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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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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让你难受,让自己难受,也让爱我的人难受。”
乔钺瞪她一眼,心软了一分,强作冷道:“你知道就好。”容妆见乔钺的情绪明显软化了,便扯着他缓缓坐回了她身边,纱帘被乔钺碰的有些颤动,容妆微微昂首瞧了瞧,遂目光顺着落乔钺脸上,定了定睛,沉稳道:“我知错了。”
容妆本是要寻他原谅,然而说完这句话,不等他答话,复目光又看了满殿的空旷,缓缓的说着,“这宫里哪有真正的干干净净,我嫌弃自己受伤染了血,可是……那是活下去的必然,我不杀她,她会害死我,在之前那宫婢冲过来杀我那时候,在我看到那把杀了夏兰懿的匕首的时候,我想我不会再怕了,什么愧疚什么不忍,都让它见鬼去吧,我早在沈茗禾害我执儿那时就该想明白,亲手杀个人算什么,她该杀!沈茗禾为了自己的私心,连幼子都不放过,她才是真正的恶人,而我不过是为了活下去,不过是为了抵挡人来伤害我,我没有错,我没错!”
乔钺看向容妆,眸子里渐渐缓和,有一丝心疼,柔声道:“容妆,你总算醒过来了。”
容妆笑不出来,只是默默的与他对视着,烛火很明亮,也不及容妆此刻眼睛恢复的光彩明亮,容妆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乔钺,听乔钺说着,“容妆,我今日说的你都听见了,从今往后谁伤害你,我必诛杀。”
容妆点点头,乔钺续道:“那你自己呢,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阑廷的皇后,夫妻同体,你不能不坚毅,你不能不决断,你要随我对抗一切外界的敌人,你不能懦弱,别忘了,从今以后你是乔容氏,是我乔钺的妻子,除了你,谁也伤害不了我,而你的难过,就是对我的伤害,我希望你懂。”
容妆眼眶微微发红,缓缓点了点头,急促道:“我懂,乔钺我懂。”
乔钺有些释然的扬了扬笑,把容妆搂在怀里,缓缓温声道:“这些都过去了,当个新开始。”
容妆吸了吸乔钺身上熟悉的气息,无比安心,仿佛处在阴暗的禁地久了,此刻乍然破开了光明,那光明引领她缓缓走出了禁锢着她的地方,走向晴空万里,那光明,是乔钺。
容妆释然一笑,心静下来了,静默半晌,轻轻浅浅的说:“我在宫里这些岁月啊,太累了,也太苦了,笑不多,泪不少。”
‘累与苦’简洁的二字概述了一切痛苦的过往与悲戚,容妆说这话时,眼角眉梢染了几分倦怠淡薄,几分释然,鬓发几丝濡湿贴在清颊,幽幽婉婉,是啊,在宫里这些年,怎会是短短苦累二字可述,可如今亦只能用这二字来形容,却又最为适合不过。
容妆缓缓笑道:“往后这日子若是不活得恣意妄为些,倒是太对不起自己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的,我甚至学会了如何去笑,面对不同的人的笑容该有几分弧度,眼里又该有多少笑意,真的很累啊。”
容妆低头靠在乔钺的腿上,“以后的笑只为你和我自己好不好,谁要是伤害你我,那就杀了他!只要你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
乔钺手抚摸着容妆半干的发丝,应道:“好。”
容妆复道:“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是啊,乔钺终于把那去年生辰许诺的凤印,在今年生辰上兑现了,他终于给了容妆名分,不是妾,是妻,这是对两人的成全啊,都成全了。
乔钺觉得,今日的事多少也算因祸得福,能让容妆恢复如常,再好不过,也算是那宫婢大功一件了,便给她个死后成全吧。
翌日乔钺下了旨,内廷司总管与御膳房管事办事不利,差人出错,让宫宴生出刺杀之事,各自杖责三十,那宫婢留了全尸,让人带出宫安葬了。
第148章 苦过之乐
翌日容妆去探望姚姑姑;又惹一番不忍;姚姑姑极力安慰,冉缜也道姚姑姑并无伤及重处,好好调养便成了,如此一来容妆身边只有小景子一人近身伺候了;姚姑姑道是要尽快好起来,好回宣裕殿伺候容妆;容妆则安慰让她好好休息;出了宫人寝处时已经下雪了,纷纷扬扬的洒落着,青石路上一片薄雪,宫人在清扫,下雪的天儿无风;反而并不至怎么寒冽,容妆回了宣裕殿;入了偏殿看乔执。
小乔执一个人坐在矮床里,瞪着水灵的大眼睛望着容妆,容妆慈爱的唤了一声;“执儿;娘来了。”
乔执登时就咯咯笑了,容妆把他抱紧了怀里,把软衾裹好了,哪怕殿里很暖和,也怕自己的儿子冻着一丝一毫,容妆眼里是罕见的慈爱温柔,容妆陪着乔执玩了一会儿,便让人去请了乔钺,约莫他也下朝了,少时后,乔钺来了偏殿里。
容妆笑迎上去,乔钺一笑,就要抱乔执,容妆瞪一眼,转身护住了不给他,“瞧你一身寒气,把我执儿凉着。”
坐下软榻,容妆怀里抱着乔执,举上放下的逗乐着,乔钺对容妆道:“封后大典礼部已经筹备,届时再昭告天下。”
“又要累一顿了。”容妆佯装叹息惆怅,似笑非笑的看乔钺,“我潜府时未娶过,如今你从婕妤封为皇后,便是帝后大婚。”
容妆笑笑,抱着乔执挑眉望乔钺,“为了元妻这个身份,我累倒是也值了。”容妆定眸想了想,复神色一谅,道:“昨夜那婢子扬言要给夏兰懿报仇而杀我,那个时候夏归年亦在宫宴之上,必然听得此话,我思来想去,怕是不妥。”容妆侧目看乔钺,“夏归年到底是老臣,又没错漏可寻,若是你执意除掉他,想必会惹起猜忌离心,四辅政大臣已逝其二,若是夏归年再……”容妆叹息一声,“终究会有人道承衍帝心狠手毒,容忍不下先帝老臣,是为兔死狗烹,是不利你的,我不想听到。”
乔钺正想说什么,那厢容妆怀里的小乔执突然嘤嘤咯咯的开口了,容妆和乔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去了。
容妆哄着小乔执,那边小乔执嘤嘤的说了一句,“凉……”
容妆乍然一惊,目光露出了欢愉喜色,赶紧抱紧了乔执,“执儿,执儿叫我,执儿你是不是要叫娘?”容妆慌忙看向乔钺,目光带着欢喜与急促,乔钺亦是一惊,同样不由笑了。
乔执水灵灵的大眼睛扫过了两人,红嫩嫩的小嘴儿又开启了,这回可是一句清清晰晰的呼唤,“娘……”
容妆顿时便怔住了,下一刻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眼眶通红,容妆这是喜极而泣,乔钺亦是高兴极了,却故意板了脸道:“执儿怎么只会叫你!”
容妆撇撇嘴,挥动袖子擦擦眼泪,得意的道:“谁让我是他娘呢。”乔钺瞪她一眼,“我还是他爹呢。”
“我生了他!”容妆不甘心反驳了回去。
乔钺阴险笑笑,胳膊碰了容妆一下,暧昧的看她,“没我你自己能生?”
容妆瞪回去,“没你脸皮厚。”
“皇后过奖了,夫妻同体。”乔钺得意的笑。
“……”容妆竟无言以对,只能瞪着眼儿瞧他。
乔执瞧着爹娘二人打的火热,许是故意的来了一句,“爹……”
乔钺一惊,忙把乔执抢了过去,对着乔执额头就亲了两口,放在腿上笑意盈满面,“乖儿子!”
乔钺瞥容妆,“看见了吧,这才是我儿子!”容妆摇摇头,“希望将来别和你一样蠢我就满足了……”
容妆此刻心里是无比喜悦的,她的儿子会喊爹娘了,真不枉费一直让奶娘引导着,总算见了成效,原先只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儿,如今切切实实的喊出了爹娘,容妆怎么能不开心,简直欣喜若狂。
乔执许是刚学会开口说话,整日里不停的唤着爹娘,可算是把乔钺和容妆乐坏了,连着一整天一整天的抱着乔执不撒手,奶娘都闲下来了。
***
午后时分,容妆站在窗外,外头覆上一层雪白,望着冬日里的素裹银装别有韵味,时光如梭,转眼又是一年深冬寒。
封铭和阿萦入宫来看容妆,他们前脚刚离开,随后容徵便来了,容妆知道都在关心她。
容徵坐在椅子上,对容妆道:“昨夜的事你受惊了。”
容妆点点头,微微笑道:“都过去了,我都想通了,念晓近来可好?”
“很好。”容徵思忖了许,方又沉声道:“皇上是真在乎你啊,否则一个宫人,怎配他去手刃,可见是生了多大的怒气。”
“夫妻同体,伤我就是伤他,若是有人敢伤他,我也会毫不犹豫手刃了那人!”一句话说的轻轻浅浅,容妆面儿上却依旧浅笑盈盈,而满目皆释然。
容徵则回应道:“你这么做是对的,你瞧瞧你之前那副样子,还是我妹妹容妆吗?我一直想劝你,但是我知道没用,所以就送了匕首,那把匕首你收到留作防身用,这宫里危机四伏,你想平静总有人会想尽办法不让你平静,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有人想伤害你,你一定不要手软,要保命,就要毫不犹豫杀死敌人,这是战场的生存之道,也同样可以用作是后宫的生存之道。”
容妆颔首,笑的温和,“我了解,谢谢哥。”
容徵神色肃穆,直视容妆,“不要惧怕任何人,你已经是阑廷皇后,有皇上,有我,有封铭阿萦,我们所有人都会支撑着你,你只需要做你觉得对的事。”
“嗯。”容妆目光坚毅,神采奕奕,伤过痛过,恐惧过后怕过,如今已成过往,从今以后她还是那个坚毅的女人,容妆。
闲聊一番,不久之后元旖来了,容妆看着元旖盛装打扮盈盈迈着碎步走了进来,不由心生笑,元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哪儿放了她的眼线,容徵只要一入宫,她必然知道,用心程度不亚于嫔妃争宠。
元旖坐在了容徵身旁椅子上,转首对容徵温温一笑,容徵与她对视,二人都略有赧色的收回目光,容徵随后问道:“近来可好?”
元旖点点头,“你又如何?念晓那孩子可好?”
“都好。”
“那就好。”元旖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的慌乱,一双素白的手不住的搅动着帕子。
容妆瞧着也没说什么,便唤小景子让人上热茶,边道:“天儿冷,喝杯茶暖暖。”
姚姑姑受伤休养,如今宣裕殿里也没个近身的人伺候,一个宫婢端了茶盘过来,给元旖上了茶,复又端了一杯递到容徵身旁,谁知道那宫婢的手一抖,杯子一歪,里头的热茶瞬间洒在了容徵身上,容徵的手当即就红了,容徵和元旖俱是一惊,那宫婢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饶命,奴婢从外头进来手冷没稳住,烫到了容大人,奴婢该死!”
容妆忙询问道:“哥,你怎么样?”
容徵蹙眉抬手看了看,元旖却突然起身扑到他膝前,扯过容徵的手小心翼翼的查看,目光心疼的道:“都烫红了。”
容妆颦眉道:“幸好这茶都是凉了两分才上来,否则当真要烫伤了。”
元旖转目怒对那宫婢,冷冷喝道:“你怎么这么没用!上个茶也能出错!”
容徵目光惊诧的瞧着元旖,元旖旋即也意识到不对,缓缓转过眸对上容徵的目光,容徵却微微垂眸,落在元旖扯着他的手上,元旖一诧,忙松开了手,两人四目相对,真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模样。
容妆在旁再问道:“哥,要不要找御医来?”
容徵摇摇头,“真没事,就是红了罢了,我一介武夫,这点小事儿还算事儿,你当闺阁少女呢?”
容妆这才安了心,容徵瞧一眼那宫婢,劝道:“她也不是有意的,没大碍。”
容妆点点头,对宫婢道:“你把这收拾了就下去吧,去外头守着,以后别进来了。”
容妆也怕这情景再发生一次,看着那宫婢收拾好了残局离开,容妆又将目光投到元旖身上,元旖此刻已经落座,不过她的眼神里依然有些不安,容妆便若有所思的笑道:“元旖,你倒是关心我哥?”
元旖瞥一眼容徵,复定了定神道:“我们这么熟络,我哪能不关心他。”
容妆撇撇嘴,低声道:“是熟络还是……”
容徵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元旖一眼,打断容妆:“妆儿,别胡说。”
容妆笑了笑,觑了两人,忙道:“开玩笑开玩笑。”复又对容徵道:“哥,你来也有一会儿了,便回去吧,免得让人说你个外臣总入宫。”
容徵点点头,“嗯,那我走了,你记得我说的话。”
容妆点头应下,容徵起身离开之际,回首看了元旖一眼,二人目光相视,容徵才迅步离开了。
待容徵走后,容妆复看元旖,清了清嗓子,正色唤道:“元旖。”
元旖还有些望着容徵离去的方向微微呆滞,回过神来瞧容妆,愣愣问了一声,“啊?”
容妆也瞥一眼外头,才道:“别看了,人都走了。”
元旖默默闭口不言,容妆摇摇头,叹息一声,心道动情都是孽,沉色道:“你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旖依然满目疑惑,“你说什么呢?”
容妆看的出来,她分明是明知故问,便笃定了语气道:“你看上我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旖眉目动了动,见容妆如此不容置疑的话,便敛玩笑,覆正色,思忖片刻回答道:“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我知道早晚你都能看出来的,我也没想瞒很久,是,我很喜欢容徵。”元旖垂目,声儿清浅柔和,“也许是百日宴的那晚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特别有气势的告诉那群人,若是伤了你,他容徵不会放过,也许是他忠勇踏实,他是我见过除了皇上以外最好的男人,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觉得很踏实,他让我觉得有安全感。”
容妆蹙眉道:“他有亡妻,有幼子。”
元旖苦笑,“那又如何,他心里那一块属于她们的地方,我不会去争夺,我只要一席之地就足够了,念晓那孩子我也喜欢的紧。”
元旖突然起身,急促的奔到容妆榻前,问道:“容妆,能不能帮帮我?”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我一个后宫的女人,不该有这种心思,可是我忍不住,我真的不想在这四方宫无底洞再熬下去了,你有未来,我没有,你有皇上,我没有,你有所有人的爱,我没有,你帮帮我,若能出宫,若能陪在容徵身边,我愿意舍弃一切虚名!”
第149章 千回百转
容妆沉默;再沉默;就只是盯着元旖的眼,久久不曾言语,容妆知道元旖并没有说任何假话,她的眼里闪闪亮亮的;泛着期待的光芒,竟恍惚让容妆觉得有一种甘愿飞蛾扑火的感受;也让容妆不忍拒绝。
抛却一切虚外来说;元旖和容徵也是合适的,元旖灵动窈窕,是个极为聪敏的女子,而容妆憨厚耿直,恰是相辅相成;互相为补,亦是好般配;况且元旖方才那么紧张容徵,想都未想便冲过去,自然是发自内心的举止。
满满的静寂;让元旖有些慌了;她目里含了焦急,唤了一声,“容妆。”
容妆不语,她再唤,“皇后娘娘!”
容妆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扶着她的胳膊让她起来,摆手示意她回去,直到见着元旖提裙裾缓缓起身,回了落座,容妆这才道:“元旖,我依然想再次提醒你,容徵也许……”容妆顿了顿,才定声,“也许他不会爱你。”
元旖厉声,“那我就爱他。”她眸子里的精光越发的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不可逆转了,容妆只觉得心里有些闷的慌,飞蛾扑火,明知是错,却不惜为其湮灭。
容妆觉得其实并没有理由去挡元旖的决定,只是觉得为她而怅然,想想也是,容徵大抵不会续弦,一个人带着孩子也真的不易,元旖在宫里熬着也是不易,若是能补上一补,许还能全一全,大抵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个人寂寞,两个人即便再不是爱,多少也能够相互取暖。
容妆思忖了一会儿,复又问她,“你想好了?”
元旖笃定道:“心下自是想过千百回了,你若成全我此一夙愿,从今以后我元旖任你差遣绝无二话。”
“严重了。”容妆平然道:“你我同心同德这么久了,我自然希望你好,只是我哥那并不是这么容易的,而你想摆脱眼下的一切去享那夙愿清欢,也是更不容易的。”
元旖闻言咬咬下唇,半晌只道:“身份之类的事都不重要,若我打定主意,我定会全力拼了这一把,赌我往后长久幸福。”元旖说到此处,神色迟疑了许多,复又道:“可是容徵那头……才是我最为担心的,若是他当真无法接纳我……一切都是白费,我再努力也是徒劳无功……”
“我知道。”容妆一应,瞧她,“我还想再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悔?”
元旖定神,“我元旖做事,绝不后悔。”元旖凝目看容妆,询问,“你到底帮不帮我?”
“帮。”容妆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若不谋,苍天便是想成全也无法子。”
“谢你。”元旖展颜笑看。
容妆点头应了,“后宫谋的多了,若是谋这一次能让你得幸,倒是最值得的。”
容妆垂睫敛眸,思之怅然,希望她的决定没有错误,也算补偿当初给元旖下毒了……
送元旖出了殿,容妆站在殿里投目望外,雪花纷纷扬扬,一片白茫茫似荒芜了世间,元旖执着竹骨伞轻巧的迈着步渐渐行远了,雪花儿一片片的落在上面上,风一吹就散了,身影也是寂寥的,大抵谁都是这样,既有机会渡她一程,有何不可。
容妆转了身回榻里闲着看书,乔钺不久后回来了,容妆头也未抬道了一句,“回来啦。”
乔钺应声,“嗯。”走到容妆身边,漫不经心的瞧了一眼,问道:“看什么呢?”
容妆笑笑,把书倒扣在旁案上,抬眸对乔钺道:“没什么,闲着无事随便看看。”随即扯着乔钺的手,让他落座在身边,问道:“累不累?”
乔钺点点头,叹一声,正色道:“夏归年向我打探夏兰懿之事。”
容妆蹙眉,看着乔钺:“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容妆微微睁大了眼,“那他什么意思?”
“夏归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没有野心,四辅政臣子里除却容策,我唯独对他戒心不多,所以我纵夏兰懿,多少也是因他之故。”乔钺看容妆,微微一笑,“夏归年声泪俱下怒斥夏兰懿德行有亏,道是求我体谅他老来失女求不加罪。”
“那你怎么做的?”
“他请告老离朝,道是无颜面对。”
容妆思忖了问道:“你没允吧?”
“是。”
容妆点点头,思忖道:“是对的,夏归年到底是老臣,在朝中到底还是泰山北斗,如今边关不稳,朝中心需得稳,此时若让他离开,必然引起猜忌,当然是不利的,等到战事结束时便可行科举,届时朝中再清弊党,实新才,让他回去颐养天年不迟。”
“你所言亦是我之所想。”乔钺笑笑,搂住容妆,“容妆我心。”
容妆默默没说话,岑寂了会儿,容妆心有点躁动不安,抬手推了推扣着的书,乔钺看出他的举动异常,遂扳过她的身子相对,问道:“你怎么了?”
容妆抬眸瞧了瞧他的眼,里面倒影着她的身形,容妆微微笑了,才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乔钺不答,蹙眉,示意她说,容妆踟蹰一会儿,手覆上乔钺胸膛,搅着他的衣裳,嘟嘴道:“心里有件事梗着不好受……”
一见容妆如此,乔钺的眉头皱的更重了,嘴角抽了抽,她这样异常,一看就没什么好事儿,乔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容妆撇撇嘴,抬眼可怜兮兮对上乔钺的眼,水光潋滟,手在乔钺胸膛打着圈,嗫嚅的唤着,“乔钺,阿钺……”
“准没好事儿……”乔钺无奈,一手搂着容妆,一手揉了揉额头。
容妆谄媚的笑,“你挺烦元旖的吧……”
乔钺点头,容妆继续笑道:“阿钺……”
乔钺有些把持不住,脸上动了动,眉目闪了闪,这是……美人计?
乔钺不悦的说了一句,“正常点,否则不听。”
容妆靠在乔钺怀里,一个劲儿的白眼,但心底千回百转的想了好多,还是决定先隐瞒了,遂温声换了话锋道:“我想我哥哥了……”
“我想让我哥哥带着念晓来宫里住一阵子,好吗?”容妆眨着眼抬眸看他,乔钺悠闲的靠在后头软墩儿上,“这点事儿也至于你大张旗鼓的?不过关元旖什么事儿?”
“啊……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容妆长吁一口气,抬手轻锤了乔钺胸膛一下,瞪一眼,“我不是尊重你嘛。”
乔钺一笑,也没细想她的话,便戏谑道:“分明是你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干涉。”
乔钺抬身凑近了容妆几分,戏笑道:“有没有……”
“有。”容妆笑得开怀,直接便抢着回答了,凑过去对着乔钺的唇瓣就啄吻了一口,离唇嬉笑道:“奖励!”
乔钺盯着她一会儿,眸子相对,旋即笑的开怀,把容妆使劲儿搂紧了怀里,手覆在她背上揉了揉。
第150章 为人筹谋
瑞雪皑皑的景啊;像雾气一样弥漫着;容徵抵着风雪入了宫,是乔钺下旨传的,谁也说不出什么。
容徵到了宣裕殿,扫了身上落雪;寒气重,扑面让容妆都觉得寒凉;容妆赶忙唤了小景子去上热茶;于后笑道:“哥,这么冷的天折腾你来,我真是于心不忍啊。”
“无妨。”容徵说着落了坐,巧的是依然坐在上次元旖在时坐的椅子相同,小景子让宫婢上了茶;容妆笑着故意叹息道:“瞧瞧,要是元旖在就好了。”
容徵瞧了瞧当初元旖上次坐的空位;眼下唯能看到的是空气一片,容妆就着这会儿打量他脸上的神色,容徵的脸色很平静;只是目光有些滞然;容妆即便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并不能看出来他到底作何心思,容妆垂了垂眸子,唤容徵喝茶驱驱寒气,复想了想,希望把容徵留下几日,让他和元旖再相处相处,看看事情如何发展,再定不迟,于是又道:“封后之礼不日便要举行了,这几日我总有些觉得慌,想想宫里也无人能解忧听诉,便央皇上让你进宫来陪陪我,哥不会拒绝吧?”
容徵道:“自然不会,晚些我叫人把念晓接来,想必你也想看看他了。”
“那是,正好。”容妆笑笑,吩咐小景子送容徵去流云小筑住下,一边派人通知了元旖过来,待元旖解下披风坐了下来时,她直接就忙着问容妆,“他来了?”
“嗯。”容妆点头,“我求皇上让我哥入宫住几日,也是为你创造机会。”
元旖笑着道谢,而容妆直奔主题,正色肃穆的看着元旖道:“元旖,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些地方不妥,你可并不单单是嫔妃。”容妆叹息一声,定神看着元旖,蹙眉道:“你可还是祁国宓靖长公主啊……”
元旖闻言脸色不大好看,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子,才抬眸道:“我懂你的意思,我并不单单是代表自己,我还担着祁国与阑廷的牵系。”
容妆点点头,微微担忧道:“正是如此,你也知道,宫中的嫔妃一旦出现什么事情,为了维护天家颜面,对外必然宣称人逝去了,而你若是要离宫,咱们便得直接说你离世了,如此一来,阑廷向祁国传去消息,必然引起猜忌,怕是会引起动荡不安……”
“那你的意思,咱们该如此做?”元旖皱眉问道。
容妆想了想,还是应道:“祁王和王后如今尚未归国,你既和祁王兄妹情分不浅,那不妨私底下同他谈谈,若是有顾虑,可不必点破,他也会明白。”
“如此甚好。”元旖应下,复问,“皇上那……”
“……”容妆眉目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回道:“我打算先瞒着吧,毕竟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不急。”
“那也好。”
元旖走后,容妆带着小景子去瞧了姚姑姑,闲谈了会便回了宣裕殿,容妆有些受了风寒,晚些时候便咳嗽了起来,惊了乔钺,招了冉缜来诊脉,冉缜道是近来这股风寒传的很重,多人都染了。
晚些时候容妆觉得有些头脑发热,倒还影响不大,乔钺早吩咐过宫人好好照顾容妆,又连着嘱咐了容妆好几遍别出去受冷,好好歇息,这才放心,因国事忙碌,他便归了宣宸殿批阅折子。
容妆喝了药便睡下了,一睡醒来便是入夜了,起身梳洗装扮了一番,便带着小景子打算去流云小筑,宫人连着阻拦她,道是皇上有令让她好生歇着,容妆没法子,便说尽快回来,宣裕殿在里头伺候的宫人和容妆都是熟悉的,容妆知道她们都是为了她好,便也不曾厉色冷言,只是好生商量了,这才带着小景子出去了。
连轿子也没传,所幸离的不远,小雪已歇,无风却是空寂的冷。
甫一入流云小筑里,便见到了堂中正是容徵带着容念晓闲着玩儿,容妆逗了一会儿小念晓,便让宫人给抱去睡了,又吩咐宫人都退下了,这才和容徵正经的说上话。
容妆带了手帕掩唇咳嗽了两声,平素里容妆并不爱带帕子,觉得累赘极了,眼下倒是无奈,容徵见状蹙眉问道:“妆儿,你这是受了风寒?怎么不注意些。”容徵叹一声,“我瞧着这里的宫人也有像你这般的,看来是大势头,你可要注意些。”
容妆笑着点了点头,头脑有些发热,便有些思绪不清,遂答道:“哥也是,冬日难捱,注意身子。”
容徵点点头应下,容妆也无意寒暄,心里也急乔钺怕是快回来了,便急着道:“自打你走后,我和元旖谈过许多,她……”容妆定睛睨着容徵,见容徵眉头蓦地一蹙,他虽然耿直但却也是聪明,容妆知道眼下他已经明白过来了,便径直道:“她对你的印象特别好,是有意的。”
容徵高了声音喝道:“简直胡闹!”容妆噤了声不说话,大堂里静寂的沉沉的,半晌容妆才开口道:“你先不要激动,我只是随口一提……”
容徵蹙眉,压低了声音,“她是什么身份?她是天子嫔妃!简直胡闹。”
容妆倒平静了许多,许是太了解容徵的性子,咳嗽了两声,半眯着眸子有些倦怠,清清嗓子,幽柔道:“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到底只是一个女人,当初拂晓是什么身份?嫔妃宫婢,又能如何?我以为你不介意这些附加的东西,没想到你也逃脱不掉着红尘俗念,还看不透这些。”容妆哂笑,不由摇了摇头。
容徵一时也无了话,容妆起了身,打算离开了,拢了拢披风,迈了步子,停顿了却头也不回的又道:“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自己想想,无论如何只要你想,我就帮你,她很紧张你,从上次茶水之事便看的出来,我自认看人看的很透了,我觉得你并不讨厌她,甚至对她还是有好感的,你是个不善表达感情的人,我知道,除非逼到了份儿上,否则你便是对她如何都不会说,一切什么身份啊权利地位啊,都是虚假的,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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