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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煞-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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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有身孕怎么还要她去皇宫?”
容沙低着头,说道:“是奴婢的错。”
姚若尘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的担忧越来越重,说道:“容沙,劫持世子妃的人是谁?”
“是与主子有纠葛的千禅阁的阁主,不过,也有苗疆的人。”是云薄的声音。
姚若尘听到是千禅阁的人时,轻叹一口气,说道:“难为灼儿了。”
伏璟以往与千禅阁的事情,姚若尘怎会不知,不过千禅阁的人劫持江灼,若是为了威胁伏璟,还讲得过去,只是,还有苗疆的人,那事情就有些不简单了。
正是在沉默之间,房门便被打开,流离看着房门前站着的姚若尘时,微微一愣,立即说道:“已经无事,不过姚好好的调养着身子。”
姚若尘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流离,说道:“世子妃真的无事?”
“若是王妃不信的话,可以去叫别的大夫来看看。”流离说着又把目光看向容沙,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我这里不怎么欢迎皇族之人。”
姚若尘对于流离的语气没有放在眼里,便直接走进房中,这个时候江灼已经起身,看着走进来的姚若尘,喊道:“母妃。”
姚若尘连忙上前把江灼给扶着,紧张的说道:“灼儿,有没有事,还疼不疼?”
江灼握着姚若尘的手,说道:“不疼了,母妃,我们回去吧。”
姚若尘扶着江灼,连连答应,说道:“好,我们回去。”
待江灼被姚若尘扶出来的时候,蒋怜儿上前,看着江灼还有苍白的脸,问道:“小灼,你双身子的人了,怎么还去皇宫那个地方,若是今日你有个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江灼听着蒋怜儿责怪的的语气,笑道:“你不还有二哥的嘛。”
江允阑看着江灼无事,说道:“没事就好,以后就在府上哪里也别去了。”刚刚他一去靖南王府,便见到靖南王府与蒋怜儿急急忙忙的出来,问了才知道江灼出事了,江允阑便联想到了刚刚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这个时候贺寅也走了过来,看着江灼的神色,便是对着姚若尘恭敬的说道:“下官见过靖南王妃。”
“今日之事多谢贺大了。”姚若尘看着贺寅的眼神有些透彻,好似能洞悉一切似的。
“这是下官的职责。”贺寅供着手说道。
江灼脸上有些少许的笑意,她倒是真没有想到贺寅会在关键时刻就她一命,不过、这次算是她欠了贺寅一个人情,想来贺寅除了大理寺少卿这个角色外,定是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事情。
“谢谢贺大人出手相救,待伏璟回来后,定是上门亲自谢谢贺大人的。”
贺寅听到伏璟二字的时候,清凉的眼中好似闪过什么情绪,他说道:“世子妃客气了。”
“灼儿,我们回府吧。”
待靖南王府的马车缓缓的消失在悬医阁的时候,贺寅身边出现了流离的声音,“马车影子都没有了,你盯着大街干嘛。”
贺寅侧身看着流离的模样,轻笑道:“银子我会让徐贤送来。”说完便是拂袖而去。
流离看着那青衫背影,跺了跺脚,朝着那背影吼道:“谁要徐贤送来了,我要你送来!”
然而那抹背影没有停留一下,流离咬着牙说道:“这个混蛋!”
靖南王府韶华居。
容沙看着已经在窗户边站了许久的江灼,又看了看一侧岚桑,随即低下头,她真是对江灼无从猜测,好似江灼对于她是温暖的向往一般,完全不会把江灼往阴狠毒辣方面猜想。
时间就这般的静止着,直到窗户边有风佛入,才是响起江灼的声音。
“容沙,去查查姚清越……”
正文 第123章 凭什么听你的……
待夜幕把整座靖南王府紧紧包裹住后,靖南王府巡视的人明显比平日多了许多。
那些暗中的暗卫,都是穿上了靖南王府侍卫的服饰,巡视的范围都是在韶华居以及伏太妃的院子。
韶华居房中。
江灼落坐在书案几前,屋中很是安静,静到能听到灯台上燃烧着的蜡烛发出噗呲噗呲细小的声音。
岚桑看着江灼在暗淡的灯光下手中翻阅着什么野本,便说道:“小姐,早点歇息吧,你如今身子已经不一样了,要好好休息。”
江灼轻轻的翻阅着手中的书本,说道:“无事,我在等一下容沙。”
岚桑轻叹一口气,接着把一侧贵妃榻上的狐裘给拿起,走到江灼的身侧披在她的身上,说道:“小姐,为何要让慈儿去调查姚清越。”
江灼闻言,翻阅着野本的手指微微停顿,眼中有着淡淡的暗光,“千禅阁的人是千禅阁的人,但是有苗疆之人,就不会没有姚清越的参与。”
岚桑闻言,正是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容沙从外面回来了,岚桑见状,脸上一阵欣喜划过,“慈儿,你回来啦。”
容沙带着笑意看向岚桑,“我回来啦。”
江灼把手中的野本给放下,目光看向容沙,说道:“怎么样。”
容沙脸色一正,说道:“姚清越今日一直盯着皇宫,姚府中想来还有苗疆的人,不过,奴婢发现了姚家的大小姐并未有在姚府。”
江灼闻言,柳眉轻佻,问道:“姚语彤没有在姚府?”
“是的,奴婢在姚府逮着一个小厮,说姚家大小姐去了姚夫人的娘家,一年半载都不会回姚府。”容沙轻声的说道。
“姚夫人的娘家是哪里?那不是苗疆吗?”岚桑说着,又是想起姚语彤那次看伏璟的眼神,便是说道:“小姐,世子爷在漠北,姚家大小姐会不会找上世子爷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姚语彤离京。”江灼声音沉了沉,淡淡的看了一眼岚桑,又是说道:“他们是表兄妹,若是姚语彤要找上伏璟的话,很简单啊。”
能把姚语彤都带走,苗疆的人定然不是傻的,若是想借着姚语彤与伏璟之间的关系,做一些暗中的事情,还是能行的,只是,就是不知能不能让伏璟上当了,江灼想着伏璟的面容,不由的有些想笑,若是真的如她想的那般,她真是想看看姚语彤的下场。
“应该是太后寿宴后,西域太子离京的时候。”容沙说道。
江灼微微垂眸,看着野本之上苗疆二字,说道:“王元香是苗疆的圣女,姚语彤去苗疆的话一定是接王元香的圣女之位,不过,这苗疆的圣女可是没有多大权利的。”
容沙的视线同样是看向江灼面前摆放着有着苗疆二字的野本,继续说道:“王元香处了手脚不能动之外,在姚府上与以往没有多大的区别。”
“今日的事情与姚家有关系吗。”江灼直接问道。
“姚清越从世子妃你进皇宫前都是盯着靖南王府,应该姚清越也不知道,今日来劫持世子妃你的不全是苗疆的人,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有千禅阁的人。”容沙想起千南人的模样,继续说道:“千禅阁的阁主与西域太子是生死之交,若是奴婢没有猜错的话,给千南人使点子的便是西域太子,安九君。”
江灼的目光定格在容沙的脸上,带着一丝疑问,“容沙,在千南人自称本座的时候,你便知道他是千禅阁的阁主?好似你对江湖上的事情很熟悉。”
容沙闻言,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不知世子妃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叫幽萝谷吗。”
“幽萝谷?”江灼挑着眉头问道,她好像记得伏璟与她说过。
“对,就是幽萝谷,奴婢在离开京城的时候,身子还是不怎么好,那个时候奴婢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后来在马北之上直接晕倒,醒来后,便被几位女子给救了,救奴婢的是幽萝谷谷主身边的侍女,而幽萝谷的谷主便是千南人的妹妹,千水水。”
随着容沙声音的落下,江灼还有些没有回神,幽萝谷,千水水?她怎么记得伏璟与她说过,她的舅舅上次被追杀就是这个幽萝谷谷主千水水指使的?还有便是,她的舅舅是被困在了幽萝谷?
容沙看着江灼一直盯着她,她颤颤的问道:“怎么了?”
“那你在幽萝谷的时候,知道幽萝谷谷主追杀一个男人的事情吗?”江灼这般说着,便是想起那个时候容沙还没有来京城,应该那段时日在幽萝谷。
容沙脸上有一刹那的呆滞,脑海中立马想起一张脸,说道:“世子妃你说的是幽萝谷谷主的丈夫,白羽吗。”
“丈夫?”江灼有一时的惊讶,“白羽什么时候成亲的?”说着转向岚桑,问道:“桑儿,你知道小舅爷给娘亲写信说他成亲了的事情吗。”
岚桑也是有些惊讶,她摇着头,说道:“没有呢,小姐,小舅爷什么时候有成亲的,估计夫人也不知道。”
容沙微微一愣,她看向江灼也有着不可置信,“白羽是世子妃的舅舅?”
江灼轻声一笑,说道:“是啊,白羽是我舅舅,不过我从未听舅舅提起他成亲了的事情。”
容沙闻言,微微点头,“你们肯定是不知道的,白羽是被千水水给绑进婚房的,好像是白羽不想娶水水,水水因着千禅阁的关系,便让千南人派人追杀白羽,就连成亲的时候,白羽还是被绑着的。”
“原来舅舅还有这么一遭啊。”江灼说着有些想笑,她记得她舅舅有次在她娘面前说到,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原来处处留情,原本想着能独善其身呢,却是在千水水面前摔了一跤啊。
岚桑想起白羽的模样,柳眉轻轻竖起,说道:“那小舅爷为何不想娶那个千水水啊,是千水水长得特比难看,还是有什么隐疾啊。”
容沙一笑,“千水水与千南人是孪生兄妹,模样差不多,世子妃见过千南人的吧,两兄妹的容颜都是上层的。”
容沙这般说,便是解释了容沙为何能知道千南人自称本座的时候,能一语就知道那是千禅阁的阁主。
江灼也不打算在继续追问白羽的事情,想来日后一定有机会见见那个逼迫她舅舅成亲的女子的。
“那这么说来的话,千南人带着人来西秦劫持我是真,苗疆的人刺杀我也是真?那姚清越在这场戏中扮演什么角色?”
容沙闻言,解释道:“应该是给这些指使方向的人,毕竟靖南王府的暗卫很多,若是没有皇上这一出,千南人与苗疆的人应该是前往王府中直接劫持世子妃你,不过,让奴婢疑惑的是,千南人与贺寅好似很熟悉。”
听着容沙说起贺寅,深邃的眼眸中微微眯着,“怎么样才能让皇帝知道姚家的当家夫人是苗疆的圣女,还有便是,让祁承络毫无怀疑的知晓姚家与苗疆之人来往密切?”
“世子妃是想?”容沙好似知道江灼心中的想法,随即便说道:“若是让祁承络只晓姚家的事情,姚家的人不会好过的。”
“那就让祁承络知道、”江灼说着,便起身,把身上披着的狐裘给脱下,她脑中却是忽然想起贺寅,淡淡一笑,说道:“萧钬这几日是在做什么。”
“萧钬被皇帝遣回丞相府已经有许久没有上朝了,除了那日来王府以外,这些时日都没有出府,贺寅是萧钬的人,所以世子妃你进宫的时候,便是贺寅进宫,秦恒被贺寅关在大理寺,应该也有萧钬的安排。”
江灼听着容沙说起秦恒的时候,那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淡笑的说道:“容沙,秦恒应该是对你真心的吧,不然,为何到如今都没有娶。”
显然容沙并不想听到秦恒的事情,她说道:“世子妃,若是此事让萧钬或者贺寅帮忙的话,姚家夫人是苗疆圣女这件事,就足以让姚家的人不好过。”
江灼轻微点头,莞尔一笑,既然容沙不想提及秦恒,她也不会在提起,“这件事情还是等几日在说,想来祁承络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暗中派人盯着靖南王府。”
容沙看着时候不早了,说道:“世子妃,你早些歇息,姚家的事情、奴婢会看着办的。”
江灼柳眉相皱,说道:“王元香如今不能站,在姚清越的眼中全是靖南王府的错,如今靖南王府中只有几个女人在,怕是不用我们动手,他也会自动找上门来的。”
“那这些时日奴婢让云薄多盯着姚家。”容沙说道。
“嗯,都歇息吧。”江灼说着,往里间走去,容沙与岚桑见状慢慢退出房中。
岚桑把房门带上后,看着容沙,轻声的说道:“慈儿,你有没有觉得小姐有些不一样啊。”
容沙一听,想着江灼的模样,说道:“并没有什么变化啊,岚桑,世子妃哪里不一样了?”
岚桑眉间一皱,眼中全是疑惑,她挠着头,说道:“没有吗?我怎么感觉小姐在酝酿什么事情啊。”
“是吗。”容沙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岚桑。
岚桑被容沙盯得有些发悚,眼中的疑惑瞬间消失,立即说道:“没有,没有,或许是我想多了,我们都去歇息吧。”
然而容沙有些担心江灼,说道:“今晚我守夜。”
“行!”岚桑说完,也是往偏房那边走去,说道:“明晚我守夜。”
……
大理寺。
大牢中。
千南人看着坐在另一端的贺寅,脸上全是笑意,懒散的说道:“怎么,你还真的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
贺寅也并未有看向千南人,只是手中端着的一盏茶从刚刚有温度变得有些凉意,居然还没有放下,他目光停留在地面上的一个角落,好似在出神,但是也听到了千南人说的什么话。
千南人见贺寅并不理他,笑意更深,“贺寅,看来你在西秦呆的似乎忘了你是哪里的人了,要不要我替你回忆回忆?”
声音落下,便听到茶盏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显然贺寅有些抗拒这个话题,千南人看着贺寅脸上的冷意,笑道:“怎么,贺大人是要冒火了?”
一道冷厉的视线落在千南人的脸上,让千南人剑眉轻佻。
“原本想着像你这般狡猾的人应该不会被谁利用才对,怎么,这次来西秦是谁与你说的?千南人你是嫌你命长了,还是觉得你那千禅阁不怕被朝廷给剿灭?”贺寅带着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你想说什么?”千南人坐直身子看着贺寅。
“说什么?”贺寅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记与伏璟之间的事情?你难道忘了伏璟一人就能闯出你的千禅阁,你还要找他女人的麻烦?你知不知道伏璟此番去漠北的目的?就连萧钬都是伏璟的人,伏家父子迟早会让北国与西域俯首称臣,你与伏璟的那点事,别人没有找你麻烦,你倒是先来找别人的麻烦,你是不是这几年在千禅阁过的太安稳了?”
千南人到底是把贺寅的话听了进去,他想起伏璟的时候,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说道:“我本就没有想把一个女人怎么样,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般不堪的人?不过与伏璟的事情就不能这般算了,杀了我千禅阁那般多的兄弟,若是不报仇,怎么对得起千禅阁死去的兄弟!”
贺寅听着千南人口中的杀气,起身也懒得在看千南人一眼,说道:“劫持世子妃一事不是那般好解决的,等过几日风头过去后,我在派人送你出京城,南人,做任何事情要像个男人,别想走女人这条捷径,就算伏璟与你有仇,还不至于欺负一个女人。”
千南人闻言,立即起身,便往身后的牢房走去,进去后还把牢房的房门给关上,锁上锁后,把钥匙给扔在牢房外,他看着二和寅的身影,说道:“行,听你的。”
“不过,京城中还有苗疆人,若是你想护着那个女人的话,多派些人手吧。”
贺寅冷厉的看着千南人,冷声道:“居然和苗疆那些巫术之人有来往,千南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千南人冷冷的看着贺寅,“呵、滚吧,本座不想看到你。”
贺寅也没有在看千南人,转身便是走出牢房,在牢房走道上等着的徐贤见着贺寅走了出来,立即上前说道:“贺大人,世子妃身边的那个容沙姑娘会靖南王府后,还去了一趟姚府。”
“这些时日加派人手,多看着靖南王府,还有、京城中混进了苗疆之人。”贺寅边走着边命令着。
“是,贺大人!”
……
漠北。
玉城,主帅军营中。
今日的营帐中有许多的人,怀王生前的心腹全都在这营帐中,此刻很是安静,就连一侧坐着的祁承寒也是大气不敢出一下。
伏璟面色依旧温润如玉,他坐在轮椅之上好似在俯视着营帐之中的人,又好似在等这些人的答案般。
“想好了吗,该如何做。”
伏璟温和声音一落下,右下首首位坐着的一脸络腮胡的男人重重的把手拍在一侧的桌面上,蹭的一下站起身,眼中全是杀意,看着伏璟,他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正文 第124章 大开杀戒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声音落下,万簌皆静。
营帐中的气氛凝重起来,祁承寒淡淡的目光看向满是络腮胡的大汉,剑眉轻挑,他都想为这人的胆子鼓鼓掌,可能也是第一个在伏璟面前自称老子的吧。
整个营帐中的人全是怀王以往的心腹,怀王虽然淫性而残,但是在漠北战场之上对待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错,是以,就算怀王不在人世,这些与怀王出生入死的人并未有将新来的晋王以及靖南王府的儿子放在眼里。
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对于那个从进军营的世子爷,除了一些神秘感之外,还有那种自带贵气,好似军营中的粗糙汉子从未有见过这般的男子。
是以,今日军营中大大小小的首领还是这般第一次看到靖南王的儿子,以往见到最多的便是晋王,祁承寒。
今日伏璟把这些人全都叫来这营帐中,就连给这些人喘息机会都没有,伏璟的直接让多年在漠北的首领第一次领会到了什么叫气势压人。
“本世子来漠北一段时日了,也不与你们废话,要么真心实意的跟着本世子,要么、滚出漠北,二选一,除了这两条路,你们别无选择。”
只是,营帐中的许多人都不怎么了解那不良于行的男子,凭什么他们在漠北战功赫赫的守护着西秦,来了一个毛头小子就让他们屈尊于下?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是怀王的亲信,如今看着怀王逝世,也是知道靖南王府与怀王的纠葛,便是第一个不同意。
伏璟的眉越挑越高,深如墨渊的黑眸异常闪烁,他看着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威严尽显,“你以为本世子是在与你们商量?”
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神色一顿,暗暗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他直直的看着轮椅上的人,粗狂的说道:“你凭什么让我们一群守护皇上江山的人滚出漠北?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上战场时,你怕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真心实意跟着你,就让老子滚出漠北?你是谁?”
那络腮胡的大汉双眼睁大看着伏璟,那神色几乎到了暴怒,“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你!”
声音落下,一根细小的银丝线瞬间便是缠在络腮胡大汉的脖子上,他脸色瞬间呈现通红之色,他握着那几乎看不见的银丝线,那双手已经侵出血迹,尽已经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之上。
伏璟眉眼一扬,手中的银丝线微微一紧,营帐之中能清楚的听到缠着脖子的声音,他温和的说道:“本世子忘了,除了二选一,还有第三条路、”
“既然忘不掉旧主子,那就下地狱陪着怀王,如、何?”
伏璟的声音在这营帐之中显得格外的温和,如三月的湖面,波澜不惊。
这番话一说完,在座的人除了祁承寒都是站起身,看着那轮椅上的人除了杀意,更多的便是惧意,大手紧握着,他们怎么会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如今漠北已经是晋王与璟世子接手,这些时日璟世子已经给了他们考虑的机会。
他们固执也不过是他们战功赫赫的护着西秦,从未见过璟世子与晋王的本领,这让一群大男人如何屈服于伏璟?
“璟世子、你这是要大开杀戒吗!”一身盔甲着身的男人狠狠的看着伏璟,声音亦是有着怒气。
伏璟温润的目光看着盔甲着身的男人,薄唇轻抿着,随即手中力道猛的一收。
营帐之中出现一道惨叫之声,络腮胡大汉已经单脚跪地,他的脸色已经呈现青紫色,瞳孔睁大,死死的盯着伏璟,从嘴角慢慢侵出的血迹,让他瞳孔蒙上一层阴影,已经看不清轮椅之上的男子。
伏璟温和的目光看着死死盯着他的大汉,嘴角一掀,手中的力道更是一紧,清晰骨头断掉的声音是那般的明显,让在场的人都是轻吸一口凉气。
只听到那如春风温和的声音,“是这样大开杀戒吗。”
“砰”的一声,络腮胡大汉已经倒在地,那张脸侧着倒在地面上,嘴巴还在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一丝挣扎都没有,双眼睁大,便没有了声息。
“你!”一身盔甲的男人狠狠的看着伏璟,却是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朝廷已经让晋王与璟世子接手漠北,他们这一段时间,着实有些让晋王难堪。
营帐中除了伏璟与祁承寒,都是站起身,见着络腮胡大汉就这般死在那轮上人的手中,他们此刻竟有些胆战心惊。
伏璟优雅的交叠着双手,欣长的身躯从容的依靠在轮椅背上,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是让常年上战场的人不可忽视威严的气势。
他没有在出声,却慑人无形。
看着轮椅上的男人浑身天成的威严与霸气,营帐之中的人心中都不由的掀起涟漪。
一代枭雄的儿子,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怎么会小看了伏修的儿子?
营帐之中气氛低沉了不少,伏璟这般,好似都在等着接下来这些人的答案,只要还有一人在来反抗伏璟的话,下场怕是比刚刚那人还掺。
着身盔甲的男人看着伏璟这般,终将是低下头,供着手,恭敬的喊了一声,“璟世子。”
随着盔甲男人的声音落下,接着全是璟世子的声音。
祁承寒嘴角轻掀着,这些人全都是不给他们颜色看看,还真以为京城而来的贵公子是废物!
伏璟目光环视着营帐中的每一个,随即在盔甲男人脸上停下,他懒懒的说道:“张将军能这般的明事理,本世子深感荣幸。”
张将军也是怀王的心腹,名叫张富,他听着伏璟这般说,供着手连连说道:“璟世子严重了。”
伏璟懒懒的挥了挥手,说道:“都坐下吧。”
张将军迟疑了一下,恭敬的说道:“末将等人实在汗颜,岂敢落座。”
伏璟眉心掀起几缕冷意,他说道:“既然如此,日后你们都站着吧。”这些人在怀王的面前呆久了,真是以为除了怀王便谁都入不了他们的眼,既然都入不了眼,那他不介意杀杀几人,让他们看看,如今的漠北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更是不介意把漠北的军营从洗一番,他有的是人来接管这些人的位置,只是,在没有触碰他底线的时候,能收服便收服,不过,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在场的人听闻伏璟的话,都是面面相觑,他们虽然没有忠诚与伏璟,不过这些年为西秦战功无数,璟世子这般说,这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伏璟扫了这些人一眼,“晋王,趁安九君还没有攻打玉城之前,把军营之中蛀虫给本世子全拔出来,这漠北军营是该好好的洗礼一番。”
“璟世子,这恐怕不妥吧。”张将军一听伏璟这般说,便供着说道。
伏璟眸子幽暗深不见底,淡淡挑眉,“张将军是觉得哪里不妥?”
张富没有敢与伏璟对视,他双眼盯着地面上,说道:“如今军心本就不稳,若是璟世子还这般大动干戈的洗礼一番军营,怕是军心会更不稳。”
伏璟淡淡的看向张富,“张将军是在质疑本世子的决定?”
“末将不敢。”张富低着头,继续说道:“末将只是担心若是按照璟世子这般做,本就军心不稳的漠北,怕是西域的士兵一攻打,玉城便会落入安九君的手中。”
伏璟低低一笑,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之中莫名的令人有些寒意而起。
“承寒,我让你杀鸡儆猴,你要等到何时,祁冥河的心腹,我允许你大开杀戒。”轮椅上的男人周围自由一股若隐若现阴寒冷戾之气,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脊梁发寒,一股阴冷的寒意从脚底猛窜直往身上冒。
祁承寒轻笑,云溪低着头,主子是真的动怒了。
祁承寒原本就很是看不惯这个美曰其名为了漠北好的张富,这些时日给脸不要脸,还妄想越过他们直接与西域开战,前面两座城池为何会落入安九君的手中,真当他与伏璟是傻子不成?
他悠然的起身,捋了捋锦袍,身上自带着皇室血脉的霸气,他的目光落在张富的身上,一步一步的走向张富。
张富看着祁承寒,暗道不妙,随着祁承寒的步步逼近,张富身后的人都是往后退了几步,张富带着少许的冷意盯着祁承寒,“晋王想做什么。”
祁承寒薄唇勾出一抹清淡的笑容,却……
几乎是瞬间的功夫,手中的匕首完美的在张富脖间划一条弧度,祁承寒手中的匕首瞬间插进腰间,看着眼前的人倒在地,清淡的笑容越来越深……
倒在地的张富这个时候才是才感觉巨痛袭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脖间鲜血淋漓,看着着实有些骇人。
祁承寒慢悠悠的走回到椅子旁,落坐下后,懒懒的看着那些脸上全是惊骇色的人,说道:“你们这群人,明知本王与璟世子来漠北是为了什么,还拿出怀王装傻到底,一次便也罢了,还不识时务不知进退的想把我们玩弄在手掌之间。”
“怀王死了,不管你们与怀王的关系如何,你们必须得认清这个事实,如今的漠北,是我们说了算,你们的生死由我们控制,可惜你们都好像不想正视这个事实。”
地面上倒在地的张富整颗脑袋都已经侵在血泊之中,他呼吸越来越困难,听着祁承寒的声音也有些模糊,盔甲上侵染刺红的血迹,站着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漠北关内的两座城池为何会落在安九君的手中?这些年你们跟随祁冥河那点本事都没有?口口声声说为西秦战功赫赫,难道不是自己的家国都守不住,该已死谢罪?”
祁承寒冷厉的视线扫着站着的每一个人,“看来祁冥河带出来的人,不过如此。”
声音落下,营帐之中的人都是相继低下头,他们也万万没有想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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