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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李子)-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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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女却摇头,“我还是担心,以前恋奴多么喜欢你这个表姐啊,还说长大以后非卿不娶呢!可是这回告诉他上京喝凌儿的满月酒,他却不肯来,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说我能不担心吗?这孩子读书读得走火入魔,完全变了心性呢!”
    白云暖只好道:“小姨,你这是杞人忧天。恋奴潜心学业是好事,小时候的玩笑话岂能当真,有道是童言无忌。”
    杨勤封一旁拼命点头,甚是赞同白云暖的话。
    这一回大舅二舅都携家眷入京探亲,江河湖海四位表哥也都同来,白云暖少不得要让张易辰安排人带着他们去京城四处见识风景。
    正月里又有翰哥儿的两周生日宴,这一回没有像张凌满月酒那样大规模,只是亲戚内部办了场家宴。
    翰哥儿已能说很多话了,又生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杨沐飞对这个孩子打心底里喜欢,而白云暖也有意让他们俩亲近,毕竟是血缘父子,只是这个秘密她永远不能说破罢了。王丽枫在天有灵,也不想他们父子相认吧,毕竟杨沐飞伤了她。Y

☆、第两百九十四章 强/暴

女眷们皆在外头园子里看戏,白云暖不放心张凌,便由真娘和小七陪着去乳母那里看了张凌一回。复又转回戏台下时,在园子里遇见了杨沐飞。他正拿一块点心逗着流苏怀里抱着的翰哥儿。
    翰哥儿欲伸手拿那点心,他就将点心拿开,翰哥儿扫兴叫嚷,他便又把点心拿到他面前来,待翰哥儿又伸出手去时,他又把点心拿开。这样反复几次,翰哥儿始终拿不到点心,聪明的孩子便不肯再上当受骗了,无论杨沐飞再怎么拿点心逗他,他都不肯再伸出手去,只趴在流苏肩头,生气地撅着嘴。
    翰哥儿的模样十分滑稽,惹得杨沐飞哈哈大笑。
    白云暖和真娘互视了一眼,已交换了许多信息。她们一起向杨沐飞走了过去。
    “表哥,你那么大一位官老爷,竟然拿一个两周的孩子寻开心,实在是以大欺小。要是传了出去,对侍郎大人的威名可有损害呀!”白云暖笑着打趣。
    杨沐飞抬头,见白云暖袅袅娜娜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小七和真娘。便忙将手里的点心递给翰哥儿,翰哥儿得了点心,开心地吃了起来。
    真娘向流苏看了一眼,流苏便抱着翰哥儿退下去了。
    看着翰哥儿趴在流苏肩头,挥着稚嫩的小手向他摆手,杨沐飞嘴角不自觉就流露出欢喜之意。他扭身对白云暖道:“表妹,你可不知道我是真想要个男孩。没有养过男孩的男人都不是真正的男人。”
    “表哥,你竟也这般重男轻女?婉婉不可爱吗?让你这样一看见翰哥儿便落口水。”白云暖回道。
    杨沐飞摇头又点头,心情显得很矛盾。“你不知道,婉婉被你表嫂宠坏了。实在是太腻歪。”
    “女孩子嘛,难免的,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其实女儿比儿子更加贴心啦!我还想要个女儿呢!表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杨沐飞蹙了眉头,指着白云暖道:“表妹,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风凉话。你看看你多幸福。翰哥儿那么可爱,现在又有了小老虎。也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翰哥儿就觉得亲切得很。表妹,你是从哪儿收养了这么个可爱的义子?”
    杨沐飞看着流苏抱着翰哥儿走远的方向,眼睛里满是羡慕。
    白云暖和真娘再次互看了一眼,那真相岂能说破?
    真娘打圆场道:“杨大人。杨夫人不是已经怀了二胎了吗?这一胎一定能如杨大人所愿,生个大胖小子的。到时候杨大人有儿有女,恰恰得了个‘好’字!”说着,用帕子掩嘴笑了起来。
    杨沐飞摇头:“哪就能那么凑巧呢?说不定这二胎还是个女儿。”
    杨沐飞失落,白云暖道:“千金也是好的。总比白苹姐姐,生不出孩子的痛苦我们又岂能体会?”
    杨沐飞一颤,“那倒也是。”遂不再纠结于生男生女的话题。
    亲戚们一直在上京住到暮春时节。才打道回府。
    白苹总是到雍王府和大家欢聚一堂,大家笑她也笑。大家玩她也玩,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回洛县前夕,骆雪音等屋子里就白云暖和白苹二人时,便问白苹有关孕事,白苹羞红了脸,道:“月事已经拖了十来日了。”
    这个消息令白云暖和骆雪音有些激动。
    白云暖道:“请郎中把过脉了没?”
    白苹摇头,“我想再等几日。”
    骆雪音道:“这可不能等,可惜我马上就要回程,如果你有了好消息,一定差人去洛县给我和你爹报信。”
    白苹点头。
    于是,亲戚们整顿行装,打道回府。
    白云暖这数月来的确是有些累了,可是等亲戚们一走,她又悬心于白苹的事,请了太医,差太监送到编修府去。太医到了编修府,替白苹把了脉,白苹满含期待地等待结果,太医却给了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温夫人,您并未怀孕,只是月经不调,需开方调理才是。”
    白苹好不失落,月事拖了日子,大抵是因为骆雪音替她施针,扰了她的内分泌吧!
    太医开好了方子,仍由雍王府的太监陪着回雍王府向白云暖复命。离开编修府时,遇见了刚从外头回来的温诗任。
    温诗任蹙眉问道:“你们是……”
    太监忙解释道:“奴婢是雍王府的小扣子,奉了王妃之命特送向太医过来替温夫人请平安脉。”
    温诗任一听,就知是为白苹把喜脉的,忙振奋了精神,满含期待道:“怎么样,我儿媳她可有好消息?”
    向太医答道:“温夫人一切平安。”
    温诗任急道:“我是问她可有喜了?”
    向太医这才道:“并未传出喜讯。”
    温诗任的神色立即黯了下去。挥挥手,让小扣子和向太医离去,话也懒得再说一句,便失魂落魄地向内走去。正低头走着,与迎面而来的小丫鬟霞丽撞了个满怀。
    霞丽见老爷神色不对,立即吓得退到了一边,低头赔不是。
    温诗任抬头,见霞丽手里拿着张纸,便愠怒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是赶去投胎吗?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霞丽愣住,老爷一向对下人宽柔,今日里怎么有着如此大的火气?忙唯唯诺诺答道:“是太医为少夫人开的调理身子的方子,奴婢正要去药房抓药呢!”
    温诗任不耐,怀孕怀不上,吃再多的药亦是浪费钱,他烦闷地挥挥手,便让霞丽离去了,自己则脚踩棉花般回屋去躺着。
    这一日,温诗任在床上躺了一天,白苹让下人请他去用餐,他也不肯起身,白苹只好命下人将饭菜送到他屋里去,他也不肯动。就那么躺了一日。却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想着温家子嗣的事。
    和白云暖、白振轩约好了六个月的期限,眼见着时日已到,白苹的肚皮却仍然不争气。他想这一回他再让温鹿鸣纳妾,白家总无话可说了吧?
    入夜,温鹿鸣从翰林院下班回来,温诗任便将他唤到了自己屋里。温鹿鸣恭恭敬敬立在父亲跟前。道:“爹,听说你这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爹是身子不舒服吗?儿子给您请个郎中去。”
    温诗任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爹是这里不舒服。”
    温鹿鸣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接他父亲的话,他知道他父亲的心病是什么,可是这并不是白苹的过错呀!于是他道:“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无子嗣,都是命里注定,还请爹放宽心怀,不要再为此事伤身了。”
    温诗任激动道:“什么叫‘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们温家世代单传,怎能到你这里断了香火?你博学多才,年纪轻轻就中了宏词科。入了翰林院,这是怎样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要是传宗接代的香火。所有的荣耀都是浮云,祖先不会开心的!”
    “爹……”温鹿鸣无奈。
    温诗任的眼睛忽而亮了起来:“鹿鸣,明日爹就帮你张罗纳妾的事情去,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要富贵,只要身家清白即可,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为咱温家添丁!”
    “爹,你先别着急,白苹还年轻,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温鹿鸣乞求。
    温诗任哪里肯听,他激动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们机会了,可是和王妃约好的六个月期限也到了,白苹仍旧没有怀孕,所以爹让你纳妾,也不算违规,王妃和白家的人应都是无话可说的,我遵守约定了,是白苹自己不争气。”
    霞丽陪着白苹默默地站在屋外,霞丽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是白苹亲手为温诗任做的晚餐。白苹做晚餐时,还同霞丽说:“公公今天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晚上得给他做些松软的饭菜,他才好入口。”
    那时,霞丽听着白苹的话,真的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温柔贤惠的媳妇,此刻,站在廊下,听着屋内老爷和温大人之间的对话,再看看白苹急剧黯淡下去的神色,霞丽真是百感交集,替白苹不值。可是她只是一个小丫鬟,人微言轻,竟然连劝导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她已看见白苹眼里包了两包泪水,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少夫人眼里的泪便会落下来。
    ※
    雍王府内,张易辰回到卧室,见白云暖闷闷不乐坐着,似有心事,便上前与她并排坐在床沿上,搂着她的肩,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不开心?”
    白云暖捧着胸口,将头靠在张易辰肩上,道:“要怎样才能让苹姐姐怀上一个孩子啊!”
    天知道她是有多想帮助白苹,可是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白苹实现心愿。
    六个月的约定已到,温诗任肯定不会就此作罢的。
    张易辰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也没有办法。
    让白苹怀孕,白云暖和张易辰都没有办法,温鹿鸣亦无能为力。
    当温鹿鸣大汗淋漓地从白苹身上下来时,他颓乏地躺到白苹身边去,白苹不敢出声,不能受孕,她便自觉在温鹿鸣跟前低人一等。
    温鹿鸣是善良的,虽然他内心深处也无比焦灼,可是白苹面前他并没有施压,见白苹躺于一侧,没有发出丝毫动静,他心里一酸,将她拉了过来,搂进自己怀里,安慰道:“今晚,为夫这么卖力,大抵是能成的,苹,你不要太紧张,一切顺其自然。”
    白苹蜷缩在温鹿鸣怀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喉咙口胀得发疼,眼眶也胀得发疼,她的心里翻江倒海,无法平静。除了想哭,还是想哭。
    而温鹿鸣知道她的难处,他将她用力地搂进自己裸/露的胸膛,喃喃道:“苹,我希望我能像王爷对王妃那样对你,虽然不能给你显赫的荣华富贵,但我也不想让你觉得嫁给我是一件后悔的事……”
    白苹的泪终是落了下来,温鹿鸣只觉胸口一热,伸手往白苹眼角一摸,摸到了一手潮湿。他就不说话了,黑夜里,夫妻俩就那么相拥着,无眠也无语。
    ※
    次日,温鹿鸣像往常一样起早更衣,上朝去。
    温鹿鸣一走,白苹便觉得整个屋子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床沿上,正失神着,门“吱呀”开了,继而又关上,还听见门闩栓上的声音,她以为是霞丽送洗脸水进来,变道:“霞丽,门不用关。”
    没有回答,难道不是霞丽,那会是谁?
    白苹有些疑惑而不安地向湘帘外张望,温诗任的身影一闪,就进入了帘内。
    “公公……”白苹吓了一大跳,她慌乱地起身要去衣架上拿衣裳穿,温鹿鸣刚走,她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衣。
    此刻,在温诗任跟前,自己穿着薄薄而贴身的绸缎睡衣,身材一览无余,这令她无比窘迫,而且公公怎么能随便进入儿媳的房间呢?
    白云暖脑袋嗡嗡作响,浑身都燥热起来。她无助地站着,因为温诗任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阻止她去拿衣裳,她局促道:“公公,你一早来找我是……是什么事?”
    温诗任吞了吞口水,脸上一片红潮,呼吸间还有酒气,他竟一大早就喝了酒。他一步步将白苹逼着后退,一直将白苹逼到了床边,他血红着眼睛道:“有你在,鹿鸣无论如何都不肯纳妾!可是他口口声声说你没有错,他又如何能停妻再娶?所以你只有你犯了错,他才会休了你这个贤惠的妻子!”
    温诗任最后喊了起来,一把将白苹推到了床上去。
    白苹吓傻了,本能地反抗着温诗任,温诗任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早已失去理智,他蛮横地撕开她的衣服,扯掉她身上的红绫肚兜,酒气熏天的嘴在白苹身上乱咬一气,一只手死死抓住白苹的两只手固定到了白苹的头顶,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剥去白苹的裤子。
    白苹哭着喊着,乞求着:“公公,我是您的儿媳啊!公公,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会劝鹿鸣纳妾的!”
    “晚了!”
    温诗任冲白苹吼了一句,便将自己的活儿顶入了白苹的身体里。白苹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都被化作耻辱,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因为温诗任剧烈的抽动而摇晃的床顶,泪水如海潮迅速吞没了那红帷罗帐的旖旎绮丽……Y

☆、第两百九十五章 悬梁自尽

晨曦的曙光从窗外透射进来,白云暖一梦惊醒,小七迎到床前来,一边给她拍着胸口,一边问道:“王妃怎么了?敢是做了噩梦?”
    白云暖惊魂甫定地点头,“我适才梦见白苹了,披头散发,浑身血淋淋的……”
    小七笑:“大小姐好端端住在编修府里呢!王妃许是太关心她了,才会做这样的噩梦。”
    白云暖心神不安:“王爷上朝去了?”
    小七点头:“王爷见王妃睡得香甜,便不让奴婢叫醒您,他自个儿更衣洗漱,便去上朝了。”
    白云暖一骨碌下床,自己走去衣架上拿衣服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白苹,昨儿个太医刚刚替她把了脉,告知她没有怀孕,我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小七见白云暖急匆匆,只好手脚麻利地替她更衣,又喊了锦屏去让小厮备车。
    ※
    白苹半梦半醒地躺在床上,嘴角依稀有血腥的气息飘向鼻腔。那是在她反抗时被温诗任打的,为了温家的香火问题,温诗任恨极了她,将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般蹂躏着。
    此刻,她人虽躺在床上,却觉飘飘悠悠仿佛飞在云端,一阵飓风吹来,终是将她从那高高的云端卷落,她的身子直直向下掉去……
    “啊!”白苹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地上是被温诗任撕碎了的她的睡衣,一如她的心,寸寸破碎。而她裸露的肌肤上青红乌紫的是与温诗任搏斗之时留下的抓痕、淤青。
    白苹噙着泪,下了床,赤脚走到妆台前去。菱花镜里映现出她红肿的面颊。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枯,却依然触目惊心。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身上的伤痕,泪水就若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落去。
    回身去衣橱里翻出成亲时的大红喜服重新穿上,又对着镜子梳理了妆容,画蛾眉,描口红……一条白绫抛向了屋中的横梁……
    ※
    霞丽端着盆子从回廊那端走过来。见正房的门大开着。不禁狐疑,温大人去上朝时,明明见他将门掩上了呀。难道夫人已经起身了?正困惑着,忽听得房内传来椅子倒地的响声,霞丽一惊,忙疾步走了过去。
    进入房内。便见到横梁下挂着白苹,长长的白绫吊着身着喜服的白苹在空中晃着。而一把梨木圆椅倒在一边。
    盆子从霞丽手里掉落,水哗啦啦倾倒一地。
    “来人哪!救命啊!少夫人上吊了!”
    霞丽人小力微,只能跑出屋子呼救。府里只有两个小厮,听到霞丽的呼救。立时跑了来,将白苹从横梁上解了下来,抱到床上去。
    白苹因为放弃挣扎。一心求死,在横梁上挂了这许久早已昏死过去。
    雍王府的马车到了编修府时。小七扶着白云暖从马车上下来。刚走到大门前,便听到府里头嘤嘤一片哭声。白云暖和小七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向府里头走去。
    越往里走,哭声越大,约摸是三两个丫头在嚎啕着,白云暖依稀听见“少夫人,你醒醒!”的哭声,不由心下一紧。
    和小七一起跑到白苹的厢房,见丫鬟们围在床前,两个小厮无助地立在一旁。白云暖的心往下一沉,她的梦竟然成真了?
    “这是怎么了?”白云暖喊了一声,便拨开丫鬟,扑到床前去。床上白苹脸色乌青,昏迷着。
    霞丽一旁哭道:“奴婢刚才一到房里,便见少夫人悬梁自尽了。”又“呜呜”哭了起来。
    小七啐道:“还不去请郎中,光哭有什么用?”
    一旁的小厮听了,忙跑出去请郎中了。
    白云暖摇晃了白苹一阵,见白苹丝毫没有反应,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仍有一息尚存。她立即用大拇指使劲掐白苹的人中,掐了许久,白苹才呼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苹姐姐,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呀?”白云暖着急间言语又满身嗔怪,她只以为是因为才昨日太医的诊断打击了白苹,才导致白苹想不开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来。
    而白苹经历了那一场羞辱,一心求死,如今求而不得,自是万念俱灰。她的泪汩汩落着,说了句:“你何苦救我?让我死了不好吗?”
    白云暖一愣,待要安慰她些什么,她却已经背朝里,再不肯理人了。
    白云暖只好起身问丫鬟们:“温大人呢?”
    “上朝去了。”霞丽哭着答。
    “那老爷呢?”
    “老爷一早就不知去向。”
    白云暖想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那可不成,于是让丫鬟去找小厮,让小厮去宫里通禀温鹿鸣,让他马上回来。
    温鹿鸣回来时,郎中已经给白苹看治过,也开了复原的方子,丫鬟正在廊下熬着。
    温鹿鸣一进门便闻见了浓重的草药味儿,急急忙忙便往屋里跑。进屋时,恰好见白云暖坐在床沿上陪着白苹,白云暖的眸子间有泪,白苹却背朝里躺着,并未理她。
    “白苹,你怎么这么糊涂?”
    温鹿鸣直扑床边来,白云暖忙起身,将位置让给了温鹿鸣。温鹿鸣将白苹的身子扳了过来,一见她脖子上鲜明的勒痕,立马心疼道:“白苹,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好好商量,你非要做这样极端的事情?不就是生不出孩子吗?大不了,我们抱养一个就是了,你要是死了,你让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温鹿鸣痛心疾首,白苹的泪落得更加凶猛。温鹿鸣给她擦泪时才注意到她红肿的面颊,不由一愣,“白苹,你的脸怎么了?”
    白云暖这才注意到白苹的脸竟是红肿的,“苹姐姐,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白苹默默地坐起了身。对白云暖道:“阿暖,我虽不是你的亲姐姐,只是爹爹认下的义女,但我相信白家对我是亲如血缘的,对吗?”
    白云暖点头,“苹姐姐,你应该心里明镜儿似的呀。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大可以和我说,让我替你作主,但是你可千万不能作贱自己呀!你如此伤害自己。会让我们多心痛啊!”白云暖说着落下泪来。
    白苹浅浅地笑:“好,有你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若离开了编修府。雍王府会收留我的吧?”
    “那是自然的。”白云暖不假思索答道。
    温鹿鸣急了:“白苹,好端端的。你要离开编修府做什么?”
    白苹这才将目光掉到温鹿鸣脸上来,温鹿鸣对她总是好的,可是眼下遭遇那羞辱的自己又有什么颜面再留在他身边呢?
    于是白苹道:“鹿鸣,我要你休了我!”
    温鹿鸣一怔。白云暖也愣住。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你们要好夫妻……”
    白苹打断了白云暖的话,只看着温鹿鸣道:“如果你想要我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你就休了我,另择良人娶之。”
    温鹿鸣啼笑皆非:“白苹。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我爹他又给里施压了?你放心,我是不为所动的,我一定和爹说我绝不会纳妾,让他死了那念头,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咱们就抱养一个,好不好?”
    一听温鹿鸣提起温诗任,白苹就情绪激动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双耳,拼命摇着头,泪如雨下:“温鹿鸣,我不能替你生孩子,你又何苦不放我一条生路?”
    “我们成亲这三两年来,我自问对你并未有丝毫怠慢,所以白苹,我到底哪儿做错了,要让你离开我?”温鹿鸣见白苹态度坚决而认真,不由开始慌乱。
    白苹却别开脸道:“你如果不想看着我死,你就给我一封休书,让我跟着阿暖走,你要上朝,你要去翰林院处理公务,你不可能时时处处都看着我,所以你若执意不肯放我走,那我只有死路一条!”
    白苹说着,突然从床上起身,一下就撞向墙壁,还好温鹿鸣及时抱住了她。
    白苹的激烈决绝令温鹿鸣和白云暖都震惊不已,白苹的确是一心求死了。
    “白苹,你这是何苦?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温鹿鸣抱住白苹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而白苹却面如死灰,眼睛里也没有丝毫生气。
    白云暖心里骇然着,嘴里道:“姐姐姐夫,不然我先将姐姐带回王府,姐姐现在情绪激动,我们还是不要违拗了她的意愿,至于休书,咱们再从长计议。”
    白云暖向小七使了个眼色,小七忙从温鹿鸣怀里扶过白苹,嘴里小心劝道:“大小姐,咱们这就回王府去。”
    白苹没有挣扎,温顺地跟着小七走了出去。
    温鹿鸣要去拦她,被白云暖制止了,温鹿鸣伤心道:“阿暖,难道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白云暖道:“姐夫,你不必太过自责,姐姐为何一心求死,待我回到雍王府,好好了解一番,咱们再从长计议好吗?”
    温鹿鸣没法,只好答应白云暖的提议,却又不放心,不停嘱咐白云暖道:“你可要好好照顾她……”
    “姐夫放心,我会的。”
    白云暖见温鹿鸣一脸泪痕,神色痛苦,只能叹一口气自离去了。
    带着白苹回到雍王府,白云暖立即让丫鬟将编修府带回来的药重新热了,亲自喂白苹吃,白苹吃了药,在厢房里躺着,并不肯多说话。白云暖只好让几个丫鬟守在她房里,嘱咐道:“你们别吵着温夫人休息,但也不能离开这屋子半步。”她可不能再让白苹寻短见了。
    张易辰早已下朝回府,听闻了白苹的事亦是唏嘘不已。
    白云暖自责道:“都怪我,如果我不遣太医去编修府替苹姐姐诊断,或许苹姐姐就不会受这么大刺激了。她虽然月事未来,却拖着迟迟不肯看医生,大抵就是害怕听到自己仍然未有怀孕的消息,是我太自以为是,太心急了,完全不顾虑她的感受,才导致她差点酿成大祸。”
    张易辰道:“白苹未说真相,你怎么能先自个儿怪起自己来呢?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除了孩子的事,那还能有什么原因让苹姐姐做出偏激的事情来?”
    “这个问题恐只有白苹自己能解答了。”
    可是白苹一直都不肯开口,在雍王府住了数日,她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让白云暖担心得不行,忽一日,她对白云暖道:“你让屋子里的丫鬟们都出去吧!你既然将我救活过来,我就不会再寻死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让人看着我。”
    白云暖当然不能相信白苹的话,白苹接下来的话让她信了:“我身上好脏,你让她们准备汤,为我沐浴吧!”
    开始嫌自己脏和臭,总是可以让人看见些活下去的端倪了吧?
    于是白云暖依言让丫鬟们备水为白苹沐浴更衣。
    白云暖给她送了几身簇新的衣服过来,说道:“这是去年春日里预备下的夏装,谁知后来我便怀了凌儿,于是来不及穿,今年我生了凌儿,月子里湖吃海喝,胖了不少,到现在肉还没有消下去,所以这些衣服给姐姐你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白苹沐浴后,穿了白云暖的衣裳,竟还显大了,白云暖不免心疼道:“姐姐竟瘦成这样了,只怕届时姐夫来王府接人,要怪阿暖照顾不周了。”
    白苹抱着那身从身上换下来的喜服痛哭了一场,白云暖道:“姐姐这些日,心绪可曾好些了?姐夫可是一日就差人来询问三趟呢?”
    白苹道:“屋子里可有火盆?”
    白云暖不解:“这都入夏了,要火盆做什么?”
    “我冷。”
    白云暖只以为白苹是体虚发寒,便命丫鬟烧了个火盆子进来,谁知白苹竟一把将怀里的喜服扔进了火盆里,火势极旺,白云暖来不及抢,衣服已经彻底烧着了,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艳的一坨红被化为灰烬。
    白苹回头,平静地看着白云暖:“他可曾说何时将休书送来?”
    白云暖一愣,道:“姐姐,你真的想和姐夫和离?到底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孩子?姐夫他不会……”
    “你不要问什么,我心意已决。你若我的好妹妹,若是真的心疼姐姐,你就去告诉温鹿鸣,明日让他把休书送到雍王府里来,我会对他感激不尽的。”
    白云暖心里堵得慌,却又拿白苹没办法,因为白苹坐在那里,冷若冰霜,犹如一尊再难亲近的雕像。Y

☆、第两百九十六章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温鹿鸣接到白云暖的传信,一夜辗转难眠,次日便告假未去上朝,径自去了雍王府。自然是先去见白云暖。
    桌上已铺好了笔墨纸砚,温鹿鸣一怔。
    白云暖见温鹿鸣两眼布满血丝,黑眼圈严重,知他昨夜没有睡好,或许不止昨夜,自从与白苹俩期盼孩子以来大抵就没有睡过好觉。
    “阿暖,你这是……难道你也……”温鹿鸣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复杂心绪。
    白云暖道:“姐夫,姐姐她以死相逼,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再次寻短见吗?我想你定然没有将休书从家里带来,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笔墨纸砚……”
    温鹿鸣心中愁闷,原以为白云暖能帮他说服白苹,谁知白云暖反倒反过来劝说他,他痛苦道:“我怎么能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来?我好歹是她丈夫,我不做这种无义的男子!”
    白云暖自然知道温鹿鸣的秉性,不然当初父亲也不会想着将她许配给温鹿鸣,自然是看中了他心地善良,可是白苹心意已决,她也是没奈何,只能劝道:“目前这也是缓兵之计,等稳住了苹姐姐的情绪,过段日子她心绪平和了,我再好好劝服她与姐夫你破镜重圆,这样可好?”
    温鹿鸣很是不愿,但无计可施,只好同意了白云暖的提议。
    含悲忍泪写就休书,温鹿鸣道:“白苹在哪里?我要亲自交给她。”
    于是白云暖让锦橙将温鹿鸣带去了白苹的厢房。
    白苹昏昏沉沉哭了这几日,泪水早已哭干,见到温鹿鸣时整个人都有些呆傻。温鹿鸣见她不过数日功夫便已憔悴消瘦判若两人,不由鼻头一酸。
    “你来了?”白苹哑声问,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温鹿鸣胸口一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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