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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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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宽自宋朝开始,就是画家们学习和摹仿的对象。南宋的李唐好学范宽,其后的马远、夏圭等人学习李唐,使得整个南宋时期的山水画几乎全部出自范宽一系。之后的“元四家”、明朝的唐寅,以至清朝的“金陵画派”都受到范宽画风的影响。
范宽还于2004年与朱熹、忽必烈、郑和、曹雪芹和□一起被美国《生活》杂志评为上一世纪对人类最有影响的百大人物。这些人都是各自领域中的翘楚,足见范宽在中国及世界画坛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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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宽的画流传到后世仅有四幅,大多收藏于台湾故宫博物院,仅有《雪景寒林图》一幅于1860年被英法联军从圆明园中抢掠出来后,被英国士兵在天津当街兜售,恰巧被时任工部右侍郎、开平矿务局督办、总办路矿大臣张翼看到,当即买下,后由其后人捐献给天津博物馆。
这幅《雪景寒林图》可是桩大买卖,需认真对待。我以前曾探过恭亲王府,知他府里守卫甚严。现在的守卫状况是否有新的变化,还需再做进一步的探查。商驭会先探查一下,然后我们再决定如何行动。
当天回到府里,与胤禟一起吃晚饭时,胤禟给我夹了一筷子烤乳猪,那闪着油光酥脆的烤乳猪皮十分诱人地躺在我的面前,我却只是看了一眼,便夹起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
胤禟看了我一眼,又给我夹了一筷子烤羊腿肉,我又看了看,却夹起了一筷子鲜笋。胤禟给我夹的牛肉也被我弃之不顾后,他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爷早晨出门没看天儿,桃儿告诉爷今儿这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啊?这是什么问题?我没反应过来,逐吱唔道:“大概、好像、应该是从东边出来的吧!”
“看清了吗?”他笑着追问道。
这人,今天怎么净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不明所以,便继续吱唔道:“没,没大看清!”
扑哧!他笑了出来,说道:“爷猜今儿的太阳一定从西边儿出来的。要不我家无肉不欢的小桃儿怎么忽然间就改吃素了呢?”
唔,原来是说这个!说起来就郁闷,人家都说我像烤乳猪了。
我嘟嘴道:“以后都不吃肉了,不然要胖得像猪了!”
他笑道:“谁说的?依我看,还不够胖,再胖点才好看!”顿了顿,他又凑近了说了句:“也比较好吃!”
啊?他又提这个话题!
我的素食减肥计划在胤禟同学的嘲笑和打击下被打了折扣。我吃下了他夹到我碗里的肉,而他也答应不再给我夹肉。
看着我欢快地吃下了美味的肉,他说道:“这才对嘛,不吃肉怎么还能算是小母狼?”
胤禟带我去了四阿哥第三个女儿的满月宴。四阿哥的子嗣一向不旺,这两年包括嫡长子在内的两个儿子早夭,使四阿哥对子嗣极为在意。即便是女儿出生,都要大办一番,以增喜庆。
我很奇怪胤禟为什么会带我去四阿哥府上。除夕宴那晚,他不是让我离四阿哥远点么?胤禟并未说明,我自己也不好开口问。
只知道胤禟看到我并未刻意妆扮,满意地翘起了嘴角。他伸出双臂抱了我上车。
胤禟自己倒是穿了件新袍子。银灰的袍子配上黑色暗竹纹缎面的马褂、黑色的帽子贵气十足。俊魅尊贵的气质,被衣饰衬托得恰到好处。他那张本就俊美的脸,在黑衣的衬托下更显俊逸。
“桃儿盯了为夫这么久,为夫好看吗?”在马车里有些暗淡的光线中,他的眼睛却闪闪发光。
很久么?我自己怎么没觉得?为了不让某人的自大过于膨胀,我收回了视线,闭目养神。
“眼睛看着爷!”是他带有命令口吻声音。
这是干嘛?不看还不行了?
我睁开眼,斜睨着他。
他对我邪魅地一笑,说道:“记着,你的眼睛只须盯着爷就好了,别的男人谁也不要看!”
无聊,我翻了个白眼。他却一把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别把爷的话当耳旁风!一会到地儿,不许乱看,记住了吗?”
这么认真?好吧,不看就不看!我点头应了,他愉悦地把我抱入怀中,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
我捂住嘴说道:“爷,你把人家的唇红弄坏了!”还没说完,我便笑了出来,因为我看到他的唇上沾上了我的唇红。
胤禟若是就这样站到人前,那张酷脸上沾着女人的唇红一定更吸引人们的视线。
看到我的坏笑,胤禟目光一闪,说道:“又动什么坏心思?”
我忙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媚声说道:“爷,人家哪有动坏心思?人家只是想,只是想,”我斜瞟了他一眼,娇媚无限地道:“人家就是好喜欢爷啦!”说完,我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
一个红红的唇印就印上了胤禟的酷脸。
胤禟一怔,他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吻他吧?以前都是他主动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露出了坏笑说道:“原来是小母狼想要了!好,爷现在就成全你。”他提高声音叫道:“小五,把车赶道边去!”
小五应声,他伸手便来脱我的衣服。
我大吃一惊。这家伙,我是假装的,他都看不出来,他平时的精明哪儿去了?
我忙叫道:“爷,不要,桃儿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桃儿是什么意思?”他并不停手,说话的功夫,已经解开了我的三个上衣纽扣。伸手就要解我的肚兜上的带子。
我按住他的手说:“爷,人家就是说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桃儿见了,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哪有心思再去看别的男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样说他该放过我了吧?
谁知,他听了后,得意地一笑,瞬时间,还真来了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让我看了发愣。他说道:“既然桃儿这么喜欢爷,爷更要好好让桃儿欢喜一番了。”
他拉开我按着他的手,两根手指捏住我的肚兜带子轻轻一拉,我的肚兜就向下滑落,露出了我胸前的那片旖旎。
我惊叫一声,这可是在马车里,而马车又是在闹市中,难道真要在这里上演一出春宫戏给人听?
我抚住前胸,喘息着对他说道:“爷,不行,不能在这里!”
他挑了挑眉,说道:“哦,不行?为什么?桃儿不是想要么?”
我蹙眉急道:“没有,桃儿没有想要。桃儿只是,只是跟爷开个玩笑,逗爷来着!”
他忽然沉了脸说道:“逗?爷是这么好逗的?挑起了爷的性子,就想这么完了?”
“啊?那,那还要怎样?”我垮了脸,我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他嘴角一勾,说道:“你刚才对爷干了什么坏事,你自己应该知道吧?”
唔,原来是说这个!这里又没有镜子,他咋知道的?这个九狐狸,什么也瞒不住他!
我忙掏出手帕,给他把脸上的唇红擦掉。他又努了下嘴,我赶忙去擦他的唇,又被他抓住手轻薄了一番。
得,这事闹的,偷鸡不成失把米!
忽然想到以九狐狸的精明,刚才怎会看不穿我那假惺惺的献媚?那,刚才他说要在这里那个,也是假的,他是吓唬我,目的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招出对他使的恶作剧。
又上了他的当,这只狐狸!
趁他没扭头的瞬间,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回过头来时,我重又换上了恭顺的表情。
车子又开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四贝勒府。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服,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这个坏蛋,回去再算账!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他说道:“小妮子也敢来逗爷,回去再算帐!”
啊?他也要跟我算帐?我们俩这算是心有灵犀?
四贝勒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四阿哥和他的福晋在大门口迎着来贺喜的宾客。看这次来的宾客,似乎都是皇室宗亲,并不包括朝中大臣。四阿哥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比较低调的吧!
在大门口碰上了老十,他竟然带了一大家子来!有他的大老婆、五房小老婆,还有他的一大群孩子,足有七、八个,连怀里抱着的都带来了!我数了数,算上他自己,他们这一大家子再添上一个,足可以开四桌麻将了。
四阿哥和四福晋两人对视了一眼,福晋眼里明显有恐惧的神情。四阿哥的眼神还比较平静,只是有一丝疑似肉痛的表情。
怎么,他怕这一大家子把自己吃穷了?
我看了看胤禟,他却是一副云淡风轻、毫不惊讶的表情。难道他早知道?
原本听说十阿哥与老四一家并不亲近,可今天这阵仗整个一三姑六婆大窜门的架势。
老十这是要干嘛?
胤禟又干嘛带了我来?
疑团啊,疑团!
72
疑团很快被解开了。
宴席按身份安排。阿哥们坐一桌,嫡福晋坐一桌,侧福晋、庶福晋、小妾分别安排了桌子。我却被领到了嫡福晋的一桌。说我是九爷府女眷的代表,理应在这一桌。
好吧,不就是一群嫡福晋里混了个小妾,那小妾比较没人理吗?有什么大不了!
八阿哥带来了八福晋郭络罗氏。十四阿哥带了嫡福晋完颜氏和两个侧福晋,还有长子弘春。十三阿哥带来了嫡福晋兆佳氏和侧福晋瓜尔佳氏以及长女惠儿。
惠儿是个四、五岁的小丫头,长得很可爱,她与四阿哥的两个女儿玩在一起,看上去很熟捻的样子。
十阿哥的一大家子基本都坐在一桌,只除了他和嫡福晋分别坐在阿哥席和嫡福晋席。
宴席一开始,十阿哥就亮开他那粗豪的嗓门对着自己一家子女人和孩子嚷嚷道:“今儿是四哥家添人口的喜庆日子,你们都捧场多吃啊!四哥不是外人,谁也别给爷不好意思啊!”他回头对着四阿哥道:“四哥,你不会心疼这点饭菜吧?”
四阿哥眼中毫光一闪,似不在意地说道:“十弟说哪里话来?平时各自都忙,我想请十弟府上大小来我这里坐坐都难,今天十弟这么捧场,把一府大小都带来给我们府里贺喜,我这个做四哥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心疼那几两饭菜钱?”四阿哥又面向我们这一桌叫道:“云英,记着多给十弟府里的那一桌添点菜!”
四福晋起身答应了,便让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看上去很是干练的丫头去厨房传话。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暗忖,今儿这老十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反正明显是闹事来了。而四阿哥看上去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是极明白的。他回答十阿哥的话说得极是大方客套,可让老十这个有心人听着,却极是生硬。尤其是“我这个做四哥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心疼那几两饭菜钱?”这句,明显是讽刺老十小家子气。
老十双目圆睁,火气上涌,冷笑了声说道:“四哥家是不在乎这点子饭菜钱了,可怜十弟我为还户部欠银的账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原来是为了还户部欠银的事!记得以前对这段的历史的了解,好像是说黄河闹水患,赈灾用钱时,一查户部,发现国库没钱,才引发了清查户部欠银的事件。
去年我去户部盗取皇商名册时,正赶上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开始清查户部,我被侍卫们发现躲在杂物堆中,差点被精明的十三揭破了藏身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险。
看来他们已经对户部库银清查完毕,发现国库空虚的主要原因是库银被宗室和官员们借用,长期不还。
现在是尊康熙的旨意开始追讨库银了。
讨债可是个受累不讨好的事,尤其是讨户部欠银的债。从户部借银子的都是宗室亲贵和朝廷大员,哪个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儿。
看看,老十就借着四阿哥这次办女儿的满月宴发难了吧?
十三阿哥坐在一旁有些别扭了。他是与四阿哥一起办追讨户部欠银的差事的。老十的这话等于是在当众说他俩的不是!
十三说道:“十哥,这追讨户部欠银可是皇阿玛下的旨,虽说是四哥和我在办差,但这也是公事,不该在今天这个场合拿来当私事提吧?”
十三的话倒真是有板有眼,看来能干的十三阿哥不仅头脑精明,长于谋略,还极擅言词!
与我作为旁观者的欣赏不同,老十却根本不买账。
他说道:“兄弟家揭不开锅了,算是公事还是私事?若是算公事,老十三你一向文笔好,就替我这个莽夫写个折子递给皇阿玛,让皇阿玛决断!”平时看不出来,老十的头脑竟如此敏锐,将军的本事也着实不低。看来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作出的判断倒也准确,他决不是一个如大家眼中的莽夫,而是个似拙实巧之人。
老十的话还没说完,他接着道:“这若算是私事的话,今天在四哥家的私宴上说说又有何妨?”
十三听着他的话,脸色渐冷,等老十一停,他就要起身开口。四阿哥按了下他的胳膊,拦住他,说道:“十弟说得也没错,既是私事,在自己兄弟家说说也无妨,就让十弟说个痛快吧!”
十阿哥道:“四哥,你与老十三追讨欠银是公事不假,但自古以来办公事能办得自己兄弟家倾家荡产的可也不多!我那府里为了还账都快揭不开锅了,四哥、老十三你们看着办,若是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一家大小喝西北风儿,我老十摊上了这样的兄弟也没话说!”他转向他那一大家子,说道:“喂,你们别光傻看着不吃,快点给爷吃!爷可告诉你们,回到府里,起码一年都吃不着肉!”
他这一咤呼,女人们脸上都露出悲戚之色,有两个小些的孩子还大哭起来。其他府里的女人脸上大多露出了同情之色,十四福晋和十福晋一起跑到十阿哥府那一桌,哄着两个孩子。四阿哥和十三一下子就成了人们眼中的恶人了。
这喜宴热闹,大人叫、孩子哭的!
眼见着事情闹得有些难看,八阿哥和胤禟交换了个眼色,胤禟开口道:“我说老十,还户部欠银逼得是紧点儿,可你也不用太着急。自古圣人亲亲,八议里面还有议亲贵呢!四哥和十三弟一向最重兄弟情谊,又怎会不顾及你的难处?”
我心中暗笑,胤禟此话明着是劝慰老十,实际却是将四阿哥和十三的军。
连圣人都亲亲呢,他四阿哥和十三两人这么公事公办、六亲不认,难道还想超过圣人去?
八议是指历朝刑律中规定:有八种人犯罪不能按一般刑律论罪,而需交由皇帝裁决或从轻发落。这是亲贵特权的体现。八议包括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其中的议亲就是指皇室的宗亲,议贵,就是指有一定品级的人。
胤禟提到这点,就是在提醒人们,别忘了老十可是亲贵,就连犯了罪都有特权减免的,何况是欠了这么点库银的事。
四阿哥和十三两人若是再逼老十的债,就是不顾兄弟情了!
胤禟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让老四和十三处境尴尬。
这个厉害的家伙就是我的老公兼对手?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厉害的对手!
宴席陷入了压抑和沉默的气氛中,八阿哥却在这时开了口。他说道:“十弟啊,你九哥说得对。别太着急,今儿是四哥家的小侄女的满月宴,有什么话,明儿再说吧!”他又转向四阿哥说道:“四哥,是不是把小侄女抱出来让兄弟们看看呢?”
有什么话,明儿再说?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吧?
八贤王就是贤哪,总是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四阿哥和十三见老八开口和事,也不便再多说,四阿哥吩咐人去抱孩子出来,宴席才重新恢复觥斛交错之状。
四阿哥面上仍然平静,但眼中却多了丝阴郁。而十三脸上有多云转阴之象。
这哥俩为了办这差事这样的委曲怕是没少受,我不禁有些同情这他俩。
可能是盯着他们的时间过长,胤禟的目光扫了过来,眼中晴间多云。我马上收回目光,对他挤了下眼睛,再献媚地一笑。
我在告诉他,爷别在意哦,爷可是在场的男人里最好看的,桃儿只爱看爷一个!
他看了我促狭的表情和笑容,唇角一勾,扭过头去。
成功抚平了他的醋意,我心中有些得意。没想到,我刚才的表情及与胤禟间的互动都被同桌的几人看了去。
我忘了,自打除夕夜我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后,在各种场合中,经常会有一些相熟的或不熟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
当众与男人眉来眼去!虽是自己家的男人,但在这封建礼教的观念中,也是不够庄重吧!
小妾就是小妾,与狐狸精无异!
同桌的几个女人脸上都现出了鄙夷之色。
73
我并不在意他们的脸色,也不打算计较,不过我不想挑事非,别人可不一定不想。
十四福晋面向十福晋,似不解地道:“十嫂,九嫂怎么没来呢?”
来了个挑话头的。
跟他家男人一样,都爱挑话头。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还真有道理。只不过,他家男人虽促狭,却只是对我和胤禟善意地打趣而已。可她却不然。
十福晋还没说话,四福晋却貌似温文地道:“你们九嫂不是在这里吗?”她的目光投向我。
又来了个引导的。
笑面虎似的人物。给我安排这座位多半出自她的手笔。
十四福晋不屑地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十福晋却道:“十四弟妹说的是我们正经的九嫂,可不是前面带了个‘小’字的冒牌货!”
来了一杆枪。
这话说得够明白。可让我不明白的是,她们的男人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这两个女人倒成了同一阵营的了。都是因为有我这个得了宠的“小妾”做了嫡福晋的公敌,她们才能不顾男人间的前嫌而同仇敌忾吧!
一直没出声的八福晋抚着她手腕上那对如冰似雪的白玉镯说道:“绮月呀,怀了孕,就搬到别院去养胎了!”
“她什么时候生?”四福晋笑着问道。
“应该入了夏就生了吧!”还是八福晋答道:“等她生了,就可以搬回来了。不然老被人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怎么行呢?”她用手指把白玉镯转了个圈。
原来这几位嫡福晋是对这事看不惯哪!九福晋栋鄂氏被胤禟迁往别院,府里的女人属我最大,似乎是有点超越了栋鄂氏的势头。就是这事触动了这些嫡福晋敏感的神经吧!
大多数嫡福晋在与其他女人争宠时,除了地位尊贵这一点外,毫无优势。年轻漂亮不如小妾,温柔可人也差了一截。嫡福晋们唯一可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地位欺负小妾,不过,小妾们只要做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来,男人们的心就更偏向小妾了。谁让大多数男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呢?争来争去总是处于劣势,嫡福晋们在这点上倒算是同病相怜的,所以又看到了一个该死的小妾,还是个得势的,她们自然一至把枪口对了过来。
十四福晋忽然对身后站着的丫环骂道:“没眼色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前挤什么?难道你还想把主子挤走,你个奴才就成了主子?”
她的厉声怒骂吓得那丫环跪到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赔不是。
我心中冷笑,这几个女人不顾男人间的亲疏关系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个小妾,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了。我的威胁真有这么大,需要她们这么联起手来了么?
恐怕除夕夜我的表现就已经遭忌了吧,一个小妾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尽风头,势头压过了所有的嫡福晋。虽说我的表现也给女人们争了气,但在这些嫡福晋的心里,嫉恨还是多于钦羡。
那丫头还在磕头,十四福晋就是不让她起来,其他几人也都寒着脸不说话。哼,这阵势明显是做给我看的。看到了吗?小妾就是奴才,嫡福晋才是主子,这主子若是不放过奴才,奴才就别想好受!
真当我刘春桃象这个丫环般好欺负的吗?老虎不发威,就当我是病猫!是可忍,熟不可忍?
我唇角一勾,就要开口教训一下这几个眼高过顶的嫡福晋。却见阿哥席里有两人站起身来走到我们桌前。
小十四走到十四福晋身后,面有不愈地说道:“梅芳,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跟个丫环过不去!”
胤禟则站到了我的身后,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府下头来说道:“宝贝儿,别光吃素,多吃点肉,长胖点才好看!”
宝贝儿?他竟当众叫得这么肉麻!以前可是从没有过。
他的气息吹在我的耳边,语气中的暧昧和宠溺任谁都听得出来。
我笑了,我家男人来给我撑腰了呢!
我娇声说道:“不要嘛,人家不要长胖,要保持身材苗条!”
尽管我们的声音低低的,但足以让同桌的人都听见,我发现同桌的几个女人身上都是一抖。被我们两人的肉麻刺激到了吗?
那边小十四已经叫了那丫头起来。那丫头的额头已经磕得红肿,眼泪汪汪的,本就长得柔弱,这时看着更加可怜。
小十四眼中有丝怜悯。看到十四的眼神,十四福晋目中妒火大盛,却也什么也没说!
这丫环是十四福晋自己带来的,回去恐怕没有好果子吃。可怜的丫环,跟了这么个主子,不但倒霉地无辜被罚,还莫名其妙地遭了主子的嫉恨。
这边的事情平息了,十四回了席,胤禟却一屁股坐到了我身边。原来坐在这里的五福晋给他让了位。
胤禟端起我面前的碗,给我盛了一碗燕窝羹,说道:“你身子虚,多喝点羹,暖胃!”
我摇头道:“太甜了,会发胖!”
他说道:“爷不是说了,胖点才好看!”他舀起一勺羹,喂到我唇边,我蹙眉看着他,不张嘴。
他在众人面前如此,自然是演戏给人看,我当然要配合着演好一个受宠的小妾的角色,可着劲儿地撒娇。
同桌的女人们的目光中有着不屑,但更多的是羡慕和渴望。
哪个女人不想要丈夫的宠爱?可这些嫡福晋与皇子间多数是被皇上指派的政治婚姻,与皇子间相敬如宾的大有人在,但如胤禟和我这般亲昵的,可不多见!
胤禟的勺子仍举在我唇边,他问道:“桃儿要苗条是为了给谁看?”
他这么循循善诱,我当然要从善如流。我低下头,做出一幅害羞状,口中却说道:“桃儿想要好看,自然是给爷看的!”我对天发誓,说这话时,我的身上真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估计同桌的女人们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胤禟却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这就对了嘛,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爷说桃儿吃胖点好看,桃儿就要吃胖点,让爷看了舒心,明白吗?”
这是什么逻辑?不过,我还是顺从地点头。也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这么高的声调,恐怕不只是给这一桌的女人们听的吧?
我们两人的旁若无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八福晋娇笑一声,说道:“我说九弟,早就听说你宠着这小弟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胤禟把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面对八福晋魅惑地一笑,说道:“九弟府里这点事,八嫂最是清楚不过。”他放下碗,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轻轻一勾,就把我揽到怀里。同桌的女人们发出了轻轻的抽气声。是羡慕、忌妒、还是不以为然?
胤禟继续道:“我家桃儿是个可人儿,整个府里只有她最懂我的心思,我自然要多宠她一些。”他说着话,伸手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他的手指沾上了油渍,我捧起他的手,掏出帕子,给他擦净。
我们两个的亲昵举动,又引来了一阵抽气声。我余光微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已经成了整个宴席的焦点。
不光我们这桌的女人,就连其他桌的人也都在看着我们。在靠我们最近的阿哥们的那张桌子上,大多是看戏的表情,还隐约带着点羡慕。只有两道目光与众不同,一道是痛楚的,与除夕宴上看到过的一样,来自三阿哥;另一道是冷厉的,还带着些不屑的,来自四阿哥。
突然省起胤禟这么当众和我亲昵,恐怕不光是为了在女人们面前给我撑腰,还有向男人们宣布所有权的意思。
不管他是什么想法,我都只能眉目含情、满脸温柔地扮演他乖顺的小妾。
胤禟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温柔地看着我,翘起了嘴角。
74
宴席在包括我和胤禟在内的所有人的倾情表演中结束。据说一会儿还有戏班子唱戏,人们纷纷衬这个时候休整一番。男人们结伴交谈,女人们则聚到花厅里整妆添粉涂唇红。和现代高级宴会厅的卫生间里看到的情形一致。
花厅与卫生间的功能相类似?我心中哑然失笑。
我决定离开这古代卫生间,去外面透口气。快行至花厅门口时,被刚刚进门的八福晋撞了个趔趄,冲力还不小,我扶住门框才将将稳住身子。
八福晋连看都没看一眼差点摔倒的我,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冲了过去。
我看了看挺宽敞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定要撞到我身上。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替嫡福晋们出口恶气?
幼稚!
我站稳身子走出门去。四贝勒府比九阿哥府要大一些,大山大水,风格粗犷,与九阿哥府比起来失了小桥流水的精致,却别有一番空旷的豁达之感。
前面是一片湖,这个季节,白色的冰面,上面什么也没有。左前方是一座小假山,后面似有一亭,在我这里只能看到个亭角,亭后有一座更大的假山。
山亭相间,倒有些山峦叠翠之感。在这京城的府邸中,也能造出这样的景致,可称得上是匠心独具。正准备迈步向前,却听身后一声叫嚷。
“喂,你站住!”
是叫我么?我收住步子转过身。
后面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丫环,看模样很是利索,刚才好像见过她在四福晋身边听吩咐的。她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是这府里的格格。
丫环正看着我,真是在叫我?
我问道:“你在叫我?”
她满脸不屑地看了看我,竟倨傲地说道:“这里没别人,自然是在叫你!”
我惊讶了,这口气,好冲!她主子没教过她怎么跟客人说话?
似听身后亭子的方向传来两声嗤笑,若有似无的,若不是我的听力比其他人好,还真听不见。难道还有人在此?
这情形……
我想了想,心里有了底。我沉住气,问道:“你叫我有什么事?”
她上前两步,颐指气使地道:“我家小格格走到这儿有些冷了,你去给她拿件披风来!”
我转转眼珠,往周围看了看,说道:“你家主子就让你一个人抱着小格格出来?”
她一怔,随即说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
我笑了,从没遇到过这么滑稽的事,来作客却被一个下人当下人使唤。去宫里赴宴也没遇到过这事呢,新鲜!
她这大无畏的精神其实是无知吧?所谓无知者无畏。
今天的新鲜事一桩一桩地在我身上发生,心里更有了底。
我高声说道:“早就听说四爷节俭,却没想到节俭到这种地步,侍侯小格格的丫环都不给配足了,倒要使唤上来府里作客的客人!”我嘲讽地看着那丫环。“我倒要去问问四爷,她府上的下人竟使唤上九爷府上的主子了,这是尊卑是怎么论的?”亭子里的人不是想听戏吗?就让她听个真切!
那丫环一怔,假意惊道:“您是九爷府上的主子?青苗不知,请主子莫要怪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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