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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敌相爱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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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叶歧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Rock Star”上,他突然问道:“Rock?你喜欢摇滚?”
傅传心点点头。
“摇滚,摇滚……”叶歧路在唇齿间咀嚼了几次,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我们中国真的有摇滚吗?”
“当然啊!”傅传心略微有些激动了,眉飞色舞地说,“歧路哥你平时没关注的吗?方晓啊!去年他就超级有名儿了,还是我们北京人呢。”
叶歧路皱了一下眉。
好像……听说过……
又好像没听说过……
几个小时后赵志刚就从老何那边过来找叶歧路了。
无独有偶的是,涤非正好也出来找叶歧路,三个人顺理成章的在炒肝店碰头了。
说明了去处,涤非当然要参与一份——他那坏掉的自行车还扔在香山呢,不过这些问题在他们这儿都不叫事儿,从家里偷个自行车出来还不易如反掌?
至于回家会不会又要遭一顿打,那也是明天的事儿了。
当他们骑车到达五道口的目的地时,星星已经挂满了天空。
而夜晚的到来,正是点燃一切的开始。
他们锁好自行车后,又走了十来分钟,赵志刚停住了脚。
叶歧路看了一眼旁边的这家店,大咧咧的几个字母悬挂在上方,“Timeout”,经典的迪斯科夜总会装潢,虽然表面装潢的相当前卫,但也抵挡不住从内而外散发的一股醉生梦死的味道。
说真的,在这个时候,叶歧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一切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至于疯狂那就更差之十万八千里了。
“走——”赵志刚做了个前进的手势。
然而等他们刚踏进店门的第一脚,叶歧路就发现自己何止大错特错!
虽然只有薄薄的一扇门,但却将这个世界硬生生地隔出了两个时空!
令人窒息的鼓点声毫不留情地洞穿着耳膜——尽管他们似乎还在很遥远的地方。
Timeout的楼梯是向下走的。叶歧路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迪斯科这样设计,但话又说回来,这是名副其实的Underworlds,地下世界!
楼梯不算长,但也不算短,旁边的墙壁涂满了不知所云的涂鸦和鬼画符一样的签名——显然大部分乐手或者歌迷在这面墙上留下他们的大名时,头脑是混沌不堪的。
当叶歧路见到这个地下世界的第一眼的时候,宛如遇到了人生的初恋,那种欲语还休、怦然心动的悸动感——
这个地方竟然这么大!
而且有着数量不算少的客人,都快要堪称人头攒动了。
叶歧路粗略估算了一下,最少最少也有小一百人了。
接下来他注意到这里不同于普通迪斯科的另一个地方: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吧台和坐席,一个都没有!制造者仿佛清楚地知道,人们在这里不要那些东西,它们的作用只是障碍。
之前的一个绚烂的舞台已经进入了尾声。
叶歧路他们也只听到了尾声。不过仅仅是个尾声,就让叶歧路已经难以分辨舞台上的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器械。
紧接着,叶歧路就觉得周围的人都已经疯了,有几个女同志看起来都快进入崩溃的边缘了,在嚎啕大哭——叶歧路只能看到她们的动作和表情,哭声尽数淹没在疯狂的鼓点和疯狂的吉他声和疯狂的嘶吼中了。
“走,我们往前面挤挤。”赵志东说道,然后扯着叶歧路和涤非的胳膊就往前挤。
灯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全灭,一片黑暗里,掀起的是更疯狂的叫喊。
咚咚咚——呛——
最先是鼓声。
人们翘首以盼。
咚咚咚——
还是鼓声。
鼓声敲击的时间越长,越能敲击进人的心里——每多敲一下,就多陷入一分。
就在人们甚至以为这支乐队只有鼓手上场的时候,主唱一声划破天际的呐喊撕破了最后的防线。
下一秒,吉他和贝斯一起横行霸道地灌进了人们的耳朵里。
而主唱这个时候又没了声音,只留下了吉他在贝斯和鼓的辅助下忘我地Solo,华丽到无以复加,堆叠到人们头皮发炸。
“黑风车!”赵志东扯起嗓子对叶歧路喊,“这个乐队的吉他是个非人类!大部分的吉他solo是在间奏或者高丨潮,宣泄情绪的,而杨平科是个他妈的神经病!炫技炫到丧心病狂!应该是国内电吉他第一好手啦!”
赵志东的话音将落,灯光骤然亮起!
从黑变为白,毫无过渡,就像黑风车乐队一样,极端且犀利。
与此同时,站在话筒架之后的主唱闭着眼数完最后一个拍子,猛地张开眼睛,嘶吼起来。
是的,那是嘶吼!那是来自地狱的声音——每个人都在接受最后的审判。
在华丽的旋律之下,撕心裂肺的嘶吼——两种极端天丨衣无缝地嵌合在一起,仿佛他们天生就是神仙伴侣,又仿佛他们天生就有杀父之仇——他们纠缠、亲吻、拉扯、厮杀!
而这个主唱在舞台上最常用的动作就是饱含质问地指向观众。
每次他一指下来,观众就会掀起比之前更高一倍分贝的音浪。
简直是冲击波!
叶歧路难以控制心跳地加快。
是不是连上帝都要疯了?
最后,那个拥有着一头长发的主唱仿佛在对天地宣誓般的大吼了一句:
“我们将拥有一整个世界!”
然后,他们华丽退场。
留下的是一室发疯的歌迷。
甚至连服务人员都在起舞了。
叶歧路深呼吸了好几次。
涤非也在忘我地呐喊。
这就是摇滚!
要宣泄!要纵情!要质问!要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Rock!
还是那句话,摇滚已经来了,云舒还会远吗23333333
第7章
紧接着,灯光再次消失。
下一个乐队登场了。
是由清亮的钢琴声开场的——那是从键盘发出的声音。
他们没像黑风车乐队那样用灯光玩弄观众的心理,而是直接将灯光开到最大一档——这样反而更方便人们去欣赏、去膜拜主唱那迷醉的表情。
叶歧路一见到他们就睁大了眼睛。
太难以置信了!
站在舞台之上、话筒架前的主唱竟然是易云舒!
在绚烂的灯光下,他的那张帅气的脸蛋足可以去演一场好莱坞电影。
而他身后的是顾小白和卫武他们。
而这场才是将气氛真正的推到了无可比拟的巅峰!
单块组让吉他时而电子时而鬼畜,键盘也不落下风,甚至有的段落在和吉他对飚的时候还略占上风。
而作为主唱的易云舒基本上已经进入自我世界里了——叶歧路甚至怀疑易云舒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演出还是在做梦。
“我操!这是摇滚吗?”赵志东丨突然之间骂了一句出来,但他听了半分钟,又超乎意料地大叫:“迷幻啊,是迷幻吗?秘密乐队这帮人真他妈是疯了!玩迷幻?”
迷幻?单单是听到这个词,叶歧路就有一种顾名思义的感觉……
赵志东继续说:“这种摇滚类型的核心就是迷幻丨药。在国外,迷幻乐队的主唱经常嗑着药上台,压根儿不是什么新闻。但这儿是中国,易云舒要是敢碰迷幻丨药可够瞧的。不过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我人生中第一次听到现场版的迷幻!我们之中也有人唱迷幻了!”
可是,显而易见的,赵志东的百感交集已经被淹没在了浪潮里。
这也是迷幻摇滚的魅力,主唱越是如梦似幻,观众越为之疯狂。
因为他的美貌,因为他的歌喉,因为他的另类和迷幻。
他将牢牢抓住所有人的心,控制他们,支配他们,让他们为他发疯,为他发狂!
“The end of laughter and soft lies(结束了笑声和温柔的谎言)
The end of nights we tried to die(结束了,我们争相赴死的断魂之夜)
This is the end……(这是结局……)”
渐渐的,渐渐的,静止了。
这个空间静止了,这个时间静止了。
在跳舞的人停止了舞步,在呐喊的人闭紧了嘴巴,在哭泣的人不再流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中央,五彩绚烂的光芒之下的易云舒。
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笑了一下。
“Father……”
“……Yes;son。”
他在发光,仿佛天使降临人间。
“……I want to kill you。”
“Mother……”
就在所有人近乎静止的时候,吉他和键盘却不合时宜地疯狂弹奏。
连叶歧路都能感觉到吉他和键盘,甚至鼓和贝斯逐渐上升的焦躁,这首歌曲的乐手在拼命地按键盘、推弦、敲鼓。
然而还是无法阻挡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双手合十。
包括叶歧路也不例外,他也在等待——
等待——
等待——
乐手们永远拉不回一个已经疯掉了的主唱——
因为他已经牢牢地将所有人控制在了掌心之中。
他再次笑了,还是只有一下。
“……I want to fuck!Fuck!Fuck!Fuck!Fuck!Fuck……
“I want to fuck you!”
天使一瞬间变成了魔鬼!
此时此刻,叶歧路才真正体会到了赵志东所说的“疯狂”!
这个地方沸腾了!
这个世界沸腾了!
疯狂的呐喊已经远远不够让人们宣泄,他们只好张牙舞爪起来!
而这个时候的叶歧路已经目瞪口呆了,甚至有点头晕目眩!
疯了疯了,全都疯了,台上台下的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
表演结束。
台上的人已经在收拾自己的乐器了,之后还有几个乐队将要上台,不论他们的表演是否震撼,但对于叶歧路来说,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因为他的脑海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有带有现代色彩的艺术革命。
——“There is no right or wrong; there is no reason; there is no one here to live。(这里没有对与错,这里没有任何原因,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人类最吊诡、也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语言和文字,它们在特定的情境或氛围下,很容易就会产生一系列的精神控制——
比如传销组织,他们熟练地玩弄话语、玩弄人性的欲望,描绘出一副“美好的蓝图”,大部分人轻而易举地深陷其中,失去思考能力。
同样的,通过玩弄语言、玩弄思想、玩弄意识从而塑造出与道德对立的情境,大部分人的原欲、原恶、原罪就会彰显——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现代文明国家会禁止暴力和色丨情。
如果人类不压抑,任由这些喷发,结果完全无法想象。
而这个由易云舒带领的名为“Secret”的乐队到底想表达什么?
也许它只是个意向,是主唱失去理智后的胡言乱语。也或许它连意向都不是,只是主唱一场关于原欲的精神控制游戏……
也说不定是主唱从尼采的悲剧哲学解读俄狄浦斯,想传递给人们古希腊悲剧心理……
又或许……?
呵,谁知道呢!
不论是哪种,叶歧路都无从知晓,这是Secret,是非常成功的秘密。
能将音乐玩到让他不停地去联想他课余读过的那点似懂非懂的哲学知识……叶歧路是无话可说了,甚至是有点刮目相看。
而更意外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邹队长穿着英姿飒爽的警察制服从天而降!
身后还跟着少说十几个警察。
他大手一挥,举起大喇叭贴在嘴边,用力大喊道:“聚众传播淫丨秽思想!把台上面的全部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
被喇叭放大的声音风卷残云般,让上一秒还在热血沸腾的空间顷刻间鸦雀无声。
人们在面面相觑。
看到邹队长,涤非立刻去扯叶歧路的胳膊,“这不是前一阵子在隆福寺逮住你的那个警察吗?咱们还是快跑吧,他攥着你的小辫儿,甭在这节骨眼儿撞上枪口!”
叶歧路抬头看了一眼舞台——顾小白本来还异想天开着把键盘背走,但千钧一发之际一切都来不及了,易云舒直接拉着顾小白从舞台上飞跳进人群中。
叶歧路暗暗赞了一下。这个举动才是正确的,水能载舟的道理啊……这么多人都挤在那,警察哪能这么好抓的。
“先用不着跑,”叶歧路说,“他这次是来抓易云舒他们的,又不知道我们也在,这儿全是人,他能看到我们?”
“可是歧路啊……”涤非用力地拍着叶歧路的手,目光锁定在他的身后,“他在往我们这儿来了啊!”
接着就听到邹队长在不远处叫道:“哎呦,这不是小金同学吗?你们戏剧学院的老师知道你见天儿的往这种地方跑吗?”
赵志东刚才光顾着看易云舒他们那边了,没注意叶歧路这边,一转眼怎么邹队长往他们这儿来了呢?再一听邹队长的话,他说:“你们到底有什么软底子在他手里捏着?邹队长可是软硬不吃的主儿,甭跟他叫板,今天他的目的不是你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快跑!”
话音未落叶歧路就撒丫子跑了。
虽然他们这次是来抓秘密乐队聚众唱淫词艳曲的,但叶歧路可是他上次在隆福大厦就想收拾的人,邹队长哪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已经有十几个同事去追秘密乐队了,他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叶歧路!
于是邹队长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叶歧路到底比邹队长年轻,而且自身体力和速度都达标,一路风驰电掣将邹队长彻底甩在身后。可邹队长也不是吃素的,比赛跑虽然追不上叶歧路,但也不会被落下太远。
叶歧路在后台的小路转来转去,前面一个拐角处,他刚拐进去——
下一秒,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显然两边的人都在飞跑。
惯性使然,叶歧路拉住对面的人,一起往后退了几步,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真他妈疼!
但叶歧路立刻就稳住了自己,接着稳住了对方。
正是易云舒。
他的后面还跟着顾小白,一个刹车没搂住,差点又撞一次车。
“他在后面!”叶歧路竖起拇指,指了下身后的方向——“往回跑!”叶歧路顾不上其他的了,推了推他们两个,让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去,来不及解释太多,又带头大跑起来。
叶歧路不认识这里的路,只能瞎乱绕,竟然让他从厨房的小后门绕了出来。
门外有两个老伯推着手推车,推车上面摆放着一个个的大塑料桶,异味很大,那是收取饭店需要倒掉的剩余食物,回去当猪食喂猪的。
他们几个还差点跟收猪食的老伯撞上。
多亏了叶歧路的身体控制力比较好,才避免了悲剧发生……
这个地方离叶歧路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已经很近了,他快速冲进停车场,骑着自行车出来。
易云舒他们两个还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骑近了才听到顾小白说:“云舒你真是……唱疯了也没你那么疯的啊……我和小五岩子都快要把家伙事儿给弹出个窟窿眼儿了,就是为了提醒你甭再往下唱了……结果你呢……看看现在,搞得狼狈不堪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家伙事儿还在里面呢,搞不好老板都得摊上事儿。”
易云舒眉心微拢,挑起眼角看着顾小白。
叶歧路骑车过去,停在他俩的面前,“你们还有两个人呢,他们呢?”
“甭管他们,”顾小白看起来有些烦躁,“雷子要揪的是云舒,他们最多就是吃挂落儿。”
说话间叶歧路就看到从易云舒和顾小白后面,刚刚他们跑过来的那条路上有身穿警察制服的人跑来了。
“我操!他们来了!”
顾小白赶紧回头一看,然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易云舒上了叶歧路的自行车后座,还拍了拍叶歧路的肩膀,“兄弟,之前的事儿都是我们的不对,在这跟您赔不是了,算我求您,赶紧把云舒带走,猫两天避避风头再说,啊,就拜托您了啊——”
叶歧路:“…………”
这……哪跟哪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云舒唱的歌是美国迷幻摇滚乐队The Doors的名曲《The end》,并非原创,后面云舒自己会讲。
The end精髓就在于最后几句独白,在文中,前面歌词都带了中文,只有那几句我没有汉译,单词很简单,都能看懂,但是冲击波是巨大的——尤其是在那个邓丽君都被封过的年代……这现在听都相当违背伦理,所以云舒在当时是非常非常非常前卫且疯狂的,被当做大众传播淫丨词艳丨曲抓起来教育,一点都不夸张,而且显然他也不是第一次玩出格了2333333
因为出差在外,基本上没时间码字,都在挥霍存稿QAQ 路上写了一些,但是接下来的两章都有点倡促,刚刚我自己读的时候觉得很不通顺,需要大改一下情节,所以明天会很晚些更新,小伙伴们可以晚上来看,如果睡前还没有就不用等啦,早点休息~早晨来看吧╭(╯ε╰)╮
第8章
顾小白说完话就转身跑了。
眼看着警察越来越近,叶歧路还是以大局为重,要是真被抓了,别说易云舒了,连他自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叶歧路立刻用他能踩出的最快速度窜了出去。
那些警察呼啸着追着叶歧路和易云舒跑了两条街——在五道口百货市场旁边的岔路被甩掉了。
为了保险起见,叶歧路又多骑了三条街,在路灯下停了自行车。
易云舒从自行车后座跳了下去,一头就钻进旁边的一家食杂店——速度之快,叶歧路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挂着塑料彩色绳子的门帘在抖动。
没两分钟,易云舒就从里面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两瓶可乐汽水。
过了几秒钟后,一瓶汽水就递到了叶歧路的面前,并伴随着易云舒的一句——“谢了。”
叶歧路挑起了一侧眉,脑子中略微转了几下,才浅笑着接过易云舒的汽水,喝了一口就还了回去,“心意领了,但不凑巧的是,这东西太甜,我根本喝不下去。”
易云舒看着叶歧路,冷冷地笑了一声,“我发现你这人真他妈味儿!”
“所以呢?”叶歧路挑眉一问,一脸的皮笑肉不笑,“您说我是癞蛤丨蟆的时候不味儿?”
易云舒一口气喝光自己的那瓶汽水,然后仰天长吁了一口气,半晌才对叶歧路说:“大家都是男的,您丫也甭跟我在这甩片儿汤话,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看上左珊了。”紧接着他又充满蔑视地甩出一句话——“好好照照镜子吧您。”
“那又怎样?歇菜吧你!”叶歧路冷漠又傲慢地说,“你丫算她的谁啊?”
说完叶歧路又瞪了易云舒一眼,自顾自地骑着自行车离开。
叶歧路前脚刚骑走,后脚就听到易云舒的一句标准的京味儿国骂,以及那个同步炸开在自行车脚蹬边的玻璃汽水瓶子。
这一次的突发情况不在意料之中,叶歧路和涤非也没有提前商量碰面的地点。
不过叶歧路很早就知道涤非和朋友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他们在外面走散了,就会去东华门夜市的小食档会和——以前关系尚未缓解的他们曾在那儿不期而遇了无数次。
东华门的小食档是个体经营的,结构非常简单,布棚下的小面摊,一个灯泡就可以照亮整个排挡。几张可折叠的破桌子都掉漆了,但白案师傅的手艺那是一等一,丁点儿不输名牌大酒店,并且通宵营业,他们晚上出门玩,尤其还是大冬天,总少不了去东华门搓一口热腾腾的面。
叶歧路骑了几十分钟,脸都冻僵了才到东华门夜市的小食档,果然涤非已经在了,旁边还坐着赵志东和另一个男人——其实叶歧路认识这个人,他就是涤非口中的“达哥”。
徐达不是珠市口的人,但在那个年代,他的行头打扮足以引起所有人的目光——他虽然并不像顾小白、赵志东那些人留着一头长发,但是他的短发却活脱脱像一个打满了发胶的刺猬,看起来似乎比那些长发男人还要怪诞一些,再配上蛤丨蟆镜和喇叭裤,让叶歧路想不注意他都难。
徐达常常出现在珠市口,据叶歧路的观察,无一例外是来喝老何的豆汁儿的。
叶歧路突然想到赵志东也是来珠市口找老何的……难道这些摇滚青年都有喝豆汁儿的习惯?
涤非老远就看到叶歧路骑车的身影,对他摆手喊道:“歧路,这里这里!”
叶歧路将自行车停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那旁边还有三辆自行车,他认出其中一辆是涤非家的。
涤非喊道:“我在Timeout那边里里外外找了两圈儿,连个你的影儿都没摸到,可吓菜我了,就怕一转身得去炮儿局接你。”
“我从后门儿骑车跑了。”叶歧路刚走过去,涤非就站了起来,一边搭着徐达的肩膀,一边抓过叶歧路的胳膊,互相介绍道:“达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叶歧路;歧路,这是徐达,我中学时候的学长。”
仪式性的握手就免了,他们就互相点头致意了一下。
叶歧路对小食档的白案师傅招呼了一声,“师傅,老样子,少葱花多香菜。”
“——好咧!”白案师傅扯着嗓子应和。
叶歧路叫完面,才将注意力转回到饭桌上,那三个人已经继续聊天了,主题无外乎就是今晚的party。
“——我可是大开眼界了,先是‘黑风车’,杨平科素来吉他疯子我们都知道,更让我意外的是他们乐队的主唱李北候,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唱黑金那一套的?”赵志东问。
“你甭傻帽儿了。”徐达挑了一口面条,“黑金的录像我也扒过,他的黑嗓就那点儿花活,蒙谁呢?气势嘛,倒是够足。他们乐队拔尖儿的只有杨平科的吉他。要真这个的——”徐达竖起大拇指,“真立大拇哥儿的还得是那‘秘密’。”
“哎你还甭说,”赵志东收起搭在桌边的胳膊,一脸费解地问徐达,“我可记得‘秘密’里面两个人都是你带出来的,他们怎么不学你玩朋克,反倒是去玩儿上迷幻了呢?”
“你心里明镜儿,人家玩什么我怎么控制得了?”徐达吹了吹面条,“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他们玩朋克就会怯勺儿呢?顾小白和卫武是我学弟,他们可是我一手调丨教,打嫩那会儿就是玩朋克的,至于怎么又半路转向去捣鼓迷幻了,你还看不出来为什么吗?他们那个主唱易云舒,光听他唱得那些东西,什么爸爸妈妈死啊艹啊的,怎么看怎么不是个蔫茬儿。”
“——而且这小子也是摇滚圈儿一大奇葩了,圈子里跟他关系良好的几乎没有,连顾小白他们都说搞不懂他,要不是真看中了他确实才华横溢,估计也早跟他掰扯了——太过于特立独行我行我素,这倒也没什么,但总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德行出来,这就很让人不爽了。”
这时候白案师傅将叶歧路的面送来了——短暂打断了侃侃而谈的两人和听得津津有味的两人。
叶歧路挑起一筷子面条,将热气吹散了一些,塞进嘴里。
赵志东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我跟他没太多接触,不过你说他是奇葩还真没走眼。一开始我都想不到他会唱迷幻,而且他的那个迷幻,是他妈够让人震惊的——唱的好,盘儿靓,思想前卫,基本无可挑剔。不过,达子,你说易云舒究竟嗑药了吗?”
还没等徐达回答,叶歧路就含糊不清地开口:“没有。”
不止是赵志东和徐达,连涤非都大吃一惊:“怎么说?”
叶歧路吃完嘴里那口面,才抬头看着他们,耸了下肩膀,“后来我遇到他了,他……也忒清醒了吧,还在那跟我骂架呢,要说他嗑迷幻丨药了,那全北京嗑药的不得海了去了。”
“易云舒……”涤非撇了下嘴,“这个人确实挺奇葩的。”
后来,从这件事上,叶歧路深刻体验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少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子!
一辆“蝗虫面的”从远处飞奔而来——
然后从上面跳下来的,那只属于一个人的、眼梢眉角独一无二的腔调——
他孑然一身地站在夜市摇晃的灯光下。
叶歧路皱下眉。
易云舒竟然也有来东华门夜市吃小食档的习惯?
下一秒。
叶歧路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僵住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易云舒身后不远处的警车——从上面走下来的几位警察,简直不要太眼熟,那就是在Timeout奉命逮他们的!
真他妈祸不单行!
叶歧路扔下筷子就大步冲到易云舒的身边,抓住他的一只手,说了三个字“有雷子”,然后用力一扯,就拉着易云舒狂奔过小食档——路过他们饭桌的时候他还不忘说:“大非帮我算账啊。”——他跳上自行车的同时易云舒也坐稳了,自行车就在一群警察的叫骂声中一骑绝尘潇洒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黑嗓”是基本嗓,黑色金属摇滚的一种传统基本唱法~相似的还有死亡金属的“死嗓”~
不要试图百度来听=。= 除了黑金迷和死金迷,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接受的了,大众审美来说——很难听=。=
歧路刚和云舒撕完,却为什么要救他第二次?
这种又恨又惜的诡异气场啊233333
第9章
叶歧路根本没想过他会在同一天载着易云舒逃生两次。
因为这次警察们是开着警车的,自行车与警车相比,唯一的优势就是穿梭胡同时候的灵活了。
叶歧路险些将自行车骑出火花了,在胡同里上演了好几次超级急转弯——差点就给易云舒甩飞了。
在七扭八拐里,叶歧路和易云舒回到了珠市口——又穿了几个胡同,来到了叶家所处的胡同。
叶歧路直接将自行车骑进了院子里。
易云舒就站在院子的中央借着月光四处打量着,过了一分钟,往西边儿一看——屋子里外的灯都亮了起来,叶歧路推开门,也没再往外走,就站在门口,和院子中的易云舒四目相对着。
“这是你家?”
“你不冷吗?”
两个问句近乎同一时间从两个人的口中脱出。
叶歧路的家中没有人——他的小姑和奶奶去陪着爷爷住院了。
“珠市口周围肯定遍地是雷子,来抓你的,要是真被他们逮了——你死定了!”叶歧路竖起手掌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这样吧,正巧儿我家大人今儿都不在,你就在我家先住一晚上吧。”
易云舒一动不动,盯着叶歧路,一脸的若有所思。
“怎么?”叶歧路挑眉,“担心父母?”
易云舒脸色沉了一下,“当然不是。”
“那就得了,这裉节儿甭打嗑儿呗。”叶歧路瞟了易云舒一眼,没再继续说什么,转身就回屋了。
叶歧路扫了点蜂窝煤将小屋里炉子点燃了,顺便用茶壶接了满满一壶水烧上——烧炉子是个技术活,尤其是生火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搞得整个房间乌烟瘴气,呛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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