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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死敌心尖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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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瑶瑶也并非邳国人,按照正常的情况下,容璟至少问一问,探一探,却是什么都没有。当她提出要来邳国吼,便立刻跟随而来……莫非邳国有什么东西,也是容璟想要的……难道就是那本《邳经三山录》?
她心有疑虑,便将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没什么。”
容璟眼眸潋过一丝淡淡光泽,并未再问。
二人离开狄府之后,在广安城中租了一间院屋暂住。院落不大,只有一树一灶,院子角落还堆放着发了霉无人整理的柴火。屋只有一座,两室一厅,厨房便是在外面那灶台,坍塌了木架顶,只有漏风的泥墙挡着。
狄瑶不做饭,这灶台要与不要都没什么关系,她付了一月的租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查清楚宫中发生的事,以及想办法见到被关押起来的狄老将军。
她准备晚上再探狄府,想来闻人凯在那留不了太久。
……
她所想的没错,当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搜寻的士兵查找无果便前去向闻人凯禀报:“世子,府内上下我们全部找遍了,没有找到王爷想要的东西。”
闻人凯从茶室起身,他迈下台阶:“所有地方都搜查了吗?确定没有遗漏之处?”
“回世子,确实没有遗漏之处。这狄府的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大部分东西都搬空了,我们搜查了每一个屋殿,都没有找到。”那士兵回答,他还喃喃了一句,“简直不像是匆忙离开的样子。”
狄府是在一夜之间逃走的,就在狄老将军进宫行刺皇帝之后没过几天,狄老将军下狱,狄府的人顷刻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几个后知后觉无关紧要的外室短工奴仆。这些短工奴仆也问不出个因为所以来,所以也都放了。
士兵的话让闻人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要说狄老将军会行刺皇上,他是真的无法相信,但如果狄老将军是因为发疯发狂突然刺杀的皇帝,那狄府的人为何会像提前预知消息了一样逃走?
他们逃走,是早有预谋的。
难道狄家真的谋逆?狄老将军像宫里的人所说的那样,因为儿子死在战场,孙女又为国捐躯,所以忍无可忍杀了皇上?
“既然查无所获,便先撤出狄府吧。”闻人凯在沉思半晌后,终于下了命令。
但他在撤走时,还是留下了两人看守在狄府内,随时将可能发生的动向禀报。
子夜时分,狄瑶离开所租住的地方,前往了狄府。
狄府一片漆黑,她熟门熟路的翻墙而入,声音小到连猫都听不见。正准备用火折子照亮前方的路,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里还有人点着灯,她蹙眉靠近,听到里面是两个士兵的对话,意识到这两人大约是闻人凯留下来的看守者,便收了火折子,不敢再用。
到底在狄府住了那么多年,尽管没有光,她还是能找到路。转了几个道,摸到了爷爷狄老将军的书房,狄瑶想着这刺杀事件必然不是一时兴起的,或许能在书房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书房很暗,只有窗外透过摇曳的树枝照射进来的月光,勉强能看清里面的陈设。
狄瑶“咦”了一声,因为她印象中爷爷的书房并不是这样的。房中书画比较多,所以这间书房窗户开得很少,只有一扇,三面都是墙,其中两面墙一面悬挂书画,另一面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有许多书籍和笔墨文玩。书架前是镂空的书桌,桌侧边还有一个书架,也都摆满了书籍。
但这一次她进来却发现,靠墙的书架不见了,两个书架并且挡在了悬挂书画的那面墙边,而书画则被卷了起来放在了靠窗下的瓷缸里。
书画不能经常晒,放在瓷缸的这个位置不太正常啊?
难道是白天那些人来搜查狄家的时候摆的?似乎也不对,通常人来搜查,不是乱翻乱丢,就是正常寻找后把东西摆回原来的东西。看现在书房内的陈设,那些前来搜查的人还算细心,把所有书都摆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也就是说这陈设是爷爷自己挪动的?
狄瑶有些不解,她翻看了书桌上留下的一些笔墨印记,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信息。她又查看了身后书架上的东西,也没有那本他们在寻找的《邳经三山录》。也是,《邳经三山录》怎么可能会在狄府呢。
她准备离开时,忽然发现书桌底下的横杠上悬挂着什么东西,狄瑶一愣,她立刻低头自书桌下查看。
待看清悬挂在书桌下横杠上的是一个罗缨。
罗缨是女子出嫁时系于腰间的彩色丝带,表示此人已为人所属。从前闻人琮常常与她开玩笑,说要赠与她罗缨。狄瑶总是一笑置之,表示自己受之不起。后来有一日,狄瑶坐在书房陪他习字,因为疲倦便合眼眯了一会儿休憩。结果察觉脚下有什么动作悉悉索索,她低头一看,是闻人琮钻在书桌底下为她系罗缨。
「阿瑶既不愿接受我的罗缨,我便系在你的书桌底下,就当是系在你身上了。」
「阿瑶,以后你便是我的所属。」
闻人琮的声音仿佛此刻又在耳畔重新回响,狄瑶的手指缓缓将那罗缨握住,闻人琮系罗缨时,是在宫中,而非狄府,而且那是在她出战前,他在宫中的桌下所系。
为何在爷爷的书房内,也会有这样的罗缨?难道在她出战之后,闻人琮来过狄府?
闻人琮是一国之君,通常很少会主动去一名臣子家,便是去了,必然也是大张旗鼓,怎么可能还能自由走动,在这样的地方系罗缨?
除非……他并非大张旗鼓来的,而是私下来到了狄府!
脑海瞬间闪过一个想法:闻人琮被刺杀、狄老将军进府、宜都王提早回广安?这一切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她袖下的手一紧,将那罗缨取下放入了怀中,翻身离开了书房……
若要知晓这一切,最好的方法就是进入廷尉地牢,见到爷爷狄老将军。
廷尉地牢建造在靠近西南区乱葬岗边上,周围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建筑物,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地方越狱,因为一旦逃出来,也无处躲藏。
狄瑶蒙上面后,趁着夜色来到了廷尉狱。两扇巨大的铁门阻拦了所有想要前来一探究竟的外人。铁门外还有狱卒看守,不过许是夜里无人,狱卒有些疲倦地靠在铁门上打着哈气。看守通常有两人,其中一人却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偷懒了。
“这小子,还不回来,上个茅房要这么久?”那打哈气的狱卒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他打开铁门朝着里头喊了两声,里面没有回应,“妈的,等他出来一定教训一顿。”
他准备转过头继续看守,却不料后脖颈被人一个手刀,直接打晕了过去。
狄瑶侧身进入铁门,沿着隧道直接下到地牢里。地牢又昏又暗,只有墙上的火把不断地闪烁着暗黄的光亮。
广安城的廷尉因为只关押皇亲国戚或者权倾一时的大官,所以牢房内几乎没看到什么人,大多是空着的。狄瑶一扇牢门一扇牢门找过去,终于最后一间牢房里,找到了被关押的狄老将军——狄丰海。
狄丰海身上有些伤痕,应该是在牢中被用了刑,他满头的白发遮住了面容,看不清表情。狄瑶推了一下牢门,悬挂的锁链发出“咣当”的声响。
狄丰海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了牢门外站着的人影:“谁?”
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狄瑶想拉开蒙着的黑巾,但又想到自己顶着祝瑶瑶的脸,即便露出真容,爷爷也认不出她。
第30章 活捉她
墙上的火把上燃烧的火焰发出“噼啪”的声响,狄瑶静静站在牢门之外,她压低声音,向地牢里的狄老将军狄丰海询问:“将军,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这个称呼,让狄丰海原本警惕的情绪松缓了不少,通常他的政敌可不会用这个称谓称呼他。不过也指不定是有人想要从他口中打探消息,所以故意有此一问:“你是何人?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去宫里问吗?来问老夫有何用。”
“我不相信将军会刺杀陛下。”狄瑶回答,“所以我来这里,想向将军求个答案。将军,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狄丰海看不清狄瑶的脸,她站在暗处,没有现身,而且脸上蒙着黑巾。
“你把脸上的东西摘了,靠近一点,既然是来求答案的,却还畏首畏尾遮遮掩掩,如何让人信服!”
“好。”
狄瑶直接摘了黑巾,一步跨到了地牢栅栏门前。
狄丰海看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显得有些诧异。这孩子年龄与他死去的孙女一般大,但又更纤细瘦小一些:“你是何人?想知道宫里的事情做什么?”
狄瑶搬出一个身份:“狄瑶将军是我的恩人,当年她救过我,我想来报恩。”
狄丰海一怔。他的孙女狄瑶自从上战场之后,杀戮无数,有多少人恨她,也有多少人爱戴她,她所救之人确实不计其数。但狄丰海并不敢立刻相信,他淡淡哼了一声:“你倒是说说她怎么救的你?何时何地救的你?”
这是想核实她所说的话了。
幸运的是,她就是狄瑶,也清楚记得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东邳四十六年,我在嵬垤坡遇到了狄瑶将军。将军当时领命攻打嵬垤坡的山匪,我就是被关在其中的一人。”
她的话,让狄丰海的戒心更放下了不少。确实,当年在嵬垤坡山匪横行,为了给小皇帝立威信,狄家抗下圣旨只率领了一千人的兵马剿匪,他的孙女身上足足中了十二刀,才把嵬垤坡的山匪全给抓了回来,一个都没跑掉。
眼眶泛起一层潮湿,狄丰海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牢门前:“就算你说了这样的身份,我也不会轻易信你。你走吧,我就当没有见过你,宫里发生的事,都与你无关。”
“爷爷!”狄瑶一时情急,扑上去抓住了栅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强忍着情绪,压低声音道:“我,我看你年纪与我爷爷相仿……将军,狄瑶将军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她一定不忍心的。将军谨慎,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请尽管吩咐我。”
她的声音打着颤,有悲痛、难受,和不忍。
狄丰海看到他这副样子,只垂了一下眼帘,随后抬起手一挥长袖:“走吧,这里用不着你这样的小娃子。”
「你这个小娃子,当什么将军。将军是男人才做的事,就像爷爷这样的。」
「阿瑶!你带着你的队伍赶紧回城!这里有爷爷顶着!你快走!快走!」
「我老啦,要告老还乡啦!等以后阿瑶成了亲,生个小娃子出来,我来养。」
眼泪一瞬间涌出了泪光,狄瑶声音嘶哑,她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话,里面的人却已经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她知道即便自己再问,爷爷也不会再说什么了。她握了握拳,转过身离开了地牢。
廷尉狱,之前上茅房的狱卒已经回来了,他看到地上倒下的同伴,立刻明白了有人闯入地牢。锣鼓声瞬间想起,所有守卫和巡逻的士兵统统将廷尉内外包围,有人率领队伍进去查看情况,结果却被人一脚从里面踢飞出来。
他们看到一个人影从地牢中一跃而出,手中握着不知道是从哪个狱卒手里抢来的佩剑!
居然是个女子?
虽然蒙着面,但她的动作快而利落,手中的剑在众人之间穿梭,竟让所有守卫和士兵进不了身。众人围着她步步后退,眼看她就要离开铁门逃之夭夭,却在这时有另一波队伍从廷尉狱后方的道路走来。
“是宜都王世子!”人群中有人惊喜一声。
来人确实是宜都王世子闻人凯。他原本受了父亲命令前来向狄老将军询问一些事,怎料刚来到廷尉狱就看到里面闹成了一团,有个身形纤细瘦弱蒙着面的人正在与众人对峙。难道是劫狱?
“将人拿下。”闻人凯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立刻一拥而上,朝着狄瑶冲了过去。
此时的狄瑶正好闯出了铁门,她原本可以趁现在逃走,却不料外面忽然来了一支队伍,再次将她给包围住。这支队伍看上去一个个都是年轻力壮,身披盔甲、刀剑锋利,而且似乎都曾上过战场,目光非常凌厉。
狄瑶大致扫了一眼,至少有三四十人,不好应对。
她长剑一握,率先朝其中一人杀了过去。那人也毫不退缩,将手中之矛朝着狄瑶方向刺来。狄瑶一收剑,以剑刃挡下了那一击,随后一个侧身后背贴着矛杆翻滚过去,脚下一扫,将那人直接扫到地面,剑起刀落,杀了一人。
周围数十人瞬间一拥而上,利刃齐刷刷朝着她刺来。
只听到锦衣撕裂之声,原以为将人拿下,却见刀刃上只有一间单薄的外衫,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士兵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仰起头:“在上面!”
但话已迟了,狄瑶整个人踩在了相交叠起的刀片上,手中的剑对穿另一人的胸膛,顿时鲜血飞溅而起。
远处的闻人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有些吃惊,这人的招式和动作竟与死去的狄瑶十分相似?!她是谁?
手掌一把抓住了马背侧边的弓箭,他直接翻弓至手臂上,抓起箭羽对准了那人的胸口,略微停顿了三秒,他将箭头移向她的脚踝:他不想要她的性命,而是要活捉她!
只听得破空声响起,那一箭穿过风刃直刺而来。
狄瑶刚挡下对面一个士兵的一剑,突然听到耳边有箭声响起,猛地抬头,那箭正对着她射来!
情急之下,她后退了半步,手中的剑凌空一挥,直接将那箭劈开成两截,掉落到地上。却不知那箭的背后竟还有一箭,这支箭更快更利落,直接击中她的小腿,让她整个人往前一倒,跌到了地上。
身后的士兵立刻一拥而上,准备将她擒住。
狄瑶知道如果在这里被闻人凯抓了,她就再也没有办法为狄家伸冤。她咬咬牙一把将箭砍断,然后绝地横扫,将周围围攻上来的士兵扫开,拖着伤残的腿不顾一切冲入廷尉狱后面的乱葬岗,借此摆脱那些人的追击。
士兵们原想跟进去,却在踩到满地的残垣碎粒和里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一股腐臭味时,都止住了脚。
“世子,那人进了乱葬岗。”
闻人凯皱起眉头:“这地方有几个出口?”
“这片乱葬岗连着后山,足足一大片,出口虽多,却不好找,白天进去都未必能出得来,更别说夜里了。”边上一个狱卒答道。
是吗……闻人凯思索片刻:“着人守在此地,若她出现,便抓回来审问;若不见踪影,等天一亮,便进乱葬岗。”
“是。”
***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滂沱大雨,乱葬岗里一片污秽湿滑。
狄瑶挣扎着在乱葬岗里前行,因为小腿被箭射伤,她只能用手去摸索周围那一块又一块墓碑,紧紧握着墓碑支撑着前行。脚下的泥土混杂着残垣断壁和碎石,混杂着腿上淌下的血,一路泥泞。
忽然,手指刺到了一块墓碑的尖刺,她一痛,却只能咬着牙继续走。葬在这里的大多是穷人或是连个身份都没有的人,所立的墓碑也大多只是一块木板,木板没有刨干净,便会有许多木刺,她连路都看不清,又如何挑去手指上的刺。
她不能让自己丧生在此,只能拼尽全力继续走下去。
雨水不断打湿在她身上,脸上,伤口上,她跌跌撞撞,踩过那些腐烂的尸首,风化的白骨,寻找着出口。
“我要活着,要活下去,我要为狄家查明真相,为狱中的爷爷讨回公道……”
她是邳国大将军狄瑶,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就这样,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身上的血是否流尽,她在这片充满腐臭和淤泥的乱葬岗里走了足足一夜,终于在天微微亮起时,找到了出口。
那时她已经精疲力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她的手臂都是伤,脚下的血干了又流了,流了又干。身上的衣襟全是雨水和污垢。
她就这样步履蹒跚的踏入街道,早起的小贩看到她这副样子全都指指点点起来——
“这人什么情况?”
“好臭,她身上都是臭味。”
“哪儿来的难民啊?”
街道两侧的屋瓦上,黎明的光芒照射下来,将瓦片映得一片金光。
狄瑶的双脚已经无法再站稳,她摇摇欲坠,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终于,在最后一刻,她整个身躯向前倒去。
然而接触到的,却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身躯。
她抬起头,布满汗血的视线对面,是容璟倾国倾城的脸庞。
第31章 新帝登基?!
「阿瑶,我很后悔。如果我没有登上帝位,你就不需要如此拼命,为我受这样的伤……每次看到你鲜血淋淋归来,我都宁愿受伤的人是我。」
「我不后悔,每个人都有自己所选择的路,而我只是正好选择了守护你。」
人这一生,就像在空中肆意飞翔的鸟,无论飞得多高,飞得多远,它都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属,而这个归属,就在我们的脚下,是我们这片土地,滋养我这身血肉;我们的旌旗,给予我活着的信仰。
狄瑶在睡梦中痛苦着,她想要呼喊一个人的名字,那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她是狄瑶,守卫邳国的大将军,邳家的掌上明珠……
「阿瑶,阿瑶……」
“瑶瑶。”
呢喃声仿佛在这一瞬间穿透屏障,来到了狄瑶的耳边,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一坐而起。
雨已停止,窗外的阳光正好,如纱幔一样照射进来,投落在桌边的一只白瓷花瓶上。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租住的地方,容璟正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她身旁:“瑶瑶你受了伤,药婆已经替你包扎了,这是疗伤的药,喝了之后能让伤口好得更快一些。”
她一怔,目光落回自己受伤的小腿上,小腿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明显已经被医治过了,连手指和手臂上那些被墓碑擦破的地方都涂了药水。
容璟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温文尔雅的样子,他轻轻吹了一下碗中的汤药,递到狄瑶面前:“已经不烫了。”
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狄瑶伸手将汤碗推开,想要从床上下来,脚在踩上地面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痛从伤口蔓延上来,疼得她“嘶”了一声。
容璟立刻上前制止:“你的伤刚包扎好,必须在床上静养几日。”
若是恶化了,十天半月都无法走路了。
狄瑶重新坐了回去,她想起自己闯入乱葬岗之前,被闻人凯的士兵唯围堵的事,便抬起头看向容璟:“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容璟微微一笑:“这里地处偏僻,没有人会找过来。”
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全,狄瑶瞬间明白过来了:“有人在城里搜查?”
“嗯。城中有士兵正在四处搜查,说是昨日有人劫狱,那劫狱之人现下已经混入了城里。”容璟从接到倒下的狄瑶开始,就知道劫狱的人就是她,她脚上的可是箭伤,而不是被什么石子划去的。
狄瑶沉默了,她微微握紧了被褥一角,没有说话。她并不担心太子容璟会把她的事供出去,毕竟他们二人对外已声称了夫妻,一旦查到她头上,容璟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他还有一个亡国太子之名顶着。
只是她有些不甘,亲眼见证了爷爷被关押在廷尉狱,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瑶瑶在查邳帝被刺杀一事,是吗?”容璟没由来的一句开口,让狄瑶一下子抬起头,眼神中有些警惕。
容璟笑道:“你出现在狄府,又去了关押狄老将军的廷尉狱,我自然能联想到你在做的事。我虽无甚作为,却也活在庆王宫多年,这些事还是能判断一些的。瑶瑶你想查明真相,未必要从最关键的人或地方入手,有时候往往其他小人物的口里,也能知道真相。”
狄瑶一怔:“什么小人物?”
“此事既然发生在宫里,宫中之人必然或多或少知晓一些消息,瑶瑶何不从他们口中探问?”
“哼,宫里的人能看到多少真相。”
“真相与否,全看听者如何判断,瑶瑶只需要将那些细枝末节的消息重新梳理,或许能够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容璟的这几句话,让狄瑶蹙了蹙眉头,她竟意外的觉得,容璟说的有道理。与其在无法靠近的真相附近乱转,倒不如去真相的附近寻找,或许能够从一些细微的地方,抓住那根距离真相最近的线索。
接下来的日子,狄瑶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打听宫里的消息上。
随着脚伤的慢慢康复,她收集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宫里的消息比较凌乱,有人说那天亲眼见到狄老将军握着带血的刀从宫殿里出来;有人说陛下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还有人说狄老将军进宫的时候,陛下并不在里面,他杀死的是另一个人……这些消息非常杂乱,但勉强能够贯联起来。
首先爷爷确实进了宫,并且出现在邳帝闻人琮的宫殿。如果爷爷没有刺杀闻人琮,但他手中确实握着带血的刀,那就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是,刀并不是爷爷的,刺杀闻人琮的也不是爷爷;第二个可能是,那倒在地上的人并非闻人琮,而是另有其人。就像她所打听到的其中一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消息一样。
如果是第二个可能,那么闻人琮应该并没有在宫里被刺杀……
她想起了在狄府找到的那个罗缨,忽然整个人一怔,她猛地将罗缨从怀中取出。
这个罗缨是那么的新,她取到的时候上面的灰尘都没有太多,仿佛才被挂在那里没多久,像是十几天的样子。
而邳帝被刺杀,至少是在两个多月前了……难道,狄瑶忽然浑身一怔:闻人琮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并且,他就在广安城内!
所以爷爷被抓进牢狱里,却什么都不说,他想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闻人琮既然没有死,那按道理宫中就不应该放出他已死的消息,除非是整个皇宫和朝廷早已被人控制了,那个人就是想让天下的人都认为闻人琮已经死了,他想要掌控朝局,想要将邳国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是丞相阚良翰吗?
狄瑶猛地从椅上站起,她的脚伤已经好了大半,虽然走路时还略有些不稳,但只要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她现在很想验证自己的猜测,如果闻人琮还活着,如果闻人琮并没有死,那丞相阚良翰一定是唯一能做这件事情的人——用一具假的尸体伪装成邳国万人敬仰的君王。
而且这件事情,宜都王闻人恒恐怕也是知情人,否则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提早回城。闻人恒回来,是想与丞相阚良翰合谋登上帝位?
阚良翰是外臣,闻人皇族还有那么多人在,皇位怎么样都轮不到他的头上,想要取得更大的权势,就要与闻人皇族里的人合谋,而就目前看来,此人似乎正是宜都王。
邳国现在已经是无主状态了,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想必朝野上下已经惶惶不安,阚良翰恐怕也想把心目中的人选尽快送上皇位吧?但他们却还在等待,是因为没有死的闻人琮还在广安吗?
狄瑶的眼神逐渐沉了下来……阚良翰和宜都王应该是想要在广安城中找到闻人琮,将他杀死后,才能安安稳稳的登上皇位。
所以,爷爷才会别抓起来,他们想要撬开爷爷的嘴,只可惜爷爷铁骨铮铮,绝不会开口。
但如此下去,即便爷爷不开口供出闻人琮的下落,他们也有可能破釜沉舟,直接登帝,到那时候,知道闻人琮下落的爷爷必然会被杀,届时即便是闻人琮出现在众人面前,邳国也早已改朝换到了。
就在狄瑶思考着要如何阻止阚良翰和宜都王的阴谋时,屋外忽然传来了锣鼓声。
那是城内有大消息传出时才会挨家挨户敲锣打鼓!她一惊,立刻推门出去:难道他们等不急,已经让宜都王登基了?
跌跌撞撞的赶到门外,果然看到一个衙役提着锣鼓正在向各家各户通知:“先皇驾崩,身归于德,今新帝继先帝遗命,承袭君位,改国号晟平,免税三年,大赦天下,普天共庆!”
“新帝?”宜都王真的登基了?
街道上涌出来的人已经纷纷朝着张贴布告的路口挤去,狄瑶也随着人群来到布告栏上。她看到上面贴着一张崭新的皇榜,她顺着字迹一个一个往下看,终于看到了新帝的名字——韩延顺。
左将军韩延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左将军韩延顺?!他的职位甚至连阚良翰都及不上!
狄瑶记得这个韩延顺就是当初接收了自己军队,带着她的尸首棺木回宫的人,而且也是他被爷爷要挟进了宫,最后却传出狄老将军刺杀闻人琮一事。
难道是这个微不足道的韩延顺控制了皇宫?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就算韩延顺能利用她的兵马控制皇宫,但现在宜都王已经来到广安,宜都王的军队远远高于她的兵马人手,还会对付不了一个外臣韩延顺!
他如此身份登基,根本就无法坐稳皇位,怕是不到半月就会被人拉下去!
等等?!
像什么东西在脑海猛地炸开,狄瑶整个人狠狠一震。
是了,如果是宜都王直接即位,等闻人琮出现在众人面前,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但这个时候只要出现这个一个替罪羊,就可以把一切问题解决了!
韩延顺登基,会让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皆认为是他谋逆,而宜都王在此时出现,将韩延顺拉下皇座,就显得有理有据,届时他再登基为帝,便无人可说。哪怕到时候闻人琮再出现,那也不过是韩延顺的阴谋而已,所有罪责都推在他的头上,宜都王就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韩延顺,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傀儡而已!
第32章 死亡
廷尉狱的门口,水冲刷着地面的血从石阶上流淌下来,浸湿来人的黑色马靴。洗着地面的狱卒一怔,抬头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宜都王闻人恒,吓得立刻跪到了地上:“王,王爷……”
“嗯。”闻人恒淡淡应了一句,随后便抬脚跨上了石阶。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那天协助他们捉拿劫狱贼人的宜都王世子闻人凯。只是贼人似乎跑了,一直没有抓回,世子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好,周围的人都不敢惹他。
跟在后面的士兵齐刷刷的随着他们二人抵达廷尉狱,并且非常整齐的立在门外两侧,死守地牢。
里面看守的狱卒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宜都王的阵仗一直以来都非常大,无论到哪里,都带着一批士兵。哪怕现在新帝登基,仿佛整个朝局还在宜都王的手中,没有一个人对他带着士兵在广安城中肆无忌惮行走而有异议。
进到了地牢里,最里间那一扇门内,关押着曾经位高权重的狄老将军狄丰海。
锁链被打开,闻人恒从门外一步跨进来,看着那个铮铮铁骨,盘膝坐在地面的老者。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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