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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是心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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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抬起头,道:“我并不担忧你,若是你成了,那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丢了性命,那更好,有人替我杀人灭口。”
闻言,方睿在沈玉的面前坐,手背撑着下巴,看着沈玉;语气轻佻:“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想守寡了不成?”
沈玉抬起眼,平静看了一眼他,对于方睿的言语调戏,不习惯也得习惯,这人嘴里出来的话,三句就有两句是没正形的话,要是还不能习惯的话,她整个人时时刻刻都能团起了一把火。
“如果你带着我的秘密壮烈牺牲了,我为你守寡三年。”
沈玉说完这话,方睿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良久之后,调侃道:“我就是不牺牲,你这寡至少得守五年。”
前世他至死的时候,沈玉二十五岁的年纪,还是太保府的大公子,身份都未成改变。
沈玉收回目光,不打算和他瞎扯下去,从袖子中拿出一条黄铜色的钥匙,递给他。
“记得,是在牢狱的第四层,火字号最里面的一间用玄铁打造的铁门,锁是由神锁传人制作了一年,至今除了用钥匙无人能解开,要解此锁,就必须要用到此钥匙。”
方睿从沈玉的手中拿过钥匙,随之走到了窗户旁,听着外面的人声走动,等一队人之后,转回头看向沈玉,声音轻快:“等着我的好消息。”
在沈玉的目光的注视下,方睿打开了窗户,撑着窗台翻了出去。
方睿走后,沈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但愿此事能顺利进行。
☆、第18章 已然妥协
大理寺中一派的肃静,除了烛火燃烧发出的细微“啪啦”声,有一道人影在屋顶之上趁着浓重的夜色,悄无声息从这个屋顶窜到另外一个屋顶之上,只是留下淡淡的残影。
突然在静得紧张的夜色中,突然有几声鹧鸪的声音响起,又有三道暗影从隐蔽的地方窜了出来。
方睿落在偏僻的池塘旁,三道人影都像是瞬间的出现在方睿的面前,抱拳行礼道:“主子。”
方睿“嗯”了一声,看着他们,问:“有什么事情?”
这几个人就是方睿让容泰准备用来保护沈玉的,一共有四个暗卫,而他们并不知道方睿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这个就是他们的主子。
其中个一人道:“主子,方才在我等发现有几个人是从城内的方向赶过来的,直接就找了崔颢,怕打草惊蛇,我等并未敢接近窃听,但属下看来,他们也都是因为陈池的事情而来。”
闻言,方睿略微沉思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睁大,“他们也想在今晚动手!”
“主子,那现在我们应当怎么应对?”
方睿突的勾起了唇角:“他们沉不住气,这是好事情呀,那就让他们动手。”
几个黑衣面面相窥:“主子,这……”
方睿看向他们,道:“掩护我进牢狱。”
三个黑衣人异口同声的应道:“是。”
…………
在牢中的陈池躺在床上,突然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防备的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紧张之意,在床上慢慢的挪到了墙壁的角落。
门突然开了,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蒙着面面巾的黑衣人,警戒的看着黑衣人,问:“你是何人?!”
今天在大理寺中的时候,他就是带着面具出现,他要是带着面具让人看到了,只会连累到沈玉,所以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面具摘下,只带着黑色的面巾,牢里光线昏暗,陈池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楚。
而方睿也根本没打算要掩盖。
“我是谁?”
嗓音也没有任何的伪装,在陈池听到声音的时候,蓦地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颤抖:“陛、陛下?!”
方睿把面纱取了下来,陈池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从床上跨下来,下跪喊道:“罪臣叩见陛下。”
方睿冷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池,语气如覆着冰霜一样:“你还知道你知道你是罪臣。”
陈池跪下地上,头埋着,始终不敢抬起来,浑身在颤抖着。
牢房的门已经关上,这锁并非是普通的外锁,既然是神锁传人花费了一年时间专研出来的,而是夹在门板中的锁,关上了之后,别人也看不出来这锁已经开了,当然,前提是不会有人推开这一扇门。
“朕来这里的用意,你可知道?”
陈池顿了半响,连连的摇头。
“你为太后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朕岂会不知道?”
闻言,陈池猛的抬起头看向方睿:“陛下你……”
方睿冷冷的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陈池:“当真当朕是傻子?太后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逃得出朕的双眼的,包括私自练兵。”
陈池眼中的惊恐久久不能平复。
方睿半蹲下来,视线与陈池的目光持平,轻蔑的道:“你所做的事情,也没有一件是逃得出朕的双眼,这里面桩桩算起来,你都死不足惜,就是死上百遍都不足以弥补你犯下的罪过。”
方睿的话落,陈池一下子跪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很多,闭上了眼睛:“陛下,即便你知道了罪臣的罪状,但罪臣也是决意不会把太后娘娘供出来的,罪臣的性命,还有罪臣家人的性命都握在太后的手中,稍有不慎,罪臣的性命还有家人都活不了了。”
方睿冷冷一笑:“说得朕就不能要了你的命,再要了你家人的命,朕要你的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朕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也有人动手。”
陈池摇了摇头:“太后娘娘她不会的。”
方睿站了起来,微眯双眼:“就算你有把柄在太后手上,也不见得太后会任由你威胁,就算太后保下你的性命,你也不过是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度过余下的半生,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陈池闭着眼睛,不语。
“太后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话就动弹得了的,朕不用你把太后供出来。”只有陈池一个人的说辞,根本不可能让别人信服,且太后根基早已经牢固,想要一下子连根拔起,根本就不可能。
陈池睁开了眼睛,眼中出现疑惑:“陛下你的意思是?”
方睿把双手付在身后,听到了非常细微的脚步声,视线落在陈池的身上,高深莫测的道:“朕就给一个机会,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家人,我都可以保下,就看你等一下怎么抉择。”
说完后,方睿站到了门边,门上的小窗户看不见的死角,然后用手按住门,以防有人动这门。
陈池看到方睿这番动作,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有其他人来了。
陈池识时务,也知道配合方睿,现在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这边,他都不能得罪。
躺回了床上,假意的闭上了眼睛。
“陈大人。”
半响之后,从门的小窗户穿进来一声压低的声音。
陈池睁开了眼睛,看向小窗口,警惕的问:“谁?”
“陈大人,那位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若是想让你家人全身而退,你自行了断。”
陈池蓦地看向了门口边上的方睿,随即僵硬的道:“王大人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什么都不说,他就会保下我的!”
门外之人,继而还是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别让那位大人亲自动手,否则的话,不仅仅是你,就是你的家人也保不住。”
陈池突的笑了出声:“呵、呵呵,果然呀。”笑声中像是在笑自己太过相信他们说得了。
“话已经带到,你好自为之。”说罢,那人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在门的后面还站了一个人。
陈池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向方睿,已经做了决定:“陛下想要罪臣指正谁?”
方睿两旁的嘴角缓缓的勾起,眼底之中似乎浮现幽蓝色的冷光:“兵部,卢尚青。”
这些人,他要一个一个的连根拔起,他要把太后手上的利爪一个一个的拔下来。
方睿承诺了陈池
只要他指正了卢尚青,就让他全身而退,但前提是,远去外邦,永不得踏近大启的疆土半步。
………………
就刚才站在门外的,方睿从声音就已经听出了,是今日见到的呼延锁云的声音。
出了牢房,才到后院,方睿立马戒备了起来,听到声响,立马跳上树。借助树木,翻墙出了大理寺。
方睿在百家屋顶之上疾走,身后也跟着一个身穿狱丞服饰的人追赶在身后。
方睿在空阔的地方听了下来,等着呼延锁云。
呼延锁云落在了方睿的对面,微眯眼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大理寺?”
“爷是谁?爷怎么会出现在大理寺,明儿你不久知道了。”嗓音又变,活脱脱一个市井小流氓那种流里流气的声调。
对于此事,方睿也早有安排。
“你说与不说都没关系,待我把你擒回大理寺审问!”说罢,呼延锁云向方睿提拳袭去。
就是有些距离,方睿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护眼所欲袭来的拳风,可见这拳头有多猛。
方睿身手快,一下便躲避了呼延锁云的拳头,可那拳风扫过,脸部也好像是被人不轻不重的打了一拳,那面巾也动了动。
呼延锁云的这大启第一拳的称号决然不是浪得虚名,方睿接了好几拳,都已经稍落下风。
动手不是对手,那就动脚。
方睿手上功夫不停,却加紧力度在腿上面,一直攻击呼延锁云的下盘。
呼延锁云皱起了眉,已经看出了对方想要从下盘破,心想这人的伸手不错,必须得速战速决。
正打斗着,方睿心口突然一痛,那拳头直直就往方睿的胸口上面打去,全有落在胸口之上,方睿被震得连连往后退,撞到了墙壁。
在呼延锁云再攻击过来的时候,方睿捂着胸口,跳上了屋顶,留下一句话:“今夜爷就不陪你了。”
呼延锁云也跳上了屋顶之上要追赶,可是那身影已经去了老远,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去。
呼延锁云看着那渐行渐远,逐渐消失的黑影,突然想到了被关在牢中的陈池。
暗道不妙,快速的赶回了大理寺,到了牢房之中瞥了一眼,看到人还在牢房中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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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被嫌弃了
晃了一圈,下半夜,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方睿才躲避了大理寺的巡卫,扣响沈玉房的窗户。
一听到声响,沈玉就开了窗,此时的方睿已经又把面具戴了上去,即便是受了伤,也不忘要时刻在沈玉的面前隐藏身份。
方睿捂着胸口跳了进来,对着沈玉道:“扶着我。”
声音似乎有些虚,可到底是真的有这么虚,还是掺杂了水份,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沈玉一扶着方睿的手臂,方睿顺势整个人往沈玉的身上靠,几乎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沈玉的身上,沈玉心思全在事情有没有办成,也没怀疑,把方睿扶向床,急切的问:“事情怎么样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方睿坐到了床上,靠着床头,看着沈玉,安抚道:“反正事情已经办妥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事情已经办妥,沈玉眉头还是皱着下来,目光落在方睿捂着的胸口上,问:“伤得重不重?”
没听到方睿的回答,沈玉抬起眼看向他,只见他靠着床头双眼紧闭,不知道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沈玉看着男人脸上的银色面具,思索再三,突然伸出了手,手刚要放到面具上的时候,方睿却突然出声,语气认真:“祖训有言,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把这面具摘下了,就得成为自家的媳妇。”
沈玉的手一顿,还是放到了面具之上,在那一瞬间,方睿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心跳就好像是那一张弓上面绷紧的弦一样,快要拉到了极限,时刻都有断弦的可能。
沈玉的手虽然是放在了面具之上,却是面无表情的挪了挪面具,似乎是在调正面具的位置,而后道:“面具戴好,别等掉了的时候,懒在我的身上。”
方睿:……所以说他刚刚瞎紧张什么!
本来胸口上就中了呼延锁云的一拳,再加上刚才还被吓了一吓,这就是在伤口上面撒盐,火辣辣的疼。
方睿捂住了胸口,何止是伤口疼,心也疼,沈玉这么难撩拨,他该如何是好?
见方睿捂住胸口,受伤不似作假,看着方睿的胸口,伸出手放在他的衣服扣子上,就要解他的衣服。
“就这么着急成为我家的媳妇?”方睿压着笑意。
到了这个时候,见他还有心情说笑,沈玉瞪了他一眼:“你死在我这里,我一个人搬不动你这具尸体,你要死就死远一点。”
“呵呵……咳”方睿笑着才咳了一声,就立马用手把嘴巴给捂住了。
沈玉颇为疑惑的看着他,随之认为他应该是因为担忧外边的人听到里边声音才止住了咳嗽,便没有多疑,动手解开他的衣服。
看着沈玉解着衣服,方睿心底松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就好,他方才咳出来的声音是他原本的声音,大概是沈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伤上面,才没有注意到。
扒开了衣服,看到胸口的地方黑紫了一片,沈玉抬起眼眸,眼中带着惊诧的看向方睿:“你真的遇上了呼延锁云?!”
方睿胸口的地方,犹如脸大的一片黑紫色,黑紫色周围还有如同树根一样分散的黑红色的血管蔓延出来。
方睿说话用了些力气,道:“放心,就算是遇上了呼延锁云,我也做好了万全之策,你完全可以放心。”
“什么万全之策稍后再说,你坐着,我给你拿些祛瘀活血的药过来。”说完,沈玉就起来子在自己的行礼中找带来的药。
方睿地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想起刚刚和呼延锁云交手的时候,心口骤然一痛,这痛感就像是当初毒发那时是一样的。
可是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离他毒发还有两年的时间,这心口突然一痛,痛得让人匪夷所思。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重生加快了毒发?
上辈子卧在床上,如同废人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之中,方睿有那么一瞬间慌神,没有在床上躺过一年的人是绝对不会体会到那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就好像屋子外无论是刮风下雨都与自己无关一样,自己只能在床上等死。
正在方睿回忆的时候,一股凉意在受伤的胸口上面开始蔓延开来,被这凉意凉得回了神,目光从沈玉认真的脸移到在自己胸膛上面那一只白皙且还柔若无骨的手……
就是心脏完全不跳了,看到这么一双小手摸在自己的胸膛上,也立马活蹦乱跳了,眼珠子随着沈玉的手一直转动着,压根就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忘记了那些回忆。
男人本色,他也不例外。
看着看着,口干舌燥,干咳了两声,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看到方睿的动作,沈玉抬起眼,狐疑的看着他,问:“你冷?”
这都已经是最炎热的八月份,晚上还嫌热,怎么还会冷?
方睿别开了视线,声音比以往的都要哑上三分,道:“就是想盖一下。”
沈玉盖上了药瓶子的盖子,喃喃的说了一句:“真是个奇怪的人。”
把药瓶子放到了床头,道:“你记得你早上起来的时候自己再擦一下。”
说完之后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方睿问:“你要去哪?”
沈玉转回头看了眼他:“你占了我的床,我自然是要寻一个地方再睡一会。”
方睿闻言,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床上空出来的位置,贼贱的道:“床够大,我不介意两个人一起睡。”
沈玉闻言,扯了扯嘴角:“你不介意,我介意。”说罢不再理会他,坐到了圆桌旁,趴在了桌字上面。
烛火没有熄灭,方睿看着背对着他,趴在桌子上面的沈玉,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
上辈子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这辈子才是最为关键的,他非常庆幸这一辈子重生还能遇上沈玉。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包药粉,翻开了药粉包,手略微倾斜,把药粉往自己的胸膛上面受伤的位置撒了上去,撒完了之后,把纸塞回了袖口之中,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趴在桌子上面的沈玉睁开了眼睛,想到刚刚差点就拿下了面具,心里面总是有那么一点的怀疑,这个人她总感觉自己应该是见过的,可就是和自己见过的人对不上号。
到底是在那里见过?但见不到脸,也看不到眼睛,实在是很难分辨。
细微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见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有她的把柄,可她却不想被他拿捏一辈子,一辈子胆战心惊。
天已经大亮,房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把沈玉给吵醒了,睁开了眼睛看着床顶,有那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才松了一口气,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僵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所躺着的床……
做事向来不急不躁的沈玉,腾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猛的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样子那嫌弃就好像是让人扔进了垃圾桶一样,非常的嫌弃。
看着从沈玉从床上跳下来的一举一动,方睿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沈玉怎么都不肯上床睡觉,他还以为是因为心不安才不愿意睡的,可他怎么看她刚刚的举动,倒是像在嫌弃他?
不是像,而是肯定,他居然被嫌弃了……
沈玉猛的转头看想方睿,表情温怒,怒斥道:“谁允许你把我抱上床的?!”
这屋子里面就两个人,除了她,就剩下那半死不活男人,她昨晚明明趴在桌子上面,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躺在了床上?!
方睿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心情格外的复杂,沈玉竟然嫌弃他……
“这个不重要。”
一听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沈玉眼中的怒火更盛:“昨天晚上我就应该一刀把你捅死了事。”
方睿:……
沈玉到底有多嫌弃他,才这么大的火气?
沈玉刚骂完,门就被扣响了。
“沈大人,可起了。”
沈玉看了一眼方睿,露出疑惑之色,应道:“起了,何事?”
门外的人应道:“昨夜有贼闯入了大理寺,不仅偷了崔大人的官印,大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匾摘下来劈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
听到这么说,沈玉的视线落在了方睿的身上。
视线看着方睿,问外边的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可抓到人了?”
“尚未抓到人,但昨夜呼延狱丞与之交过手了,现在崔大人请沈大人到大堂去。”
“我知道了,稍做洗涑我就过去。”
“是。”
外面的人走开之后,沈玉瞪着方睿,压低了声音:“你过来。”
方睿听话的走到了沈玉的面前,沈玉板着脸道:“这就是你说的应对方法?”
方睿摊手:“不然呢?我就算再厉害,那也得声东击西才能进牢里面去,反正不会怀疑到有人进了牢狱里面就好。”
沈玉想了想,似乎也没有错。
“真的怀疑不到牢里面的人已经被掉包了就好。”转身正要去洗漱的时候,突然转了回来,看向方睿受伤的胸口,问:“伤怎么样了?”
“你这是关心我?”方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喜悦。
沈玉收回目光:“别在大理寺死了就好。”
果然是不能多这个男人有半分的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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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有怀疑
夏日的早晨丝毫不清爽,反而有股闷气。
方睿跟在沈玉的身后,才走到衙役晨练的地方,方睿突然察觉到身后有敌意袭来,在转身瞬间,一只手从他的身后穿透而过。
没有抓到人,那手又绕了回来。
“呼延锁云,住手!”沈玉在一旁看到了呼延锁云突然袭击方睿,怒喝他。
呼延锁云不仅没有住手,攻击还更加的猛烈,那攻击都是往方睿左胸膛袭去,一招一式似乎都想要把方睿身上的衣服撕开。
沈玉心中一惊,呼延锁云该不是怀疑昨天和他交手的那个就是贾明吧?!
方睿后退了几步,原本要挡呼延锁云的手臂似乎特意的略微一偏,呼延锁云的手直接抓上了方睿的衣襟,一拉一扯,方睿的衣服就被呼延锁云撕开拉了一大片。
看着什么痕迹都没有的胸口,沈玉眼中闪过诧异,瘀伤去哪了?!
呼延锁云看到那没有任何伤痕的胸口,眼中也出现的疑惑,但随即松开了方睿的衣襟,抱拳带着歉意道:“方才怀疑阁下是昨夜的飞贼,多有得罪,请见谅。”
方睿还未说话,沈玉就站到了方睿的面前,虽然身高比呼延锁云矮了两个头,可气势一点都不输,冷眼的看着呼延锁云。
“既然已经得罪,就别冠冕堂皇的让别人见谅!”
大概是刚刚方睿和呼延锁云交手的时候已经有人去禀告崔颢了,崔颢匆匆赶来,听到沈玉的话,快步走过来,赔罪道:“沈大人,呼延狱丞只是心中有疑,得罪了沈大人你,还请沈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原谅呼延狱丞这一次吧。”
沈玉闻言,转过身,看这崔颢,冷冷一笑:“心中有疑,他是怀疑我的人昨晚盗了崔大人你的官印,毁了你牌匾的贼人?!”
怒挥袖子,指着呼延锁云:“你倒说说看,我大启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只要怀疑就能对人大大出手的律法!我见谅,谁来见谅我?!”
方睿嘴角染上了笑意,忍住了想要给沈玉拍手叫好的冲动,沈玉底气这么足,也不知道像谁。
这样的沈玉,好不霸气。
呼延锁云再次拱手,带着歉意:“下官认错,任由沈大人责罚。”
沈玉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手,看向崔颢,道:“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别人对我有恩,我便报恩,别人对我有仇,我便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三十大棍,一棍都不能少。”
说罢拂袖离开,方睿则心情欢快的跟在沈玉的身后。
沈玉这三十棍算是为他昨天的那一拳报仇了呀。
出了呼延锁云这事情,沈玉也没有继续找崔颢,而是直接回了办公的书房。
原本走路还生风的沈玉,一回了书房,气势顿时弱了下来,转身看向了方睿,语气惊诧的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一个晚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睿轻笑了一声,道:“不过是些江湖偏方而已。”幸亏他早有准备。
方睿身上的衣服被扯破,就是刚刚理了一下,也没有完全理好,在沈玉的目光之下,那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慢慢的变色。
沈玉的眼眸也逐渐睁大,凑近了看,惊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睿把衣服理好,遮掩住了伤口,抬眸看着沈玉,语气轻松:“既然说了是江湖偏方,就不会是什么能让人起死为生的灵丹妙药。”
“你的意思是你方才只是回光返照?”方才见到方睿胸膛上面没有半分的伤痕,沈玉还以为方睿的伤全好了。
一听从沈玉最里面说出“回光返照”这个字,方睿抬起头狐疑的看向她。
“怎么听,你这话是想要我快点死的意思?”
沈玉目光转了一下,有些心虚,似乎是有意的撇开死不死的这个话题,道:“这么说你方才是特意让呼延锁云撕开你衣服的?”不然怎么就几招的功夫他衣服就被撕开了。”
方睿摊了摊手,有些得意:“不然又怎么能往呼延锁云身上讨回三十棍?”
沈玉嘀咕了句:“真是个记仇的人……”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事,不明白的问道:“你昨晚去换人,怎会有时间去盗了崔颢的官印,还把牌匾给摘了。”
因着眼前有黑纱遮住,所以沈玉并没有见到方睿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方睿呵呵的笑了一声,大概是胸腔的位置被伤得重,数“咳”了几声后,还是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就我自己一个人行动了?你也没有说就只让我一个人干这一票买卖。”
听到方睿的话,沈玉一下便严肃了起来:“你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别人了?”
我们……他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这个用语的。
“这点买卖道德我还是有的,此事就只有你我知,天知地知。”
有了方睿的承诺,沈玉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自己要有良心一点,道:“在这大理寺想找个大夫给你看一下,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觉得即便你已经洗脱了嫌疑,呼延锁云也不会轻易的对你放松戒备,要不你就先休息两天吧。”
从呼延锁云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沈玉就看得出来,这两人的气场不和。
“我也不管他会不会对我放松戒备,确实我现在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他近乎天明才回来的,再加上胸口剧痛,根本就无法入眠,扶着胸口坐到了椅子上面,朝着沈玉道:“尽量不要让人进来,不然你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沈玉“嗯”了一声。
沈玉办着公,还能听见非常细微,也非常均匀的呼吸声。
时到响午,门外的衙役道:“沈大人,可要用餐了?”
沈玉闻言,目光落在趴在桌子上面的方睿,回道:“稍等片刻送进来。”
“是。”
沈玉站了起起来,走到了方睿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喊道:“喂,你该起了。”
叫了一声没有动静,沈玉继续喊:“你再不醒,别人该起疑了。”
这一声是有了动静,但趴在桌面上的人却只是颇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沈玉一愣,视线落在脖子上面,这身上除了手就是这脖子是露出来的,脖子上面的肤色红得一点也不正常。
沈玉伸出了手,放在脖子上方,踌躇了半响,手背还是贴上了脖子上面。
一贴上那滚烫得灼人的皮肤,沈玉瞬间收了手。
静了良久之后,大概方睿也有了意识,睁开了眼睛,看到沈玉就站在他的身侧不语,调侃道:“你是不是已经在想怎么样把我给毁尸灭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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