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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敌相爱的日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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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父!”易云舒笑道。
吴华微微撩起眼皮,只在易云舒的身上停顿了一秒,就继续动起了钢笔,冷哼道:“你丫可倍儿有出息,大街小巷放着你的那些群魔乱舞的歌儿,你就没想过,家人听到那些噪音得多糟心啊?你爸爸又不是打心眼儿跟你决裂的!你丫还记仇儿呢!”
“反正事情都这样儿了,我可不是跟您来就着几百年前的烂事儿车轱辘的!这么多年过去,大家都活得挺好!”易云舒轻车熟路地坐到沙发上,四下打量了一圈儿,最后视线停留在一盆涨势旺盛的龟背竹上,“你这办公室怎么和好多年前一模一样儿呢?”
吴华忙着签字,懒得理易云舒。
“大姑父,今年92年啊,换届啦。”易云舒问道,“这回你该升了吧?”
“你丫管好好自己就行了!”吴华又撩起眼皮瞪了易云舒一眼,“你丫几百年不来找我一次,这次还亲自跑来了?说吧,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嗨!大姑父果然倍儿牛逼!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易云舒拍了一波马屁,站起身趴到吴华的办公桌上,在距离吴华不到二十厘米的距离里轻声说,“我最近,发现一个可疑人士。”
吴华挑起余光瞟了易云舒一眼,钢笔继续飞舞着。
“这家伙是77年的年头儿和他夫人离开北京出国的,他当时就非常非常有钱了,您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儿吗?而且据说他可是读过书的,他父亲自个儿亲口说过,是因为怕事儿才没有送他读大学,要不然他说不准儿是个清华大学呢。”
吴华“嗯”了一声,说:“继续。”
“文化水平儿非常高,且非常有钱——我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十年里混下来的,他父母当年住在东直门,可是正儿八经的北京城,红丨卫丨兵们为什么没爆了他?”易云舒拍了个板儿,“所以可以确定,当年他就是个投机分子、野心分子外加阴谋分子!咱们国家差点儿可就毁在这种人的手中了!当年为什么没办他?还让他逃到了国外?这么多年了,他还敢舔着大脸儿回到咱们北京来,现在能不能办他!”
吴华终于停下了钢笔,抬眼看着易云舒,想了几秒钟说,“十几年过去了,说这种话你可要有证据的!”
“所以,大姑父啊!”易云舒神秘兮兮地拍了拍吴华的手背,“查他啊!他为什么突然出国,为什么突然回国,有没有走私?有没有偷税漏税?他都干了些什么勾当?当年的,现在的!您想查他,不就是动动小手指的事儿吗!”
吴华一脸玩味儿地盯着易云舒,问出了重点,“他是怎么得罪到你了?你要这么大刀阔斧的查他?多少年了你都和家里决裂,现在却为了他跑回来向我低头?”
易云舒正义凛然:“我这可是为国家为人民除害啊!”
“你丫给我滚蛋!”吴华瞪了易云舒一眼,“你也甭说你大姑父不帮你的忙,这事儿我得问你爸,他同意了,你想怎么折腾都成,他不同意,你门儿都没有!”
易云舒崩溃地扬了下头,短促且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然后抓起吴华的手摇晃着,“大姑父!我是求您帮忙,您找他干什么啊!再说,真要找的话我不就直接去找他了嘛,哪还用得着劳驾您啊!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您就给我个面子,帮帮忙~好不好~好不好嘛~”
易云舒继续晃悠着吴华的双手,“而且,这种有政丨治污点的人,揪出来了对您的前程还有帮助呢,他要是真无辜,那就随便找个什么乱糟糟的罪名,哦对了,他前几天可把人打的脑震荡住院了呢,我现在就可以去起诉他,然后以恶意伤害罪之类的,关他个半年!”
“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以为我们是呆瓜儿呢,敢动我的人!”说完易云舒就觉得不能这么说,不动声色地改口道,“那可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就要搞他!”
“行了行了,你可甭去起诉!到时候又整不完的事儿。”吴华说完,就忍不住笑了声,“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交给左秘书去办。”
易云舒咧嘴大笑了一下,拿起吴华摆放在桌子上的钢笔,在一张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他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照片,双手递给吴华,“这是丫的照片儿。”
吴华看了一眼,将那张照片儿翻过去扣在了桌面上。
易云舒又陪了吴华聊了一个多小时,吴华叫他去他家吃饭——易云舒打死都不干,骑上摩托车先跑路了。
到了珠市口的叶家,大院儿里人挺齐,不仅坐着叶父,还有一个抱着小婴儿的年轻女人。
易云舒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位是谁了。
他懒得跟他们说话,径直走进大屋儿,叶家老两口坐在床上,他礼貌地唤道,“爷爷奶奶。”
老两口一看到易云舒就急忙地问:“小路呢?他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易云舒笑道,“再养一阵子,应该就能上学了。”
叶奶奶欣慰地抹眼泪,“那就好,那就好。”
叶老爷子扭过脸——易云舒当然知道他也在偷偷抹眼泪。
“我回来帮小路拿点儿东西。”易云舒仍然笑着,走进叶歧路的小屋儿——
他立刻愣住了。
这……变化未免太大了吧!
床上铺上了粉红色的床被,地上还有天蓝色的婴儿床,叶歧路的书桌上扔满了婴儿用品。
易云舒一阵反胃,从衣柜中拿出两把吉他,还有藏在角落里的小木盒儿,就背着吉他准备离开叶家。
“等一下——”
抱着婴儿的女儿叫道,“你丫是谁啊?我家的东西你凭什么往外拿?”
还没等易云舒说话,闻声从家里出来的涤非已经开始不满了,“喂喂!你丫怎么说话呢?这是歧路的东西,他怎么不能拿了?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几年,我还想问呢,你丫是谁啊!凭毛儿在家的大院儿里端起范儿来了?”
涤非吼完,那女人怀里的婴儿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易云舒没理那娘俩儿,走到叶父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丫,也他妈配当父亲?你丫真是上辈子积了不知道多少阴德才生出来像歧路那么好那么棒的儿子,你丫还不知道珍惜,还搁着儿跟我呜呜喳喳的,我也不指望你丫能给歧路下跪道歉,但我请你不要再来骚扰他,还有,赶紧让这些——”他用手划了下那抱着孩子的女人,“这些无辜的女人和孩子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难道非要闹到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小三儿和私生子吗?!”
“你说什么?!”那女人站了起来。
易云舒看着那女人,一脸怜悯地说:“你该不会不知道他和他大儿子的妈妈没离婚吧?你倒是无所谓了,反正你儿子是个私生子——你该不会连他为什么不和你扯证儿的理由都不知道吧?啧啧啧——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啊……”
那女人气得大哭,抱着孩子冲进屋里。
“你还真是个人渣。”易云舒挑起眉稍,看着叶父。
叶父的拳头被易云舒用掌心握住,与此同时涤非抱住了叶父,涤非红着眼睛叫,“云舒,我们要不要揍他一顿帮歧路出口气!”说着他又骂着叶父,“你丫敢趁我不在家对我哥们儿动手儿,你也配当他的父亲?我现在就他妈打死你丫挺的!”
“甭!”易云舒阻止了涤非,“甭动手儿,免得他把你告进去!”
易云舒慢慢地松开了叶父的手,有些挑衅又有些轻蔑地说:“你要是不服,就让人像跟踪涤非那样儿跟踪我,到时候咱俩儿就看看,是谁先死!”
说完他还更加挑衅地冷哼了一声。
易云舒离开了珠市口,去菜市场买了点儿肉和菜,回到了家。
他将吉他和小木盒儿放到了客厅中。
易云舒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叶歧路还在沉睡。
易云舒轻轻地爬到了叶歧路的身上,双臂撑在对方脑袋的两侧,一点一点地打量着对方安稳的睡颜。
然后他将吻小心翼翼地落在对方的唇上。
他深深地吻着他。
越吻越不满足……
总想做点儿什么……
但他又什么都不能做。
易云舒轻手轻脚地将叶歧路抱进怀里,一脸享受地蹭了一会儿。
然后他又将自己的脸贴到叶歧路的脸颊、脖颈、胸膛,闭紧眼睛,一边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一边蹭着对方。
终于,他将叶歧路给蹭醒了——
叶歧路一睁眼睛,就看到易云舒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像小狗一样乱蹭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云舒要帮歧路收拾渣爹啦!
这下云舒的家庭秘密也揭开啦!是的,云舒家里就是水表届的_(:з)∠)_
这是开文之前就给云舒开了的金手指,其实前面好多次都有暗示过云舒家来头很大啦!
好啦,傻逼渣爹终于要GG了,还以为我们歧路像小时候那么好欺负呢?我们歧路现在可有个深爱他的外挂23333
开始甜(?)啦~~~
第57章
看到这样的易云舒; 叶歧路整个人都陷入“…………”中了。
因为叶歧路没有出声儿,所以易云舒不知道其实叶歧路已经睁开眼睛了——他依然一脸享受加幸福的在叶歧路的身上蹭着。
过了十几秒钟; 叶歧路结束了“…………”,轻声说:“你……在干什么……”
易云舒:“……!!!”
突如其来的、独属于叶歧路的干冷的声音,彻彻底底地将易云舒的身子冻住了——他僵了好半天; 假装若无其事地将脸再一次贴到了叶歧路的脖颈处,与此同时他脱口而出道:“我……我有点儿冷……”
叶歧路:“………………”
这话一说出口; 易云舒就后悔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大九月的……他冷个屁啊!
这个借口好蠢QAQ
不……
应该是他一在叶歧路的面前就变得好蠢QAQ
就在易云舒趴在叶歧路的身上琢磨着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对方的时候,叶歧路轻轻地了笑了一声——
只有短短的一声轻笑; 稍纵即逝。
然后易云舒就感觉到有一双强有力的手臂从他的背脊处环住了他!
易云舒的呼吸都快要在这一刻停止了!
叶歧路抱了他!
抱了他!
叶歧路!
抱!
叶歧路又短促地笑了一声,并问道:“还冷吗?”
易云舒闭紧眼睛; 肆无忌惮地感受着叶歧路身上的温度; 他满足地回答:“暖和,好暖和……从来没这么暖和过……”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突然掉进福堆里似得!
好多好多的幸福从天而降,将他密不透风地包围了起来!
睡意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袭了上来; 易云舒很快就睡了过去——最近他全力以赴的照顾叶歧路,情绪跟着对方的身体状况起伏着,还动不动就心疼的要死; 身体和精神已经十分疲惫了。
叶歧路整日整夜地卧床休息; 刚刚又睡了一下午; 现下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他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太阳将落未落,火红的天际偶尔飞过一两只大雁。
一天之中最后一束夕阳照射了进来——
一笔一划地描绘出了叶歧路和易云舒紧紧相拥的身影。
***********
易云舒睡得快醒得也很快,大约四十分钟之后; 他就苏醒了过来。
稍微朦胧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叶歧路——对方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外的天空。
易云舒顺着叶歧路的目光看了过去——茫茫无际的天空,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他左看右看也没看懂,干脆放弃了,悄声问道:“饿了吧?想吃什么?”
“吃不下去。”叶歧路并没有收回视线,如实回答,“你也甭忙活儿了,反正我吃什么都会吐的。”
“怎么可能!”易云舒皱了下眉头,“中午的话梅粥你就没吐!”
叶歧路眨了几下眼睛。
好像确实是这样儿……
“我买了点儿猪肉和鱼,肉太油腻了你肯定吃不了的,鱼肉刮下来还是倍儿棒的——”易云舒试探着问,“我给你搓几个鲜鱼丸子熬汤好不好?”
“…………”叶歧路将视线挪到易云舒的脸上——对方的脸曾经受过重伤的,现在仔细看还是有一些地方留了一些尚未痊愈的、细小的红色疤痕——
想起过年时候易云舒炒的那两个难吃到一定境界的菜,叶歧路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丫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会做菜了?”
易云舒笑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就是过年那会儿,你丫说我炒的菜太难吃了,后来在台湾那边儿没事儿我就自己做一做,有志者事竟成嘛~”
叶歧路点了点头,夸赞道:“倍儿牛!”
易云舒:“=w=”
被小路路夸奖了好开心w
叶歧路想了想,继续笑着说:“我只会炒鸡蛋……”
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三四年前,易云舒第一次去叶歧路家住的那一晚……
易云舒半夜饿得偷吃馒头还被叶歧路发现了……
“…………”易云舒违心地说,“你……炒的挺好吃的……”
叶歧路摸了下易云舒的额头,“没病吧你?!”说完他将手指曲了起来,轻轻弹了下对方的额头。
易云舒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相对无言了几秒钟,易云舒才慢慢说:“小路路,其实有时候吧,我觉得自个儿真的好自私好自私啊……看你有一个那么操蛋的家庭,有个那么操蛋的爹,还有那么一群倒霉的亲人……我……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小窃喜,就像以前我那么不喜欢柏鹏飞和涤非一样。你虽然是大家伙儿的叶歧路,可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想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少了那么多和我竞争的亲人,我有点小高兴怎么办……我是不是倍儿坏?你会不会恨我的这种自私?”
叶歧路短促地笑了一声,轻轻揉了揉易云舒的脑袋,“他们操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那是从我还没出生就开始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和想法,旁人无权干涉。”
“真不愧是我的高材生!这思想高度和胸襟宽度——”易云舒真情实感的吹嘘了一波,坐了起来,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小路路!跟你聊天儿真的炒鸡炒鸡炒鸡舒服啊!”
“你丫可甭吹了!”叶歧路也坐了起来,“最近我这么倒霉,搞不好就是你和大非传心那几个成天瞎比乱吹,败人品的结果儿!”
“说到傅传心——”易云舒甩了甩手指,“前几天我就想跟你说了,但我忙忘了,我告诉你哦,他红了!是真正的一夜爆红,在香港和广州那边儿,全是他和那个女歌手!他们先发的是粤语磁带,就前没多久的事儿,销量已经爆了,等国语出来的吧,估计全国各地都得是他们两个。”
叶歧路挑了下眉,“真的啊?”
易云舒夸张地点了点头。
叶歧路不知道傅传心红火的程度,就随便抓了个参照物,“那和你们秘密乐队比呢?”
易云舒看了会儿叶歧路,轻轻拍了下叶歧路的手背,笑道:“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我的傻路路!人家是唱流行的,我们是唱摇滚的,先天的群众基础就输了一半儿了,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哇哦!”叶歧路难得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易云舒就出去做饭了。
躺了好几天的叶歧路也下了床,屋里屋外走了走。
他打开了易云舒带回来的小木盒儿,一张一张地翻过去——十一张吉他谱,毫发无损。
然后他准备将小木盒儿放到一个不处在明面的地方,四处看了看,易云舒家的客厅光秃秃的,除了各种乐器和书桌儿,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之前易云舒放画板的地方。
那里不错!
叶歧路绕过键盘架,蹲下推开了音响,除了插着各种插头的插排,最显眼的就是深褐色的画板和雪白的画纸。
他想把小木盒儿藏到最里面,于是他将画板和画纸扯了出来——
当他的余光滑过画纸的时候,他立刻就愣住了,然后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画纸上面——
当然关键的不是画纸,而是呈现出的画作。
他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两年前他无意间看到过易云舒的画作,清一色的全是左珊。
而今天……
一张又一张地看下去,一如既往的,全部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而那个人……
竟然变成了他!
叶歧路的眉心紧紧地锁到一起。
他在笑、他在走、他低着头、他在学习、他在骑车、他在吃饭、他在睡觉、他在唱歌、他在抽烟、他在弹吉他、他在拉二胡、他趴在键盘上、他在炒鸡蛋、他坐在教室的窗台上、他在人群中做着摇滚的手势、他站在二十六中的主席台上、他拿着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
全部都是他!
他是叶歧路!
原来在无人的时候,易云舒已经画了这么多的他。
甚至他都不得不叹服,画家天生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完美地捕捉人物动作和神态的细节。
叶歧路已经无话可说。
“小路,小路!你不要一直蹲着!”易云舒的声音从厨房饭菜的香味中飘了过来,“你要弹键盘吗?这个音响的开关儿和别的不一样儿,你在上面找一找!”
“我不弹!”叶歧路不动声色地回答着,将易云舒的画作收拾起来,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小木盒儿顺手就放到了音响上面。
表面上看来,他依然如故,那么镇定和冷静!
但其实脑海中已经扭成一坨麻花儿了……
他重新坐回钢丝床上,抱起了他高考完易云舒送给他的那把吉他,想了一分钟,轻轻拨动了琴弦。
仔细算来,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摸过吉他了。
熟悉无比的触感席卷而来,而他却有很多陌生的情绪想要抒发——
不知不觉间,他又弹出了一段崭新的旋律。
易云舒一边擦手一边从厨房中走了出来,他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听完了叶歧路弹的这段旋律。
结束了最后一个音——
易云舒鼓起了掌,“妈的好棒!过两天我就去找邱嘉蓝,你必须要组乐队!要不然你这么多有灵气的创作都会被埋没,就太他妈可惜了!”
叶歧路注视着易云舒。
“不对!”易云舒忽然严肃脸,“你怎么弹起吉他了?医生说让你少动脑子啊!你怎么还创作起来了!!!不行啊!!!!!!!!!”
喊完易云舒就从叶歧路的怀中抢过吉他自己抱在怀里,“明天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下,等医生确定你可以用脑了才能碰吉他!”
叶歧路没有再说什么。
他被易云舒请回床上躺着去了。
易云舒做好了鲜鱼丸子汤,一勺又一勺地喂给叶歧路。
叶歧路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儿在“自己吃”和“对方喂”之间与对方争论一番,而是安静地接受了对方的投喂。
叶歧路看着易云舒低头小心且仔细地吹着汤勺的样子,他微微眯了下眼尾——
难道对方就没意识到吗?
他此时此刻的行为,已经超出好哥们儿的友谊界限……
太多!
太多太多了!
第58章
又养了小半个月; 经过最后一次全面检查——医生宣布,叶歧路已经可以去上学了!
叶歧路知道易云舒最近整日整夜地陪着他; 照顾他,乐队和公司方面已经堆积了很多麻烦事儿了。
易云舒没有跟他提过一次,但并不代表没有。叶歧路深知这一点; 于是在他的身体状态恢复之后,就离开了易云舒的家赶去学校报到。
他的大学生活照比同学们晚了一个多月; 课业也落下了一个多月。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追赶专业课程,同时也要给易云舒一些时间; 让他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易云舒还是飞去了台湾。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去唱片公司制作新歌儿和新专辑; 而是——
解约!
是的; 他想和台湾的公司解约,将重心转移回大陆、北京。
顾小白他们已经先去了台湾,易云舒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他乐队的成员; 难得是怎么和公司周旋。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他们在台湾的唱片公司本来也想在年末于北京或者上海开设一家内地的分公司,这样一来; 易云舒就可以不与公司解约; 再等两个月; 就可以将全部的工作重心转到大陆。
回到清华大学——
叶歧路在室友和同学的帮助下; 很快就跟上了课程。
当然在这个满是精英的环境中,叶歧路也紧张了起来,大概是多年来争强好胜的性格; 让他哪怕在清华,骨子中也想成为第一名!
当然,学习之余,他没有忘记他们的乐队。
他们的象牙塔乐队!
易云舒离开北京之前已经帮他们跟邱嘉蓝通过话了,叶歧路不知道易云舒是用什么方法或手段说通的邱嘉蓝,总之,对方答应了给他们一个机会。
机会而已,并不是答应。
在十月的某个周末,涤非骑摩托车来大学接走了叶歧路,他们一起去了晋江音像店。
午后的时光,哪怕是周末,音像店里基本上没什么客人。
邱嘉蓝趴在收银台上午睡。
叶歧路和涤非走了进去——
邱嘉蓝顿时睁开了眼睛。
叶歧路挑了下眉——对方相貌平平,略微发棕的头发带着自然卷儿,穿着松垮垮的大T恤,年纪大概在二十六七岁。
邱嘉蓝打了个哈欠,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水花,随口说道:“其实我是真的对摇滚这玩意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当然你们也可以说我在骗你们丫的,例如什么我的内心其实还是激情澎湃的,对摇滚无限热爱的——随便你们怎么想咯,都很难改变我的现状儿。”
“…………”叶歧路和涤非对视了一眼。
“但是,”邱嘉蓝转了下话锋,“易云舒亲自出面儿了,他对我说,你——”他看着叶歧路,“你是一个天才。”
叶歧路的眉心稍稍浮动一下。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圈儿,是最不缺天才的——”邱嘉蓝嗤笑了一声,“一个是足球圈儿,另一个就是音乐圈儿。天才就像菜市场地上丢的烂白菜叶儿似的,逮到一个就能吹,又多又烂,不值一分钱儿。”
“喂!”涤非不高兴了,“你丫这是什么话啊!忒难听好么?”
叶歧路浅浅一笑,“所以呢?”
邱嘉蓝抓了抓腋下,“所以你得做出一点儿让我觉得你丫是天才,值得我为了你复出的事儿啊!”
“我不知道您具体指的是什么。”叶歧路随手从收银台旁边的磁带架子上抽了一盘儿——竟然就是傅传心的,他晃了下手中的磁带“这盘儿我买了。”说完,一边拆着磁带一边继续说:“我的吉他你以前也见识过,大非的鼓也是。所有你要的东西都摆在了眼前,天赋如何,是高是低,您自个儿不会判断么?”
“不不不——”邱嘉蓝一连说了三个不,“我指的不是这个,那我说的通俗易懂点儿吧,你能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一首歌,当然不能用以前的曲子,主题必须我来选,然后去天丨安丨门广场前卖唱儿,两个小时之内卖够一百元?”
涤非咬牙切齿:“你丫他妈的疯了!”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但叶歧路觉得邱嘉蓝这个主意简直好玩儿极了,他将手中的磁带放到收银台上,并掏出一把钱来付完了款,笑了起来,“好玩儿!这道题我接了,说吧,主题是什么?”
邱嘉蓝知道自己出的条件有点近乎无理取闹了,只是没想到叶歧路竟然真的会接招儿。
邱嘉蓝仔细想了想,说道:“咱们也不整那些没用的花活儿,不如就地取材,就以这家晋江音像店为主题!怎么样?”
“音像店?”叶歧路挑眉一笑,“有趣!”
然后叶歧路二话不说,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收银台的旁边儿,将身后的吉他拿过来抱在怀中,抬头对涤非说:“大非,你先骑车去天丨安丨门那边儿看看哪里人比较多,挑个好地方儿,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妥咧!”涤非掂着车钥匙离开了音像店。
叶歧路抱着吉他拨动起琴弦,各种各样的旋律从他的指尖泻出——
邱嘉蓝斜趴在收银台上看着叶歧路飞舞中的手指。
他总算是有点理解易云舒的话了,如果说吉他是99%的努力和1%的天赋,那么旋律就是99%的天赋和1%的努力了。
无数种和旋经过指尖的搓揉捏压,已经逐渐成型和立体了起来。
只用了短短的、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一段完整的、优美的、从来没有听过的旋律随着跳动的音符飘散了出来。
邱嘉蓝有些夸张地挑高了眉梢,并瞪大了眼睛。
只是单从吉他的旋律上来说,是有一种光怪陆离的感觉,时不时几个看似不合时宜的高音,单独听起来就像是阴森平静的太平间里突然拔地而起的一声鬼叫——但掺揉到整段旋律中,反而变成了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点睛之笔了!
如果现在给他一把电吉他,和效果器,那曲子的效果会比现在更上不止一层楼!
这是一首典型的为摇滚而生的曲子,只有用电吉他才能展现它全部的风采。
那是带着一点迷幻、一点布鲁斯在里面的摇滚曲风。
牛!
邱嘉蓝在心里叹了一个字。
旋律出来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词。
叶歧路拿起收银台上的钢笔,直接在报纸的空白处就写了起来。
晋江音像店这种主题,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了广告词,那可就实在太对不起那段迷幻中带着一点小诡异和小扭曲的旋律了!
结果,当邱嘉蓝拿到叶歧路新鲜出炉的歌词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坏掉了!
果然对得起易云舒为他吹下的牛逼啊!
这……确定主题是音像店而不是什么鬼屋儿或者鬼片儿?
当叶歧路弹起吉他并随意唱出歌词之时,邱嘉蓝才恍然大悟——原来叶歧路是将晋江音像店给拟物为一处著名的鬼屋儿……
歌词和那稍显诡异的旋律匹配的天丨衣无缝!
外加上他自身干冷的嗓音,仿佛游离在任何情感之外的……
让人更加的……毛骨悚然!
“你个臭小子!”当叶歧路唱完,邱嘉蓝就笑骂了一句,“报复心很强哦?我给你出了道难题,你丫就干脆把我这音像店给写成了个鬼屋儿,故意给我穿小鞋儿呢?让我以后在这儿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背后凉飕飕的?”
叶歧路大笑了一声,“甭介!我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灵感突然迸出来而已,您要知道,您出的这道题,难点并不是创作,而是创作出一个路人买账儿的歌儿,那么这一首就吃了大亏了,因为它不是流行歌曲,摇滚中也没有带任何一丁点儿的流行元素!”
邱嘉蓝笑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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