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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上[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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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父批评他道:“怎么和你娘说话呢,你娘这不也是着急,催你赶紧找媳妇。我俩年纪也大了,不也是想赶着身体还硬朗,帮你带带孩子。”
  “对啊对啊,”纪母跟着帮腔,“咱就是想抱抱大孙子,这有错吗?”
  纪别连忙低头说是:“爹娘别急了,本来就应该是男子家上门提亲。到时候咱们家主动一点不就好了吗?”
  “你别敷衍我们了。”纪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直说吧,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姑娘,爹娘找媒人去给你说亲事,要是没有,可就我们俩做主。”
  纪别看自己爹娘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给自己找个老婆回家,为了避免突然被定亲的惨剧,他连忙投降:“有了有了,已经有了相中的姑娘。”
  “是什么样的姑娘啊?今年多大了?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什么样的人家啊?”
  纪母连着问了一串,然后被纪父拦住了:“行了行了,让别儿自己说吧。”
  “对,别儿你自己说。”
  纪别试探着回答,每说一个字就看一下二老的脸色。
  “她挺高的。”二老脸色没变化。
  “稍稍偏瘦。”纪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长得好看。”纪父满意地点点头。
  “家中也是文臣。”二老都满意地点头。
  “只是……”纪别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程殊的身份说出来,怕将两人吓出个好歹,“只是,她年纪比儿子大了两岁。”
  纪母咬着后槽牙,嘟囔了一句“都二十二了啊”,然后勉强点了点头,“别儿你喜欢就好,反正只要你别带回来个寡妇,爹娘都能接受。”
  这回牙疼的轮到纪别了。
  ***
  次日来到宫中,纪别同程殊描述了一下这件事,他本意是想让程殊不用担心,自己会解决,但没想到程殊听完之后竟然哈哈大笑。
  程殊笑了半天才停下来。纪别问她笑什么,程殊说道:“笑令尊和令慈真的很有趣。”
  纪别无奈地摇摇头:“你要是一日三餐地被催着成亲,你就不觉得有趣了。”
  “你当我没经历过?”程殊质问他,“我成亲那阵还不是被成天劝着,这个走了那个又来了,我连顿好饭都没吃上过。”
  纪别露出了一个同病相怜的表情,但还是说道:“放心,我一定能把你八抬大轿地娶回去,到时候咱们的亲事办得比谁都要隆重,今后让全京城的人都羡慕咱们。”
  没想到程殊却说:“不用了,再好能比得过我第一次成亲?还不如将银子省下来好好过日子。”
  纪别顿时颓废了下来,但是转念一想,倒也确实是这样的,有谁家的亲事能像立后大典一般隆重,要是真的有,怕是亲事结束就会被推到菜市口砍头。
  纪别这样想便释然了,他说道:“那我们的亲事起码要夫君在场。”毕竟当年的立后大典上谁也没见到病中的先帝。
  随后,纪别就被程殊打了出去,很残暴的那种,甚至额角都青了一块。
  福顺像是选好了时候一样出现,给了纪别一个无奈的眼神和一个亲切的微笑:“纪大人好自为之。”
  ***
  长春宫里,程殊前脚刚将纪别打了出去,后脚就为他想着及冠的礼物,知夏和福顺有幸被赐座和她一起琢磨。
  知夏先说道:“奴婢知道,金银这类阿堵之物是不行的,读书人都瞧不上这些,反而送些清雅别致的能得纪大人的欢心。”
  程殊欲言又止,但知夏看懂了,她是想说自己废话,于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福顺你说说?”
  福顺满脸为难:“我的娘娘哎,你这可是为难奴才了,奴才一个老阉人,这辈子都没送人过东西,哪能知道这些呢?”
  程殊想想也对,但她如今也只能司马当活马医,逼问福顺道:“必须说一个。”
  福顺哭丧着脸,想了半天,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不然送套宅子吧,听说纪大人还和父母挤在赁来的小院子里,实在是不妥。”
  程殊思索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个主意还行,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这不行,这样太引人注意了,于他弊多于利。”
  知夏和福顺又先后说了几个,都没说到程殊的心坎里去。程殊自己也想着,边想边说了一句:“要是春晓在便好了,她鬼精鬼灵的,肯定有办法。”
  有了!提到春晓,程殊突然灵机一动,就这么办。
  而直到什么忙也没帮上的知夏和福顺被程殊客客气气地请出殿外时,两人都没弄明白程殊到底要干嘛。
  福顺多活这几十年也没白活,显然对程殊更为了解一点:“娘娘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知夏深表认同。


第29章 私通(一)
  程殊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没过几日,她便找来了工部和礼部的人,说起了要迁宫的事。
  太后迁宫,这是大事,尤其是皇帝今年已经十三岁,再过两年应当就要大婚了。而宫殿翻修好也要上几个月,所以要尽快开始准备。
  当然在外人眼中,决定程殊迁宫的当是另一件事——太皇太后薨逝了。
  太皇太后薨逝在一年前,是睡梦中突然去的,第二日宫人进殿时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老太太过世时十分高龄,放在民间也是个喜丧,但由于身份,还是要举国同丧。当时,京中所有的酒楼,戏园,集市关门一个月,官员禁止宴饮歌舞取乐。李漠和祖母也有感情,因此有不少因此事被弹劾的官员先后被贬官甚至罢官。
  如今一年孝期已过,朝臣们开始有动静,想要劝谏程殊迁宫。如今程殊自己提出来这件事,也是皆大欢喜。
  当然程殊想迁宫,也是她为纪别精心准备的礼物。既然她没法光明正大地送纪别一座宅子,那何不将宫殿改成他们两人的家。
  程殊想着想着,提笔就画了起来,宫殿外面不变,里面她按照自己的构想设计了一番。将画好的图交给工部尚书的时候,对方一愣,然后问程殊:“恕微臣愚钝,敢问娘娘这画中可是个亭子?还是个园子?”
  当得知这是慈宁宫的样子时,工部尚书沉吟许久,点了点头:“娘娘尽管放心。”
  有工部的一句话,程殊就放心了,反正她自己也画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图纸来,只能靠着工部建造司主事的一双妙手了。随后她又和礼部尚书商议了迁宫的事宜,礼部表示还要去和钦天监商议,择日将太皇太后的遗物请出慈宁宫。
  跟着工部尚书前往慈宁宫看了一番。回去的路上,知夏和福顺一边一个陪程殊说着话。
  程殊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事关重大,切记不可与人提起。”
  两人连忙应下,再三保证不会和人说。程殊还是不放心,还想嘱咐点什么,就有长春宫的宫人飞奔而来:“娘娘,陛下御驾来了长春宫,如今正在正殿里候着。”
  程殊和李漠如今已不时常见面。李漠尚未成亲,因此不常来后宫,程殊更是刻意避开到前朝,因此两人距两人上次见面已有月余。
  短短两年,李漠成长了许多,身量迅速抽高,马上就要赶上程殊了。自从两年前的那次患病,程殊便开始刻意避开李漠。李漠渐渐感受到程殊的态度时,便也不常来长春宫。这次前来应该是听到了程殊迁宫的消息。
  果然不出程殊所料,李漠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同时也带着一丝气愤:“儿子听奴才们说,母后命工部整修慈宁宫,可是要迁宫了?”
  程殊努力表现出长辈的慈祥来:“正是。再两年,待出了太皇太后的孝期,漠儿也要立后大婚了。哀家霸占着长春宫总不是这么回事。”
  李漠眼中晦暗不明:“那母后何苦这样急迫,总归还有两年的时间,如今倒像是有人赶着母后搬走一样。”
  程殊笑着说:“漠儿这是说什么傻话?哪里会有人赶哀家走?”
  “那母后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赶着迁宫搬走?可是因为想离儿子远一点?”李漠双手紧握成拳,越说越激动。他当然能感受到程殊对他的疏远,从程殊不再听政的开始,他就感受到了,自己离母后越来越远,而每次相见,他们都越来越陌生。
  如今他已经彻底看不懂程殊了。他不知道程殊温润笑意之后的感情,不懂她为何要执意迁宫,更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可以让她满意。
  同样,程殊看着李漠的表情也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像这样一力疏远李漠是否是对的。曾经的她希望自己在李漠的生活中渐渐淡化,这样便能让他忘掉这段本不该产生的情感,然而如今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怎么会是因为漠儿?漠儿可千万不要误会母后。”程殊试图耐心给他解释,“慈宁宫需要一段时间整修,哀家迁宫需要一段日子,然后这长春宫还需要整修,给漠儿选后定亲还要时间。这些事都做完,怎么说也要两年了。”
  李漠紧紧抿着嘴,没说话,但看上去仍没有被说服。程殊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李漠将沉默打破了:“是儿子误会母后了,儿子前朝还有政事,就先行一步。”
  程殊悄悄松了一口气,亲自将李漠送出了长春宫,然后才算真正放下心来。李漠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
  近一年来,大梁境内一片歌舞升平,没有天灾没有人祸,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
  而一方安则必有一方不安,宫里最近便乱了套。
  许是因为迁宫整修,内务府的太监人手不够,工部只好从今天的徭役中征人过来。而修宫殿算是徭役中最省力、安全的地点了,不仅每日伙食好,是不是宫里还能赏下来一点铜板。因此来修宫殿的往往也都是有点关系的百姓。
  许是因为这个让内务府总管有了忧患意识。在一个黄昏,他领着一群内务府的太监,分头奔向各个宫中,开始突击搜查。
  作为后宫的主人,程殊在之前得到了内务府的汇报,但当时内务府报上来的只是“因有外男出入后宫,例行检查”,程殊也自然而然地批准了。
  然而突击搜查的结果让程殊大吃一惊。程太嫔和一个侍卫有染竟然被查了出来。
  按理说,程太嫔有萧太妃庇护着,身为主子又不在搜查的范围里,原本应该是安全的。
  但这回是程太嫔自己犯傻,她为了“安全”,竟然将两人的定情信物,放在了她大宫女的手中。因此这回一盘查,就一下子被搜出来了。
  被搜出来的是一个宫中侍卫统一的规制的剑穗,如今出现在一个宫女的箱笼中,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当天夜里,阖宫未眠。
  先是那名宫女受不住刑将程太嫔供了出来,再之后的事情内务府就做不了主了,而是将程殊请出了山。
  程殊头昏脑涨地被请到长春宫院中的时候,心里是有些担忧的。她还记得上辈子知夏也是曾和人私通被揭发,而后被自己赶出了宫。
  知夏的脸色十分难看,要不是长春宫里还没乱,程殊几乎要以为她也在这次搜查中被搜出来了。
  见到程殊的一瞬间,知夏顿时低下了头,脸上就写着心虚。程殊让福顺提点着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
  福顺深深眨了一下眼,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后他退后一步落在了后面,不经意间用手肘推了知夏一下。
  知夏回过神来,强打起精神跟在程殊身后。只是这些小动作程殊并没有看到,她现在眼里只有跪在阶下的程太嫔。
  程殊突然明白了三国中吕布那一句“公为座上客,布为阶下囚”。她和程太嫔原本来自同一氏族,伺候着同一位夫君,如今却一个高高在云端,一个低贱在泥里。正如程太嫔现在哀嚎着说她是冤枉的,求程殊给她做主。
  关于程太嫔是否是冤枉的,程殊心知肚明。但按照规矩,案子还是要申的。于是程太嫔身边的大宫女柳珊被带了上来,准确地说,是被拉着手臂拖了上来。经过一番酷刑后,她双腿已经废了,被太监们拖行了一路扔到了阶下。
  程殊看着血葫芦一样的柳珊,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被迫围观的宫人中有胆子小的,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
  内务府胡总管站在两阶高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柳珊。柳珊趴俯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胡总管,太后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啊!是太嫔娘娘,太嫔娘娘将东西交给奴婢的啊,奴婢连那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啊。”
  不知一个受了重刑的人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喊出这么大的声音,但当柳珊和程太嫔一个趴着一个跪着,一个哀嚎着一个痛哭着,怎么看都像是程太嫔不占便宜。
  程太嫔连忙开口:“你胡说!你明明——”
  她意识到自己口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在场的其他人没有想多,但程殊明白,她想说的是“你明明就知道是谁”,而只要这话一出口,基本程太嫔是偷人的那个就已经坐实了。
  听着程太嫔将后半句话生生扭成了“你明明就是和男人有私情”,程殊还稍稍失落了一下,看来又不知道何时能结束了。
  柳珊和程太嫔你来我往地争论着,无非是一个哭诉“娘娘奴婢忠心耿耿为您保守秘密,您怎能反咬奴婢一口”,另一个说“好你个刁奴本宫平日待你不薄,如今却要往本宫身上泼脏水。”
  要不是当下时辰已经有点晚了,程殊倒是听这对主仆反目听得津津有味。她困意有些上涌,叫了一声“胡公公”,胡总管马上会意,吩咐手下的人,“将那刁奴的嘴堵住”。
  程太嫔一个人也撑不起一台戏,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时程殊才下令,将那侍卫带上来。


第30章 私通(二)
  程殊下令后,那名侍卫被带了上来。较之柳珊的惨状,他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神色之间有些狼狈。
  “娘娘,”胡总管说道,“此人名为吴安,乃五城兵马司编制下一名六品侍卫,任寿康宫西门侍卫统领。”
  胡总管这话解释了为何没对他用刑。这侍卫是五城兵马司的人,是正经的军籍,胡总管即便权势滔天,也不过是在这后宫中,前朝的事他是完全无法插手的。今天他要是在后宫中给一名士兵上了刑,只怕明天满朝文武都要一同上折子弹劾他。
  程殊定睛观察起吴安来。吴安正笔直地跪在下首,低垂着头。但从程殊的角度,能看到他五官硬朗,剑眉星目,端的是很多女人会喜欢的样貌。
  只是程殊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她就偏偏喜欢白面书生的长相,像是纪别那样的。
  “你可是吴安?”程殊开口问道。
  “小的正是。”
  程殊又看向胡总管:“胡公公你如何断定这人就是那东西的主人。”
  “回娘娘的话,宫中丢了剑饰且有机会进到寿康宫中的,就只有吴安一人。”
  程殊小幅度地点点头,问吴安:“这两人你都认识吧。”
  吴安没说话,似乎是觉得程殊也不能拿他如何,梗着脖子不看这边柳珊和程太嫔。
  程殊见他的态度也有点头疼,他不惧不怕,就是咬死了不说话。更让程殊无奈的是,即便他说了话,也没法判断是真是假。
  “去拿板子上来吧。”程殊叹了口气,似乎对吴安的态度很失望。
  内务府的小宦官马上跑下去传令了,胡总管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程殊,程殊回了他一个无碍的眼神。
  很快后宫中用刑的刑凳就被人端了上来,往院中一架。两名膀大腰圆的宦官手持着板子重重一顿:“请娘娘下旨。”
  程殊直到现在都显得无比平静,见到刑凳刑板,也只是随意的挥挥手:“将吴侍卫架上去。”
  吴安没有反抗,被按倒在刑凳上。宦官们请旨道:“娘娘,打多少?”
  “反正他指定和你们两人中一人有情,”程殊指着柳珊和程太嫔的方向,“你们不说,也别怪哀家逼你们。哀家知道,吴侍卫是兵马司的人,轻易打不得,但今日是你们逼哀家打的。”
  胡总管赶紧使眼色:“都愣着干嘛,打啊!”
  厚重的板子刚落到吴安身上第一下,程太嫔就尖声叫道:“别打了!娘娘,求您了,别打了。”
  程殊轻轻抬起了几个手指,行刑的官员立马住了手。她冷笑一声说道:“还以为太嫔你能坚持一盏茶的功夫,没想到这就撑不住了。”
  一两板子对吴安这等常年习武的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刚被放开就从刑凳上跳了下来,只是这回他不再低头不说话,而是震惊地看向程太嫔,似乎不敢相信她会站出来。
  “太后娘娘。”程太嫔原本要说的话被吴安抢了白。这回小宦官们终于反应快了,一把捂住了吴安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行了,这案子审明白了,剩下的都是家务事了,内务府和慎刑司留人,其他都回去吧。”
  内务府的人开始带着宫人依次走出长春宫,随后侍卫将长春宫大门围住,禁止任何人进出。
  当下,在场的仅剩下十几个人,长春宫剩下了一片死一般的静谧。
  所有人都在等着程殊开口,但程殊却闭着眼睛,轻拄着额头,久久地沉吟着。
  “娘娘,”福顺在她耳边轻声唤道,“可要再给娘娘加一个毯子。”
  “不用,”程殊回过神来,“将这宫女柳珊带下去医治,治伤后消其奴籍,遣返回乡。”
  柳珊本以为自己是个赐死的命运,却没想到程殊一句话不仅让她捡回一条命来,还得了庶民之身。“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柳珊拼命磕着头,而后被带了下去。
  程太嫔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她此时面如死灰,恳求地看着程殊,将自己的全部命运都系在了程殊的一念之间。
  “娘娘,都是嫔妾的错。是嫔妾不甘深宫寂寞,做出这等糊涂事,嫔妾死不足惜,只求娘娘饶吴侍卫一命。”
  “深宫寂寞?”程殊轻笑了一声,“程太嫔,若是你我没进宫,按理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姐姐,没错吧。”
  “嫔妾不敢。”
  “你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程殊像是动了真怒。
  吴安被反锁着双手,嘴也被堵住了,只能徒劳地发出挣扎的声音。程太嫔给程殊重重地磕了个头,俯身在地上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怕的。
  “胡公公,”程殊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这事按宫规该怎么办?”
  胡总管也提高声音说道:“回娘娘的话,宫规中,后宫由皇后到答应,所有妃嫔在内,与人通奸者,一律褫夺封号,赐死。”
  程太嫔俯在地上的身形重重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瘫软了下去。吴安的挣扎更剧烈了,要两个小宦官合力才能将他按住。程殊能听出他试图发出的声音是“不要”。
  观赏了一会儿两人的挣扎后,程殊又问道胡总管:“那对先帝驾崩后的妃嫔可有规定?”
  胡总管瞬间就明白了程殊的意思,他答道:“回娘娘,并无。但凭娘娘做主。”
  程殊想了一下,然后问道:“民间对于婚内通奸以及寡妇再嫁可有何规定?”
  “民间婚内通奸,依大梁律法,当囚。至于寡妇再嫁,通常要寡妇为亡夫守孝三年,随后若再嫁也可。”
  这回程殊沉吟了许久才说道:“宫中与民间自然不能同等而论,但程太嫔说到底也就是个寡妇,不至于与妃嫔偷情同罪论处。”
  程殊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罚不宜过重,但又不得不罚。传哀家的旨意,褫夺程太嫔封号、品级,收回玉牒,贬为庶民,驱逐出宫。其再嫁与否,同皇家再无相干。”
  程太嫔和吴安都愣住了,还是胡总管先反应过来,高喊道:“娘娘仁德!”
  程太嫔膝行向前了几步:“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开恩!”她拼命给程殊磕着头,没几下额头就青紫一片。
  福顺上前扶起了她:“太嫔娘娘,奴才最后叫您一声,今后您就好自为之。”
  “多谢福公公,多谢太后娘娘仁慈。”
  程殊笑了笑:“胡总管,这事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胡总管推着笑:“娘娘金口玉言,奴才自当领旨。”
  “放心,这次内务府差事办得好,也确实正了后宫的风气,赏自然是少不了的。”程殊太知道胡总管要的是什么了,果然胡总管脸上的笑意深了许多,客客气气地说道:“那老奴便代内务府先行谢过娘娘。”
  “好说,”程殊又说道,“哀家同程太嫔入宫前本为姐妹,如今还有几句体己话要说。况且夜已深了,胡总管就先请回吧。”
  内务府和慎刑司的人离开了,程殊却没让人松开吴安,而是问道程太嫔:“哀家可是比萧太妃仁慈?”
  程太嫔先是没懂,然后就看知夏捧着文房四宝放到了她面前。她看了一眼程殊,只见程殊笑的十分和蔼:“哀家也算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是不是也当帮帮哀家。”
  程太嫔苦笑了一下,还是提起了笔,落笔在纸上。
  约一刻钟的功夫,程太嫔落了笔。知夏将写满萧太妃罪状的那张纸捧到程殊面前让她过目。只见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但都看得清楚,程殊满意地点了点头。
  立刻有小宦官将吴安的绑缚解开,吴安一把扯掉封口的布,也重重地给程殊磕了几个头:“多谢娘娘开恩。”
  “吴安,哀家有一个问题想问。”程殊突然有些好奇。
  “娘娘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要娶程太嫔吗?哦,现在应当叫程氏。”
  只见吴安严肃地点头:“会。”
  程殊又问道:“即便你今天见到她,陷害自己的宫女这样不忠不善的一面。”
  吴安甚至没有思考就说道:“也会。”
  程殊没再问为什么,让宫人把还在不停谢恩的两个人请了出去。
  等院子中就剩她与知夏和福顺三人时,她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叹道:“情之所起,真让人疯狂。”
  知夏扑通一声跪倒了程殊面前:“奴婢有罪,请娘娘责罚。”
  程殊冷笑了一声:“怎么,终于肯坦白了?是看哀家今日仁慈了一把,就以为也会宽恕你。”
  “奴婢不敢,奴婢感念娘娘教养之恩,认为再对娘娘有所隐瞒也是不忠不善。”
  程殊伸出一只手指来,指着知夏:“你说你怎么如此糊涂。哀家身为太后,就连皇帝都不能奈何,程太嫔身为丧夫的主子还能有一丝活路。可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想捏死你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这到底是何苦呢?”
  程殊不是想听个答案,知夏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哀家今日仁慈,不代表哀家是个仁慈之人。只是若哀家今日不宽恕程太嫔,明日谁又来宽恕哀家呢?”
  程殊觉得身子已经凉透了,活动活动手脚,站起身来回了殿里,边和福顺说道:“让她进来跪着,在正堂跪一晚上吧。”


第31章 无子无嗣
  程殊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中永远是最不缺女人的地方,这一帮女人从进宫中就开始斗,斗来斗去变老了,还要接着斗。
  她顺手拿起程太嫔写满的那张纸,逐字看起来,上面写满了萧太妃进宫以来的累累罪状。程殊进宫较晚,当时先帝病重,宫中的格局基本已经定型了,她的进宫就是一颗石子,搅乱了整个后宫的平衡。
  先皇后性子软弱,威严不足,许多嫔妃都能骑到她头上。再加上连着小产了两次,身体十分虚弱,拼命生下李漠之后就撒手人寰。而程殊刚进宫时就面对着一团乱麻的场景。
  程殊最初不想掺和进这堆事情中,但是没过几天就发现,若是自己没些手段,怕是怎么被人害死的都不知道。还好这样煎熬的日子没过上多久,先帝就驾崩了,剩下后宫中一帮寡妇谁也没了斗的心思。
  但即便是如今,程殊见到萧太妃曾做下的这些事情,还是觉得心惊。
  程太嫔作为萧太妃的心腹,几乎知道她做下的所有事情。例如,先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萧太妃弄掉的,用的手段就是马齿苋,让先皇后在怀孕之初便滑胎。如此这般手段还有很多,直看的程殊生了满身的冷汗。
  她原本的一点睡意都不见了,越看越觉得这后宫中遍地陷阱,但凡先皇再活上几年,她怕是要先驾鹤西去了。
  程殊拿着那一张纸翻来覆去地看,浑浑噩噩间不知几时睡着了。然而第二天早上起来,程殊懊悔不迭,因为她染了风寒。
  知夏在外厅跪了一晚上,因此进来叫程殊的是春玲。春玲一走进就发现不对,程殊面色通红,隔着两步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滚烫。
  春玲没有福顺的经验,也没有知夏的稳重,见程殊病重便有些手忙脚乱。她先叫了程殊几声,确认了程殊还没晕过去,然后又飞奔出去叫人。
  程殊在混沌中被春玲叫醒,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尤其是脑中像是在被铁锤敲打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春玲带着太医回来了。
  太医给程殊把脉之后,痛心疾首地说:“娘娘应是受凉了,加上休息不好,才会突感风寒。”他痛苦的样子像是和程殊感同身受一般。
  “那就麻烦太医开药了。”福顺领着太医去了开药方。然而等药方开完之后,程殊却让福顺去太医院叫了福太医来。
  福太医是福顺的本家亲戚,只不过有一技之长才进来太医院,而福顺却进宫做了太监。但福太医医术一般,又不懂奉承,一把年纪还是个小太医。一般给太后看病甚至日常请平安脉的的都是院判或院使,福太医即便和福顺有亲戚关系,也没得门路见到程殊。
  因此当程殊主动提出让福太医诊脉时,福顺和福太医都不敢相信。
  程殊觉得自己是被萧太妃的手段吓到了,如今看什么都觉得有阴谋,想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便想着叫一位最可靠的人来检查一番。
  福太医很快就被叫到了长春宫,他战战兢兢,连走路都差点平地摔,直到看了程殊的药方后才稍微镇静了一些。
  “娘娘,福公公,这药方中没有任何问题。”
  程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先别走,看着待会端上来的药。”
  宫人煎了药端上来之后,福太医又认真验看过,确定了没有任何问题,程殊这才敢放心地喝了。
  “娘娘,若是您不放心,不然让下官给您再把脉一次。”
  程殊反正也下不了床,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应下了。福太医认真给她把脉过后,脸色十分难看,犹豫地看向了福顺。
  实在是福太医的眼神过于明显,让程殊注意不到都不行,她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了?”
  福太医被程殊一问,就吓得像是连珠炮一样全都吐出来了:“娘娘,下官无能,下官诊脉后发现娘娘于子嗣上有亏。”
  程殊下意识的反应是怎么可能,但她突然想到,上辈子直到死,她和纪别也未曾有过子嗣。突然间,她觉得像是什么地方豁然开朗的样子,甚至都没让福太医再行确认一下,就问道:“是什么原因?”
  程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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