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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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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忽然而来的喜悦,究竟是什么?
这个女人,还有多少惊喜要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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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迟了一点,不好意思啊。还有一更,准时奉上。谢谢大家支持。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4 皇室
从仙华宫出来,秦嘲风的心情好似完全放松了,他的脸上有了笑意,迎着夜风深吸了口气,笑道:“在宫里呆的太久了,竟然忘记了夜风是这样的味道。”
严林一路走来仔细回想,也终于明白了一点,这时便试探地问道:“那许林之事,陛下果真不插手不管了吗?”
“管,怎么不管。”秦嘲风看他一眼,大步走回正阳宫,提笔刷刷写下几个字,将它递给严林“你拿这个给杨道天,这是他京城府尹应该做的事,若是下次再拿这种事来吵朕,朕就撤了他的职,让他回乡下种地去。”说到后面几字,已然忍不住嘴角含笑。
严林慌忙接了过来,看到雪白的纸上正是那五个大字“在其位谋其事”,他略一思索,便即心下了然,立刻飞奔着出宫去了。
那京城府尹杨道天收到这份御笔旨意,不敢再拖,立刻着手调查许易风的官邸着火之事。他牢牢记住秦嘲风的五个大字以及严林那带笑不笑转达的,若是查办不清,含蓄私情便撤职种地的“皇帝口喻,”一改往常的赔笑点头,这次是真正咬紧牙关地做起了黑面老包。
他先是将那扰乱闹市,败坏民风的两位朝庭大员下到大狱,任是谁说也不让见不放人,接着再将京城府里凡是能跑能动的全用上,没日没夜街头巷尾地追查案件。总算是老天不负有心人,此事在四日后有了着落。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件使得两个朝庭官员脸面全失的事件,竟然因由极小。是许易风的一个亲随在南院和许易风的第九个小妾幽会时,倾倒的灯笼点燃了墙边的柴草,二人见火势太大,顾自逃了,至始官邸西墙整面倒塌。
这亲随闯下大祸,却想到许易风向来对那些外臣看不顺眼,而这其中最忍火的就是刚刚抢了许的前程,接任淮东刺史的林珏。于是他心生一计,杜撰了几个目击者,说是看到林府的下人出来放火,又在许的耳边进了不少馋言。
许易风本来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急性子,自然立刻火冒三丈,带人冲进林府,把几个拦路的下人打的鼻青脸肿,当时恰巧林珏没有在家,等他回来看到府里的惨状,哪里还能按捺的住,立刻上许府去讨说法,两帮人在闹市相遇,几言不合,加上各自的手下磨拳擦掌已久,甚至顾不上主子的呼喝就冲上去放对,你来我往,到了最后,连许林二人都纠打了起来。
秦嘲风将此事做为一个警示,在朝堂上以查勘不明,遇事不清地罪名将二人同时降职,那个罪魁祸首小小亲随,竟敢陷害当朝大员,自然是一刀了事,他的首及还被挂在城门上晾了十天。
这事过后,秦臣和进臣的家奴倒果然都安静了不少,少了身边人的鼓动,这些大臣们自然也略为收敛,虽然二派之间的争论不可能因这一事平息,可不论是抱怨的奉折还是私底下的打闹,都已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秦嘲风心情不错,笑脸也多了,后宫的妃嫔们见到这样的大好时机,自然各显神通,正阳宫里总是等待着要将主子关心陛下“亲自”做的茶点送进去的成群宫女们。
目睹这一热闹场面的凤銮却悄无声息地自宫边一角绕过,往仙华宫去了,白韶卿依旧出门迎接,坐定下来,皇后便温柔笑赞:“这下子陛下总算是开了笑脸,他为这些臣子们间的争执也不是烦恼一两天了。听说此事全亏了国师的一番晋言,有国师守秦,实在是我们大秦的幸运。”
“承皇后谬赞了。此事是陛下英明决断,臣确是没做过什么。”
“国师太谦了,本宫听说那京城府的杨道天将陛下的手喻装裱起来挂在正堂呢,那五个大字不就是出自国师之口么?”
“那是再粗潜不过的道理,陛下一直了然与胸的,臣只是提醒了一次,也只是尽了臣的本份,做了臣应该做的事而已。”
皇后点头道:“就是国师这样的律已才让本宫佩服呢。身为一个女子,偏偏这样的遇事冷静,条理清晰,那些大臣们若是有国师的一半,这些年来的鼓燥也早就消失了,陛下也能少担了多少愁烦。”
白韶卿只是笑笑,刚好宫女送茶进来,她亲自端起奉到皇后面前,那皇后接茶时似有意似无意地在她手上一抚而过,打量了她片刻,微笑道:“上届的国师虽然也有蒙面,可纱巾只遮盖脸孔,倒不似国师这般长长垂下,这是你们向氏的习俗么?”
白韶卿点头道:“是,家师在臣离开时特意交待了的,臣不敢有违。”'网罗电子书:。WRbook。'
“原来如此,不瞒国师,本宫和上届国师交好,私下里还见过她的真颜,向氏一族都是仙风道骨般的人物,姿容样貌,那都是世上少有的。”
白韶卿只微微笑着,就像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样,皇后也不着急,喝茶时四下打量了一番,道:“住了也有些日子了,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都很好,谢皇后费心了。”
“你总是和本宫太过客气,也罢,日子处久了,你也许便能明白本宫的为人,本宫是着实看重你的,国师若是不嫌弃,本宫还想多来打扰国师呢。”她正说到这里,却听门外有脚步声走近,这脚步声是她熟悉至极的,她一惊回头,果然看到秦嘲风已经走到了门口。
看到是他,屋里的人立刻都起身行礼,秦嘲风只看了皇后一眼,便转开视线,进屋坐下,他还没开口说话,皇后却已然站起:“陛下和国师有事相商,容臣妾先行告退。”秦嘲风点头答应了,她又向白韶卿笑了一笑,便退了出去。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5 独对
白韶卿看秦嘲风到来以为总是有什么事要说,哪知等了一会,他却只是安静坐着,她也就不问什么,待宫女奉上茶水退下,屋里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几步之遥的窗外便是晴好的天色,初夏的时节,弥漫在空气中的春日气息已经悄悄变换,微风虽凉,却已然没有春时的寒意了。
白韶卿静静看着窗外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地枝芽,思潮有那么一刹那,似乎远远飘散出去。
眼前的景色似曾相似,在楚国相府的内院里,也有这样的一扇长门和那透过雕花窗照进屋里的阳光……早晨,她会在院里读书给小弟听,娘亲则坐在屋檐下微笑的看着他俩,她的手上总有一些锈品或是待缝补的衣裳,稚嫩清脆地朗朗读书声充满了整个庭院,再远一些的地方,路过院墙的父亲那儒雅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的目光扫过院内那幅温馨地场景,这才匆匆离开了。
一色一样的清晨,谁知却是决别。
而这一切的起因……
她赫然转头,将目光投落在秦嘲风的身上,他安静地端着茶坐在那里,目光停在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额角低垂,头发被一丝不乱地束在金冠里,浓密的双眉微蹙,眼帘向下,看不到他的神色。而白韶卿久久注目的,却是他那一身华丽地金龙黑朝袍。
黑朝袍上金丝织就地五爪金龙张牙舞爪,铜铃般地滚圆眼睛,好似正与她对视。刺目地金丝在黑袍上触目惊心,白韶卿的双手不由自地越握越紧,玄慎子的临别赠言似在耳边。
野心勃勃的大秦,六战月国的秦彬,无法容忍又一个小国的变强,将其扼杀的摇篮里的手段,就是将莫须有的大罪名加在当朝首傅的身上,对秦国而言,只是一种手段,政治需要,可却因此,毁了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那一场生离死别,烙印在身体最深处的恐怖记忆,极刑、尖叫、痛楚……娘亲和刚刚会认爹的弟弟!
她眼中怒火渐渐聚集,双手紧握,全身崩紧,所有的力量仿似在她体内正迅速地形成一个旋涡,呼啸着想找一个缺口宣泄出来。那向征着无上地位,充满野心的霸道地秦国金龙,渐渐在她面前放大,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她的眼神迅速变化,呼吸急促。
这只是瞬息间的事,可屋里的气场或是某种感觉发生了变化,使得静坐的秦嘲风立刻发觉出了异样。
他本来是为了避开宫外成群等待的宫女们才匆匆从正阳宫离开,忽然想来看看她在做些什么,不过因为在这里见到了皇后,将他原本的好心情破坏了,心底深处,他恍惚觉得自己有一点不安,不知为什么不知为谁的,就是有一点烦恼和担心,所以才会陷入思忖里。
可是身边不远处坐在黑暗中的那个白色身影,在这时忽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却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她还是那么安静地端坐着,可是却分明有一双满含敌意的眼睛透过纱帽停在自己的身上,他骤然一惊的同时,立刻跨步上前:“国师。”
哪知他连叫三声,竟听不到对方回答,他顿时心急如焚,立刻握住她的手腕,食指碰到脉上,竟觉她脉动极快,他再不也顾不得别的,伸手就要抚上她的额头。
眼前却忽然一晃,她竟然在他举手的同时离开坐椅向后跃开,身边极轻地微风拂过,眼前之人已经站在椅子那边,神色也回复了自然:“谢陛下,臣没事了。”
秦嘲风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圣女竟然会武功,不过这个念头也只在他脑中一闪,此时他惦记的却不是这个“你刚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朕立刻给你叫御医。”说罢正要提高声音,不料白韶卿坚持:“臣已然没事了。”
秦嘲风看她淡漠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动,说不定那是她们氏族练的什么内功,倒不好多加追究了,想到这个,只得安慰:“你是在练什么内功么?要时刻小心自己,有什么难关可不能硬闯,若是还有什么难题,朕也许也能帮到你。”
他的声音轻柔,为了安抚她还特意放低了语调,白韶卿看着他,心中微有悔意,毕竟玄慎子所说的只是猜测,一切都还是未知。想到这里,她也放轻声音:“臣确实一时走岔了气,多谢朕下相助,这会儿是真的没事了。”
这话倒也不是作伪,这些年在向山,玄慎子教会了她很多,而这其中重中之重他一再叮嘱她练习的就是一种叫‘伏枥’地闭气大法。这内功和武学无关,无法为招式助力,可却能在动怒动情愤恨悲喜时护住心脉,调息静气之后,便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克制自己。
刚刚她被他的朝服击起了记忆中的仇恨,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可是他叫唤她的第一声,却是在一片迷蒙中忽然清晰的声音,使得她立刻从那个幻境般地境地清醒过来,她虽已经听到他的声音,却因要先运功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所以才没有回答,而当他的手握住的她的手时,她所施的大法已经同时完成,恢复正常了。
秦嘲风听她呼吸声确已平复,也就放下心来,看了她一会,才道:“没事就好,”隔了片刻,又说:“那你歇息去吧,朕这就走了。”说着转身走到门边,身后脚步轻轻,她送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宫门外,白韶卿正要敛礼送别,却见眼前的人身形微顿,忽然道:“离后宫远一些吧。”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的去了。
白韶卿倒为这话在原地站了一会,思索了片刻,想来他是在叮嘱自己身为国师,不应该和后宫相交太密,这个她倒是认同的,当下不再多想,回宫去了。
这一夜,秦嘲风的心情却有些烦乱,深藏在记忆里的东西隐隐有翻腾之势,今晚,他又留宿在了正阳宫,夜过二更,大殿内外一片宁静,他却再也睡不住了,起身朝外走去。
身后只留了一个小太监跟着,他在宫里四下漫步,走过穿花拂柳的小径,小路尽头的一处宫阙冷冷清清,宫门紧锁,那里再也不会传出曾让自己心静神定地琴声了,他黯然站立了片刻,转身走回。夜风虽吹在身上却对他烦躁的心绪全无益处,他避开侍卫巡逻的大道,专往僻静地小路走去,就像在逃避着什么一般,可路过横伸出来的枝条却忽然划到他的衣襟,嘶地一声,拉开了一道小口,小太监诚惶诚恐地上前,却被他伸手拦了,看看衣服,他不由苦笑起来,谁能想到大秦的帝王,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刻。
这个小意外的发生,使得他只得回宫,抬头看看四周,寻了一条路径,他走了过去,才走出一会,他忽然停了下来,侧耳静听,夜风中果然有一丝极淡地琴声缓缓而动。
是她?秦嘲风加快脚步,不去管自己所想的是多么荒谬,眼前只有一张含情的面孔,在前方招唤着自己。
他快步走出,果然听那琴声渐渐清晰,只是与此同时,他的心,也忽然冷了下来。
这不是她,她的琴声总是委宛温柔的,总有说不尽的绵绵情谊,道不完的款款相思,和她的人一样,似水如云。而眼前这清晰的琴声却透着一股愤恨,一股坚毅,层层相叠的琴声似要穿透一切般地冲涌而出,有着和什么作拼死一博的勇气。
他甚至怀疑,这应该是一个男子手下的琴音,一个不被重视,不得不忍辱偷生却满腹才华的男子。可是眼前的宫门上清楚印着的三个大字,打消了他的假想。
小船上煮茶的青衣少女,分明有着灵动地眼神,却是一张丑陋地面容,奇特地体香。是遇事冷静,条理清晰不输男子地向氏圣女,他大秦国师,为他解决忧患的臣子。秦嘲风在门外站了片刻,示意身后的太监留下,自己轻推宫门走了进去。
跟着琴声慢慢走去,便见不远处一个白色身影隐匿在一片树影之下,若不是那月光偷得半片白衣,几乎没人能够知道,她坐在那里。秦嘲风远远站着,并没有走近打扰她的意思,况且,这样的琴声,他真是第一次听到。
在他面前的,似乎不是一个女子,琴声所诉的,似乎,是他的心声。虽然贵为一国之君,登基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能做的其实极为有限。他虽得父亲重视,可他永远也超跃不了他的父亲,这个结果,从满朝文武看他的眼神中得到肯定。
他虽然力排众议地做了改革,引进了四国的贤能,却因为不服、怨怼、看笑话、最不可测的人心,而步履艰难。那么多的明争暗斗,如果没有秦国一般老臣的怂恿,决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分明知道,可他,无能为力。
他的心情如这琴声一般变化,片刻前的因情失意被更重的东西完全覆盖了,如今的他,再不是伤心痛苦永失爱人的痴心男子,他只是一个徘徊在功臣之间无法自主的君主,他的天下,他却不能随心所欲。
心中的郁结渐渐浓重起来,重到压的他透不气来时,那琴声,忽然停了。
他一惊抬头,却看到了此生永远难忘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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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因为要赶着出门,所以有点溱字数了,把半节的内容写的铺开来变成了一节,我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这种行为的,所以将此章修改了重新发。也请大家监督我,谢谢大家。我会一直努力的。我已经有过三本完本,是决不会做TJ滴,所以请大家放心收藏。谢谢。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6 心悸
端坐在树影中的人影忽然一跃而出,身在半空的同时,她的剑,出鞘了。
如向大地堕落的星辰,那剑光划破长空,带着惊人的尖锐,嘶声嗷叫。劈、削、斩、挑、每一招每一式都迎着夜风,仿似那无形的风是她的敌人,她逆风而上,将温柔地夜色团团搅乱。雪白的身影挥舞出一片几乎相连成幕地剑光,身畔的树叶碎草被她的风势所带,慌张抖落在她的周围,而她尚不尽兴,誓要将一切颠覆。
她的剑,有一股横眉怒目地气势,坚毅地如男子一般地招式,每一个剑花扭转,横掠,都是永不回头的决绝,她的恨,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温柔地月光反印在她的剑光上,立刻变成了冷冷寒光。
秦嘲风没来由地微微一惊,心里竟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不想要这样一个,敌人!
当然,这念头只是转瞬即逝,他的目光很快回复到了片刻前的欣赏与震憾。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呀?分明是不堪一握的娇小腰身,柔软无骨般地手腕,他曾经两次握过她的手,每次都是纤细之极的感觉,却没想到那样的一双手竟能挥舞出这般气势地剑光。
一个风华正茂地少女,可说话却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她似乎很少笑,或者准确的说,她的心里,也许有不为人知的仇恨。神秘地向氏,究竟是如何培养了这样一位少女,她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欢畅轻快与明媚的笑脸,似乎不懂得如何挥散这个年岁的快乐。秦嘲风暗自叹息,目光无法移动地留连在她的身影上,直至许久之后,她才收住剑势,在原地静站片刻,才见她抱起长筝,雪白地背影慢慢消失在树影中。
这一个夜晚之后,秦嘲风发现自己很留恋那晚所见,他时常在这个时分醒来,而她的琴声也总是准时响起,只不过并不是每一晚她都会舞剑。更多的时候,她所弹奏的,是一曲意境深远地无名曲,如高山流水般徐徐而过的静寂与安宁,使得他仿佛也能从中受到洗涤。时常在这样的夜色里,仙华宫门外垂首站立着小个子的太监,而宫门内,隔着长廊,他和她分立在庭院两旁,他静静地凝神注视,她则专注地弹琴。
一天热过一天,转眼小暑到来,白韶卿来秦国已有数月,她平日不用参理朝政,都是秦嘲风主动来仙华宫询问她对一些事的看法,本来这样的情形,应该是她应召入正阳宫答话,可是秦嘲风好像比较喜欢亲临仙华宫,自然也不用她费足了。
她在向山四年,所过的是清淡的日子,所用所食都和其它弟子无异,有时为了练功,随玄慎子关闭,还会过的更清苦些,她也自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来到秦国之后,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只要是她多挟过一筷的菜肴,第二天御厨必定还会准备。她习惯吃蔬果,仙华宫四季水果就从不间断,其新鲜应季程度甚至可与正阳宫媲美。她一直白纱蒙面,长发也只是用一只向天颜的姑姑送给的银簪束就,身上所穿也只是白色麻衣,可是掌管行装的御服馆,却给她送来了成箱的白缎,丝质柔滑,一看就是稀有的上乘之物。白韶卿毕竟是相国千斤,东西好坏,那是一眼就能认出的,如此精致的布料,应该是皇室御用之物,她以理回绝,不愿接收,那箱白缎虽然退回了,可她的衣着用度还是不着痕迹地大大改善了。
初时她以为这些都是皇后的特意安排,可是皇后在后来的拜访中所流露出的神色却又打消了她的这一想法,既然不是皇后,那还能有谁呢。白韶卿想明白这层,倒不再在意此事了,秦嘲风这个一国之君,总有些别人不太能理解的随性之举,说到底,她只是他的臣,如今她为其谋划献力,他也许只是想给予一些回报罢了,对皇帝而言的举手之劳,她自然也就不再为此事伤神了。
七月的一个傍晚,她用过晚膳后很难得地离开房间,正走到回廊一侧,就听那边传来两个极轻地声音,正是两个小宫女。
“正有两年了呢,皇上可真是痴情人。”
“两年有多了,当时玉妃进宫时,我才只是正阳殿外的小侍,如今我终于做到了内宫宫女,可是玉妃娘娘,唉。”
“不过毕竟是个妃子,这样地年祭实在是有违祖训……”
“可不是吗?那排场那道场,听说朝里不少大臣都议论纷纷呢。”
“皇上决定的事,谁敢说个不字。”
“可是听说护国公老将军都出面阻拦了,现下正在正阳宫里说着呢,一声大过一声的,只是听不到皇上的声音。”
“唉,皇上他也……怪可怜的。”
“你作死呀,这话也敢乱说,几时轮到你说这样的话,让皇后的人听到……”
“我,我又没说什么,玉妃的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的。”
“呸,说不知道,眼珠儿转的那么快呢,说到皇后你就接上了,还说不知道。”
“唉呀,这话快别说了,想想都吓人,真的……不知道,那倒好了。”
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都禁声了,过了一会,才听一人轻叹道:“其实有皇上这样对待,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哧,瞧你那模样,还真有这不怕死的。你要真有这胆量,去凤宁宫当值吧,多见几面皇后,求她给赐你个妃子当当?”
“找死呀你,敢作弄我……”两人说着话,一个逃一个追,很快就没了声音。
白韶卿听到了这样的皇室秘闻,自然也没了散步地兴致,便又回转房里,耳边总是响起两个宫女的对话,想不到那个笑声爽朗地秦嘲风,原来有如此深的伤痛,听那两个宫女的碎言,这位玉妃似乎当年死的有些蹊跷,再想想皇后,她只觉沉闷。
宫阙中的华丽总是一种假像,这是她还在向山时就明白的道理,可是当真置身其中,看到其中的污秽时,那压在胸口无法畅快呼吸地感觉,还真是令人无法安宁。
+++++++++++++++++++++++++++++++++
这是补10月3日的第二更,迟到了,对不起,4日的两次更新保证在一天日完成,只是时间可能会略有延迟,这两天家里事情好多,唉。对了,上一章015独对,修改为3000多字的了,和原来的章节不同,请回头再看一遍,不然情节不接了。呵呵。
无情却道痴心苦有爱方知恨艰难
017 同舞
是夜,她和往常一样在子时醒来,这是她每日练习‘伏枥’大法的时间,练习之后,她习惯在院里弹琴,借此平复自己的心绪,也算修练的一种。
和往常一样,她抱琴走到院内的树荫下坐下,调试了几下琴音,便又弹起玄慎子所弹的那支曲子,这曲子是有一年她随他一起在向氏山崖上闭关十日,出关时正好下起了鹅毛大雪,玄慎子一时触景生情编出的曲子,这其中还有几处,是她所改,所以这支曲子,才对她有特别的意义。
清灵地琴声缓缓流淌在夜空中,难得的夏夜的微风徐徐相随,白韶卿完全投入其中,沉浸在琴声里,许久许久,最后一个琴音渐渐消散,她才睁开眼睛,正要起身,却忽然发觉身边有一点异样。
警觉地转过头来,果然见到远处的长廊下似有一人静立,而且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白韶卿满心戒备,也不随便出声,只是盯着他看。过了一会,便见这人微微摇晃着走了过来,她本想站起身来,却又忽然停下,因为此时的空气中因为这人的前进,忽然,多了一点气味,那是,酒味。
而在此时,这人也已走出了廊下的阴影,白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朝服已换,只是一身随意地淡蓝衣衫,在月光下亮如纯白,却又显得特别的形只影单。白韶卿将已经到嘴边的询问咽下,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秦嘲风走到离她一尺来远的位置就停了下来,定定地和她对视良久,声音略有嘶哑“能助我一曲么?”
白韶卿一愣,还没反映过来,却见眼前之人单手挥动,一柄漆黑的剑鞘脱剑而出,竟然生生陷入了她身边的泥地上,眼前风声大作,秦嘲风单剑在手,已经挥舞开来。他的招姿不成格局,全无章法,几乎是在随意乱舞,可白韶卿却觉心中微有酸楚,十指翻飞,一曲激昂地琴声已从她手下涌出。
所有的郁结与不平,化作了剑气剑风,清明的月光下,一条人影随着琴声起舞,时而跃起,时而飞旋,剑啸声一阵大过一阵,而四周,草木皆飞。
片刻前还是行云流水的琴声此时却变成了战场上的劲鼓,一下接着一下,鼓动着沸腾的热血,将一切深埋于心的,挥散而出吧,眼前便是敌人,刀光剑影,血色飞溅,用那鲜血换取一切,用那毁灭的力量狂扫一切,你的剑在号叫,在噬血,它是你的战士,这世上,只有你,配做它的君王……
白韶卿手下的琴音愈来愈烈,几乎全是寸寸相接的紧迫,容不得一丝喘息地挣扎与纠缠,恨么?无奈么?那就来挣脱一切吧。
牢牢注视着眼前的人,她忽然放开长筝,飞声跃起,手中白光一闪,紧跟在秦嘲风的身侧,二人剑不相交,却几乎是一模一样地剑式,光华如幕,飞星堕地。夏夜的狂风仿似应召而来,吹的二人衣襟咧咧作响,一白一蓝两个人影,便在这风中舞动,两道白光将月光散落了一地的碎影,化作泥,碾作土的,但愿这里面能有你的失意,我的不甘心……
二人尽情挥散,汗如雨下,眼前一阵狂风吹过,两道身影几乎同时收式站定,对视良久,秦嘲风嘶哑依旧,可声音比方才清楚多了:“好在有你。”
白韶卿赫然一怔,秦嘲风却已走回长廊,再回转时,他的手上竟是两只酒壶“剑法不错,不知酒量如何?”
他明显的醉意全在脸上,她不禁微微一笑“愿陪君一醉。”这五个字出口,她的心里有丝小小的惊讶掠过,不过此时此刻这似乎不再重要了,她接过他递来的酒,转头掀开面纱一角,仰头痛饮几口。
醇香的酒几大口喝下去,她顿时有些晕眩,玄慎子也是好酒的,平日里她时常会看他独自饮酒,自己也只是偶尔陪他小酌,哪有今天这般拿着酒壶狂灌的情形!
可是因迎风起舞而出汗的身体几口酒喝下去,却是浑身舒坦,秦嘲风虽然醉中,依旧分辨出她有些醉意,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道:“坐下来,慢慢喝才不容易醉。”白韶卿依言坐下,秦嘲风这才放手,又提壶灌了一口,笑道:“酒虽是好酒,可是一个人喝总是没什么味道,想来想去,这个时候还没歇息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才……”
“陛下……”
“哎,今日不用说那些咬文嚼字的话,咱们就是……说说话聊聊天。”看他醉意不浅,白韶卿倒也自在起来,点了点头,又转开头喝下一口。
秦嘲风眼睛闪亮,笑道:“你这人很有些气派,是圣女的关系么?剑法又这么好,向氏还真是什么都教。”
“陛下剑法也很不错。”
“那是当然……朕当年可是亲自冲锋陷阵过的,没两下子可不行。你见过那样的阵式吗?没有吧?哈哈哈,这一回你可总算有一样不如朕了。”
“想不到堂堂秦王,也有和人一争高低的稚气。”
“这怎么是稚气呢?你个小丫头没学问。这是好胜心,身为帝王必需有好胜心。这还是当年朕的父王告诫朕的。”
“帝王若是有了好胜心,判断力便会受此打扰,一味求胜心切而忽略别的重要事情。”
“啊……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敢说朕父王的不是……”
“这是事实。当他的面我也敢说。”
“啧啧啧,初生牛犊不怕虎么?你可是个女子,哦,对了,朕忘记向氏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哈哈哈。”
白韶卿看他笑的开心,全然没有一丝郁闷地情绪,心里倒是有些犯疑,试探地问道:“陛下今日怎么有如此好的雅兴?这个时候了还到处找人喝酒?有什么高兴的事么?”
秦嘲风眼神一暗,随即却又笑道:“喝酒要什么雅兴,更何况还是酒逢知己,来,朕敬你一杯。”
白韶卿只得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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