霍玉狼那里出任何差错,那于她身子不利。
芸娘原本就是两次小产,后来身子又没有护理好,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能出任何的问题。
月寻欢眼中闪过浓浓的杀机,杀了霍玉狼。
可一会之后,杀气顿减。
一是如果真的杀了,那么以后和芸娘之间就是一个天大的隐患。
若是哪天一旦应了那句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那么就再无可能。
以芸娘的脾气,只怕是断绝来往。
二是即使杀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只要风言风语传进芸娘的耳中……以芸娘的性子,很有可能就是不管不顾。
三是钟无颜在霍玉狼身边,以她的性子和情意,即使拼了命,也会护住他。
即使霍玉狼死了,钟无颜只要有一口气在,肯定会报仇血恨。
月寻欢不想永无宁日。
而且,最主要的是不愿去冒那个风险。
不想惊动芸娘。
在刹那间千回百转,月寻欢脸色铁青着,十分的难看。
“你能有几成把握?”
宋兰君一听月寻欢这话,缓缓却又异常灿烂的笑了。
“原本五成!”
确实,宋兰君的把握并不大。
但是,以他的性子,他决定要做的事,是谁也拦不住的。遇佛杀佛,遇魔斩魔。
更何况现在,只有登上帝位,才能安心的拥有初九。
只有登上帝位,才能不受被夺人妻的屈辱。
所以,宋兰君一萌生了要宫变的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
就开始筹谋。
以他的才情,立即把各方面分析得十分透彻,同时找到了最快最安稳最保险的办法。
从月寻欢着手,再好不过。
所在,月寻欢有此一问,宋兰君的把握就更大了:“七成。”
月寻欢眉头拧在了一起:“何时?”
宋兰君笑答:“一月后的今日,再好不过,月公子认为如何?”
之所以要选在一月后,是因为正好是月太妃的寿宴。
南长安在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特别是在卫家二老无端受牵连后,因着愧疚,更想把寿宴办得热闹些。
这样的良机,再好不过。
月寻欢沉吟不语。
一个月后的今天,正是芸娘预产的那几天。
宋兰君也不催,他就静静的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
良久后,月寻欢终于出声了:“佛祖什么时候到本公子府上,本公子就什么时候启程。”
宋兰君一怔后,哈哈大笑:“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月公子,本相佩服。”
月寻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样子。
宋兰君可能是了却了心中最紧要的事,他竟然生了好奇之心:“本相真的很好奇,不知月公子能否解答,为何对唐佛祖青眼有加?”
月寻欢掷地有声:“本公子喜将门之后!”
这个答案,倒是挺符合月寻欢一向古怪的性子。
宋兰君倒也干脆:“最多半月,本相定把人送来。”
得了这句话,月寻欢再不跟宋兰君多说一个字,双足一点,人已经在十丈开外。
眨眼间,就入了唐门小居。
宋兰君转身,看着那气派的大门,生了想一探究竟的心思。
不过,最终把这心思按耐了下来。
如今,眼前最要紧的就是把人送来。
看来当初没有处理掉他,果真是对的。
送到唐门小居也好,这样以后即使有个万一,对初九也有个交代。
宋兰君看着远方,初九待我功成,定要让你母仪天下,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神医出来,可是和臣相大人谈一会子话后,他又进去了。
臣相大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是什么个结果啊?
随着太阳越来越偏西,众人的心也越来越凉,看来臣相大人也没有说服月神医,这可如何是好?
宋兰君看着天色越来越晚,下令众人原地休息。
看了眼大门紧闭的唐门小居,叹息一声月寻欢吝啬,曾经臣相府他可是住过的!
月寻欢翻墙进去后,先去找了胡不同,着他把阿佛的消息传出去。
随后才上了后山。
刚好芸娘悠悠转醒,看着月寻欢一声凉气归来,问到:“去哪了?”
月寻欢手上顺了两个梨:“呶,给你新鲜果子。”
芸娘接过后咬了一口,满嘴生津,笑得两眼弯弯的:“好吃。”
月寻欢坐在一旁,笑看芸娘一口一口的把梨吃完。
去打了水来,拧干净帕子,给芸娘擦净手后,月寻欢在她身边坐下,正了神色把脉。
脉像正常。
月寻欢神色也正常,但心里却像是有把火在烧一样。
夜里,等芸娘睡着后,月寻欢眉头紧锁。
一夜无眠。
助宋兰君宫变,这已经是铁上钉钉之事。
只是,要怎样才能让芸娘母子无忧。
芸娘的肚子太大,加上原本身子伤了元气,生产时是十分危险的。
万万离不得人。
月寻欢也不愿意,不放心母子二人。
想来又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剖腹产。
但这还是史无前例,月寻欢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他在苦恼,犹豫不决。
因着藏了这心事,连带的神色也凝重了许多。
芸娘非常敏感的察觉到了。
特意慎重的问到:“苦着个脸,怎么了?”
月寻欢居高临下看了眼唐门小居外的那些不素之客,说到:“嫌烦,想大开杀戒。”
确实如此,看着那些人就闹心。
本来心里就堵着一口气。
芸娘笑了笑,不接话。
对于现在外面的世界,芸娘不想问,她特意克制着,不要过问。
因为一问,就会勾起心中***,就会想知道更多。
如今大着肚子,尚有月余即将临盆,还不如什么都不要问。
这样才能安心。
月寻欢很满意芸娘现在的心态,很好。
这几日纠结来纠结去,月寻欢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是提前剖腹产。
不过在要不要告诉芸娘,他想来想去,决定选择隐瞒。
怕告诉她之后,她害怕。
曾经她被人活生生的剖腹取子过,那于她来说肯定是挥之不去的痛楚。
告之她,反而会令她紧张。
不告之她,会比较好。
月寻欢把一大碗下了药的汤端给芸娘:“你最馋的酸梅汤。”
芸娘不疑有它,因为在以往每天都要喝的,喝下去没多久,就没有了知觉。
月寻欢把芸娘抱上床,拥着她入怀一起在床上静静的躺了好一会后,才让胡不同过来,做帮手。
胡不同这一生,手染鲜血无数。
每次和人生死决战,他从未有过惧意。
可是,看着月寻欢拿着锋利的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划开芸娘的肚子,他心中‘突’了一下。
月寻欢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所的严肃,认真,他连眼都不眨的,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又快又准,用了十分的心神。
当终于看到芸娘肚子里的孩子时,月寻欢屏住了呼吸。
就连胡不同,也都忘记了呼吸。
月寻欢终于把孩子从芸娘肚子里取出,胡不同当机立即剪了脐带。
孩子足足有八斤重,又白又胖。
在月寻欢抱到手里时,哇的惊天动地哭了几声后,就停住了,他睁着乌黑的大眼,看着来到人世间的第一个人。
月寻欢见孩子没事,立即交给了胡不同,让他去接手。
芸娘还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肚子大开着。
月寻欢闭了下眼,抬起衣袖,快速的擦去额头上大滴的汗水。
拿起针线,给芸娘开始缝合。
正缝到一半时,芸娘大出血,那血就像喷泉一样的流出来,月寻欢手上全部都是血,一片血红。
正文 293 结局倒计
胡不同看着那血,心里一‘突’,这是最坏的情况。
把孩子用东西包好,赶紧去帮手。
芸娘的脸变得越来越惨白,月寻欢冷静得出奇,因为他知道不能乱,唯有冷静,芸娘才能安然无恙。
月吾主睁着乌黑乌黑的眸子,不哭也不闹。
过半个时辰后,芸娘身上的血终于止住了,情况稳定了下来,月寻欢缝好最后一针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辂。
他直到现在,心跳才越来越快,才心慌意乱,才知道害怕。
月吾主直到现在,也才大哭了起来。
胡不同连手上的血都来不及洗,就在身上擦了擦后,去抱起了月吾主姝。
月吾主张大着嘴,没有牙,哭得声音嘹亮,响彻唐门小居。
胡不同把月吾主抱了过去,让月寻欢看。
月寻欢看着胖小子,伸手摸了摸他肉嘟嘟的脸:“你娘会没事的。”
月吾主的哭声,嘎然而止,睁着大眼睛看着月寻欢,嘴里吐了一个大泡泡。
胡不同抱着去了一边,拿来小勺子喂小家伙水喝。
月寻欢的手,一直搭在芸娘的脉博上,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以往,月寻欢从不信佛,可这一次,他在心里拜遍了所有的菩萨,一定要让芸娘平安无事。
只要芸娘好好的,不管做什么,他都愿意。
月吾主喝了些水后,微微张着嘴睡着了。
胡不同抱着小家伙,放了他去小床上。
小家伙睡得很香。
月寻欢一直守在芸娘身边,焦急的等着她醒来,希望她能快些醒来。
肚子上的切口,也只先缝了针,就怕万一再大出血……
到半夜时,芸娘高烧了起来。
月寻欢脸色大变,最怕的就是这个。
芸娘感觉全身都是火烧火烧的,十分痛苦。
她在高烧的痛楚中,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片断。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了双腿间大出血,花千古下的药……
可是等两天后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感觉到腹部传来火辣辣的痛。
这种痛,跟十多年前那夜的痛一模一样。
芸娘大惊,伸手摸上了肚子,果然不见了,睁开眼就要坐起身来。
不过所有的动作都被月寻欢按住了,他身音哑哑的:“不要动,孩子没事,我抱给你看。”
芸娘见到月寻欢在身边,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紧张和害怕,都没有了。
眼泪毫无预警的就出来了:“你还在,真好。”
月寻欢的大手轻轻的擦去了芸娘的泪水:“嗯,我在。孩子很好,是个儿子,有八斤重,白白胖胖,他睡着了。不要哭,对身子不好。”
安抚的拍了拍芸娘的手后,月寻欢小心翼翼的去隔壁间抱了一团软肉过来,小家伙睡得正香。
芸娘颤抖着手,摸上了小家伙的脸,心中狂喜,他还活着,真好。
此生,从来没有觉得有这么知足过。
芸娘灿烂的笑了。
月寻欢把儿子放到芸娘身边,这才仔细把脉:“痛么?”
芸娘点头又摇头,眼中带泪,脸上又带笑,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
孩子安好,月寻欢也在身边,芸娘在这一刻,真正的感觉到了幸福。
眼都不眨的看着儿子,越看越知足,说到:“他像你。”
月寻欢非常自豪:“那当然,他是我儿子!”
芸娘有些失笑,儿子长得像月寻欢倒没意见,只希望那脾气不要随他就好。
看着芸娘脸上的笑,月寻欢直到这时,才感觉活了过来。
芸娘昏迷的时辰,每一刻如他来说都是煎熬万分。
幸好终于醒了。
月寻欢抓着芸娘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后,才解释到:“我是担心对你说了,反而让你心情紧张……”
芸娘轻摇了摇头,现在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孩子安好。
这时,一旁的月吾主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
芸娘着急,恨不能立即抱儿子起来哄着。
月寻欢弯腰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一摸果然是臭了,扭头对芸娘说到:“没事,给他换尿布就好了。”
芸娘这才松了口气,听着儿子响亮的哭声,看着月寻欢弯腰小心翼翼的换尿布,扬起红唇笑了。
月寻欢换好尿布后,见儿子不停的巴着没牙的小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想来他是饿了。
把早就准备好的羊奶拿勺子喂他,果然立即不哭了,肚子饱了后又睡了过去。
月寻欢把小家伙送到了隔壁间给胡不同照顾,他守在芸娘身边。
芸娘因着大出血,身子十分虚弱,又沉沉睡了过去。
月寻欢守在一边,连眼都不敢眨的,现在芸娘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就怕她有个什么万一。
第二天芸娘醒来时,感觉胸部硬绑绑的,难受极了。
月寻欢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硬块,说到:“是有奶水了。”
抱了月吾主过来吃奶,结果他嘴里含着,就是不懂吸。
月寻欢急了:“月吾主,吸。”
月吾主睁着乌黑的大眼,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爹,咂了咂嘴后,又没动静了。
月寻欢深深的忧愁了,生个儿子这么笨,连奶都不会吃,如何是好?
教!
以身作则!
月寻欢看着月吾主,一脸严肃认真到:“看着,这样吃奶。”
说完,低下头含住了芸娘的另一边,言传身教的做了个吸奶的动作。
结果立即就有奶水出来,满嘴都是奶味,月寻欢全身都僵硬了。
他一点都没有想到,会真的吃到奶。
芸娘也感觉到了:“……”
月吾主突然笑了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
笑脸虽然可爱,可在此时怎么看怎么样幸灾乐祸的笑。
笑月寻欢。
月寻欢脸色臭臭的,声间带了些恨恨的:“月吾主,吃奶!”
月吾主的笑脸,立即变成了哇哇大哭。
哭得芸娘心疼坏了,对着月寻欢很不满:“你凶他干什么?”
对着儿子轻声细语:“乖,不哭。”
月寻欢:“……”
心里一股怪怪的感觉。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股感觉叫危机。
月吾主嚎了几声后,不哭了,小嘴到芸娘的胸前,吃起奶来。
而且一只肉嘟嘟的手还放在芸娘的另一边雪白的丰满上,乱抓乱抓。
月寻欢看着,怎么看怎么刺眼。
三天后,月寻欢确诊芸娘脱离了危险,他才拿出药膏抹在腹部的切口上。
药膏的药效极好,抹上去没多久伤口就愈合了。
月寻欢说到:“再抹些日子,这疤就会消得差不多了。”
芸娘躺在床上,伸手摸着那切口,来回磨擦。
好不可思议,就那么一道小切口,就把孩子取出来了。
看着月寻欢血红的眼,芸娘轻声说到:“你睡会吧。”
月寻欢已经六天六夜没有合过眼,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着,现在母子平安,他的身子承受也到了极限。
躺在芸娘身边,睡得非常沉。
芸娘看着月寻欢的睡脸,从来没有哪一刻有这么感动过。
月寻欢于其它人来说,也许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是,他做为良人来讲,却是极好的。
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芸娘伸手,抓住了月寻欢的手,紧紧的。
到傍晚时,听着外面儿子在哭,月寻欢从床上一蹦而起,却被芸娘按住了:“你睡吧,我来。”
月寻欢已经披衣而起:“你躺着,我去。”
打开门,就见胡不同灰头灰脑的抱着月吾主走来。
胡不同的人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身上被尿湿了。
而且罪魁祸首反而哭得惊天动地,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迎着月寻欢脸上的着急,胡不同把人给递了过去。
月寻欢才刚刚把大手探到了小家伙肉肉的屁股下,立即就被他拉了一手的臭,热呼呼的,却臭得人不忍呼吸。
胡不同看着月寻欢手中的东西,突然就笑了。
月吾主消了声,眼巴巴的看着他爹。
好像他刚才的哭,就是为了引出月寻欢,然后给他难堪一样。
月寻欢面无表情的把儿子递回给了胡不同,双足一点,洗手去了。
这天的晚饭,月寻欢很没胃口吃!!!
手掌心总感觉热呼呼的。
芸娘吃饱后,喂了小家伙的奶,母子二人一起睡了。
睡得很香。
月寻欢没有睡,因为宋兰君已经着人把唐佛祖送过来了。
唐佛祖瘦了许多,见着月寻欢两眼满是防备。
月寻欢弯下腰,直视着唐佛祖:“我是你爹的朋友。”绝口不提和唐初九的亲戚关系:“你在这里好好呆着,你爹你娘就过来找你了。”
唐佛祖这些日子担惊受怕,吃了很多苦,他对月寻欢半信半疑,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月寻欢皱了皱眉,刚好芸娘醒来,一听唐佛祖来了,激动极了。
等看到唐佛祖时,芸娘眼里都湿润了:“好孩子,没事就好。我是你芸姨,这是弟弟……”
听到芸娘指着儿子说‘弟弟’时,月寻欢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
唐佛祖看看笑得一脸慈详的芸娘,再看看床上睡得正香的月吾主,脸上的防备这才消去:“阿佛好怕,好想我娘。”
芸娘轻轻摸着唐佛祖的脸:“乖,不怕,没事了,再过些日子,你娘就来看你了。”
唐佛祖双眼亮晶晶的:“真的么?真的么?”
芸娘轻点了点头,肯定的答到:“真的。”
月寻欢看着唐佛祖,脸上满是赞赏,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没有哭,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不错。
给唐佛祖把脉,确认他身体没事后,这才着胡不同把他领下去,好好安顿。
芸娘看着月寻欢,真的舍不得和他分开。
月寻欢把芸娘抱到怀里,依依不舍:“等我回来。”
芸娘的手,紧紧环住了月寻欢的腰:“你一定要好好的,快些回来。”
月寻欢轻点了点头,再用力抱了芸娘一把后,亲了亲月吾主,这才离去。
宋兰君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见月寻欢一身玄衣出来,他一脸誓在必得的笑:“月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
月寻欢冷哼一声:“本公子要坐马车……”
宋兰君满足了月寻欢的要求,弄来了非常宽敞,奢侈的马车。
月寻欢一入马车后,倒下就睡。
在去京城的路上,月寻欢除了吃,就是睡。
众人:“……”!!!
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南长安见终于请来了月寻欢,大喜,松了一大口气。
这些日子,宋东离身上开始大片大片的长红斑,奇痒无比,所有的太医,都诊不出来。
宋东离脸上也长了,她怕极了,最怕毁了这张脸。
身上的痒,她忍不住去抓,可是脸上,她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毁了。
痒得实在太难受了,宋东离的脾气越来越坏。
从脸上长斑开始,就不让南长安见她了。
她怕南长安见了后,就厌恶她。
南长安为此,食寝不宁。
圣颜不展,众百官在早朝之上,也是个个胆颤心惊。
现在月寻欢终于来了,南长安亲自相迎。
月寻欢睡够了,他看着南长安,想着他即将成为阶下囚,星眸微闪。
同南长安一起,去了东阁。
宋东离看到月寻欢,就如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草:“月神医,请你救救我,救救我……”
月寻欢皱眉,冷声到:“坐好。”
很快的就确诊出了宋东离身上的毒,月寻欢确实能解,只是……注定她命该如此。
提笔开出药方,给了南长安。
南长安立即让人去抓药来熬,乌黑乌黑苦到极致的一碗药,宋东离流着泪喝了下去。
这些日子,她已经受够了,身子难受是其次,最怕的就是香消玉殒,成了一场空。
如今,神医终于来了,宋东离心安了大半。
一剂药喝下去,立即就感觉没痒得那么难受了。
宋东离欢喜的笑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苏莫语的脸沉了下去,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心里很不安,也很不甘。想去找宋兰君,又怕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
在寝宫一片忐忑,如芒刺在背。
宋东离摸着脸上的红斑,担忧的问月寻欢到:“脸上会不会留疤?”
月寻欢看着宋东离,眯了眯眼:“会!”
宋东离大惊,脸上的笑容没了,花容失色:“我不能留疤。”
留疤就相当于毁容,没了容貌,那南长安还会喜欢么?还会有恩宠么?
宋东离越想越害怕,哀求着说到:“神医,求你……”
话没说完,就被月寻欢截了,他毫不客气,一点念想都不给宋东离留:“会留疤!”
正文 294 结局倒计上
宋东离身子一软,再也没有半点力气,瘫倒在了地上:“那孩子呢,我还会再有孩子么?”
月寻欢的答案,十分的残忍:“不会。你此生无法再孕。”
说完后,月寻欢也不管宋东离死活,他自顾自的起身,走人。
身后传来宋东离绝望又凄怆的一声:“不!”
月寻欢一走出去,南长安立即担忧的围了上去辂。
听着里面宋东离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心都提了起来:“怎么样?”
月寻欢一摊手:“臣相夫人身上之症能治。”
南长安一听能治,放心多了,这些天压在心口的大石头觉得一下子就移走了一样娈。
同时觉得‘臣相夫人’这个称呼真刺耳。
月寻欢被人带着去休息,正好这处院子是以前住过的,有些留恋的四处走了一遍。
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月寻欢想念芸娘母子了。
很想很想。
真恨不能现在就回去,抱母子俩入怀。
长叹一声,月寻欢回了屋子闭目养神,离寿宴还有八天的时间,希望古清辰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自从上次把消息传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再联络。
还真有些担心。
入宫原本以为能见到张子车的,他不在。
他知晓自己入宫,没道理不想方设法见一面的。
罢了罢了,看明日再说吧。
这夜,黑得不见五指,注定不平静。
在云城的霍玉狼,这夜再次遇见了轩儿。
二人都是一身黑衣夜探霍府。
霍玉狼白天守着钟无颜寸步不离,晚上他会隔三差五的来一趟霍府。
霍府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
这夜遇见了也来霍府的轩儿,二人一言不发大打出手。
身手都不差,打得非常激烈。
轩儿到底是年轻,经验不足,最后被霍玉狼所制,伸手取下了他脸上的蒙面黑布。
看到轩儿的脸,霍玉狼愣住,这张脸非常熟悉。
轩儿像他爹,而他爹和霍玉狼自小一块长大,十分的亲近。
霍玉狼脑袋剧烈的痛了起来,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一冲而出一样。
轩儿趁着霍玉狼分神的功夫,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脱离了受制,一掌击出后立即飞身而起上了屋檐,逃离而去。
事发突然,霍玉狼只来得及化去轩儿的四成功力,还是被击倒在地,头撞在了墙上,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撞,脑袋很痛,却也像是拨云见日一般,豁然贯通。
霍玉狼脑海中以往的记忆,争先恐后的如潮水一般涌现出来。
第一个,他就想起了芸娘。
在这方院子,芸娘在墙头,笑眯眯的说:“我喜欢叫你玉郎。”
在这方院子,芸娘百折不挠:“玉郎,你娶我可好?”
在这方院子,芸娘一脸倔强:“玉郎,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好了。”
芸娘,芸娘,芸娘的脸,不对。
一想钟无颜,霍玉狼双目圆睁。
她不是芸娘。
霍玉狼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也不会动了。
她是钟无颜,她现在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了。
霍玉狼不知是怎么回到院子的,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钟无颜还没有醒,她正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霍玉狼看着钟无颜,心里烈烈的痛,她不是芸娘!
钟无颜感觉到了霍玉狼的目光,她睁开眼。
看到霍玉狼一身黑衣,神色很不对的站在床前,大惊,问到:“玉郎,出什么事了?”
钟无颜的‘玉郎’二字,如烧红的铁针一样扎在霍玉狼的心口。
‘玉郎’‘玉郎’‘玉郎’,这世上原本只有一个女子叫过自己玉郎,而且不管怎么反对,不管怎么严厉的说她,她都依然故我。
叫到后来,习惯了她叫玉郎。
也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叫自己。
也答应了她,不许别的女子这样叫自己。
霍玉狼看着钟无颜的目光,满是怒意:“你不是芸娘!”
就此一句,就让钟无颜如被五雷轰顶。
她全身颤抖:“玉郎,你想起来了?”
霍玉狼完全是冲口而出:“不许叫我玉郎!”
钟无颜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玉……”
在霍玉狼厉害的目光中,钟无颜消了音。
心中七上八下,眼巴巴的看着霍玉狼。
霍玉狼却是看着钟无颜已经显怀的肚子。
神色复杂,又痛苦。
钟无颜也把手摸上了腹部:“这里是你的孩子。”
霍玉狼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只想要芸娘的孩子。
“芸娘现在在哪里?”
听着霍玉狼问芸娘,钟无颜撕心裂肺的痛,果然,他心里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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