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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美味生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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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且还是立在那里,不动、不言。
    云安在忽然觉得若论固执,她可比不上萧且。倘若她不松口,指不定萧且就要这么立在这儿。
    “你要帮我什么忙呢?帮我杀人吗?你要是真想帮我的忙,就拿着你的刀去杀了荆国公府里的钟静茗。”云安在语气淡淡,有些赌气,也有些随意。
    云安在用镇纸将归纳好的簪花信纸压好,她抬头,竟发现萧且已经不见了。
    云安在惊住了。
    他该不会真的拿刀去砍钟静茗了吧?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云安在急忙摇摇头。
    不会的。
    许是嫌她胡说,不耐烦走掉了吧。这个人可是个没耐性的。
    云安在又发现那个玉扣还放在窗台上,萧且忘了带走。她犹豫了一会儿,重新将玉扣收好。
    第二日,钟静茗没有入宫。
    许是因为见不到钟静茗的缘故,云安在心情大好。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总觉得钟泽林盯着她脊背的目光阴森森的。
    “安在,想什么呢?快来。”华流朝着云安在招手。
    “这就来!”云安在疾走两步,追上华流公主。
    一进了小厨房,芬芳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皇姐,我要吃冰皮月饼!”青湾东张西望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些准备做月饼的馅儿。有松仁、蜜红豆、冰糖、核桃、枣泥、咸蛋、芝麻仁、瓜子、山楂、莲蓉、玫瑰花瓣……
    油面已经起了酥,姑娘们将面团在白玉般的掌心里摊开,加进去各种馅儿,轻轻地揉。然后放在玉石模具里,用手按平压实,使月饼镂上清晰的花纹。
    再磕出模具,放入烤盘里,用柔软的刷子在上面刷一次水。烤到皮儿微微带着一层黄的时候,要再刷一层蛋黄,直到表面金黄、不塌腰。
    云安在将月饼从模具里磕出来,不由皱了皱眉。
    云安酒看她一眼,笑道:“还好,只是饼面凹了点,饼腰凸了点,毛边多了点。”
    “姐,你笑话我!”云安在怏怏地将月饼放下。
    卫枝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抿唇笑道:“已经很好了,我记得安在去年做的月饼都漏馅儿了呢。”
    “是是是,我做的不好。可是有你们呀。”云安在伸手在卫枝的台子前拿了个小巧的月饼来吃。
    月饼上镂着玫瑰的花纹,精致得让人舍不得下口。
    云安在咬了一口,酥甜之感就在口舌间蔓延。食之不觉甜而香松柔腻,甜味儿是要后来一点点回味出来的。
    “这酥皮月饼里,除了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冰糖之外,你还加了玫瑰花瓣!”云安在连连点头,又咬了一口。“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怡!”
    几个小姑娘都瞧着她忍俊不禁。
    姑娘家们吃东西的时候总是颔首袖遮的,像云安在这样落落大方吃东西的模样的确少见。更何况,她们不得不承认云安在吃东西的时候真的是格外好看……
    她本就漂亮,吃东西的时候,目光沉静专注,两腮一动一动的,浅粉色的唇微微阖动,形成流畅的弧度来。瞧着甚是赏心悦目。
    云安在蓦然抬头,就看见钟泽林站在窗外,正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这目光让云安在一寒。
    钟泽林走进来,冷冷道:“你倒是吃得安心!”
    屋子里其他姑娘们诧异地望着云安在,云安在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泽林。”太子站在院子里,蹙眉。
    钟泽林闷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太子看着钟泽林走远,才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门口处,道:“皇后让几位姑娘去朝凤宫一趟。”
    “太子哥哥,皇后娘娘是不是要给我们分月饼?”青湾凑到肖允宸身边,仰着脸问。
    肖允宸笑着点头:“青湾真聪明。”
    几个姑娘都净了手,才跟着华流一起往朝凤宫而去。
    等她们都走远了,肖允宸走进小厨房里。他的目光轻轻一扫,就落到了那几个松松垮垮的月饼上。这几个月饼粗糙得很,和其他的月饼放在一处十分格格不入。
    肖允宸嘴角不由噙了一抹笑意,拿起一个月饼来吃。
    太甜了。
    她一定是又放了两次白糖。
    肖允宸一边皱眉,一边将整个月饼吃了。
    皇后娘娘时常关心游屏阁里姑娘们的课程,适逢中秋在即,就将几个小姑娘都请了过来。照例关心几句,又将宫里的十二种月饼分发下去。
    回去的路上,云安在眸光闪了闪,讨好地跟云安酒说:“我用两个五仁的跟你换一个冰皮月饼吧?”
    云安酒笑着瞪她一眼,道:“不用换了,我今儿得的全给你!”
    云安在眯着眼睛甜甜笑起来,比月饼馅儿还要甜。
    轿子还没出宫呢,东宫的小太监又捧着食盒迎上来了。
    云安在将食盒打开,里面摆着六个精致的月饼。六个月饼分别做成六种花卉的形状,连颜色也是搭配适宜。云安在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其中一个碧绿雕竹的小月饼来吃。
    里面是酱果,却涂了一层青笋的味道。
    不甜,清清凉凉的。
    轿子行到宫门口换轿子的时候,云奉启一脸严肃地问云安在:“钟泽林今日有没有难为你?”
    云安在有些疑惑,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难为算不上吧,但是阴阳怪气的。”
    云安酒也凑过来。
    “钟静茗失踪了。”云奉启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才不会因为评论少而难过呢,哼╭(╯^╰)╮

  ☆、第16章 【金糕卷】

云安在和云安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讶之色。
    “为什么会失踪?在哪儿失踪的?人寻回来没有?”云安酒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问:“哥哥,是不是你和二叔做的?”
    “我和父亲早商议过要过一段时间再动手,不是我们做的!那个钟静茗就在自己闺房里失踪的。今儿个一早丫鬟进去伺候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
    “那……会不会是她自己去了哪儿?”
    云奉启摇头,说:“据说她失踪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寝衣,断然不能自己出去。今天钟家快将整个丰东翻遍了也没找到她。”
    “怪不得……”云安酒看了云安在一眼,“怪不得那个钟泽林今日对在在语气怪怪的。他们钟家该不会以为是我们做的吧?”
    云奉启冷哼一声,道:“钟家自然以为是咱家报复,暗中已经查了我和父亲这几日的行程。不过这事情不算咱们家做下的,在在你也不用担心。”
    云奉启去看云安在,却发现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在在?”云奉启放缓了声音柔声劝她,“不要担心,那个钟泽林再你麻烦,你就告诉哥……”
    云奉启和云安酒说了些什么,云安在都没有听进去。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萧且该不会真的杀了她吧?
    云安在强装镇定地回了家,用过晚膳以后,推脱不舒服匆匆回了房间,又将烹茶和煮雨全都打发了。
    云安在打开妆奁,看着那个玉扣静静摆在里面,她松了口气。
    她站在梳妆台前静静立了一会儿,还是将窗户推开。
    她在等萧且到来。
    “姑娘,宵夜来了。”烹茶进屋。
    云安在猛地转身,她眸光中瞬间燃起的一抹明亮让烹茶懵了一瞬。
    云安在的视线下移,落在烹茶捧着的食托上。
    原来是宵夜,不是萧爷。
    “哦,放下吧。”云安在缓缓坐下,一手托腮望着窗口,有些发愣。
    “夫人看您晚上吃的东西不多,让厨房准备了宵夜。有九层糕、莲花酥、金糕卷,还有一小碗杏仁豆腐。”烹茶将东西一一摆出来,她望着一眼大开的窗户,“夜里的风凉着呢,奴婢给您把窗户关上吧?”
    “不用了,我不冷。”云安在忙阻止了她。
    她看一眼桌子上的宵夜,有些怏怏的。
    真稀奇。
    烹茶将那一碗杏仁豆腐推到云安在面前,笑着说:“杏仁味儿可真浓!”
    云安在看了一眼小碗里盛着的杏仁豆腐。这道小吃名中虽然有豆腐,可是并不是豆腐做的,而是用甜杏仁磨成浆,煮沸后冷冻凝结。再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白白的、嫩嫩的,瞧着像豆腐似的。
    云安在接过烹茶递过来的小匙,在小碗里搅了两下,最后还是将小匙搁下。
    “端下去吧,你也去歇着,不要进来伺候了。”云安在直接转了头,趴在桌子上。
    烹茶愣了一下,急忙手脚麻利的将几道宵夜收到食托上,又从衣橱里取了件夹袄披在云安在的身上,这才端着食托退出去。
    秋夜里的风的确很凉,没过多久,云安在的手脚都有些发凉。她时不时抬头望向窗口,却始终不见萧且的身影。她将那个玉扣放在掌心轻轻摩挲,温凉的玉石触觉抵在掌心,逐渐将发凉的手心染上一层温意。
    就在云安在以为萧且不会来了的时候,她听见窗外细微的草叶声。
    她抬头果然撞见萧且明亮的眼。
    云安在一怔,微微别开视线,念了句:“来得好晚。”
    “你那两个丫鬟一直盯着你这儿,刚睡下。”萧且说完,朝云安在伸出手。
    云安在有些懊恼。
    一定是烹茶和煮雨这两个小丫鬟瞧她今日情绪不对,在外头守了好一会儿。而萧且就一直隐在暗处,直到她们两个歇下了才现身。
    她看一眼手中的玉扣,将它放在萧且递过来的掌心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吹了太久夜风双手冰凉的缘故,当她将玉扣放在萧且手中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掌心。萧且的掌心那么热,滚烫一样。
    灼了一下云安在的指尖。
    云安在慌忙收手。
    收了玉扣,萧且干净利落地转身。
    “你等等……”云安在咬着唇瓣,有些局促地喊住他。“是……是你杀了她吗?”
    萧且没有转过来,道:“不是。”
    “噢……”云安在拉长了音,莫名松了口气,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怅然。
    萧且转过身来,看着云安在的眼睛,说:“我昨天没带刀,就把她丢进狼窝了。”
    “什么?”云安在惊住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发颤的惊愕。
    萧且皱了下眉,问:“必须我亲手杀她?现在应该迟了,那山头狼多,应该只剩下枯骨了。用我去补上几刀?”
    云安在木讷地摇头,竟是说不出心里是欢喜解气还是担忧。
    “钟家永远都找不到她了,那、那……那钟泽林指定要一直找我麻烦了……”云安在自言自语。
    “钟泽林?又是谁?用我把他也杀了吗?”萧且问。
    “不不不……不用……”云安在连连摆手。
    云安在深吸一口气,她抬起头仔细瞧着萧且的神情。她从来没敢仔细打量过萧且的容貌,每次只是一晃眼,就被萧且那双明亮得仿若狼目的眸子骇住。
    萧且的个子极高,云安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不过到他胸口的位置。单是这份高大,足以造成极大的压迫感。更别说再添那样一双如鹰似狼的眼目。
    当云安在望向萧且的时候,萧且的眸光凝在一起,回望着她。云安在便慌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看。不过她已确定,萧且是认真的,并没有开玩笑。
    “没别的事了?”萧且问。
    云安在匆匆点头。
    “嗯。”萧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云安在刚刚松了口气,就发觉萧且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她疑惑的抬头,视线从萧且宽大的肩头越过,就看见月门处站着的云奉启。
    云安在的脸色瞬间白了白。
    “哥……”她慌忙提起裙角,小跑着出去,站在了云奉启和萧且之间。她用身子有意无意地将两个人的视线隔开。
    “在在,进屋去。”云奉启冷着脸说。
    云安在不敢走。她回头望了一眼神色不变的萧且,忙对云奉启说:“哥哥,你、你怎么这么晚都不睡呢?居、居然……来我这里了……”
    “我说进屋去!”云奉启厉声又说了一遍。
    云安在双肩颤了一下,她是有些怕云奉启发火训人的。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敢走,她怕云奉启和萧且两个人起了争执。云奉启的脾气向来不好,可是他面对萧且的时候,怕是要吃亏的。
    云安在低着头不吭声,却仍旧站在那儿,没动。
    院子里的响动惊动了外间睡着的烹茶和煮雨,两个丫鬟披了衣服匆匆跑出来,一看这情景,心里就慌了几分。
    云奉启又吩咐烹茶和煮雨:“把在在扶进去!”
    烹茶和煮雨忙应了,然后一左一右拉着云安在往屋子去。云安在本不放心,可是也不好执意跟云奉启作对,只好听了烹茶和煮雨的劝,进了屋。
    云奉启冲着云安在冷哼了一声,然后望着萧且,道:“萧兄,上次还没有好好答谢你救下安在的恩情。今日既然来了,便少坐片刻,也好让云家略尽一点心意。”
    “不必。”萧且紧抿的唇阖动,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他长腿一迈,就要从云奉启身边走过。
    云奉启伸出胳膊拦住他,说:“萧兄不要多心,云家只是想表达一份谢意。更何况这秋夜天寒,不若去我那里饮上几杯热酒。”
    云奉启顿了一下,又接了一句:“难道萧兄怕我云家对待救命恩人会在酒里下毒不成?”
    云安在回了屋子后一直提心吊胆。她一直安慰自己这里是她的家,是卫国公府!府里家丁就有几百号人呢,难不成还能在自己的地盘被萧且欺负了不成?
    可是萧且的刀明晃晃地就在眼前。
    她又安慰自己萧且今日也没有带刀。
    “姑娘,您先歇着吧。万事都有大少爷做主呢。”烹茶劝。
    “就是呀,姑娘您在这儿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嘛。还是应当早些睡,明儿个可还要早起呢。”煮雨也劝。
    两个丫鬟心里也有很多疑惑,可是她们都没问,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尽本分照顾好云安在。
    云安在摆了摆手,说:“知道了,知道了。”
    云安在上了床,却也是一夜无眠。
    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起来了,她一边让烹茶伺候着梳洗,一边让煮雨去前院打听消息。煮雨回来告诉她萧且昨夜留在卫国公府了。
    云安在有些惴惴不安地去了熙信堂。
    一进屋子,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萧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相信一个男主党都没有,我不相信!

  ☆、第17章 【叫义兄】

云阔、孙氏、云奉启、穆枢凌还有云安薇都已经到了。云安在到了没多久,云安酒就领着云安尔过来了。
    家里的晚辈都对突然出现的萧且有些惊讶。
    “母亲。”云安尔有些胆怯地躲到了孙氏的身后。她有些怕总是冷着脸的萧且,她贴着孙氏的耳朵问:“他是谁呀?”
    孙氏用指尖点了一下云安尔湿润的唇瓣,云安尔立刻乖巧站好,不出声了。
    云阔将手中的茶盅放下,道:“既然都到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这位是萧且,是我刚刚收下的义子,从此以后他便是你们的义兄。”
    孙氏身边的大丫鬟染桃端上两杯茶走到萧且的面前。
    “义父、义母,请喝茶。”萧且拿了茶,走到云阔和孙氏面前敬茶。他只是微微颔首弯腰,并无一丝下跪的打算。
    也是,想要让他这样的人下跪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云阔沉着地喝了茶,孙氏强作镇定地也喝了茶。虽然孙氏掩藏得很好,可是目光中的那一丝闪烁,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又有几个小丫鬟端着茶托走进来,递给几个孩子面前。
    云奉启先向萧且敬茶。他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真挚在里面,竟毫无昨日的愤怒。
    紧接着是云安酒,虽然云安酒心中疑惑得很,可是面上的礼数却是周到的。
    很快就到了云安在。
    云安在发现自己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发颤,几滴茶水洒出来。她挪到萧且面前,低着头,将茶杯高高举起,递到萧且面前。
    “义兄,请喝茶。”明明只是五个字而已,云安在却觉得念出这五个字是那么艰难,舌尖都好像打了卷一样。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日她会认萧且为兄长。
    临出门前,孙氏郑重地将云安在拉到偏屋里。
    “在在,你老实跟母亲说,那个萧且有没有欺负过你?”孙氏眉心紧锁,似一夜间憔悴了许多。这话她多日前就想问了,可是一直碍于云安在的情绪没有问出口。如今那个萧且都住进府里来了,有些事儿就必须得搞清楚。
    “没有……”云安在低着头,声若蚊鸣。
    “真的没有?可不许瞒着母亲!”
    “真的没有!”云安在低着头,语气却是坚定的。
    孙氏微微松了口气,她放缓了语气,柔声说:“在在,昨夜你父亲和奉启两个人跟那个萧且谈了很久。你父亲今儿个一早就叮嘱我萧且这义子的身份是定下来了。我已经吩咐染桃给他拾弄院子去了。不管怎么说,你父兄如此打算定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今后萧且就是你的兄长,就算将来翻出来之前的事儿,也可以用身份把流言挡回去。就说萧且自小就是咱们云家的养子,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外地罢了。”
    云安在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那个萧且怎么就愿意认了父亲做义父呢?
    孙氏还想再叨叨几句,云安酒站在门外说:“叔母,我和在在再不走要迟了进宫的时辰呢。”
    孙氏就把一肚子的叮嘱咽了回去,她拍了拍云安在的手背,让她路上当心。
    云安在和云安酒急匆匆上了轿子,却见云奉启骑在马上并不走。
    “哥哥,再不走就要迟了呢。”云安在掀开轿子旁的小帘,望着马背上的云奉启。
    云奉启看了一眼身后,才说:“从今儿个起,我不送你们了。这段日子,义兄会代替我接送你们。”
    云安在一愣,她的目光越过云奉启,就看见萧且骑着马赶来。
    萧且骑马的时候并不像别人那般握着马缰,他双臂随意垂在身侧,上半身随着得得马蹄声微微晃动,懒洋洋的。
    而且他几乎是闭着眼睛的。
    云安在慌忙将轿子旁的小帘子放下,不再去看。
    今日的肖允宸脸色很差。
    云安在不经意间抬头,就将目光落到了他的背上。
    “你们听说了吗?宫里又要在朝中管家儿女中选一批伴读入游屏阁呢。”苏惜说。
    卫枝点点头,说:“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几个姑娘又去问华流公主。
    华流公主点了点头,她默了默,说:“我听母后的意思这次的挑选还很严苛,主要是收女儿家。”
    “那太好啦,咱们就又多了几个伴儿。”云安酒笑着说。
    华流公主皱了皱眉,她看向坐在窗口的肖允宸。
    几个小姑娘都有些疑惑。
    一个小太监弯着腰进来,他急匆匆走到肖允宸身边,低声禀了几句,忙不迭赔不是的神色。肖允宸沉着脸,在纸上写着什么,并没有理他。
    那个小太监就犯了难,愁眉苦脸地弯腰立在一旁。
    肖允宸向来好脾气,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如今这是情景应当是真动了怒。
    没过一会儿,又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赶来,在肖允宸面前小声说了许多话。肖允宸的脸色越来越沉,最终他将手中的书卷重重放在案桌上。然后愤然起身,甩袖出了游屏阁。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瞧着怪吓人的。”等肖允宸走远了,苏惜才拍着胸脯说。
    华流皱着眉没说话,一旁的青湾嘟了嘟嘴,说:“还不是为了新招学生的事儿!”
    “太子不希望游屏阁再入新学生吗?”
    青湾撇撇嘴,说:“招新学生是假,给太子哥哥立妃才是真!”
    几个姑娘不由自主去看一旁的云安在。
    华流不悦地看了青湾一眼,最终还是说:“依母后的意思,是要给太子哥哥立妃,一正妃两侧妃一并立了。可是太子哥哥不太同意,昨儿晚上就起了争执,还惊动了父皇那边。”
    其实华流公主将这些话说出来,也是故意说给云安在听的。虽说婚姻大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尤其是皇家的婚事更是复杂。可是总该让云安在知道太子的为难和压力,以及他暗中做了的那些事。
    可是此时的云安在静静坐在一旁听着几位姑娘说话,竟像是听着别人的事儿似的。
    华流公主就暗暗轻叹了一声。
    她是喜欢云安在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品性相知,性格也算相合。可是华流公主也知道肖允宸和云安在的婚事必定多磨难。
    谁让肖允宸是太子呢。
    “云安在!我母妃让我带你去见她!”肖允玄突然从外面跑进来。
    “噢,我这就去。”云安在从椅子上起身,轻轻抚了抚裙面,朝外走去。
    肖允玄在前头蹦蹦跳跳地带路,云安在带着煮雨跟在后面。
    “娘娘不在寒丹宫吗?”云安在有些诧异地问。她晓得这条路并非是去寒丹宫的。
    “我母妃在寒丹宫后面的枫林里酿酒呢!让你去帮忙!”肖允玄有些不耐烦,“哎呀,你话真多!”
    云安在微微怔了一下,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果然,等到云安在进了枫林后,便看见肖允宸一手负于身后,背对她而立。
    “太子哥哥!我把人给你带来了,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东西!”
    “不会忘的,再过几日就派人给你送去。”肖允宸拍了拍肖允玄的头,后者则是得了承诺以后急忙闪人了。
    肖允宸抬头,静静看着云安在。
    她还是那个样子。
    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了生机。这片火红的枫林,也不及她身上的半点风采。只是此时的云安在微微蹙着眉,会说话的眉眼诉说着她此时的埋怨和斥责。
    煮雨悄悄向后退了十来步,转过身去望向枫林外头。
    肖允宸沉吟了一会儿,开口:“我总是要问问你的意思。”
    虽说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肖允宸知道云安在能听懂。
    云安在偏着头,将目光随意落在一处枫叶上,说:“听说你要立妃了,还是一正妃两侧妃同立。”
    肖允宸的嘴角就微微勾起来,他轻轻舒了口气,忽然就释然了。
    她语气里的那一丁点的在意就已经足够了。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肖允宸接下来的话。云安在的眉心蹙起来,说:“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就这样沉默下去。”
    “多看你一会儿。”肖允宸眉目愈发温柔。
    “你!”云安在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
    肖允宸眉眼间笑意更深,他说:“明日就是中秋了,按例今日下午就会放你们出宫去,休三日。”
    肖允宸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重复:“三日。”
    他深深凝视云安在的眉眼,似要将接下来三日的想念收入眼。
    云安在的脸颊不由泛了红,她心里有一瞬的慌乱。
    “我要走了,姐姐在等我呢……”云安在抬首,又望了肖允宸一眼,然后略匆忙地转身离去。
    看着云安在渐远的身影,肖允宸唇畔的笑意一点点收起来。
    身为太子,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甚至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称心如意。昨夜皇后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旁。他都要快被皇后说服了,可是他始终放不下心里的那个小姑娘。
    云安在是个意外。
    除了云安在,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所以,就坚持这么一次吧。

  ☆、第18章 【秋梨膏】

因为明日就是中秋的缘故,今日的课程提前结束。从游屏阁出来的软轿停在宫门口的时候,云安在扶着煮雨的手换轿子。
    她一眼就看见萧且斜斜倚靠在一棵杨树下。
    明明他站得一点都不直,明明那棵杨树笔直笔直的。可是他倚着杨树的时候,竟是比身后的大树更有一番顶天立地的错觉。
    “义兄。”云安在和云安酒一起跟萧且打招呼。
    之前云奉启接送她们两个的时候倒还好说,可是她们毕竟和萧且不熟,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很局促。
    萧且点了下头,就走到马旁,上了马。
    轿子被抬起来,缓缓朝着卫国公府而去。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回家路,却因为轿子外的萧且,而变得别扭起来。
    云安在并没有跟云家的人讲过亲眼看着萧且杀人的情景。她总觉得萧且是个危险。
    今儿个早上急着进宫,她根本没有时间把萧且的事儿问清楚。等回家了,一定好好问问父亲和哥哥萧且怎么就变成了义兄?
    而且,云安在决定多劝劝父亲和哥哥,免得他们对萧且不设防,一不小心吃了亏。
    肖允宸正巧要出宫,他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云家的轿子走远。轿子旁边马背上的萧且身材高大,又自带一股桀骜的冰冷,异常显眼。
    “那个人是谁?”肖允宸皱眉。
    侍卫急忙说:“回太子殿下,刚刚云家的两位姑娘喊那位公子为义兄。”
    云安在和云安酒的轿子半路被钟家的人拦了下来。钟四娘坐在轿子里,钟泽林骑在马上,停在钟四娘轿子旁边。轿帘被掀开,露出半张钟四娘带笑的脸庞。这位钟四娘去年出嫁,可惜出嫁不久夫君便去世了,之后便时常回荆国公府小住。
    钟四娘的脸上还挂着一抹端庄的笑容,可是钟泽林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
    “家母一直很喜欢云家两位姑娘,特令四娘在这儿候着,请两位姑娘入府做客。”
    今日钟泽林告了假并没有入宫,不成想竟在这里堵着。
    顾嬷嬷从最后面的轿子里下来。
    “原来是钟四姑娘和钟六少爷,”桂嬷嬷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我们夫人还在家中等着两位姑娘呢,今日就不过去叨扰了,改日定去荆国公府正式拜访。”
    钟泽林嗤笑了一声,说:“哪里来得老刁奴,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顾嬷嬷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敢接话。
    云安在让煮雨掀起轿帘,她说:“我母亲也一直很喜欢钟四姐姐呢,总是让几个姐妹多学学钟四姐姐的才情和品行。母亲昨儿还说想请你去府上坐坐。要不然你先和我们一起回卫国公府小坐,然后我和姐姐再去你府上游玩?”
    云安在往一旁侧了侧,她朝着对面轿子里的钟四娘招了招手,浅笑道:“我们坐一顶轿子吧?”
    那一边的轿帘也被压枝撩起一角,云安酒附和:“二叔也时常夸钟六郎饱读诗书,倘若你能和钟四姐姐一起过府小坐那就更好啦。”
    钟四娘倒是没有想到云安酒和云安在两个竟是一唱一和,用她的说辞相邀。她浅浅笑着,说:“两位妹妹这般找借口推辞,莫不是嫌弃我荆国公府的茶水?还是在四娘不知道的地方得罪了两位妹妹?”
    “当然不是,钟四姐姐多心了。”云安在微微收了笑。
    一旁的钟泽林冷声道:“既然并非瞧不上我荆国公府,那么请吧!”
    这次钟泽林和钟四娘并非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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