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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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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想见你。”
我挂了电话。
过了很久直谷也没有再打来。
我的心情沉入无底冰窟,也许我从一开始就应该听三上的劝告,不沾他,或许现在我会跟麻宫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或者是跟东条,跟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很幸福,除了他。他彻底摧毁了我对感情这东西的信念,也耗尽了我对未知世界的热望。现在的我,是亡魂,活着只为复仇,但我心里清楚,整跨他几乎是一种想象。
我推开浴室门,湿热的潮气充斥整个房间,麻宫在水里加了牛奶,因此满屋子的奶味,我坐在浴缸旁边,伸手撩起水往麻宫身上洒,他醒来,睁开眼,惊奇地问:“咦?今天这么快?”
“嗯。”我继续往他肩膀上撩水。
他仔细瞅瞅我:“怎么啦?”
“麻宫……”我俯身吻了吻他细滑骨感的肩头,“我要搬回去了。”
“为什么?”
“没什么。”
麻宫立刻坐起来,眉心微微蹙起来,“那个电话是直谷来的?”
我点点头。
他抓住我的手,坚定地看着我:“池田,我不准你再去找他。”
我反握住他的手,苦笑:“我不是去找他。”
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发尖的水珠滚落在我身上,“我需要你。”
“我知道,我会来看你的。”
“不,我没有你就会窒息,我再也无法忍受那种日子。”
我看着他,抿抿嘴,“麻宫,我今天很高兴。”
他伸出一条湿淋淋的胳膊,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把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池田,无论是什么,我们一块儿去面对,我再也不想失去你。”
此刻,我真的是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但我又怎能把危险带给他。
他从水中站起来,通身充满牛奶的芬芳和细滑,他走出浴缸,将浴巾裹在小腹上,点燃一根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疑惑地跟在他身后,走入书房,他从一个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他交给我,我接过来,看见一个非常惊人的画面。我的眼睛盯在那上面。
“这是……”
照片上面有一个我非常熟悉并为之魂萦梦牵的东西,就是麻宫的后穴,可以说这张照片冲印得相当好,清晰度绝对是够高而且都没有色差,两根细长的手指挂着银丝,停在那个粉色的漩涡旁,一根食指,一根中指。
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实在看不下去了。
麻宫撇了一下嘴,“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好看啊?”
“这、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很久以前。”他轻轻吐着烟雾。
“那这个手,是……谁的?”
他说:“是直谷千夜。”
我顿时石化。
“……”
麻宫指着照片上说:“过去他都在上面的。”
我点点头,“知道。”
第一次和直谷做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你看他手上有什么?”
我说:“不太明显的茧子。”
“没错。据我所知,他是左撇子。”
呼吸停止,
说话停止,
一切停止,三秒钟。
“是他杀了信孝?”
麻宫不容置疑地眨了一下眼睛。
直谷会杀了一切阻挡他的人,包括亲人、恋人……






第57章 第 57 章
但是,我忽然又想起,“可是那天,我和他……”
麻宫用力捻着烟蒂,瞥我,“做了一夜。”
我点点头。
他问:“你确定你中间没睡过去?”
“信孝出事那天,我记得我们确实……”
我竟然记不清了,那么关键的细节,我中间有没有睡过去,哪怕是一个钟头都足够直谷行凶了,可我竟然没有印象,只记得我们不停地做不停地做,一整夜。
麻宫说:“你以为你是神,他给你用了药品。”
我说:“那更不对,他应该希望我睡过去。”
麻宫说:“你知不知道,弘谷集团实际是研发新型药品的?”
我早就怀疑这个,居然真被我猜中了,那种长效镇静剂就是弘谷的研发成果,仿佛与国家特工组织有诸多瓜葛。
“难道有抹去人的记忆的药品?”
“那也说不准。”
我想起那天我从警察局出来,直谷显得异常兴奋,他执意要在车上做,仿佛一刻都忍受不住,我们的车一路闯了无数个红灯,最后停在帝国大厦门前,直谷双腿发软,是我抱着他下车的,而那时,我也有种欲壑难填的急迫感,于是到了房间里我们就缠在床上,那一夜特别销魂。可是我前前后后根本没吃东西,连一杯水都没喝。
我说:“可是,直谷何必亲自动手?”
麻宫看看我:“这种事换了我也不会交给别人去做。”
我说:“就算他杀了信孝,警察局拿他也没办法。”
“不错,现在是拿他没办法。”
我转眼看着麻宫,“你是说,如果有一天他失去高位,到时候再指控他谋杀,他就会死。”
麻宫说:“如果你可以把第一步做到,我就可以把第二步做到。到时候我们俩远走高飞,去过平静的日子。”
“那……你的小鸟怎么办?”
他顿了顿,“小鸟,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直谷真的连花山会长唯一的孙子也要杀?”
“他必须那么做。他连信孝都可以亲手杀,别说是小鸟。”
“他不是已经改了花山会长的遗嘱吗?”
“对外界,花山会长还没有死,遗嘱肯定有好多份,分别在花山会长的私人律师手里,而直谷不能在短期内全部查到,但如果小鸟一死,遗嘱就作废了,到时候,直谷再对外界宣布花山会长的死,所有的产业必定会转入他的名下,因为他在法律上是花山会长的养子。花山会长给了他名分。”
我说:“那,你呢?”
他摇摇头:“大伴没有给我任何名分,我们在法律上毫无关系,大伴只把香舍里酒店和同志俱乐部遗赠给我,剩下的全部捐了。”
“那我明白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池田,我不是为了钱才跟你说这些。”
我看了看他,摸摸他的手,“我知道,你想多了。”

之后不久,我从麻宫家里搬了出来,回到了内海椰树的别墅里。还有三天,直谷就要和近海由子订婚了,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此刻应该是春风得意,可是,在电话里听见他的声音似乎有点伤感,还是我直觉出了问题,他不但伤感,而且比起以往似乎不再盛气凌人。也许在他心里,杀了我是迫不得已?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我怎么会对他产生一丝同情。
三日后,直谷和近海由子订婚的消息传遍了全世界,当今世界的两大顶级财团联姻,这桩婚事引得人人唏嘘,人人起哄,报纸上说如果就这么强强联手下去,那些下层的中小企业在几年内一个个地都要被吞并,垄断帝国的崛起在所难免。直谷就是帝国的国王。
很久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地喝酒,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落寞,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旋开吊灯,一个美丽的人影坐在沙发上。
“千、千夜?”
我用力支起眼睑。
那人朝我走过来,一双细长的手臂托住我的脸:“你好好看看。”
淡棕色的卷发,瘦削的脸颊,浅粉色的唇瓣……是麻宫。
“你干嘛喝这么多?”
我一头栽进他怀里,再也没有力气抬头。
他说:“还说你不爱他。”
我趴在他肩膀上,用力抑制含在眼底的眼泪,倔强地摇头:“我没有爱过他……”
他身体有些僵直,过了一会儿,说:“啊啊,我知道,你以为直谷得知你没死就会不顾一切地取消婚约,你心里肯定是这么期待的。”
我拼命摇头。
“傻瓜,”麻宫摸摸我的头,“这么难受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找他吧。”
过去,我曾把直谷当作是麻宫,现在我却又把麻宫当作是直谷,就算他们俩有诸多相似之处,但完完全全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如果是我会同时爱上他们更靠谱一些,怎么可能把麻宫看成了直谷呢,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我只记得一头倒在麻宫怀里就再也没起来。
睡梦里,直谷抱着我,轻轻揉弄我的头发,捧起我的脸,贴上我的唇,轻轻地,柔柔地,吻了又吻。我的头脑昏沉,内在的欲望被唤醒,很快就硬了,我翻身将他压倒,在沙发里扯碎他的蕾丝旗袍,撕破他的连体丝袜,分开他的长腿扛在肩上,把手指戳进他的嘴里,挺身,插入,再抽出来,更深更猛烈地插入,一次又一次完成得相当标准,如是几百回合,我渐渐加快速度,冲刺,喷射,然后伏在他身上轻喘,呢喃。
千夜,
我想你……
我真的好想你……

我曾经以为,我爱麻宫,是一辈子甚或是几辈子的事,不论寻找多少新人,这颗心始终无法脱离他的吸引,就像地球环绕着太阳,昼夜不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为他时刻预备着。可是,当我在麻宫怀里渐渐苏醒,发现眼前的人不是直谷,心中那种落寞和失望溢于言表的时候,我才有些领悟爱神维纳斯一双丰腴的断臂所诠释的含义。
此后,我没有错过任何一期的报纸和杂志关于直谷和近海由子婚期的猜测,有的报纸甚至不负责任地断言,他们将会在三个月内结婚,理由是弘谷集团与近海集团之间各种错综复杂的金融资债关联,把直谷说成简直是为了集团的利益把自己给卖了,可是谁都清楚弘谷集团才是真正的受益者。一些小报的记者对近海由子的吹捧可以说无以复加,大家闺秀、豪门千金、古典女性、贤良淑德、国色天香,可是谁知道一切舆论导向不是在直谷的掌控之中呢。
但是这一招好像真的管用,我从来没嫉妒过女人。
我回拨上次那个直谷用过的电话号码,他很快接起来。
在电话拨通的一瞬间有些窒息的感觉,我沉默了很久。
直谷的声音就像午夜海面上的魔笛,蛊惑、高贵、安静。
“你不生我的气了?……我很想见你一下,可以么?”
我犹豫着说,“……好。”
我想省去所有的不可能做到的事,什么弄倒弘谷集团,叫他一无所有,再通过诉讼手段把他送上绞刑架,我等不来,也根本等不及。我不敢想象报纸上登载他的结婚照是什么样的。我不想看到那一幕,一旦他结婚,我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他了。所以,这是唯一的机会。
直谷问:“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
“我去接你,你等着。”
“好。”
我把蟒蛇手枪上满子弹,转了一圈,合上弹膛,春日的午夜在这一刻异常宁静,精钢子弹头穿过枪膛的每个脆亮的声音都震得耳膜痉挛。我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没有开灯,外面的路灯延伸至很远的地方,我坐在窗边,静静等待,享受着天幕坠落的苍茫与哀伤。
千夜,我爱过你吗?

满天的星辉点缀着无边的苍穹,低调的墨蓝色保时捷从两排路灯中间的公路上疾速驶来,由小变大,盘绕飘移,带着兴奋的飙响。我很少见直谷亲自开车,他有严重的复古情结,但玩赛车的时候除外。
要是换作十年前,一定是一个漂亮的飘移急刹车,将地上的沙土高高扬起,然后人腾云驾雾般地走下来,但直谷不是血性少年。车速在我家楼下减慢,最后缓速停下,他坐在车里,朝二楼看了看,拿出手机拨通。
我接起来,听见他说:
“我到楼下了。”
“好,我这就来。”
我在衣橱里拿出一件黑色短风衣,把枪揣进兜里,快跑下楼,开门看见他站在跑车前面。一头酒红色的卷发刚过耳际,立领的黑色上衣,胸前两排半透明黑水晶纽扣,黑丝绒上的蕾丝花纹非常大气,尖头粗跟皮鞋。脸上精致的粉妆把完美的五官轮廓修饰得如同雕刻大师的杰作,加上眉目中透出的奔放不羁的神情,活像一个生活在十九世纪的吸血鬼公爵。只不过,这位公爵开了一台二十一世纪的跑车。
一种魔幻般的力量牵引着我朝他走去。
他张开双臂,迎接我,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睛透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懂,他的微笑表示他向我投降。
我走到他面前,停了停,他扑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埋入我的领口,淡淡的dunhill飘散在夜空的微风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安魂,向往。然而风衣兜里沉甸甸的手枪无时无刻不向我发出警鸣。
他贴近我耳侧,低声说:“我想你。”
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双臂。
他牵起我的手,“走,去兜兜风。”
“……好。”
我们双双坐进车里,仍然是由他开车,车刚启动就以很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心慌的同时热血激扬,人性中野性的原始的快感在速度中被唤醒,微凉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午夜宽敞的公路上空无一人。
我没有跟他说话,因为风声很大,他开得很专心,他的侧脸从来都是一道迷人的景色,我相信他是这个时代最年轻最charming的商界大亨,将金钱、权势、美丽、青春集于一身。
如果一个人能像他这样生活在人间,谁还向往到天国去享受寂寞的永生。
我突然间希望他把车开下山谷,如果两个人就这样飞一样地离开这个世界该多好。可惜他是专业的,这种跑车对他来说就是玩具。
八分钟下了山道,车速放慢了,他对我说:“吃点东西去吧?”
“我不饿。”我毫无兴致地说。
“我最近爱上了中国料理。”
“那就去吧。”
他掏出手机,不知给什么人打电话:“是我,哈哈,这么晚了打扰了,饿了,对,马上就到了,就这样。”
我说:“给谁打电话呢?”
他没有看我,弯了弯眼睛:“你不认得,到了就知道了。”
“不会是你未婚妻吧?”
他转过脸来,看看我,讶异中带着可笑:“脑子在想什么?”
“呵呵。”我晃了晃脑袋。
我们在帝国大道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吃了一顿正宗中国料理,这家店的老板和厨师是一对中国夫妇,看上去和直谷非常熟。不过,因为直谷极少在各类媒体上露面,且造型经常变换,他们可能不知道直谷的真实身份,似乎把他当作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而已,所以相处得很随便。
吃完夜宵,在回去的路上,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慢慢地开着车,说:“夜色很美,可惜夜很短暂,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是最好的,我厌烦白昼,特别是惨白的阳光,阴天雨雪的时候稍好……但我又不能没有阳光,隔一段时间就必须晒一晒……”
很久没有像这样静静地听他说话,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仿佛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境,而最真实的东西只有我们的对话,平常、随意、零散,怎么可能这样平和自然,不可能的,我已死过一次,而他已订婚,华丽的红宝石戒指套在他左手的中指上,衬得手上的肌肤越发白皙透亮,戒指虽然与这身装束很搭,但依然刺眼。
我说:“这世上可能只有天气不受你的控制,连人的灵魂都可以买到,只要你想。”
“下辈子吧……”他轻轻转动方向盘,车在宽敞的露天停车场里游走,周遭寂静。
他目视前方,嘴角微扬,“薰,你知道么……我患了绝症。”
不夜城的上空盘旋着来自十九世纪的秃鹫,它们呼啸着、徘徊着、寻觅着,炫耀着血色的眼眸,漆黑的翎羽,森白的骨爪……魔法将要带走这个时代的灵魂,摧毁人世间所有最纯粹的东西。
这是魔鬼的诅咒、神的谴责。






第58章 第 58 章
我怔怔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是脑癌。”
“……”
不可能的,
不可能。
我不知愣了多久。
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面前渐渐放大,他侧过脸吻我,温凉的双唇轻柔,坚毅。我喜欢他每次吻我的时候那股认真劲儿,会使我内心深处的欲望在瞬间得到肯定,使欲望燃烧起来,越燃越炽热。然而这一刻,他的认真令我心酸,每一次唇舌的碰撞都牵扯得心脏越来越疼痛。
我推开他的身体,凝视着他,才发现他的脸颊是那样的清癯,眼窝深陷越发显得鼻梁突出,粉打得很巧妙,下眼睑淡淡的黑眼圈被匀匀地遮住,脸色略微发青,发自内心强烈的怜惜冲入我的眼眶。
“千夜,冷不冷?”我双臂环住他的腰。
他轻轻摇头,又微微点头,眼底的伤感隐藏在淡淡的微笑之下。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几乎掉下泪。他张开双臂用力搂住我,鼻尖深深地埋进我的肩窝,身体在微微抖动,喉咙像是在哽咽。
许久,听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别再分开了……好么?”
曾经如此地计较付出后得到多少回报,到最后终于懂得,一切所谓的拥有,终会失去。

我不可能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即便他一天比一天憔悴,他的时间在一点点耗尽,我仍然要在这之前结束这一切。
医生说,直谷如果坚持吃药化疗,最多维持半年,但是如果做手术成功了的话,至少三年。手术危险性相当大,成人的危险系数更大。况且,直谷不可能接受什么手术,他不会把自己交给所谓的科技,他的复古情结在最后的日子里越发极端,宁可把命运交给神。
据说弘谷专门为他研发一种可以对抗癌细胞的天然提取药物,第一期合成出来的全部给他吃了,从血样化验结果看,效果还可以,虽然治愈的可能性没有,但可以免受很多罪,与此同时机体抗药性的因素必须考虑,加上癌细胞变异的能力也是相当惊人的,在不做手术的情况下直谷剩下的时间至多一年。
这几天,一天到晚都在和直谷做爱,很久不见,他玩法也变了,他在上面的时候,我会尽力配合,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把他推倒。但我生性爱犯贱,看他那张小脸儿一阵青一阵白的,做了几下就舍不得继续,赶紧乖乖翻过去给他上。
床上功夫好的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天赋好,生来就能收放自如,一种是心理素质好,懂得张弛有度。我就是前者而直谷是后者。做得多了自然心理素质好。不过也有例外,东条就是个例外。
又是午夜,直谷因为白天纵欲太多,一直睡过了午夜,错过了他认为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其实他就是个任性的大男孩儿,敏感得如同一颗不断陨落着的流星。我喜欢看他安静地歪在沙发里抽烟,默默地守着我,就像守着一件稀世珍宝,而这一刻我也这样守着他,就让我好好再看他一眼。
我掏出风衣兜里的手枪,藏在身后,走到床边,我想我不会让他痛苦,一发足以毙命。
我将枪口对准他的眉心,他一动不动睡得很沉,很静,清淡的眉修长舒展,皮肤细腻得一根细纹都看不见,秀气的鼻尖像钻石切割过一样立体完美,瘦削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晕,浓黑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我狠了狠心,别过头去,刚要扣动扳机,这时,他动了一下,头偏向一侧,嘴角微微张开,喉咙中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呜……薰……”
我立刻收起枪,走到窗前,大口地喘气,现在的位置是帝国酒店顶层的总统套,直谷的专用房间,俯身下望,大街上依旧车流攒动但声音依稀,站在六十层的摩天大楼上感觉几乎是脱离了尘世,东北角的小山黑漆漆没有一丝灯亮,那是姐姐的家。
我还想再看姐姐一眼,再看侄子一眼。
我把手枪收起来,上床抱住直谷,他在睡梦中握紧我的手。我的眼角流出泪水,是懦弱的眼泪,我真正的想法是再这样抱一下他吧。
不知不觉自己也跟着睡过去,第二天早上我慢慢睁开眼,看见他酒红色的卷发在眼前一颤一颤,睁大眼睛再看看,被子丢在一边,他骑在我身上,虽然穿着内裤,我的硬物在他的两腿中间上下磨蹭。我浑身血液在回流,激荡着从下身不断冲到胸口。
直谷穿着黑色绸缎长睡衣,宽大的白色蕾丝领边儿和袖边儿像云朵一般轻柔曼妙,纤细的脖颈、姣好的脸庞,犹如一株出水的芙蓉,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拿着西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香喷喷的可可味道钻入我的鼻孔。
“喂喂,你就是这样跟别人道早安吗?”
他用拇指轻按了一下我的嘴唇,“梦见谁了硬成这样?肯定不是我吧。”
我推开他,起身穿睡衣。
“心情不好?”
我说:“你也太乱了吧。”
他端起咖啡杯,继续搅动:“哪个男宠敢嫌弃他的主人乱?”
我回头瞥他一眼,僵持了一会儿,不说话,去浴室洗澡。最近,直谷为了和我做着爽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全靠咖啡和葡萄酒度日,腹腔空空荡荡,脸颊也瘦了好多,不过他的脸越瘦越好看了。
我走出浴室,见他已经穿戴整齐,叠着腿在沙发上坐着。
“你要出去?”
他点点头说:“嗯,你暂时可以自由活动了。”
“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还有一堆事情要忙。”
我说:“忙婚礼的事是不是?”
“……算是吧。”他目光无波地看着我。
“噢,那你忙吧……我回去了。”
我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穿裤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流浪狗。穿上裤子,然后是衬衣、皮鞋……
直谷一直在身后默默地看着。
“薰。薰薰。”
我停下来,回头瞅瞅他,“嗯?”
“不高兴啦?”他仍然坐在沙发里,标准的坐姿。
“为什么不高兴?”我盯了他一眼,继续穿,“我高兴着呢,身为男宠,活儿干完了,终于可以收工了。”
他轻轻一笑,一定是扯着嘴角,眼部肌肉一点没动,我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象。
这时听见他说:“当初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才和由子有了婚约……”
我打断他,“给我说这个做什么,我又没介意。”
他点点头:“那好,以后不说了。”
然后是两人长久的沉默。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忽然转过头来问他。
直谷微微有点惊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
我打破僵局,“算了,只是顺着你的话随便问问。”我摸了摸裤兜里的车钥匙,走向房门。
“薰。”
我停住脚步,没回头,听见他沉静地说:
“我爱你。”
我的喉咙里有酸痛的感觉,仍然没回头,还勉强往前走,“哎呀,知道啊,你都说过多少遍了呀,好端端的,又不会突然蒸发……”话说到一半,也觉出不太轻松,赶紧旋开房门,逃出去。
看着电梯间的显示屏上楼层在递减,心情坠落得速度似乎比电梯还快,都说分手的恋人就算复合也会因同样的理由再分手,我曾觉得这些道理荒谬到迷信,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发生微妙的改变到了开不得玩笑的程度,似乎除了肉体上的激烈撞击没变,其余一切都必须小心翼翼。
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他选择稳定下来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每当我直视他的双眼,从他眼里能捕捉到生死相许的感觉,真没想到原来他心里一直觉得同性伴侣只是临时的寄托,在他的一生中总归是个阶段而已,不会到永远。
我怎么就对他下不了手,不行,下次我必须结束这一切。
之后的一个月,我都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吃饭,洗澡,足不出户,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几乎都是麻宫的,几百条短信都是老姐、三上、同学和朋友的,没有一条是直谷。
周日一大早,我被一阵电话声弄醒,手机铃声显得特别急促,我抓起手机,眯缝着眼睛看来电显示,一串熟悉的数字,我立刻坐起来,慌张地按下接听。
电话里的声音仍是安静深沉,“薰,我在你家门口,你开一下门。”
我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立刻穿上裤子,走出卧室,“你怎么来了?”
直谷在电话里说:“你家的花圃有点乱,回头叫人收拾一下吧。”
我迅速跑下楼梯,路过落地镜前,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镜子,一刻没有耽误地跑去门厅开门。
门一打开,刺眼的阳光就扑进屋子里,清晨的空气很湿润,直谷穿着浅蓝色的英伦衬衫,开襟儿上细细的一条纯黑水晶,看上去简洁帅气又不失奢华,非常符合他的身份,酒红色的卷发稍微长长了一些,粉妆依旧打得自然而立体。
“superise!”
一大束黑玫瑰从他身后拿出来。
我接过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为什么送我花?”
直谷将手机扣上放进裤兜,“不请我进去吗?”
“哦。”我捧着鲜花把门拥开。
直谷走进来,背着手四处看看,随意地坐在米色沙发上,“从今天开始,我们正是约会吧!”
“约会?”
“嗯,是啊。”
我揉揉眼睛,“你等等,”我到洗手间胡乱洗了几把脸,出来时,见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着杂志。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你刚才说约会是什么意思?”
直谷放下杂志,一只冰凉的手刮刮我的脸颊,“薰薰,我已经把婚约取消了。”
“啊?”
我一时没理解“取消婚约”的意思,但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温软的唇已经贴在了我的脸颊上,飞快地一个轻吻。
“那不……”还没说出口,就被他食指压住了双唇,冰滑的指尖划过我裸露着的胸肌上,在胸沟处留连了一下,落到裤子拉链上。
我深呼吸,拿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千夜,你是说你不跟近海由子结婚了,是吗?”
“是。”他微笑着眨眼。
“那,怎么跟近海集团交待?”
直谷说:“我已经交待好了。”
我心脏跳得很厉害,“那……北美那边怎么办?”
“一定可以解决的。”
他将身体贴过来,一手轻轻抚摸我的前胸,一手继续向下探索,“薰,你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什么话,我本来就是男人。”
“不过,我还是喜欢看你在下面喘粗气的样子。”他说着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
我抓住他的手腕,“那是我让着你。”
他抽出手,揉了揉。
我说:“你……真的不结婚了?”
“是的。”
“……”我沉默了一下。
他靠过来,两个人的脸贴得很紧,鼻尖互相摩擦:“我想把最后的时间都给你。”
“……”

我的唇舌被他吻住,却没怎么认真配合。
他停下来,盯着我的眼睛,“你不高兴么?”
“高兴……”
他掰过我的脸,凝视着我:“不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相信我。”
我盯着他晶莹剔透的眸子,翻身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
世界上最璀璨的事物,不是天上的星和月,而是那个人的眼睛,他是一位伟大的魔术师,一双美丽修长的手可以要去任何东西,当你的灵魂被他深邃绝美的眼眸吸附而去,他的表演已告结束,而你,却变成了一具躯壳。
然而,他的微笑却是那样寂寞,就像一株淡雅而忧郁的郁金香,他从不与谁争辩,因此你情愿为他燃烧自己的灵魂,无怨无悔。
就让我再沉沦一次,哪怕只是短暂的沉沦,哪怕是毫无理由的,在一切都结束之前,就让我深深地毫无保留地彻底地沉沦,然后再亲手摧毁我们的一切。
……
我在厨房里煎炒烹炸,忙得热火朝天,直谷在全神贯注地打他的电玩,夜间十二点,他说肚子饿,我爬起来给他做夜霄。做爱之后身体尤其需要补充营养,所以我做了一道汤。
我关掉油烟机,捧着汤盆走进来,直谷叼着烟卷,后脑勺扎个马尾,手柄遥控器被他搞得噼啪乱叫,不三不四的,哪里像个会长。
“夜宵好了!”
他回头瞟我一眼:“嗯!”
我拿了两只碗,把浓汤盛入碗里,盘腿坐在饭桌前,对他说,“暂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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