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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李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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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暖却并不回答他,只是把目光轻轻移到他握住她手腕的手上,章乃春像泄了气的皮球,渐渐松开了自己的手,垂头丧气道:“要怎样,要怎样才能不被阿暖妹妹你讨厌?”
    白云暖哑然失笑:原来他知道自己厌恶他!
    “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拿热热脸去贴冷屁股?”白云暖实在觉得困乏极了,她有种懒得和章乃春再费口舌的感觉,扶了心砚的手,蹒跚地向内院走去。
    章乃春看着白云暖的背影。懊丧得一塌糊涂。
    这一回,他没有再追上来。
    主仆二人慢慢走回听雨轩去。
    走到听雨轩的回廊上,心砚终于忍不住问白云暖道:“小姐。你对章少爷是不是太冷漠了些?”
    白云暖扶着一旁廊柱,坐在了长椅上。淡淡道:“从前,你嫌弃我对章乃春太过亲厚,现在又嫌弃我对他太过冷漠……”
    “现在想来,原来小姐之前对他种种亲昵不过是一场利用,利用完了就被扔在一旁,所以觉得他有点可怜。”心砚终于是按捺不住,说出了内心感受。
    白云暖没有怪她,只是在心里说:心砚。如若你和我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便不会觉得我心狠了。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绿萝红玉掀开帘子,蹑手蹑脚走到白云暖身边来。
    心砚因为为章乃春鸣不平,不免有些没好气,“你们俩探头探脑,跟做贼似的,做什么?”
    绿萝红玉互视一眼,忙上前去拉心砚的手。
    绿萝道:“心砚姐姐今儿怎么了?就跟吃了火药似的。”
    红玉道:“敢是梅香坞那边为了心砚姐姐闹别扭,心砚姐姐心里不舒服?”
    心砚一凛。不知红玉具体指什么,做贼心虚便住了嘴。
    白云暖沉了脸,斥道:“红玉你胡说什么?不怕吃嘴巴子?”
    红玉道:“小姐。我可没有胡说,是从松塔那儿听来的,千真万确。”
    红玉便把松塔说的,少爷和少夫人为了心砚的事情闹了一夜别扭,允姑还抱怨少爷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心砚自是不敢吭声,白云暖的脸色暗如黑墨。
    红玉正说得起劲,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忙也噤了声。
    气氛一下凝然,过了许久。白云暖讷讷说了一句:“如果能替嫂嫂找到紫藤那丫头就好了……”
    ※
    次日,白振轩和王丽枫双回门。王家大摆回门宴。
    午间,王祥康陪新女婿宴饮;晚间。则是叔叔王建设宴款待白振轩。
    白振轩不胜酒力,两场酒宴下来早已瘫在了酒桌上。
    松塔去催了几次,允姑斥责道:“催什么?主子想不想回,还由得你奴才来做主了?”
    于是,白振轩便宿在了王家。只是未和王丽枫同房。
    松塔只能留下照顾少爷,另差人回白家报信。
    白姜氏正在兰庭翘首以盼儿子媳妇早点回家,却是左等右等不见人,竟见喜伯来报说,松塔捎信回来说是少爷醉在了丈人家,晚上就不回来睡了。
    白姜氏气到不行,对王丽枫便也颇有微词。
    “这新媳妇年纪小,不懂事,难道允姑也是不懂事的吗?都已经让你去嘱咐过她了,竟还是让小夫妻留宿娘家,真是气死人了。”
    真娘只能宽抚道:“夫人莫生气,少爷喝醉了便留宿丈人家也无不可。只要少爷和少夫人今晚不同房不就是了?”
    白姜氏却另有心思,不悦道:“分明是说心砚没有派给她使唤,便生了我的气,故意将我一军。原还以为她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识礼,如今看来,也是个有心机的……”
    “夫人何必这样白白猜度少夫人心思呢?或许误会了,等明日少爷少夫人回来问清楚,解开误会才好。”
    白姜氏却道:“今日未回,明日也不用回了,差人到王家送个信,就说让他们在王家多住几日再回。”
    “夫人,您这又是何苦?”
    白姜氏严肃道:“真娘,不是我刁难他们,是这老祖宗的规矩是不好随意破的,回门当日不回婆家,就不能次日回,需得多住几日再回,方才吉利。他们年纪轻不懂事,我们就得替他们多把着点,咱们这不还是盼着他们夫妻好,早生贵子,讨个好兆头吗?”
    真娘忙福了福身子,“那我赶紧差人去到王家送信便是。”真娘说完便往外走去。
    白姜氏又唤住她,嘱咐道:“还有一桩事,你明儿就去寻个牙婆子商量着买丫鬟的事,也在街边瞧瞧,有没有穷人家将女儿插了草芥放街边卖的,这回多挑几个女娃子回来,咱们府里人手确是不够,阿暖配了心砚和绿萝红玉三个丫头,需得给少夫人也配齐了,否则说咱偏心。”
    真娘点头,笑道:“何尝不是?夫人考虑得周全,当婆婆原就比当娘复杂些……”
    遂离了兰庭去外院传话。
    让喜伯安排了家人去王家捎话,正要回兰庭去,忽见角门边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小厮打扮,又像是心砚。
    真娘奇怪地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心砚!”
    心砚惊跳起来,被吓了个心胆俱裂。
    她一边拍着自己心口,一边惊魂甫定道:“真娘,你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呢!这夜深人静的,你不在听雨轩伺候小姐,打扮成这副模样是要去哪里?”

  ☆、第六十九章 良妻

心砚身上这套衣裳并不合身,很大。还是上回陪白云暖去天香园观场时跟松塔借的,后来洗了就忘了还,松塔也没讨,今儿正好派上用场。
    心砚是刚从章家回来,就在刚才她去见了章乃春。她当然不会把这事告诉真娘,就算真娘曾经帮过她,因为这事她连小姐都瞒着。她不过是想给章乃春一个讨好小姐的机会,因为章乃春对小姐的心着实把她感动到了。
    “我没去哪里。”心砚嗫嚅。
    “没去哪里,穿成这样?”真娘斥责。
    心砚只好撒谎道:“出去办点事,姑娘家总是不方便,穿成这样比较不容易招惹是非,你说对不,真娘?”
    真娘想心砚能出去办什么事,无非是白云暖叫她去办的,便没再追问,只是盯着心砚身上那套衣裳,打趣道:“这身衣裳是松塔的吧?”
    心砚不好意思笑笑。
    真娘一边拿帕子给心砚擦汗一边笑道:“瞧你都出汗了,也不和松塔借套夏装来穿,这可是春装,现在穿太厚了。其实撇开你和少爷,你和松塔倒也是般配的。”
    真娘的话叫心砚的心往下一沉。
    自古丫鬟的命运,要不做了主子的通房,便是配给小厮,或是像雨墨那样远嫁了。白家家风清白,少爷不能纳妾更不会与丫鬟纠缠不清,自己如果没有远嫁,必是配给小厮。府里的小厮,松塔与她倒是恰到好处的一对。可是自己既然爱慕了少爷,便是个眼高于顶的,松塔和少爷比起来,确是猥琐了太多。
    想及此,心砚又是郁闷又是不甘。不免心慌道:“真娘,你怎么能如此寻我开心?”
    说着,一溜烟跑走。
    真娘在后面嘱咐道:“赶紧回去把这身衣裳换了。让旁人看见就不好了。”
    心砚一口气跑到内院,停脚。扶墙,喘气,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已置身梅香坞西角门边。
    透过西角门,往里看去,回廊上大红灯笼依旧高挂,只是厢房却不见点灯。
    少爷和少夫人今天双回门,想必今夜没有回府。
    心砚鬼使神差便进了梅香坞,沿着回廊缓缓走到新房之外。
    门上。双喜还是簇新的,迎亲那日散发的喜庆气息还不曾散去。
    心砚在那双喜剪纸前驻了足,伸手轻轻触摸那鲜艳的红色,心里就跟滚过了一层火。
    从前她还能推开这两扇门,走进少爷的生活,现在,即便少爷不在这屋里,她的手也仿佛被什么牵绊住似的,再也不敢推开这门去窥探少爷的日常了。
    从今往后再也不敢。
    回到听雨轩,自去耳房内换下衣裳。便见绿萝找了来。
    “心砚姐姐,你这大半天儿的,都去哪里了?让我们好找。”
    “没了我。你们就吃不下睡不着了,还是怎么的?”心砚翻了翻白眼,笑着打趣。
    绿萝道:“吃不下睡不着倒谈不上,可是会累死。今晚哪,两位表小姐还有那位小表少爷都在小姐房内凑热闹,我和红玉都快伺候不过来了,心砚姐姐,你赶紧随我去吧!”
    绿萝说着拉了心砚便去白云暖房内。
    到了白云暖房内,只见地上铺着竹席。大家席地而坐,围着打牌。
    红玉被表姐妹三人拉住凑数。她牌艺不精,早被贴了一脸纸。纸是沾了口水才能粘牢在脸上的。一个晚上输下来,满脸的口水,早就让她如坐针毡,恨不能即刻就去水里洗个干净。偏偏,三缺一,她脱身不得。
    见到心砚,红玉如见救星,跳起来将手里的牌往心砚说里一塞,嘴里道:“谢天谢地,心砚姐姐,你可算活着出现了,赶紧替了我吧,我的脸都要臭得发霉了。”
    说着,也不管白云暖同不同意,赶紧向门外冲去。
    白云暖伸了伸懒腰瞅着心砚道:“死哪里去了?”
    心砚当然不会回答,自顾自坐下,装傻就蒙混了问题,直接打牌。
    心砚的牌艺比起红玉那可精湛太多,不一会儿就让表姐妹三人叫苦不迭。
    彩星和沉林脸上的贴纸多了许多,输红了眼,嚷着一定要翻盘。白云暖却意兴阑珊,又有些困了,却又打发客人不得,只好把牌替给绿萝替一会儿,说:“输了算我的。”
    起身,撩起璎珞珠帘转进小书房去。
    书房内,一盏宫灯亮如白昼。
    恋奴正在书案前练字。
    他还小,手掌握笔不牢,却还是固执地憋着劲练习,小脸蛋神情十分专注。
    白云暖抽身去端了碗果汁才进了书房,轻轻走到恋奴身边,将果汁往他嘴边送,道:“喝口果汁吧!”
    恋奴扭头给了白云暖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就着白云暖的手听话地喝了一口,却皱起眉头道:“不是冰镇的,暖表姐,我想喝冰镇果汁。”
    白云暖摇头:“夜深了天凉,喝冰的恐喝坏了肠子,明儿出太阳时再给你喝冰镇的,好么?”
    恋奴沉吟了一下,小大人似的说道:“你的话横竖我都是听的,因为母亲说,听老婆话会发达。”
    恋奴话一说完,璎珞珠帘那边就传来一阵哄笑。
    白云暖和恋奴都抬头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彩星、沉林、心砚和绿萝都弃了牌,挤在珠帘处。此刻众人探着脑袋,拿手指刮着自己的脸颊,纷纷嬉笑道:“羞羞人……”
    白云暖还真个就涨红了脸,恋奴却十分泰然,只听他不慌不忙道:“你们也都是读过书人过字的,没听圣人云,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吗?一个个不学圣人光明磊落,倒学起鸡鸣狗盗之辈听墙根了。真让人瞧不起!”
    见弟弟公然奚落自己,沉林不依了,率先挤进书房,用手拍着书案道:“你瞧不起我们,我们还瞧不起你呢!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思春,不知羞!”
    恋奴仍旧不疾不徐,春风和煦的,道:“难道你们将来就不嫁人不成亲了?寻一个终身良伴是每个人的理想,也是每个人的权利,你们为什么要笑话我?难道三姐你将来要去尼姑庵里做姑子?你虽然长得比二姐漂亮,可是性格却没有二姐好,对一个男子而言,二姐嫁过去是贤内助,三姐却未必是。”
    沉林哪受得了这侮辱,早就不服气地叫嚣起来:“好你个死恋奴,小小年纪不学好,亏三姐平常那么疼你,你竟然如此不看好三姐我,歪理邪说一大篇一大篇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见她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恋奴忙放下毛笔,躲到白云暖身后去:“暖表姐救我!”
    那边厢,众人见沉林竟真的动怒,忙上来拉住她,彩星劝道:“沉林,恋奴不过小孩子,你竟和他计较!”
    “他夸你是贤内助,你当然护着他!”沉林回头吼了彩星一句,又扭头看白云暖身后的恋奴,不服气道,“我和彩星比不是贤内助,难道你的暖表姐就一定是你的贤内助吗?要知道她可比你大了八岁呢!”
    恋奴的脑袋从白云暖身后伸出来,一双眼睛古灵精怪地眨着,“当然,女大三抱金砖,暖表姐比我大了八岁,我若娶了她,能抱到好几块金砖呢!暖表姐又漂亮,性子又好,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良妻!”
    恋奴说得煞有介事,极端认真,沉林一怔,书房内短暂的静默之后,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无论是沉林还是白云暖都笑得前仰后合。
    白云暖将手里的果汁放到书案上,回身冲着恋奴鞠了个大大的躬,笑道:“恋奴,你太抬举表姐我了。”
    “可我说的是真的。”
    恋奴的认真没人当回事,大家依旧笑,纷纷喊起了白云暖“良妻!良妻!”
    “承让承让!”白云暖冲大伙儿挥挥手。
    恋奴觉得很受伤,就因为自己年纪小,自己说的话就没人当真了吗?
    他看着众人的嬉笑,终于忍不住,嘴角一撇,便哭了起来。只是落泪,并没有哭声,继而一阵风推开众人就跑了出去。
    白云暖道:“天晚了,大家也该散了,彩星和沉林赶紧去追恋奴吧!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能有什么事?白府又不是狼窝!”沉林不屑,“要追彩星去追,我晚上要和阿暖一起睡。”
    于是彩星去追恋奴,沉林留在听雨轩和白云暖共寝。
    一宿无话。
    章家大院内,章乃春却是辗转难眠。
    今晚,白云暖的贴身小丫鬟心砚突然来找他,让他去帮白云暖寻一个叫紫藤的丫鬟。
    这令他又是激动又是辛酸。
    激动的是,白云暖又肯利用他了;辛酸的是,白云暖只是在利用他。
    其实,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白云暖对他并没有好感。但是能够被利用,说明自己对她还是有价值的。
    谁让白云暖是他的女神呢?
    他甘心情愿被女神利用。有朝一日,他一定能够俘虏美人心,抱得美人归的。
    章乃春胡思乱想,到了下半夜还显得亢奋。凌晨时分才入睡。清晨第一缕曙光泄漏进窗子,他便起了身,唤来四儿,主仆二人出发寻紫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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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紫藤

紫藤的老家在洛县下属一个渔村。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村里人多以打渔为生。
    渔民在经历了几次海难之后,便信了鬼神之说。
    请来巫师做法占卜,说是海神因死了妻子,孤枕难眠,故而发怒。于是村民请巫师与海神对话,商量通融之策。巫师神神叨叨,一番做法之后,说海神提出要让渔村送个女子给他做老婆,方才结束海难。
    村里各家各户都有女儿,可是谁家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给海神?黄花大闺女,往海里一沉,必死无疑呀!
    商量不下,便请巫师占卜。
    也不知巫师是如何占卜的,嫁给海神的人选落在村里彭大狗家。彭大狗夫妇只有一个女儿,爱如珍宝,如何能舍得拿去填海?彭大狗老婆灵机一动,巫师只说彭家之女被海神选中了,没说一定得彭大狗的女儿呀!彭大狗的妹妹不也是彭家之女吗?
    彭大狗的妹妹叫狗妹,幼时被王家花二十两银子买去做丫鬟,因与王丽枫投缘,便成了王丽枫心腹。王丽枫嫌狗妹这个名字太过粗俗,便给她改名紫藤。
    因当初卖身契上写着一条“日后彭家人可以卖身价格的双倍赎回”,彭大狗夫妇拿着四十两银子出现在王家要求赎回紫藤时,王祥康便无话可说。就算愿意再给彭大狗夫妇一笔钱,买断紫藤,他们也不愿意,执意说要把妹妹接回去嫁人。
    紫藤只当是兄嫂良心发现,回到渔村才知兄嫂要自己所嫁之人竟是海神。
    当即,紫藤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彭大狗道:“你既然要寻死。不如死得其所,将生的机会留给你的侄女儿,就当回报爹娘生你的功劳了。”
    紫藤愤恨。啐她哥道:“爹娘生我的功劳,早在卖我时就还清了。爹娘用我的卖身钱替哥哥娶妻生子。我和彭家也就恩断义绝了,凭什么要我牺牲一次,还要我牺牲第二次的。”
    彭大狗被紫藤骂得于心不忍,奈何家有悍妻,又舍不得亲生女儿去送死,便狠了心将紫藤一顿毒打,绳捆索绑押去了村里海神庙。
    紫藤在海神庙里饿了几日,方才得以进食。被告知嫁与海神的时辰到了。
    登时只听整个村子吹吹打打,鼓乐声声,好不热闹。
    紫藤被几个村妇硬穿上新娘喜服,戴上凤冠霞帔,推推搡搡来到岸边。
    岸上搭起高台,巫师正在上面做法。
    紫藤自知在劫难逃,便也放弃挣扎,只是一味哭泣。
    巫师在紫藤身上装神弄鬼洒了些所谓圣水之后,便命徒弟将紫藤往海里一扔,紫藤扑腾了几下。呛了几口海水,身子便往下沉去。
    溺水的感觉真是苦不堪言。
    紫藤的身子沉到一半便被什么绊住了,她的手在水中乱挥乱舞。抓到了一张网。
    难道是打渔的人撒下的网?
    迷迷糊糊间听得岸上人声远去,自己的身子竟慢慢随着身下的网浮了上来。
    浮出水面时,紫藤已经昏厥。
    再有知觉时,发现自己躺在岸边,有人正在按压自己胸口,自己的头往旁一歪便吐出几口水。
    接着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自己:“紫藤姑娘,你没事吧?”
    在这村子里,还有人知道自己叫紫藤的名儿吗?
    紫藤睁开湿哒哒的眼睛,只见炫目的天光中是一张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的面孔。再见他身上衣着华丽,知是富家公子。
    紫藤挣扎着起身。向他跪拜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年轻公子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笑吟吟道:“这是我家少爷,你称呼他章少爷便是。”
    “弓长张吗?”紫藤问。
    “立早章。”那少爷自己答。
    ※
    白振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呆在一个陌生房间内,床上并没有王丽枫,使劲甩甩头,发觉头蒙蒙的,昨日酗酒的记忆断断续续恢复了些。
    一咕噜下床,唤了几声“松塔”。
    松塔忙不迭跑了进来,急急忙忙拿了衣架上的衣服给他家少爷套上。
    白振轩一穿好衣裳,就往门外跑。
    松塔追得满头大汗,“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怎么在王家过夜了?母亲不是嘱咐过我们不可过夜的吗?你怎么不叫醒我?”
    白振轩在王家的回廊上健步如飞,归心似箭。
    松塔边追赶他家少爷的脚步,边道:“昨儿已经差人回去禀告老爷夫人了,夫人同意少爷和少夫人在王家留宿,少爷你莫急!”
    “怎么不急?成亲才几日,母亲交代的第一桩事就没有照办,还不被母亲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么?”
    白振轩只顾和松塔说话,没见允姑和王丽枫迎面走来,走得太急和王丽枫撞了个满怀。
    “少夫人,你怎样?”允姑扶住王丽枫,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心疼得不行,又回头嗔怪白振轩道,“姑爷一大早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走路也不看人,都把少夫人撞倒了。”
    白振轩因之前为着心砚的事情受了允姑的责难,心里存了不满,此刻听允姑言语不善,更加憋闷,遂对王丽枫也没了好脸色。
    “哪里倒了?不还好端端站着么?允姑竟会睁眼说瞎话,少夫人迟早一日被你挑唆坏了。”白振轩冷嗤。
    允姑傻眼了,这还是在王家地盘,姑爷就敢这样让少夫人下不来台,更莫说在白家了。怪不得少夫人成亲才几日就郁郁寡欢。
    待要和白振轩理论,却被王丽枫制止。
    “奶娘,一大早的,难道要把哥哥嫂嫂都引了来看热闹吗?振轩说得也没错,我人不还好端端站着吗?不小心撞到而已,哪就那么娇贵了?”
    见少夫人竟然委曲求全。允姑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强咽苦水。露了欢颜道:“少爷少夫人都起了,那赶紧去用早膳吧!舅老爷已经命人准备好早膳了。”
    白振轩却道:“我不吃了。我现在就要回白府去。”
    王丽枫愣住,允姑也傻了眼,就连松塔也觉得他家少爷太不近人情了。
    “少爷,这样不好吧?”松塔小心提醒。
    白振轩却执拗道:“我要马上赶回白家向母亲请罪。”
    “少爷,哪就那么严重了?”松塔还是劝道。
    白振轩却袍子一甩,径自向外走去:“这早膳谁爱吃谁留下!”
    “少爷——”松塔没法,只好快步追白振轩去。
    看着主仆二人匆匆离开,王丽枫一时六神无主。
    允姑气道:“这姑爷也太过分了。竟丝毫不给少夫人你留面子。”
    王丽枫却不理会允姑的碎碎念,而是沉吟了一下,也疾步去追白振轩。
    “少夫人,你要去哪儿?”
    “我要和振轩一起回白家。”王丽枫头也不回地答。
    允姑没法,只好追上王丽枫道:“少夫人,你不该这样事事忍让……”
    “允姑,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了他,他便是我的天。”
    可是你的这片天看起来要塌下来了,完全靠不住啊!
    允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忧心忡忡地跟随王丽枫一直追到王家府门前。
    白振轩和松塔已上了马车,王丽枫连忙跑上去道:“松塔,等等我。”
    “少夫人。”松塔一喜,“快上来!”
    在松塔的搀扶下,王丽枫和允姑一起上了马车。
    白振轩坐在车内,倒也不说什么。
    允姑嘀咕道:“舅老爷准备的回门礼还没一起带来呢!”
    白振轩冷嗤道:“他要真想送,横竖会差人送到白家的。”
    允姑被他的话噎到,张着嘴,半晌无言,末了道:“姑爷也真是的,夫人都同意你和少夫人在王家多留几日了……”
    白振轩斜睨了允姑一眼。再看看王丽枫,漫不经心道:“王家和白家同在洛县。少夫人要是想回来,一日回来个几趟也可以呀!即便现在。也可以立马下车,不用随我回白家去。”
    允姑脸色一沉,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王丽枫悄悄拉了拉衣角,也只好噤声。
    三人气氛诡异,马车早已驶离了王家。
    当王家人发现王丽枫和白振轩不告而别时,他二人早已回到了白家。
    ※
    白姜氏正由真娘伺候着洗漱,忽听外间传来儿子白振轩的声音:“母亲,儿子回来了!”
    白姜氏看了真娘一眼,困惑道:“这倒奇了,怎么一大早的,就回来了?”
    遂赶紧让真娘伺候她更衣,穿戴整齐,便挑起竹帘走到外间来。但见白振轩和王丽枫并排站在地上,他们身后站着松塔和允姑。
    真娘扶了白姜氏就座,白姜氏问道:“怎么了?昨儿个让你们回,你们不回,托人捎话去,让你们今儿个别回,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白振轩拱手道:“母亲,是孩儿不好,因为贪杯没有谨遵母亲教诲,以致昨夜宿醉,故而耽误了回程,今儿特来向母亲请罪。”
    白姜氏虽然听儿子陈情,眼睛却瞅着儿媳妇。
    但见王丽枫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心想定是她不愿回,白振轩强拉她回的。
    又道,既已嫁了白家,婆家才是你正经的家,哪还有恋着娘家的道理,心里便有丝不悦,但面上依然不显山露水,言词温和道:“既然已经回了,就回了吧,总不能还将你们小夫妻赶回王家去。母亲先前嘱咐你们回门不可留夜,原是为着新房满月内不可空置的旧俗。我们原是为你们夫妻好,谁知你们小夫妻自己不珍惜……”
    听夫人言语间的责难处处带上王丽枫,并不单方面指摘白振轩不对,允姑心里憋屈,忍不住插嘴道:“少夫人原念着夫人是为了他们好,哪有不遵夫人嘱咐的道理,奈何少爷他昨夜多饮了酒误了归程,今儿早上又执意要回,少夫人只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允姑!”王丽枫扭头看了允姑一眼,允姑的话蓦地便断了。
    少夫人不让她多嘴,她做哑巴便是了。
    见允姑话说一半便低了头,显得畏畏缩缩,一点都不坦荡,又听她将自家儿子比作鸡鸣狗盗之辈,白姜氏不免心里有气,但碍于她是王丽枫陪嫁,又不好面上斥责,只得绽了个难看的笑脸道:“振轩你也真是不听话!”
    真娘忙假意道:“要我说也怪松塔,交代得妥妥帖帖的去,竟不懂得提点少爷,还由得他喝醉……”
    真娘的话令允姑心里分外难过,有苦说不出。
    真娘明着怪松塔,实则在怪她,因为之前夫人嘱托的话都是她代替少爷少夫人听的。
    松塔已经噗通往地上一跪,道:“都怪奴才该死,都怪奴才误事,奴才对不起少爷!”
    说着就要摔自己耳刮子,白姜氏喝道:“松塔,你惺惺作态给谁看?白家好歹是书香世家,什么时候要让人嚼舌根说我们亏待奴才了?”
    松塔这才住了手,白振轩回头丢给他一个眼色,小声道:“没你事,退下吧!”
    松塔退下了。
    白姜氏从椅子上起了身,轻轻走到王丽枫跟前去,拉住王丽枫的手,笑道:“丽枫啊,白家连一个奴才都不会亏待,又怎么会舍得委屈自家的少夫人呢?我知道这次回门,不怪你,都是振轩的错……”
    王丽枫见白姜氏慈眉善目的,心里早已感激涕零,忙替白振轩解释道:“婆婆,不怪振轩,也怪儿媳不好,没有提点他让他少饮些酒,以致昨日误了归程。”
    白姜氏摇头,道:“过了就算了,只盼着你们夫妻俩日后能好好的。我已命真娘去找牙婆子给你挑几个何意的丫鬟,平日里有什么委屈都和婆婆我说,莫憋在心里,毕竟是一家人,沟通是很重要的,若一点小矛盾积蓄久了,关系就不好了……”
    ※
    回到梅香坞,只有王丽枫和允姑两个人的时候,允姑便对王丽枫说:“少夫人,您听出夫人那一番话的弦外之音了吗?”
    王丽枫凝眉摇头,一脸懵懂。
    允姑看着她家小姐就像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心里充满不忍与担忧,“我怎么觉得夫人虽然慈眉善目,却像个笑面虎般……”
    “奶娘,你想多了,我觉得婆婆人很好啊,她说了回门的事情不怪我,她也说了要替我找几个何意的丫鬟来,我们还要要求她怎样?”
    少夫人如此心机单纯,允姑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

  ☆、第七十一章 送婢

“阿暖——”
    白云暖正在书房陪恋奴练字,只听得一声白振轩的呼唤,抬头间,白振轩已撩起璎珞珠帘走了进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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