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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妇可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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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宽乐呵呵的,又抓了一个递给玉娇,“呶,别客气。”
玉娇只觉得自己的脸孔更加红得发烫,匆匆捧住馒头,将脸埋进背光里。
见玉娇与自己的娃儿相处地尚算不错,大阿嫂脸上满是欣慰。将腌菜搁到桌上,便拉着玉娇的手说道:“咱家里窄,也没有多余的棉被,今儿晚上,就委屈小哥与我家宽儿睡一个窝吧?”
“啊?”玉娇叼在嘴里的半口馒头咕噜嘟掉下地,耳边宋薇大叫,“啊——你你,你真是浪费!”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袭“兄”
入夜,大家都已经钻进了被子,卧房里渗入一抹苍蓝的月光,没多久玉娇就察觉身边的人相继入眠了。
自己睡在靠近门帘这一头,确实与宋宽一个被窝,离宋薇那边儿相隔一个床桌的距离。好在宋宽似乎一上床就睡着了,她磨蹭到半夜,观察到宋宽睡相十分规矩,这才慢吞吞爬进窝。
大阿嫂的身子大概也有些不好,入睡后偶尔咳嗽,却不见醒来。
玉娇不敢辗转反侧,只能仰面躺着从一团漆黑黑迷蒙的月光里盯着房梁上的蜘蛛网看。因为怕身份败露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未出声拒绝与宋宽同眠。心想也不过是今日一夜,等明儿个就央大阿嫂买铺盖去。
这么想着,这一日还算过得满意,便也怀揣心安渐入梦境。
不知何时,听到大阿嫂咳嗽地更加厉害了,她梦中一惊,便悄悄坐了起来。本想倒碗水来让大阿嫂喝,谁知竟有人比她快了一步,早在床桌上搁了半碗茶水。一看便知,大阿嫂才刚喝下,这会儿好像还未睡着。
果然,见她坐起身,大阿嫂将头扭了过来,轻声问她:“小哥睡不习惯么?”
玉娇摇头:“还行,阿嫂身上不舒服么?”
“哎……”大阿嫂沉长叹息,没回答她。
玉娇一摸身边:“咦……宽哥……”
“起了。”大阿嫂侧了个身,“去村头挑水了。”
“这么早?”玉娇一瞅窗外天都不曾白亮,宋宽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她有些吃惊。便也穿起衣服下床汲上鞋要出去。
大阿嫂半撑起身,有些急:“小哥也要去么?”
玉娇一愣,摇头道:“不,我……我睡不着,想到处走走。阿嫂别担心我,天亮之前我就回来。”
大阿嫂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发出声。沉默着点了点头,便躺下不再说话。
玉娇穿好鞋袜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在厨房水缸边瞅了瞅,发现地上有湿水痕迹,就知道宋宽其实已经挑过一担回来了。她舀了一勺漱口,因觉口干舌燥,只能就着冷水喝了一勺,便擦干嘴出了大屋。
这隆冬的雾气甚浓,又恰在山上,不远处的房舍在玉浆似地月光下只剩下了些房顶茅草盖,仿佛半悬于地面,透着一股子清冷。
不少公鸡开始打鸣儿,不过都在远处,大阿嫂家的大黄在外走动,铁链子磨在地上一阵阵轻微的索拉索拉声。
她小心避过大黄出院子,那冷雾盖了自己满头满脸,肚子里才喝下去的水越渐发冷,像是一下子冻住了。
循着昨日来时的路,她慢慢踱往村口。这一路及其安静,由于刚才睡得糊里糊涂,她都不晓得现在是到了什么时辰。本想出来透个气,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一心奔着村口的水井去,只是快到的时候才方一愣,想起宋宽还在挑水,这个时候大概还在井边。
她琢磨了一下,不大想面对他。便收住脚步转身往回走,没过多久,她便有些愣神。原来自己闷头走过一路,不知不觉走茬了方向,来到了个小山坡。只见山坡腰上还有几户人家,都已点着灯,从山坡下来的这条路上比其他地方更要黑一些,几乎在这黎明时分深不见底。她正想按原路返回,却听到那路上渐渐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听声音,不下三个人。
一人道:“眼下风云未变,您回朝还来得及。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对方似乎并未说话。
另一个声音已经抑制不住颤抖:“殿下,请您跟小的回去吧?卓太后如今把持朝政恋栈权位不肯松手,陛下病入膏肓之际托我等务必寻殿下回朝主持朝纲。若殿下一意孤行至黎民百姓不顾,我等……我等也只好以死谢罪于天下了!”
说着便有抽刀的声音,玉娇吓了一跳,赶紧窝到一边。
刀未出刀鞘便让人顶了回去,玉娇耳边传来一阵微微的叹息,仿佛就近在自己耳畔。她心头一紧,没想到在这破山村里头还会遇到这状况,什么太后殿下陛下的,这不是该在京畿皇城该有的对话么?这一拨人究竟是什么人?
东珵国的?还是其他?
她肚子里先前翻阅过的种种典籍开始来回穿梭。因为之前只想到辨玉识玉,对于其他的书都只是略微浏览,记得不多。只想到现在这个时代是四国鼎立的时候,在哪一国碰到任何国家的人都不会觉得奇怪。尤其是皇族,在东珵国就有扣押南临北晋西狄的质子,所以在京城重地被叫做殿下的人其实不只是东珵国皇子。
但是,那些质子只能缚足于京畿处,不得离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拨人是东珵国人。而且听他们刚才所述,东珵国似乎即将风云巨变改朝换代——这,可是皇族机密啊!
玉娇顿时觉得像有把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似地,让自己浑身冰凉。
趁着那些人并未发觉她的存在,她必须溜得快。另外,宋宽这家伙还在村子里挑水呢,万一碰到,岂不会被杀人灭口?宋家待她有恩,她决不能让宋宽惹祸上身。
于是立刻脚底抹油,朝着村里奔去。
偏偏这个时候,黑暗里有双温默的眸子一路送她的身影离开,微微吐了一口叹息。他的手看似不经意按在身边那名常服侍卫的刀柄上,其实蕴力甚深,教那侍卫难以再发力拔刀。
“殿下……要不要封口?”见适才的话被玉娇听去,那名侍卫按耐不住。
他略微苦笑:“这天下悠悠众口,你杀得了这一个,杀得了全天下吗?好了,卓太后一事容我细想再做定断,尔等不必再劝。““……是。”
玉娇一路狂奔,风露濡湿发丝棉袄,她却跑得几乎把里头的衣服湿透。好不容易来到村口,却只有一滩水迹,宋宽并不在此。她一跺脚,心急如焚,赶紧又寻回去,在一处转角,突然间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她个子小,被撞得直接摔到地面,随即而来满头满脸的冰水,一阵木桶滚动的声音。
“小哥?”宋宽吃惊,赶紧抱她起来。见玉娇的衣裳被水打湿,于是掬起袖子要替她擦。
“不要,不要……”玉娇脸色发白,从两腮脖颈到后背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忙用双手护住胸部。
可是歪打正着,反倒把宋宽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了。她身上顿时冷一波热一波,羞愧交织。
紧住呼吸看着宋宽的脸色,只见他渐渐笑了起来,从惊异到平和,区区须臾一瞬,便转化地不着痕迹。摸了摸她的头发,依旧是那般和煦如风似地笑:“怎么了?怕成这样?是我啊,看清楚一些。”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情比金坚
玉娇心底吁了口气,想起自己尚在发育阶段,胸口两个包子还没成熟,而且衣裳又厚,不一定感觉地出来。反倒自己这反应……她赶紧松开宋宽的手,将脸转开去:“没什么……刚才,刚才被一只狗追,我就跑了。”突然一顿,“宽哥在何处打水?不在村口么?”
宋宽道:“原要给村里的寡婆挑水,谁知那水缸满满的,必是让人捷足先登了,于是只好再折回来。”
“有碰到什么可疑之人么?”
“……可疑之人?”
“啊,没什么……我,我被吓糊涂了。”玉娇神色不定地拍了拍身上的黄泥,知道宋宽没遇上那拨人,心就大安。一阵黎明之风送来,她顿时打了个颤,一寸寸冰冷刺入皮肤里,冻得她不得不抱住自己的胳膊。
宋宽见样,便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到她身上:“这儿野狗多,时常从山里跑出来觅食,以后你别这么早起,免得教他们攻击。”
玉娇低头咬住唇,微微颔首,竟觉得这话无比温暖,甚至一丝一毫地渗入了自己心田。
宋宽收拾好两个水桶,回眸看瑟瑟发抖的玉娇,便搁下扁担把她抱了起来。
玉娇惊呼一声:“你要干什么?”
“你身上都湿了,这么回去定被风吹出病来。我抬你回去。”
“抬回去?”玉娇还没完全反应,就被宋宽塞入了其中一个水桶,刚要爬出来,被宋宽轻轻一压,又坐回桶里去了。
她个子小,水桶刚好没她的头顶,这样就不会被风吹到了。可是待在水桶里,这模样好让她哭笑不得。
宋宽说了句:“我起了。”随后水桶离地,在黎明中摇摇晃晃攀路而去。
玉娇有些难为情,趴在水桶边沿上看着宋宽宽厚的背影,问他:“我沉不?”
他一笑:“沉。”
“……”这孩子真是老实过头了!玉娇托住腮帮子,无可奈何。
“等一会儿天亮,我就去趟城里,你要不要一起?”
“去城里?”
宋宽缓缓说道:“现在正值年关,大户人家要做的活儿多,外头到处是水猫子做短工,我也去碰碰运气。”
“为了昨日那大婶的债么?”想想也是。不过玉娇大概知道做短工的价码,如果三天就能把债还回去,宋宽也不至于到今天才想出这个办法。恐怕除了短工,这家伙还会兼职更多活计。要想赚够还债的钱,其实并不容易。
她微微颔首,如果能一起挣钱给他还债倒也罢了。但是自己十几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活儿都不会干,别到时候给宋宽添累赘就已经不错了。
听她问及债务的问题,宋宽变得不大自然,连笑声都有些僵硬了。说道:“你别误会。我是想,给你买床棉被,你自个儿带回来。”
玉娇眼睛一眨,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等真诚的人,怎会利用她干活挣的钱,帮他自己还债呢?她说起来不过是宋家的局外人,感情还没好到这种钱粮不分的地步,即便是昨儿个大阿嫂卖玉得来的那些钱,不也是算得干干净净的吗?
这样想着,心里又觉得颇不是滋味儿。自己本不过是外人,何以想到要想真正融入到他人的家庭中去呢?
见她没有回应,宋宽也就不再多言,只当她心中是不愿与他一起去城里的。
玉娇则抱着双膝渐渐陷入沉思,想到自己包袱里几千两的银票与那几块珍惜之宝,一声声暗叹。其实自己原本也并不打算与宋家人交涉太多的,一开始,她也不时时给自己留一手吗?不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帮衬宋家,就是自己胆小怕事自私的表现了。
她一来不想漏财于人前,二来不想招摇过市,更甚,并不想将来与谁结伴。她原本就打定主意一个人闯的,可是为何才刚起步,心便觉得疲累,觉得对宋家人有种眷恋依赖呢?
沉思未醒已到屋前,东方的鱼肚白逼退山雾,照见村里的角角落落。宋薇蹲在门口耍着大黄玩儿,见宋宽回来就赶紧迎上去。一面喊着:“大哥大哥,那个比你还俊俏的小子不见了哩!”
话毕,忽得一愣,只见宋宽背后吊着的那只水桶里,玉娇正枕着手背在桶沿,带着一抹浅浅的笑看着她。她的脸蛋儿立刻飞红,瞠目结巴,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别的什么。
“宽哥放我下来吧?”玉娇道。
宋宽点点头,一面卸下水桶一面吩咐宋薇:“去烧水让小哥洗澡,别让他在咱们这儿病了。”
宋薇马上露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叉着腰道:“要洗澡自个儿烧水去,我可不去。”
宋宽并不生气,转身又挑起水桶往里走:“你不去,那就我去。”
“大哥!”宋薇气得跺脚,瞪了玉娇一眼就追上去,“成了成了,我去我去还不行么!真讨厌,大哥对谁都好,就是欺负我!哼……”
玉娇只觉得自己的四肢僵冷发硬,站在门外头与大黄对了一眼,刹那间的一股热泪扑下,心中五味杂陈。
“小哥?”宋宽在里头搁下水桶,出来一瞧,玉娇竟还杵在门口,不禁皱起了眉。
玉娇飞快抹掉眼泪,几步跑进去,没敢抬头看他,便扎进屋中,躲卧房里头去了。大阿嫂已经起床,听到厨房里有她的咳嗽声,应是惊动了她,正与宋薇一起烧水吧。
到了四下无人之境,她心头才和软,仿佛一团绵软的东西堵在胸口,让她不知道是喜是忧。翻身从炕头把包袱拿了出来,从里头翻出那叠银票,一下子又愣神了。
世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该不该让宋家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忽然间旁边炕位的棉被里一阵蠕动,顷刻钻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只见小宝咧着嘴笑,直瞅她手里的银票问:“小哥哥,这是啥咧?”
“啊?……呃……是……是,是好东西。”她闭上眼睛,抽出一张放进小宝的内衣兜里,叮嘱道,“这是好东西,不能让除了娘亲大哥之外的人知道,懂吗?小宝要好好看着这张东西,将来会有用的。
小宝懵懂地点头,小手捂在兜外边,嘻嘻嘻地笑。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大进展
玉娇松了口气。
这世上最欠不得人情债,这张银票,或多或少会抚平自己欺骗他们的罪恶感吧。她抬手揉小宝的脑袋,宋宽拎了一桶满满的热水进来,笑道:“小宝快起来,小哥哥要洗澡了。““唔!”小宝刺溜从被窝里爬出来,就被宋宽拥入怀里。他随手拿走小宝的衣服,对玉娇道,“快洗吧,别等水凉了。”就出去给小宝穿衣服了。
玉娇吸了下鼻子,呆呆又坐了会儿,才从包袱里拿出衣服开始洗澡。
前天晚上在山里睡了一宿,身上早有草芥什么的让她浑身发痒。只可惜不是夏天,否则她早就跳进大河里去洗一通了。在小浴盆子里坐了一会儿,怕家里唯一的男性宋宽闯进来,她也没敢洗太久,就起身擦干身子穿好了衣服。
正研究自己胸前两个包子何时大概会露馅的时候,宋宽突然间打帘进来。见她只穿了件里裳,嘴角一颤,脚下的步子不知为何停住了。
玉娇也吓了一大跳,仓皇披上棉袄背过身去:“我……我刚洗完,宽哥,宽哥有什么事找我吗?”
宋宽并未说话,只是沉默地从她身后递过去一张银票。
玉娇顿时愣住,这不是她才塞到小宝那里的吗?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她脸色通红,不知道如何自圆其说。只想到抵死不认:“这是什么?”
“你不认得吗?”听不出宋宽话里的语气,但却足以让玉娇浑身不安。
她点头:“不认得。”
只听宋宽微微叹息,把银票搁到床桌:“我知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但……这个我们不需要。”
玉娇似乎觉得有些难堪,苦笑道:“我也是个身世可怜之人,如何拿得出这么多的钱,宽哥是逗我玩儿的吧?也许是哪个好心人给的,若是如此,宽哥不如先拿它来还了那笔债,日后再存够了这笔钱,遇到好心人还了就是。”
“嗬……”宋宽的笑有些无奈,“既然你这么说,我无话可讲。”
半天没听到身后人再有话说,玉娇悄悄扭过头去瞧,身后已经空无一人,那张银票好端端的躺在床桌上,不曾少了任何一个角。她心头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何会不是滋味儿,简直比戳了她一刀还难受。
这个宋宽真是不识好人心!她暗恨。送出去的东西,她也不便要回,否则自己刚才那番话永远难自圆其说。于是穿好衣服,索性拿着那张银票去找大阿嫂了。
宋薇在屋里剥土豆给小宝吃,听到她的脚步声,连半片眼睛都没分出来瞧她。倒是小宝摇着胳膊冲她叫:“小哥哥小哥哥,快吃早饭,吃完早饭长高高。”
玉娇点点头,拿了个土豆坐到一边问宋薇:“宽哥他……”
“去城里了。”宋薇答道,冷冷的,无丝毫热络。
大阿嫂从厨房出来,一面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拍打灰尘,一面拿眼睃宋薇。话却是对玉娇说道:“宽儿去趟城里,很快便会回来。我今儿个得去村头张家那儿帮工,宋薇跟我一块儿去,届时还有劳小哥你帮忙照看小宝。”
玉娇赶紧站起身点头,微微露出笑来:“嗯,阿嫂待我太客气了,小宝我会照看好的。”忽然一顿,拉住大阿嫂的手道,“阿嫂能否借步说话?”
大阿嫂愣了一下,点点头,便随玉娇一起到了屋外。
她从身上拿出那张银票,笑得有些不大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适才宽哥似乎对我有所误会,这张银票我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
阿嫂只是瞟了一眼,微微挑眉:“一百两的……嗬嗬,真不少。”
“莫非阿嫂也觉得这是我的?我一个贫苦长工的女儿,如何会有这么多银两。阿嫂若不信,我就在阿嫂面前撕了这张银票!”
“不可。”大阿嫂连忙出手止住她,“小哥,并非咱们不信,而是……咱们家都是老实人,不会说些讨好人的话。说实在的,打从阿嫂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小哥并非普通人家的儿女,此番流落山野之地应该有所苦衷,所以并不逼你承认什么。后来,也是宽儿提醒我,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大约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咱们怠慢不起。嗬嗬……也怪我眼拙,竟没想到这个,所以宽儿一早就给你买棉花做被子去了,还请小哥再忍耐几天。至于这银票……我们真的万万不能收。”
看来宋家人心中早把自己当成公子哥儿看待了。玉娇微微叹息,苦笑道:“既然阿嫂这么说,我也不瞒阿嫂了。我确是麟州城人,家中殷实富足,因……因父母双亡,家产被人夺去,才到了这儿。”想想这番话应该不算谎话,玉娇的身世不就是如此吗?
大阿嫂怜悯心起,摸着她的脸蛋道:“可怜的孩子,以后就住在咱们这儿,就算过了冬也不走了,可好?”
“……”玉娇一愣,摇头,“嗬,不,我得在外学够本事,再回去将家产夺回来。”
“既然如此,阿嫂也不拦你了。”
“嗯。”
说了些实话,玉娇心里当然好过了一些。吃过早饭大阿嫂与宋薇便一起出门了,留下她跟小宝两个人,趁空把屋子都打扫了一下,桌子椅子少得可怜,所以打扫地奇快,扫掉屋角屋顶的蜘蛛网之后就能抹桌子扫地什么的了。
中午自己试着想做顿饭,可是一直到大阿嫂回来她还没把灶火点起来。宋薇那张臭脸黑得锅底似地,严厉质问她到底废了她家多少柴火。玉娇只是淡淡一笑,不把宋薇的话放心里去较真。
下午,大阿嫂跟宋薇依旧去张家帮工。听说这张家是村里比较有钱的,因为过年杀猪什么的,需要人手帮忙,十文钱一天请村民过去,这不大阿嫂跟宋薇就去了。
小宝惯常午睡,吃晚饭没多久就跟被窝去亲亲了。玉娇难得一个人独处,就把手头上的玉佩都搁到桌上,细细研究自己的异能。
惊奇的是,那些原本吃进玉中的血,都相继淡去了。也就是说,以前娇娘一定是等这些血印淡化之后才送还给管公子的,所以一直没有惹人怀疑。
将每一块玉握进手中冥想,但是一无所获。她的异能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地,变得毫无动静。首先知道自己的能力是通过玉石才能启动的,可是这里头似乎又缺少了什么条件是她一直忽略掉的。
现在玉石有了,人也在,那么还少了什么呢?
玉娇仰面躺下,把玩手中的玉石苦思。
她记得,第一次拿到那块白璧是白雪给她的,她在当晚就预见到了白雪。第二次,白璧一直在自己手上不曾让别人触碰,可是经过盘山庙跟姓易的接触之后,她便预见到了姓易的。第三次白璧曾到过姓易的手上,她也是当晚就预见到了土炕头。联系这三次之间的关系,似乎是除了她以外的人触碰过玉石,她便会预见到与之将要发生的事。第一次是差点被白雪抓伤,第二次是被姓易的轻薄,可是这第三次……
背后一凉,她几乎从炕上跳了起来。要真是这么推论的话,谁接触过玉石,她就会预见到自己与这个人之后会发生的事,那么也就是说,姓易的会找到这里,并且也会出现在这张炕上?
冷冷打了个寒颤,肩头忽而一热,一只大手搭在她肩膀上,她吓得大叫一声,一拳头挥了过去。
“哎哟……”宋宽不幸中招,黑了一只眼圈。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婚姻观
玉娇捂住嘴骇然:“宽……宽哥?”
宋宽捂着眼睛撑出笑,无奈地摇头:“你想什么入神,还知道挥胳膊打人了。”
“对不起啊……”玉娇上前,近距离查看宽哥眼睛上的伤,幸好自己的力道不大,只是捶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你怎么回来了?”不是瞒着大阿嫂去城里找有钱人家的短工做?她打量着宋宽的模样,那般稳如泰山的心性,却偏偏予人一种翩若惊風的风流姿态。到底是因为长相关系,还是因她其实并未看透此人呢?
眼见她又神游太虚,宋宽拍了下她的脑门儿:“你又在想什么?”
“……啊,哦……没有。”她含糊应对。忽然想起宋薇对宽哥的跋扈,忍不住笑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又回来了?莫非城里的活儿不好找?”
宋宽笑了笑,拿出了张单子压到炕上的床褥底下:“这是棉被的凭据,不过要等些日子才能拿。我倒没想到这层,还得委屈你与我再睡几日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话时,脸上竟然有些泛红,眼神飘来飘去,也不像以前那样笃定坦荡地看着玉娇了。
玉娇倒不觉得什么,反正自己也是个小孩儿,在宋宽眼里即便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也只会当做与宋薇似地小妹妹而已。至于……既然已经有过一夜之眠,那么除了情非得已,还是最好不要把自己真正的性别告诉他们比较好。要不然依古代人的保守以及东埕国对未婚男女合寝的惩罚手段,自己跟宋宽要么结为夫妻,要么像李金花管公子那样被种到山上。这个风险,她可不愿意冒。
她看着宋宽,以为他还为早上的事情介怀,便也与之摊开了牌,将对大阿嫂说的那番言谈论调原原本本地再转述一次。宋宽听了,脸上阴晴不定,也没说什么,只是再次拍了拍玉娇的脑袋,便目不转睛看着她。
玉娇脸上发红,别开眼去另找话题:“宽哥,既然没找着活儿干,那么两天后那笔债,你预备怎么还呢?”
宋宽发愣,突然间狼狈一笑:“最坏,大不了还给她当女婿去。”
“啊?”玉娇一愣,“这可不成。”
“怎么不成?”
“唔……”玉娇的心怦怦跳,暗怪自己嘴快。不过她原来就对古代的盲婚哑嫁十分讨厌,自然不会投这张赞成票。于是挺直腰背道,“夫妻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能当的,没有感情,何言比翼双飞呢?夫妻得相扶相持一辈子,若不能同心,如何走过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共同孕育儿女子孙呢?宽哥,你说是吧?”
“怎么样才叫有感情?怎么样才能叫做夫妻同心?”宋宽又问,神色波平如镜,并无丝毫情绪淌在脸上。
玉娇却被这话问得发怔:“什么叫有感情,什么叫夫妻同心……”她喃喃问自己,不得不摇头,“嗬嗬……就当我纸上谈兵说了这番话,其实,我也不懂这些。”
“夫妻感情是相濡以沫,夫妻同心是不离不弃。哪怕,一方先死,另一方也不得离弃而他娶……哪怕,为了任何理由,都不行。”
“诶?”玉娇吃惊,宋宽为什么忽然之间感触颇深的样子,难道——他已经有过妻子?心中某根线忽然之间被绷地发疼,她的笑显得有些流于表面,撑得毫无灵魂。不知道为何,总心疼说这番话的宽哥。
不过——他只说,一方先死,另一方也不得离弃而他娶,并未说女方他嫁,这就说明,确实有些事情曾发生在宋宽身上,并且伤害甚深。
她不觉抬起手,摸了摸宋宽的侧脸:“你不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嗯?”宋宽转过脸来,不悦地皱眉。
玉娇心中一愣,却还是把话说了下去:“如果真的到了生离死别的境况,试问,你会舍得她陪你一起死吗?”
“……”宋宽沉默了。
“嗬嗬……看咱们,都在说什么呢!”这氛围沉甸甸的,压得玉娇透不过气,她不得不愉快笑出声来,帮宋宽赶走那些突然而来的寂寞忧愁。
宋宽眼底的感激很显然,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是啊,怎么说起这些了。看看你年岁小,懂的却不少,真是人小鬼大。”
玉娇吐了下舌头,又露出愁容:“不过,你真的决定还不出债就去当她家的女婿?”
“噗哈哈哈……”宋宽大声地笑,“这话你也信么?”起身捋了捋身上的短褂,问她,“活儿是找到了,不过还缺个人手,我就想找小薇一块儿去。但是她在张家忙,就算了,我还回城里去,今儿晚上不回来住,你帮我跟我娘说一声。”
“不回来住?”
“嗯。”宋宽忙着挑了几件衣服,随意用布块一兜就背到肩头。目光一定,又加了一句,“可能三五天都不回来住了,赚到的钱我会托人给她送过去,你无须担心。”
“……”她才没担心呢!
宋宽又越过她的肩头,目光停留在小宝酣睡的脸颊,温温注视了一阵,方扭头离去。
三五天不回来?玉娇心中嘀咕,拿出那张棉被的凭据,赫然发现那上面的日期也正是三五天之后。那么,宋宽是为了自己才找了份不用夜归的活儿?还是……其实他根本已经发现自己是个女孩子了?
抱住自己的双臂,玉娇心惊。一抹悸动划过胸口,激起她心房层层涟漪。
收拾好床桌上搁置的各种玉佩,忽然间有种想让宋宽摸一摸这些玉的想法。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有了这种奇怪的想法,但是仅仅有过一瞬,便被自己推翻了。若是预见到他真给人当女婿去了,不知道自己会是啥滋味儿。兴许宋薇第一个就闹到婚堂上去了,也不用她怎么滴……
既然财物什么的不用再避嫌,玉佩之类可以留下,但是银票毕竟数额巨大,不防君子也得防小人,还是藏起来比较好。于是在屋里屋外兜了一圈,找了个瓦罐,把四千多两银票都封进了罐子里,埋在了院中的桃树底下。剩下的几百两以供不时之需,就算自己仓皇离开没来得及取大头银票,几百两也足够她活好一阵子了。
心满意足干完这些,小宝刚好醒了。于是两个人坐在门口,剥了一会儿黄豆,等到差不多时间,玉娇再一次试图做顿饭出来。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合作伙伴
结果差强人意,这顿晚饭让大阿嫂一家啃了一盘子焦馒头。原本想弄些猪油炸干馒头,结果却闹得宋薇进门就嚷嚷,说猪油岂能这般浪费,兴师问罪她这些猪油可抵他们一家好几日的油量。她就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碰猪油了。
晚间说起宋宽这几日不回来的事情,大阿嫂似乎也早已知晓,并未说什么。待哄了小宝吃完,收拾干净,便歇下。
今儿个自己一个人睡一个窝,虽然还与宋薇她们隔着床桌的距离,但是已经自如不少。或许是累了,躺下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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