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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李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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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振轩沉着脸,挥挥手,紫藤和允姑便要退下,白振轩道:“紫藤出去,允姑留下,我有话说。”
    允姑僵了僵,对紫藤使了个眼色,紫藤便出去,领着南湘宝蝶自离了厢房回耳房去。
    白振轩找了窗下一张棠梨木雕花清漆大椅坐了,拿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一口,重重吐出口里的茶叶,又将茶盏重重搁在一旁几上。
    允姑吓了一大跳,嗫嚅道:“少……少爷,给你换被热茶吧!”
    “大热天,给我沏热茶,是嫌我心里还不够燥吗?”白振轩猛地一吼,允姑慌忙跪在了地上,嘴里求道:“少爷,今天这事都怪允姑不好,和少夫人无关,是允姑有眼无珠,差点酿成大祸……”
    “你是不好!”白振轩打断允姑,嫌恶道,“我若留你在府里,不知道下一回你还会如何坑你们家少夫人!”
    允姑愣住,少爷此话何意啊?
    王丽枫已经听出白振轩弦外之音,早吓得停止哭泣,抬起泪雾模糊的眼看向白振轩,白振轩一脸黑沉,神色就若深不可测的海,充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阴寒。
    王丽枫感到绝望,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温柔与呵护,却是这般短暂。虽然自己在这一次假绣娘事件中并未真正受侮,可是她知道在丈夫心中自己的冰清玉洁早已大打折扣。她张了张嘴想为允姑求情,却是话到嘴边终是吞下,而今她是自身难保,又如何能替旁人告饶?
    “允姑,你离开白府吧!要回王家,还是回哪里,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只是我白家再不容你了。”
    白振轩的话犹如晴空霹雳,允姑浑身战栗起来。她回头看看少夫人,又回头看看白振轩,一时慌了声息:“少……少爷,允姑知道错了,求少爷不要赶我出白府呀!少夫人——”
    她又回头去求王丽枫:“少夫人。你说句话啊!”
    王丽枫只是含悲忍泪,却是紧咬着唇,半个字都没有。
    允姑不免绝望而丧气。想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拔她长大。只差十月怀胎了,她对自己竟如此淡漠。
    “我并不是要赖在白府,只是不放心少夫人而已……”允姑喃喃说着,豆大的老泪滚落下来。
    王丽枫心里一痛,遂从床上起身,走到白振轩身前跪了。
    允姑惊急便要去扶她:“少夫人,夫妻平头坐,你怎能给少爷下跪呢?”
    “你如果还想呆在白家。呆在我身边,你就让我跪。我为你求情一场,也算不辜负你从小到大养育我一场……”
    王丽枫说着珠泪滚滚,并不敢正眼瞧白振轩,可怜兮兮道:“假绣娘一事,不能全怪允姑,允姑是听了我的吩咐才去府外选绣娘的。她是无心的,请爷看在……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不要赶允姑走……”
    白振轩看王丽枫窝窝囊囊,委曲求全。又心生了不忍,烦闷道:“你何苦为了她这样自降身价?”
    “她是我的奶娘啊!除了母亲之外,她是我最亲的人……”
    允姑忙打断王丽枫道:“少夫人不可胡说。少爷才是少夫人最亲的人!况还有老爷夫人痛爱你,允姑只是个奴才。”
    白振轩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腾地起身,便拂袖而去。
    王丽枫立即瘫坐在地上,半晌抓住允姑的手,惶然问道:“奶娘,爷他这样是不是答应我不再赶你出府了?”
    允姑垂泪,默默地点头。
    王丽枫立时虚脱般,抱住允姑失声痛哭起来。
    白振轩站在回廊上。听着屋内嘤嘤的哭声,嫌恶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苦恼:早上不是已经安抚过她了吗?怎么还哭个没完没了?
    举头看看东角门,又看看西角门。一跺脚便过东角门,往听雨轩去。
    白云暖正喝着茶喘一口气,忽见白振轩匆匆走了进来,眼白布满红丝,情绪萎靡。
    她便赶紧吩咐心砚道:“你出去,唤绿萝或者红玉进来伺候。”
    心砚赶紧拔腿向外走去,白振轩却拦了她的路,对白云暖道:“这是何苦来着?她又不是瘟疫,为什么要让她躲着我?”
    白云暖一怔,只好冲心砚挥手道:“喏喏喏,敢情少爷是故意来听雨轩找茬的,你横竖留下,听他指使,由他出气就是。”
    心砚哪里敢吭声,一见到白振轩,只觉两腿都下软了。
    白振轩不由有气对她道:“心砚,敢情你不是瘟疫,少爷我才是瘟疫是吧?”
    心砚愣住,更加六神无主。
    白振轩急道:“愣着干什么,给本少爷上茶啊!”
    “哦!”心砚慌里慌张便去桌上倒茶,白振轩自去寻椅子坐,却与递茶过来的心砚撞了个满怀,茶水洒了一声。
    心砚忙不迭拿了手帕给他擦拭,却只是低着头,脸红到了脖子根。
    白云暖一旁啐白振轩道:“自讨苦吃,何苦来着?”
    白振轩叹一口气,绽了一个苦闷的笑容。
    ※
    章乃春到了章家,下了马车便直奔内院。
    章思颖正坐在园里的秋千架上,由章念颖在后头一下一下推着。忽见章乃春神色郁结,飞奔而来,不由心喜:一定是林光将得手了,哥哥指定是从白家过来,得了那想起来都爽快的消息,才会这样忧心如焚的。
    章乃春已大步走到章思颖跟前,一把将她从秋千架上揪了下来,目光血红,火冒三丈,问道:“你都对白家做了什么?”
    章思颖并不畏惧,傲慢道:“哟,妹妹受侮时也不见哥哥这般着急,亲骨肉竟比不上哥哥心尖上的人。哥哥当日给妹妹吃那虎狼之药时说过,你不稀罕我肚里的土匪贱种,你自然有人给你生儿子传宗接代,哥哥看上的人原来是白家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娘炮啊!妹妹也找了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去配她,也算成全了她,只可惜哥哥恐怕不能再让她替你生儿子传宗接代了,因为现在她和妹妹我一样是个掉了价的闺阁千金,咱们章家堂堂洛县首富,金盆嵌玛瑙,檀香劈柴烧,山珍海味吃不了,拿去喂狗喂猫,爹娘又怎么会让你这个单丁独子娶一个残花败柳为妻呢?”
    章思颖话音甫落,章乃春一巴掌便盖了下来。
    ps:安语梦的名字有些女气,所以更改为安宇梦。至于安宇梦是不是你们猜的男主,我只想说:你猜……谢谢小鑫、果果纷纷的打赏。

  ☆、第八十九章 拒爱

章思颖被章乃春打得向后趔趄,直跌回到秋千架上。
    “哥!”章念颖惊叫起来。
    章乃春喝道:“阿念,这里没你事,滚一边去。”
    章念颖见哥哥盛怒,不敢造次,默默走到一边。
    章思颖捂着*辣的面颊,感觉着面颊在掌间一点点浮肿起来,却也不敢吭声。心想:自己毁了哥哥心上人的清白,哥哥恼羞成怒也可以理解,挨一巴掌就一巴掌吧!不料却听章乃春指着自己鼻子道:“幸而阿暖没事,如果阿暖有事,你就和监牢里那个人妖一起给她陪葬!”
    章思颖心跳漏跳一拍,她腾地起身,问章乃春道:“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白云暖没事吗?林光将呢?”
    章乃春因适才一巴掌,略略解了气,抖了抖袖子道:“我回府之前去了趟衙门,那人妖已经把你招了出来,说是你唆使他们到白家行恶的,要不是我给县太爷贿赂了一大笔银子,你此刻已经被官府拿到监牢里去了!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你要是再敢破坏你哥哥我的好事,小心我和爹说把你扫地出门!”
    章乃春扬起手掌,作势要打章思颖,章思颖抱着脑袋缩了缩。章乃春的手停在半空,他何曾见过趾高气扬的章思颖也有这样窝囊废的时候,不禁觉得好笑,挺了挺自己腰脊,放下手,抖了抖袍子,笑道:“如果你从今往后在章府内安分守己,兄妹一场,我自会安排你的前程,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你是我章乃春的妹妹,失贞又怎样?照样给你风风光光嫁了!”
    章乃春说着横了章思颖一眼,离去。
    看着章乃春扬眉吐气的背影,章思颖瘫软地跌坐在秋千架上。她恼怒地扯着秋千架上的藤蔓叶子。一脸愠气。
    不日,便传来林光将和郑大娘的消息。
    县衙将二人之事申报了上司,都道是从来未有之变。知府又拟了奏疏上报刑部。刑部以为人妖败俗,律所不载,于是判了凌迟处死,立即执行。可怜郑大娘假充了半世妇人,讨了若干便宜,到头来却累于林光将。死于洛县县衙之手。真是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白云暖听闻此消息时。竟觉不痛快,那县衙居然没有处罚章思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章家行贿的缘故。
    ※
    紫藤到了听雨轩。见只有白云暖一个人坐在窗下榻上看书,心砚和绿萝红玉皆都不在。晨光透过窗子洒在白云暖身上,把白云暖的白皙肌肤映照得晶莹剔透,宛若仙子。紫藤在心里暗叹白云暖生得好,怪不得那章家大少爷为她神魂颠倒。
    白云暖一抬头,看见紫藤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脸笑眯眯的。
    白云暖便放下书。笑着招手让紫藤进去。
    “你家少夫人这几日心情好点了没?”白云暖问。
    紫藤抿了唇,摇头道:“人前是不哭了,可是一个人时就瞅见她偷偷抹泪,又劝她不得,允姑不让人再提起假绣娘的事了。”
    白云暖在心里冷笑,允姑倒聪明。把自己撇得干净。不让人提假绣娘的事。也就没人再追究她的过错了。
    “那少爷呢?少爷就不劝劝他吗?”
    紫藤的神色更加凝然起来,“少爷白日在书香堂跟着温先生上课。晚上也多是逗留在书房内,总是等少夫人睡着了他才回房,有时也干脆宿在书房内。”
    白云暖的笑容敛去,微不可见蹙了蹙眉头。盯着紫藤的脸看了一会子,见其眼角眉梢都藏着喜色,便道:“瞧你这丫头没心没肺的,你家少夫人都愁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笑。”
    紫藤颇不以为意,“难道我不笑,少夫人她就不愁了么?”她当然不会告诉白云暖自己心情好是因为适才见到了章大少爷。
    “强词夺理。”白云暖笑,“你一个人鬼鬼祟祟摸到听雨轩来做什么?”
    紫藤小心翼翼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红笺,双手递到白云暖跟前来,“喏,章大少爷让我送来的。”
    白云暖的神色一冷,并不去接那红笺,对紫藤道:“这是私相授受,于礼不合,你赶紧去还了他。”
    紫藤一愣。白小姐不是也随章少爷去天香园观过场,去小赤城游过湖吗?怎么翻脸就跟翻书一样?不对,白小姐一定是在矫情。自己毕竟不是心砚,小姐信不过自己。便道:“小姐,紫藤的命是你和章大少爷救的,所以我也乐意替你们跑腿,为你们分忧的。你有心事不用瞒着紫藤,紫藤虽然伺候少夫人,可是心里也把你和章少爷当主子的。”
    白云暖有些烦,将书往榻上一扔,坐直了身子道:“紫藤,越说越没谱了!你若认我是主子,你就去回了那章少爷,让他从今往后再莫上白家的门!”
    紫藤一凛,拿眼打量白云暖,确乎是恼了,但还是不死心道:“可是小姐,章少爷他对你……”
    “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白云暖一想到章思颖教唆林光将上门要毁自己清白一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章乃春竟然还有脸上门纠缠她。不如今儿就把话说绝了,让他断了念想,从今往后落得省心干净。
    白云暖向紫藤挥挥手道:“你就把我适才的话拿去对那章乃春说了,从今往后,你若还要做他的走狗,不要怪我生气去质问你家少夫人。”
    紫藤愣住,见白云暖面冷如霜,知其是说真的,不由为章乃春抱屈。蹲身福了福,闷闷不乐地出了听雨轩,要去白府大门口找四儿回话。
    正闷头走着,却在梅香坞的回廊上撞上允姑,手里的红笺落到地上去。
    允姑从地上拾起,正要翻阅,被紫藤一把抢过。允姑只瞅见红笺上“章乃春”三字。
    “你这样没头没脑,失魂落魄的,是怎么了?”允姑问。
    “没什么。”紫藤闷头嘟囔。
    “没什么就去厨房拿碗点心给少夫人吃,早膳可是一口都没吃下去。”允姑不免长吁短叹。
    紫藤一想自己还得去回复那四儿,便立即摇头道:“现在不行,小姐吩咐我送这红笺去,你让南湘或者宝蝶给少夫人端点心去。”
    紫藤说着,急急就往西角门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允姑有些生气,碎碎念道:“小姐吩咐的,你是梅香坞的丫鬟,为什么要跑听雨轩的活计?”转念一想,适才红笺上写了章乃春的名字,这红笺一定是白云暖让紫藤送给章乃春的。于是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还以为这白家书香世家有多好的家教,竟是这样不顾礼义廉耻,那白姜氏只会对少夫人冷眼严苛,对自己的女儿却如此纵容,由得她如此和男子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之前还以为是心砚那丫头与章家花大少有私情,没想到真还错冤了那丫头,竟是小姐不知自爱。要不是白云暖和章乃春纠缠不清,那章家人又岂会教唆假绣娘上门要毁她家少夫人清白?还带累自己在白家抬不起头来。
    允姑越想越气恼,恨不能立马就将心里的话都泼给白姜氏听,可是一想起她可怜的少夫人,她又忍了。
    ※
    紫藤到了白府大门前,见四儿还坐在丹墀上。
    四儿今天为了能见紫藤,特听从章乃春的吩咐男扮女装,冒充是紫藤的表妹,才得到喜伯同意,见到了紫藤。
    这一会儿,见紫藤出来,他忙从丹墀上站起身来,笑道:“紫藤姐姐,你可出来了。”
    紫藤道:“你怎么不在门房等着,坐这丹墀上,也不嫌脏?还白白打扮成姑娘的模样儿,却一点斯文都没有。”
    四儿嘿嘿地笑,盯着紫藤手上的红笺,喜道:“怎么,是你家小姐给我家少爷回信了。”
    紫藤张口欲言,却转念一想,和四儿说有什么用,心里又巴巴地想再见章乃春一面,便道:“章少爷在哪里?小姐有话让我亲口告诉他。”
    于是四儿领着紫藤到了不远处路旁大树下停着的一辆马车旁。
    紫藤快速上了马车,留四儿在外面把风。
    章乃春见紫藤来了,喜出望外,他在马车上坐正了,笑着问道:“紫藤,怎么样?你家小姐怎么说?他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那封红笺上的措辞可是他花了不少银子请有学问的儒生帮忙写的,表达了浓重的歉疚,顺便也再次表示了爱意。阿暖看到一定会感动、心软的。
    不料紫藤却眸子一黯,摇头道:“小姐根本连红笺都没有打开,就让我把这红笺送来还你。”
    章乃春愣住,看来白云暖因为阿思教唆假绣娘一事的确动怒不小,也难怪,若那人妖得手,毁了阿暖的清白,的确后果不堪设想。白云暖生气也是情理中事。又见紫藤愁眉不展,一脸歉疚,道:“章少爷,对不起,紫藤办事不力……”
    “没事没事,”章乃春摆手,“紫藤你做得很好,本少爷要好好谢你才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镯子。
  

  ☆、第九十章 诡计

章乃春将金镯子伸到紫藤跟前,道:“这个送你,接下来少不得要叫你跑腿呢!”
    紫藤哪里肯接那金镯子,泫然欲泣道:“我帮章少爷又不是图这些金银财宝……”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报答本少爷的救命之恩嘛!”章乃春笑。
    紫藤暗叹,风/流倜傥的章大少笑起来真是呆萌得很,她不由呆呆看着,章乃春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她竟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直到章乃春重重推了她一把,并将那只金镯子替她套到了手腕上。
    紫藤只觉手腕上一冰,立即惊跳起来。她慌忙要去脱那镯子,却怎么脱也脱不下来。
    章乃春道:“送给你的你就拿着,这样矫情做什么?阿暖妹妹今日拒绝了我,我明日再跟她道歉便是,若是她明日拒绝了我,我就后日向她道歉,后日拒绝我,那就大后日道歉,这期间少不得要你跑前跑后斡旋着。”
    紫藤的泪簌簌落了下来,她一想到小姐对章少爷的绝情,就觉得章少爷好生可怜,于是颤声道:“章少爷,小姐让我带句给你。”
    章乃春一听,白云暖还给他带话,立即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看着紫藤。
    “阿暖还给我带话了?快说快说,阿暖她要跟我说些什么?”章乃春的眼睛亮晶晶的,全是神采。
    紫藤撇着嘴,委屈道:“小姐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还说让章大少爷从今往后再莫上白家的门了……”
    紫藤说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因为她瞧见章乃春的面色就像炉子里的灰一点一点冷却下去,而自己的心也随着他的消沉而一寸一寸碎掉。她伸手再次去脱腕上的金镯子,章乃春却伸手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只听他落寞道:“这镯子还是送给你,你去帮我再给阿暖妹妹带句话,让她不要气坏了身子,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不要看起书来就忘了休息……”
    紫藤几乎是呜咽着下了章乃春的马车。
    章少爷这样好。为什么却入不了小姐的眼哪!如果自己能得这样一个人的痴心。就算是死了也甘愿的,想起少爷对少夫人的薄情寡恩,紫藤越发觉得章乃春是情圣。美好至极。
    紫藤一路哭着到了听雨轩,却见听雨轩房门紧闭,紫藤敲了几下门,心砚来开了门,见到紫藤一脸的泪,不由一怔,遂道:“紫藤。你怎么了?哭得跟泪人似的,叫人看见,也不怕把人吓死!”
    紫藤胡乱揩了脸上泪痕,抽噎道:“心砚,我要见小姐。”
    心砚蹙眉道:“小姐说了,从今往后没什么事。你就不要到听雨轩来了。”
    说着便关了房门。
    紫藤怔怔地盯着厢房的门。心里觉得她家小姐实在是太狠心了。
    ※
    章乃春过了一段买醉的日子,喝醉了便去章思颖房里砸东西。骂骂咧咧的。
    章思颖郁闷得要死,一日,章乃春又满身酒气地进房闹事,章思颖屏退了下人,任由章乃春骂去。
    章乃春指着她的鼻子,道:“都是你这个好妹妹,害阿暖恼了我,她居然让我不要再上她白家的门了,还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呜呜……要知道之前阿暖妹妹可不是这么对我的!她随我去天香园观场,遂我去游小赤城,之前还让我参加他们家的春游和烧烤……”
    章思颖捂起耳朵,真是烦死,章乃春的这些骂词翻来覆去,跟炒剩饭似的,都要让她耳朵长茧了。却见章乃春骂红了眼,将手里的酒坛子一摔,搬起一旁桌案上的官窑花瓶就要砸,她起身喝道:“瞧你那点出息!”
    章乃春愣住,章思颖实在是太嚣张,如此理亏还敢犟嘴。
    官窑花瓶就要砸到地上去,却听章思颖喊道:“哥哥住手,我有法子帮你!”
    章乃春停了动作,吃惊地看着章思颖。他这个妹妹一向诡计多端,且听她如何说。于是他放下花瓶,对章思颖道:“你给老子说!”
    见哥哥如此牛脾气,章思颖翻了翻白眼。“你如果是我老子,那章瑞梅又是我的谁?”说着,上前将章乃春扶到一旁雕花椅上做了,给他倒了一杯茶。
    章乃春正觉骂得口渴,遂接了茶,白了章思颖一眼道:“不孝女,直呼你爹的名号。”
    章思颖再次翻了翻白眼,“你都抢了他老子的位置,还不许我叫叫他名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哥哥你也忒霸道了。”
    章乃春喝了茶,气也消了些,道:“莫啰嗦,快给你哥说来你有什么法子让你哥我娶到阿暖!如果你只是蒙哄我,小心我砸光你屋里的东西!”
    章思颖将手一摊,将肩一耸,漫不经心道:“你砸啊!随你砸,横竖这都是章家的财产,我日后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章家的财产你要怎么作践,全都凭你心情,和我半吊钱关系!”
    章乃春斜睨了章思颖一眼,他这个妹妹真是城府深得很,心机就跟牛毛似的,又杂又多,便缓和了神色道:“快说,你给哥哥我支什么招啊!”
    “这招,那白云暖不都替你支好了吗?”章思颖唇边一抹讥笑,“哥哥却白白辜负人家美人一番心意,还在这喝酒耍疯。要是我,我也看不上哥哥这窝里横的模样。”
    章乃春愣住,“阿暖都给我支好招了?她明明让那紫藤给我带了绝交的话啊!”
    “绝交的话,哥哥要这么理解,那就没戏了。”
    “我的好妹妹啊,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知道你聪明,快给哥哥说道说道,日后你嫁人,少不了你的嫁妆。”
    章思颖“噗嗤”一笑,继而又落寞道:“无论如何我们是亲兄妹,虽然你害死我的孩子,但我也不同你计较了。日后我想嫁得好人家,还不是要哥哥你张罗。”
    “如果你能帮哥哥娶到阿暖,哥哥一定加倍疼你。”章乃春信誓旦旦。
    章思颖这才道:“那白云暖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私相授受,暗通款曲?那哥哥你就让爹做主,差媒人去白家提亲就是了呗!”
    章乃春茅塞顿开,一拍大腿,道:“对啊!我真是榆木脑袋,咋没想到呢!”章乃春当即就兴高采烈地要去找章瑞梅,章思颖拖住他道:“哥哥,你看看你浑身酒气,你这样去求爹,爹只当你是酒醉说胡话,并不肯当真的。不如等明日酒醒。而且,妹妹以为再保险一点的话,你应该先去对过宅子里向祖父祖母陈情,祖父祖母一向疼溺你,肯定会答应的。祖父祖母答应了,你再同爹娘说,爹娘碍于祖父祖母的面,也不好回绝你的。”
    章乃春当即冲着章思颖竖起了大拇指,“阿思,你真是女中诸葛,只是你和阿暖妹妹比起来,聪明有余,善良不足,你的智慧都用在旁门左道上了!”
    章乃春说着就嬉笑着跑走,把个章思颖气得不行。
    她愤然道:“你个窝囊废!大草包!要不是我想指望你以后给我寻门好亲事,多陪我些嫁妆,我怎么甘心被你这样侮辱!”
    章思颖操起一旁桌上被章乃春放过了的那个官窑花瓶,重重砸在了地上,顿时那花瓶四分五裂。章思颖不解气,又在那碎片上重重踩踏了几脚,却被碎片硌到了脚,疼得龇牙咧嘴。
    “章乃春你给我等着,如果你真娶了那白云暖进门,看我怎么收拾她!”
   

  ☆、第九十一章 闺怨

王丽枫知道,每晚白振轩都在她睡了之后才回房来就寝。如果自己执意等他,等得迟了,他便索性就宿在书房内。心里一面儿委屈,一面儿又担心白振轩熬坏了身子。
    这夜,便早早地假意入睡。
    松塔送了银耳莲子羹到书房内,见白振轩仍在练字,却掩不住哈欠连连,便小心翼翼道:“少爷,困了就早些安歇吧!”
    白振轩眉眼不抬,“是你困了吧?你困了就早些去睡,不用留下来伺候了。”
    松塔将银耳莲子羹放到书案上,道:“少爷不困奴才也不困,少爷不困总饿了吧?喝晚银耳莲子羹,夫人吩咐的,说是你总是熬夜,恐你上火。”
    “知道了,搁着吧。”白振轩仍旧练字。
    松塔瞅了瞅他家少爷,少爷憔悴了不少,两颊清瘦得都有些凹进去了,便小声道:“少爷,适才听紫藤说,少夫人她已经睡下了。”
    白振轩提着笔的手顿了顿。松塔便忙识趣地出去了。
    白振轩扔了笔,盯着莲子银耳羹看了一会儿,端起来胡乱喝了一口,便赶紧撤离书房,回屋就寝。
    到了屋内,但见壁上一盏微弱的灯,王丽枫已经面朝里在帐内睡着了。白振轩实在困得不行,自己胡乱脱了衣裳,也不洗漱,便躺上了床。
    他不想惊动王丽枫,也不去扯她身上的被单,面朝外,便合了眼。眼刚一闭上,就听王丽枫翻身的声音,接着身上一暖,她的被单就盖在了他身上。
    白振轩猛然睁开眼睛,仿佛嫌弃极了似的,忙不迭将那被单掀开。末了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便僵声道:“我……我不盖,太热了。”
    王丽枫的手摸了摸他的手。却是怯怯的,声音低低道:“手这么冰,哪里就热了?”
    “我说热就热!”白振轩没好气,抽回自己的手,枕到自己半边脸下,这么一憋闷。还真有些热了。不自禁便出了些汗。
    王丽枫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丈夫的背影,咬了唇。默默地落下泪来。白振轩虽然背对着妻子,也知道此刻她又委屈落泪了,叹口气,仍旧面朝外,道:“其实我并无怪你之意,你又何必作茧自缚呢?我劝你还是自己释然得好。”
    王丽枫更加愁闷,丈夫这段时间以来种种表现都有疏远自己之意。分明嫌恶自己,怪责自己,他却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颤声道:“爷如若没有怪我,又如何这段日子以来俱不肯面对我呢?”
    白振轩一颤。只好逼迫自己转过身来面对泪眼潸然的妻子。微弱的灯光中。王丽枫的泪光很是晶莹。
    白振轩无奈,他实在有些厌烦了她的眼泪。可是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叫他无法说出再难听的话来,况理智也告诉自己:她很好,她善良、温柔、体贴、美丽,可是面对她时,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不情愿振奋起来呢?
    白振轩伸手,将王丽枫揽到了自己怀里,道:“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早些睡吧。”
    王丽枫虽躺在丈夫的怀里,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存。白振轩的怀抱显得那么虚伪而刻意。
    ※
    转眼已是夏末,即将入秋,天气开始转凉,时不时便落起几阵寒雨。
    王丽枫已卧病一段时间,请医延药,总不见好。
    白云暖从兰庭给母亲请完安,便携着心砚去梅香坞看望王丽枫。
    她将白姜氏给王丽枫添置的秋衣一并带了过来。
    王丽枫勉强从床上支起病体,命紫藤给白云暖搬了杌子过来。白云暖坐在离床很近的地方,将白姜氏的秋衣给王丽枫呈了过去。
    “长嫂,”她故意不去看王丽枫毫无血色的唇、苍白的脸和落寞萎靡的眼神,道,“你看,母亲给你新添置的衣裳,你瞅瞅喜欢不?”
    王丽枫咳了一阵,虚弱笑道:“我病恹恹的,废人一个,劳心婆婆还给我做新衣裳,只是我只怕没机会穿了,这病体不知还能拖到几时。”王丽枫说着,便垂下泪来。
    白云暖凝眉看着王丽枫的模样,昔日那样明艳的美人儿,这一场病竟成这样了,不由心痛道:“长嫂休要说这些丧气话。小病总是难免,不过多费些时日而已,刘郎中医术高明,总是能将你医好的。”
    王丽枫摇头,好不颓丧。
    白云暖看着王丽枫眼前光景,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是这般在病榻上缠绵,便愈发心疼起王丽枫来。
    “长嫂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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