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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李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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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不相离,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幸福。所以,琴官,既然我们现在都离开京城了,此一番我们就不要再回去了,我们私奔吧!”
洛七骓一把握住了琴官的手,琴官被她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言论早就惊得无以复加,又见她眸光雪亮,一点儿都不像玩笑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感慨。
他将洛七骓的手从自己手上轻轻拉开,动容道:“大小姐的心意,琴官领了,只是这一生琴官恐要辜负小姐一番美意了。”
琴官说着,折身就要走进梅香坞去,洛七骓不死心地喊住他:“琴官……”
琴官停住脚步,恐她再纠缠不休,只好回身安抚道:“我们来日方长,择日再好好叙谈,好吗?你知道我回洛县一趟不容易,所以你多给我些时间。”
语气近乎哀恳,他原就女态万千,此时低眉垂目,期期艾艾地恳请,更加文弱三分。而洛七骓恰巧就喜欢他这柔弱的姿态,便点头乖巧笑道:“好,你去吧。”
琴官这便进了梅香坞去见王丽枫。
南湘引着琴官进了里间时,只见屋内已多了一架焦尾古琴。这琴是凌云寺中自己曾经抚过的。
只听王丽枫道:“我嫁进白家后,从未见爷援琴奏曲过,想来他从未将我视作知音。过往,我只抱怨他对我不够尽心尽力,现在细想想我对他也不甚用心。我不了解他的喜好,不了解他内心所想,却还空占着白家少夫人的位置,既已琴瑟起,何以笙箫默,我终究也算不得他的良妻。”
见王丽枫面上无限哀婉自责,琴官很是震撼,他看着床上面容安详静躺着的白振轩,喃喃道:“少夫人对振轩兄实在用情至深,琴官自叹弗如。”
一句话已经承认了自己对白振轩的情谊不只友人,王丽枫反倒释然,苦笑了一笑。
心砚死了,琴官或许是世上唯一与她同爱着丈夫的人了。便不避嫌道:“你我同如是罢了。”
琴官一颤,旋即低低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也罢,他从衣裳内里取出那条当日白振轩赠送给他的松花汗巾子,递给王丽枫道:“此物乃是当日振轩兄所赠,我原想留在身边睹物思人,留个念想,见了少夫人,琴官终觉得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遂将松花汗巾子塞在王丽枫手中,王丽枫撼然。
琴官又指了指一旁的焦尾古琴道:“少夫人请琴官来,可是要琴官教你奏琴?”
王丽枫点头,“现在他日日这样躺着,口不能言,眼不能看,或许只有耳朵还能听到点什么。我想为他奏奏琴总是好的,他就不至于那么孤单了……”
琴官眼里浮了泪,为王丽枫对待白振轩的情谊,道:“振轩兄最爱弹奏的曲子是《度香主人》,可惜当时我还不会弹奏,遂无法与他和琴一曲,到了京城后,我请教了专门的琴师,倒也练成了这首曲子,不如就将此曲教授少夫人,何如?”
王丽枫喜极而泣,忙福身谢过了。
于是,琴官当即坐下奏琴,目光只瞅着床上的白振轩,琴声琮琮,故情往事又都明朗起来,琴情合一,直弹得满怀心痛难抑,满眼泪水潸然。
※
王丽枫原没有弹琴基础,琴官便留宿白府别苑,一连教授了几天,终于将一首《度香主人》教授完毕。
王丽枫弹得磕磕绊绊,勉强成调。
琴官便鼓励她道:“不过是熟能生巧的事情,多弹多练,久而久之,也就行云流水了。”
琴官留在白家,洛家姐妹自然也是留宿白家的。
因是宰相千金,白家不敢怠慢了她们,每日置办八珍玉食,只恐她们吃得不顺心。她们留宿白家,别有目的,倒也不在意吃穿住行。
白玉书嘱咐白云暖道:“丞相对咱白家恩深似海,接待二位小姐不可太过敷衍,还是要用心些才好。”
白云暖找温鹿鸣和安宇梦商议,二人都道:“不如引她们去游小赤城。”
于是,秋阳高照的日子,白家的马车载着洛家姐妹、白云暖、温鹿鸣和琴官向小赤城出发。
到了小赤城门口,竟见章乃春早已候在了那里,他昨儿夜里就接到了紫藤捎去的消息。此刻,他金冠凤靴,锦缎绣衣,背手踱步到众人跟前来,先是瞅着琴官笑道:“琴官,你不够义气,从京城回来也不去看我,想当初咱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第一百零六章 落水
章乃春言语间颇有怪责之意,琴官不好意思道:“章少爷难道会不知道琴官此行回来的目的?原等探视过振轩兄之后,抽空去拜会章少爷的。”
章乃春挥挥手,又做大度道:“无妨无妨,咱们之间不拘小节,既在这里碰到了,也就当作你顾念旧情去拜会过我了。”
安宇梦道:“说到顾念旧情,章少爷与白少爷也算相识一场,眼下白少爷伤势如此之重,怎不见章少爷登门探视?”
“说来惭愧,在下是无颜再登白府的门呀。”章乃春虽是回答安宇梦,目光却极其委屈地落在白云暖面上。
白云暖面上并不显山露水,只是客气答道:“章少爷人虽未来,托人送来的一应药材也算表心了。我替哥哥谢谢章少爷。”说着,向章乃春点了点头。
章乃春见白云暖搭理自己,心里窃喜,却又见她站在温鹿鸣身边,二人今天都穿了淡蓝色系的衣裳,竟有郎才女貌的登对之感。章乃春不由在心里萌生了妒意,一时间心里醋海翻波。想起紫藤每日让信鸽带回的字条中都会提及温鹿鸣与白云暖的种种亲昵,心里更是不爽,看温鹿鸣的眼神也蕴含了敌意。
他略一沉吟,便道:“既然遇到便是有缘,不如咱们一同游览小赤城吧!”不由分说拉住了温鹿鸣的手,大步进了小赤城园门。
白云暖焉能不知章乃春此举是为了离间她和温鹿鸣,心里倒也不以为意,与众人一起紧随其后。
洛七尾蹙眉看着章乃春的背影,抓住旁边的人便问:“阿暖,这人是谁?为什么如此不可一世的感觉?他说同游就同游吗?也未征得我们同意就擅做主张。”
洛七尾絮絮叨叨,却不见白云暖吭声,越发握紧了旁边人的手。蹙眉道:“我见这人自大得很,有些讨厌呢!阿暖,咱们不要与他一起游园吧!我看到他第一眼便觉反胃。”
安宇梦盯着自己无辜的手腕。已被洛七尾长长的指甲掐破了皮,再不挣脱,那指甲定要嵌进肉里去了,不由闷哼了一声。
洛七尾听到哼声,一回头见是安宇梦,猛然惊跳起来。赶忙松了手。
安宇梦立即甩着自己的手。好减轻那疼痛之感,嘴里愤然道:“你的指甲是人长出来的吗?如此锋利,都可以做凶器了。”
洛七尾翻了翻白眼。“我明明握的是阿暖的手,怎么会变成你的手?你半天不吭声,貌似还很享受被我拉手呢!”
“变态!”安宇梦见洛七尾一脸自以为是,不免又在心里嫌弃了她一百遍,而洛七尾见安宇梦一脸矫情,也是翻了一百个白眼,却听安宇梦道:“翻白眼翻白眼。就会翻白眼,小心你的白眼翻上去就再也下不来!”
洛七尾岂甘示弱?她道:“甩手甩手,就会甩手,小心你把自己的手甩断!”
“你!”安宇梦赶紧停了甩手,拿手指着洛七尾傲娇的模样,论抬杠。自己还真抬不过这千金大小姐。不对,千金二小姐。这几日同住白府,没少受她挤兑,要不是想着圣贤有训:好男不跟女斗,自己真想好好治治她。
洛七尾见安宇梦的手指直指自己,张嘴便要咬他,安宇梦反应机敏,及时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敢再拿手指她,可是心里又郁闷不平,只能拿眼瞪她。
洛七尾觉得好玩,笑道:“你这样瞪着人家是什么意思?想同本小姐比比谁的眼睛大吗?本小姐的眼睛可是京城第一大。”说着,双手一叉腰,真个和安宇梦瞪起眼睛来。
两人就如独木桥上的黑羊白羊,各不相让。瞪了许久,安宇梦只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瞎掉了,眼前洛七尾的脸不停放大,大到所有五官全都看不见,只剩了一张血盆大口,不禁让安宇梦产生了幻听:“服不服,不服我就咬你啦!”于是,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脑袋一扑……
安宇梦浑身一哆嗦,便翻了白眼,身子飘飘悠悠坠到地上去。
洛七尾傻眼了,赶忙蹲身拍打他的面颊:“喂!喂!安宇梦,你不要吓我!你的眼睛大还不行吗?你的眼睛比我大好不?”
安宇梦听到洛七尾认输的声音,神奇地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呆呆地看着洛七尾,记忆竟有一瞬的断片。
“喂,你装死骗我认输啊!”洛七尾站起身,愠怒地跺脚,“不行,我们两个重新比赛!”说着,双手叉腰,双脚扎起小马步,吆喝安宇梦道:“我准备好了,你还不快起来!”
安宇梦恍惚了一下,终于回了神,又见洛七尾一副滑稽模样,便从地上站起身,走到洛七尾跟前,盯着洛七尾煞有介事的脸蛋端详。
洛七尾催促道:“你准备好了吗?可以开始了吗?”
安宇梦猛不丁丢给她一句:“变态!懒得理你!”拍拍手溜走了。
“喂!喂!”洛七尾见自己被耍了,又羞又恼,又见众人早已走远,只好一跺脚赶紧追安宇梦去。
※
那边厢,一行人照例先到缥缈亭上,继而便是游湖。
照例还是上一回两人共乘的小舟,白云暖学精明了,紧拉着洛七骓的手同上了一只小舟,章乃春则和琴官同一只小舟,洛七尾因要和安宇梦继续比试瞪眼睛,安宇梦被她纠缠不过,只好与她同乘一只小舟,落下温鹿鸣一人,独自坐一只小舟。
小舟在湖面上划开去,约好了到吟秋水榭会合。
但见湖岸的榴花早已凋谢,枝头结满大大小小的鲜红石榴。
洛七骓双手托着腮帮子,盯着那些石榴树道:“京城虽好,却不一定能欣赏到石榴结果的景致呢!”
白云暖侧眸看身边的这位姑娘,她没什么架子,亲和得很,便笑道:“七骓喜欢吃石榴吗?”
“喜欢,很喜欢,酸酸甜甜的,好吃。”洛七骓给了白云暖一个明媚笑容。
白云暖遂道:“那待会儿到了吟秋水榭,为你备一盘石榴便是。”
洛七骓摇头道:“吃现成的,那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去湖边的石榴树下自己摘几个石榴,那样吃起来才有味道呢!”
白云暖答道:“好啊!”
两人一拍即合,便让舟人将小舟向岸边划去。
二人弃舟登岸,钻入石榴林摘起了石榴。
不一会儿,便摘了一捧石榴,洛七骓费力地抱在怀里。
白云暖笑着上前,拉过自己的上衣下摆,腾出一个兜来,冲洛七骓努努嘴道:“你那样捧着,小心掉了,要是掉了,就白摘了,放我这里吧!”
洛七骓便愉悦地将怀里的石榴一股脑倒到白云暖的衣服上,又学着白云暖的样拉起自己的上衣下摆,腾出一个兜来,从白云暖怀里拿过几个石榴,自己兜着。
二人相视,会心一笑,并肩慢慢走回岸边小舟。
重新上了小舟,舟人又撑篙划船,白云暖一边捧着石榴,一边拣了一个递给洛七骓道:“先尝一个吧!”
洛七骓一边接过石榴,一边笑道:“在京城的时候,我爹偶尔会提起洛县白家的暖小姐,说你得体大方,聪慧过人,才像是宰相家的千金,而我和七尾身体里长着逆鳞和反骨,一点儿都不像是他大宰相的女儿。从前,我和七尾听了我爹的话总是不服气,在白家住的这些日子,我方信了我爹的话,白小姐身上的确有着我和七尾没有的气质。”
白云暖知道洛七骓的褒赞是诚心的,可她依然觉得别扭,不好意思道:“七骓你真会说笑话,我出身这小地方,哪有什么气质是你和七尾没有的,若有的话,应是小家子气吧!”
洛七骓忙摇头,“不对,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白云暖便不吭声了。洛七骓是真诚的,自己又何必过谦矫情?遂把目光投到远处水面上,这一看不由吃了一惊,但见湖面上一只小舟正左右摇晃,舟上的人显得慌张,紧接着,小舟猛地一翻,连带着舟上的人一起翻入了湖水。
“那是谁落水了?”洛七骓也发现了翻入水中的小舟。
白云暖蹙起了眉头,她离得远,看不分明,但是这只小舟上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撑篙的舟人,另一个是乘船的人。他们这一班人中,只有温鹿鸣是独坐一只小舟的。
白云暖腾地站起了身子,衣兜里的石榴纷纷滚落到舟上。
“是温鹿鸣!”白云暖赶紧求助舟人,“老艄公,有人落水了,赶紧过去救人哪!”
洛七骓也大声呼救:“来人哪,有人落水了!快来人救命啊!”
“救命啊!来人哪!救命啊!”白云暖也大声喊了起来,紧张得恨不能自己跳下水去。
舟人赶紧撑篙,向温鹿鸣落水的地方划去。
那边厢,章乃春等人已经登上了吟秋水榭,安宇梦和琴官等人也发现了温鹿鸣落水,正忙着寻舟人去解救,舟人们纷纷将船划走,却并不往温鹿鸣落水的地方划,而是往湖面的另一边划去。
“喂!你们怎么这样?快去救人哪!”安宇梦急迫,奈何自己不谙水性,下不得水。
琴官和洛七尾也急不可耐,只有章乃春唇边绽了一丝阴险的冷笑。
☆、第一百零七章 暗杀
白云暖和洛七骓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心脏紧张得都要爆裂了,奈何舟人却将船划得极慢,半晌也靠近不了温鹿鸣落水的地方。白云暖急得都要哭了。蓦地,水面上露出了温鹿鸣的脑袋,白云暖喜极而泣,温鹿鸣挥动双臂快速向白云暖的船游过来。
“老艄公,快!快!”白云暖和洛七骓催促舟人。
舟人将竹篙伸向温鹿鸣,温鹿鸣拉住竹篙,终于被众人拉上了小舟。
吟秋水榭里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唯有章乃春郁闷不已,还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可是千算万算算不到温鹿鸣会游水呀!他不是个书生吗?怎么会游水?章乃春咬紧了牙关。
温鹿鸣躺倒在白云暖的船上,浑身都湿透了,惊魂甫定地抹了抹脸。
白云暖拿帕子给他擦脸,问道:“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翻船了?”
“我也不知道。”温鹿鸣说着便打了个喷嚏。
白云暖道:“我们赶紧回府换衣服去吧!秋凉,小心生病了。”
于是让舟人将他们送到岸上,白云暖和温鹿鸣自乘马车回白府,而洛七骓则又被舟人送到吟秋水榭与众人一起游览小赤城。
马车上,温鹿鸣冻得直哆嗦,白云暖道:“把湿衣服脱了吧,万一水寒侵体可就糟糕了。”
温鹿鸣哪里敢当着白云暖的面脱衣服,局促得一边跺脚揉手,一边推辞道:“不用不用。”
“哪那么多繁文缛节?”白云暖说着,解下披风扔给温鹿鸣,自己则背过身子看马车车窗外。
温鹿鸣终于熬不住,解了上半身湿衣裳,将白云暖的披风裹在了身上。
他抬眼看着白云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唇边也绽了一抹温馨笑容。
※
当洛家姐妹和琴官表兄弟游小赤城时,温鹿鸣随白云暖回了白家。他原本就会水性,只是小船突然翻没。有些措手不及,幸而有惊无险。
马车到了白府门口,却见一队官兵把手在白府门前,白云暖和温鹿鸣都吃了一惊,不知家里出了什么事。
忙进了府门,温鹿鸣自去换干净衣裳。白云暖立即跑到书香堂找白玉书。到了书香堂。只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正坐在堂上和父亲交谈。
白玉书见到白云暖在门口探头探脑,便让白云暖进去,道:“阿暖。你回来了,那琴官和两位洛小姐可曾一起回来?相爷特派林将军前来接他们三人回京。”
林将军燕颔虎须,昂藏七尺,头盔胄甲,好不威武。他放下手中茶盏,接了白玉书的话,冲白云暖道:“相爷吩咐。接到琴官相公和小姐之后,即刻回京,不得耽误。”
白云暖心想,七骓和七尾姐妹尾随琴官来洛县白家,原是瞒了相爷的,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又想。相爷何等人物。岂会被两个豆蔻玩弄欺瞒?便道:“他们三人还在小赤城观光,大抵一两个时辰之后便能回府。”
“那就请将军稍待。在下略备酒席,请将军一边入席,一边等候二位小姐。”
白玉书拱手相邀,林将军却是冷面做派。他手一挥,道:“不必了,等小姐和琴官相公回来,本将军还要护送他们三人回京,连夜赶路,不宜饮酒,恐误了事。”
白玉书只好道:“那在下就备一些饭菜让将军和外头的军爷们享用,赶夜路,恐腹中饥了,无处觅食。”
林将军这才点头。
白玉书忙拉了白云暖出来,让她去寻真娘吩咐厨房准备饭菜,自己则打发松塔去小赤城报信,让琴官等人提前回来。
白云暖向真娘传好话,便在夹道子里遇见了换好衣裳的温鹿鸣,温鹿鸣询问家里突然多出了那么多官兵所谓何事,白云暖便告知相爷派人来接琴官等人回京的事情,温鹿鸣唏嘘道:“看来,相爷不但疼惜两个女儿,对琴官也甚是看重呢!”
白云暖当然知道相爷对琴官的看重缘何而起,对琴官更生了愧疚之心,便也不能正面接温鹿鸣的话。
二人一径到白府大门口,等候琴官等人归来。
那边厢,松塔驾马车进小赤城,寻到了琴官等人,告知相爷派人来接之事,众人好不扫兴。辞了章乃春,立即便往白府赶。
那章乃春原因为陷害温鹿鸣一事未能得逞,心里不爽,早没了游园兴致,强撑着面子陪的,见众人即刻返程,正求之不得。等众人一走,他便立即坐马车去寻颜俊和钱随往表兄弟俩倒苦水,少不得又是一番借酒浇愁,郁闷不平。
琴官和洛七骓、洛七尾姐妹回了白府,见白云暖和温鹿鸣都候在大门口,立即下了马车,同二人去别苑整顿行装,准备回程。
七骓、七尾与白云暖相识一场,感情颇为深厚,分开在即,不免离愁别绪,落了几滴泪。
琴官再次去梅香坞探视了白振轩,便和王丽枫道别。
接着三人又去向白玉书、白姜氏告辞。
万事准备停当,林将军便命正在用饭的官兵立即停止吃食,即刻返程。
于是,白府大门口,七尾很是喋喋不休了一番,琴官又叮嘱安宇梦几句。七骓邀请白云暖他日方便便去京城找她玩,白云暖点头答应了。
七尾则睃了安宇梦一眼道:“喂,阿暖来京时,你也一起来吧!”说着,脸颊不自禁便飞起两抹红云。
安宇梦一愣,道:“为什么也邀请我?”
七尾一急,便指了指温鹿鸣:“我也邀请他。”
看七尾和安宇梦就像一对欢喜冤家,大伙儿不免觉得好笑。
林将军不停催促,于是众人再依依不舍,还是上了马车。
林将军一声令下,大队伍便拔地出发了。
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白云暖、温鹿鸣和安宇梦三人好不失落。
“表哥就这样走了,我在白府叨扰多日,也该回河西镇去,日后再来探望振轩兄。”安宇梦道。
白云暖瞧瞧日头,已经西斜,便说:“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启程。”
安宇梦沉吟了一下,道了声:“好。”
于是,三人各回各房。
※
紫藤站在听雨轩的回廊上,向着西角门方向探头探脑,见白云暖远远地走了来,便赶紧迎了上去。她拿眼小心打量白云暖面色,见白云暖郁郁寡欢,却无大悲之色,心里暗忖,也不知章少爷将温公子怎样了,便小心试探道:“小姐今天游小赤城不尽兴?”
“唔。”白云暖低头想着心事,她依然沉浸在与琴官、洛家姐妹的离愁别绪中无法自拔,很是闷闷不乐。
紫藤却以为她情绪低落是因为温鹿鸣的事,心里害怕章乃春说要整一整温鹿鸣,不知整出了什么幺蛾子,应该不会出人命吧?
“温公子他还好吧?”紫藤心急问出了口。
白云暖一颤,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疑惑道:“怎么突然会这样问?”
紫藤立即心虚地垂了头,“奴婢瞎问的。”旋即挽了白云暖的手进厢房的门。
白云暖心底有些疑惑,可琴官和洛家姐妹离去的悲伤笼罩了她的心扉,令她无暇再顾及其他。
这一夜含着心事,草草睡了。
※
琴官和洛家姐妹的马车一直出了洛县,大抵赶了几里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马车停了下来,官兵们点起火把,林将军撩开马车车帘,对琴官道:“琴官相公,请下来一趟,相爷有话让本将军转告相公。”
琴官便下了马车,随林将军走到一旁僻静处。
另一辆马车之上,洛七尾撩开了马车车帘,一边向外探看夜色,一边嘴里嘟哝道:“怎么赶路干得好好的,突然停了?”
刚嘀咕了一句,就瞅见不远处路边,林将军拔出腰间配刀一下捅进了琴官的腹部……
☆、第一百零八章 狎优
洛七尾的眼睛猛然瞪大,她抖声唤洛七骓道:“姐姐,你看,林将军他对琴官做了什么?”
洛七骓听到七尾召唤,忙趴到车窗去,正好瞧见火把的光芒中,琴官的身子从林将军身前缓缓落到地上去。
“琴官!”洛七骓惊呼一声,便风一样跳下马车,冲向倒地的琴官。
七尾也忙追了下去:“姐姐——”
洛七骓扑到琴官身边,只见琴官的腹部插了一把匕首,暗夜中湿漉漉热乎乎的一片全是琴官的血。
“琴官,琴官,这是怎么回事?”洛七骓抱起琴官的头,使劲摇晃。
琴官微微睁开了眼睛,见火光中洛七骓满脸的泪痕,惊痛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微微启唇想安慰她些什么却终究说不出口。
洛七骓哭道:“琴官,你不会有事的!我让人马上救你!”洛七骓仰头看着站立一边的林将军,吼叫着:“赶紧给他止血啊!再不止血,他就活不成了!”
林将军如雕塑一般立着,拱手道:“大小姐,属下是奉相爷的命令暗杀琴官的。”
洛七骓如五雷轰顶,半晌,她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爹那么器重琴官,赞他是京城梨园第一花呢!他怎么可能杀了他?”
林将军道:“不瞒大小姐,近日,相爷朝堂之上的政敌在皇上跟前参了相爷一本,说他狎优,这在官场可是极大的丑闻,律法决不允许的,相爷为了自保,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琴官相公是相爷心头所爱,相爷如此也算忍痛割爱,大小姐。相爷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住官位保住阖家荣华富贵啊!大小姐,你可要理解相爷……”
站在不远处的洛七尾已然听到林将军对姐姐说的话,震惊地无以复加。她浑身颤抖着。如坠万丈深渊。
狎优,父亲竟然狎优!姐姐深爱着的琴官竟是父亲的男宠吗?
她不可置信地跌坐到地上去,而洛七骓听着林将军的话,脑袋轰一声炸开,继而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
她抱住琴官哭得声音嘶哑:“琴官,你不要死。你不能死。琴官,等你醒过来,我就求爹爹将我嫁给你。那样他不必背那狎优的恶名,你也无需死了!琴官……”
琴官使出浑身力气微启了眼睛,蠕动着唇,终于对洛七骓说出了那句藏在心里已久的话:“琴官配不上大小姐,辜负了大小姐……”
说着一口血从唇边渗下来,头一歪,琴官便在洛七骓怀里断了气。火把橘红的光芒映衬着琴官愁眉紧锁的面容。
洛七骓傻眼了。她又惊又痛,抱住琴官又摇又晃,浑身都沾满琴官的血,她的嘴里胡乱喊着:“琴官,琴官……”
林将军见洛七骓情绪失控,便不由分说上前捞起她便往马车上扛去。洛七骓在林将军的肩上。绝望地伸出手。可是夜色中琴官的身子就那么卑微地躺在路边,离她咽越来越远。
两个官兵得了林将军命令。上前拉起地上傻愣的洛七尾,一并送回了马车上。
队伍继续乘着夜色向前,洛七骓一路呜咽,洛七尾一路发怔。也不知马车行了多久,洛七骓突然抓住洛七尾的手,惊魂甫定道:“我要去找琴官,我不能就那么把他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七尾,你帮我……”
说着,泪落纷纷。
七尾蹙眉,喃喃道:“七骓,你别哭,你别哭,我帮你。”
洛七尾抖着手撩开马车车帘,但见前后左右都是官兵,七尾坐回车上,拿手直敲自己的头。怎么办?怎么办?压根脱身不得呀!蓦地,七尾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握住洛七骓的手道:“姐姐,你敢不敢坐我驾的马车?”
洛七骓一颤,七尾在京城时没有别的喜好,就是喜欢如男子一般驾马车穿街过市,只是她的驾车技术实在不敢恭维,横冲直撞,鲁莽之极。此刻,见洛七尾灼灼地盯着自己,洛七骓知道妹妹是要带着自己硬闯,便坚定地对她点了点头,“敢!”
“好!”洛七尾咬了咬唇,便起身出了车厢。
车头,车夫正在专注地驾着车,车速并不快,洛七尾拍了拍他的肩,车夫困惑地回过头来,说时迟那时快,七尾一脚将马车车夫踹下了马车,车夫闷哼一声滚到地上去,众人还没回神,七尾已经跨坐车头,勒起马缰,挥动马鞭,帅气地调转马头,冲散了后头的官兵,疾驰而去。
身后,已有追赶的马匹嘶叫着急追而来,七尾不敢回头,只死命地驱车飞奔。
马车内,洛七骓被颠簸得东倒西歪,她心系琴官,顾不得害怕和尖叫。
七尾将车驾出老远,停在路边,往后撩起车帘,对洛七骓喊道:“姐姐,你快下车去找琴官,我驾车引开林将军他们!”
洛七骓被马车震得七荤八素,听了七尾的话,只抖抖索索爬出马车,来不及细想就沿着路边树丛急奔。而七尾不敢停留,重新调转马头往来路疾驰。官兵们见二小姐不知何故又驾车往回跑,只好也随着她调转马头。洛七尾的马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官兵们只好在她后头没命地追赶。
洛七尾心下慌张,只顾飞奔,又加上月色并不明朗,没有瞧见前面路中央有一块大石,马车迎头撞了上去,马腿被巨石撞得生疼,跪在了地上,洛七尾的身子从马车上弹了出去。
暗夜中,洛七尾也不知自己被弹到了何处,只知道从空中落地时,全身骨头都散架了般,一股巨疼袭来,她便失去了知觉。
※
洛七骓沿着路边树丛疾跑,头发也散了,鞋也跑丢了,果见官兵们没有追来。
她趁着月色,气喘吁吁地跑着,终于见路边一树丛下躺着琴官孤独的身子。月光影绰绰透过树丛,洒落在琴官身上,令他像一尊娴静的卧佛。
洛七骓双脚一软,便瘫到地上去,她几乎跪爬着到了琴官身边,伸手抱起琴官的头,泪便刷刷地滚淌。
☆、第一百零九章 共死
想起琴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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