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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裳_苏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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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然道:“是,挽裳明白。”
秋桐听到沐挽裳声音里明显底气不足,别人不清楚,沐挽裳是她亲手调~教,想要委以重任。
自从上次撞墙以后,发现她和从前有很大的不同,她的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引人探寻,或许聿王也是如此,才会今夜借着雨夜前来试探她。
“你要做不到,你就得死,你妹妹也活不成!”
秋桐的话字字冰冷凝结在心,胸口如灌了冷铅,窒闷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夜风雨,雨后初晴,微醺的阳光暖洋洒落,空中水珠儿凝结成薄薄的水雾,透射~出瑰丽的水晕。
闲静优美的尚阳别苑,烟雨空朦中格外的婉约秀美。
水榭里,青梅煮酒,黑白子间定乾坤。
李舸手中棋子踌躇半晌,拂袖放下手中的棋子逸然一笑,“李舸自当认输。”拿起身侧刚刚煮好的青茶放在唇边,闲适淡然。
轩辕罔极不悦的凛眉,“你这一子都没有落子就认输未免太早了吧!”
李舸却是满不在乎,继续捧着清茶嘬饮,“明知抵不过而为之,岂不是自讨没趣。”
轩辕罔极忽然神色一冷,幽深的瞳眸微微一凛,“这次新罗国也会派人来,这里是大胤,量他们也没那个胆量!”
这些年一直仰仗聿王的庇护,若非如此他早就死在王兄一次次的暗杀中,对聿王还是心存感激。
李舸垂下眼帘,静默片刻,“听说太子约了聿王去赴宴,李舸就不去了,聿王也要小心些。”
一双琉璃美眸淡漠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这里是京城,父皇虽然懦弱,却最讨厌兄弟相残,太子还不敢对本王动手!”
李舸带着护卫离开,轩辕罔极幽深的眸子绽出炯亮,淡漠的唇角微微扬起,今日宴会应该会有一场好戏要看。
“夜铮,马车准备好了没有。”
一身玄色护卫装扮男子,剑眉星眸,古铜色的肌肤,目光沉毅,应道:“已经准备好了。”
轩辕罔极翩然起身,准备去更衣,忽而想起了隔壁院子里的两姐妹,探子来报昨夜风雨,有不速之客闯入。
凤眸微眯,抬手眺望荷塘之内有些破败的芙蕖,“带上那个女人。”
沐挽裳被折磨的浑身疼痛一夜无眠,看着窗外雨歇,明月初升。
空洞的眸光看着窗外的青竹,御使府闺房外也有一片竹林,经常和弟弟在林间玩耍。心间一片凄凉,斑驳的阳光透过竹林暖融的照在脸上,才知道自己还是活着的。门外守卫森严,让她如何去接近聿王?
“沐姑娘,王爷传你过去伺候。”门外传来宴玖的声音。
沐挽裳原本以为聿王早就将她忘记,刚刚还想着要如何接近聿王,忙不迭冲向铜镜,看着镜中倦怠的容色苍白,“宴姐姐稍等。”
沐挽裳换了一身浅淡的素服,薄薄的施了一层粉黛,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妥,便匆匆的打开房门,跟着宴玖去见聿王。
聿王此时已经坐在了马车之上,队伍已经准备出发,让一个王爷等是礼法不容,沐挽裳忙不迭敛起眉目冲着马车内道:“王爷恕罪!”
“上车吧!”马车内传来聿王悠长略带着慵懒的声音,聿王要同她乘一骑马车,竟然没有动怒,还真是喜怒无常。
车门开启提起裙袂上了马车,但见聿王,自若的靠着马车闭眸假寐,修眉如剑,浓密长睫如扇,一身玄色的华服勾勒着修长精瘦的身躯,双~唇轻抿,似那锋利的薄刃,即便是这样睡着,身上与生俱来的冰寒,或者说是煞气,难怪是从棺材里面生出来的。
好在聿王此时没有为难她,情不自禁呼出一口浊气。
轩辕罔极虽然假寐,沐挽裳的每一个神情都落在眼底。
“听说昨夜你那里去人了?”轩辕罔极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暖意。
猛然睁开眼眸,森森寒意如针,双眸紧紧盯着沐挽裳略带慌张的瞳眸。
沐挽裳神色僵在脸上,刚刚平复的心绪刹那间又跌进万丈深渊。。。。。。。<
☆、第五章 故人归来
面对聿王咄咄迫人的双眸,锐利寒芒早就将她看得通透,在聿王的面前她就像是个**裸的人,一层一层被她生吞活剥开来,心里面一片凄然。
前世定是与他有仇的,若非想要为西林家报仇,定是有多远就逃多远。
她原本就是太子派到聿王身边的探子,既然想要得到聿王的信任,自然是要表忠心。聿王武功深不可测,身中蛊毒之事是瞒不过他的。
也便老实承认道:“王爷明了,奴婢原本就是太子送来的人,身上中了蛊毒,秋娘是来提醒我的。”
轩辕罔极微微颦眉,侍寝那日就已经探过她的脉息,却是被人种了蛊毒,看她还算老实。
微抬眼眸逡巡在沐挽裳身上扫过,一身清雅素服,双手隐在阔袖中叠在膝前,腕线皓白,樱唇薄薄抿成一线,神色毕恭毕敬。
却是看不出半分恭敬的意思来,眼神一氲斜挑的眉梢冷冷的盯着她道:“是来提醒你如何勾引本王?”
沐挽裳心中哀恸,聿王说话针针见血句句成冰,难道心是冰做的,她已经很恭敬,还是要如此为难她。
她就不信聿王对账册没有半分兴趣,当初父亲也不会命她带着弟弟去禹州。
琼鼻微皱,眉眼中凝结薄薄的一层水雾,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王爷,奴婢知道账册的秘密,如果王爷不信,奴婢可以马上背给王爷听。”
那账册在西林家就已经被销毁殆尽,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第二本,她肯交出也要他相信才可以,尚阳别苑处处眼线想要致他于死地,无论账册是真是假,太子就有了铲除自己的理由。
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女人所谓的忠心,“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想表忠心,怕是找错了庙门!”
千娇阁内,太子还未到,聿王被安排在三楼的一处陈设豪华的雅间,欣赏着厅中的歌舞。
舞姬一身素白舞衣,峨眉淡扫,薄唇清点,清丽婉约,腰若约素,袖若水云,盈盈起舞。
沐挽裳垂眸看着楼下水晶玉盘之上翩跹起舞的女子,曾经的沐挽裳也是在那玉盘上跳舞的舞姬,此时她的身体里住着的已是抱着仇恨和执念的一缕香魂。
她时时刻刻的想要报仇,想要向聿王证明账册的存在,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眼角的眸光瞟见聿王并未欣赏歌舞,而是在闭目假寐,那脸上依旧是万年寒冰一般凉透人心的冰冷。
想起刚刚在马车内聿王的嘲讽,眼角眉梢都是懊恼,要如何才能够取得聿王的信任?
此间,隐约听到隔壁的雅间内传来男子喝彩声,原本闭眸养神的聿王,耳廓微动,看似没有任何变化,早已静听周遭将一切响动纳入耳中。
隔壁雅间内,一身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样貌清秀俊美,生得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风情万种的眉梢望着楼下的歌舞,不时的发出喝彩之音。
淡薄的双唇,脸上不存血色,犹如胭脂堆里打滚,纵欲无度的病态苍白。
此人是安王轩辕无忧,他的身侧坐着一身浅棕色华服的男子,是卫王轩辕莫问。
但见他五官俊挺,一双狭长俊目,眼底深沉的如墨色般卓尔内敛,浑身散发着尊贵。
轩辕莫问看着安王轩辕无忧微肿的眼眸,他整日流连花间,是千娇阁里的常客,也因此是众多皇子中最不皇帝宠爱的皇子,偏偏和太子走得极近,是太子的心腹。
卫王敛起眸光,他并无心歌舞,幽淡道:“七弟,听说这次太子设宴是要宴请新册封的骠骑将军萧逸尘,那个萧逸尘大败蛮胡,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带兵奇才。今次父皇寿宴蛮胡来贺就是要求和的,可是去了父皇一块心病。”
萧瑟和着清歌雅音,轩辕无忧不以为然,继续欣赏歌舞,轻描淡写道:“二哥说的没错确是如此,太子哥哥也在夸赞,太后也已经和我母妃说过,要将静璇许配给萧逸尘,那个萧逸尘以后就是本王的妹婿。”
轩辕莫问眼神惊诧,早就已经得知此事,不过是在探口风罢了,唇角灿起笑意道:“恭喜七弟!那萧逸尘年纪轻轻的就封了大将军,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谁做将军都与本王无关,本王只管着逍遥快活便好。”好似朝中之事与他并无关系,对于台下的歌舞更为热衷。
卫王心中泛起鄙夷,云贵妃巴结讨好太后,若说她们母子没有野心,谁人能信。
原本太后是想将静若公主嫁给萧逸尘,没想到竟被裴祯勾搭去,如今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裴祯不过是一个靠女人上位,太子身边的哈巴狗而已,那个萧逸尘才是真正令人忌惮。
彼时,萧逸尘三个字字灼灼落入耳低,沐挽裳身子僵硬,眸中迷离,那藏在心底熟悉的名字。
还记得那魁梧伟岸身影,那个曾经在她面前承诺,给他五年他一定打下一片江山送给她的倔强少年,却被她狠心拒绝。
还记得那年春寒三月,料峭春寒,她一身素衣,站在城楼远远的望着他带着队伍出征。
看着他四顾搜寻的眸光,她却远远的躲了起来。只因她自幼定有婚约,西林家与裴家累世相交,不得背信弃义破坏两家之间定下的姻亲,令父亲蒙羞。
原本以为早就忘记萧逸尘这个名字,如今听来心口却莫名的一阵心痛,五年了,他真的成功了。
如今故人归来,物是人非已是隔世,她已经不是西林衍而是沐挽裳。
轩辕罔极隐隐听到对面传来紊乱的心跳,猛然睁开眼眸,见着沐挽裳身子瑟瑟轻颤,眸中恍惚哀切,眼角隐有泪光。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让眼前的女子如此动容?她本出身千娇阁,难道与安王和卫王之间有什么纠葛?
聿王原本就不相信沐挽裳,自然不会想到她是因为听到了萧逸尘的名字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太子驾到!”楼下传来护卫的传唤。
歌舞止,众人收回各自心思,纷纷朝着楼下望去。
沐挽裳眸光殷切看向门口,太子身后那伟岸硬挺的玄色身影灼人眼眸,直落烙人心。。。。。。。<
☆、第六章 聿王有请
沐挽裳眸光朝门口看去,太子身后那伟岸硬挺的玄色身影灼人眼眸,直落烙人心。
剑眉星眸,鼻若悬胆,古铜色的肌肤更衬得线条刚硬,比之从前更加硬挺俊朗,唇角微扬冷冷的如那初升的新月。
萧逸尘紧跟在太子身后从门外踏入殿中,与太子前来的还有驸马裴祯,仇人?故人?沐挽裳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众人安坐,太子居于案首,眸光逐一扫过众位皇子,见聿王只带了一名舞姬,李舸并没有跟来,眼底隐有深意。
眸光最终落在了萧逸尘的身上,“诸位,这位是父皇新册封的大将军萧逸尘,大败蛮胡是大胤皇朝百年难得一见的用兵奇才。”
萧逸尘上前一礼,“太子严重,萧逸尘资质浅薄,能够得胜全仗苍天庇佑,我大胤士兵的勇猛,而非萧逸尘一人之功劳。”
太子抬手打断萧逸尘的推迟,“萧将军谦虚了,本宫最喜欢萧将军居功而不自傲,难怪父皇喜欢,即日就会下旨封萧将军为驸马,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萧逸尘脸色从容,躬身谢道:“萧逸尘谢皇上恩典!”
裴祯神色有些不悦,萧逸尘俨然是太子的新宠,那他所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忙不迭向萧逸尘敬酒,恭喜他荣升驸马。
紧接着众位皇子纷纷的向萧逸尘敬酒,萧逸尘一并笑纳,气氛和乐。
那边觥筹交错好不快活,沐挽裳的心却如夹带冰棱的潮水当头灌下,极冷且寒,锥心锐痛袭来,当初裴祯背叛她时都没有如此心痛。
萧逸尘他变了,他变得和裴祯一样,太子的心腹,大胤的驸马爷。
沐挽裳的每一个神情都落在轩辕罔极的眼中,她竟然在哭泣?
“你认得萧逸尘?”声音冷冽犹如坚冰。
聿王的声音很冷响在耳畔,沐挽裳回过神来,忙不迭揩拭隐忍眼角的泪光,此时并不适合解释。
“萧将军刚刚从边疆归来,沐挽裳区区一介舞姬,怎么会认得萧将军。”
轩辕罔极不会看错断定她与萧逸尘旧相识,沐挽裳却是矢口否认。
犀利的眉宇滞凝,心中的迷惑一层深似一层,这个女人身上似乎藏着很多隐秘。
宴会止,沐挽裳不清楚是如何撑过数个时辰,心境凄凉的如那不毛之地,没有一丝生气。
沐挽裳见聿王上了马车正欲跟上,轩辕罔极冷睨她,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自己走回去!吹吹冷风,也好想清楚给本王一个解释。”
车门被重重的关上,看着一行队伍驾着马车离开,聿王是不相信她的解释。
秋风凄紧,冷风吹透薄薄素衣,漫步长街,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独自一人行走在街道。
此时离落日还有两个时辰,这里离西陵很近,还没有去父亲的坟前拜祭过,难得出来一次,也不管什么禁忌。
她的身上没有带银子,取下头上的珠钗当了银子,买了些冥烛祭品,雇了马车朝西门而去。
西陵是西林家的陵墓,西林家是开国功臣,繁盛时期,陵园内皆有军队在守护,如今西林家败落,陵园内杂草荒芜,竟是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沐挽裳找了许久,才在东北方向找到一堆新坟,拨开蓬乱的杂草,见那并排的三座墓碑之上除了父亲的名字,西林衍三个字赫然在目。
颤抖的指尖覆上冰冷的墓碑,泪涟漪。
“父亲,女儿不孝,没有照顾好弟弟,被奸人所害双双丧命。如今再世为人,留在聿王身边,还未取得聿王信任,不过父亲放心,女儿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裴祯,助聿王铲除太子,为西林家报仇雪恨!”
氤氲朦胧的夜暮,幽暗旷寂的街道,一玄色身影飞奔而过瞬间躲进窄巷之中。
马车停在了驸马府的后巷,公主临盆裴祯与公主分房而眠,公主最不喜他喝酒,由后门走不会被公主的侍婢发现。
裴祯醉眼微醺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暗处早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就隐匿在窄巷子的尽头。
裴祯虽然醉了,五觉还是很灵敏,望着那昏暗的夜色,感受到森冷敌意。
“什么人?”
昏暗的夜色下映着高挺的身影,渐渐明晰起来,那人冷凝的眸子看着微醉的裴祯。
裴祯并不觉得惊讶,“是你?”
萧逸尘上前一把抓过他的衣领,眸中蕴满了氤氲怒意,“衍儿刚死你便娶了公主,衍儿的死是你做的?”
裴祯暗中调动体内真气并不反抗,他们都是太子身边的人,萧逸尘不敢光明正大的对付他,否则也不会躲在后巷。
鼻中发出一丝冷哼,“萧逸尘,你刚回来就要娶公主,你与我也不遑多让。就算西林衍死了她也是我裴祯的未婚妻,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萧逸尘眸中盛满怒焰,怒目圆睁,手上的力度更紧了些,若非有隐衷恨折断他的颈骨,指间骨节发出脆响。
“裴祯,如果我查出衍儿的死与你有关,我就将你挫骨扬灰!以慰衍儿的在天之灵!”
禁锢的手渐渐松开,却是不甘心就这样放了他,蕴含七分内力的一掌猛然挥出,打在裴祯的肩膀。
裴祯的身子被大力弹出整个身子撞到了墙上,裴祯双足点地,扶着墙壁,口角流出腥咸,若非运起内力五脏必定震碎。
嫉恨怨毒的双眸看着渐渐消失在暗夜中的萧逸尘,吐出口中腥咸,“呸!一对狗男女!萧逸尘我看你能够猖狂多久,我早晚会送你去见那个贱人!”
萧逸尘昨日前方才带着大军回到京城,原本以为可以见到每日萦绕心头之人,却不想竟然听闻西林家被灭门的噩耗。
他远在边关,竟没有人告诉他,西林衍已经死了。
萧逸尘心情阴霾沉郁,唯有以酒消愁,疾步而驰,欲找一处酒楼欲买醉到天明。
倏然被一道玄色身影拦住了他,萧逸尘眸中并无惊慌,知道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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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琴箫和鸣
萧逸尘来到一处酒楼,眸光在酒楼内逐一扫过,宾客满座,各个背脊挺直,都是聿王的人,能够瞒过太子的探查,此处应是聿王传递消息的驿站,跟着那人上了顶楼。
轩辕罔极故意支开沐挽裳,也是想试探她离开之后,去见何人?令人出人意料的是,她不是见萧逸尘亦非太子。
宴玖来报沐挽裳去了西陵拜祭西林雍,而且哭得很伤心,就像真的死了亲人一般。
轩辕罔极眉头微微蹙起,想让本王相信她是西林雍的义女吗?这个女人的花样还真多。
倏然听到楼下传来的步履声,应是萧逸尘前来。
昏黄的室内一片清幽,聿王凛然而立身影被烛火拉得很长。萧逸尘望及聿王欣长身影,烛火已经燃了大半,烛泪凝结,应是等了许久。
忙不迭跪在地上,神色恭敬道:“萧逸尘见过王爷,让王爷久等。”
轩辕罔极缓缓转身,刻意收敛了脸上的冰冷,依然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居高临下睨着萧逸尘,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少年,他果真没有看错,心中陡然升起激赏之情,“本王还要恭喜萧将军大败蛮胡,安定边疆,去了大胤一块心病。”
萧逸尘身子一僵,聿王很少夸赞一个人。眉目敛起,双手抱拳神色更是恭敬了几分,对聿王一直心存感恩。
“若不是王爷献计,逸尘怎么会攻下蛮胡虎狼之师。逸尘不敢居功,时刻牢记王爷恩德。”
聿王眉眼间渐渐柔和,战场上时局千变万化,能够按照计划掌控全局,将蛮胡一击击溃,足可以证明他是帅将之才,他一向爱惜人才。
“别跪着,快起来吧!”
萧逸尘躬起背脊站起身来,心中有迷惑还为解开,开口道:“王爷,衍儿是怎么死的?西林家朝中重臣为何会一夜之间灭门?”
聿王眉色一沉,眸中渐渐陇上氤氲,原本大加赞赏此时心中对他有些失望。
早就知萧逸尘钟情西林家的女儿,半年前两军正在交战,命人封锁消息,就是让他安心作战。
“你在怪本王封锁消息?如今西林家的女儿已经不再,你也该安心的迎娶公主,更容易得到卫家的信任。”声音也变得冷冽几分。
萧逸尘感受到聿王的不悦,即便被惩罚也要问清楚,“逸尘只想为衍儿报仇。衍儿的死是否和裴祯有关?还请王爷如实告知。”
轩辕忘记眉目晦暗如墨,他早晚能够查到真相,免得主仆之间生嫌隙。
“夜铮,告诉他真相。”
夜铮看了聿王一眼,斟酌片刻开口道:“半年前,太子内部发生内讧,一本账册流出,被西林御史得到,西林家被裴家的人出卖,被太后派去的人灭口。西林御史原本派了儿子和女儿前来禹州找王爷,却被裴祯杀害。我们赶去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西林家的姐弟不会武功,根本无法逃脱,尸骨惨烈咱们就就地掩埋了。”
萧逸尘冲上去抓住夜铮的衣领,“快告诉我,她们葬在哪里?”
“苍山西侧的断崖下。”
萧逸尘双眸血红,他恨刚刚为何没有杀了裴祯,嘶吼道:“裴祯,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轩辕罔极示意夜铮将他拦住,枉栽培他多年,为了一个女人就乱了心智,“如今西林衍以死,将裴祯杀了就是为西林家报仇了吗?裴祯不过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太子才是主谋!为了大局你暂时不可以杀裴祯。”
萧逸尘愤恨的双拳紧握,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杀了裴祯就会打草惊蛇,破坏**的计划,这口气他咽不下,“逸尘还有事,告辞!”
头也不回的下了楼,轩辕罔极并没有阻拦他,萧逸尘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沐挽裳神色匆匆,终是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回尚阳别苑,门口的守卫已经撤了,推开房门,见得房中摆放锦衣华服,首饰乐器,她已经猜到是何人送来的。
“吱呀!”房间的门开启,沐挽歌莲步轻移由外边踱了进来。
她是听到隔壁房间有响动,料定是沐挽裳归来,“见姐姐安好,妹妹也就放心了。”
沐挽裳知道妹妹是担心聿王会为难她,“我没事,不是安然的回来了。这些东西可是秋娘命人送来的。”
“秋娘说今日穿得太朴素,千娇阁出去的姑娘怎么可以太寒酸,丢了太子的颜面。”
这明明是在打聿王的脸,看着反复织染的华服,薄薄的纱衣,想起秋娘的话,还有聿王冰封的一张脸,就背脊发冷,心口堵得慌,不觉轻拂心口。
“姐姐可是不舒服。”
“身子无恙,王爷可有传召。”
“并无传召!”
沐挽裳也累了,既然聿王并无传召,也便去了浴房,沐浴过后整个身子轻盈了许多。
听到房间内传来如珠玉落盘一般婉转琴音,踏门而入琴音方止。
“姐姐,这可是上好的楠木雕琢,柞蚕丝做的琴弦,若非留在王爷身边,寻常是没机会见到的。”
沐挽裳只是淡淡勾唇,她本是御史家的小姐,出入皇宫也是寻常之事,御史府闺房内的古琴品相也比这个好上许多。
“姐姐的琴音远胜与我,姐姐也来弹一曲。”
父亲最喜欢她抚琴,母亲在诞下弟弟之后难产而死,父亲一直未有再续弦,她与父亲和弟弟三人相依为命感情笃厚。
低垂眉眼,晶莹如玉的的食指轻拨琴弦,渐渐有些哀伤起来,隐隐的有箫声来和着,箫声里声音软绵悠长,似在安抚她哀伤的心,曲中深处似乎藏着同样的哀伤。
良久,琴声止,箫声亦止,哀伤在心底弥散。
“姐姐琴音动人竟有箫声来和,是妹妹无法企及的。”细细摸索琴弦眉眼中有些落寞滑过。
沐挽裳知她喜欢古琴,“既然妹妹喜欢,这古琴就送给妹妹。”
此时,聿王也带着人悄悄回到别苑,听到别院出传来的琴萧和鸣,曲调哀伤,是李舸的箫声,他应是一时应景,想起了远在新罗的母亲。
那哀伤的琴声撼动人心让人动容,从沐挽裳的房间飘出,刚刚还在墓园哭泣,难道她真的同西林雍有着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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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以身犯险
烟雨空濛的湖心亭,清奇婉约,紫砂壶内袅袅白雾升腾,沐挽裳跽坐案牍前,选茶煮茶经过繁复的流程,将面前的杯盏舀满清茶,递到轩辕罔极的面前。
“王爷请用茶!”
轩辕罔极冷淡一应,见她没有穿太子送来的华裳,依旧是一身素服,不施粉黛,倒是多了几分淡雅和脱俗,倒是十分应景。
纤指优雅的接过茶盅,轻嗅茶香缕缕,细啜慢饮,却是一杯好茶。
沐挽裳垂眸莞尔,见轩辕罔极接下,又将第二杯清茶送到李舸的面前,李舸神色煦和,软语温言道:“谢沐姑娘。”
凝神静气细品茶,观杯中碧水嫩芽,条索秀丽,汤色清澈,入喉香浓味甘,“没想到沐姑娘竟煮得一手好茶。
父亲也曾如此夸赞与她,心中不免感慨,明眸看向聿王,“义父喜欢品茶,义父常说做人与品茶一样,正所谓,清者贵, 上品之人存正气,茗涵茶香,德馨怡人。浊者下。乃混浊之气断然是苟且敷衍品行不端。”
轩辕罔极逡巡眸光看她,昨日才去过西陵,此时提起西林雍,看她凛然模样是要证明她是西林雍的义女?
故意道:“大丈夫要能曲能伸,西林御史刚正不阿,过刚亦折,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聿王的话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在外人看来父亲和卫家斗无疑是自寻死路,这世上她是唯一一个理解父亲的人,“义亲为皇上尽责,为国尽忠,为西林家守气节,就算死也是问心无愧。”她不准有人诋毁父亲,声音凛然真真带怨怒。
李舸忙不迭上前打圆场,“沐姑娘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轩辕罔极已然幽然的品着香茗,此女性子倒与西林雍有几分相似,要不是夜铮亲眼见着那姐弟尸骨的惨烈,还真以为是她的女儿死而复生了。
“你的心境已经不适合烹茶,坐在一旁吹吹冷风,清醒一下,知道如何对自己的主人说话。”声音依然冰冷。
沐挽裳坐在了亭子外面,吹着冷风,聿王就是个冷血,亏父亲还命自己将账册交给他,父亲看错了人。除了聿王还有何人能够帮她报仇,萧逸尘吗?他已经和裴祯一样太子的爪牙。
她并未发现轩辕罔极在时刻捕捉她的神情,李舸见气氛有些尴尬,拿起紫砂壶,为聿王斟满一杯,“皇上的寿辰快到了,不知聿王想要送什么样的寿礼!”
二十几年仅有数面之缘,怕是早就将这个儿子给忘了,瞳眸瞋瞋,冷道:“父皇过生辰什么样的寿礼没见过,那些皇子公主们想破了脑袋巴结讨好,本王就不凑热闹,随便写几个字儿就好。”
“聿王素来低调,禹州繁荣恐太子和众臣刁难。”
还在襁褓之中,就被送到禹州穷山恶水之地,若非多年经营,岂会有今日的繁荣。
“李兄不必担心,太子哪里自然有对策,李兄的贺礼本王已经准备好了,舷哪里或许也帮你准备了一份。”
李舸眸中难得变得忧郁,他就是不想见他的王兄李舷,“李舸的贺礼已经准备好了,不劳烦王爷费心。”
李舸告辞,沐挽裳一直在亭子外面听两人谈话,皇上慈爱祥和,她无法理解聿王与皇上之间的嫌隙,见着李舸那般晴朗的人眉间染上的凄清。
聿王真是个煞星,谁沾上谁倒霉。
“你在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欠本王一个解释。”沐挽裳顾自思量,偏听亭中传来聿王冰冷质问。
沐挽裳莲步轻移,来到近前盈盈一礼,早已想好了说辞,“王爷恕罪,昨日奴婢却是说谎,只因不方便说出原因。”
“说!”
“是,奴婢却是不认得萧将军,只是听西林姐姐说起她心里喜欢的人叫萧逸尘,无奈与裴将军定有婚约狠心拒绝。西林姐姐刚死那边孩子都生出来了,两个人都成了太子的走狗,奴婢在为西林姐姐鸣不平。”
轩辕罔极疑惑瞳眸看她,胸腹起伏,恨意斐然,当真是情真意切。
轩辕罔极拂袖而起大踏步走出湖心亭,“本王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你可以回房了。”
夜空深远,暗如泼墨,乌云遮盖了天际,冷风吹得窗户咔咔作响。
沐挽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心中想通了一件事,聿王可让她在一旁听他们的谈话,第一次明确相信她的解释,难道和昨日她去陵园有关。
与此同时心里面又在担心一件事,秋娘的人也应该知道她去了西陵,今晚夜黑风高的,秋娘会不会再次前来?
要尽快的取得聿王的信任才能够得到聿王真正的庇护。 想起聿王所说的寿宴,西林家却是有一镇宅之宝,这世上独一无二。
思及此,穿了薄衣,如今以是初秋,夜间更深露重有些冷意,扯了一件浅紫色的披风披在身上,直接出了房门。
聿王所住的宅院只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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