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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焰焚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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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何望还没回来骆辛就过来了。医生开始给沈承瑾检查身体,沈承瑾撩起袖子,在骆辛耳边面无表情地说:“明天就行动。”
  医生顿了一下,而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劝你。我回去就联络宋知铮,我们会把一切安排好,等你。”
  “明天下午……”
  隐形摄像头藏在暗处,无声地记录着房内的一切。骆辛在沈承瑾的房间里待得并不算特别久,他离开的时候外出的何望依旧没有出现。
  傍晚的时候,何家大少爷终于从外边回到了家。
  这一天很好,沈承瑾的毒瘾没发作,夜幕降临后燥热渐渐消散,海风吹来带着浅浅潮腥味的清凉,吃晚饭的时候沈承瑾的烧已经退了,晚上吃了不少东西。
  谁都没有再提何诺死亡的事情,仿佛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误会,仇恨和凌虐。
  故事就此翻篇吧。
  吃完了饭,盯着天边最后一丝亮光,坐在落地玻璃墙下的青年擦了擦嘴,而后抬起头问何望:“去外边散散步?”
  何望看了他两秒,而后点着头站了起来:“好。”
  被何望抓回来的几个月后之后,沈承瑾终于第一次走出了这栋别墅的大门。外边仍旧是属于这片私人别墅区的地盘,但失去了墙壁的遮挡,仍旧让沈承瑾的心脏加快地跳动。
  在渐渐深沉的夜里,唯有一盏盏并不密集的路灯亮着。
  私家小路一直通往悬崖边,两人不疾不徐地走着,沐浴着凉风。何望一直抓着沈承瑾的手,和青年十指交扣。
  他们就像一对正在交往的恋人,悠闲而自在地走在晴朗的夏夜里,耳朵里交织着起起落落的虫鸣。
  “明天我们出门?”沈承瑾停下脚步,转身对何望说,“就明天,何望,我想去看看他。”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散沈承瑾耳边的头发,在昏黄的光里他眼神的深处有什么闪烁不定。何望站在他面前,凝视着他在风中微眯的眼睛,渐渐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好,明天吃了午饭我带你去墓园。”他拉着沈承瑾的手,把人圈进怀里。沈承瑾愣愣地被一双手越圈越紧,男人蹭着他的头,嘴唇渐渐亲吻他的脖子,在他的肌肤上留下难以忽略的热度。
  原本想推拒的手抬起来,最后变成抱住了那副宽厚有力的背。
  他偏过头,找着何望的唇,碾上去,一瞬间呼吸滚烫翻涌,他们深深吻在了一起。


第39章 39
  “回去再做。”何望从沈承瑾的嘴里收回舌头,在青年满是唾液的唇边舔了舔。
  “就在这里……”沈承瑾抱着何望的背,在他腿间磨蹭,两人都已经起了强烈的反应,青年急切难耐地呼吸,推着何望撞到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就去扒他的裤子。
  不远处就是悬崖,夜风越发猛烈,何望被沈承瑾按着,腿间被摸了几把,摸得他呼吸一窒,差点顺了沈承瑾的意,就在这里把人给办了。
  但沈承瑾发烧才好,他不想刚好就又把他弄病,况且:“没带润滑出来。”
  男人一把抓了青年的手,抑制着内心里快要关不住的欲望,弯腰便把人抱了起来。
  他的手发着热,他们的身体也发着热,内心里有那么多的纠结不安,但这一刻,生命里流转的纠葛都停止了摆动。
  何望抱着沈承瑾快步地走回去,晴空里散落着城市中难以见得的茫茫星群。
  沈承瑾的心快速地跳动着,他看着何望英俊的侧脸,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人之间已过去了一生一世。
  哪怕误会解开,他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如果这是最后的狂欢,他剩下的爱,未消的恨,都留在这一夜吧。
  冲回房间,何望把沈承瑾放到床上,沈承瑾一下坐起来拉住了他的衣服,将他拉进床里,急不可耐地扯开他的衬衣。
  他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跪在何望身前黏腻地亲吻他的唇,“啾、啾”的一声又一声。
  何望帮沈承瑾脱掉衣服,把人托到自己怀中,而后他坐下来,沈承瑾顺势跨坐在他的腿上。
  很快两个人已裸裎相对,男人把青年扔到枕头上躺着,在抽屉里拿了润滑液,匆匆地做了前戏,沈承瑾大打开的双腿勾紧了何望的背,低吟了一声:“可以了,进来。”
  他摇着腰肢,把自己送往何望已经硬得竖起来贴在小腹上的东西,穴口胡乱地往那肉棒上蹭了蹭,听到何望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而后他被人扑倒,何望像饥饿的野兽朝他压了上来,他挡住了他眼前的光晕,狠狠地亲住沈承瑾的唇,青年的腿任人拉开,那根总是让他欲仙欲死的东西顶在了柔软的入口。
  “啊、何望——”沈承瑾绷紧身体,腰深深地弓起,感受着何望粗长的利器一寸寸地插进来,占有了他最隐秘的领地。
  “要我慢点吗?”男人摇着腰,在亲热间问。
  他从腋下穿过勾住他的肩膀,配合何望的抽插调整自己的姿势,渴求地叫道:“快点,像以前那样操我!”
  后方的小穴咬着何望的东西,一收一缩,吸含着它不放,很快吸得男人加快了抽送,“啪啪啪”地撞击着他。
  “啊、嗯啊……”
  他感受着他的脉动,他的粗暴和他的热情,他们的身体不需要任何的磨合,未来或许他再也找不到哪个人,能把这样的至死激情变成骨子里的自然而然。
  他也不再需要。
  那根东西深深地研磨着沈承瑾的致命处,把他操得浪叫连连,一浪高过一浪。
  他亲着他,他也亲着他,他们纠缠着从床上做到床下,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姿势,后来他被他抵在那扇冰凉的玻璃墙上,在晴朗的月光下狠狠地顶撞。
  青年的腿无力地盘在男人强劲的腰身上,被男人干得狂乱地尖叫。
  他流着泪,意乱情迷,有人在绝色月光下向他耳语:“我爱你,沈承瑾,宝贝儿,我们就这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啊、啊啊……”
  不——
  “不、呜——”
  嘴便被人堵住,他们不再说话,只是疯狂地接吻。或许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潜意识地在这清透的月光下剖开了自己心的最深处。
  谁知道呢。
  交合处淫水连连,沈承瑾不知道何望在自己身体里射了多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男人的身上射了多少,他们都湿得一塌糊涂,淫乱放纵,欲望连天焚烧。
  沈承瑾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呻吟着,尖叫着,浑身湿透。男人俯身吮吸他早被啃得红肿的乳尖,他抱着何望的头,后方把何望的东西吸进至深处,晃着腰,摆着臀,摇着头哭求何望操死他。
  生于情欲,错于情欲,死于情欲,或许是他一生最好的结局。
  后来,沈承瑾在极致的高潮中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黑夜还未散去,他又在快感中醒了过来。
  他还在操他,像要完成他将他操死的心愿,在他身上狂猛地运动。
  沈承瑾伸出手,一边吟叫着一边抱住何望的背,他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何望听得清楚。
  他在毫无理智的情况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身上的人的名字。
  他仍旧爱着他。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得不彻底离开。
  何望悲哀地想,都因为他,他在错误的路上走得太远,远得他们再也无法长相厮守。
  沈承瑾再一次在激烈的欢愉中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难得的床上躺着的竟不止他一个人。他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浑身钝痛,如同要散架一般。
  不仅如此,他的腰上搭着一只手,背心一片无法忽视的热度,知觉再往下移,他的后边竟还含着一根异物——并不是错觉,那根硬邦邦的东西还插在他里边,深深地,又粗又长,被他敏感的肠穴裹着,他动一下,他后边就不自觉地吮吸几下,那玩意儿便在他里边耀武扬威地跳几下,甚至有变大的趋势。
  沈承瑾无声地躺着,在一两分钟内他都没敢动弹。
  过去这种事也并不是没发生过。但自从他和何望关系破裂,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凌虐的性,再也没有性爱,做过之后很少这样亲昵地抱着一起睡,更遑论——
  身后仿佛在熟睡的人动了动,他圈着他,突然伸出脚搭在沈承瑾的腿上,顺势将侧卧的沈承瑾半压住,他们毫无空隙地贴在一起,那根原本就已经深入沈承瑾身体的肉棒顿时进得更深,整根都陷进了沈承瑾湿滑的肠穴里。
  “嗯……”
  沈承瑾毫无防备,敏感得过分的身体像接通了电流,酥麻感传遍所有神经,他顿时低吟了一声。
  这个……混蛋。
  “啾。”后颈突然被人亲了一记。沈承瑾察觉到何望醒来,刚想开口让何望出去,对方竟主动地往外退了几寸,但紧接着,在他以为何望会拔出去的时候,他胸前还红肿挺立着乳尖却突然被人捏住。
  男人的手指逮着沈承瑾两颗敏感的乳头不轻不重地一扯。
  “啊……”无限的酥痒感激得沈承瑾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与此同时,他身体紧绷起来,后边无法控制地啜吸一口,咬得始作俑者在他脑后发出了一声危险的呢哝。
  “噗——”退出了大约一半的性器突然重重插回了湿热的深处。
  “出去!别、啊、你他妈给我出、唔、去!”
  但何望已经一声不吭地压在他身上耸动起来。
  “何望、呜、啊……”刚刚做过一夜的身体又累又敏感,硕大的性器擦过沈承瑾的内壁,在它经过的所有领域留下攻略的标记。它们彼此相融,掀起快感的万丈浪涛,毫不费力地,何望便操得沈承瑾口水直流。
  半个多小时后何望射在沈承瑾体内,他终于把自己拔了出来。他把沈承瑾抱去浴室,过多的淫液一直从沈承瑾的下边淌出来,留下了一路的浊白。
  在浴缸里给沈承瑾清洗的时候,何望又从下方贯穿了他。
  沈承瑾没有再反对,他的反抗总是无效的,而且他也不想反抗。
  何望就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紧紧抱着沈承瑾不放开。他们一直做,昏天暗地,甚至恨不得日以继夜,到了临近中午何望才放过了快要被操晕的沈承瑾。
  青年脱力地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却又费力地想要爬起来。
  一个男人站在床前,按着他翻动的肩头把他弄回枕头上躺好:“别动,一会儿叫你起来吃午饭。放心,下午的安排不会变。”
  听到后边一句话,沈承瑾才稍微放松了神经,这一放松,他几乎是瞬间便陷入了沉睡。
  吃过午饭累得不行的沈承瑾又睡了一会儿,虽然何望保证了叫他起床,但沈承瑾还是自己设置了一个闹铃。
  何望看着沈承瑾戴好平时都不戴的手表,看着他把闹铃设好,等沈承瑾抬头的时候,他微微阖上眼睑,遮住了眼里深沉的光芒。
  在被关在别墅里很久之后,沈承瑾终于乘着车离开了这里。
  他想,他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别墅坚固而豪华的大门从他面前闪过,落在后方,消失于视野。
  他闭上双眼,深呼了一口气。心脏忐忑不安地跳动,很久才恢复平静。
  上一次去青山墓园时,依旧是沈承瑾和何望两人。
  沈承瑾想,那时候何望恨他至死,和他一起给何诺扫墓时却偏偏要装得不认识碑上故人,当时的何望究竟是怎么掩藏住那深不见底的恨意的呢?
  还是其实何望的伪装从来就没有那么完美,只是因为当时的自己被冲昏了头脑?
  而这些已经没有必要深究。
  盛夏即将结束,天气依旧热,扫墓的人很少。
  沈承瑾将白色的玫瑰摆放在何诺的照片前,那青年一如往昔地在镜头冲他露出笑脸。
  “我来看看你,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了。我很抱歉,一切的事情。”
  “我没法给你报仇,我试过了,对不起……那一天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如果那天他回到了家,也许连理和李子洲的计划就不会实施,也许现在何诺都还活着。
  如果那天回到了家,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果那天回到了家,也许现在他和何望还是情敌,也许他们的命运会变成别的图景。但人生不会重来,从来没有如果和也许。
  沈承瑾没有待多久,他不知道面对着何诺他能说些什么,事实上他从来就不是那种特别会说话的人。
  他和照片里的青年告别,在下午的烈日下走下台阶,到一片树荫下等何望。
  他浑身酸痛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何望究竟跟何诺说了些什么,他等了好一会儿何望才从那边返身过来。
  “走吧。”何望把一副墨镜架在沈承瑾的鼻梁上,牵起他的手,一边朝墓园门口的方向走一边问青年,“你难得出来,想不想去逛逛?”
  沈承瑾回握住何望的手心,没有拒绝:“那就去逛逛商场吧。”
  他的手顿时被人抓得更牢,在保镖的簇拥下,他们路过行人的视线,旁若无人地互相牵着,像是恋爱的情侣。
  直到现在沈承瑾也觉得奇怪。
  他已经想不出来何望除了长得好、会操人之外还有什么好的,但动心就是动心,他对他的恨与爱几乎成正比,但幸好他还没贱到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能说出原谅。
  车开出青山墓园,这是一片偏僻的郊野,一路上都是冷清的公路,这个时节扫墓的人少,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辆。
  他们永远都不会去逛那个他们说好的商场。
  在经过一片柏树林的时候,他们的三辆车被人伏击了。


第40章 40。
  第一枪响起的时候,走在前边的车轮胎被人打爆,车身顿时朝一旁歪去,不受控地在柏油路上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前路被被迫停下来、横亘在路上的车一挡,后边的车顿时猝不及防地踩了刹车。
  这么一停,他们无论是想向前还是退后顿时都难了。除了靠近山崖的那一端,三面都遭到了阻击。
  沈承瑾和何望就坐在中间的车里,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沈承瑾的眼里流过了一道光芒,也是在第一时间,何望朝沈承瑾扑过来,将他扑倒在了座位上。
  他抱紧他,对发抖的青年说:“这是防弹玻璃,不要怕。”
  沈承瑾没有说话,他眼睛发亮,盯着车厢,捏紧手心,满手尽是汗水。
  外边的枪声很快密集起来,双方迅速交上了火。
  对方的来人似乎有很多,沈承瑾伏在皮质的座椅上,听到那让人胆战心惊的交火声,他心跳加快,浑身汗水开始不正常地淌下,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害怕,何望在他流着汗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而后男人伸手摸向腰间,掏出一把枪来。
  他并没有注意到沈承瑾不正常发抖的身体和疯狂的汗水并不是因为害怕,所以看到沈承瑾这样子——何望甚至也有些惊讶。
  那些人不是沈承瑾安排的?
  但何望立刻压下了心中质疑,这对他来说是一场赌局。沈承瑾和骆辛商量了些什么他一清二楚,不管外边的对手是谁,他都要赌这么一把。
  他赌沈承瑾的心。
  他帮助沈承瑾从座位上离开,让沈承瑾蜷在地上:“趴着不要动,不会有事的。”
  而后何望深深地在沈承瑾的脸上亲了一下,青年眼睑微阖,他乖乖地点了点头,睫毛也挂着汗珠。他亲完他,轻轻地给他扫下那一排晶莹,在沈承瑾耳边说道:“我爱你,沈承瑾。”
  沈承瑾还没回应,他的身上突然一轻。
  何望身上的热度顿时远离了沈承瑾,他坐了起来,握着枪打开了靠着山崖那一方的车门。
  这里真是一片完美的伏击地,公路沿着柏树林和山崖而建,火力主体来自比公路要高的林坡,敌人躲在树后,在完美的掩体下朝着他们这边放枪。除此他们背后还堵着一辆车,让他们无路可退。
  何望的人也不少,双方一时分不出什么胜负。
  他溜出车,以车作为掩体回击了几枪。
  枪声密密麻麻,但很快何望就发现对方虽然拥有不小的火力,但似乎并不以造成他们这边的伤亡为目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在确认了这件事之后,何望果断地从掩体背后离开。
  他猫着腰走到车尾而后转出去,暴露在枪林弹雨之中,而后他飞速绕到前方。此时,对方的火力突然收了不少。
  他下意识地往后座的车门看去,果然,就在这时候车门从里开了。
  何望没有选择过去阻止沈承瑾出来。
  在这场赌博中,他赌的不再是能否把沈承瑾抓回去关起来,他能关得了他一时,也许也能关他一世,但他不能再这么做了。
  他只有一个办法给自己心中最重要的问题找一个答案。
  他冲了出去,失去了一切保护,冲进了硝烟里,顿时,他这边的枪声也变少了。
  双方火力忽收,他在自己人的掩护下冲向了柏树林。那边已经有几个人从林间现身,朝他们这边而来,看来是准备接应沈承瑾。
  在穿透风的子弹声里,何望毫不犹豫地奔向离他最近的一名青年。
  对方已经跳下了土丘,正在同伴的掩护下和何望的人交火,发现他是非常有目的地朝自己而来时大吃了一惊,立刻就将枪口转向了他。
  看起来遥远的几米实则比想象中近许多,当青年惊愕地瞪大双眼时,他枪里的子弹已经射了出去。
  这个时候,何望就在他的眼前,他的枪口实实在在地贴在何望的身体上。
  “碰”的一声刺耳枪响,被他击中的男人放开手,看着他震惊无比的样子,露出了一道让他惊愕得无法动弹的笑容。
  “谢谢。”男人张开嘴,近若无声地对他说出这两个字来。
  直到何望捂着自己被鲜血侵染的腰,转身朝回走,开枪的青年仍旧拿着自己的枪,仿佛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知何时,何望耳朵里的枪声都停了下来。
  只有沈承瑾的叫声是清晰的。
  他眼前尽是让人眩晕的白光,脸色惨白,额头上滚落下大颗大颗的汗水,而被一枪击穿的腹部一片潮湿,他捂着那里,鲜血从他五指里不断地冒出。
  沈承瑾冲了过来,他伸手来扶他,何望扔了枪,紧紧抓着眼前的青年。
  他看着沈承瑾跟自己一样疯狂流汗的脸,看着沈承瑾不断流下鼻涕,看着青年逐渐抖得厉害的嘴皮,他突然才发现,原来沈承瑾的毒瘾竟发作了。
  “对不起……”他他轻声地说,他几乎要站不稳,眼前从发亮渐渐变到发黑。
  沈承瑾让他把浑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惊恐地盯着他鲜血直流的腹部,大声叫他的名字。
  “……何望、何望!”
  “我爱你,沈承瑾。”何望凑到沈承瑾耳边,压在毒瘾发作的青年的肩头,他极力支撑着自己,“我爱你……”
  “承瑾——”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何望并不陌生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何望抓着沈承瑾的手一紧。他和沈承瑾一起回过头去,看到从远处的车上下来,朝这边跑过来的宋知峥。
  看到站在一起的二人,宋知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他心里一跳,朝沈承瑾喊道:“承瑾,过来,我们来救你了,我们一起离开。”
  何望牢牢地握着沈承瑾的手,他靠在沈承瑾的身上,哀求地在他耳边说:“别走。”
  他的血还在流着,谁都不知道到底伤到了哪里,伤势有多严重。沈承瑾自由的那一只手和他一起捂着伤口,他们的十指按在一起,青年的身体发着抖,不知所措,跟他一样迷茫、痛苦而狼狈。
  “你该去看医生,你去找医生,何望,你流了太多血!”沈承瑾艰难地在胳膊上擦了擦自己不受控的鼻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他终于能够自由,但他的脚却像被钉在这血泊之中,迈不出一步。
  “你陪我我就去,如果你走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离开,在这里等你回来,直到我的血流干,直到我的身体腐烂风化,但我的灵魂将永远、永远在这里等着。”
  男人越发的站不稳,他的头枕上沈承瑾单薄的肩膀,等沈承瑾的抉择。
  他知道自己无耻,偏执,变态,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承瑾,不要听他的!”双方早已经停止了交战,宋知峥朝他们大步靠近,但在还有三米远的时候,被何望的人给挡了下来。
  沈承瑾哆嗦着嘴,在毒瘾和心情的影响下,眼泪不受控地扑簌地往下落,“你说过,你会让我走的。”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天涯海角,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你走了——还会不会回来?”
  沈承瑾由何望拉着,男人的身体开始下滑,他已经撑不住了,但就是这样,他的手依旧还紧紧地握着沈承瑾的手腕,那上边是他最后的力量、温度,和桎梏。
  他还会不会回来?
  不。
  但这一个字他张开嘴很久都没能说出口。
  他说不出来,他怕再拖下去这个人的命就真的丢了!
  “……我和你走,我带你去找医生,撑着!”
  沈承瑾牢牢地按着何望的伤口,宋知峥被拦在外围,大声地吼道:“承瑾,不要!”
  “对不起,今天我走不掉了,你们回去吧。”沈承瑾泪眼模糊地望着挚友,他的毒瘾很快上头,他的心脏突然就像要爆炸似的跳了一下,他站立不稳地往后一栽,顿时,何望从他肩上滑落下去。
  他手忙脚乱地扶着他不再扶得稳的男人,对他已经看不清楚样子的宋知峥说:“把路让开,我要带他走。”
  何望被其他人接过,沈承瑾用尽意志撑着自己,转身跟着人往何望的车里走。
  直到沈承瑾颤抖着爬上了车,车门被人“碰”地关上,宋知峥才被人放开。他迅速地冲到车门外,拍着门叫沈承瑾,可是沈承瑾已经听不到他的喊声。
  青年扭曲地坐在椅子上,头飘飘忽忽地靠着椅背。
  他摸索着抱着昏迷过去的男人的头,眼泪一直疯狂地流。他的身体和意志都像是渐渐被别人控制,他难受得如万蚁钻心,他只是凭着本能把躺在那里的何望抱着,他的挚友痛苦的喊声,他们的车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统统不知道。
  他的世界,早已经没什么是正常的。
  直到何望的车队远远离开,这边的人还在原地。
  有人开始斥责喂了何望一颗子弹的青年:“你之前怎么直接对着他开枪?这下好,果然被宋哥猜对了,那人装个可怜就把人拐走了。”
  “不、我没有……”那青年早已经从最初的惊愕里回过了神智,但他还是十分的愕然而不解。
  “什么你没有——”
  “我没开枪,是他自己扣着我的扳机按下去的!”青年望着自己手里的枪,对众人说道。


第41章 41。
  “什么?!他自己干的?!”所有人都震惊非常。谁他妈能想象某个人能狠到对自己开枪,而且还不带任何犹豫的?
  “是他开的枪。”青年这一次用异常坚定的口吻回道,“他就是个不要命的神经病!”
  “操……幸好还有方案B。”
  宋知峥没多说什么,他接了一个电话,而后催道:“赶紧撤,马俊成那边说有警察来了,回去再说。”
  宋知峥是这里边最了解何望的人,但他猜到何望会耍手段留住沈承瑾,却没想到那个男人能狠心到自残。
  他觉得何望真是可怕到了无法想象的程度,他们绝对不能把沈承瑾留在那里。
  何望的人没来得及把车开回别墅,他的心腹联系了距离他们最近的、跟何家有往来的医院,送过去之后,他们便匆匆把已经昏迷的何望推进了手术室。
  沈承瑾被送到了其他病房,他的戒毒医生比他们还要晚到。
  沈承瑾被绑在病床上,他看到黑暗,无穷无尽的绝望,他哀嚎着,痛苦的叫声从病房里传出去,回荡在顶层病房的走廊上,久久未能停歇。
  阳光从玻璃顶棚上投下,落入栽满植物的天井,这个夏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每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沈承瑾的脑海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他需要来上一针。只不过这一次到了毒瘾发作的高峰时,却没有人在旁边哄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晕了过去。
  在梦里,沈承瑾依旧只看到漫无边际的暗夜。
  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他下意识地在梦中一直往前走着,甚至他在梦里告诉自己哪怕走断这双腿也绝对不能停下来。
  这个绝望、麻木让他感到疲累的梦一直延伸到了沈承瑾醒来。
  他感到他好多了。他渐渐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有个漂亮的护士在照顾他,帮他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他醒了,连忙问他的情况。
  沈承瑾没说话,他翻了个身,蜷着身子,之后最过了多十来秒钟就有保镖推门进来。
  “他呢?”沈承瑾盯着白色的床单,头也没抬地问。
  保镖说:“何总还在手术中。”
  沈承瑾不知道何望会不会死。当时何望的情况是如此触目惊心。但祸害遗千年,他想,那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丢了命。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
  保镖立刻紧盯着他问道:“您要去哪里?”
  沈承瑾下了床,穿了鞋子往外走:“放心,我不会跑。带我去手术室外边。”
  他还能走得掉吗,离开何望,永不回头。
  这个男人有着所有让他不能逃离他身边的手段,现在他已经彻底领教了。
  也许他已无计可施,插翅难逃。
  一周后。
  何望靠坐在庭院里宽松的沙发上,一边任医生给自己拆纱布,一边跟戒毒所的医生说着话。
  “……现在的进展还算不错,毒瘾发作时的情况已经没有初期那么严重,这主要还是得益于第一次注射之后立刻就得到了控制,否则哪怕他后来只吸过一次,也会给后期的戒毒造成巨大的困难。”
  沈承瑾的主治医生把一些检测数据递给何望,“现在沈少的戒毒进展还算比较顺利。但由于第一次他被注射了过量的‘粉红天堂’,所以还是对身体造成了一些不可逆转的损伤,不过如果没遇到什么严重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影响生活。”
  “比如说呢?”沙发上的男人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目前可以明确的是中枢神经系统受损,比如他的反应变得比从前迟钝、记忆力也在变差,不过这种情况在不少的病症中都存在,只要不复吸,一般来说不会恶化。”
  “我明白了,辛苦你们了。”纱布已经被取了下来,那一天他自己喂自己的那颗子弹穿过了腰部,避开了要害,流血在所难免,但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全部都离开后,何望从户外的沙发上站起来。
  他一颗颗地扣上之前解开的衬衣扣子,面对着黄昏。
  晚霞倒映在远处的大海之上,月亮已经升了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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