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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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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儿也是初次听说这事儿,便掩嘴笑道:“这个你都嫌弃压脑袋,那将来可怎么办?”
胡珞深以为然的点头,“我曾祖母过寿那天我听说你得了她老人家一套赤金镶八宝的牡丹头面,那可是好东西,寻常人家都能当传家宝的。就连我四婶都稀罕得不得了的东西,难道你以后也嫌弃它压脑袋不肯戴?”
“我可不是说这个,”王宝儿笑得更欢“我说的是:日后娇娇嫁人,连凤冠霞披也不穿戴了不成?”
罗黛到底大一点,听出了王宝儿话里的促狭,抿着嘴笑的同时拿眼瞪了王宝儿一眼。
但是胡珞和张晴在这方面却还未开蒙,仍是懵懵懂懂的,并未听出这话有什么好笑的,也没觉得害羞。
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效果,又被罗黛瞪了一眼,王宝儿就收敛笑意,改口道:“咱们还是想想去哪里玩儿吧。”
她们几人说着话,莲公主始终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这时莺语已经将张晴的头发笼好,张晴转身看向其他人,懒洋洋的道:“你们想吧,我除了看小鹿之外,再想不出别的好玩儿的了。”
“你平时都做些什么?”莲公主忽然开口问。
声音依旧不大,但总算是看着张晴的眼睛说的话。
张晴想了想,才道:“也就是看书、写字,”那都是被姐姐逼的,她愿意做的事,就是看看琴谱,然后“发呆,歪着,看云彩。”
“咱们去采莲湖划船吧。”胡珞忽然拍手说道,眼睛亮闪闪的。
王宝儿一脸嫌弃:“现在荷花都衰败了,没什么好玩儿的了。”
胡珞冲她皱皱小鼻子,不服气的道:“俗气!古人咏叹残荷的诗句多了去了,莲花正开时游船观景采莲花,到荷残时乘舟而渡,则是另外一番意境。”说着面向张晴,语带央恳,“娇娇,上次你都答应我了,去吧去吧。”
张晴被她磨得不耐烦,只好答应道:“等用过午膳,叫姐姐陪着我们再去。”
胡珞立即欢呼起来,罗黛也高兴的抿了嘴笑,就连莲公主都满眼期盼,只有王宝儿同胡珞拗着做鬼脸。
待用过了午膳,太太、奶奶们去闻笛斋听戏,安阳长公主虽然辈分在那里,但却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并不喜欢这些。
相比于张暄,安阳长公主对齐敏华的态度便相对冷淡一些,齐敏华猜测着大概是因为她的出身安阳长公主并未瞧得上眼,所以,她便没有往安阳长公主身前凑。
张暄便打算陪着安阳长公主,邀请她四处走走,看看侯府的景致。
胡珞听了顿时不高兴了,悄悄捅张晴,“你都答应我了,说话不算话。”
虽然是背着安阳长公主说的这话,但她故意将声量放开了些,叫安阳长公主听见这话。
也是因为之前安阳长公主屡次顺着她们几个孩子,她愈发的胆子大起来。
“你还是陪着这几个小家伙吧,”安阳长公主听了果真对张暄笑道:“之前你二哥说有个人要见我,还是请你二哥带我去见他吧。”
那日从胡府回来,二哥确实从铺子里将他所说的那个人带回家,叫他住在了客房,这几日饮食都是二哥派人安排的,并没有惊动娘亲和祖母。
这时正打算跟着胡四奶奶去闻笛斋的周音忽然转身往这边看,胡四奶奶生怕她被安阳长公主盯上,忙忙的拉扯她。
虽然近段时间安阳长公主在胡府并没做出什么恐怖的事,但胡四奶奶被安阳长公主吓破了胆子,不但再不敢主动往安阳长公主跟前凑,旁人要往前凑她还要拦着。
第五十三章 乘舟
胡四奶奶觉着,安阳长公主尤其对像周音这样出身不俗年纪又和她差不多的人看不顺眼,那许茗烟不就是?瞧着安阳长公主对张晴和颜悦色的,指不定谁哪天惹恼了她,她又大发神威惩戒了谁呢。
周音被胡四奶奶这么一拉扯,便顺着她的力道出了门。
温夫人听安阳长公主要见人,就吩咐下去,命张晾前来。
这些日子她也知道张晾带回来一个孩子安置在客房,但是并没有叫那孩子在她们面前露面,她只当这孩子与安阳长公主之间有什么私事不方便叫太多人知道,便也不多问,只叫儿子过来应对。
因为屋子里女眷众多,张晾并没有进内院,而是找了个婆子进来通禀带路请安阳长公主出去见那个孩子。
张暄担心她不认得路,提出要亲自带着她去,却被她拒绝了,那胡珞等人又围着她歪缠,她只好请示了温夫人,被温夫人叮嘱了一番,才携同齐敏依、胡玲等人带着张晴几个去采莲湖。
时近深秋,采莲湖上的荷花已经一片荼蘼,因为近来侯府事多,主子们也无暇顾及这里,因此,那些残败的荷叶便绿绿、黄黄,疏疏落落的浮在水面上,有部分已经化腐沉入水底只待日后成泥。
“去年长恨拿舟晚。空见残荷满。”胡珞站在湖边扬声颂道,脊背挺得笔直,遥遥的望向远处,颇有几分诗人的飘然之态。
胡玲就带头笑道:“看她摇头晃脑的,刚学了几句酸诗就来卖弄了。”
众人都笑起来。
胡珞却皱皱小鼻子道:“我这是有感而发,那诗文大家都是从胸臆里抒发情感,否则哪来恁多好诗?”
“他日/你要做那仙圣魔鬼不成?”齐敏依插口笑道。
这一问倒把理直气壮的胡珞问住了,她愣愣的问:“什么魔鬼?”
齐敏依掩唇笑道:“我还以为你精通诗文,连这个你竟都不知道么?”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胡珞几步跳过来扯着她的手摇着央求道。
卖了一通关子,齐敏依才慢慢说道:“听我告诉你,这仙、圣、魔、鬼,自然是诗仙太白、诗圣老杜……”
这个谁不知道?只是她把诗字去了又连起来说叫人一头雾水罢了,胡珞终于听出她这是在逗自己,她话还没说完就不依了,大笑着去挠她痒,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笑闹间张暄已经将舟船、船娘以及跟上船伺候的人安置妥当。
采莲湖边停着两种船,一种是可供十几、二十几人同坐的大船,另一种是只能容纳下两、三人的小舟。
大船稳当,小舟灵活,相对的,大船就没有小舟的灵活,小舟便会晃得重一些。
每一叶小舟配一个撑竹篙的船娘,大船上则有六个。
按张暄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坐大船,人手和船只都是够用的,即安全又能凑在一起说话。
可是偏偏有一个不合群的胡珞,犟着拗着要乘小舟,还要拖着张晴,那几个小的都被她勾搭的动了心,就连莲公主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殿下还是请上大船吧,”张暄柔声劝着莲公主,“您身分尊贵,出了事臣女无法同长公主殿下交代。”
哪知她这里劝着莲公主,胡珞已经欢呼着拽着张晴跑去小舟那儿了,罗黛和王宝儿也眼疾腿快的跟了上去。
张暄无法,只得央了齐敏依和胡玲陪随着莲公主坐大船,她自己跟着张晴她们去乘小舟。
那几个小不点儿冒冒失失的,她不跟着总是不放心。
其实张晴也是第一次坐小舟,往年夏天她也在这湖上划过船,但姐姐每次都拦着怕危险不许她坐小舟,每次都是坐的大船。
一只小舟上除却一个船娘,便只能再坐下两个人了,张暄有心要与张晴同乘,却又碍于胡珞几个年岁都小,她即便再担心张晴,也不能将她们撂开来不管,只能所有人都独乘一舟,她远远的看顾着这几个。
她唠唠叨叨的吩咐几个船娘,叫她们精心些、稳着些。
又另外安排了三叶小舟,专们载了几个识水性的婆子,以备不时之需。
况且此时的张晴明显是不想同她姐姐同乘的。她正在想要谁跟着自己上船。
妙香早越过红鹃满眼星星的看着张晴,只差对她拱手作揖了。
红鹃见状就笑,张晴也被她看得心软,而且她年纪比红鹃小,性格又活泼,玩儿的时候带着她比带着红鹃有趣儿多了。
妙香愿望达成,欢天喜地的搀扶着张晴上舟,红鹃在后连连嘱咐,叫她仔细叫她小心,她点头如捣蒜的答应着,“放心放心,我自己掉进水里也不会叫小姐掉一根头发丝儿的。”
等张暄看着胡珞几个上了各自乘坐的小舟,才发现是妙香跟着张晴的,此时她们的小舟已经漂在湖面上了。
张暄赶紧上船,催船娘快点追上去跟着她们几个。
与此同时胡玲和齐敏依以及莲公主也登上了大船,一艘大船、八叶小舟渐渐往湖中心汇合。
“要是有一支鱼竿,咱们坐在这小舟上钓鱼就好了。”妙香看着张晴嘻嘻笑道。
同样是活泼好动的性子,胡珞是附庸风雅,她却单纯的只想到玩儿。
“要是能钓着大鱼,咱们还可以自己架火烤着吃。”
哦,还有吃!
张晴在心里评断着妙香,笑眯眯的看着她将身子歪出去够那浮在水面上的未衰败尽的荷叶。
张暄所乘的小舟在张晴的右边,罗黛的在她的左边,胡珞的那只一马当先,早将她们的抛得老远。王宝儿则和张晴中间隔着个罗黛。
“娇娇,上次我娘亲叫人送过来的酥烙味道可好?”罗黛开口问道。
张晴点头道:“还好,只是稍甜了些,要是再淡点儿就更好吃了。”
罗黛听见她如此说就笑吟吟的道:“可也是怪我,我娘试着做的时候叫我尝了尝,我一时忘了你的口味比我轻淡,叫我娘按着我自己的口味又做的,可不是甜了么?”
罗黛的娘有一手做酥烙的技艺,近年来越发精进,听说她家就是靠她娘的这个手艺才哄了张晴高兴,才巴结了侯府,叫侯夫人什么事儿都想着她的。
一旁的王宝儿看罗黛同张晴聊得热乎,自己插不进嘴去,又想到上午罗黛又像很了解张晴的样子,不禁心下犯起酸意。
胡珞她不敢比,人家家世在那里摆着,可这罗黛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定北侯年轻无为时攀上了交情,家里无官无爵的,凭什么什么事儿都挡在她前头儿?
第五十四章 失口
小姑娘心里想着,越发焦急,怎么找个话题与张晴攀扯,眼睛滴溜溜乱转之迹看见岸上树荫下急匆匆走过一个人,顿时想到一个话茬。
于是她急忙笑着拍手道:“嘿,娇娇,你的那个养鹿的小丫头还有兄弟一起跟来了么?”
张晴的视线越过罗黛看向她不解的问:“什么兄弟,在哪里?”
“你往那儿看,那边。”王宝儿笑嘻嘻的指向那个人。
张晴转头看去,见那里有一个身穿锦衣的十来岁的少年东张西望的走过,虽然身材胖大,却步伐极快。
“那个小胖子么?”张晴摇头道:“应该不是小胖子的兄弟吧。”
两个“小胖子”,说得却不是同一个人。
张晴看着远处那人心下狐疑,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人?说他是小厮穿着却不像,难道今天请的客人里边有男客?
俗话说:当着矬人不说短话,张晴只是随口一说,声量也不大,却偏偏叫那远处走在树荫下的少年给听见了。
他猛然转头,怒气冲冲的向这边看过来,眼神冰冷中透着一丝凶狠。
虽然隔得远,但张晴仍被他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王宝儿早吓得缩回手臂。
张暄和罗黛还未弄清怎么回事,就看见远处一个少年飞也似的冲将过来,因为速度太快,身上穿的紫衣化作一团紫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人已经到了湖岸边。
看这人来势汹汹,非是善类,到此张暄提着的小心肝总算稍稍舒缓,还好她们在湖中央。
但她一口气还没喘透,那少年已经停也未停一个纵身跳出老高老远。
这是要投湖么?几个女孩子同时想到这个问题。
现在那少年的脚底下就是湖水,他这么跳过来,看他落下的弧线,很明显他不能一次就跳到她们几个的小舟上,落下来,势必会掉到水里去。
但是少年并没有像她们想的那样落水,湖水也没有她们预料的那样发出“噗通”的巨大声响,只是轻微的“啪嗒”声之后,紧接着“啪啪、哗哗”之声传来,那少年已经踩着荷叶直冲她们这边跑过来。
未等她们几个人从震惊中醒过神儿来,那少年已经到了眼前,直接落到张晴所乘的小舟之上。
幸好张晴和妙香年纪小身量也小,他虽然身材胖大,却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这只小舟并没有因为他的猛然到来而承受不住他们几人的分量。
那么胖的人,那么轻薄的荷叶怎么能擎住他?
张晴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异常震惊的看向落在她的小舟上的“怪物”。
“谁说的?!”“怪物”开口了。
一声怒吼吓得张晴一哆嗦。
张晴坐在小舟的中间,她身后立着撑篙的船娘,妙香与她相对而坐。
少年的忽然闯来和怒声喝问,虽然将妙香吓得半死,但她却下意识的转身张开手臂将张晴挡在身后。
怎么办,怎么办?妙香脑子乱转,急中生智的对船娘喝道:“船娘,把他打下去!”
旁边的张暄急忙喝止,但那船娘粗俗之人,只知道听命而行,又被少年吓得不轻,又害怕二小姐出事她会受罚,妙香话音未落她已经提起竹篙往少年身上招呼。
能踩着荷叶“水上漂”的人会是没有两把刷子的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船娘手中的竹篙还未碰到少年,就被少年将之抓在手里,再一带一推,她就失了重心,“噗通”一声掉进了湖水中。
幸好她熟识水性,落水之后便游到了旁边罗黛的船旁,又怕罗黛的船受不住几人的重量,不敢上去,只单手扶着船舷借力。
后边跟着的三叶小舟上的婆子们见状急忙命船娘向这边靠,却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她们齐齐凑过来更加惹恼了那发怒的少年。
船娘落了水,会不会叫这少年怒气稍减?张暄急忙开口央求道:“公子,家妹言语……”
妙香见船娘被打下了水,更加慌了神儿,也听不见大小姐说了些什么,见少年站在小舟边缘,瞅冷子猛然起身伸出双臂意图将他给推下水去。
虽然她个子比之少年稍微高了那么一丁点儿,虽然她没给对方防备,但是她依然一头栽进了水中。
“妙香!”张晴焦急的唤了一声,但她也只有呼唤的份儿了。
那少年只是稍微错了下身,又趁她冲劲儿过大立足不稳时往她后背拍了一巴掌。
可怜她不会水,喝了好几口水后之前的船娘方才游过来将她给拎出来,又将她送到后边那几只小舟上。
张暄气得肝儿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开口央求道:“公子,侯府行事不周……”
方才她直接承认是张晴说的话,现在干脆搬出定北侯府,希望这少年能看在定北侯府的面子上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况且,一个船娘,一个妙香,他的火气发泄得也够了吧。
但是那少年根本不听她说话,截了她的话头直直的盯着张晴问:“是你说的?”
船娘落水张晴还没觉得怎样,妙香也落水之后顿时叫她心里添了几分恼意。不就是说了句“小胖子”么?她又没撒谎,他本来就胖!她也没有辱骂于他,难道他胖,就不许人说了不成?
“是我说的又如何?你……”
本来她想同对方理论一番的,未想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一步跨到她身前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拎了起来,她只觉得一通天旋地转之后,眼睛再看清楚的时候就只看见一片清凌凌的湖水。
“呜呜……”张晴终于忍不住大哭,四肢胡乱的扑腾着,企图抓住或者踩着什么东西立足,又恨少年粗鲁,想踢打他几下出气。
但是她人小,胳膊腿儿都短小,又没有着力点,根本奈何不了少年,反而像小猫似的软弱无力。
“公子!”见少年拎起张晴要往水里丢,张暄彻底失去了理智,半截身子探出舟外,喊出的话都破了音,“妹妹她一向体弱,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跟她同乘的红蕉吓得慌忙要去扶她,幸好那船娘有几分见识,生怕会翻船,将之拦住后与她一齐按住了张暄的脚。
见少年拎着张晴不动了,张暄再接再厉,“秋日水凉,妹妹若是落水定会重病,公子不过是要罚她失口,拿她性命相罚是不是太重了些?”
这话少年总算是听在了耳内,将原本整个身子都悬在水面上的张晴给提了回来放在了舟上。
第五十五章 行事
从小到大张晴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今日这少年的举动让她觉得异常屈辱,又吓得腿软,双脚落到实处后她顿时坐了下来,捂着脸大哭,却又恨少年仍站在她身边,像看管人犯似的看着自己,方才没有说出来的争论之辞便随着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更带着几分恨恼。
“说了又怎样……妙香都掉下去了……呜呜呜……青青姐还说我是‘呆子’、是‘没牙佬’呢……我都没怎么样……呜呜……”
张暄不禁抚额,这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犯起倔来了。她抬头看向少年哀求道:“公子,家妹年幼无知,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莫与她计较。改日小女子定叫家兄代为赔罪。”
本来以为少年将张晴放回小舟上了,已然是消了气的,张暄一番话不过是给一个台阶他下,未想少年忽然扯着张晴的胳膊将之拉得站了起来。
张晴顿时更加气恼,抬起另外一只手就去拍打他,但她人小,也没什么力气,并未将他打疼。
张晴只觉得手掌拍在他身上,似乎被他厚厚的肉给弹了回来。
“既然年幼,那就按惩戒小孩子的办法罚她。”少年冷冷的看着张晴,任由她挣扎拍打,一字一顿的说道。
话音落他抓着张晴手臂的左手使了巧劲,使张晴侧过身,继而抬起右手,五指成掌。
用什么惩罚小孩子?张暄看他架势,心道这下完了。
这一巴掌下去,倒还不如叫她落水了。
定北侯府七岁的小姐叫一个外男打了屁股,这话若是传扬出去,张晴的脸面要往哪里搁,甚至,处理得不好,她这辈子的名声都完了。
“不要啊!”张暄哀嚎着,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地,伸出双臂要往张晴那儿扑。
幸好红蕉和船娘将之拉拽住了。
张晴犹自不知所以然,哭着做着无谓的挣扎。
王宝儿和罗黛等人早被少年一连串的惊人之举吓得面无人色,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前边远处的胡珞已经看见这边出事,命船娘往回划。
再远一些的大船,也有往这边靠拢的迹象。
这么多人,人多嘴杂的……
张暄连哭的心思都没了。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迹,忽然一声厉喝,有人自湖岸边蹿过来,仿佛只用了一息的时间。
比之少年刚才踩着荷叶,这人仿佛是飞过来般。
张晾冲过来人还未落下便已经伸出手在半空中抓住了少年马上要落下去的手掌,接着他才稳稳的落在张晴这只小舟上。
与此同时湖岸边远远的似是刚刚跑过来的安阳长公主大声呼喊:“钟晨!”情急中原本的沉静完全消失殆尽,甚至连言语都变了调、破了音。
张晾落稳之后便抬手在少年左肩轻拂,少年顿时松了抓着张晴手臂的手,张晴解了束缚,转头扑进张晾怀中大哭起来。
还好,还好,总算二哥来得及时。张暄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有半截身子都在船舷外,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要将身子缩回去,却苦于双手无着,红蕉和船娘在后边发现她这一动作,忙将她给拉了回来。
“钟公子,你太过分了!”张晾盯着钟晨冷冷说道。
声音压得极低,似是在努力压制着怒火,张暄看见他额角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原来这胖子少年就是二哥同安阳长公主提起的、安阳长公主要去见的人,张暄隐约看见少年左眉弓上一道快要退尽的疤痕。
跟着二哥回来的,二哥又给他安置了住所,怎么说二哥也算是帮过他的人,他不但不领恩记情,反而因为一个孩子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差点将之丢进深秋的冷水中,还要恶意毁了她的名声!
张暄不认为他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会不知道他方才要做的事有多么不妥当,若果真做出来了会对这个女孩子造成怎样的影响和伤害。
但是少年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抬头理直气壮的道:“是她先惹我的,我不过小惩大诫,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
张晾听罢怒火更盛,“家父母都健在,如何教育小妹不劳钟公子费心!”
但他怀中的张晴却哭得一塌糊涂,他有心当着诸人好好教训这厮一番,替她找回些颜面,又怕她哭坏了身子,又担心安阳长公主那里没办法交待。
于是他带着张晴将她送到张暄的小舟上,怕小舟受不住太多人的力量,并不敢多作停留,立即又跳回了这边。
张暄急忙将张晴搂入怀中轻拍着安抚。
此时胡珞的小舟和齐敏依几人乖的那艘大船已经靠近,这边发生了些什么,她们虽然不甚清楚,但看现下情形,也猜出个大概齐来。
张晾站在小舟之上团团作揖,后扬声道:“诸位都是与我定北侯府来往甚密的至交之女,今日之事尽皆着落在诸位身上,万望守瓶缄口,改日晾自当登门拜谢。”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软硬兼施,却是为了在场之人将今日发生的事全数吞到肚子里去,不许传出一星半点儿的风声去。
大船上的齐敏依便率先许诺道:“二爷请放心,我等皆不会吐露半个字出去。”
她代表的是齐家,作为胡家的代表,胡玲赶忙跟着道:“正是如此,二爷千万放心。”
张晾听罢环视一周,所幸今日温夫人只请了他两家,多的只有一个罗黛和王宝儿,那是不必交代也不能出去乱讲的人。
他看过之后唯恐有自己不认识不知道底细的人在里面,便看向张暄,见张暄对他轻轻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处理了后续之事,便转而处理眼前的人。
张晾转身看向钟晨,见他仍旧双臂环胸看热闹似的站在那里,上前一步扯了他的手臂,说了一句:“跟我来。”便脚下发力往湖岸上跃去。
那么胖大的一个人,他像提了个大包袱似的,在荷叶上接连点了两下,便已然到达岸边。
舟船上的女孩子们不由得同时发出惊讶赞叹之声。
窝在张暄怀里抽泣的张晴听到四周的惊叹声,抬头并没有看见二哥做了什么令人吃惊之事,却看到岸边一张胖脸冲着她瞪眼呲牙吐舌头。
张晾将人带至岸边,此时安阳长公主已经走到湖岸边,张晾微微欠身对其道:“殿下,不知此人可否交由在下处置?”
“可以,别打残了就行!”安阳长公主看着钟晨咬牙切齿的说道。
钟晨却不以为然的道:“随你们的便,将我打个好歹,看你们怎么交代。”
但是他话音未落就被张晾拖走了。
安阳长公主转身便走,走了几步猛然发现自己不认得路,命手下女官寻了个婆子叫之带路,往闻笛斋去寻温夫人。
第五十六章 惩戒
温夫人虽然在陪着胡四奶奶等人,却早已经知道采莲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同胡四奶奶等人告罪后,又交代齐敏华好生招待众人,这才从闻笛斋出来。
此时她得到的信儿是张晾将那惹事生非的小子带去了九隅院,而张晴则跟着张暄回晓露阁了。
她得去看看娇娇。
温夫人急匆匆往晓露阁去,却有婆子来报说安阳长公主带着人往这边来了。
也不知这位瞅着这个时机来寻她是为了什么,她对那小子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包庇纵容还是义愤填膺?
温夫人整顿心情,命人将安阳长公主引至闻笛斋东厢房,她昂首阔步往那边去。
安阳长公主进入东厢房见到的就是面上带着睥睨一切的神情、盛气凌人的稳稳坐在主位之上的温夫人。
虽然见她进门温夫人站起身上前迎接,并未失礼,但却全然不似她刚来时那般恭敬低微,反而带着几分高傲不屈、风骨峭峻的凛然之色。
她心下暗叹,上前一步对温夫人屈膝一礼。
原本,温夫人以为那小子是奔着安阳长公主来的,他与皇家必定有些渊源,安阳长公主即便和他交情不深,也会看在他家世背景上对他袒护一二,甚至会因为他而以皇权压制侯府,所以,她才会对安阳长公主不假辞色。
但是她万万未料到安阳长公主进门便放下身段对她行礼,那可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对她一个下臣之妇行礼?传出去,整个侯府恐怕都要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长公主殿下折煞臣妇了。”情急之中温夫人双膝齐弯,连裙摆都没来得及撩就要跪下。
安阳长公主急忙大步上前去搀她,口中急急说道:“夫人快请起,”见温夫人仍执意要跪,接着说道:“我故意孤身进门便是深怕夫人会多想,给夫人施礼只是因为今日这麻烦是我给侯府带来的,摊上这么个惹祸精我也是没办法了。”
温夫人听她说了这话之后才发现她身后竟一个人也没有,又听她语气恳切,表情也不似作伪,细想若日后她反咬一口,她那边也没什么人证,自己这边倒是有高嬷嬷和红蕖两个在场,这才安心直起身。却有感于她一个身分尊贵的公主也有犯难之事,又能遇事立即引过自责,立时对她刮目相看了。
“殿下请坐。”温夫人说着延请安阳长公主到主位上坐。
安阳长公主倒再未推辞,坦然去坐下,待温夫人在下首坐定,她方才开口:“想必夫人已是清楚那边发生的事了,叫贵府的娇女受了委屈,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这事虽然最初因她而起,却与她并无太多直接关系,况且惹事的人年纪也在那里,就算追责找家长也找不到她头上,而且她又已经为此赔过礼了。
温夫人虽然护犊子,但却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当下便道:“殿下不必自责太过,不能因为殿下与那人有渊源,便将罪咎都揽在殿下自己身上。”
也不能因为她是长公主,说了这么几句自责的话,就将那犯错之人的过错全揭过不提了。
“这个夫人放心,那‘罪魁祸首’已经被贵府二爷带去罚诫了。”似是听出温夫人的未尽之言,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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