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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草对我一见钟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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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见澄收拾完碗筷蹲在沙发旁边戳了戳何似的脸。
  “快起来快起来别睡了。”
  何似拨弄开徐见澄的手嘟囔道:“再睡一分钟。”
  “你刚刚就说再睡一分钟,都五分钟过去了。”
  “那就再睡六分钟。”
  “起不起来。”
  何似摇了摇头。
  “再数三个数,三二……”
  何似把沙发靠枕蒙在自己脸上。
  “一!”
  徐见澄左手环着何似脖颈,右手穿过他膝弯,把何似抱了起来,三步两步上了楼梯,“上楼写作业了!”
  徐见澄的书桌是半环式的,坐三个男生都不成问题,两个人各坐一边开始做题。
  “这是什么?”
  何似拿起床柜上的书。
  法语,他看不懂,但是能看懂书上的插画。
  一株玫瑰。
  一株玫瑰被盖在玻璃器皿里。
  一只蛇。
  一只蛇缠着象。
  一条蛇肚子里吞着头象。
  这不小王子吗?
  “还看小王子?我幼儿园就不看了。”
  徐见澄把书放到床上,“每看一遍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等到何似好不容易安安静静的做完作业已经快十一点了。
  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笔昏昏欲睡。
  徐见澄拉上窗边的窗帘,B市的霓虹夜色都被挡在了窗外。
  “睡吧。”
  “睡吗?”
  何似睡眼惺忪的看着徐见澄。
  徐见澄捏了捏何似鼻尖,“今天中午十二点才起的,吃完晚饭又睡了一个小时,你怎么这么能睡啊。”
  “没办法,一学就困。”
  就何似今天睡了这么久,眼底下还是有淡淡的青紫。
  “要洗澡吗?”
  徐见澄把椅子划到何似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何似的脸颊。
  好软。
  又好甜。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他感觉自己亲到了白白柔柔的棉花糖。
  “我今天三点刚洗的。”
  下午三点他们在一起上课,那何似说的三点应该就是凌晨三点了。
  “这么晚。”
  不急,有的是时间把何似的作息矫正过来。
  “睡吧。”
  “终于能睡啦!”
  何似跑上床抱着被子滚了一圈,把自己滚成一个夹心卷饼。
  徐见澄也换了睡衣上床,拉开了床头灯。
  “我有睡前看书的习惯,会影响到你吗?”
  何似摇了摇头。
  徐见澄把灯光调暗,还没看一页,就感觉到何似在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不睡吗?”
  “一沾床我又睡不着了。”
  何似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个圆润的鼻尖。
  “要不……要不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吧。”
  “这是原文的,能听懂?”
  何似又卷着被子来回滚了两圈,“就是听不懂才睡的更快啊。”
  “那好吧。”
  徐见澄清了清嗓子,低低的读了起来,“Si quelque’un aime une fleur qui n’existe qu’à un exemplaire dans les millions d’étoiles, a suffit pour qu’il soit heureux quand il les regarde。 ll se dit。。。 ”
  (如果有人钟爱着一朵独一无二的、盛开在浩瀚星海里的花。那么,当他抬头仰望繁星时,便会心满意足。他会告诉自己……)
  徐见澄低头一看,何似已经睡着了。
  ll se dit:“Ma fleur est là quelque part。。。
  (他会告诉自己:“我心爱的花在那里,在那颗遥远的星星上。)
  *
  可能是因为认床的缘故,何似醒的格外早。
  何似没着急起来,翻了个身,看着徐见澄。
  “醒了?”
  徐见澄没睁眼。
  何似嗯了一声,浓浓的鼻音。
  徐见澄伸手盖住何似的眼睛,“再睡会,早自习就别睡了。”
  何似的睫毛眨呀眨,羽毛一样的挠着徐见澄掌心。
  “别眨了。”
  徐见澄愤愤的咬了一下何似的肩窝,留了个浅浅的齿印,“我去做早饭!”
  *
  早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吴忧收作业的时候站在何似旁边吸了吸鼻子。
  “你俩是睡了吗?”
  何似被吴忧吓了一跳,伸手就要捂吴忧的嘴,生怕他下一秒又说出惊为天人的话。
  徐见澄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吴忧不要再说了。
  何似拿化学练习册挡着脸,悄悄问吴忧,“没……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俩身上都是一个味儿。”


第47章 佩奇
  京华夏雨; 七下八上。
  B市属温带季风性气候,一入夏; 来自太平洋的东南季风夹杂着闷腾的湿热水气把何似笼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恨不得能天天抱着空调睡觉。
  徐见澄把露台上泳池的全天循环过滤系统打开; 随时都能游泳。
  何似想起来昨天两个人在泳池里玩水,到最后作业都湿了; 墨水洇开一片; 黑色的字迹都被晕成了紫色。
  何似把湿淋淋的卷子甩给徐见澄,让徐见澄帮自己补。
  “都怪你,要不是你作业早写完了。”
  徐见澄接过卷子坐在泳池旁边的实木桌上给何似重新写。
  何似看着徐见澄低头勤勤恳恳补作业的模样笑道:“小媳妇。”
  六月的风吹着露台边上茉莉花和洋桔梗; 空气中都是淡淡的甜味。万家灯火; 在暮色之下汇成大簇光流,浩浩荡荡的奔涌向前。
  “我是小媳妇?”
  徐见澄补完作业; 把笔一撂恶狠狠道。
  何似舒展在泳池里,水底的水下灯穿过水面,在他身上映出了一种波光粼粼的效果。
  “对啊,可不小媳妇。”
  何似全然没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嘴里还在嘟囔着; “小媳妇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暖被窝,我就在外面赚钱养家……唔”
  何似还没说完; 就被不知道何时潜到水底的徐见澄猝不及防的拽了下去,只剩下一串咕噜咕噜无意识的气泡。
  因为被拖着下坠,何似下意识的塌腰,脊柱的线条弯成了个极漂亮的弧度; 甚至腰椎处那五块骨头还被池底的景观灯照的有些透明。
  徐见澄一寸一寸的摸了过去。
  这是属于我的小美人鱼。
  他心里想到。
  “别……啊”
  何似被水呛得发出断断续续的咳嗽,他想从泳池台阶处爬上去,却又被徐见澄捏着脚踝拽了下去。
  泳池水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偶尔溅起几朵水花搅乱一滩碎银。
  徐见澄火力也太旺了。
  虽然说天蝎座掌管第八宫,是下半身的代表,但何似也经不起天天这么被折腾。
  “今天扯什么理由好呢……”
  何似用左手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笔点着卷子。
  这是最后一节自习,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课了,外面倏地平地闷雷,吓了他一跳。
  徐见澄捏了捏何似手腕。
  何似侧过脸,“干嘛?”
  “别用左手撑着头。”
  “为什么?”
  “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
  何似嗤了一声,还没说什么,数学老师就进来了。
  徐见澄是数学老师的得意门生,他可不是,何似赶紧低下头假装奋笔疾书夹着尾巴做题。
  “见澄,出来一下。”
  徐见澄用手扣了口桌子拉开椅子出去。
  先是稀稀疏疏的几根雨线横斜打在窗上,紧接着哗的一声,天上像被人划开了个口子,暴雨如潮。
  还有十分钟下自习,班里人全都躁动起来,不少人开始收拾书包,就等着整点铃响走人。何似是不着急的,最后一道数列题被他写了又划划了又写,徐见澄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何似,接着!”
  何似抬头看了一眼,是季影,手里还拿着个毛茸茸的佩奇笔袋。
  李思佩的笔袋怎么到季影手里去了?
  “把笔袋还给我。”
  李思佩伸着手作势要拦下笔袋。
  季影啧了一声,又把笔袋隔空扔给了别人。
  笔袋在空中传了几个来回,跟丢沙包一样,有一个人没接住,任由笔袋在地上滚了几圈,毛茸茸的笔袋上立马蹭上一层灰。
  传到最后这些人还不过瘾,把笔袋扯开扔给李思佩,里面的铅笔中性笔尺子橡皮荧光笔噼里啪啦撒了一路。
  “怎么这样啊……”
  李思佩带着哭腔小声嘟囔了一句。
  何似弯腰帮李思佩捡周围的笔。
  “猪精,接着!”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扔了个什么过来,砸掉了何似和李思佩头上的吊灯,铰链一断,灯管砸到何似桌上,玻璃碴淌了一桌。
  扔东西的人没料到会把吊灯打下来,呆如木鸡的坐在那里。
  班里突然安静了,只剩下外面哗哗的雨声。
  何似直起腰来。
  吊灯虽然位于何似和李思佩之间,但更偏向何似一边,要是何似刚刚没弯腰被课桌挡这一下,他估计自己能被这玻璃碴子扎成血人。
  李思佩被吓木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何似把手里的笔递给李思佩,“没事。”
  不是你的错。
  被扔过来的是李思佩的靠腰垫,也是一只佩奇。吊灯不知多长时间没被擦过,积灰厚重,何似不小心吸了一口,眼唰一下就红了。
  李思佩赶紧拿了簸箕和笤帚来扫。
  “我来吧。”
  何似拿过李思佩手里的笤帚。
  虽然在家都是徐见澄打扫,但是在女孩子面前,何似还是有基本的礼貌在的。
  李思佩捏着佩奇一角呆呆的立在那里。
  佩奇彻底不能要了。
  原本粉色的耳朵现如今在灰和玻璃碴子里一滚,简直脏的没眼看,就算洗干净了也可能有细小的玻璃碴黏附在里面,说不准哪天就被扎了。
  下课铃响了,外面走廊里人声喧闹,更衬得一班教室里安静的出奇。
  “谁让她是猪精,走啦。”
  一班又活了过来。
  讨论题的讨论题,往书包里塞卷子的塞卷子,走人的走人,鱼一样忘却了这个角落。
  何似将玻璃碴扫干净,把簸箕和笤帚归还到原位,李思佩这才醒了过来。
  “我来帮你收拾桌子。”
  李思佩从书包里掏出做手账用的彩纸胶带,给何似粘桌子上的玻璃碴。
  烫金的粉色和纸胶带混着灰变得脏兮兮的,纸胶带上印的白鹤像是落难的土鸡,灰灰的。
  一滴泪落在胶带上,打湿了胶带上的白鹤。
  泪水暂时吸走了胶带上的灰,让白鹤干净了一点。
  紧接着就是第二滴第三滴,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何似没抬头,“你先去卫生间洗洗吧。”
  徐见澄回来的时候何似已经换了道题。
  “柯西不等式?你做题总是想着投机取巧。”
  何似难得没拿什么用高等数学解一眼就能看出答案何必浪费时间的说法顶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去洗一下手,洗完我们就走吧。”
  哭声。
  压抑的哭声。
  男厕和女厕仅仅就一墙之隔,女厕的哭声清晰的隔墙传来。
  何似把手放在水龙头下面,红外线感应区自动感应出水,淹没了哭声。
  他神经质般的把手放在水底下一根一根的冲洗,直到一双手被水冲的青白。
  隔壁的哭声没了。
  食指的指腹处渗出道血线,可能是刚才不小心被玻璃碴划的,何似舔了一下,甩了甩手上的水,出去了。
  *
  徐见澄举着伞,雨水像条小溪一样顺着伞骨往下坠,何似把书包背在胸前,他怕把作业打湿。
  “等我一会儿。”
  “哦。”
  何似撑着伞一个人站在屋檐下。
  B市的夏天总是这样,黄色预警说来就来,暴雨说下就下,几分钟就下的天地混荒声如击鼓。
  “走吧。”
  徐见澄出来时手里多了份蛋糕,何似没说什么。
  “怎么情绪突然低落了?”
  徐见澄把何似往伞里拉了拉。
  雨势稍稍小了一点,但路旁的法桐叶还是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你说……”
  何似张了下嘴。
  “算了。”
  何似想起来五岁那个夏天,那时候他还在上幼儿园中班,小伙伴们把他约到离家不远处的那条河附近玩水。
  溪水又清又浅,小朋友们都在那玩,沈欢没多想就让何似去了。
  事实上这是噩梦的开端。
  年幼的何似被一群同龄人踩着头按进水里。
  “没爹的野种。”
  “不,我……我有…”
  话还没说完,何似又被人踩进水里,他还没来得及憋气,水顿时倒灌进气管里,何似咳得几乎要窒息,但这更加剧了水倒灌进气管。
  没力气挣扎了……
  就这样吧。
  “你看他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
  “不是吧,哪有死人是睁着眼的。”
  “谁说死人都是闭眼的,我看电视上也有人睁着眼死的。”
  “我妈说了睁着眼是死不瞑目!”
  “什么叫死不瞑目?”
  “笨,就是人死的时候有愿望没有完成,不甘心,所以不肯闭上眼睛。”
  “啊……不会有怨气吧。”
  “怨气和愿望不是一个词啊,笨!”
  “快跑!只要跑的够快怨气就追不上我!”
  小朋友们哗的一下鸟兽状散开,把何似留在河滩上。
  “哎呀,衣服怎么这么湿?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下水游泳吗?”
  何似上下牙直打磕绊,全身抖个不停。
  “快把衣服换下来然后洗个澡去。”
  沈欢把何似衣服脱下来,发现自家儿子脖颈上红红的一圈。
  “怎么搞得?谁弄的?”
  何似一直哆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欢心里咯噔一声。
  当天晚上何似就发起了高烧,去医院挂急诊,诊断结果是细支气管为中心的肺组织化脓发炎,简称支气管肺炎。
  三个月后出院,沈欢马不停蹄的给何似办了换园手续,狠了狠心找了个贵族幼儿园塞进去,为此沈欢何文远又大吵一架。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何似都不敢游泳,甚至连洗澡都会喘不上气来。


第48章 雨后的云
  何似跟在徐见澄后面进门。
  “……妈?你怎么来了。”
  徐荆坐在沙发上; 用描金骨瓷茶盘托着,端着杯正山小种; 正在看露台上的花。
  栀子和洋桔梗被雨打的弯了颈; 花瓣吸饱了水; 泡的过于胀大,甚至都有些皱缩了; 垂落在泳池边上; 像引颈受戮的天鹅。
  何似僵了一下,徐见澄把蛋糕换到左手,右手伸到后面牵着何似。
  何似下意识的想把手抽出来; 在家长面前这算什么?
  没想到徐见澄握的更用力了; 何似觉得自己腕骨要被捏碎了,轻轻倒抽了口气; 徐见澄这才稍微松了松。
  “站着干嘛,带着人家进来啊。”
  都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徐见澄倒跟他母亲长得不太像,他母亲是很温婉端庄的长相; 上镜又大气,徐见澄脸部线条反而过于凌厉了; 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他父亲。
  “阿姨好。”
  何似站在玄关处脑海中一片空白。
  徐荆坐在沙发上笑眯眯道:“你好,我能先和见澄聊一会儿天吗?”
  何似手无足措的点了点头,徐见澄把手里的蛋糕递给何似,让他上楼。
  *
  徐见澄上楼的时候; 何似正靠在椅背上揉着左眼。抹茶乳酪舒芙蕾被以角平分线的方式切割成了两半,抹茶粉撒在纸盒上。
  “眼又疼了?一会儿给你拿冰袋敷一下。”
  徐见澄走过去,拿手蹭着何似颈椎棘突的那块骨头,每当布满薄茧的指腹蹭到那块微微突出的小骨头,徐见澄都感觉有股微弱而又麻酥的电流导了进来,让他深深地从心底里战栗。
  “阿姨走了?”
  “走了。”
  何似转着手里的笔,看着胳膊底下的卷子。
  徐见澄看了一眼一旁的舒芙蕾,“怎么不吃?”
  “留着等你一起吃。”
  何似往前起了下身,他感觉那块骨头要被徐见澄擦出火星来了,“你妈她知道吗?”
  徐见澄一只手就能握住何似脖颈,他把何似又拖了回来,那块胫骨都被磨红了,何似本来皮肤就奶白奶白的,这么一看可怜兮兮的。
  徐见澄的手又往下伸了伸。
  “疼。”
  何似拿叉子把另一半舒芙蕾切成小块,插起一块转身堵住徐见澄的嘴。
  “她知道吗?”
  何似又问了一遍。
  外面雨势稍小了点,窗檐上挂了一排排的水滴,珠帘一样直直的坠了下来。
  徐见澄慢条斯理的吃完嘴里的舒芙蕾后道:“知道。”
  “先洗澡,换身睡衣,我去做饭。”
  徐见澄下楼做饭去了,何似拿笔在卷子上点了点,也起身去洗澡。
  从镜子里看,他颈椎七块,胸椎十二块,腰椎五块还有最下面的那一块尾骨,总共三十三块椎骨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齿印,青红紫交错,还有红色的小血点。
  “嘶……”
  何似轻轻碰了下,疼的皱了下眉。
  徐见澄的牙可真够利的。
  温热的水流滑过何似后背跟针扎一样疼,刺的他太阳穴一凸一凸的。
  傻逼 徐见澄,再让他咬自己就是狗。
  徐见澄的沐浴露是荷兰的小众品牌,一按下去绵密的泡沫立刻溢了出来,全都是淡淡的雪松味。之前何似还觉得很好玩,用手一撑就能撑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泡泡,灯光在泡泡薄膜上下界面发生干涉像抓住了彩色的珍珠,但现在他只想赶紧洗完。
  何似草草的冲完,穿上睡衣下楼。下台阶的时候脚滑了一下,后背咯在了楼梯扶手上,疼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徐见澄正在楼下摆盘,何似气不打一处来。
  “傻逼徐见澄!”
  徐见澄抬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何似,“怎么了,要造反吗?”
  “你看你干的好事!”
  “我怎么了?”
  “我后背好疼好疼好疼啊!”
  何似几步下了楼梯跑到徐见澄面前掀开睡衣露出后背。
  徐见澄眼神暗了暗,把何似搂了过来,叼着他颈窝的那块软肉,“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今天晚上给你拿热毛巾敷一敷。”
  何似被亲的顿时没了脾气。
  第二天到校时昨天被打下来的灯已经不见了,新的灯换了上去,李思佩沉默的坐在位上,脖颈上多了一圈显眼的白绷带。
  直到放学时,天又开始下雨。
  何似和徐见澄走出教室的时候被等在一旁的李思佩叫住。
  “徐见澄,我能跟何似说几句话吗?”
  徐见澄看着李思佩,点了点头。
  走廊的灯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电路老化的缘故,暗淡得很。
  “何似”,李思佩神经质的攥着衣角,“我要走了。”
  何似原本一直看着窗外,听到这句话猛然回过头来。
  “我知道……我挺讨人厌的,话多还吵还胖,学习成绩也一般般,虽然在实验班但是每次都给班里拉平均分,班主任之前问我要不要去学美术,我答应了,要集训到高三下半年才能回来,我一走班里人肯定会轻松很多吧,到时候你别忘了我啊。”
  李思佩扯出一个笑容。
  徐见澄就在楼梯旁边站着,半个身影笼在阴影里。
  “可能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吧,谢谢你。在你来之前都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小组讨论的时候也是,从来都不会叫上我,也没有人愿意坐在我后面,吃我的零食。”
  “总之就是,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何似觉得李思佩有些过于紧张而语无伦次了。
  “也希望你和徐见澄幸福。”
  何似眼睫肌收缩瞳孔骤小。
  他还没反应过来,李思佩就背着书包下了楼。
  何似站在那里,看着窗外一个微胖的身影冲进雨中混入了人群,他甚至都来不及把伞给她。
  所有的雨水看起来都那样,看起来所有人在同一场雨里彳亍,但有人在淋雨,有人在看雨,有的人在等雨来,有的人是雨后的云。
  “走吧。”
  期末考试后,他们还剩最后一次社会实践活动。
  说是社会实践活动,其实就是打着实践的名号去外省玩。
  何似有点不太想去,拿着报名表迟迟不肯签名。
  吴忧在旁边夸张道:“哇,徐神竟然要跟我们去实践了吗?难得啊!”
  何似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吴忧:“他以前没去过?”
  “嗯……我想想,他以前每次都以要竞赛要封闭训练的缘由推辞,不过这也是高中最后一次了吧,难得大家一起出去。”
  “你不去?”
  徐见澄看何似迟迟不肯签名。
  “诶,你别,我去我去。”
  何似看出来徐见澄要揉那张报名表。
  “你替我签了吧。”
  何似把报名表推给徐见澄。
  这次实践活动为期一周,在X省,坐高铁也就三个小时的车距。
  想着反正也可以在车上补觉,何似强拉着徐见澄威逼利诱,打了一个通宵的xbox,第二天集合的时候眼底一片乌青。
  吴忧看何似脚步虚浮的模样道:“不是吧何似,昨晚又通宵了?”
  何似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斜靠在徐见澄肩上,整个人都快进气多出气少了。
  徐见澄是真的厉害,昨天他们玩到四点上床,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又下楼去做早饭,跟个没事人一样,何似被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心速过缓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徐见澄依旧神色如常。
  徐见澄揉了揉何似发顶,“上车睡。”
  可是等车真的开起来时何似又睡不着了,窝在徐见澄旁边翻来覆去。
  徐见澄没办法,只好问他要不要看电影。
  “看什么?”
  “徐神!要不要打牌!”
  季影他们不知道从哪拿的两副牌,凑了一桌子玩捉黑枪。
  徐见澄摇了摇头。
  “来吧!”
  何似小声在徐见澄耳旁嘟囔了句什么。
  徐见澄对季影淡道:“你们玩吧。”
  季影看徐见澄不为所动,也就不再劝说了。
  “你要是去玩,我就可以一个人占两个座横着躺了。”
  徐见澄揪了揪何似耳尖,“我们看电影。”
  何似还以为徐见澄选了什么大片,结果是星际宝贝。
  “喂,幼不幼稚啊你。”
  “不喜欢吗?那再换一个。”
  “别了,就这个吧。”
  ……
  “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徐见澄侧头看向何似。
  何似皮肤白,一有点淤青就很明显,眼圈下面青青的一片,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在说什么啊?”
  “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教你史迪仔语。”
  徐见澄看着何似,他的瞳孔色深,仔细看人的时候很有压迫性。何似被徐见澄看的往后一缩,但被搂住了。
  徐见澄压着何似,气息轻轻吹着何似耳廓上的绒毛,吹的何似头晕目眩,还好他是坐着的。
  徐见澄又紧接着用虎牙去磨何似的耳垂,像是饿狼叼到了肉,把何似磨出了奶音。
  何似带着点泣音道:“会留印的。”
  徐见澄装作没听到的模样,转而去咬何似薄薄的耳骨。
  “我不要了,我要睡觉了,我好困我好困我好困。”
  何似推着徐见澄,但他被磨光了力气,手上根本使不出力气,看起来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但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求求你。”


第49章 千轮
  快到站的时候何似自然醒了; 歪过头发现徐见澄正在吃鸡。
  何似因为刚睡醒声线还有点沙哑,“你没睡?”
  “不困。”
  何似伸了个懒腰; 发出奶猫一样的气音; 徐见澄伸手捂住何似的嘴。
  “干嘛?”
  何似嘴被捂住; 声音闷闷的。
  “不干嘛。”
  何似到了才知道学校选的是个古镇,一进镇天上又开始乌云密布下起绵绵细雨。
  人群中有人叹道:“怎么又下雨了; 我都快发霉了……”
  导游是个和蔼的中年人; 道:“古镇夏季也就这么一两场雨,恰巧被你们赶上了,这是贵人出门多风雨。”
  小兔崽子们一听立即被顺的熨熨帖帖。
  学校选的是古城中心的客栈; 从顶层可以俯瞰全城夜景。
  老师按人数分好; 两人一间两个单人床,开始分钥匙。
  何似转头看了眼吴忧; 对徐见澄道:“他怎么办?”
  “他有人陪。”
  “行啊你徐见澄……”
  吴忧话说了一半顿了顿,指了指何似耳垂。
  何似疑惑的偏了下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拿手机开了前置。
  “徐见澄……你是狗吗?”
  何似左耳耳垂和耳骨那里全红了,跟起了疹子一样。
  “我现在把耳朵都搓红掩耳盗铃一下还有旧吗?”
  吴忧道:“不会吧; 更明显了,全身上下就耳朵是红的; 想不注意都难。”
  何似:“……徐见澄你去拿钥匙吧。”
  分完钥匙夏涟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会儿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记得晚上十点之前要回来啊,老师们要查房数人的; 还有,查房的时候把衣服都穿好啊。”
  把衣服都穿好。
  人群里又是一阵哄笑。
  “行了行了都别笑了,赶紧放行李去吧。”
  客栈真的是客栈,全都由防潮防蛀的木头搭建成的,上楼的时候楼梯还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
  “不是吧,不会塌吧。”
  “也就李思佩那个吨位才会。”
  季影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自己怎么会想起她?
  周围人也都安静了一瞬,随即打了个哈哈又都糊弄过去。
  ……
  “什么时候出去?”
  何似一进门连鞋也不脱直接瘫倒床上。
  “你想什么时间?”
  “我都可以。”
  何似把脸埋在被子里,感觉到身旁的床铺下陷了一块。
  徐见澄捏着何似后脖颈的那块骨头也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行的嗡嗡声。
  何似躺了一会儿侧过脸来,刚想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我!吴忧!出去玩啊!”
  何似厌厌的起身去开门。
  “不想出去就算了,我陪你在屋里打游戏。”
  何似摇了摇头,“那不就白来了?”
  开完门才发现不止是吴忧一个人,还有晏弦?
  “你好……?”
  晏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晏弦的头发又染黑了回来,整个人没那么张扬肆意了。
  外面还下着小雨,青石板湿漉漉的。
  徐见澄扶着何似,“小心滑。”
  吴忧转头对晏弦道:“快!你也扶我!”
  晏弦皱着眉头,“不会走路吗?”
  但还是扶上吴忧胳膊。
  古城人流多,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冲散了。
  徐见澄一直紧紧拉着何似的手腕。
  街边的商铺外檐下面还挂着花灯,在雨中慢悠悠的转着。
  “你会出国吗?”
  何似先开了口。
  徐见澄用力捏了捏何似腕骨,“不会。”
  “你想考哪?”
  “我?”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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