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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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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吉,真的,我真的不是齐赛诺延派来的。”苏要拉图顾不得木筏的颠簸,急忙跪在了楚钟南面前:“齐赛诺延只是看我懂得一点儿汉话,所以才让我来跟着您的。其他的,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哼,你能保证?”楚钟南冷哼道。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蒙古人朴实敦厚的传闻。这么厉害的诡计都使得出来,怪不得当初能接连打到欧洲大陆呢。没点儿智力,光有武力能行吗?

“他应该不是奸细。如果是的话,我们偷偷准备的事情他肯定会报告给那个蒙古人,可是,从你们逃出来,再召集大家集合,他一直都躲在自己的小帐蓬里面没有出来。这不是一个奸细会做的事情。”旁边的美洛妲一边凝神注意着江面,一边开口说道。跟在楚钟南身边这么长的时间,她的汉语水平已经马马虎虎了。

“哼,不是最好。”美洛妲的话让楚钟南暂时放弃了对苏要拉图的追问,但他依旧愤恨地瞪了无辜的蒙古老头儿一眼:“要不是老子命大,一直担心你们打不过女真人,刚到格勒珠尔根就做了安排准备逃跑,在外面建木头寨子迷惑你们,这回恐怕真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哼,你最好乞求我们能够顺利的逃走。不然的话,头一个拿你祭旗。”

“是,是……”苏要拉图缩了缩身子,茫然地点头说道。而这样又顺江漂了一段时间,楚钟南等人也终于看到了那岸边出现的一群骑兵。

追兵来了!

第二卷 东北三国志 第六十四章 为什么要顺原路走?

“楚钟南台吉,你这是做什么?齐赛诺延正在找你,赶紧靠岸!”

骑兵的速度当然不是几个竹筏能比的,追兵很快就追到了与楚钟南等人的竹筏平齐的地方,带头的一名首领隔着江面对楚钟南大声叫道。

“哈哈,这不是腾颜格尔吗?原来你还会汉语,怎么先前不说?对了,你不好好地按我的命令去守着城池,跑来找我干什么?”

楚钟南悠哉悠哉的坐在木筏上,看到那名首领之后,嘴角浮起了冷笑。齐赛诺延派给他五百兵马,这个腾颜格尔是其中的一个百户。城里发生了火灾,这家伙居然立刻就能带上五百兵马来追他,很显然是取代了他的位置。那么,齐赛诺延的阴谋肯定也与此人有关联……可惜,这家伙早就应该先行派人把他楚某人给监视起来,那样,他根本连跑都不用跑了。不过,想到当时的腾颜格尔只是一个百户,做的又是隐秘的事情,想来也不敢太过份,否则的话,人多嘴杂,万一被聪明人看出什么端倪来,那可就又是一场风波。平时还好,可现在后金大军压境,齐赛诺延恐怕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那些被他暂时收拢的蒙古人中,有许多可是先前投过后金的,虽然头头儿们已经被烧死了,可谁知道那些小卒子会怎么想?

“楚钟南台吉,赶紧靠岸,齐赛诺延正等着你呢。不要让他久等!”腾颜格尔大声喊道。

“差不多有五百人。看来,那位齐赛诺延对咱们还是很在意的。”沃尔姆斯笑道。

“废话。咱们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了的。”楚钟南冷哼道。他现在有些后悔,要不是上一次当仪仗队的时候带人把郭尔图斯部的一个台吉给打了,顺便还揍翻了那台吉的将近三百兵马,齐赛那家伙恐怕也不会这么看重他这支队伍,这一回也不会派出这么多人来追他。那样,他说不定还能有反击的机会,得到个百八十匹马。想他辛辛苦苦地从一开始就用筑寨子来迷惑齐赛,暗地里却一直以运送木料为由保持着十几个木筏,随时准备逃跑,但还是希望能有一些像样的交通工具。

“楚钟南台吉,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赶紧靠岸!”那腾颜格尔又大声叫道。

“回去告诉齐赛诺延,谢谢他这一年我招待。不过,我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别人,所以,就不继续打扰了。你再告诉他,等我找到机会,一定会好好的‘报答’。让他千万别被那三大贝勒给打败了。一定等我回来。”楚钟南大声回应道。

“楚钟南台吉,你不是打算回到关内吗?齐赛诺延已经说了,那两个人同意你跟着他们回去。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腾颜格尔依旧不放弃。

“袁祟焕?”楚钟南一皱眉。难道这些事里还有这个家伙的原因?

“楚钟南……”

“够了。你还是回去告诉齐赛那混帐东西。我楚钟南这辈子。一向是有仇必报。叫他洗干净地脖子等着。老子我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他报这陷害之仇!”想到袁祟焕也有可能插手其中。楚钟南地心情变得极为烦躁。再也懒得跟腾颜格尔消磨时间。站在筏子上大声吼道。

“大胆!”

话说到这份儿上。楚钟南地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腾颜格尔大怒。一声令下。五百骑兵就开始张弓搭箭。

“竖盾!”

看到蒙古兵地动静。楚钟南轻轻一摆手。顿时。木筏地一侧就竖起了一排制作粗糙地木盾。就连那些负责撑船地人身边。也有专人帮着掌盾。

“……”

骑在马上射箭并不容易射准。但是,一排木筏连起来足有数十米长,五百蒙古兵的目的又只是杀人,并不局限于某一个目标,所以,箭枝连绵不绝。但是,弓箭的射程是有限度的。百步穿杨的传说也仅仅是是百步之外射中柳叶而已。楚钟南等人的盾牌又是完全由那些杯口粗的木棍捆绑而成,虽然粗糙,但只要不是被射中缝隙,就绝对比一般的木板还要厚实。何况,脑温江的江面是那么的宽,窄处也有四五百步!楚钟南等人又是处于江心部位,蒙古人的弓箭能够射到他们船上的,根本就找不到一枝,全部都是距离远远地就掉到水里,别说是杀伤力,连半点儿威胁都没有。以致于,没等楚钟南下令,原本还有些紧张的人们就把盾牌重新放下,然后,一个个笑嘻嘻地欣赏起蒙古兵骑马射箭的“英姿”来。

“楚钟南台吉,你是跑不掉的。齐赛诺延已经派人去制作木筏,马上就会沿江来追你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免得惹齐赛诺延发怒。”

看到自己的弓箭无效,还受到了敌人的嘲笑。腾颜格尔面上无光,只得下令手下停止射箭。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转而开始用言语威胁。

“腾颜格尔,你可比齐赛诺延那混蛋像蒙古人多了。至少,你比他实诚,连说个谎话都不会!制作木筏追我?那你去告诉齐赛,就说我会顺江而下,等着他的……”楚钟南扬声叫道。

“楚钟南,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你没有马,没有足够的食物,又能跑多远?”腾颜格尔又大声叫道。

“我能跑多远用不着你担心。你要是有恒心,就一直跟着我们走吧。说不定,遇到江面狭窄的地方,你还有可能把箭射到我们的筏子上呢!”楚钟南叫道。

……

争论很快结束。但蒙古人的追兵依旧没有放弃,腾颜格尔一群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在江边跟着。但楚钟南不在乎,木筏完全是靠的水流,蒙古人的马力却是有限的。他就不信腾颜格尔还能追他一整天。而且,就算能一直追下去,他只要把木筏往岸边一靠,对方还不是只有隔江干瞪眼的份儿?

“大人,咱们往哪儿走?”

楚钟南的手下可不只是哥萨克跟雇佣兵,还有一群汉人。只是这些汉人们一直都在整治楚钟南求来的那一片荒地,所以很少跟着楚钟南出入格勒珠尔根。但是,在蒙古人堆里种庄稼很显然是不合实际的行为。春小麦才刚刚种下没多久,就又要跑路了。刘德正刚一上筏的时候就不住的唠叨可惜了,结果闹得楚钟南心烦,直接就给赶到了最后面儿那面木筏上去。整个刘氏一族,只有刘黑子一个因为当初独自追随的情份被留在头筏上。

“我也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顺脑温江而下,我们可以进入松花江,再顺着松花江,我们应该能够到达黑龙江。再循黑龙江而上,我们就可以进入西伯利亚。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楚钟南叹道。

“黑龙江是哪儿?俺咋没听说过?”刘黑子想了想,问道。

“黑龙江是一条大河。咱整个中国,长江、黄河、雅鲁藏布江可能是排前三,之后应该就是这黑龙江了。”楚钟南说道。

“……噢!”大人果然就是大人。这黑龙江,想必就是当初大宋朝的时候传出来的吧,还有啥雅鲁藏布江……刘黑子有些祟拜地看着楚钟南,怪不得听那美夫人说,大人在欧罗巴洲是一等一的人物,连那些国家的国王都是平起来座的,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光是这份见识,恐怕就没几个人比得上。

“勋爵,你说,我们能够回到叶尼塞斯克吗?”图拉诺夫突然悠悠地开口问道。

“不知道。原本,我们可以准备的再充足一些。等到蒙古人跟女真人开战的时候逃离,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马。可是,现在的我们除了一点点儿食物跟手里的武器,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值得我们安慰的是,我们身上穿的是羊皮,如果在冬天之前没能找到可以过冬的地方,我们也不会一下子就冻死。”楚钟南苦笑道。

“……”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顺着原路回去呢?”

前途艰辛。木筏上的人们有些意气消沉,但是,这似乎并不包括楚钟南的女人。美洛妲眨着蓝色的眸子看了看众人,又向楚钟南问道。

“什么意思?”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去朝鲜!”美洛妲说道。

“为什么?”楚钟南反问道。

“就因为我们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美洛妲淡淡地说道:“没错,如果我们还能拥有跟来的时候一样的条件,我们将会很顺利的穿越西伯利亚,我并怀疑这一点。除了可能会更加累一些,那甚至比坐船要安全的多。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没有了足够的辎重,我们根本就走不远。而根据你在这段时间所说过的事情,我整理了一下,发现,只要到达朝鲜,我们可以由那里到达那个叫做‘日本’的国家,而由那个日本,我们又可以到达一个叫做‘琉球’的群岛,再之后,可以到达荷兰人的殖民地台湾。”说到这里,美洛妲从随身的一个包裹里拿出了几张纸,“我们很幸运。那些蒙古人只是看上了你的财宝、盔甲、还有马匹,但却并没有拿走这几份文件。只要我们有这几份分别由法国国王、英国国王、丹麦国王、瑞典国王,还有俄罗斯沙皇签署的文件,我想,不管你走在哪一个地方,只要那个地方有欧洲人,都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伤害。而且,我相信你还会成为他们的贵宾,那种想请都请不到,所以必定会受到无比热烈欢迎的贵宾……那时,我们就可以坐船回去,这要比‘徒步’穿越西伯利亚方便许多。至少,我们不会遇到让人绝望的局面。”

“好主意。我赞成这个意见。不过,朝鲜那边不是可以坐船到达中国的吗?我认为我们应该去中国,而不是去什么日本国!”图拉诺夫急急地插嘴说道。

“闭嘴!”楚钟南瞪了一眼图拉诺夫,又皱了皱眉,看向了美洛妲,“你的主意是不错。我先前确实有些思路狭窄。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如果想要去朝鲜,就要由此往南,然后,穿越后金国的国境。这条路的危险程度,绝不比我们徒步穿越西伯利亚来得轻松,它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路途较短。如果顺利,我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到达朝鲜。可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我们的四面八方都将是凶狠的敌人。那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死的绝对比徒步穿越西伯利亚要早的多,也惨的多。”

“可现在的后金国正在两面开战。而且,我向‘刘’他们打听过,这个国家的人口并不是很多。成千上万的汉人穿越他们的国土到达了朝鲜,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美洛妲反问道。

“我们的目标太大。尤其是他们……”楚钟南指了指哥萨克跟雇佣兵们,“完完全全的异种,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儿来。”

“这并不足以成为我们放弃的理由。”美洛妲摇头说道。

“不足?那好,我再问你,我们什么都没有,怎样去穿过朝鲜,再穿过日本或者中国,然后到达那个台湾?”楚钟南又问道。

“我们有武器!”美洛妲突然朝楚钟南伸出了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把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刀,“大马士革钢刀。全世界最优秀的武器。有了它,我们可以做到许多按照正常路途做不到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想抢劫?”

第二卷 东北三国志 第六十五章 鸡崽儿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卖掉你的这把刀。”美洛妲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把刀放在东方,是一把难得一见的宝刀。至少比那些蒙古人的武器强上太多了。就是那个齐赛诺延,他的佩刀除了是金子做的刀柄之外,其它方面与这把刀相比,根本就一无是处。所以,它一定值大价钱。而这种武器,你有,沃尔姆斯有,我也有!而我们其他的同伴,他们的武器同样也不错。”

“我不同意。”听完美洛妲的主意,楚钟南正在考虑,沃尔姆斯却突然插嘴说道。

“我们很难保证我们在路上会遇到什么。没有武器,我们就无法应对各种环境。而拥有武器,至少让我们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一点可以自卫的力量。”沃尔姆斯说道。

“没错,在未知的环境中放弃手中的武力,那绝对是愚蠢的行为。”图拉诺夫也说道。

“我又没说要卖掉所有的武器。”美洛妲没好气地说道。

“可我们却不知道,需要卖掉多少武器才足够我们到达那个什么台湾岛的旅费。”沃尔姆斯争辩道。

“好了……”楚钟南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闭嘴:“我们都只能算是外来户。这个主意到底好不好,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我们需要多少旅费,或者需不需要放弃武力。最重要的,是我们如何穿越后金女真人的辖区。如果这一点做不到,那我们就是死路一条。而且,我保证大家都会死的很惨,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千刀万剐……我记得我好像跟你们提起过这种酷刑,是吗?”

“是的。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向北去,通过西伯利亚。那条路虽然艰难,但在途中我们不会有敌人,会安全许多。如果能够遇到那里的土著人部落,我们能够回到俄罗斯领土的可能性也将大大增加。”沃尔姆斯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着急?”美洛妲不满地说道:“你的主人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外来人。能不能安全的穿越后金国人的辖区,需要问一问本地人。”

“本地人?刘?”

沃尔姆斯等人立刻就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因为他们的对话而感到莫名其妙,百无聊赖之下不住的朝着岸边那些蒙古兵做着鬼脸的刘黑子。

“啥。啥事儿?”

“黑子!”楚钟南郑重地说道:“问你一件事儿。”

“大。大人。您有啥事儿?俺知道啥就说啥!”看着众人灼灼地目光。刘黑子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急忙答道。

“如果咱们在这个时候突然转向南下。能不能安全地穿过后金人地辖区到达朝鲜?”楚钟南问道。

“这。这俺不敢说。要不。您。您问问俺们族长?”刘黑子头上地刀疤抖动了两下。想了想。苦着脸答道。

“我就问你。”楚钟南平淡地说道。刘德正那老头儿确实是经验丰富。也有些见识。可是。这老头儿那回跟楚钟南分伙。之后又被蒙古人地斥候抓回来之后。就一直念叨着自己地儿子刘采青。因为先前逃离队伍地刘采青等人一直没有消息。让这老头很担心。而且。这老家伙更是一直都不愿意跟着他们去万里之外地欧洲。所以。就这事儿去问话。那还不如不问。

“那,那……”

楚钟南的眼神并不锐利,但刘黑子却总觉得这平和的目光仿佛带着一种无言的沉重,压得自己的心口发闷。

“不用担心。只要把你自己了解的事情说一说就是了。其他的,不必太在意。我们会自己做出判断的。”美洛妲又用有些生硬的汉语说道。

“那,那条路应该不难走。”刘黑子缓缓舒了一口气,又慢慢地说道:“俺听说,那些女真鞑子跟朝廷开战的时候,后面剩下的那些辫子兵都是缩在自己窝里不出来的。再者说了,辽东大了去了,女真鞑子全撒出来,恐怕也是几里路才有一个。当初要不是俺们屯里的人倒霉,正遇上努尔哈赤那老鞑子,现在早到朝鲜了,说不定都回关内了呢。”

“怎么样?”美洛妲微笑着看向了其他人,“向南前进吧,先生们。”

“我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刘……他们只是一些农民。农民的话,我是不会太过相信的。”沃尔姆斯说道。

“可我也觉得可以往南。”图拉诺夫说道。

“不,咱们继续沿河向北!”楚钟南突然说道。

“为什么?”美洛妲不满地叫道,“干嘛一定要走那条荒原之路?”

“我没说要走西伯利亚。但是我们必须往北继续走……”楚钟南突地笑了一下:“不管这两条路的优劣,我们才刚刚离开多久?不顺河而下多走一段时间,那么,谁敢保证我们不会进入后金与蒙古的战区?那里可是即将发生一场将近五万人的大会战。而且不管是交战的哪一方,都是我们的敌人。你们总不会想着这么快就去面对他们吧?”

“哼!”美洛妲冷哼了一声。

……

匆匆地在木筏上就把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计议完毕,楚钟南等人就开始坐看骏马奔腾,看着依旧死追不放的腾颜格尔带着那五百骑兵在岸边表演马术。不过,很快,他们就看不成了。因为,脑温江与松花江的交汇处到了。由长白山发源的松花江自南而北,几乎是呈九十度直角地插进了自西向东的脑温江中,尔后,两条大河的河水汇成新的松花江,继续朝着东北方向奔流。腾颜格尔被宽阔的江面阻断了道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钟南跟他“挥手告别”,消失在水天交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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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年六月,后金三大贝勒,代善、莽古尔泰、阿敏三人领两万余人进攻格勒珠尔根,意欲迅速消灭林丹汗麾下大将齐赛诺延之主力,尔后前往支援独自抵挡林丹汗主力的皇太极。齐赛诺延因麾下各部不能同心,遂以纳妃为名摆下酒宴,邀各部台吉首领赴宴,席中却突然下令百户楚钟南领其麾下色目人将众台吉擒拿,勒令诸人交出部众。达成目的之后,又将诸台吉囚于格勒珠尔根城中,自己却出城将各部兵马重新整合。

然事发后不出两日,格勒珠尔根突发大火,被囚众台吉尽数被焚。齐赛诺延大怒,为安抚新得之部众,下令问罪守城之将楚钟南。然钟南畏惧后金势大,早有逃遁之意,且暗中已做准备,是故,事发

之后便已迅速逃离。齐赛诺延知晓后,遣麾下腾颜格尔率众五百追击,然因无船可用,最终受阻于松花江畔,只能目视楚钟南与其部众逃之夭夭。之后,腾颜格尔回报齐赛诺延,齐赛诺延当即向各部部众宣称:经查,楚钟南其实并非杀死努尔哈赤之人,而乃女真人之奸细。此人原本之意乃为刺杀林丹汗而来,不料林丹汗将却其遣于格勒珠尔根,并未带回察汉浩特。是故,此人又使毒计,诱惑齐赛诺延强夺各部部众,又私下将各部台吉烧死于城中,意图引起蒙古军中上下不和,各部内乱,以为后金大军创造可乘之机。由此可鉴,后金早有吞并蒙古各部之意,为达目的不惜大开杀戒,实乃蒙古人之大仇,各部部众理应上下一心,听从指挥,痛击后金大军,以为各部台吉复仇。

因齐赛诺延听袁祟焕之计于开始之时便将各部打散分编,又将自己麾下部众安插其中,是故,在各部部众听闻此事之后,安插于其中的齐赛诺延部众立即奉命引导,很快便将蒙古大军的意识诱离了对各部台吉死亡的不满,转而对女真人以及楚钟南这一“祸首”大为愤恨。但大军终究只是初成,军心不够齐整,齐赛诺延以为不宜与敌开战,所以,不久之后,代善等率后金军主力到来,他不再听从袁祟焕等人计议,以逸待劳直接与后金军交战,而是决定暂时放弃格勒珠尔根,率军架起浮桥退往脑温江另侧,意图仗脑温江与后金军主力对峙,一面拖延时间继续整合麾下兵马,一面静待林丹汗与皇太极的对决结果。

……

“这帮蛮子,不过就是想等着林丹那个废物打嬴了,再来个两面夹击罢了。”

蒙古人不战而走,格勒珠尔根自然也就被后金大军所占。但因此时脑温江汛期已至,水势极大,代善等人知道若是强行渡河,必然会受到对面好整以待的齐赛诺延的迎头痛击。两军本就相差不多,纵然他们在心底里并不觉得蒙古人的战斗力如何,却也知道如果在渡河过程中受到阻击,自己一方必然会受到巨大的损失。到那时,纵然能够打过河去,也没有能力再与齐赛诺延一争长短。

“齐赛诺延带兵,向来只会直来直去,猛打猛攻,什么时候也懂得这一套了?他这一退,可让咱们为难了呀。”

脑温江畔,楚钟南原本搭起了木寨已经被后金军利用了起来,没有完成的部分也已经全部修整完毕。后金军甚至还在其中筑起了几个高高的了望台。此刻,代善正穿着一身大红的盔甲,站在了望台上向江对面的那犹如一片片云朵的帐蓬群看去。

“有什么为难的?若是我,留下两千兵马在这里看着他,我们自带主力前去支援皇太极,我就不信他敢过江来追!”代善身边,一名三十来岁,全身纯蓝色甲胄,满面虬髯的汉子不屑地说道。

“切不可轻敌。”代善摇头说道:“这齐赛诺延之前居然能够想到主意把这片草原上几乎全部的蒙古人都给收拢起来,又下得去狠手把几乎所有台吉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等狠辣决绝,已远超我等预料。何况他现在又拥兵两万,势力强大。我敢说,只要我大军一退,他恐怕就会立即渡过江来,衔尾而追,不让我们安生。”

“哼,大哥,你怎么越老越胆小了?齐赛此人不过是我等手下败将,这一回更是连打都不敢打就退到了对岸……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有什么心思,就是想等着看看林丹那废物跟皇太极他们的结果。若是林丹胜了,他就跟咱们打,若是林丹输了,嘿嘿,两万余人在手,你说他会是自立,还是直接投靠你我?”虬髯汉子看着江对面,不住地冷笑道。

“呵呵,莽古尔泰,你什么时候也有这脑子了?说的居然也有些道理。”代善诧异地看着虬髯汉子,也就是后金八旗之正蓝旗旗主,四大贝勒排名第三的莽古尔泰,笑问道。

“哼,今时今日,若是没些脑子,那不是等死吗?”莽古尔泰冷哼道。

“呵呵……”

代善干笑了两声,也不再继续察看对面,而是转走下了了望台,莽古尔泰紧随其后。了望台下,早有部将等着,见两人下来,立即上前禀报:

“主子,李永芳总兵已经在城内久候了。”

“他们来了几个?”代善问道。

“就只是李永芳一个!”那部将答道。

“就一个?哼,狗东西居然敢跟老子耍心眼儿。”莽古尔泰冷哼了一声,又接着问道:“他们的兵在哪里?”

“正在城南三十里处驻扎。”部将答道。

“大哥,你看怎么办?”莽古尔泰斜视了代善一眼,问道。

“跟主子耍心眼儿,这种奴才不要也罢。”代善眼睛微微眯起,笑了一下:“汉人不是说过嘛,‘杀鸡儆猴’!李永芳身为抚顺额附,又是总兵,倒也适合做个鸡崽儿。”

第二卷 东北三国志 第六十六章 杀

格勒珠尔根城内,代善的临时住处,李永芳正安安静静地站在客厅外面。

他来这里已经好一会儿了,只是代善的那些手下却并没有把他带进客厅,甚至于,从进城之后开始,他就几乎步步都要受到那些女真兵的盘查。不过,这些人越是这样,他的心就越笃定。因为在他看来,代善越是这样给他颜色看,就说明越在意他的存在。要是一个没多么紧要的人物,以代善四大贝勒之首的地位,又岂会这样小心?恐怕连理会都懒得理会了,更加不用说摆架子,使脸色了。

“待会儿见了大贝勒,该怎么说呢?”

李永芳在想着自己这群人的动向。身为汉人,在这场女真人自己争权夺利的斗争中,既不能得到信任,又不能得到重用,反而不是被拿来当替罪羊,就是被拿来当枪使,两面不讨好,这种日子他跟孙得功、鲍得甫等人都不愿意继续下去。可是,他们同样知道,这场后金国内的政治斗争不仅牵扯了几乎所有的女真势力,还涉及到了明军跟蒙古。他们这几千汉军,不管是面对任何一方,都只能算是一只小虾米。所以,想要过得好,就只能选择一只最有可能取得最后胜利的势力进行投靠。可很显然,身为叛徒,他们是不可能投靠明军的,而先前在草原上的杀戮,也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有机会去投靠蒙古人,那么,就只有继续跟着那些女真人了。但是,先前招揽了他们的阿巴亥并不是一个值得投靠的女人。要不然,这个女人就不会把他们这几人随便地扔到草原上来杀人放火,逼反许多先前投靠过后金的蒙古人之后,再让自己一群人来牵制代善。

想到这里,李永芳就是一肚子气。杀人放火也就罢了,可在这种时候过来牵制代善……他们在草原上大开杀戒,杀得那些蒙古人一个个对后金,对女真人恨得咬牙切齿,平白地为代善等人平定这里制造了大批的麻烦,更是逼出了齐赛诺延一支两万多人的大军,可以说是极其出色的完成了阿巴亥交给他们的任务。可这个时候再让他们过来“辅助”代善等人的大军,继续为其平定科尔沁诸部拖后腿,以代善那些人杀人不眨眼的脾气,会饶得了他们?这不是逼着他们送死么?

可他们偏偏还不能不听这个混帐命令。

小虾米面对那些大鱼能有什么选择?不听阿巴亥的,恐怕他们一退回辽东就会被收拾掉;可听从的话,代善等人又会怎么对付他们?

“还好那齐赛诺延早早地就想到收拢了各部部众,让老了省了不少麻烦。三千兵马也没有太多损失,还能仗着搏一搏。”

李永芳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凭依,就是手里的那三千汉军。只要这三千汉军没有什么损失,不管是阿巴亥,还是代善这些人,都不会轻易地把他怎么样。至少,在大局未定之前会是这样。毕竟,三千人也是十个牛录的兵马。他代善执掌的正红旗不也才二十五个牛录么?真要是逼急了,三千人拼起命来,足够让八旗中的任何一旗都不愿轻易面对。尤其是在这种两军对垒的时候,代善等人肯定不会轻易地对他下手。顶多也就是逼着他们在交战的时候打前锋罢了。可惜,他李某人早就算计好了,自己过来,兵却放得远远的,免得不小心就陷进了女真人的包围,那样的话,就是不想被当枪使也不行了。

……

“等急了吧。”

想到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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