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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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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晚,他就能调整好心态。
看似软弱,实际柔韧。
……果真是江眠梦中那款。
陈导两耳不闻窗外事,到了地方,立刻无情打断了一伙小青年的八卦。
沈棠睁开眼,正要下车,瞥到后排的季归鹤还稳稳当当坐着,戴着耳机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入迷了似的。
他纳闷地凑过去,恰好看到屏幕上季归鹤的脸一闪而过。
似乎是视频网站上某个混剪作品。
季归鹤在看自己的作品cut?
季归鹤发现偷窥的视线,飞速反盖住手机屏幕,微微挑眉,脸色不变:“沈老师,偷窥别人的隐私不太好吧?”
沈棠眸中带着嘲意:“季影帝,自恋过头也是种病。”
季归鹤冤:“……”
算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沈棠没发现就好。
剧组今天也忙得热火朝天,方好问等得焦虑不安。
等到八点,也没什么新的消息,他手抖着戳进昨天爆料的那个营销号主页——什么也没有。
不仅没有,昨天的爆料也被删了,营销号还更了条微博:
吓懵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昨天那爆料是我瞎编的,最近阅读量骤降,我想吸引眼球赚点流量,发完就去睡了,今早起来吓了一跳,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人转发讨论,没什么瓜,大家散了吧。
等了一夜没吃到瓜的群众们愤怒谴责,话题很快就被带到“营销号为了吸引眼球什么都敢乱编”上。
也有人提出质疑,以往这个营销号的瓜都是新鲜热乎、有鼻子有眼的,流量也非常不错,不应该做这种事,八成是被牵涉到的那个“大明星”给公关了吧。
可惜这种质疑没人理,很快淹没在声讨营销号的热潮里。昨晚的话题被冲淡,没多少人会太在意这种还没出土就烂掉的瓜。
方好问彻底安下心来,手指一滑,又刷到个新闻。
G市警方昨晚抓获了一个犯罪团伙。
方好问眼睛一亮,截图发给阮轲,彻底放了心,长长地舒了口气。
江眠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翘着腿坐在大红伞下,跟客栈里那老头一样的姿势,捧着杯热气袅袅的热茶,悠悠地盯着阮轲。
一早上忙完,沈棠满头大汗,已经不知冷热。
方好问飞奔过来把他裹进大衣里,转头冲旁边也累得脸色红红的阮轲笑:“解决了!”
阮轲抿了抿唇,低下头:“谢谢沈前辈,好问,也谢谢你。”
不等沈棠回应,脚步散漫地跟来的江眠眉毛一挑,贱兮兮地凑过去:“不谢谢我?”
阮轲感情方面迟钝,到现在也不懂江眠的意思,对他的靠近只觉苦恼。
高中时江大少飞扬跋扈得很,他畏惧江眠,又感激他的援助,不好意思再躲,面色一肃,冲他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您的帮助,江少爷。”
这一鞠躬九十度,郑重其事、严肃认真。
附近不少人看过来,窃窃私语,猜测是不是阮轲得罪江眠了。
和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同,江眠的笑容凝固了:“……”
沈棠幸灾乐祸地嗤笑出声。
阮轲这么郑重,江眠也不好意思油腔滑调,尴尬地扶了扶他:“我……我应该的……”
季归鹤最近总爱看沈棠这边的热闹,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站在沈棠身边,看完热闹,目不斜视地压低嗓音:“沈老师,你说话算话吗?”
沈棠纳闷:“嗯?”
因为偶尔吸入冷风,又说了一早的台词,季归鹤嗓音微哑,含着沙哑的笑意,钻进耳中,意外的性感:“你还欠着我一份生日礼物。”
欠一份……生日礼物?
沈棠脑中立刻浮起某个不该记得那么清楚的日子。
多年前,他和季归鹤打得地动山摇那天,是季归鹤的生日。
在那天之前,他还怀揣着一颗春心萌动的少男心。
得知“小女神”的生日就是杀青那天,他决意表白,提前和季归鹤约定了休息室见,杀青结束就跑去买了玫瑰,又揣了一兜巧克力豆,带上熬了几夜写的情诗和告白信。
礼物当然没送出去。
打完那一架,回去后沈棠失魂落魄了很久,总算有个孩子样。无良奶爸徐临非常恶劣地偷拍了照片,经常摆出来欣赏。
沈棠想想这事就脑仁疼,咬牙切齿:“你还敢跟我要礼物?”
季归鹤盯着他眼角的那滴泪痣,舌尖抵了抵上颚,压下心底莫名的冲动,语气失落:“没有吗?”
沈棠和他对视几秒,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塞他手里:“提前庆祝咱俩干架的八周年纪念日。不谢。”
季归鹤:“……”
方好问光顾着看热闹了,没听清他俩在说什么,纳闷地挠挠头,等季归鹤走开了,才翻了翻日程表,嘀嘀咕咕:“姓季的最近怎么老凑您身边来……沈哥,后天有个品牌方特邀的见面会,稿纸我打印好了,回头送您屋里。我和陈导报备过了,刚买好了往返机票,这边得耽搁半天。”
后天……可不就是季归鹤生日那天。
沈棠不自觉地攥紧了杯子,微微一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心里又生出沉重的遗憾和失落。
如果季归鹤没下面那玩意就好了。
女神其实是女装大佬,对直男来说都是毁灭性打击。
沈棠深邃地想着,喝了口热水。
非常镇定地忽略了自己也曾穿过小裙子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季归鹤:真是对不起了我必须有
第二十三章
沈棠的工作表早就报备过了,加之剧组进展顺利,请半天假对进度的影响也不大。
但是拖进度就是拖进度。
粉丝访谈会是下午,恰好外景部分暂时告一段落,回棚内继续拍摄。沈棠和陈导商量了一下,在不影响大家工作的前提下,稍微改动了拍摄顺序,早上依旧去了片场。
到底只是男配,戏份没男女主那么多。
季归鹤就比较倒霉了。
虽然今天是他生日,但陈导不搞特殊,编剧写的几幕浪漫场景都在风雪里,他得和方蕾出去吹风骑马,谈点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
沈棠高效地拍完几个镜头,匆匆回休息室卸妆。
机场离镇子远,得先打车过去,好在时间还算宽裕。
方好问跟在沈棠身后忙成陀螺,等沈棠卸了妆,立刻给他换上衣服,匆匆走出影视城。车在外面等待已久,方好问拉开车门,却见沈棠的脚步一顿。
“沈哥?”
沈棠习惯性摸了摸左腕,摸了个空。
惊了一瞬,才想起拍戏时东西都摘下来放休息室了,刚才走得急,八成落下了。
看了眼时间,他当机立断往回走:“我回去拿个东西,在这儿等我。”
方好问哪儿肯,赶紧跟上他的脚步:“落下什么了?”
沈棠身高腿长,走得飞快:“我妈留给我的镯子。”
沈棠的妈妈在他十五岁那年就患病去世了。
方好问刚来时,徐临就反复强调过,绝对不能在沈棠面前提起他父母。
他立刻闭嘴,不再多说。
剧组给两位主演和沈棠布置了单独的休息室,可惜这儿的休息室条件不如何,挨得近,隔音还不好。
银镯就在桌上放着,沈棠松了口气,戴回腕上,心头的急躁稍缓:“走吧。”
出门路过方蕾的休息室,他的眼皮忽然跳了跳,脚步停下,瞅了眼那虚掩着的门,心里有种奇妙的预感。
果然,三秒之后,熟悉的声音传出,铿锵有力:
“……都怪沈棠!”
方好问眼睛一瞪。
沈棠看了眼时间,食指竖在唇边,示意方好问不要出声。
历史惊人的相似,果真缘分天注定。
“那个绯闻肯定是江眠的手笔。”方蕾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愤,情绪爆发之下,没控制住嗓门,“我什么时候得罪沈大明星了?就因为我叫了他的小名?他当他是谁!谁的架子都没他大!”
熟悉的捧哏:“对啊!”
“季归鹤真的记怪上我了,刚才不过NG了几次,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威胁……天这么冷,影响状态,能怪我吗?陈康什么毛病,别的剧组这天气会让演员冒着风雪出去演戏?为什么不在棚内拍摄?请不起后期还拍什么戏!”
“都不是好东西!”
“沈棠的关系倒是够硬,听说陈康一般不允许演员请假,他倒好,一请请半天。外面哪知道吹得勤勤恳恳的演技派大明星,天天都拖着剧组进度。”
“就是!”
“背后有大金主撑腰就是不一样,要是我也有那张脸……”
里头还在碎碎念,可惜沈棠忙着赶时间。
方好问攥着录音笔,青筋暴起,在心里默念着“不打女人老人孩子”。
沈棠忽然退后了一步。
然后一脚踹开了没掩实的门。
方好问:“……”
我也想踹!
“嘎吱”一声,休息室里边抹口红边发泄怨气的方蕾和助理成了石塑,僵硬地转过脸,见到沈棠的瞬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张漂亮的面孔逆着光,竟显得有些鬼魅的阴森。
“方小姐。”沈棠的声音不高不低,“感谢你两次对我的脸的肯定和欣赏。”
方蕾活像被人迎面扇了好大一巴掌,扇得她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作响,想扯下嘴角,却做不出其他动作。
“介于感谢,就提醒你一句。”他的语气冷淡,“想在这圈子里混下去,就得管住自己的嘴。”
方好问阴阳怪气地学那个助理:“就是!”
沈棠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过……你可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说不准明天就混不下去了。
方蕾听懂他话里的含义,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我……”
沈棠打断她的话,动作款款有礼,握上门把:“最后的忠告,下次说别人坏话时,记得关好门。”
话毕,门“咔”地一声,合上了。
方好问顿时失落:“我没看够她的脸色……”
沈棠瞥他:“你还想上去扇她两巴掌?”
“希望她去整容的话,顺便转转性别。”方好问摩拳擦掌,“我真的不想打女人。”
“我也不想。”
身后陡然响起道声音,方好问吓得毛都炸了,下意识挡到沈棠身前。
沈棠不动声色地给自己顺了下毛,抖了抖吓出来的鸡皮疙瘩,面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季影帝,你这偷听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季归鹤靠在对面的休息室门边,无辜地耸了耸肩:“沈老师教导有方。”
他的目光落到挂着“方蕾”名牌的休息室门上,笑意略收。
虽然没听见方蕾说了什么,不过看方好问的反应,猜也猜得出来。
……现在换女主的话,陈导会是什么反应?
沈棠一眼看穿了季归鹤的心思:“现在这个进度要换她,剧组平白废了大半力气,老陈的高血压大概会爆表。”
季归鹤笑道:“沈前辈说得真轻松,和她对戏的可不是你。”
沈棠懒懒道:“谁说的,我还暗恋她呢。”
季归鹤刚想说话,沈棠又看了眼时间,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头:“走了。”
季归鹤咽回未出口的话,盯着沈棠的背影。
他看到沈棠直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
随即耳尖微红着,扭过脸,下颔微微扬起,一贯的骄矜模样:“季影帝今天生日,劳烦替我许个愿,希望方小姐能安安分分地拍完这部剧。”
拍完再搞她。
季归鹤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格外美好。
收了一早上“生日快乐”的祝福,好像都不如沈棠这别别扭扭的一句话来得动听。
他含着笑,绅士地欠了欠身:“我从不许这么无聊的愿望。”
还是直接搞她吧。
回片场耽误了点时间,好在最后及时赶上了飞机。
下午两点,沈棠掐时到达。主办方是沈棠长期代言的一个国际香水品牌,特邀了沈棠,还有知名影后洛遥沅。
沈棠和洛遥沅合作过不少次,曾经也被炒过荧幕情侣,私交不错。
只是洛遥沅出国半年,断了网闭关,最近才回国。
两人穿着礼服,仪态端庄,默契地相视一眼,等待上台时微微靠近,低声交谈:
“洛遥沅,你腰又粗了。”
“小王八蛋。”洛遥沅保持着得体优雅的笑容,掩唇低声道,“信不信老娘一巴掌把你扇上天。”
见面会时间不长,沈棠出席了几分钟,把稿子背完,就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离开。
回去的飞机是晚上的航班,沈棠也没有其他工作安排,和品牌方负责人见了面,收了份精致的小礼物,就被送去酒店休息。
忙了一阵子,好不容易能休息半天,沈棠反而不太习惯,趴在床上和洛遥沅聊天。
洛遥沅也是童星出身,比沈棠晚出道几年,人前优雅得体,人后彪悍八卦。
反差之大令人瞠目,也不知道传出去会让多少喊着“女神”的少男少女崩溃。
…洛大嘴:岁岁,小岁岁,听说你最近和季归鹤合作?
…洛大嘴:[爱心][爱心][爱心]
…沈棠:姐,我求您别恶心我了
…洛大嘴:沈岁岁你长脸了是吧!赶紧给我说!
…沈棠:没撕逼,没打架,没八卦,你可以歇歇了。
…洛大嘴:你好敷衍,我要嘤嘤嘤了
…沈棠:《不要让屏幕对面的人失去对你的耐心》
行吧。
坐在保姆车里的洛影后委屈地把打了满屏幕的“嘤”删除,发过去一个剧本截图。
…洛大嘴:程振编剧的新作,悬疑类电影,六月开始选角。我和程振关系好,他才先给我透底的,做好准备啊。
沈棠看了看截图,嘴角带了点笑意。
…沈棠:嗯
…洛大嘴:就一个“嗯”?
…沈棠:下次请你吃大餐。
…沈棠:西蓝花,小番茄,胡萝卜汁,外加两片苹果,够吗?
…洛大嘴:滚啊!!!
沈棠麻利地滚出微信,打开酒店配置的电脑,上去更新了条微博,提醒衣食父母们吃饱穿暖别生病了。
发完习惯性扫了眼私信,忽然注意到永远爆满的微博私信里,冒出条悄悄关注的人的私信。
'季归鹤':沈老师,来,偷偷互关一下
沈棠:“……”
沈棠见鬼似的盯着“已读”二字,迟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今天是季归鹤生日,让让他又怎么了?
抱着这个心态,沈棠利索地把季归鹤取关,又光明正大地选择了关注。
迅速发现此事的沈棠粉丝:“……嗯嗯嗯?”
季归鹤粉丝后知后觉:“……咦咦咦?”
悄悄吃糖的cp粉:“……啊啊啊!”
三方反应各不相同。
沈棠的粉丝:是谁强迫岁岁关注了那只瘟鸟!
季归鹤的粉丝:是谁盗了鹤鹤的微博关注了沈棠!
cp粉已经陷入癫狂:啊啊啊是糖啊!
不管瞬间炸锅猜疑的粉丝,沈棠打了个呵欠,手机开了静音,关掉电脑,心安理得地去睡午觉。
再次被吵醒时,天色已经黑了。方好问把沈棠从被子里刨出来,好声好气:“大爷,伸左手。”
沈棠迷迷瞪瞪地伸开左手。
“右手。”
沈棠清醒过来,懒洋洋地伸开四肢让方好问给他穿衣服,看了眼时间。
回到客栈大概十一点过,该歇的都歇下了。
脑中响起季归鹤玩笑似的那句“你还欠着我一份生日礼物”。
沈棠迟疑不决,下楼时终于问出口:“还有时间去逛商场吗?”
“得赶飞机,沈哥您想买什么?我叫人买了送过去。”方好问摸出手机,准备记录。
沈棠沉默了下,摇摇头。
算了。
赶到机场,临上飞机前,沈棠忍不住又看向机场附近的商场。
方好问看出他的意向,及时制止:“沈哥,被人拍到会很麻烦。”
沈棠嗯了声,收回目光。
不知怎么回事,他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季归鹤。
内敛的、耐心又温和的季归鹤。
他以为季归鹤变得嘴欠又讨厌,最近对方态度转变,还主动提出和解,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样子,未曾变过。
沈棠沉默了一路,下飞机转车时,一直在看那张珍藏了多年的照片。
上面抱着桃枝的英气女孩歪头看着他,笑意盎然。
听说季归鹤的粉丝给他庆祝的排场挺大,应该不缺他这份礼物吧?
回到客栈时,沈棠还在思索这事。
方好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铺好床,放了热水,悄然离开。
指针指向十一点半。
沈棠洗了个澡,擦干头发,准备换上睡衣。
指针指向十一点五十。
今天致远镇似乎开了夜市,虽然离得远,嘈杂声依旧隐约可闻。
沈棠蓦地想起以前季归鹤带他晚上偷溜出去玩的事。
那晚很晚才拍完,两人来不及卸妆,又怕猝然暴露性别吓到对方,彼此缄默。
然后他牵着他的手,走过大街小巷。
风雪凄凄,薄霜满地,城市里车水马龙,大得好像望不到边际,四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紧紧攥着他的那只手温暖有力。
两个半大孩子出逃似的,仿佛要走去天涯海角。
可惜没能走太远,才买了个甜丝丝的棉花糖,就被徐临和季导找到,一路训着回了暂住的酒店。
沈棠发了会儿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扔开睡衣,麻利地换了身衣服。
几分钟后,他站在季归鹤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季归鹤应声开门,显然是刚准备睡下,还未换下浴袍,脸色讶异。
十一点五十九。
季归鹤的生日、两人反目成仇的八周年纪念日末尾。
沈棠敲开了名义上的死敌的房门,道:“生日快乐。”
第二十四章
季归鹤垂眸盯着面前眉目精致的小美人; 说不清胸口汹涌着的莫名躁动是什么。
理智提醒他现在最好离沈棠远一点。
可是……沈棠身上的香水味儿似乎更浓郁了; 清甜的; 叫人迷恋的味道。
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季归鹤才微微后仰,离沈棠远了点:“嗯?”
这声“嗯”听起来莫名敷衍。
沈棠对着季归鹤向来难有好脸色; 闻声长眉一竖; 刚要发作,又想起什么似的,眉心蹙起,浓密的睫毛下眸光微闪; 像只奶凶奶凶的幼猫儿。
心底最隐秘柔软的那个地方忽然就被这只猫儿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倏然间的细微瘙痒让季归鹤喉间有些干渴; 心底滚烫。
很想……做点什么。
在沈棠脸黑走人前,季归鹤轻轻笑了:“沈老师; 我受宠若惊。”
沈棠掀起眼皮瞅他一眼:“让开。”
季归鹤满头雾水地侧过身; 看着沈棠进了屋。
……不仅主动送上门来; 还附带送到嘴边的?
季归鹤关上门; 转身望着沈棠的背影,目光里藏着自己都未发觉的炙热。
他磨了磨牙,头一次觉得徐临这个经纪人兼奶爸不太称职。
沈老师,没人教过你; 不要随便进别的男人的屋吗?
沈棠毫无自觉,左右看了看,在冷硬的竹椅与柔软的床铺间; 秉承不委屈自己的原则,淡定地坐到床上,瞅到还站在门口的季归鹤,啧了声:“愣着干什么,换衣服。”
“换衣服?”
沈棠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
季归鹤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再补一份生日礼物……会不会太迟?
“睡不着,想出去逛逛。”沈棠迟疑着,后知后觉地发觉问题,“你准备睡了?”
事实上沈棠敲门前,季归鹤刚躺下,闭上眼朦胧入了眠。
可惜这一刻,季归鹤才发现他对沈棠的宽容心与耐心大到离谱。他眼也不眨一下,语气平静:“不,我也失眠。”
沈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催他换衣服,等待间摸出手机,上微博小号刷了刷。
这才发现“季归鹤沈棠”这俩关键词上热搜了。
吃瓜群众们都在猜测他俩互关的背后,是否隐藏着阴谋。
遍地福尔摩斯发表长篇大论,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息凝重,仿佛明天沈棠和季归鹤就要决战紫禁之巅。
沈棠:“……”
没有被逼。
没有盗号。
没有身不由己。
更没有迫不得已。
你们都在想什么啊!
与此同时,在国外消息闭塞,百忙之中终于注意到这事的徐临也发飙了,疯狂轰炸沈棠的微信。
…临妈:祖宗!!!
…临妈:你和季归鹤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沈棠冷静地抬眼看了眼季归鹤。
恰好季归鹤背对着他脱下浴袍,露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肌肉薄薄附在肌理上,线条流畅漂亮,看着凶悍有力……嗯,公狗腰?
沈棠顿时不太冷静了,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耳尖发着烫,在密集的消息里捡了条回复。
…沈棠:……和解了?
…临妈:方好问!让沈棠来和我说话!别代他回复消息!
…沈棠:……
…临妈:沈岁岁你给我出来!你敢和季归鹤互关!怎么不敢出来和我说话!
沈棠给徐临气到冒烟儿,干起老本行,转发了篇小文章过去。
…沈棠:《恋爱物语:你的猜疑推远了你们之间的距离》
…临妈:……哦,是本人啊,和解了?
…沈棠:《知名企业家名言:一句话不重复两遍,是成功者的准则》
…临妈:滚你姥姥的,真和解了?
…沈棠:《禅师悟语,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临妈:行吧,互关也没什么,说不好以后还会有其他合作。
…临妈:唉,你是个成熟的岁岁了,该学会自己处理人际关系了
不等沈棠撒娇,徐临已经替沈棠找好了理由,然后自圆其说。
看得沈棠都差点信了自己是出于合作关系,在深度谈判后才和季归鹤互关的。
毫无下限的老妈子左一句“宝啊最近累不”,右一句“看到见面会的生图了不愧是我的崽真靓”,看看时间,又来一句“乖孩子这时候该睡了”。
还把他当那个小豆丁奶娃娃宠呢。
沈棠发了一串点点点过去,欺骗老妈子自己准备睡了,把老妈子哄好了,抬头瞅了眼季归鹤。
黑色的风衣,锃亮的皮鞋,为了低调而戴上、结果更不低调的墨镜。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去拍黑道电影呢!
单看哪一件都挺低调的,这样一组合,反而高调得像颗大灯泡,还是挂着一身喇叭、边走边喊“快来围观我啊”的那种。
沈棠:“……季影帝,你这刚从股东大会上回来呢?”
季归鹤茫然:“不低调吗?”
“低调,我就没见过哪个偷溜出去的明星有你低调。”沈棠嘲讽完毕,见季大少爷依旧茫然,叹了口气,过去在行李箱里扒拉。
他脱了大衣,就穿着件黑色的毛衣,低头时露出一截白皙水嫩的脖颈,几乎能晃了人眼,轻轻一掐都会留下印子似的。
季归鹤控制住想摸过去的手,怀疑自己是磕cp磕疯了。
怎么见着沈棠就想动手动脚。
从小的教养都让狗吃了?
心情复杂的季归鹤别开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沉静从容。
沈棠经验丰富地扒拉出一身搭配,季归鹤乖乖地从头到脚换好,供由沈老师检阅。
普通的衣服,普通的休闲裤,再把墨镜摘了,丢到人群里毫不显眼。
唯一的不足就是季归鹤天生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比常人好看,气质是从小在优越的家庭里培养出的,精致的袖口下一截手腕、翻折的领口隐约露出的喉结,都弥漫着属于男性特有的荷尔蒙。
甚至是惯常不紧不慢的步调,都显露出几分优雅的贵气。
比起江眠,这位倒更像只花孔雀,只是平时低调,不怎么开屏。
察觉到沈棠的眼神,季归鹤抬眼一笑:“怎么了?”
沈棠张了张嘴,没吱声,又找出条围巾扔给他,才道:“脚步放轻点。”
季归鹤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两人蹑手蹑脚地下楼,没料到客栈大厅里居然还亮着灯。
大半夜的,老爷子没回屋睡,靠在窗边宽大舒适的躺椅里。屋内暖融融的,他老人家似乎是嫌盖着毯子太热,蹬得都要掉地上了。
手边还有本书和老花镜,旁边是盏冒着袅袅热气的茶。
季归鹤和沈棠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无奈。
默契地石头剪刀布,三局两胜,沈棠毫无悬念地输了。
赢了的季归鹤笑着按住他的肩,冒着吵醒老爷子的风险,轻轻走过去把毯子提起来,给老爷子盖上了,才又原路折回,冲沈棠眨了眨左眼,一起离开。
大厅里又安静下来,刚刚还睡得呼噜声响的老爷子睁开眼,浑浊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嘿嘿嘿笑了声,慢腾腾地坐直腰,戴上老花镜,捧着书悠闲看。
天上月老地上他,只牵红线不要夸。
老头子拥有无与伦比的快乐。
已经是三月份,致远镇也渐渐迎来了春天,第一股东风已经吹化了镇外的积雪,天气逐渐回暖,可惜夜晚依旧寒冷。
踏出客栈的第一步,沈棠就被迎面的冷风吹得僵了僵。
……这是梦游吗?
他为什么会闲着没事去敲开季归鹤的房门,还带他出来逛?
吃饱了撑的?
沈棠怀疑人生,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自己清醒着,陷入了沉默。
古镇规划得方整,黑瓦高墙,飞檐下灯笼飘摇,还有檐角挂着铜铃的人家,铜铃在风里晃晃悠悠,碰撞出清脆辽远的响儿。
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建设都在镇外新的规划区,这边尽量保持着原貌,仿佛错入了时空,来到了多年以前。
入夜后街上本就没什么人了,现在鬼影都见不着一个,整条街上只有两颗寂寞发光的大明星并肩乱晃。
季归鹤没问要去哪儿,跟着沈棠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听着呼啸的呜呜风声,觉得可爱,听着地上沉缓的脚步声,也觉得可爱。
夜景处处是趣味,出来好像也不亏。
气氛沉默,却意外的不尴尬。
沈棠吸了口带着凉意的空气,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甜丝丝的棉花糖。
夜市上……有卖棉花糖吗?
沈棠打破沉默:“去夜市看看?”
季归鹤毫无疑义地点点头。
于是沈棠的非酋气再次爆棚,领着路却迷了路,绕七绕八还险些踩到一条流浪狗,两人差点被狗撵着跑,终于摸到地方时,夜市已经散了。
镇民们有说有笑地四散离开,顷刻间安静下来,只有小贩在麻利收摊。
两人站在转眼就空荡下来的夜市口,面面相觑。
沈棠的表情麻木:“……”
季归鹤知道这时候打死也不能笑出声,别过头,肩膀没忍住,背叛地耸了耸。
沈棠的脸更黑了。
迎面的风割得脸冷,还会钻进脖子里与肌肤共享天伦,季归鹤将笑意一点不漏地憋了回去,体贴地脱下围巾,给沈棠围上:“回去?”
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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