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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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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急了吧。”

想到自己手下地精兵。李永芳越发地心安。只要兵在。他就安全。他现在需要做地。就是在这场斗争出现结果之前。尽可能地保持自己这三千兵马地独立和完整。能做到这些。只要最后胜利地不是蒙古人或者明军。他总会有机会地。而就在他打定主意之后没多久。院子外面就响起一个熟悉地声音。

“李永芳见过大贝勒。三贝勒。二位贝勒爷金安!”

李永芳急忙回过头去。看到代善跟莽古尔泰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赶紧跪下说道。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那二贝勒阿敏跟他地镶蓝旗哪儿去了?从进城开始。他就没看到这些人地一点儿影子。

“哼。我们又不是阿巴亥那个娘们儿。你不用这么客气。”莽古尔泰冷冷地笑了两声。也不叫起。拔腿就向屋里走去。而代善也只是轻轻笑了一下。紧跟着莽古尔泰地脚步走了进去。两人身后地几个参领、佐领什么也都默不做声。各自到屋里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一起看着屋外跪着地李永芳。

时间已是初夏。东北地天气虽然不像是南方那样酷烈。但日头依然很毒。房子又正好是面南背北。李永芳跪在院子里。被太阳晒个正着。再加上他来拜见地时候。因为不想被代善等人故意挑刺儿。穿戴了整齐地盔甲。结果。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可他却不敢起来。虽然这个时期地后金国对上下礼节性地东西还并不是特别注重。稍微有点儿实力地大将都敢跟那些皇亲贝勒之类地人物争执。甚至是动手。但那只是女真人之间。对汉人。女真人从来没有任何地客气和礼貌可言。若是他们这些汉将胆敢对女真贵族有任何地不礼貌行为。肯定就会受到严惩。哪怕就像是他这种带兵地将领也是一样。

“老子暂且受点儿苦。早晚叫你们全都还回来。”

瞥见汗水顺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流下,膝盖也越来越痛,李永芳忍不住暗暗发起狠来。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意愿想要实现,除非是阿巴亥取得胜利,并且打算将莽古尔泰等人杀死。

屋子里的代善跟莽古尔泰却只是相互聊着天儿,喝着茶,根本就不理会外面。之后,或许也是觉得天气有点儿热,两人也都把身上的盔甲脱掉,只穿着单薄的汗衫坐在屋里,继续闲聊。其他那些参领佐领也开始有些坐不住,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脱下身上厚重的甲胄。

……

“李永芳,老这么跪着,是不是觉得有点儿难受,很恨我们?”

良久,就在李永芳觉得已经有些头晕脑胀的时候,终于,莽古尔泰的声音于次响了起来。虽然依旧冷淡,但在李永芳听来,却已经有如纶音了,他赶紧叩下了头去:

“奴才不敢。奴才岂敢忌恨二位贝勒爷!”

“哈哈,汉狗就是汉狗,说话就是当不得准儿。明明是心里忌恨,说不定还在骂着什么难听的话,说出来却还这么恭维。难怪你们这些人只能做奴才。不过,”莽古尔泰一阵冷笑,“贝勒爷我宽宠大量,懒得跟你计较。免得你在黄泉路上还骂我小气。”

“黄泉?三贝勒……”李永芳大惊,“您,您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宰了你了。”莽古尔泰冷冷说完,手一招,立即就有几名辫子兵走过来架住了李永芳,李永芳虽然奋力挣扎,可他的年纪本就已经大了,气力大不如前,又跪了这么久,哪里能挣扎得动。

“我,我有什么罪?”李永芳大声叫道。

“你跟着阿巴亥那个臭娘们儿跟我们四大贝勒对着干,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才对。你真以为,那个臭娘们儿带着几个还没断奶的娃娃,就能跟我们做对了?你既然已经老糊涂了,还活着干什么?”代善慢悠悠地说道。

“大贝勒,你,你……”

“没话说了?没说话就别浪费唾沫了。来啊,拉下去砍了!”莽古尔泰又是轻轻地一挥手,那神情就好像只是要碾死一只蚂蚁。

“慢!”李永芳突然大声叫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

“大贝勒,三贝勒……哼哼,”李永芳虽然没什么骨气,但终究也是沙场宿将,初时的惊骇过后,很快就镇静了下来,看着代善跟莽古尔泰看自己就像是看一只虫子似的眼神,他突然冷笑了起来:“二位贝勒,你们好手段。也是我李永芳愚蠢,明知道你们杀人不眨眼还自己送上门来。可是,你们杀我容易,又怎么去给我那三千兄弟解释?‘唇亡齿寒’这四个字,你们不懂,他们可懂!”

“哈哈哈,既然要杀你,你以为我们还会顾忌你那三千汉军?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去陪你了。”莽古尔泰狞声笑道。

“你们……你们敢!?”

“我们怎么不敢?我们这一次来打蒙古,可不只是打仗。你们跟蒙古人结了那么大的仇,在草原上四处烧杀抢掠,我们总得给人家一点儿交待。杀掉三千条不听话的狗,换几万甚至更多忠心耿耿的蒙古兵,顺便还能让那些敢跟着那臭娘们儿跟我们做对的家伙瞧一瞧你的下场,让他们好好想想往后的路怎么走……这么多的好处,你说我们该不该杀你?”莽古尔泰继续狞笑道。

“哈哈,三贝勒,你当我李永芳是傻子么?没错,我这一支兵马都是汉人。可是,我们头上留着的也是金须鼠尾辫儿。那些台吉分辨的出来,可那些蒙古百姓能分得出来么?你们以为,光凭你们几句话,他们就能听了?”李永芳冷笑道。

“听不听又如何?反正你是看不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我那侄女儿……噢,对了,虽然你也是我侄女婿儿,可你要是死了,我那侄女儿肯定改嫁,不可能给你烧什么纸钱。看来,你就只能做个糊涂鬼了。”莽古尔泰冷笑一声,又一挥手:“拖下去!”

“莽古尔泰,你们敢!”

“拖下去!”

“哈哈,莽古尔泰,你脑袋里塞的都是屎吗?”看到莽古尔泰态度如此坚决,李永芳终于明白对方并不只是想来个下马威这么简单,再也没了什么顾忌:“换几万蒙古兵?你们才多少兵马?林丹汗又有多少兵马?光是江对面的齐赛诺延就够你们喝一壶的。你们现在自身尚且难保,还想着对付阿巴亥大妃?哈哈哈,杀了我,再杀掉我手下三千兵马,你们得损耗多少人手?等林丹汗杀了皇太极,我看你们怎么死!”

“林丹汗?哈哈哈……那个蠢货,跟你们这群汉狗一样。真以为父汗死了,我们四大贝勒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莽古尔泰连连冷笑:“死到临头尚不自知,活着又有什么用?”

“你们……哼哼,就凭你们四贝勒的三万兵马,能成什么气候?莽古尔泰,老子吃的盐比你他娘吃的米还多,当年老子纵横沙场的时候,你还穿着开档裤呢!想诈我,你还是回去再找你娘吃两年奶吧!”李永芳大叫。

“你找死!”莽古尔泰大怒,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两步走到李永芳面前,拔过旁边一个辫子兵的腰刀,对着李永芳猛得就是一捅!

“噗!”

刀刺入肉,鲜血狂流。

“你,你……”

低头看着自己肚子上被破开的大洞,再看看那狂泄而出的鲜血,李永芳的脸皮抖动了几下,有些愣了,再抬头看着莽古尔泰那狰狞的面孔,眼神开始有些迷离。

“你再骂呀!”

看着李永芳渐渐灰败下去的脸色,莽古尔泰狞笑着,手腕一转,刀横向里又是一拉……

第二卷 东北三国志 第六十七章 第一次的判决

李能是汉人,祖上在洪武年间迁来的辽东,隶属辽东最大的一个卫所东宁卫。原本,虽然刚刚迁移过来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苦,但随着家里几代人的努力,日子也算稍稍有了点儿改善,不说是大富小康,至少是吃的饱,穿的暖。可惜,这一切都随着时间的发展消失的一干二净。

卫所屯田之制败坏,军户生活受到卫所官吏层层盘剥,生活困苦,许多人家都不得不选择逃亡。不过,李能一家还算幸运,被一名官吏隐占为家丁,到了李能父亲一代,又随着主家投到了时任抚顺参将的李永芳麾下。后来,也就是七年前,李永芳叛国,投靠了努尔哈赤,李能父亲当时是李永芳麾下的一名军士,自然也跟着投靠了过去。当时,许多人都暗地里骂李永芳是汉奸。可李能的父亲却不这样认为。李能还记得当时自己父亲说过的话:“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饭。谁给咱饭吃,咱就给谁卖命。忠心朝廷的有什么用?咱们一家当初落得个没吃没喝,还不是朝廷弄的?那些当官的全都他妈的是王八蛋,一个个比扒皮的还狠,别看他们嘴上说的轻巧,等到了咱这地步,肯定比咱还没出息!”

之后,李能记得,他父亲很爽快地就剪去了一头乌发,只在后脑勺那儿留了一撮毛,之后编成了一个老鼠尾巴一样的小辫儿,也就是女真人所说的“金须鼠尾”,又把他的小脑袋也剃了。接着,父子俩又去抚顺城里的总兵衙门领了大母猪两头,狗四条,鸡十只,还有粮食、衣服、被褥若干……据说这些都是英明汗赐的,凡是跟着李参将一起投靠过去的一千多户汉人,每家都有。(打下抚顺之后,努尔哈赤确实曾经特别抚恤城中汉人)

那一回,李能头一次知道了大口吃肉是何等的爽快,也在心底里对英明汗产生了无比的祟敬之情,决定跟父亲一样,跟着英明汗卖命。之后,父亲战死,他又顶替父样参了军,参加了多次后金对明军的进攻。虽然在这些年里,他见过许多次女真人对汉人的欺侮杀戮,可他一直认为这并没有什么。杀人,那肯定是因为战事,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杀人,难道还等着被人杀?至于欺侮,不就是被打两顿,骂两顿么?以前没跟着英明汗的时候,不也都一样?而且,等老子立了功,跟李将军一样当了额附,还不是照样反过来收拾你们。

可是,李能没想到,他寄予厚望的英明汗居然死了。虽然在此之前,英明汗做出了等多对汉人不好的事情,可李能一直认为那是因为那些汉人不知道知恩图报。想想那些明廷的官员,除了盘剥百姓还能做什么,他们能有英明汗这样大度,这样讲恩义么?复州民乱,英明汗派人镇压,杀了不少人,可那是因为那里的百姓想造反……

总之,李能觉得英明汗是好人。这样一个人死了,实在是老天不公。所以,当李永芳带着他们去攻打蒙古人,说是为英明汗报仇的时候,李能就觉得十分应该。

可是,为什么,他们杀了那么多的蒙古人,大贝勒跟三贝勒反而要杀他们?

李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格勒珠尔根那边来人,命令他们去城东方向驻扎。之后,副将孙得功跟鲍国甫就听从命令起拔,带领他们这三千兄弟前往城东方向。可是,就在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刚刚扎好营盘,还没来得及休息的时候,几千女真人就杀了过来。

这些人根本就不理会他们这些昔日的袍泽,见人就杀。仓惶之下,三千汉军居然忘了抵挡,直到孙得功等人发现情况出来指挥。可是,拔营、行军几十里、再扎营,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兄弟们哪还有什么力气?又是受到“自己人”的突袭,被女真兵在营地中间杀来杀去,根本就无法形成有效的抵御,所以,很快,兄弟们就被杀散了。

李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只记得自己看到孙得功被一名正蓝旗的女真兵砍死之后,就已经慌成一团,只知道抢了一匹马骑上就跑。跟他一起跑的还有上百人,跑出来的时候,营地里面还是杀声一片。最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的女真兵又追杀了过来。接着,他们又遇到了一条江……直到拽着马尾巴泅过去之后,李能才记起来,那条江好像就是松花江。

隔着江,女真人也暂时没有追过来。可是,李能发现,自己一群人居然只剩下不到三十了。

……

“周哥。还往前走?”

十七世纪地东北还没怎么经过开发。山林里地巨木高耸。灌木丛生。阳光罕见。不知道多少年地落叶积成厚厚地一层。蓄满了水。空气阴冷。光线幽暗。即便是初夏。走在里面依旧让人觉得阵阵寒意。枝枝蔓蔓到处都是。别说骑马。就是人走在里面也十分麻烦。李能一边拉着自己地马。小心地避开那些棘针儿。一边向带头地周旺问道。

他们已经逃了好些天了。每天担惊受怕。可他们不敢停下来。四大贝勒可是后金最有势力地人物。这几个人要杀他们。如果逃得慢了。还能有什么活路?而且。李能还很担心抚顺那些家人。三千汉军之中有一千人是来自抚顺地。这些人全都有自己地家属。四大贝勒既然打算把他们这三千汉军杀干净。那他们地家人……想到家里地娘亲。年幼地弟弟。李能心里就一阵抽搐。

“不走又能怎样?”周旺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地小兵。只不过因为先前曾当过副将鲍国甫地亲兵伍长。所以才成为了他们这支逃亡队伍地头领。此刻。这位头领正一边牵着马走在最前头探路。一边挥舞着马刀将拦路地那些树枝蒿草什么地斩开。听到李能地话后。才暂时停下转过了头来:“又想家了?”

“嗯。”李能重重地点了点头。“周哥。你说大贝勒他们不会把咱们地家里人也杀了吧?”

“哼,你还叫他大贝勒?那些杂种……根本就是把咱们这些人当成他们的狗。看不顺眼就杀。什么东西。”李能后面的一名逃兵怒道。

“没错。从努尔哈赤那死鬼往下,女真鞑子全他妈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牲。当初要不是为了活命,谁愿意背这个汉奸的名头?……这下,哼,咱们算是遭了报应了。”又一名逃兵恶狠狠的笑道。

“说的也是啊!”一名三十多岁年纪的逃兵“嘿嘿”地笑了起来:“老子跟着孙将军投过来,图的就是个荣华富贵。可他娘的,这帮鞑子翻脸就不认人了。这就是命啊。孙将军也是,早知道,何苦卖了祖宗,背个骂名,害了那几万袍泽?还连累了熊廷弼熊经略。这他娘的报应,还真是不爽啊。”

“都给老子闭嘴。”周旺有些恼怒的睛了一眼身后的这些逃兵。他知道,女真人的翻脸无情的血仇,还有这些天的亡命逃遁让大家伙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可是,现在怪来怪去又有什么用?“报应?这几年兄弟们杀的人够多了吧?蒙古人,汉人,哪一个手上少沾了血腥?再说什么报应,等报应真的来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这可是你说的,报应来喽……”

“谁?”

听到居然有人敢跟自己对着干,周旺顿时大怒。他之所以能够当上这支逃兵队伍的头领,除了自身当过鲍国甫的亲兵伍长,见识比其他人稍高一些之外,就是凭着一股子狠劲儿。要知道,亲兵,往往都是将领们在战斗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或者最后决定胜负的一击,不是精兵根本就当不上。尤其现在这支队伍又是在逃亡,大家的心里都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当过兵的人,一旦撑不住暴发起来,领头的不够狠的话,根本就压不住,他就曾经亲手杀了两个不听话的家伙。他还记得,那两个家伙是在他们断盐之后的第五天闹起来的。因为没盐,本就因为亡命逃跑而无比疲惫的大家也越来越没有精神,那两个家伙撑不住,闹着要往回走,结果惹怒了他,一番争执之后,一个被他砍了脑袋,一个被他捅穿了肚子,尸体直接就扔到了山里喂了野猪。自那以后,虽然队伍里面依然会有人阴阳怪气,说些不中听的话,但只要他一开口,就没有一个敢再说什么。可现在,居然又有人敢冒头了。

“我!”

周旺话音刚落,幽暗的山林里立即就有了回音。

“有人!”

声音来路不对。逃兵们的神经立即绷了起来。二十多号人赶紧抽出武器,迅速地将马匹赶到一起,围成一圈儿,自己躲到圈子里面,以战马为凭障,紧张地向外面看着。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周旺喘着粗气,右手握刀,左手扶着马背,紧张地瞄着四面的灌木丛。他是在辽东生活了几代人的,深知自己现在正呆在什么地方。这片山林,后金国的军队也很少出现,顶多就是些没开化的野人,可现在他们却遇到了个会说汉话的……周旺想了想,示意其他人小心戒备,自己却把刀收起来,向刚刚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抱了抱拳:

“兄弟周旺,鲍国甫鲍将军麾下亲兵伍长,对面可是李永芳李将军麾下的兄弟?”

“李永芳?你说的是那个大汉奸吧?”

对方很快就有了回音。周旺看到,一片灌木丛后面,慢慢地站起一个臃肿的黑影。

“不好意思,这林子里面有点儿凉,穿得厚点儿保暖。”

黑影发出了几声干笑,又甩了甩头上那条长长的马尾辫儿。

“你是谁?”周旺神情凝重地问道,同时又看了看四周。刚刚这个人出现的时候,他好像听到四面都有些轻轻地枝叶响,这说明,对方绝不是单独一个人。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们逃跑的速度还真是蛮快的。从金水河那边就看到你们了,一路追,要不是你们跑进这大青山,不能再骑马,我们还真追不上呢!只不过……”马尾辫笑嘻嘻的面孔突然变得冷冽起来:“原本以为你们是女真鞑子,杀了也就杀了,可没想到居然是一群叛国贼。”

“你到底是谁?”周旺沉声问道。对方的语气极不友好,看来少不得一拼了。隔着战马,他悄悄的向众人做了个手势。

“我姓楚,或许,你听说过!”马尾辫儿冷笑道。

“楚……楚,楚钟南!?”

“宾果,回答正确。有奖!”楚钟南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呵呵,我小时候曾经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法官。可惜最后却去学了唱歌。不过还好,老天爷那混蛋总算还讲了点儿情面,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楚钟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神情却让人感到愈加寒冷:“——以中国人的名义,我判定你们犯有叛国、颠覆国家政权、危害国家安全以及杀人,共四项大罪!罪名成立,无须审判,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兄弟们,小心!”

“行-刑!”

第二卷 东北三国志 第六十八章 消灭

战斗开始,早已埋伏好的一百多名哥萨克,雇佣兵们纷纷奔向了各自眼中的肥羊——那差不多三十匹战马可是他们追了好几天,一直眼谗到不行的好东西。想当初,他们坐拥七百多匹一流战马的时候,又哪会想到会有抢劫这种“劣马”的日子?可形势比人强,现在这三十匹战马却使得他们下定决心放腿追了三四天。

“我很后悔。对自己国家的叛徒行刑,用的居然是外国人。”

楚钟南队伍中唯二的老人,刘德正和苏要拉图因为年纪大了,被安排在楚钟南身侧在一旁观看着战斗的进行,只是听到楚钟南嘴里的嘟囔,这两个老头都有些不明白。不过,看着楚钟南的表情,两人自觉得选择了将这句话当成耳旁风。

……

李能看到朝着自己扑过来的那个留着火红的大胡子,还有旁边另一个拿着一面锅盖大小的双刃战斧的色目人大汉,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软了。本来,他不至于这样不堪的。他们虽然不是威名素著的八旗兵,但真到了打仗的时候,他们反倒要比那些女真兵还要狠上三分。毕竟,他们是汉人,没有什么人能依靠,不多立点儿战功,那些女真鞑子哪会在乎你?

可现在不一样。他们已经接连赶了好些日子,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而且,逃出来的时候他们没带什么东西,尤其是盐。人不吃盐就没力气,没盐的食物又吃不下去,就算强咽下去,几顿之后也不愿意吃了。可吃不饱饭就更加衰弱,再加上几天的逃命……就算有十成的战斗力,他们现在能发挥出三成就不错了。可那些凶神恶煞,犹如恶鬼一般的色目人,光听那嚎叫声,就仿佛一个个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而且,经历了几年的沙场,李能可以十分明显的感觉得出来,对方根本就没打算对他们手下留情。

“想要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

人数处在绝对地劣势,只有拼命。李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马刀,靠在自己战马的脖子附近,借用战马的身体挡住了稍稍靠边的持斧大汉,同时,又拿着刀背轻轻地一磕马头,战马吃痛,头颅反向就是一摆,结果,正好跟冲过来的红胡子撞了个正着。

“去死!”

红胡子被马头撞了一下,身体禁不住一滞,李能紧紧地抓住了这个机会,马刀透过战马脖颈的下方就是一捅。刀捅入肉的感觉清晰地从刀柄入传到了手上。

“呀——”

持斧大汉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急。战斧高高扬起。不管不顾地朝着李能猛劈了下来。李能大骇。赶紧矮身。可就在这时。他却觉得胸口一紧。不及低头。就觉得脚下一轻。接着。就看到一个长着红胡子地狰狞面孔在高处俯视着自己……然后。李能发现自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树干上。骨骼地剧痛尚未传来。就又看到那个刚刚把他从马身一侧拽出来扔出去地红胡子狞笑着逼了过来。

“……”打不过。肯定打不过。李能来不及考虑这红胡子是怎么躲过自己那一刀地。战马围成地屏障根本就撑不住多久。同伴地惨叫已经响起。他只能强撑着爬起来。朝着林子里面就跑。

“想往哪儿走?”

楚钟南一直关注着这场战斗。看到那家伙一瘸一拐地往林子里逃跑地时候。他朝着正杀气腾腾地逼过去地红胡子安德森挥了挥手。自己追了过去。

“滚开!”

冲不过去。就是死。看到楚钟南拦路。李能连犹豫都没有犹豫。握紧马刀就冲了过去。楚钟南没有动作。眼看着马刀就要扎进这个据说杀死了英明汗地人地胸膛。李能还没来得及欣喜。却看到对方身后突然蹿出一个黑铁塔般地巨汉。巨汉地面孔在阴影地覆盖下。犹如一片黑色地虚空。两排闪亮地几乎可以耀人眼睛地牙齿直让人心底发寒。李能想躲。对方却已经端着一个木盾狠狠地撞了过来。

……

没有怜悯,没有同情。虽然也是逃亡者,算得上同病相怜,可这些人同样的叛国者,汉奸。穿着跟辫子兵同样的盔甲,留着金须鼠尾的小辫儿,不知道已经跟着那些女真人杀掉了多少汉族同胞,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这些人,留不得!

所以,楚钟南下了杀人的命令。

结果,二十几名好不容易才从代善跟莽古尔泰的屠杀中逃出来的后金汉军将士,就只剩下了一个。

********************************

“知道为什么留你一条命么?”

李能被西赛用木盾直接撞出去了差不多两丈远,虽然地上尽是陈年的树叶松针,没怎么摔着,可西赛那一撞却犹如一柄攻城锤,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的肋骨撞断了七八根。

“想杀就杀!爷要是皱一个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你们也是好汉?”楚钟南翘了翘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这个被捆在担架上却依旧一副硬汉模样的家伙,“连祖宗都不要了,投靠敌人反过来屠杀自己的同胞。你们这种人,就是那些女真人都看不起,当成狗一样,你又算哪门子好汉?”

“谁给老子饭吃,老子就替谁卖命!老子的祖宗关你鸟事?”楚钟南的话触痛了李能。三千汉军,可不就是被代善跟莽古尔泰当狗一样杀了个干净么?三千兄弟啊,这才几天,就全没了?就算逃进深山老林,居然也没能躲过去。这难道真是报应?难道自己真的没机会再回抚顺看一眼娘跟弟弟了?

“流泪了?疼的吧?嗯,肋骨断了是比较疼。”楚钟南很是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能大声吼了起来,眼神就像要吃人。

“别这样看我。挺像那些被你们杀掉的同胞们临死的时候的样子……看着怪糁人的。”楚钟南撇了撇嘴,“对了,我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李能大吼。身体在担架上开始剧烈摇动,仿佛他两肋的剧痛根本就不存在。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这么伤心激动干什么呀?怪大的人了,老流眼泪也不怕人家笑话?”楚钟南伸手帮着李能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听你们的话,好像是什么鲍国甫的手下。可据我所知,李永芳好像正带着他们在科尔沁左翼一带四处撒野杀人,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大青山?这里距离格勒珠尔根,就是骑马也得走上好几天,你们总不会是过来旅游的吧?”

“……哼。”李能转过了头去,肋骨的疼痛让他额头冒汗。

“不说没关系。”楚钟南微笑着看着李能已经气得通红的脸,“不过也得提前警告你一下,千万可别想着嚼舌自尽。那玩意儿纯属蒙人的。我看过书,别说就只是嚼个舌头尖儿下来,就是你把整根儿舌头都咬下来,照样死不了。反倒是平白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你不知道的,哑巴很可怜的。尤其是先前会说话,后来却不会说话的那种,就更加可怜了。”

“……”

“对了,你既然是李永芳那些汉奸的手下,想必对辽东的地形应该也有些了解。我想去朝鲜,你帮着指路应该没关系吧?放心,你如果帮了忙,等到了地方,我不会杀你的。顶多就是打瘸你的五肢,让你一辈子受罪而已。……你不知道什么叫打断五肢?这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口问,我绝对会回答你。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可以先自己想象一下。”

……

“你能憋多久?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专门写书的,一本书几十万字都只能叫小菜儿,还怕你憋着?……对了,你看过《茶花女》没有?我写的!一出来就名动欧洲,闹得是洛阳……那个巴黎纸贵,万人空巷。我还写过其他的,全都是举世、举西方闻名。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其实全都是‘虚名’,很不实在,生怕哪一天被人揭了老底儿,要不我都不敢在欧洲呆了呢?你说是不是?这做人,还

是实在点儿踏实。”

“知道欧洲有多少国家么?告儿你,一半儿强国的国王,我,嗯,就是我,全都见过。尤其是我到伦敦那会儿,老百姓简直倾城来接啊,国王专门办宴会为我接风,宰相到港口迎接,他们全国最著名的学者在门口替我接大衣。啧啧,倾国倾城呀!你们这种粗人不懂!”

……

“要我说,其实黎塞留那老头真他娘的是王八蛋。真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也一样,遭这个罪,纯属他娘的活该。对了,你们那个死鬼带头儿的说过,这叫报应!”

“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就给老子来个痛快!”

李能终于撑不住楚钟南的唠叨了,一口鲜血没憋住,全喷了出来。因为是躺在担架上的,鲜血喷出去之后又落了回来,结果,又糊了他自己一头一脸。

“男儿流血不流泪,我承认,你虽然是个叛国贼,但确实是条汉子。”看着鲜血顺着李能苍白的面孔流到担架上,楚钟南倒背起了手,又摇摇头,正色说道。

“你,你到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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