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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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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温夫人婆媳多年,姜老夫人深知温夫人脾性,虽然有些事会瞒着她,但却从来没有骗过她,但这事太大,她停住哭诉,泪眼朦胧的看着温夫人惊疑不定的问:“真的,你没骗我?”
孙子孙女高高兴兴的出去玩儿原本是好事,可是本来说未时末就能回来的人到了时辰不但一个人影也不见,儿媳妇也不往她这边来,青青还紧张兮兮的一直守着她,她一问起几个孩子青青就吓得变色,一会儿说可能安阳长公主把她们留在胡府里玩了吧;一会儿又说大概是二爷带他们去铺子里逛去了。
她当下就起了疑心,揣摩着可能是哪个孩子出了什么事,儿媳妇怕她知道了担心故意瞒着她。
想到这里她哪里坐得住?立即就同姜青青翻了脸,骂了她一通又对她又拍又掐的,这个死丫头竟然还同她嘴硬,直到她说要不认她了与她断绝来往,她才跪在她面前将实话兜了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出事的竟然是她的心尖尖儿。
温夫人立即上前挽着她的胳膊低声对她道:“娇娇是出了点事儿,媳妇怕您担心伤身,才瞒着叫青青哄着您的。现下侯爷和二郎已经将娇娇找回来了,不然媳妇和侯爷哪里能这么安稳的待着呀。”
姜老夫人一想此话有理,拂开温夫人的手转身就走,“我去看看我的小孙女去。”
温夫人赶忙带着人跟上。
姜青青听说张晴已然找回来了,原本煞白的脸色缓和,自然也要跟着去看视张晴。
“你姑祖母是不是给委屈你受了?”路上温夫人看着姜青青问道。
“没有,”姜青青挽着温夫人的手臂笑着摇头道:“她老人家心急,我又不同她说实话,她只不过拍了我几下,也不疼。”
温夫人伸手在她手上拍了两下,“你是个好孩子。也怪伯母上了年纪越发的不经事了,这次的事也多亏了有你和婷婷在。”
其实并不是上了年纪不经事,而是此事关系她最心疼的张晴。姜青青暗忖:今日之事哪怕是摊在张暄身上,温夫人也不会慌乱成那个样子,什么事都顾不得了。
天下没有不偏心的父母。
她感慨过后又十分叹息,偏心又如何呢?父母再如何偏心,也是心疼子女的,就像温夫人,今日之事如果换成张暄,温夫人会坚强会镇定,但她依然会哭得死去活来。
像自己这样连个爹娘都没有的人,还谈何“偏”与“不偏”?
齐敏华听人报说张晴找回来了,便也带着人去晓露阁看视张晴,恰好与姜老夫人等人遇到一起。
众人到了晓露阁程嬷嬷就带着一众丫头迎出来,悄声告诉她和温夫人:“二小姐睡下了。”
这才什么时辰就睡下了?饭还没吃呢!姜老夫人和温夫人面面相觑,后姜老夫人命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都候在外边,她和温夫人、姜青青以及齐敏华轻手轻脚的进了门。
小丫头子打起锦帘,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屋子里异常静谧,临窗的大炕上,张暄歪在茜红色锦锻大引枕上,单手支着头,脸正对着平躺着的张晴,远远看去以为她正盯着张晴看,可是走近了才发现她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
而张晴整个人都裹在嫩绿色被面上绣着缠枝梅的锦缎衾被中,露出来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被来人惊动了还是怎么,她的头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脸靠在张暄的衣裳上才又继续睡去。
这样温馨安宁的气氛令刚进门的人尽皆顿住,甚至放轻了呼吸不忍打破这祥和宁静的画面。
在这一瞬间姜老夫人的心头被失而复得的幸福与庆幸溢满,她的心尖尖还好好的,好好的睡在她姐姐怀里,她不由得再次湿了眼眶。
温夫人也是满怀感慨,扶着姜老夫人轻轻走出晓露阁,吩咐程嬷嬷道:“等她们醒了告诉她们,不必去后院了,在这里用饭歇下吧。”
姜老夫人点头:“你叫她们看着些,要是她们姐妹睡得安稳,就别吵她们,受了惊,好好睡一觉惊就收回来了;要是睡得不安稳,就将她们都叫醒,赶紧派人告诉我,我来给她们收收惊,吃了饭消消食再睡。”
程嬷嬷领命应是,趁机将张晴崴了脚的事告诉给温夫人和姜老夫人知晓,并再三再四的保证说已经请于大夫来看过,请两位夫人万万放心。
姜老夫人和温夫人又好一顿心疼,但现下两个孩子都睡下了,她们也无可如何,况且程嬷嬷是个十分稳妥的人,只好明早再来看视了。
温夫人又叮嘱了一番吃食、门窗等语,这才和姜老夫人以及姜青青、齐敏华去后院。
此时张唤与张晾等人都在秋云院上房厅中坐着,爷儿们四人面色冷肃,大概是说起了今日事情的经过。
因为在姜老夫人面前,温夫人也不多问,命丫鬟摆饭。
张唤忽然看着张晾道:“请那钟公子一起来用饭吧。”
人家救了自家小女,再不能像之前那样将之放在客院不管,况且他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此话一出姜老夫人和双生子还好些,温夫人和张晾就一起顿在那里,同时想起了那钟晨在采莲湖欺负张晴的事。
尤其是温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日是那位钟晨钟公子救了妹妹。”张晾低声对温夫人道。
“这,这可真是,”温夫人无以言表,心绪复杂的对张晾摆手道:“去请他过来吧。”
张晾领命后亲自去请钟晨。
但是回来时却还是他独自一个。
“他已经用过饭了,”张晾的表情仍有些怔愣,“还说侯府不必将他今日救下妹妹之事看得太重,缉拿元凶莫叫那主谋之人逍遥法外才是首要。”
他原本以为此次钟晨救了妹妹,会在他面前邀功摆谱,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揭过了。
这样的变化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
张唤听罢大加赞赏,“嗯,是个明大义、晓事体的好儿郎。”
这话难道说的是钟晨?张晾和温夫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动不动就扬了下颌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动不动就自称“小爷”的人?
那个在采莲湖边欺负了娇娇被二郎一顿臭揍的可恶的胖小子?
可是无论这娘儿俩怎么腹诽,此时却不好多说,只得同姜老夫人及张唤一起到饭厅用饭。
其实与他们娘俩儿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双生子。
虽然他二人不知道采莲湖一事,但今日这一天的相处,他两个都觉得钟晨的性格嚣张狂妄又刁钻促狭,虽然救了妹妹,却也值不得父亲给他那么高的评价。
要知道,他们两个长这么大父亲都没怎么夸奖过他们呢!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岔与不甘,有生以来首次觉察出对方与自己心意相通,但这个认知却让他两个同时一惊,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愤愤别开脸。
第八十六章 表亲
虽然钟晨的话儿是那么说的,但是定北侯府却不能如他说的那般行事。
当日天色已晚,次日一早定北侯夫妇便亲自与张晾一起到客房去见钟晨。
三人到了客房,只见屋门大敞,不见一个人影。
张晾便唤过一个小厮,问过了,才知道钟晨去练功了。
自己与钟晨一路同行,人又在定北侯府住了十天有余,也没见他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勤快。张晾腹诽,可是转念一想,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是身手,必定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有的结果。
这么多时日未练功,只怕是寄居于此怕给侯府添麻烦。可是怕给别人添麻烦是他的行事作风吗?
张晾翻来覆去的想着,到父母跟前回禀。
张唤闻言便转身往外院练武场去,温夫人和张晾赶紧跟随。
外院练武场离外院客房不远,用不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便来到那里。
远远的,就见一个身材胖大的人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羽箭飞出,他手下动作未停,飞快的从背后箭壶中又取出一支箭,再次拉弓,动作流畅迅捷,如此接连数下,那羽箭流星般从空中划过,一支紧追一支,最后他对面的箭耙已经插入近十支箭,却是支支正中耙心。
“好箭法!”不待钟晨动作停顿,张唤已经忍不住赞叹出声。说罢大踏步往钟晨那边走去。
钟晨身后的长保也被钟晨的箭法震住,只顾着看他射箭,这时听到张唤的声音才看到他们三人,赶忙给钟晨介绍道:“钟爷,那二位是我们侯爷和夫人。”
说话的当儿张唤已经走过来。
“晚辈见过侯爷,”钟晨将手中的长弓交到长保手中,恭敬的给张唤行礼,转而又给温夫人行礼,“见过夫人。”
如此沉稳的举止,怎么都不像是爱惹祸的样子。温夫人边打量着他边如是想。
“好小子,”张唤又赞了一声,亲自扶他起身,看着他道:“你这箭术很好,是师承何人?”
钟晨谦逊道:“侯爷谬赞,晚辈的武艺和箭术都是家父在外面请的教习,都是名声不显之人,一位姓刘,一位姓孙。”
他倒确实没听过京城有这两个姓氏的高人,张唤点头,又问道:“听说你是武阳侯的嫡孙,武阳侯这几年身体可好?”
钟晨抬头还没回答他的话,温夫人忽然惊讶的道:“武阳侯?”说着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钟晨道:“武阳侯夫人是我的从姑,这样说来你和我们家竟然是有亲的。”
虽然她和那位从姑年龄相差不大,但却不是一个房头的,小时候在一起玩儿过,长大以后各自嫁人,便再无往来了。
但是那位从姑可是养出了一位皇后的人,他的孙子怎么会是个动不动就惹事生非之人呢?她思忖着看向钟晨,又想:他只不过是只有十来岁的孩子,还没到定性的时候,也许年纪大了就好了。
况且他此次还救了她的娇娇。
被她这样一打岔,钟晨就有些怔怔的,一旁的张晾便开口道:“我母亲也出身金华府温氏。”
钟晨这才回过神儿来,点头道:“那晚辈应该称呼您一声表姑母了,”说着再次对温夫人施礼,“侄儿参见表姑母。”
温夫人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八面玲珑的,被他一句“表姑母”叫得愣了一下,后连忙亲自扶他起身,柔声对他道:“我还得多谢你昨日救了我的女儿,”又想既然他都称自己为“表姑母”了,那么娇娇和他就是表兄妹了,便道:“说起来,她还是你的表妹。”
一旁的张唤连连点头。
站在温夫人身后的张晾将拳头抵在唇上咳嗽了一声,道:“父亲,母亲,咱们还是请钟公子到内院去坐,再行叙话不迟。”
温夫人连称极是,握着钟晨的手领着他往后院去,“我们老夫人,哦对了,你应该随你表妹称呼他一声祖母,她也想见见你,亲自向你道谢。”
钟晨便低声与温夫人说了些谦辞。
走在后头的张唤看着张晾无可奈何的摊手道:“我本来想和这小子叙谈叙谈,谁知道又成了她家的亲戚。”
张晾再次以拳抵唇咳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怎么了,着凉了?”张唤扭头看着儿子问道。
“没有。”张晾摇头。
张唤伸过大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低声问道:“听说咱们辽阳府前些日子来了个大人物?”
这次张晾还没来得及以手抵唇,就连连咳嗽,咳嗽了好一阵儿才停住。
“你可想好了?”待他停了,张唤冷冷的看着他道:“别误了人家,又误了自己。”
他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优柔寡断了,可是转念一想,儿子摊上的可不是平常的儿女情事,大丈夫志在四方,偏偏那个人容不得他一展抱负,壮志未酬,一身本事就要折在儿女情长之上,换了谁都会迟疑不决。
张晾郑重点头道:“儿子已经决定了。”
张唤又一次伸手在张晾肩上拍了拍,再不多言。
见到姜老夫人,老人家自是对钟晨感激不迭,钟晨在几个长辈面前始终表现得谦逊有礼,令温夫人对他刮目相看,令姜老夫人与张唤好感倍增。
说了会儿话,姜老夫人就叫姜青青、齐敏华、张暄、张晴几个出来与钟晨见礼,说是要认亲。
张晾与温夫人虽然心中稍有抵触,但是又感念钟晨昨日义举,旁人倒罢了,张晴被人家相救,怎么也要亲自出来表示谢意,于是便命人传她们姑嫂到后院来。
春雨来请张氏姐妹的时候,张暄正问起张晴昨日被掳的细节。
“许茗烟和她的丫鬟吵了起来?”张暄蹙眉问道。
家里即便再如何乱套,小姐们身边的大丫鬟也不会那么目中无人,而且,如果许茗烟留下来的丫鬟会轻易顶撞许茗烟不给她留脸面,另一个丫鬟怎么会放心自己去玩乐?
除非许茗烟别有用心。
看来,妹妹被掳这件事,在许茗烟这方面还要细细查一下才是。
张晴并没有张暄这么多的思量,见姐姐蹙眉相问,便点头,正要说什么时,红鹃将春雨请了进来。
听到春雨说明来意,张暄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感慨,没想到原本全家都当偷儿防备着的人,忽然成了府里的座上宾,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什么时候都不能将人看死了。
她是如此,张晴就只剩下不高兴了。
“我昨天都同他道过谢也道过歉了,”她鼓起腮嘟着嘴说道:“他也说从那以后我们两个就两清了,今日为什么还要我再同他道谢?”
张暄自然软语劝慰一番,好不容易才哄了她,命红鹃和莺语给她收拾打扮,半拖半拽的叫红鹃背了她往秋云院去。
第八十七章 小气
张晴和姐姐到了秋云院的时候,姜青青以及齐敏华已经和钟晨见过礼,面对她二人钟晨也颇为知礼,分别称呼她二人表姐、表嫂。
在外面就听见他稳重而彬彬有礼的声音。
怎么救了妹妹,这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张暄心下暗道。
张晴却没有那么多的思量,冷着一张小脸叫红鹃背进门,小丫头子打起帘子,她环视一圈,最扎眼的站在娘亲身边的那个胖子进入她眼帘,红鹃将她放到温夫人最下首的椅子上,她还没来得及转开视线,那胖子就冲她挑了挑眉。
还是那么张狂!同时看到这一幕的刚站到张晴身边的张暄在心里感叹。
张晴则是直接嚷了出来:“有什么好得意的?昨日不是说过两清了么?”
“娇娇!”钟晨还未开口,温夫人便出言喝止张晴,“人家刚刚救了你。”
但是她的喝斥声不太严厉。
这样的喝斥张晴并未在意,但却很听话的闭了嘴,轻轻哼了一声嘴巴噘得老高,同时将脑袋也扭向一旁,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给钟晨。
温夫人就对钟晨道:“小女顽劣,还请钟公子莫要怪罪。”
“表姑母客气,”面对温夫人时钟晨又是一派温文,“她是我表妹,侄儿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什么“表姑母”、“表妹”、“侄儿”?张晴被从他口出蹦出来的几个词汇吸引,愣怔怔的转过头看向他。
不想她这一调转视线,钟晨转头正对她,再次挑眉。
哎呀这个大坏蛋!张晴气得要跳脚,他这是挑衅!这是赤/祼/祼的挑衅!
始终站在她旁边的张暄见状伸手按在了张晴的肩上。钟晨将头转到她这边来娘亲她们就看不到他的神情,这是故意挑妹妹的火儿呢。
这小子太坏了!
被张暄按住肩头的张晴也在这会儿明白了钟晨的意图,虽然心有不甘,却不能那么轻易的就着了他的道儿,只得恨恨的再次将头扭向一旁。
温夫人听钟晨提起的称呼,想起这个茬来,便对张暄招手,“婷婷,娇娇,你们还不知道,他原与你们有亲,”说着面向钟晨指着张暄道:“她比你大,你应该称呼她一声表姐,”又指着张晴笑道:“这就是你表妹了。”
张暄就上前与钟晨见礼,面对她时钟晨倒不似上次那般,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表姐”并问了好。
可是张晴却怎么都不愿意叫他做“表哥”,无论温夫人怎么解释她与钟晨是怎么扯上的亲戚关系的,她都不肯开口。
“你这孩子,”温夫人知道小女儿有心结,却也无可如何,只得起身走到她身边柔声劝道:“上次之事已经过去,他昨日还曾仗义相助,怎么你叫他一声表哥还委屈了不成?”
“昨天我已经同他道歉并道谢了,”张晴皱了皱小鼻子,“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向我道歉,还说了与我从此两清的话。叫他表哥我是没受屈,可是他总是那么嚣张得意,仿佛我叫了他表哥他就赢了似的。”
任谁被屡次三番的挑衅,都会忍不住脾气,更何况被挑衅的人是出了名的脾气大。张暄悄悄的给温夫人递眼色。
温夫人顿时明白了,她也是被钟晨纯良无害的态度给欺骗了。
这孩子,也太淘气了。
未想温夫人还未开口,钟晨已经笑道:“表姑母,小侄方才同表妹开了个玩笑,还望表姑母莫怪。”
落落大方的举止,神清气朗的笑容,只会叫人以为他是个风光霁月的孩子,温夫人一时间竟分不清他到底是个嚣张狂妄的惹祸精;还是一个仁心大义的智勇之士;抑或是亲眷家通情达礼的好孩子。
“你表妹年幼犯了倔,待过后表姑母说她。”面对两个怪孩子,她只能和稀泥。
钟晨笑着点头应是。
张晴就不愿意理他,抬头看着温夫人问道:“爹爹和二哥呢?”
“他们都有事出去忙了,”温夫人抬手轻轻揉弄着张晴的脑袋,柔声问:“脚还疼吗?”
今日一大早她就和婆母一起去看了娇娇,又现招来于大夫问过,得到无关大碍的答复后,才稍稍放了心。
昨夜侯爷已经将事情原委说予她听,那起子恶人,且走着瞧吧。
“敷了药,已经好多了,”张晴摇头,之后安慰温夫人,“娘亲别担心。”
温夫人点头,转而招呼钟晨坐下说话,闲聊了一些武定侯府以及她那位从姑近况,又提及京里新闻,近午时邀请钟晨同桌用饭。
众人一齐往饭厅去,张晴等红鹃来抱她,仍坐在那里没动,从她身边经过的钟晨乜斜了她一眼,嘴唇未动,两个字却轻飘飘的传了过来,“呆子。”
张晴抬头,见他正笑微微的听姜老夫人说话,似乎方才那两个字,并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那声音分明就是他发出来的。
张晴调整呼吸,促使自己平静下来,劝自己只当听不见。
以前青青姐姐那样待她,常拿话儿排揎她,也说过她“呆子”、“没牙佬”之类的,她不是都没生气吗?
思及至此她忽然想起来,那日在采莲湖上他欺负她时,她就说过:“青青姐还说我是‘呆子’、是‘没牙佬’呢,我都没怎么样”的话,难道这么长时间了,他仍然记着那话?
小心眼儿!张晴暗暗的腹诽,却又不能当着娘亲她们的面儿将他如何——其实即便没有在娘亲她们跟前,她也不能将他如何,否则就成了忘恩负义,可是他现在的作为不是挟恩?但是他又没图自己任何报答,不过是讨人厌了些。
这讨人厌可真令人生气啊!张晴气鼓鼓的想。
红鹃弯下腰要抱她,她哼哼了两声道:“我不想吃饭了。”
哎!气都气饱了。
红鹃吓了一大跳,“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罢起身就要去饭厅请温夫人。
张晴一把将之扯住,恶声恶气的道:“不许去告诉娘亲!”顿了一刻,见红鹃满脸疑问的看着自己,又放缓了语气,“我就是那一阵儿,现在又饿了,你抱我过去吧。”
她若是不吃饭,娘亲和祖母定会以为她病了,又要担心了。
可是也不能任由他这么欺负她!她将一双手紧紧握成拳。
不就是背地里使坏吗?谁还不会!她扬起下颌,走着瞧吧!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八十八章 报仇
张唤和张晾都各有事忙,双生子又都去了书院,没人相陪,温夫人便请钟晨与她们娘儿们几人同桌用膳。
姜老夫人坐在上首,温夫人与钟晨坐在她下首,齐敏华与姜青青对坐,张暄与张晴坐在最下首。
虽然只有七个人,但用的却是能坐下二十几人的大圆桌。
为了表示对钟晨的谢意,这顿午膳自然十分丰盛,姜老夫人与温夫人加之齐敏华纷纷对钟晨热情相待,而且还叫红鹃为其布菜。
为什么不叫旁人的丫头为他布菜呢?因为钟晨此次救的人是张晴,而张晴方才还不愿意称他“表哥”,叫红鹃为其布菜,也是变相的表达了张晴的谢意与日后同他和睦相处的心意。
也不知是想通了还是红鹃为钟晨布菜的原因,张晴一改之前的冷脸,特意推荐了几道菜给钟晨。
虽然她还是没有称呼他为“表哥”。
“这道香酥八宝野鸭蹼味道不错,”张晴指着离她不远的水晶碟子吩咐站在她身后的莺语,“还有那盘翡翠玉扇也端过去。”
莺语便按着她的吩咐带着小丫头将那两碟子菜端送到钟晨面前。
见张晴似是转过弯来了,温夫人微微颌首。
毕竟钟晨救了她,心里再怎么讨厌他,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才是。
“多谢表妹了。”钟晨说罢也不必红鹃侍候,自己用公筷挟了一块鸭蹼放在碗中,又用自己的筷子挟了送入口中。
筷子与碟子与箸枕之间未发出一丁点声响,吃东西的仪态也文雅。
这孩子的行止倒是落落大方的,温夫人冷眼瞧看着。
虽然食不言,寝不语,但是两个孩子能够这样好好的说话,也算是一件好事。
钟晨倒是不挑食,无论红鹃给他布什么菜他都能吃,而且吃得快且多,却不会给人狼吞虎咽的感觉,而是照旧的从容温雅。
又有小丫头子端来一碟子五丝菜卷,直接端送到钟晨面前,红鹃不动声色的挟了一个卷子放到钟晨面前的盘子里。
如同之前一样,钟晨将那个卷子挟起,送入口中嚼了两下,却忽然停住了。
张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原本以为他会狼狈的将之吐出来,未想他忽然抬眼看向她,与她对视的同时慢慢的、细细的将嘴里那个卷子给嚼碎吞了下去。
那里面可是有苦胆汁的!他怎么能吞得下去?张晴愕然。
可是紧接着她就看见钟晨那对张扬的眉毛又冲她挑了起来。
站在钟晨侧后方的红鹃从钟晨将那个五丝菜卷送入口中就一直盯着钟晨,发现他之前还没什么异样,现在他脖子后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同时她也看到钟晨最初的面无表情和现在对小姐的挑衅。
通过他这些表现,红鹃总结出一条结论:这个人太可怕了!
这次张晴收到钟晨挑衅的信号并没有如之前那般怒从心头起,而是学着他的样子,也对他挑了挑眉。
两个孩子的互动并没有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一直细心观察钟晨举止的温夫人却有所察觉,但是,她并没有做声。
既然钟晨喜好背地里搞些小动作,那就让他尝尝女儿的手段好了。
钟晨以为张晴的报复到此为止,未想之后红鹃给他挟的玉兔白菜的兔子里竟然放了满满的辣椒!
他虽然依旧面上不动声色,好不容易囫囵个儿的将之给吞了下去,但是整个嘴里却像着了火似的,恰好此时有小丫头子端送上来一盅龙井竹荪汤,他接过来就灌进了嘴里。
此时他已经稍稍露出狼狈之色,难以保持仪态了。
可是入嘴的汤羹却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在舌头上品味了好一会儿,他才尝出来。
酸!酸得他舌头都要麻木了。
他的舌头不会被这几次三番的磋磨给折腾的失去味觉了吧?
但是,他还是将嘴里那口汤给吞了下去,虽然嘴里又辣又酸又苦,但他面上却仍旧不显,得意洋洋的睇了张晴一眼,当然,这一眼中无不含恨。
张晴就势对他再次挑眉。
学得倒快!钟晨看着张晴高昂的下颌,睥睨的眼神,心中气恨不已。
之后他学乖了许多,不再吃得那么快,每吃一道菜都要看一眼张晴,意图通过观察张晴的反应来判断这菜里究竟有没有下什么料。
可惜直至饭毕,张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饭后侯府众人照例都要休息一会儿,钟晨自然回他的客房去。
回晓露阁的路上,张暄忽然对张晴道:“妹妹大仇得报了么?”
她虽然不能一直扭头去看钟晨,但是坐在她对面的张晴的各种表情却尽皆收入她眼底,单看张晴现在扬眉吐气的样子,她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趴在红鹃背上的张晴听她问起便咯咯的笑起来,脸上的欢快再也抑制不住,“谁叫他总欺负我。”
刚打了一场胜仗,怎么也要有人分享才是,姐姐问得正是时候。
见她这么开心张暄也不忍心扫她的兴,只好委婉的道:“他是故意气你的,你不理他,过一段时间他也会好的。”
有些男孩子就是这样,看上去很是招人讨厌,专爱逗弄女孩子,那女孩子不理他,撂他一段时间他也就将这份心思淡下来了;可是女孩子要气不过跟他对着干,反而正中他下怀,让他得寸进尺。
妹妹的反击,也不知道会引起钟晨怎样的反应。
张晴却并不懂得张暄心中所想的这套道理,认为张暄是说她做得过分了,哼哼了一声道:“我只不过叫他吃了口苦胆汁、一口朝天椒,喝了一口陈年老醋而已。”
她可不能白白受他的气,总得报了心中怨才行。
细想想,他也只不过是背地里叫她一句“呆子”、人后冲她挑眉毛,旁的倒并没有什么,或许,他根本没有在采莲湖初次见面时那么可怕。
想通了这一点,张晴更加高兴。
从而也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都没什么可怕的,总会有战胜他的方法,总有战胜他的一天。
听了她的话张暄顿时惊讶的张口结舌,她原本以为妹妹只不过给钟晨的菜里下了一种料,没想到竟然是“五毒俱全”了,这样竟然还说什么“而已”,而那钟晨到底有多能忍?这样竟然都没有露出声色来。
可是他接下来会如何还击妹妹?
想到这里张暄不由得抚额,这两个怪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如张暄所料,钟晨的还击没等多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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