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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敌相爱的日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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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儿他妈的易云舒是喜欢那左珊,把叶歧路当情敌了!
涤非简直无语之极,也不知道该说左珊红颜祸水还是易云舒想得太多。
之后涤非就跟顾小白和卫武打个招呼去追叶歧路了。
当他追上叶歧路的时候,叶歧路都走到隆福大厦门口了。
夜空中的大雪还在飘扬着。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前面的事儿了,推着自行车走过灌肠儿店,叶歧路还请涤非吃了份灌肠儿。
于是就在飘着大雪的深夜,两个男孩并排蹲在东四北大街的马路边上,用冻得发红的手端着热乎乎灌肠儿,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一边数着前面路过多少辆车。
涤非将碗里最后剩下的那点蒜汁儿喝干净了,砸吧砸吧嘴,“真好吃!要说灌肠儿还得是隆福寺的,别的哪都不好使。”
“别的地儿我连尝都不想尝。”叶歧路说。
涤非搓了搓手,笑道:“现在还不到两点,咱们说好的刷夜的,接下来你想去哪玩?这个点儿还开着的,估摸就录像厅、游戏厅、台球厅——对了,你会打台球不?”
“甭介,”叶歧路没直接回答涤非的问题,“乌烟儿瘴气的,今儿搓的火儿还不够多?走——”说着叶歧路就扶起自行车跳了上去,“干点健康产业,咱们上香山啊。”
“我操!”涤非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激动地一扬手,“这好学生的小脑袋瓜儿是有点意思,琢磨出什么事儿都有点非比寻常不同凡响的味道,很可以,走着!”
就这样,叶歧路和涤非在最差的环境条件和最差的交通条件双重的阻碍下,毅然决然且牛逼哄哄地出发了。
只不过,当他们那群人之后无数次地聊起1988年的那个东四隆福大厦的夜晚,叶歧路和涤非二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对他们后面这段“香山之行”避而不谈——当时他们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牛逼哄哄,后来就觉得当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傻逼兮兮……
不过,这也算是青春故事的一种另类的延续。
香山坐落于北京西郊,在当时那个“出了二环就出了北京”的大环境下,香山对于大部分的北京人来说已经是个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了,更别提是两个骑自行车的北京人了。
香山周围地势险峻,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奋战,好不容易骑到山脚下,涤非的自行车的轮胎偏偏被看不清的雪地里的异物给扎破了,力道还挺大,一下子就跑没气儿了,那车子沉得像绑了二百斤砖头,根本骑不动。
叶歧路只好陪涤非将车子锁在香山公园的自行车停车场里。
都到香山脚下了,在此处半途而废,两个人谁都不会同意。于是他们拖着已经冻得透心凉的身体又开始徒步爬山。
一步一艰难,等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别说日出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太阳都没见到——
是个下着雪的大阴天!
叶歧路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了几下,想畅怀大笑又想放声大哭——乱七八糟的情绪积压到一个顶点了,想不顾一切地发泄——他用最大的音量空喊了几声,然后用手掌在嘴巴周围拢成个小喇叭的形状,站在山顶冲着山涧喊道:“啊啊啊啊——我操丨你妈!!今天老子出门没看黄历啊啊啊!傻逼一样的天气!傻逼一样的易云舒!还有傻逼一样的涤非!”然后他敞开了胸怀,朝涤非哈哈大笑起来。
涤非也大笑起来,学着叶歧路的样子对山涧喊:“你丫才傻逼!你忘了还有仙女儿一样的左珊!”
他们两个人又笑又骂的翻腾了半个多小时,体力消耗差不多了,嗓子也喊得干哑了,就下山了。再次找到两人的自行车,涤非的那个当下是肯定骑不了,只剩下叶歧路这一台车了。
本来涤非是想着,两个人跑出来刷夜,家里现在指不定怎么翻天呢,自行车再扔香山,回去脑壳不得被敲碎,还是两个人换着车骑,或者共骑叶歧路的那一辆,各种办法将就回去得了。
但没曾想叶歧路对涤非的想法一口否决。
叶歧路:“甭在那异想天开了你,让我载一个男人?快拉倒吧。”
“……”涤非很是无语。
“再说了,咱们车子骑不骑回去都免不了一顿毒打,怎么着脑壳都得碎,还怕再断条腿啊?”叶歧路补充道。
毫无疑问,涤非被叶歧路这个理论给洗脑成功了。
于是他们坐上了公交车,终于赶在午饭之前回到了家。
更毫无疑问的是,家中早已东窗事发,天下大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享一个关于“三刀一斧”的详解,来自百度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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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85年至89年的事了
第一刀:地安门东。路北。粤菜。玉米耕俗名叉粥
第二刀:北海东边粤菜。四家中它最早
第三刀:东华门的(也有说骡马市.东方饭店北边<肥牛>)
最后一斧在新街口豁口<山釜>
大丨三丨元酒家、明珠海鲜酒家、香港美食城、山釜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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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几年普通老百姓工资100…300,在三刀一斧吃一顿1000…3000
就是这么强!无敌!牛逼!23333
几年前听北京朋友们讲起三刀一斧,记忆犹新、叹为观止、差点吓尿2333
必须写上一笔2333333
第4章
叶歧路和涤非在胡同的老远处就能听到从他们大院里传出的女人们的吵闹声。
再仔细一听,主旋律无外乎是叶歧路的小姑叶纷飞和涤非的母亲。
当然也少不了胡同里的各路大妈阿姨小婶子——正好今天还是周末,自己不用上班,家里的男人们也不用上班,来这边围观的、劝架的、和稀泥的……反正什么样的都有。
叶歧路和涤非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什么都不用再多说,他们已经心知肚明了——两家孩子没了,叶家觉得是涤非的毛病,涤家当然觉得是叶歧路的问题。
当两位当事人没缺胳膊也没断腿的一起回来,而且表面上看来,除了昨天叶歧路脸上挂的彩儿之外再也没有添新伤。
涤非妈看到涤非第一眼就大哭起来。
而叶纷飞冲上去,二话不说就给了叶歧路一个响亮之极的巴掌,在围观的街坊邻居立刻就有好心人过去拦气得两眼发红的叶纷飞,还对叶歧路使眼色:
“你们这些小破孩儿,说颠儿就乱颠儿了,想没想过家长知道了得多着急啊?你爷爷奶奶和涤非爸大半夜就跑出去找你们了,你也不想想你爷爷奶奶多大岁数了,这么死冷的天,到处都是雪,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到时候你哭都找不着调!快,还不快跟你小姑道个歉,说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叶歧路不知道是被冻住了还是愣住了,呆在那一动不动。
这时候叶家二老听到胡同口邻居传达的消息,已经赶了回来,一踏进大门就看到叶歧路一动不动的样子,吓坏了老两口。奶奶的一声“小路”都带了点哭音儿了。
叶歧路慢慢地抬起眼睛看着他的爷爷奶奶。
——他们身形的轮廓渐渐地、渐渐地……模糊、扭曲了起来。他们又慢慢地、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他能感觉到一个温热又温柔且干皱的手掌轻轻地覆盖住他的脸颊——那个刚刚被叶纷飞狠狠抽过的脸颊。
就在下一秒,他直直地跪了下去!
这举动不亚于彗星撞地球,看得大家是目瞪口呆。
紧接着,叶歧路的身躯就像一座轰然倒塌的雕塑,整张脸都埋进了雪里。
“小路!”“叶歧路!”——各种各样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叶纷飞从七手八脚的人们里将叶歧路牢牢地抱在怀中,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地拍着叶歧路的脸,接着她将掌心覆在叶歧路的额头,几乎刚一沾上就快速地拿开了,“这孩子怎么烫成这样?!”
话音还没落叶纷飞就觉得自己仿佛说了一句废话!怎么烧的?她也算是始作俑者之一啊,如果她不体罚他的话……
不过现在在说这些就太晚了。
叶纷飞看向同样担心害怕的叶家二老,安慰道:“爸妈,你们也甭太担心,大小伙子身体结实着呢,咱们现在快给他送医院去。”
立刻就有不少好心邻居说可以帮忙。
叶纷飞转身在两个邻居的帮助下将叶歧路抱进屋子里。
十几分钟之后,院子里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已经回屋的涤母这才开口问了涤非第一句话:“你跟叶家的小子怎么回事?前两天你们不还在闹吗?就这么两天的功夫你们和好了?”
涤非突然就笑了,看着他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他很特别,特别的特别。”
从走进这个大院开始,全程——
叶歧路嘴上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不会说他是对还是错,因为这个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也不会说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会怎么做——就像这一次,他明明知道是与非,但依然还要去做一样。他甚至不想进行一个简单的口头道歉和保证——尽管这是那些人最想从他这儿得到的东西。但这是相当枯燥乏味且无意义的,也尽管这只需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声带一开一闭而已。
然而这些统统都是作为曾经打了半年的对手,涤非喜欢叶歧路身上的点——这种近乎于极端任性的个性,正是在那个被60、70年代压抑了太多太多年的社会和生活环境里,人们最最需要也最最渴求的一抹迸发的曙光——吊诡自我、另类难得,与众不同,又让人欲罢不能。
只要遇到这样的人,涤非就会不留余力地想方设法地攫住他们,因为他们的人生就像一场长长的胶片电影,完美诠释了属于自己的色彩斑斓和独一无二!
——特别的特别。
虽然叶歧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昏倒,但他的身体确实没什么大碍,纯属是在冬夜里翻腾了太久硬生生冻出来毛病的,医生过来了只开了些去热药和感冒消炎药。倒是叶爷爷的腿疾旧病复发了。
话虽如此,叶歧路还是躺在床上高烧持续几天不见退,人都烧得迷迷糊糊的了。
而涤非呢,也被他爸爸揍得屁股开花,卧床不起了。
叶歧路是在一周之后彻底退烧的。
恰好那天叶纷飞和叶奶奶陪着叶爷爷到医院治疗腿疾去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
他在床上躺了太久了,身体都虚了半截儿,晃晃悠悠地起身,刚准备下床去拿水喝,就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那个人裹着洗得微微发白的黑色棉衣,黑色的棉帽下是一张干净的脸,一见到叶歧路的动作,便走过去将他轻轻扶回床边坐下,然后帮他倒了杯水递给他。
叶歧路淡淡一笑,干哑着嗓子说:“鹏飞,这么老远的路,你过来干嘛呀。”
“哼哼——”柏鹏飞笑哼道,“你丫挺的净会给我找麻烦,我不管你谁还稀得管你?”
“唉哈,多新鲜呢,甭给我来这套,”叶歧路浅浅喝了口水,笑了起来,“你都多久没进过咱们叶家的大门儿了?我奶奶昨天还叨叨你呢。”
“前一阵子不是眼瞧着期末了么,”柏鹏飞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东直门的老家拆了之后我们家就被打发到郊区去了,哪能像从前一样那么方便啊。”
“才三环而已,怎么就郊区了。况且你们还住上高楼大厦了呢。”
“打住!”柏鹏飞不以为意,“就凭你家,真要住个高楼大厦还不是弹指之间的事儿?”
叶歧路看了柏鹏飞一眼,没再说话。
柏鹏飞也极有默契地换了个话题——“光跟你贫嘴儿了,差点忘了正事儿。”说着他就放下身后的书包,从里面拿出几张卷子和几本笔记,“其他的甭说,在学习考试这方面你小子真是个行家,看看,又被你涮了个头名——”
叶歧路一见到压在最上面的卷纸的头题就知道是什么了,单手接过翻看起来。
柏鹏飞接着说:“忒给老马得面儿了,你是没看到今天发成绩的时候老马眉开眼笑那模样儿。”——老马是指他们的班主任。
叶歧路大致翻了翻就将卷纸放到一边,然后不动声色地注视柏鹏飞。
不算尴尬的几分钟沉默后——
“你呢?”叶歧路突然问。
又过了十几秒钟,柏鹏飞轻笑了声,“其实我也不错啦,我是第二名。”
叶歧路认认真真地看着柏鹏飞——
“在我面前,你不用强颜欢笑。”他说。
他这边话音将落,柏鹏飞就沉默不言了。
正如柏鹏飞所说,在学习这件事上,叶歧路从小到大都是个“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学开始,他就永远压着同年级的发小柏鹏飞。
柏鹏飞从来不抑制他的嫉妒和不服,但同时,他每一次对叶歧路的祝福也都是发自内心的,他真心替他高兴。
但,柏母可不是。
她无法忍受失败,她用她的思想去疯狂“雕刻”柏鹏飞,言语攻击和棍棒教育更是家常便饭。
…
这么多年,叶歧路对柏母都有些麻木了,只好劝慰柏鹏飞:“下次就是中考了,咱们现在住得这么老远,估摸着也没机会考到一个高中了,你在高中争点气,能消停三年。”
柏鹏飞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之间,大门从外被推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还未等叶歧路定眼看清冲进来的人具体是谁——柏鹏飞已经冲了上去。
下一秒,他就透过柏鹏飞的肩膀侧影看到了微微扫动的黑色长发。
目光略略一动——是落在深黄色瓷砖地板上的红色血液。
再下一秒,随着柏鹏飞地转动,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小姑!”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今天的网炸了!电脑根本打不开后台!折腾了半天我还是用流量上app发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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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这朵交际花啊!这么多好哥们儿,云舒将来是要泡在醋缸里翻滚的节奏啊2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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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歧路立刻飞奔下床,三个大步冲过去,险些都没站稳。
等到他看到叶纷飞的伤势的时候,眉心统统拢到一起去了。
一条不深不浅的伤痕从耳根处划到了苹果肌,鲜红色的血液还在一点点地渗出。
叶歧路凑上前去,先拉起叶纷飞的一只手上下查看她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快,快——”叶纷飞说话的时候,尚在流血的伤口变得栩栩如生了起来,“去门口,他们在门口——”
叶纷飞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柏鹏飞就将怀中的叶纷飞交付给叶歧路,叶歧路的“鹏飞”刚刚喊出口,他已经跑出大门口了。
叶歧路没有迫不及待的出去一探究竟,而是先把叶纷飞扶到床上坐下,再拿桌上的白开水帮叶纷飞冲掉伤口上的灰尘。
没过上一分钟,外面吵闹的声音就越演越烈。
连受伤中的涤非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叶家的大门敞开着——这在北京的大冬天就像个奇景——“歧路,在家吗?甭糟践那点儿热乎气儿了!”说着涤非就走了进来,停在门口处喊道:“外面怎么回事啊?”
叶歧路轻轻拍了拍叶纷飞的肩膀,对她微微笑了一下,“甭担心。”
等叶歧路和涤非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混乱不堪了。
柏鹏飞和另一个背着个大包、穿着新式皮衣、看起来的二十六七岁的男人,与另外几个男人撕打在一起,嘴里还大骂着:“打女人?你们丫的也算大老爷们儿?真他妈齁着我了!”
叶歧路看到这样的场面,也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大病初愈,直接冲进战圈儿,一边嚷嚷着“甭掐了!有话好说!”一边暗搓搓地拉偏架——只拦着对面的人,不让他们得以施展拳脚,却决然不挡着柏鹏飞。
叶歧路也好,涤非也罢,这帮人都是从小在胡同大院里茬架长大的,对于拉偏架这件事都颇有心得——明面上是善意劝和,其实就是在搅混水。而且还相当大义凛然,在有大群围观人士在的时候,对面的人只能哑巴吃黄连。
这不,一来二去,没用上两分钟,对面的劣势就出来了。
可是那年代的北京顽主儿是吃素的?
一把就薅过柏鹏飞,照着他的脑袋就狠狠地抡了下去!
叶歧路看到,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到了那个人的裤裆上。
那人立刻跪在地上鬼哭狼嚎了起来。
眼看着场面已经刹不住了——
“雷子来啦!”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那几个人立刻停了手,其中裆部受创的男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人叫骂道:“赵志东,咱们没完!早晚给你丫办咯!”
“去你妈的!”那个叫赵志东的男人骂道。
那几个人也骂了两句,但还是转身跑了。
其实根本没什么警察,那是涤非灵机一动喊的。
“将将儿那个女生呢?”赵志东说着就要往大院里走。
“等一下——”叶歧路挡在赵志东的身前,“先说清楚你是谁,他们是谁。”
赵志东一一看过叶歧路、涤非、柏鹏飞,可能觉得这三个十几岁大男孩看起来就处世不深,不会是线人,就实话实说了,“我叫赵志东。”说着用肩膀颠了下后面背着的大包:
“是玩这个的。至于刚刚那帮膈应人的孙贼,不就是街上到处乱溜达儿的社会蛀虫么?仗着家里好像有点权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哪儿有他们哪儿有混事儿。老子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个逼样儿,跟他们有些过节,就写了首歌埋汰他们。这不就被丫挺的给猫上了么。”
柏鹏飞还没听完就转身跑回屋里去了。
叶歧路和涤非下意识地对看了一眼,然后又问道:“那我小姑又怎么会挂彩儿的?”
“哈,原来你是她的侄子,”赵志东笑了笑,“我是来珠市口找老何的,老何你们门儿清儿吧?”——老何是珠市口豆汁儿店的老板,他们隔三差五就跑过去喝,当然清楚得很。
“谁知道他妈冤家路窄,赶不巧就跟那几个孙贼碰头了。估摸着也是他们一直逮不到我,才破釜沉舟,他妈的蹲在老何这边堵人了。”赵志东顿了顿,“要是没你小姑,我的命保不准都交代在胡同口了。多亏着她帮我推那一下,反倒让她受伤了——我心里也倍儿不是滋味儿,不管怎么说,你们得让我跟她当面道个谢。”
涤非想了一下,试探着说:“你是不是认识达哥?”
赵志东上下打量了涤非一遍,才说:“如果你口中的达哥是徐达的话,我认识。”
叶歧路和涤非又对看了一眼,涤非略略点了下头。
“那你跟我过来。”叶歧路领着赵志东走进大院。
赵志东先进了屋。
在门外面涤非拉住了叶歧路,阴恻恻地轻声说:“歧路,我跟你讲,这个人跟小白小五还有易云舒他们是一个圈子的,我一看他上下的行头就猜到他是个摇滚老炮儿,他们那些人在女生方面都倍儿坏!没一个好人,就连小白都是。你小姑一个大家闺秀,甭为了图个新鲜刺激,被他圈拢到一起玩儿,摇滚老炮儿身边的‘尖果儿’哪个不是‘声名赫赫’?末了儿甭把自己个儿给勺上。”
叶歧路一下子就想到了左珊。
她算是易云舒身边的“尖果儿”吗?
“行了,你赶紧回屋吧。我也回家了,妈的冻死我了!”说完涤非转身就跑了。
叶歧路进了屋,关上门。
叶纷飞和赵志东分别坐在床边和椅子上,有说有笑地交谈。
刚刚涤非的一番话之后,左珊那张石破天惊的美貌脸蛋儿就在叶歧路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已经抑制了好几天不去想她究竟有多美。
妈的!叶歧路在心里骂道,真是应了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突如其来的,左珊的脸蛋腾起缕缕白烟,它们肆意地散发入他的大脑中,和脑海中原本的记忆搅合在一起群魔乱舞——变化、纠缠、扭动,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最后幻化成了易云舒的脸,他正大光明地狞笑着,又嘲讽又鄙夷——
叶歧路内心的晴雨表一下子从和风微敛变成了乌云密布。
“歧路?”叶纷飞叫了他一声,“怎么愣住了?你爷爷奶奶还在医院呢,我要拿点儿东西过去,正好找医生看看我这脸。赵先生要去前面找何师傅,你不是说今天就要去教傅传心功课吗?你们顺道儿。”
叶歧路毫不留情地将脑海中的易云舒踹到见不得人的角落里,从书包里翻出两本书,扯过床上的棉衣,看向柏鹏飞,“时间真不早了,我们就不留你吃饭了,赶明儿我去找你玩。”
柏鹏飞也知道叶歧路是碍于柏母,这个理儿没得挑,他跟叶纷飞道别后,背上书包和叶歧路、赵志东一起离开了叶家。
柏鹏飞今天没骑自行车,到路边搭乘公交车走了。
叶歧路不想搭理赵志东,而赵志东也不见得就想搭理叶歧路。
两个人沿着马路边各自前进——叶歧路对这条路了如指掌,就一边翻着书一边走,赵志东左顾右盼着。
直到赵志东的目光定在了叶歧路手中的书上——他看不清那是一本什么书,不过从那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小字和时不时冒出来的一行公式,可以推算出大概是一本数学类或者物理类的辅导书。
一本中学生辅导书还不足以吸引赵志东的注意力的,重点是叶歧路正在看的那一页的左上角——那用飞扬的花体写的“Rock Star”字样。
赵志东将视线挪到了叶歧路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几秒钟后才问道:“你喜欢摇滚吗?”
叶歧路愣了一下。
“喜欢摇滚吗?”紧接着赵志东又换了一种问法,“你喜欢听歌吗?”
叶歧路根本不知道赵志东没头没脑问这个干什么,不过既然对方问了他喜不喜欢听歌,他如实回答道:“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偶尔听听也还不错,当然不是东方红,我是说邓丽君苏芮和张蔷。”
“……”赵志东无语了一下,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港台的一些歌曲确实很好听也前卫——”
叶歧路合上手中的书转头看着赵志东——不知道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还是如何,对方问了个相当鬼使神差的问题——他见到赵志东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要不要跟我去见识一下真正的音乐?很疯狂,你会改变原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叶歧路微微扬眉,“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章小姑打歧路的事——
第一,以前家长打孩子太正常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从小被打到大的,很多时候的理由现在看来都非常可笑,我曾经因为汽水买错了口味回来被家长吊起来打过,是的就是吊起来,当然他们现在不承认了⊙﹏⊙…………包括老师也打人,以前体罚不要太家常便饭,一直到初中还在被打手心,几十个几十个,有事没事老师就捅你一下,到了高中那会儿老师才不敢碰学生了,新闻也出过好多因为老师打学生的纠纷………昨天我问了好多基友,都是女孩子,纷纷表示小时候都是被打的QAQ
第二,前面第一章的时候就写过,他因为和涤非打架,姑姑回家收拾他,他不仅不怎么疼,还偷笑气她…歧路从小是跟爷爷奶奶的,就他爷爷奶奶对他的溺爱程度,没有个姑姑在旁边总用棍棒教育,他这个熊孩子真的会上天的…
第三,姑姑的性格确实存在问题,但她是很爱歧路的,也是一心一意为他好╭(╯ε╰)╮
本章摇滚已上线,那么云舒还会远吗2333333
第6章
赵志东口中的“party”晚上才开始,不过这样最好,叶歧路并不想因为这些节外生枝的事情耽误了他的承诺。
他答应了老傅要给傅传心补习功课。
还没到炒肝店,叶歧路就能听到老傅在店门口开讲他从前当兵的日子。那只耸拉着眼皮的大金毛在高丨潮处时不时配合着老傅吠几声,那叫一个天丨衣无缝。
而同样蹲在门口的除了那只金毛,还有老傅的小儿子傅立文。
傅立文年纪不大,比叶歧路小了四岁有余。在珠市口也算个小名人了,主要是因为他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地、每逢饭点就蹲在炒肝店门口,端个饭碗往嘴里大口扒拉着米饭。
更可气的是他每次还要边吃边挤兑路过的人,例如什么——
“哈哈哈,让你见天儿的瞎颠儿,倒不上来气儿了吧。”
“你小子有点儿出息,甭一天到晚净跟姑娘打联联,你丫就一灯泡儿知道不?”
反正诸如此类,将老北京的臭贫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时候的珠市口,叶歧路是最拉仇恨的,因为他的优异成绩和眉梢眼角的冷漠倨傲;而最欠抽的毫无疑问是傅立文,他的那张破嘴有时候真让人恨不得撕烂丫的。
叶歧路一靠近,傅立文黑溜溜的眼睛就注视他,端着饭碗又往嘴里扒一口饭,阴阳怪气地叫:“哎呦呵,叶歧路老师来了,赶紧的快进屋儿,您的好学生等的黄花菜儿都凉了……还真别说,我越看越觉得你俩忒搭调儿,那个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哎对,蛇鼠一窝。”
叶歧路的目光在傅立文的身上荡了一圈,没什么情绪地说:“会聊天吗?”
傅立文斜楞了叶歧路一眼,刚要反击回去,就被老傅直接一个脑盖拍老实了,“小屁孩子才吃几年饭啊?你那破嘴就不能有个把门儿的?成天胡咧咧个没玩没了的,有你那么说哥哥们的吗?耍嘴皮子的功夫不如去写几道题!”
傅立文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看不上傅传心那个娘娘腔,连带着叶歧路一起,呸!没出息透了!”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吧!”老傅又是一个脑盖上去,“砰”的一声连叶歧路都吃了一惊,而傅立文直接蹲在那疼哭了,擎着饭碗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叶歧路识趣地走进了炒肝店——傅传心正躲在厨房门后面偷偷摸摸地往外看。
见到叶歧路进来了,傅传心才蹑手蹑脚地亮出身影。
不得不说傅传心长得着实周正,浓眉大眼一身凛然的那种帅气,丝毫没有傅立文所谓的“娘娘腔”——在叶歧路看来,傅传心最多就是胆子小一点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尤其胆小……
叶歧路在炒肝店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傅传心坐在他的对面,然后他摊开之前来时在看的那本辅导书,摆在傅传心的面前,“你给我说的这几道题我都看了,这在代数里不算是最难的类型题——”说着他拿过傅传心的钢笔,在一张白纸上演算了五分钟,将解题过程递给傅传心,“你先自己看看能不能懂。”
傅传心接过答案认真钻研了起来。
在这期间叶歧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Rock Star”上,他突然问道:“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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