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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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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担忧侄女嫁过去受苦的自己,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能想到这种不伤体面,又缓和关系的法子,可以见得,这小子真把妙儿装在心里了。

看见伯母盯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妙如顿时紧张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扶着钟谢氏。出声问道:“他都跟您求了些什么?”

妇人莞尔一笑,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安慰道:“放心!是好事,想不到。他能替你考虑得这样周全。回去后再跟你细说!”

妙如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雨笼胡同。钟谢氏屏退下人,跟侄女说起,罗擎云所求之事。

“什么?!他要您网开一面。破格录取?”听到这消息,妙如大为吃惊,连忙摆手,“不行,这个规矩不能因我而坏。若是那样的话,您以后就不好把关了。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不怕人们说您为人不公?!”

没料到,她竟然反对。钟谢氏错愕,随即就释然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丫头,再怎么愁思恨嫁,时刻都持有三分清醒。很少有意乱情迷,不顾一切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

“其实可以这样,”让自己冷静下来,妙如提议道,“只需您把考核的项目,指个范围出来。让那位小姑娘到咱们府里来,我来帮她辅导辅导。等三月筛选时,走正常的途径。既解决了她入学的难题,又坚守了您的原则。”

钟谢氏满脸忧色:“可你要绣嫁衣,还得调教丫鬟,养好身子骨。哪来时间和精力……”

“不就才一个月吗?后面几月赶赶,也还来得及。”

“可是,不知她资质如何,若是个特别蠢笨的,那你不是要花双倍的精力?”

“这么大的姑娘,学的东西并就不多,能笨到哪里去?”妙如不以为意地分析道,“再说了,皇后娘娘都没开口,请您破例,遵守了当初的承诺。没道理,您带头破坏。那样的话,完全违背了办学的初衷。听说京里的国子监,现在堕落成纨绔们混日子的地方,整日里打架生事的,不在少数。您看,连谢阁老都把儿子,送到南边去游学。以前掇芳园,汪家也是自己延请名师的。”

听到她的话,钟谢氏点了点头:“有道理,伯母一时心软,差点犯大错了。若不是开始订的制度严格,以后的麻烦或许会更多。容易被御史们揪住不放,说我利用这个权力,为亲人谋利。”

见她想通了,妙如附和道:“是啊,在京里咱们钟家本就没根基,极容易被人攻讦。这个底线要是守住了,以后的撷玉书院,才能办成百年女学,青史留名。伯母您的付出,才会变得有意义。

赞赏地望了侄女一眼,钟谢氏心里头感到妥帖之极。

到底没看错这丫头,宁愿自己多吃些苦,都不愿让别人受到损害。这品性虽说高洁,却也极易受到伤害。希望罗家那小丫头,跟她母亲有所不同,是个感恩的孩子才行。

不管懂不懂感恩的,等交到自己手里,必须得把她教好,板也得扳成知恩图报的。想到这里,钟谢氏再次感叹,罗家那小子真是深谋远虑!

这就相当于,把他继母所生之女,像人质一般交在她手里。若敢对妙儿胡来,就让她已经明理懂事的女儿,亲自去劝解她。

想到这里,钟谢氏唇边露出欣慰的笑意。

看到二伯母终于笑了,妙如绷紧的精神,松快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虽然辛苦点,也不是完全没好处。除了帮二伯母守住原则外,对她以后在罗家的处境,更为有利——这就相当于,把客场的孤立无援,变成主场有人撑腰的优势。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两人多少能拉近距离。以后,这小姑子起码不会跟她横眉冷对,帮着曹氏对付自己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求助

自女儿提出要去进学,一下子让曹氏慌了神。想不到离开半年,儿子跟她疏远不少,连一向跟她贴心的女儿,也不站在她那一边了。

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四处打听起撷玉书院的事情

原来,女儿所说没玩伴,所言非虚,皇家开设的撷玉书院,俨然成了世家女眷,在一起聚会时,常讨论的话题。不为别的,只因为难进。

据说,撷玉书院除了开头的那年放宽了条件,只要到太后、皇后那递上话的世族女,都可以进。第二年就提高门槛了,凡姓姬以外的人入学,都要经过院长组织人亲自筛选。

原以为,即便是她跟那两姐弟关系不好,芷儿作为他们的亲妹妹,为了家族的面子,也得让她女儿到书院进学的。作为一国之母,皇后毕竟不能让人小觑了,失了气度和胸襟。

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曾想到,当初,邀请素安居士来京主持办学时,圣上早跟她有约法三章。除了皇家和宗室的女子,其他人一律要经过选拔考核才能入学。

据说,之所以会放权给钟谢氏自主招徒,玄德帝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靠她的才名和影响力,一举扭转皇室女子教育上的缺陷,改变公主郡主骄纵的现状。让她们成为真正意义上,有才有德的天之娇女。

那么,贵女们同窗的选择,当然就是重中之重了。

后来的入学资格门槛。变成京中凡四品以上官员家中闺女,都可通过考核选拔。进入撷玉书院学习。

非德才兼备的真正淑女,不能与公主、郡主们在同个屋檐下学习。这种情况,让曹氏傻了眼。

本来以她在京中的名声,没谁会主动揽起这件事。不说皇后了,就是罗逸芷的婶婶罗龚氏,娘家虽早有人入学,但在她二伯跟前,也从来没提及半句。还是最受国公爷宠爱的五小姐,发现玩伴越来越少。自己发现了这件事。

甚至有传闻说,以后皇子们选妃子,估计都不用到外面挑选了。因为撷玉书院几乎招揽了,京中几乎所有豪门贵户中。德才兼备的未嫁女子。还说。世家里挑媳妇,以后估计也得从那里面选取。

清楚这些事后,她连夜赶到娘家。想跟兄嫂商量此事。

把妹妹请进书房,曹侍郎回到案后的太师椅上。

“这事吧!还真只有钟家那两女人,才能办得到。”拿着只碧荷色玉雕的鼻烟壶,曹淳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只宝贝,是地方官员孝敬上来的。年初正是候缺官员派任的日子。

“可是芷儿她?”罗曹氏眼神晦涩,不知如何开口。“若那姑娘把她拉走了,在罗府我不是更孤立了?”

“母女连心,不会边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了吧?”他的神色微凛,语气严肃起来,“目前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哄好国公爷。保住罗府的掌家之权,目前这是最重要的。”

“我也想啊!自从沈家传出那谣言,他把我送到山上,一呆就是半年。不仅没办打理家务,说连子女教养的权力都剥夺了。这不明摆着要让芷儿,以后不要我教养了吗?!”说到这里,曹氏猛然抬起头来,担忧地问道,“那件东西的事,没告诉沈阁老吧?我觉得你信错人了。”

“那种保命的东西,岂能说给别人听?”曹淳有些烦躁,摆了摆手“这事你就别管了。知道我是被利用了,哥哥何尝不是利用他?!若没他把手中的资源交出来,我如何能坐稳这个位置?早被人挤兑贬出京城了,如何还能就近照顾你们?”

这时,曹淳的妻子安氏,听到小姑来了,带着丫鬟婆子来到前院招呼客人。

一见她来了,曹氏忙起身相迎。

自从大女儿被嫁到首辅家中受苦后,安氏没别的指望了,一心希望她的儿子,能跟外甥风哥儿多走动。曹氏来了,她暂时抛去那年退亲一事,给姑嫂间带来的不快,笑脸相迎了出来。

“茜丫头的事,委屈你了。”安氏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就要邀她到后院去。

“……芷儿吵着要到撷玉书院上学,如今……”曹氏把自己的来意,跟嫂子又说了一遍。

“咳!还以为是多大件事?!原来是这个。她们能搞进去更好,你是不知道,女学难进着呢!芷姐儿能得她亲自指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得亏有这层关系,我丁家大姐的孙女,也是用了一两个月考进去的。”安氏一副知之甚深的模样。

“嫂子也赞成我送她去郡主府?”曹氏有些诧异,“那以后我都没法拿捏她了。”

安氏心里咕囔:你本来就没资格拿捏人家,一个乡下来的姑娘,爬到国公夫人的位置上,已经是烧高香了。

不过,这话她不能说出口。当年嫡母把她嫁给,曹淳这乡下的落魄穷举人时,她心里何尝不怨。只是没想到,他竟爬到正三品的位置上。

这小姑也太不靠谱了,若她能把继子哄好一点。何至于几次离家,耽误了自个女儿,害得她如今在沈家受苦。想到这里,安氏把夫婿曹淳也连带恨上了。

但她现在不敢随便得罪人,毕竟儿子读书不成,以后还指着罗家在军中的关系,混过一官半职的。

“当然,其它都是虚的,你自个闺女还担心什么?!到时找个好女婿,跟风哥儿也好互相帮衬。”安氏敛起心中的怨怼,跟小姑虚以委蛇起来。

“可是……”曹氏欲言又止,朝哥哥曹淳那边瞥了一眼。

后者发现妹妹,似乎有难言之隐,不好当着她嫂子讲,于是把妻子打发走了。

“大哥,你不觉那女子手伸得太长吗?还没过门开始拉拢小姑,讨好公公。我怕她进来后,镇不住她……”见人都离开了,曹氏说出此行的目的,“哥哥得帮我想个法子才行。”

不仅三房的萱丫头帮她铺路,现在把主意都打到她女儿身上了。

此念头一生,曹氏有些惶然,更加不安起来。这人还没进门呢!就开始到处施恩,拉帮结派的。

还有三房那一家子,十五年了,竟然还没把他们心给捂热。即便当初她进门的方式不大光彩,这些年为罗府生儿育女的,也能将功补过了。

想起侄女带累她也被隔离,曹氏心里就郁卒。

侄女得知她爹爹主动退亲,是为了让风儿上位,而且还都是她公公沈阁老谋划的,目的就是沈曹两家联姻,她再也无法跟沈家人好好相处下去了。自己只得经常跑去安抚一二。

只是没想到,她跟茜儿在龙泉寺经常碰面的事,都会被人挖出来。

曹淳放下手把玩许久的古玩,走到妹妹身边,安慰道:“只有姐夫还有口气在,那小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否则……”

他眼眸中迸发出狠厉的凶光。

“若不在了呢?毕竟他都过五十五岁了,那东西到时还能发挥作用吗?”曹氏忧心忡忡的样子。

曹淳脸色闪过一丝阴霾,说道:“若这个逼不了老的,咱们到时要挟小的。他父亲的身后名,家族的爵位,总不能不顾惜吧?!”

“主动让出位置给风儿?到时就是他肯,皇后也未必肯。”曹氏提醒道。

曹淳解释道:“所以前几次,哥哥才会把目标,对向宫里的那位,他们两姐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其实他也是担心的。太子是嫡长子,他会支持风儿这嫡次子承爵?

不过,对妹妹他还是给了对方希望。

“不要轻举妄动,咱们要成事,就得让太子对那两姐弟,心生忌惮。改为支持咱们的风哥儿才行。”

位于城西罗府的东北角的醉音湖边。镇国公打完一套拳,回屋换了身衣裳,就往外院走去。迎面走来了耷拉着脑袋的小女儿。

“芷儿回来了?”镇国公出声叫住了她,“怎么啦?”

见到父亲过来了,罗逸芷忙跑上前去,跟父亲福了一礼。

“没有!”罗逸芷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怎么嘟着个嘴巴?”老将军打趣道,“难不成郡主给你气受了?”

“郡主姐姐拿去年入学考核的题目拿来考我,女儿发现差得实在太远。”罗逸芷的脸跟苦瓜似的,很失落的样子。

镇国公一惊,心里嘀咕道,钟家那丫头挺能耐的嘛!就叫上姐姐了。自己这女儿,跟堂姐妹间的关系都不亲密,才去了几次,连称呼都改了?

他心里不由高兴起来,看来那位平步青云的民间郡主,确实有两把刷子。

遂出声安慰道:“知道差距远就好,你天天好好去跟她学。听说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她已经初有才名了。谢先生跟你去世的大娘是同族,都是谢氏一族出来的,唉,只可惜你祖母也走得早……”

“祖母怎么了?”罗逸芷觉得跟不上父亲的思路了。

“你祖母也是书香世族出来的,受到京城世家的普遍欢迎。大姐出嫁前,就是由她们婆媳一手带大。才有现在母仪天下的气度。咱们百年世家的好传统……罢了,你以后少跟曹家人混,到书院后,多交一些名门淑女。”罗燧突然觉得,借此机会让女儿出去见见世面,受些良好的影响,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第二百六十五章备嫁

回到自己紫笙院,罗逸芷遇到母亲院子里管事章嬷嬷。

“五小姐回来了?”她脸上堆满了笑意,凑到小主子跟前,“夫人让老奴在这候着,请您一回来就去正院。”

罗逸芷“嗯”了一声,就带着丫鬟春香,到里屋换衣服去了。留下她一人在那儿发愣。

望着五小姐的背影,章嬷嬷半天回不过神来。寻思着总觉哪里不对劲。

自从夫人从庄子上回来后,五小姐跟母亲就有了些许疏离。等年节的宴请都完后,她发现以前一向活泼开朗,有时仗着公爷宠爱,甚至有些骄纵的公府小姐更是不见了。

以前她爱窜门子,也爱把朋友邀到家里来玩。自从在府中闺学里,学过一些琴棋书画后,更是喜欢把小姐妹请到湖边的水榭里玩耍了。

去年春末,老一辈姑奶奶回京探亲,带来她夫家侄女陆姑娘后,五小姐开始迷上画画。后来,听说四少爷拜了名师,哥哥出门时,她总想跟在后面一起去。不过,自那以后,性子越越发静了下来。

再后来,夫人被送到别庄上养病,她和八少爷跑到国公爷那儿闹未果,在府里跟姐妹们开始一起老实上学。至于正月过完,像变了个人似的。直到几天前,夫人才让她跟五小姐身边嬷嬷多聊聊,尽可能了解五小姐在郡主府的情况。

想到这里,章嬷嬷重重叹了口气。

见女儿来了,曹氏吩咐旁边的丫鬟春娇,给五小姐搬来杌子。又安排春芳到厨房里,帮她把替女儿备的燕窝,马上给端过来。

“在郡主府学得怎么样了啊?”曹氏抚摸着女儿的手。关切地问道。

罗逸芷起身回话:“禀母亲,女儿学得尚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曹氏有些诧异,把女儿按下,嘱咐道:“跟娘亲说话,不必这样生疏。”

“可袁嬷嬷说,要想养成良好礼仪习惯,就得生活中对谁都执礼,时刻得注意些……”罗逸芷的神态怏然,想起她们的议论的,不知自己现在。还能否扳得过来。

曹氏有些诧异,连忙问道:“袁嬷嬷是谁?”

“郡主府的管事嬷嬷,以前是从宫中出来的。”罗逸芷见母亲提起,眼巴巴望着她。轻声说道。

虽有她派去的嬷嬷和丫鬟。贴身跟在女儿身边。曹氏还是不太放心,不动声色地问道;“她们还说了些什么?”

“袁嬷嬷还说,大户人家教女儿。从十岁起,就要请教养嬷嬷跟在身边指导……”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曹氏猛然一惊,面颊微微发红,心里暗自后悔。

她怎地把这事也给忘了?

当初是见过三房的萱姐儿,从十岁起就请了从宫中出来的教引嬷嬷。只是她出嫁日子久了。等自己女儿到这岁数时,把这事又彻底给忘了。也怪太夫人走得太早……

随后。曹氏又转念一想,若她不及地早走了,她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念及此处,她也就释然了。

罗逸芷目光灼灼,似乎瞧出母亲脸上哪里不对劲。曹氏见了,忙掩饰道:“娘亲不是出去养病了吗?还没来得及去请嘛!这就帮你请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

罗逸芷点了点头,端起汤盅开始低头喝起,丫鬟刚递过来的炖品。

见女儿不再看她了,曹氏心里琢磨开来。

就在前几年前,国公府宣布世子去世后,她清理继子的苍筠院时,借机把闺学里的那位嬷嬷,也一并打发走了,谁让她跟三房的龚氏走得近呢!

这事也得埋怨嫂子安氏,她是京城大户人家出来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旋即,她又想到嫂子尴尬的出身,好像怪不上她……本来是外室女,十三岁才接回安府的。

对面的罗逸芷,好像完全不知母亲的心思,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还问郡主身边的莲蕊,教导礼仪的嬷嬷,是几岁到郡主身边的。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也是十岁。听说袁嬷嬷讲,郡主的姿势礼仪,连太后娘娘第一次见到都夸赞了。”

曹氏本来有些心不在焉,一听提到了未来的媳妇,就留心注意了。

听到此言,曹氏错愕不已:难不成道杨氏会那么好心,一到年纪就为继女请了教引嬷嬷。她不是把那姑娘恨入骨髓吗?难道传言有误不成?不过,她们也不该当着女儿的面,说起教养嬷嬷的问题,这不明摆着,要打自己的脸吗?

想到这里,曹氏心中涌起一丝不快,面色暗沉下来:“怎么说起这个的?难不成她们故意笑话你了不成?”

罗逸芷连连摆手:“没有,是袁嬷嬷正在给府里,新买进来丫鬟教导礼仪规矩。女儿自己问起来的。”

曹氏脸色这才稍霁,心里又是一动:“她们怎么还买丫鬟?是做什么的?”

小姑娘一脸懵懂:“听说是为郡主的父亲和哥哥,下半年来京里住准备的。”

曹氏恍然大悟,心里却琢磨开来。这丫头在京里,原来也没什么根基嘛,或许……

她们此时议论的人,正在府里跟钟谢氏商量,该带哪几个丫鬟跟进罗府。

钟谢氏眼神晦涩,不解地问道:“你确定,真要把莲蕊下个月给嫁了?到时作为陪房媳妇跟进去?而不是贴身丫鬟?”

知道这问话背后的深意,妙如避重就轻地答道:“是啊,她的事早该办了。再拖下去,人家没准就有话说了,说咱们有违人伦了,把人留成老姑娘了……”

“可是……”钟谢氏迟疑了半晌,嘴角翕张,一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的样子。然后,她扭过头去,若有所思地望向,在外间忙碌不停的莲蕊。

见她没看着自己了,妙如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吐了一下舌头。

钟谢氏猛地一回头,发现了对方的这个小动作。

她当即明白过来,侄女刚才并不是没听懂,而是故意装的。

想到这里,她遣下旁边伺候的,压低声音向妙如问道:“你知道,上回让你写信到南边,要家里派几个家生子来,是为何吗?”

“家生奴婢当陪嫁丫鬟,更为放心一些。”妙如有些底气不足地答道。

“你嫁的地方,是高门大户的皇亲贵戚,又是百年世族。云儿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家中肯定有通房。你得备几个放心的,到时也不至于无人可用。”钟谢氏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这叫有备无患,备着用不用得上两说,把人带进去是正经事。”

这话虽然听得让人颇不甘心的,妙如不得不承认,二伯母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她绝对不会,把最信任的莲蕊,派上这个用场。两女共伺一夫。

“您说的没错,只是莲蕊十九岁了,到年底就二十了。罗府的水还不知有多深。让她嫁个踏实稳妥的,也不枉她伺候我一场。”她叹了一口气,郁郁地说道。

钟谢氏望了她一眼,淡然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点头说道:“这事你自己把握,或许云儿他是个专情……不过,大户人家很少不配通房,不置小妾的。你如今的身份是郡主,又非公主。即便是公主,镇国公和皇后娘娘那儿,肯定也希望多子多福的……”

妙如沉默了,这话对方就是不说,她也是知道。像罗家这种家族,身上没消息时,理所当然要纳妾;若是真怀上了,不能伺候夫君大半年,也是通房大行其道的时机。

钟谢氏睃了侄女一眼,暗暗叹了口气。

这种情景,不禁让她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她何尝不是纠结此事,直到夫君突然过世,一点血脉都没给她留下,让她抱憾了大半生。

如今妙儿……她越在意,将来会伤得越重……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突然,莲蕊在门外禀道:“郡主,厨房里的肖妈妈来报,说织云出门时交待,要等她回来做淮扬菜的。现在已快申末了,还没回来。霍师傅问,是不是今天不等她了。”

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妙如答道,“嗯,让他们先下厨吧!白家的绣铺,离这儿有些远,恐怕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未可知,不用等她了。先开火吧!”

莲蕊应喏而去。

此时,她们提及的人,坐着车驾正路过顺天府大街。前面在醉风楼门口,围上了一群人,把路口堵得死死的。马车怎么也走不过去。

等了差不多快半炷香的功夫,人群还是没有离开的迹象。

织云着急了,跳下马车,想下来查看是怎么一回事。她拨开人群,挤了进去,没想到看到一个血腥的场面。

满脑肥肠的中年男人,正在死命地抽一位衣裳褴褛的女丐儿。他边抽嘴里还念叨着:“我让你监守自盗,偷吃偷拿店里的东西……”

旁边的人围在那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也没谁肯上去劝说,那女子脸上满脸血迹,身上的衣服已被抽破,险些露出里面的中衣。还是梗着脖子立在那儿。

第二百六十六章婉拒

醉风楼位于顺天府大街最繁华的地段。

掌柜经营有道,此酒楼已隐有挤垮对面老字号蓬莱仙楼的趋势。能成为京城知名的酒楼,得益于背景过硬。再加上这里离达官贵人聚居的地方不远,经常有五陵子弟来此处呼朋唤友,更有豪门巨富来这里招待贵宾。

每到夜幕降临,这里更是人声鼎沸,楼前街面上的人群摩肩接踵,叫卖声,吆喝声,呼伴声,议论声,哭闹声,嘈嘈切切不绝于耳。还有初来乍到的外地人,特意来此地闲逛看热闹的。

四周围观的闲人越聚越多,大家纷纷议起来。有人就问起这里到底是何事。

“这姑娘本在醉风楼帮着大师傅切菜的,后来不是得罪了谁,被赶了出来。”

“怎么是旁边珠宝铺的人在打她?”

“贺掌柜见她做事还算勤快利索,后来就把人招过了去。今儿不知怎么了?”

“听说这姑娘拿了铺里的金饰,偷偷去给她在醉风楼的小姐妹,被人给发现了。”

仿佛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的话,女子猛地扬起头来,说道:“不是偷的,是我自个买的,给老板娘钱了。”

“姐姐一支金簪子放在桌面,怎地也不见了?翠儿也证明是你偷拿的。”壮汉停下鞭子,跟她对质,“还说看见你不止一次,到后头厨房偷吃东西……”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女子朝四周人群磕头,声泪俱下哭泣道:“各位街坊邻居评评理,小女子初来贵地,到他们的铺子里帮工。谁知竟诬偷他家东西,把我打成这样……”

旁边有人笑道:“不是怕你偷东西。是怕偷人吧?!小娘子长得年轻貌美,不知道他家有只母老虎呀……”

“年轻女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帮佣做工,翠红楼那儿好吃好喝……”

“这姑娘不是以前在醉风楼的吗?怎么跑去珠宝铺了?”

“就是,以前也在醉风楼遇到她……”

打人的壮汉出来说道:“是啊,醉风楼容不下,我姐姐好心收留了她。还手脚不干净!这种人打死算数……”

女子艰难地站起身,站立在人群中间,摇摇欲坠。对着男子说道:“顺天府离这儿不远,要不咱们到衙门评评理,你看看如何?”

此言一出,周边的人群。有人拍手叫好。有人起哄。

“姑娘,不要跟他较劲了,珠宝铺的后台老板。你知道是谁吗?”

“这女子一看就是新来的,估计又是贺掌柜风流债,被那口子容不下了。”

“唉,这姑娘也是可怜,怎会想到他家去……”旁边一人摇了摇头,走开了。

打人的壮汉对女子身边唾了一口。骂道:“滚!以后不要让我,在这条街看到。见你一次打一次。”说着,把一个破旧包袱,扔了出来。

一听又是贺掌柜风流惹出的祸,周围人没多大兴趣了,都散开了。

被打的那个女子,用襟袖抹了抹面上的血污,露出洁白的脸庞,口中喃喃道:“天子脚下,难道没王法了吗?”

在旁边看热闹的织云,一见到路口已经通了,正打算转身离开。那女子一眼瞧见了她,突然出声唤道:“是南边来的李家嫂子吗?我是红玉啊!”

呆呆地转过身去,织云望着对方,好似大梦方醒。

那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扯住织云的衣襟,就向她跪下,边磕头边哭求道:“李家嫂子,行行好,收留下红玉吧!在京里我无家可归了。”

织云这才认出,那女子是与她共过几年事的殷红玉。

只见她怔怔地嗫嚅道:“怎么是你,为何跑到这里来了?”

见对方认出自己了,殷红玉忙爬了起来,喜极而泣,答道:“丁家三奶奶的铺子,后来没了新品,就改回卖布料的了。我一看自己在那儿没啥用处,就请辞出来了。后来想到,你们都在京城,我一个孤身女子,哪里都可以呆,就想起来投奔你们了。”

陪同织云一起过来看路况的车夫,忙在旁催促道:“李家嫂子,郡主还在府里等着你呢!咱们走吧!”

织云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瞧我的记性,一被事情耽误,就把正事给忘了。我跟厨房说好,今儿要做几样好菜给郡主尝尝的。”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被红玉一把给拉住了,跪在她面前。

织云吓了一跳,忙扶起她,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殷红玉不肯站起身,非要织云答应,才肯起来。

想起上回她刚回京,郡主打算盘两间铺子过来,她曾向主子提议过,让此人过来帮忙打理。

郡主好像当场就否决了,说是不想挖人家的墙脚。还说,若是知道感恩的,就安安分分在南边的铺子里做事,以报答丁家三奶奶。

想到这里,她有些犹豫了。

好似主子不大乐意,跟眼前的人扯上关系。织云从随身带的荷包里,拿了几锭银子出来,塞给殷红玉,说道:“我只有这些了,你找大夫看看身上的伤,再找处地方住下。等安顿好了,找间铺子做工吧!反正你断文识字的,以前也做得挺不错。”

看到手中打发她的银子,殷红玉很失望,怔怔地起了身,说道:“郡主她……”

“郡主快嫁人了,现在府里忙着呢!再说,你是平民,跟咱们当奴婢的不一样,不能一起去当陪房不是?!本来郡主说要盘两间铺子过来的,可亲事一定下来,她就没这精力了。现在府里头,是太后娘娘派出的袁嬷嬷在管事,恐怕我也帮不上你。”

“可是……”

“别可是了,我要赶着回去了,郡主她们还等着我呢!”说着,她转过身去,招呼了车夫一声,登上马车就离开了。

留住殷红玉一人留在原地发呆。

旁边的蓬莱仙楼的小二,上回正月十五那日,接待过妙如她们。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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