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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_徐蓬-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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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抱着他脑袋继续亲,含糊道,“我有,在我裤子口袋里。”
  仲夏被按在沙发背上后入,乔谦默单膝跪在他身后,手臂绕过小腹环着他劲瘦的腰肢一点点进入,仲夏之前是真的没有做过零,乔谦默刚才给他扩充好半天,为了把他性致吊起来还特地用手帮他打出来一次,就这样他里面还紧的夹得他阴茎疼。
  “放松,别夹这么紧。”他的声音里全是隐忍和急燥。
  仲夏弓着背埋头趴在靠背上,一听这话,紧锁着眉立刻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放松全身。
  乔谦默全根进入的那一刻,呼了一口气,紧致湿热的包裹感瞬间袭来,像是插头插进了插座里一样,刺激的电流从龟头开始,沿着毛细血管瞬间电过四肢百骸,爽的全身通透,特别是意识到这个被插入的“插座”还是仲夏的时候,身心双满足让他忍不住现在就想大力抽动。
  不过他忍住了,从龟头挤进去到整根没入,这个过程中仲夏一直埋头趴在靠背上一动不动,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透露了他此刻有多难受。
  乔谦默前胸贴着仲夏后背,在他脖颈,后背上细细碎碎的吻着,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到他身下,包裹住那一坨软塌塌的肉,富有技巧的挑逗,很快那坨软肉抬了头。
  仲夏痛并快乐着,下身的快感隐隐传来压住了后穴的麻木,被炽热粗硬填满了的后穴,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乔谦默埋在他身体里的阴茎表皮上血管一跳一跳的骚动着,突然有些难耐,忍不住含着阴茎张合收缩穴口。
  仲夏慢慢得了舒服,弓了弓腰趴在靠背上侧过脸,勾了乔谦默一眼,用戏腔拖着长音笑道,“爷——开操吧~”
  乔谦默等的就是这句话,双手按着仲夏胯骨,由慢即快迫不及待的抽插起来。仲夏先是低低哼着,后来感觉来了,呻吟声不自觉的飘了出来,再到最后,当乔谦默把他抱在怀里戳着他前列腺疯狂耸腰的时候,他早已经拔着高音浪叫连连,缩搅着肠壁到达了高潮……
  那天晚上他们只做了一次,就倒在沙发上相拥睡了过去。
  四、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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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盆大雨伴着狂风呼啸哗啦下了一夜,且越下越大,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等到清晨时分,雨大的雨珠已经连成雨幕,像是天上打翻了桶,刷刷刷的往下倒。
  乔谦默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雨落成线,挡住青山绵绵。
  仲夏发烧了,昨晚做的时候他状态就不好,意识迷离,指甲掐进他肉里抓着他索取。做到中途就神志不清了,抱着乔谦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胡话,等到乔谦默高潮之后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乔谦默本来还想着把他抱到床上睡,结果自己趴在他身上气还没喘匀呢就闭眼睡过去了。
  早上被冻醒时就发现仲夏赤身裸体的蜷在他怀里,发烧了。
  外面狂风暴雨的人没法进山,还好刘媛常年在他这里备全了药片冲剂。他把仲夏抱上二楼主卧,用温毛巾清洁了一下身体,捂上厚厚的被子,喂了退烧药,做完之后就靠在窗前安静的望着窗外发呆。
  昨天晚上仲夏抱着他说的胡话其实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还全是对他的控诉,他听着好笑,还用手机录了音,准备等他意识清醒的时候放给他听。
  仲夏当时皱着眉一边欲仙欲死的一边用指甲抓着乔谦默的皮肉抱怨,什么第一次做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温柔他都出血了,什么跟他当炮友的时候怎么能还包小情,他就这么不管用吗,什么他都献身让他操了为什么还不对他上点心之类的说了一大堆,满脸嫌弃嘀咕时那个自私傲慢,自以为是,任性妄为的样子把乔谦默逗笑了,说到最后不知是被刺激前列腺爽的还是怎么的,眼泪都下来了。乔谦默性致挺高,故意应着他的问题瞎回答了一气逗他玩,后来也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他了,他一时气急,下了狠手,顺着乔谦默后背挠出四道血痕。
  乔谦默头靠着窗户去看床上皱眉睡得很不安稳的男人。二十七岁的男人眉眼早已长开,棱角分明,锋芒毕露,没有了十七岁初见时的稚气,好像连那一份坦荡率真也丢在了岁月成长的路上。
  乔谦默以前不认识仲夏,但是在更早以前他曾经见过仲夏。
  那还是他拍《郢歌》的时候。有一天拍完黄昏的一场戏,仲导嫌那天云霞难看,说太妖艳了拍不出他想要的效果,准备等入夜直接先拍后面的戏,结果接了一个电话,心情闹得很不愉快,还和张浜在片场大吵了一架,最后临时决定放剧组一晚上假,让剧组的人在附近随便转转玩玩。
  《郢歌》的外景是在古楚都邑郢遗迹周边的一个小村庄拍摄的,村里还保留着古朴的民风民俗。一听放假,不少工作人员和群演们都兴致勃勃的准备去老乡家里拜访。那个时候乔谦默大学刚毕业,正因为演戏这档子事和家里闹得很僵,梁秋慈是他师姐,从他进组就一直对他很照顾,见他情绪不高,就谢绝了众人的邀请,干脆的拉他坐到村头的老榕树低下的黄土坡上聊天,开导他,逗他开心,顺带感受一把古村黄昏云霞满天,宁静悠远的意境。
  乔谦默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仲夏的。一个漂亮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站在满天绯红云霞里,开心的对着他笑,问他们《郢歌》剧组怎么走,乔谦默给他指了路,少年看上去更开心了,连声说着谢谢就跑了。
  跑起来的时候一头红发勾上了灿烂红霞。
  后来乔谦默才知道少年是仲导十七岁的独子,叫仲夏。只不过知道这些以后,他反倒没再和仲夏有过什么直接交集了。
  而初见时那份惊艳也随着岁月流逝被仲夏后来一件件荒唐至极的破事消磨殆尽,乔谦默都快忘了仲夏也曾稚气未脱,笑的干净透明。
  或者说他是真的忘了。
  梁秋慈,孙瑜,还有一大堆他记得记不得的名字,和仲夏的恶迹斑斑一起,让他在有人无意中提到仲夏两个字时,脑海中闪现的只有,哦,仲导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直到昨晚,乔谦默在仲夏皮夹里翻找保险套的时候,不小心掉出了一张小照片被他今早在沙发边找到,边缘卷翘的老照片里,一个少年站在彤红云霞下笑的开心极了,身后枯老的榕树似曾相识。电源终于接通了全身,电流刺激大脑皮层的那一刻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年那个笑着跑来问路的少年。
  后来仲夏醒了,乔谦默问起他照片的事,男人笑的依旧很开心,“张浜帮我照的,算是留个纪念。你知道吗,那天我自作主张一个人跑到……哎,哪里来着?……算了,哪里我忘了,反正就是仲符文一部戏的剧组,把仲符文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哈哈哈哈哈……哎呦,你不知道,是真的吹起胡子来了,就像这样……”
  看着男人学着他爸生气的兴奋样子,乔谦默突然就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乔谦默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被子轻轻往下掖掖,仲夏因发烧而略显苍白,带着两坨酡颜的脸露了出来。伸手再探探额头,温度已经下去的差不多了,不像早上那么烫手,再把手伸进被子里摸摸光裸的皮肤,也不发烫了,看样子烧是退了,人还在睡罢了。
  乔谦默不敢放任仲夏就这么睡下去,伸手轻轻拨弄他额前鬓角零碎的乱发,开口唤他,“仲夏?仲夏,醒醒了。”
  仲夏在睡梦中不自觉的哼了两声,然后竟真的睁开了眼,安静的看着乔谦默。
  乔谦默看见他睁眼的瞬间有一丝糊涂,很快眼神就清明了起来,轻声问道,“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仲夏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哑的厉害,垂眼看看压在自己身上厚厚的被子再一思索乔谦默温柔异常的态度,他就猜到自己可能生病了。
  果不其然,乔谦默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扶他起来喂他喝下,“你发烧了,我给你喂了药,烧已经退了,现在还难受吗?”
  仲夏不想说话,只是看着他摇摇头。
  仲夏难得这么乖,乔谦默笑了,亲亲他额头,“那你躺一会,楼下厨房里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碗,你喝了粥再把药吃了,然后睡一觉,好吗?”
  仲夏看着他点点头,目光一直到乔谦默关上门离开前都没有再离开过他。
  17
  仲夏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四五点钟,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轻快了不少。他下楼的时候,乔谦默正穿着睡衣窝在黑色真皮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翻看着。
  窗外雨势小了下来,只淅淅沥沥的滴着残余,红霞染透了半边天,余晖透过玻璃墙将他笼在其中,仲夏看着,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乔谦默抬眼就看见他赤身裸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身上还挂着昨晚留下的斑斑红青,忍不住皱眉,仲夏笑了两下,走到他面前,赶在他开口前说,“我没有衣服。”
  乔谦默放下书,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坐下,摸摸额头,又摸摸身上,仲夏不易察觉的躲开他的手心,笑道,“我烧退了,还出了一身汗呢,你楼上床单被褥什么的都被我打湿了,要换了。”
  乔谦默拍拍他的背,起身,“我给你找衣服,你等会乖乖在家待着,我要开车去一趟镇上,买点东西,好久没回来了,家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和别墅区隔了一座山的山脚下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半现代化城镇,镇上大型超市,农贸市场一应俱全,保证了别墅区的住户不会出现基本生活不便的尴尬现象。
  仲夏起身跟着他进了衣帽间,靠在门上看着他翻找衣服,笑了,“我也要去,睡了一天,骨头都躺散了。”
  看见乔谦默皱眉,他笑的更开心了,“我还想洗个澡,身上黏黏的,难受。”
  乔谦默了解仲夏的脾气,也不跟他拧,反正拧起来肯定是仲夏乐的高兴的事,发火的只有自己。翻出两件衣服递给他,“随便你,不过洗澡不行,你烧刚退我不想再照顾你一天。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浴室等盆热水自己擦擦。”
  仲夏拿了衣服问了浴室是哪间就哼着小曲儿走了,等他穿好出来,乔谦默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衬衫长裤,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仲夏看着他就笑了,“上次碰到你我就想说了,你这么一穿别说还真像回事,要不是我火眼金睛又睡过你那么多次,差点就让你蒙过去了呢。”
  乔谦默笑笑不说话,站起来带着他去车库。
  开发商在建禹山别墅区的时候,另辟蹊径的改造了山里山外的几条水泥路,造就了别墅区内道路复杂,普通人进来肯定会迷路的地貌,再者别墅区的顶级安保设施普通人也根本进不来。所以以往乔谦默去城镇采购的时候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的,一身休闲装,低调的去,低调的回,就算被人拍到了也不要紧,反正全天下都知道他住在禹山别墅区。
  不过这次不行,这次他要和仲夏一起去。仲夏这个人,天生自带被狗仔追踪功能,出门撒泡尿回来都能上头条,乔谦默还不想因为去趟超市就上娱乐版。
  天王和影帝并肩逛超市,举止亲密,态度暧昧,莫非……?
  乔谦默想想都头疼。
  到了车库仲夏颇有兴致的沿着一排名车挑了起来,最后相中了一辆奔驰小跑。
  乔谦默挑挑眉,从库门边取下大众的钥匙,“你见过哪个镇上老男人穿的一身寒酸开跑车的?”
  仲夏忍不住啧了一声,都说香车美人香车美人,怎么自己现在既有美人又有香车,美人非要扮成糟老头子,一屋子的香车还只能看不能开的?思至此,忍不住长叹一声。
  乔谦默听他叹的委屈,忍不住笑着说,“旁边那座山上有一段盘山公路,景不错,等哪天天好,你挑一辆车咱们去兜兜风。”
  仲夏上车系好安全带,转头望着他,“我开?”
  乔谦默拧着钥匙发打火,笑了,“你开就是去玩心跳了。”
  仲夏撇撇嘴,抱怨,“我开车挺稳的,啧,你就说昨天晚上,那山路那么破,我一路开出来颠醒你没?我有技术。”
  乔谦默笑了,想起后半段自己一路无梦安睡,心里不得不服,可嘴上还忍不住逗他,“那是我太困,睡得死,跟谁开车真没关系。”
  仲夏瞪他,被这种无赖话堵的没办法,等车开出了车库,沿着水泥路又开出别墅区才无赖的回了一句,“不要辩解,我技术好就是好,我不仅开车技术好,我床上技术也好,试过的人都知道,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就是公认的事实。”
  乔谦默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突然转头对仲夏揶揄道,“你昨晚上晕过去了你知道吗?”
  “什么?”仲夏一愣,没听明白。
  乔谦默看着他一脸迷茫笑的更开心了,把话补充完整,“你昨天晚上被我操,爽的晕过去了你知道吗?”
  仲夏先是瞪眼张大了嘴,接着脸一黑,眼神狠狠的盯他,压低声音说,“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乔谦默心情大好,不在理他,专心开车,车开进镇上了才又戏谑道,“你放心,小仲老师被我操晕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仲夏脸色阴沉,彻底不想说话了,扭头抱臂盯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车停到超市地下停车场的空车位上,他才咬牙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我发烧了,要晕是正常的,跟当时是谁在操我还、真、没、关、系!”
  乔谦默斜瞅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开心极了,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想亲他,仲夏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开,被他按在座椅上狠狠蹂躏了一番,亲完乔谦默在他下唇瓣上重重咬了一口,喘着粗气问他,“你还想谁操你?”
  仲夏吃痛嘶了一声,气急骂着乔谦默禽兽把他推开,转头对上他那双沾染了占有欲的眼睛,不自觉勾唇笑了,一解安全带凑过去,贴在他耳边轻笑,“我想你操我啊。”
  乔谦默眼眸一暗,推开仲夏,打开车门,“别闹了,到了下车吧。”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不愉快,乔谦默发现仲夏今天格外谨慎。他穿着乔谦默的运动裤,帽衫,把肥大的帽子盖在脑袋上,低调的把脸遮的严严实实的,还不放心的戴了个口罩。
  仲夏换了造型之后还从没在公众前露过面,除了之前放出去的新专辑宣传照之外,由于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闭门不出,帮别人写歌,就连偷拍、街拍都很少。所以他才有自信,放心大胆的提出要跟乔谦默出入人来人往的大型超市。
  然而,事实证明他显然是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广大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
  即使挡住了脸,出众的形体还是招来了侧目,几个导购小姑娘围在柜台边叽叽喳喳的拿眼睛偷瞄他,擦肩而过的人也会忍不住朝他多望上两眼。更有一个老太太,在他蹲下挑挂面的时候热心的靠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给他讲架子上的各色面,哪种面煮熟了比较软,哪种适合下汤面,哪种可以做拌面……
  乔谦默推着手推车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仲夏无奈的蹲着,双手耷在膝上,仰头听着老太太啰里啰嗦,把他乐的不行。
  18
  可是乐归乐,他也担心仲夏在这么被折磨下去恼了要惹事,于是他压低声音喊了句,“还没选好?”
  仲夏一听他的声音如获大赦,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桶挂面起身就走,老太太一愣,哎呦一声,扯着嗓子就喊,“小伙子——那个可买不得,你拿的那个煮出来最难吃了,都嚼不动,你……”给仲夏烦的,把面往推车里一丢,催着笑到不行的乔谦默快走快走。
  “润滑剂卖了吗?”
  隔了三四个货架转到零食区了,仲夏突然想起了要紧事,转头问乔谦默,却发现他手臂耷在推车上捂着嘴还在笑,仲夏怒了,掐了他一胳膊,他哎呦一声才慢慢收了声,摇摇头,揉着肚子直喘气,“哎,笑岔气了。”
  “活该!”仲夏声音闷闷的。
  乔谦默抬手掀他的帽檐,去看他的脸,被仲夏一挥手打开了,他也不恼,笑着问,“生气了?”
  仲夏盯着他笑脸看了一会,酸酸的说了句,“我招人疼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乔谦默听了这话还想笑,但实在是怕他再笑仲夏就真火了,赶忙低头深呼吸几下,岔开话题,“润滑剂等会去药店买。去看看酱吧,我看你拿了面,我记得家里好像没酱了。”
  仲夏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手推车就要往前走,乔谦默一把拉住他,又笑了,“往哪儿走呢小同志,这边。”
  仲夏现在一看他笑就火大,啧了一声左转,“知道我不认路还不早说,万一我丢了呢!”
  乔谦默心情好极了,打趣他,“这么点地方都能走丢,这智商我看你也就不用再混娱乐圈了。”
  顿了一下,突然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笑着说,“你要是真丢了,我就去播音室广播找人,嗯哼,在超市里都能迷路的仲夏同志请注意,请速到入口处等待乔谦默先生认领。”
  仲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怔了半天,最后干笑了两声,“你要是真去播了我就去等着。”
  乔谦默嗤笑,“等着被围观?”
  仲夏摇摇头,“等着上头条。”
  两人沿着货架左挑右看,最后选了七八瓶酱和酱菜放进手推车里。
  乔谦默看着东倒西歪的玻璃罐皱了皱眉,“话说前面啊,我下面一般,这么多酱估计一半都用不上。”
  仲夏笑笑,推着车往饮品区去,“我会呀,我下给你吃。买啤酒?”
  乔谦默颇为惊讶,他没想过仲夏会做饭。
  仲夏笑了,“就会下面,跟谁学的我都忘了,不过我天资高,手艺好,一学就会。今天不是吃你一碗粥嘛,怎么也得投桃报李请你吃顿面呀。”
  乔谦默乐了,“你是不是不见缝插针的夸夸自己就特别难受呀?”
  仲夏脸皮特别厚,掰着手指大言不惭道,“夸吗?我说的都是事实。啧,你看啊,床技好,车技好,厨艺还好,长得又帅”挑挑眉毛看乔谦默,一勾嘴角,“简直Mcdreamy。”
  乔谦默一句可惜人品不好咽在嘴里没说,只是笑笑摇头转去挑啤酒。
  付钱的时候仲夏做了一件让乔谦默扶额的事。为了不让人留下印象,他们是分开去了两个收银台单独付账的。乔谦默低调的从旁边货架上拿了一盒保险套混在买的东西里,抬眼就看见前面背对着他的仲夏付完钱后,拎着购物袋走了两步,顿住,又退了回来,在收营员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正大光明的拿了三盒安全套,犹豫了一下,最终缩回了去拿第四盒的手,对小姑娘笑了笑,“够了。”
  等到两人拎着大袋子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背景里突然有人用疑惑的声音喊了一声“puck!”
  仲夏下意识的就要回头张望,却听身边的人却飞快的说了句你要回头你就是傻子。
  仲夏笑了起来,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后面那个声音又连着叫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笃定,最后终于又传来了几个人哄笑的声音,其中有人大声嘲笑,“认错了吧~”
  回去的路上雨又渐渐大了起来,一路噼里啪啦的往车身上砸。大雨滂沱,雨刷几乎成了摆设,刚清晰没两秒的视线很快就又被雨水模糊了。
  乔谦默专心开车,仲夏烧刚退人还不精神,窝在一旁小睡,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开回了别墅。
  到了家乔谦默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就进厨房准备晚饭了,仲夏烧才退,他根本没打算让他进厨房。
  仲夏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靠过来,从他身后搂着他的腰,下颌搭在他肩上,着他切菜,看了两眼又侧头亲亲他的脸,笑嘻嘻的问,“乔老师,晚上吃什么呀?”
  乔谦默拿过他手上的啤酒,“不知道,菜都是你看着挑的,切完了再看吧,能凑成哪道菜就吃哪道呗。你吃了药,别喝酒,去倒杯热水喝了。”
  仲夏这次倒很听话,只是抱着他腻歪了一阵,就乖乖到了杯热水咕咚咕咚喝了。
  喝完水仲夏甩着胳膊参观起了乔谦默家,从一楼到三楼,从主卧到书房,一个房间不落的转悠。
  别墅三楼是个半开放的阁楼,乔谦默把它设计成了书房,玻璃推门外是小花园,只不过花园里没种花,而且此刻正被暴雨无情的冲刷着。书房直对着门是一面钢筋架构的落地书架,上面歪歪斜斜放着不少书,旁边挨着门还有半面CD墙。书架中间一层放着整栋房子里唯一的一个相框,普通的木质相框,照片里面是两个头靠着头笑的一脸甜蜜的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乔谦默。
  仲夏拿起相框垂眼看着照片里的女人,照片里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不算漂亮,但很顺眼,笑起来还有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仲夏见过她乖巧可人的样子,也见过她一身雪白连衣裙静静睡着了的样子。他抿着嘴唇盯着女生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楼下传来了乔谦默喊他吃饭的声音,才猛然惊醒,把相框放回原处,匆匆下楼。
  19
  乔谦默对仲夏乱七八糟全凭眼缘挑的一堆菜头疼了半天,最后硬着头皮炒了个红辣椒炒青辣椒,杏鲍菇炒青辣椒,还有一个杏鲍菇炒红辣椒。好在仲夏也好糊弄,看了两眼特别不走心的夸了句闻着挺香啊就没再说什么了。
  仲夏手里捏着张碟晃了晃,笑道,“在茶几上吃吧,一边看碟一边吃?”
  乔谦默都行,就点头同意了。
  等到仲夏蹲在电视机前摆弄遥控器放片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一句什么片子?
  “郢歌”仲夏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摁下播放键,起身光着脚走回沙发前,盘腿挨着乔谦默坐下。
  客厅铺了厚厚的地毯,正合适他们坐着吃饭。
  乔谦默看看仲夏,犹豫了一下,“怎么看这个?十多年的老片了。”
  仲夏夹了一筷子红椒,看也不看就往嘴里送,“老片才有味道。”
  窗外雨不大不小的下着,风停了,空气有些闷热。墨色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乌云,看样子还有一场大暴雨正在酝酿着声势。
  客厅顶灯没开,光线昏沉,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开着,温暖黄光恰好将将笼着两人。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落地音响里传出的悠长袅袅的电影主题曲回荡。
  电视屏幕里,刘芃倔强的站在老榕树下,橙黄的霞光里掩藏着欲落的夕阳暗自深沉,辽阔的黄土地尘土飞扬,一个穿着花棉袄,扎着麻花辫的女人踩着风沙跑来,两腮殷红,急喘着气,焦急的满头大汗……
  这是《郢歌》的经典片段,刘芃拒绝同辈人外出打工邀请,站在刘村村口的老榕树下等以为他要离开慌忙来追车的顾红衣。
  男人早已无心饭菜,筷子尖咬在齿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一瞬不瞬,秀眉微蹙,甚至没有查觉到乔谦默默默看了他半天。
  乔谦默把仲夏眼里的恍惚尽收眼底,心中五味杂陈。
  窗外的云层酝酿的差不多了,一声闷雷,一道亮闪,哗啦啦的大雨再次铺天盖地的洒下来。
  电影也在刘芃闭上倔强的眼,仰倒在老榕树下的黄土坡上时结束,伴着悠扬高远的主题曲,主创人员的名单慢慢滚动出现在屏幕上。
  仲夏放下筷子,静了一会,仰头枕着沙发盯着没开的顶灯,两眼放空。
  乔谦默扭头看着他,看着他一言不发的落寞样子,他突然很想把他拉起来,扳着他的肩问一问,你现在是在为谁神伤?为梁秋慈?为仲符文?还是为你自己。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关了电视,留仲夏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自己上楼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仲夏盘腿坐在他床上玩手机,见他进房间,抬头冲他笑笑,“我能洗澡了吗?”
  他笑的很随意,就好像刚才在楼下难过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吃了顿不可口的饭,抱着电视和寻常人一样看综艺节目大笑一气,然后笑累了,困了,上楼等自己同居人洗完澡,随意的笑着问他自己可以洗了吗?
  乔谦默不再看他,摇摇头,“最好别……算了,你要是想洗就洗吧,我给你找衣服。”
  仲夏穿着乔谦默的睡衣掀开主卧大床的被子躺进来的时候,乔谦默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他眼看仲夏乖乖的躺平闭眼,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躺下也准备入睡。
  他一躺进被窝,仲夏那边就窸窸窣窣一阵,接着身旁一热,仲夏头枕着他肩,抱住了他的腰,“哎,乔谦默,别睡,我们聊聊天吧。”
  仲夏想要跟他盖着棉被纯聊天?
  乔谦默撑起一只眼皮看了他一眼,仲夏正仰着头望他,一双眼眸在黑夜里依然黑的发亮。
  他伸手把他抱进怀里,仲夏立刻温顺的趴好,“说吧,你想聊什么?”
  仲夏小声笑了,嘀咕着和他聊了起来。
  见面就急着上床的人居然真的跟他躺在一个被窝里谈起了心。以前仲夏在床上也和乔谦默“谈过心”,不过那时候大谈特谈的是他无比辉煌的床史。
  今天却不同。可能是当年金桐奖的最佳影片给仲天王的触动太深了,也可能是演电影的人勾起了小仲老师的年少回忆,总之仲夏现在回味无穷,都到了上床对乔谦默说观后感的程度了。
  仲夏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说,乔谦默就抱着他静静的听,等仲夏说累了,趴在他心口缓一缓,他才开口,把当年拍《郢歌》时仲导想法、见解娓娓道来。
  后来两人聊天的内容又从电影发散到了人生,渐渐谈起了往事,仲夏说的挺感慨,抱着乔谦默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来我都不太敢去想秋姐……一想到……就觉得挺对不住她的。”
  仲夏比梁秋慈小了快十岁,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他叫她秋姐,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这么多人,他很难再有机会认认真真的叫上一声秋姐。
  乔谦默垂下眼睑看他,仲夏趴在他胸口咬着手指,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挺翘的鼻尖,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仲夏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太小,事情一出就慌神了。你知道吗,他们,就是……爆照片的人给我打过电话,勒索我,要一千万,可是我那会儿才十七,我哪来的一千万……我不敢跟仲符文要,他从来就不喜欢我,他要是知道我睡了他最爱的女演员,他还不……唉……”
  “我不敢告诉秋姐……”
  仲夏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我拍了照片,她……后来我实在没辙了,我就给赵立华打了电话全告诉他了。赵立华让我出国,说我现在留在国内只会被媒体抓着把柄好生事,他叫我最好谁都不要联系,当天就走,他说过他会打点好一切的……”
  仲夏苦笑了两声,“谁想后来……,啧,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我那时太没用,让一个女人为我抗风浪……”
  仲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咬着手指趴在乔谦默胸口不说话了。
  他说的是实情,仲符文查过他的手机记录,他在国内联系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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