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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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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谷身边。
“理事长,我来了。”
直谷点点头,“是你把他带来的?”
我看看远处的东条,说,“……是。”
直谷似乎没心思管这件事,叫随身仆人点了一支烟给他,深深吸上两口,慢慢吐出烟雾,然后躁怒不安地低声对我说,“花山鸟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信孝在他手上,他说应该让信孝过来拜祭一下,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我听后愣了一下,三上那家伙真的把信孝交给花山鸟了。怪不得直谷派人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消息。
直谷问,“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道吗?你和麻宫能之前见过面吧?”
我说,“我们见过面,是在你的病房里见的,说的不是关于信孝的事,信孝到了他手上,这件事我也很惊讶。”我没有说出三上智哉这个名字,因为我觉得他对我还稍微有那么一点义气,况且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姐夫。
直谷点头,“我已经让人带着香舍利酒店的产权手续去见花山鸟了,现在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地盘了。薰。”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如果信孝能安全地回来,也不算亏。”
我问,“难道花山鸟只想要这么点好处,就把信孝绑架了?”
直谷说,“我想他在给我打电话之前一定先报了警,相信警察很快就会到这儿来。”
我震惊看着他,“你说什么?”
直谷轻松地笑了笑,“不过,信孝不会指控我的。”
我焦急起来,“可是信孝是个智障,他说的话,根本不会被当作证词的呀!”
直谷坚定地说,“信孝不是智障,决不是。”
话音刚落,会场门口突然骚动起来,几个变衣警察穿着黑色的丧服走进来,来到直谷面前。
“直谷先生,我们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但是半小时前有人带着失踪十四年的花山信孝到了我们警局,说您是绑架嫌疑犯,我们只是想请您过去澄清一下,如果有什么对您有利的证人证物请一块儿带上。”
直谷看了我一眼,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副理事长,只要带上他就好。”
此刻我正在担心信孝会说出他在三上家的地下室见过我。凭他十四年来一直没忘记自己的父亲是媒体大亨花山信直这件事就知道那孩子的记忆力可是相当地好。
我看见东条在人群中翘着脚张望。没办法,我现在自身难保,只能暂时把他丢下。我跟着直谷坐进警车,听见人群里有东条的喊声,但是看不见他的人,因为他个头很小。
到了警局,我并没有见到麻宫。直谷被带进一间有单向玻璃的屋子里。一名警员在询问他。我不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问题,但是看得出直谷仍然自信满满,他认为信孝不是智障,并且不会忘记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过了一会儿,那名警员打开门叫我进去,我和直谷在门口擦肩而过,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是因为直谷相信我,才会让警员问我话,以便和他的话对应。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我心里很混乱,也许一不小心就会帮倒忙。
这时警员在问我,“池田薰先生,您是弘谷集团的高层人士,但是在我这里,连您的老板直谷先生都发过誓,不会欺骗我,所以请您也向我发誓,从现在开始每一句话都属实,可以吗?”
“可以,我发誓不会撒谎。”
“谢谢。”他开始问了,“您见到花山信孝几次?是在什么地方?身边有什么人?”
他是个很优秀的警员,第一个问题就切中了我的要害。但是我不能如实告诉他,否则不但我对直谷说的话会穿帮,三上也会被卷进来。
我说,“一次。在直谷给他买的别墅里。身边只有理事长和一个司机,因为信孝有见生恐惧症,……”
“好了。”他打断了我,“我没有问的问题,请你不要自己说。”他又问,“我们在信孝身上发现了许多勒痕,信孝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是不是直谷先生?”
我立刻说,“不是!但我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站起来说,“好了,您可以出去了。谢谢合作。”
不晓得这样包庇他是对是错,那件事如果让直谷知道了,比让警察知道,结果更难以预料。我走出来,和直谷对视一眼。那个警员也出来了,站在我们中间说,“直谷先生,池田先生,你们暂时可以回去了。”
直谷对他说,“我要见信孝。”
他说,“抱歉不可以。但是我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直谷说,“你怎么保证?你又不是精神科医生!信孝有先天性自闭症!他的心理年龄只有六岁!一个正常的六岁小孩被带进警局里都要哭着找妈妈,何况信孝有病!他是病人!”
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警员说,“那也没有办法,他的智商不正常,有可能因为受到恐吓或者哄骗而改变证词,您现在还没有排出嫌疑,所以您不可以和他见面。”
直谷带着嘲弄的口吻说,“什么!你说信孝智商不正常?我要告你人格侮辱!你给他测过智商吗?也许他的智商比你的还高呢!”
我从来没看见直谷这么激动过,也许他对那个孩子真的有雌性的母爱,也许是因为信孝长得很像他父亲年轻的时候。我真的开始有一点嫉妒起那个有自闭症的傻小子来了。
石川和保镖们在警局门口等我们。石川的脸上带着惭愧而担忧的神情。
在车里,直谷忽然间抓住我的手,问,“薰,你怎么了?从刚才你就心事重重的。” 
我摇了摇头,“没想到,你那么紧张信孝。”
直谷看着我,轻轻一笑,“哈,我把他看作是儿子。”
“我知道。”我掀开蕾丝挂帘,望向车窗外,内心深处的芥蒂仍然难以平息。
直谷隔着衣服抚摸着我,在耳边情意绵绵地说,“你是在吃醋,你越来越迷人了,薰。”
他轻咬着我的耳垂,“难过归难过,你的醋味使我兴奋起来了,”
“啊?不行!”我转眼瞄了一下正在前面开车的石川。
直谷的情态令人无法自制。我终于无法忍耐,情急之下撕破了直谷昂贵的西装。我们都顾不得身边的事物,尽心尽力地使自己和对方完全融合。
我实在无法想象石川现在的心情。
我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悄声说,“嘘!千夜,你这样……太残忍了……”
直谷在我身上得意地笑着,“真是忘情的表白!我喜欢!”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样对爱着他的石川来说太残忍了。
忽然,前面传来石川的声音,“唔,对不起,理事长,前面是红灯怎么办?”
我们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直谷抓狂地朝他大吼,“妈的!给我冲过去不就好了!”
我猜石川是故意的,其实他完全可以避免走这个丁字路口,但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我掰过直谷的头来,吻着他的嘴唇说,“千夜,别破坏气氛,好吗?”
直谷在转瞬间收起怒容,柔声说,“噢,薰!我道歉,真的对不起。”然而,我仿佛看见夜光下那双扶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大早,手机在衣兜里响个不停。我们做了一夜,大脑还在兴奋状态中。
“吵死了!”直谷瞄了一眼衣架,“薰,是你的,快去关掉。”
我意识朦胧地下床掏出手机一看,是三上打来的。我立刻拿着手机走进洗手间,“喂,你干的好事!”
三上的声音有点不对,战栗地说,“池田!你现在在哪?”
“在酒店,我刚要睡。”
三上怒声说,“别告诉我你跟老板娘在一起!”
“本来就和他在一起,怎么啦?”
三上惊异,“啊?这么说他也有不在场证明?”
我觉得事有蹊跷,急着问,“你在说什么?”
三上震耳欲聋地大喊,“昨晚信孝被杀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顿时寒毛倒竖,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这时,直谷在洗手间外面敲门,“薰,开门啦,我要撒尿。”
忽然房间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伴有石川岩久带着哭腔的喊声,“理事长!请快点醒一醒!请快开门!”
我一脸土色地打开洗手间的门。
直谷怔怔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说,“千夜,我想石川先生一定有重要的事向你禀报,……”
直谷抓住我的肩膀,急躁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回想起信孝天真烂漫的眼睛,再一想起直谷在警局里为了他跟警员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禁眼眶发热。我把门打开,石川风一般地扑到直谷面前,哭着跪地大喊,“理事长!信孝少爷被暗杀了!”
直谷半晌没说出话来,伸出手狠狠地抽在石川岩久的脸上,颤声说,“是怎么死的……”
这时,志村迷丸走进来,沉痛地说,“警方的尸检报告怀疑,信孝少爷是被人用6英寸转轮手枪近距离击中头部致死的,因为就在刚才,他们在信孝少爷的颅脑中取出了一颗357英寸的空头弹。”
直谷的眼睛红得像吸血魔王,悲愤地说,“是谁允许他们那么做的!”
志村迷丸说,“是花山鸟,他以直系血亲的身份要求警方全力破案。”
直谷趴在墙上失声痛哭。
凶手好残忍,信孝只是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十四年来信孝一直在那栋古宅里住着,像童话中的王子般无忧无虑。如果不是三上智哉把他掳出来的话,现在他一定还活得好好的,所以绝不能让这个间接杀人犯摆脱责任,我决定要去警局告发三上。
我对直谷说,“理事长,我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办完。”
直谷不解地看着我。
“对不起,失陪了。”我抓了抓他单薄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我正在公路上开着车,忽然手机响起来,居然是姐姐。
我很奇怪,“姐,你怎么,有事吗?”
她带着恳求的口吻说,“小薰,你能马上回来一趟吗?”
我问,“出什么事了吗?”
她含糊其辞,“没有……不过,我想马上见到你,你现在能回来吗?”
我说,“当然,姐,你等着我。”
姐姐打电话叫我回去,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我听出她的声音跟平常有些不一样,我立刻调转方向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朝姐姐家开去。
我站在门前,按下门铃。很快,姐姐来开门了。
“小薰,你来得好快。”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
我问,“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走进屋里,家里没有别人。
她的脸色很苍白,“小薰,你跟我上楼来。”
“到底怎么了?”我跟着她来到卧室。
姐姐含着眼泪说,“我和智哉结婚五年了,可是这五年来几乎都在分居,那并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他是个没有家庭观念的男人,这一点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我宁愿和他保持这种脆弱的婚姻关系,是因为我爱他,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我并不奢求他为我放弃花天酒地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可是,上个月我到医院去作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我还没告诉他。在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之前,我必须要清楚地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小薰,你可以告诉我吗?智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资格当爸爸?”
姐姐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第44章 第 44 章
只差一步我就要到警局告发他。事世往往就是这么混乱。我应该对姐姐说实话,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俩是彼此的亲人。然而我又发现姐姐的眼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期待,那是幸福的幼芽。也许她早就决定了,只不过是想在我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以便使自己有勇气生下这个孩子。
我正在犹豫。姐姐突然拉开衣橱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胡桃木柄的蟒蛇转轮手枪,正是那日在医院里被我夺过去的那一支。
“姐!”我诧异地看着她。 
她泪流满面地说,“小薰,就在刚才我在抽屉里发现了这个……所以我决定要把孩子打掉,可是我真的很爱这个孩子,它正在一天天的长大,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她的肩头绝望而无助地颤抖着。
我连忙为她擦干眼泪,捋了捋她那凌乱的长发,对她说,“姐,不要哭啊,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他买枪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我相信他会是个好爸爸。”
她听到这些话之后像获得了救赎一般立刻转悲为喜,“真的吗?”
我微笑着点点头,“我怎么会骗你呢,姐。”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抽屉,仿佛那里面有一件爱的法宝。
她擦干眼睛,“啊,对了小薰,今天又不是周末,是不是耽误你工作啦?”
“没有。”我微笑地摇摇头,“姐,我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弘谷集团的副理事长了,你用什么奖励我呢?”
她惊喜地眨着眼睛,“什么,小薰,我不是听错了吧?弘谷集团就是和你姐夫的公司有业务往来的那个大集团吗?副理事长一定属于高层吧?每年拿多少钱?手底下管多少人?……”
“……”
记得小时候每一次我学乖,她都会买一些便宜的小玩具来鼓励我,比如水手枪、变形金刚、塑料汽车等等,那时候还真是容易满足。

我回到公司,大家正在风传信孝被杀的事情。正值午饭的时间,东条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我办公室外面的沙发上睡着了。
“一真,”我拍拍他的脸,“在这儿睡会着凉的。”
东条睁开眼,坐了起来,“副理事长,……”
“又没人,干嘛那么叫我。”
他跟着我走进办公室,愤愤不平地说,“你跟那起谋杀案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那个倒霉的娘娘腔走到哪都要带上你呀!昨天那些警察没把你怎么样吧?我本想到警局去找你,不过……我担心给你添麻烦,所以就没去……”
我轻轻一笑,“呵呵。”我知道他不是那么想的,其实他是看警车眼晕。
我说,“我还好,但是直谷很可怜。”我抚摸着他的脸,“一真,对不起,我顾不上你了,从今以后,你要到学长家里借住了。”
“啊?”东条吃惊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去找他呢!我和他早就结束了!”
“但是……”我在想,那些侦探社的人真是白痴,这么久还没调查出凶犯的作案意图。
东条说,“薰,你要去办什么事?我和你一块儿去不好吗?”
我欲言又止。
他低垂着眼睑说,“你是去陪那个娘娘腔到高级酒店里过夜吧……”
“嘿!一真,你听我说,我想警察很快就会找上我的,受审我总不能带着你一块儿去。”
我把一个信封放在他手上,“如果我出不来,你就去找井上学长,他应该会很欢迎你的。这里面有一张支票,还有一份材料,如果不奢侈浪费,那些钱足够用了,材料一定要帮我保管好,不要给任何人看到。”
东条惊惑地望着我,“薰,你怎么像交待后事一样,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只是暂时会有些麻烦。”我把信封掖在他怀中,“一真,现在你有三件事要向我保证,第一件,你要答应我去井上春臣那儿借住,至于和他发展怎样的关系由你自己决定。第二件,你要照顾好自己,不可以出任何差错。第三件,就是这份材料,帮我保管好,再见面的时候我会跟你要的。好了,变成你自己的话再说一遍吧。”
他的表情很显然是莫名其妙,但我无法向他解释太多,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麻烦。
我托着他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他一下,“一真,拜托你全部记牢,拜托你先不要问问题,先答应我这三件事,好吗?”
他的眼睛潮湿起来,眼眸惶惑不安,闪烁不定,“薰,你是不是要去坐牢?你到底跟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你,而不是那个娘娘腔呢?呜……”
我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嘘——拜托不要问问题,我只要你答应我那三件事,很困难吗?”
他低下头,犹豫了很久,终于流着泪答应了我。
“谢谢你。”我欣慰地摸着他的脸,“下次我再出现在你面前,第一件事就是要……抱你。”
不久,秘书打进来电话。
“副理事长,外面来了两个警察。”
“知道了。”
我按下门钮,门开了,那两个警察从外面走进来。
我看了一眼东条,低声说,“你去吧。”
东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警察进来,掏出拘留证。我举起双手。
一个警员在我左手的衣兜里搜出了一把胡桃木手柄的蟒蛇转轮手枪,他吃惊地说,“啊!是357的转轮手枪!”
“池田薰先生,有人控告你在两个月前绑架了花山信孝,现在我们怀疑你与昨天的谋杀案有关联,请跟我们走吧。”
东条震惊地看着我被他们带走了。
在警局门口,刚好碰到了直谷。
直谷不悦地对他的律师说,“该死,叫那群条子对我的证人客气一点!”
一个警员说,“对不住,现在他是谋杀嫌犯了,因为我们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个。”
直谷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把转轮手枪,震怒地对我说,“薰!你是怎么回事!”
我无言以对。直谷气恼地拂袖而去。
我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不久,一个人推开门。
“池田先生,又见面了。”
是昨天的那个警员。
“池田先生,现在有人控告你在两个月前绑架了花山信孝。”
虽然有点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
“警官,控告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个司机?”
他脸上的表情等于间接回答了我,“看来,你认罪了?”
我问,“如果我认罪,会判多少年?”
他说,“据我所知,绑架罪至少要判十年,人质死了就对你很不利,现在的形势非同一般,你认罪不代表就OK,我们须要连同谋杀案一并调查,所以还很难说,现在我要先对你刑事拘留。”
他从外面拿来那支转轮手枪,“这种手枪严格来说是禁止私藏的,不过,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我困惑地盯着他,不晓得他有何意图。
他把枪放在桌子上,“拿起来,看看是不是你原来的那一把。”
我并没有去拿,因为一看就知道是。
他说,“这枪是花大价钱买的吧?怪不得,现在很难见到了,可以当作个人收藏,只要不伤人就不犯法。那么,我把它还给你了。”
我将信将疑地伸手拿起来,转了一圈弹轮,发现里面没有子弹。
他观察着我的手,说,“池田先生,你的右手怎么了?”
“受了点伤。”我说。
他又问,“你是左撇子吗?”
我说,“不是。”
他不接着谈手枪的事,转而又问我,“你昨天晚上离开警局以后到次日凌晨六点都在什么地方,有谁可以给你作证?”
我说,“离开警局以后,我和理事长一起坐车去了华尔登酒店,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都在酒店里,给我作证的有理事长还有他的司机。”
他投来怀疑的目光,“你确定直谷千夜没在你睡着的时候离开过一段时间?或者是你在他睡着的时候离开过一个小时?”
我说,“我没睡,其实我们谁都没睡,而且我们谁都没走出过那个房间,这一点酒店里的监控录像应该能够证明。”
“录像确实证明了你说的话。”他迷惑地看着我,“可是,我想知道既没睡觉也没走出过那个房间,一整夜的时间你们都在干什么?”
我知道他就会问及这个事。
我避而不答,“这个应该不是重点。总之我们谁都没机会去杀人,警官。”
他愤怒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来决定谈话的重点!”
我很无奈,觉得这事非常滑稽,难道我要告诉他说我和直谷一整夜都在床上做爱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俩只是喝酒谈心,不知不觉就天亮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的眼珠子聪明得发贼,“弘谷集团的高层领导人居然有时间整夜整夜地喝酒聊天!鬼才相信!”
 “那你说我们能干什么?”我问他,“难道我们非要到酒店里策划金融风暴才有人相信?”
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生气,又一次转换了话题,“好的,池田先生,那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直谷千夜的车为什么龟速地闯了无数个红灯?”
我的脑袋有点发麻,这家伙总喜欢围绕着别人的隐私问问题,看来在得知了我不是左撇子之后,他是把谋杀嫌犯的目标锁定在直谷身上了。我看他纯粹是在浪费脑力和时间,开始我还误以为他是个很有直觉力的警官。我想起昨晚和直谷在车上的那次激情碰撞,不由得出了神。
这时,他又在我耳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不耐烦地说,“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司机吧,我反正是一路上都在看风景。”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他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说,“池田先生,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很意外地站起来。
他走过我身边时低声说,“对于刚才的审问我非常的抱歉,我的怒火不是冲着您的。请走好。”
这家伙倒是很会做人,但我已经把他归到蠢货的行列里了。
一个小时前,我已经被通知刑事拘留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放了出来。我知道这并不是侥幸,果然在警局门口看见了直谷的车。
直谷带着精美的手套在车里向我挥手。我上了车。
“谢谢。你是怎么办到的?”我问他。
他迅速搂过我,在我嘴唇上印了一个吻,“人生苦短,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那种事情上,你说呢。”
我注意到在前座开车的人并不是石川,于是笑着说,“我可是绑架信孝的嫌疑犯。”
直谷说,“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做,让那些条子去玩推理游戏吧。我们离开这儿,去夏威夷度蜜月怎么样?”
我不解地看着他,“你现在有那个心情?”
自从他醒过来以后,行为变得更加放诞无忌,比如未通过理事会直接册封我为副理事长,还有在石川岩久的面前同我在车里做爱等等。
“你是说信孝的事?”他的眼神迅速降了温,“……人总是要死的,我也死过一次,所以我明白人活着就应该及时行乐的道理。”
我问,“但是,你不关心杀信孝的人是谁吗?你不想知道是谁要陷害你吗?”
直谷沉默下来,给司机打了个手势,司机开始发动引擎。
“等等,”我急着说,“理事长,这个时刻离开,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会让花山鸟钻空子的!”
提起花山鸟,直谷总要不屑地一笑,“哼哼,想钻空子的不是那只鸟。”
他又在跟麻宫较劲。
我说,“不管是谁,你总不能任由别人指控你,虽然我知道你总有办法摆平,或是买通法官或是找个替罪羊,但是现在,你不知道你在外界的名声很臭吗,许多家媒体都在公开地攻击你,你在这个时刻走的话就好像是畏罪潜逃,不正是火上浇油吗!”
直谷揉捏着我的手,微笑着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离开这儿,至于去什么地方,你来选。或许你不喜欢热闹的火奴鲁鲁,我们也可以去欧洲。”
“我哪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丢开他的手。
“薰……”
他微微皱了皱眉,眼光黯黯地望着我。
我觉得有些愧疚得慌,苦口婆心地对他说,“现在的形势对你很不利,明显是有人在……”我看了看前面的司机,“先请你的司机出去一下好吗?”
直谷示意他出去,车里就剩下我们俩。






第45章 第 45 章
我接着说,“千夜,我告诉你一件事,但那只是我的怀疑,不一定是真的。”
直谷的眼神变得很困惑,“什么事?”
我说,“我怀疑有人在策划这一切。”
“策划?”
我想我还是不能在尚未确定之前,武断地说出有人对他使用长效镇静剂的事,因为依直谷的性格一定会认为那是奇耻大辱,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报复性的骇事来。
我说,“总之,我觉得自从你从马上跌下来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变得浑浊不清,每件事看似孤立又似乎有关连,”我忽然想起了岩室凰之助的死,“而且,让人觉得不安……”
直谷摸摸我的脸,安慰地说,“薰,那些都过去了,我不会再抛下你了。不管什么人说了什么,我都不在意,那些名声和荣耀只是过眼云烟,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我答应你,会对那些媒体澄清一下,不过现在,我只想和你单独相处……”他的手悄悄伸进我的衬衣里,轻捻着。
我深深叹了口气,“呼——千夜,你越来越放荡了。”
他趴在我耳边说,“我对你的爱永远不能穷尽……”说着,那只手偷偷溜到下面去了。
我连忙说,“等等,现在是白天,这车太惹眼,有好多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们。”
直谷转悠一圈眼珠,前后左右瞅了瞅,扫兴地把手抽了回去。不知怎么,我却有一点失落,我以为他真的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其实这样对我们俩都好,可我就是无法释怀。
我像傻瓜一样地问他,“千夜,你为什么不坚持?”
他不解地看着我。
我埋怨说,“我不能忍受你对我说一套做一套,如果你真不在意名声和荣耀,为什么要停下来,让我觉得身心都这么难受……”也许不单单是欲望的指使,我抓起他的手,放在我身上。我的面颊有点发热,心脏在无节律地跳动,很混乱,很担忧,却又渴望着被看穿。
“薰……”他愣了一下,转而又释然的一笑,“原来你这么会撒娇。”他的手在轻轻抚摸着我,眼睛深切地观察着我的神色,“可是,你为什么总要克制自己对我用情呢?为什么?”
他竟然一语道破。他的确在洞悉我,就像我洞悉他那样。他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接近他的人会为他放弃自我。我不知不觉就嫉妒起那些被他用如此高的情商洞悉过的人,最初的花山信直,后来的三上智哉,也许还有为我所不知的其他人。
我故作镇定地说,“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想谈论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好吧。”他轻轻拍了拍我的部位,对我狡黠地一笑,“你的嘴巴却不如你这里诚实。”他降下车窗,对站在外面的司机说,“小林,我们走。”
“唔,你换司机了?”我问。
“我忘了给你们介绍,小林市村先生从今天起是我的新司机了,”他又对小林市村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副理事长,池田薰先生。”
小林市村在车外对我恭敬地鞠躬,“您好。”
我微笑着说,“你好。”
……
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我一直很想问直谷换司机的原因。
由于好奇心的作祟,第二日我和他坐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因为他说他的一个旧情人在那儿。
在会面的人当中有个中年男人跟直谷尤为亲密,他金发蓝眼,风度翩翩。通过别人的介绍,我得知他叫J。D。米勒,是伦敦分公司的首席秘书之一,典型的男交际花,直谷亲切地叫他丹尼尔。我相信如果回到十年前,他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而直谷和他只相差五岁,两人站在一块儿的时候,着实令我嫉妒。
我问直谷,“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直谷茫然地问,“你说的是谁?”
“那个漂亮男人。”
他淡淡地一笑,“你是说米勒?很多年了……大概十年前就认识了。”
“原来是这样……”我有点灰心。
直谷说,“老头子把理事长之位让给我之后,因为公司的产业遍布全球,我几乎跑遍了全世界。我觉得英国男人是最有内涵的,而米勒是最漂亮的英国男人。可惜现在你看到的他,照过去差远了。”
“是么。”
此刻,我的心比泰晤士河里的水还凉。
再次和米勒见面,是在伦敦分公司特别为直谷和我的到来举行的小型宴会上。我在公司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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