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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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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枫亦情知二人在商议对策,想着今日断不可放虎归山。不再等崔云骁回答,低了声,对身侧之人道:“我策马后退之时,你便下令放箭。”
“是,王爷。”
元枫看着二人,缓缓一笑,提了缰绳正欲后退。
却在这时,轰然一声巨响,大地震颤,尘土飞扬,晖县四周浓烟火光腾起。
元枫被那一声巨响震得心惊目眩,猛然回过神来,脱口惊呼,“中伏了?”
而崔云骁与华欢却是借着这一声惊响,打马扬鞭,猛的朝外围奔去。
“放箭。”
惊乱中,一声嘶喊响起。
而与此同时,晖县四周忽的便腾起浓浓尘烟,不时的有震天的呼喝之声,如蝗的箭雨中,不知何处,忽然响起一声力透四周的喊声。
“中埋伏了,嘉庆王埋了伏兵。”
喊声中,不时的响起几声惨历的惊叫,又有利箭破空的声音。
寒冬时节,天干物燥,时近酉时,寒风乍起,风助火势,不消多时,晖县已然成为一处火城。崔云骁与毕欢在浓烟中驰马而奔。眼见得便要出了元枫的包围圈。
斜刺里,破空历响骤起!
“华欢小心。”崔云骁掠马而起,拦于华欢身后。
便在这时,一支狼牙白羽箭直入崔云骁后背之处,箭尾白羽犹自颤颤。
猩红的血,大股大股的顺着箭伤处涌出。
华欢愕然回首,怒喝道:“谁要你扑过来的。”
崔云骁不语,只是于马背之上,一手持缰绳,一手反身抽箭,对着身后那策马追来的汉成将领掷了过去。
“扑”那一箭之力,竟将马背上的人,朝后惯倒,一头裁下马来,头颈触地,当场气绝。那将领至死之时,犹自口鼻扭曲,双眼瞪如铜铃。
“给我追。”元枫怒喝之声乍然而起。
马踏雷霆万钧。人挟风雷之势。
二人二骑,仿若血池修罗,遇神杀神,遇佛诛佛。
“王爷,属下来迟。”
惊马声中,承影与铁木双双策马自两侧迎上,身后数百精骑,皆是手持寒刀,一待二人撤出,便围了上去,将崔云骁挡于身后。
而追出来的汉成军士,齐齐一惊,硬生生的刹住了马蹄。他们只看到数百精骑之后,尘土翻飞中,隐有无数军士,仍在策马而来。绝不仅仅是他们这数千亲兵可以阻挡的。
静寂声中,汉成将士,缓缓让开一条小道。元枫策马上前,他亦凝了双眸看向承影与铁木的身后,一瞬间千思百转,在可能与不可能之中做着决断。
而崔云骁已是勒马顿足,笑意淡淡的看着他。
“庆王这是何意?”元枫干笑一声,问道。
崔云骁笑了笑,举了手中马鞭,遥遥一指,朗声道:“素闻镇南王其人狡猾如狐,性狠如狼,本王又岂会没有安排?”
元枫神色一滞,一张青紫的脸,不由便白滞了许多。他称霸汉成数十年,何时曾被人这般当面斥责过,不由得便欲发怒,然看了眼,眼前的局势。半响,轻轻一笑道:“庆王过奖,较之于庆王,本王稍逊一筹。”
崔云骁冷冷一笑,口舌之争,他速来不屑,只冷声道:“如何?镇南王是今日与本王放手一战,还是择期再战?”
元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数千亲兵,又看了眼崔云骁身后的人马。未几,扬声道:“天已大晚,不若择日再战吧。”
崔云骁点头,“甚好,本王也不想让天下人耻笑本王以多欺少,便依王爷所言吧。”
眼见崔云骁抬手令后军转前锋,意欲撤去。
元枫不由高声道:“崔云骁,本王的新月郡主,你将她藏哪去了?”
崔云骁勒了马缰,转身冷眼看向元枫,嗤声一笑道:“王爷好生奇怪,你府里的郡主,怎的问我?”
“她自数月前入了沁阳,便不曾有消息传出……”
“新月郡主来了沁阳?”崔云骁佯装讶异道:“何时?怎的本王不曾听闻?”
元枫神色一窒,当日,新月以宁玉霜之身份混入沁阳时,是想让她找出那个出卖钱少傅的人,不料,先前还有消息来往,再过了段时间,便无消息。传话给另一人时,也被回以遍查不见。然使者那日回禀时,明明说看见了新月的那个丫鬟。而且新月自己提出要下嫁崔云骁,原本他以为是二人两情相悦,及至使者将崔云骁的话,原话奉回时,他才惊觉,只不过是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左等右等也不见新月返回,差去接应的人也说,神女峰苦候多日不见郡主。
在元枫的惊疑声中,崔云骁冷冷一笑,郎声道:“王爷就此别过,来日战场再见分晓。”
“嘉庆王,新月是以宁玉霜之身份入你国的。”元枫急声道。
崔云骁不由挑眉道:“宁玉霜,本王若是没记错,似乎是安逸伯府的侧妃,只不过日前听说宁侧妃不告而别,世子苦寻无果之下,不得不上表请求皇帝撤了侧妃之位。其它,本王便不知晓了。”
元枫又眸赤红,他已猜到,新月只怕是凶多吉少。偏生崔云骁却是不肯给他个痛快,就在元枫还欲再问时。
崔云骁再度开口道:“王爷,人年妃大了,总要有个念想。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不知道便总是希望,不是?”
元枫猛的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青紫的脸变得一片紫红。颤了手,指着崔云骁,道:“是你,是你……”
崔云骁却是仰天一阵哈哈大笑,“走。”
众人一鼓作气,退回嘉庆城内。
“不要告诉王妃。”
堪堪一句话后,崔云骁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幸好承影紧随其后,一步上前,将他揽在身上。
“快将王爷送到议事厅,我给他处理伤口。”华欢对承影道。
而此是,梓清已经领了人急匆匆的赶来,眼见得众人脸上沾有血污,上林阁内寂静无声。梓清提步便要入内。
“王妃留步。”承影上前拦了梓清。
梓清神色一紧,道:“承影。”
承影低眉垂眸,适才王爷的那声吩咐,他是听清了的,可是他实在怀疑,有谁能阻止得了王妃。“王爷在里面议事,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犹。”
梓清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曾交手?里面是谁在与王爷议事?”
承影一时怔愣了,这些话他怎么回答?不由错了目光去看身侧铁木,铁木见他看过来。连忙撇了头,打仗杀人他行,这说谎,他实在不拿手。将目光看回了承影。
梓清那松下的一口气又紧了,“承影,你骗我?”
“没有,属下不敢。”承影连忙抬了头,可在面对梓清那清冷冷的目光时,不由得便心下一骇,暗道:王妃怎的同王爷一般,一双眼像是什么都能看透似的。
“属下按王妃的吩咐,与铁木二人带了鹰狼两卫去迎王爷,又在晖县引火烧城,更是在马尾处绑了树枝,镇南王果然上当,撤军了。”
承影顾左右而言他。
梓清越发的断定,屋里崔云骁一定出事了。她亦不再与承影废话,只提了裙摆,便要推门而进。
“王妃。”铁木连忙拦了上去。“王妃,王爷吩咐了。”
梓清瞪了眼道:“王爷怪罪,本妃一力承担。”
“可是……”
梓清却是再不管他二人,双手一用力,门便被推开。
瞬间,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目光搜寻处,便见崔云骁一身白衣染血,不醒人事的卧于榻上。华欢正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伤口。听见声响回头,看到梓清的那一刻,脸色愣了愣,“王妃。”
“他怎样?”梓清忍泪上前,不错目的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崔云骁,“王爷怎样了,为什么会受伤。”
华欢脸色白了白,低了头道:“回王妃,王爷是为救我而受的伤。”
梓清眼里的泪再也没忍住,扑擞擞的直住下跳。
“有没有生命危险?”
“……”
见华欢没有回答,梓清不由便抬了头。
“箭上有毒。”华欢低声道。
“你不能解?”梓清看着华欢,道:“你是神医。”
华欢脸上不由生起一抹红晕,低声道:“毒性太强,我虽能解,只是箭伤及背心四周,肌筋受此感染,要将那些腐肉剩掉,若是新生的肉还有感染,仍要剜去,才能彻底解去此毒。”
梓清听得,周身生寒,刮骨疗伤,这个没有麻醉剂的年代,他……不由得便转了眸,看向榻上双眼紧闭的崔云骁。上前轻轻的执了他的手,黯然无语。
“王妃请去偏房坐坐吧。”
梓清摇了摇头,看着华欢道:“你动手吧,我在这陪着他。”
华欢一怔,续而叹了口气,出去唤了承影与铁木进来。
两人一听华欢的话,虽是铁铮铮的汉子,可也是冒出了一身冷汗,都想着,若是那伤在自己身上多好。
梓清取了一条干净的帕子,将它打湿拧干,折成四方形,垫在崔云骁的嘴里。怕他痛急之下咬了舌头。然后脱了鞋,爬上榻上,一手紧紧的握着崔云骁的手,对华欢道:“开始吧。”
华欢点了点头。
昏迷中的崔云骁,果然痛极而醒,然他没有惊叫,竟是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一双矍矍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身侧的梓清,梓清眨落眼里的泪,对着他轻轻一笑,道:“很快就会没事的。”
催云骁点了点头。
这时,屋外响起下人的回报。
“王爷,有人五百里快骑来信,说是田老将军与田侧妃快到嘉庆境内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梓清不知道崔云骁有没有听到那兵士的话,长时间的没有等到回复,兵士惘然的抬眼。梓清轻轻的捏了捏崔云骁的手,却发觉他竟是毫无反应,梓清一怔,“王爷。”
这才发现,崔云骁一双深邃的眸虽是睁着,却已然是痛晕了过去。梓清不由得心中一痛,眼泪便哗的一声,全流了下来。想着他自痛中醒来,又自痛中晕过去,却为了不让她担心,一直微微的笑着,连昏迷的那一刻,都不敢闭上眼。
“退下吧,稍后再说。”梓清挥了挥手。
一切处理干净,华欢净了手,换了身衣裳,对守在一侧的梓清道:“王妃去歇息吧,这里我来有我。”
梓清摇了摇头,喊了香雅进来,“你去给华公子做些吃的。”
“是。”香雅退了下去。
不消多时,香雅便做了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端了进来。
“公子请。”香雅呈了上去,华欢接过,谢了香雅,却是放到一边几上,不曾动筷。
香雅又将另一碗呈给梓清,梓清却是连接也没接,摆了手道:“我没味口,放那吧,香雅。”
“王妃,好歹总要吃点,你中午也不曾吃。”
梓清摇了摇头,无奈,香雅只好退下。
“王妃,都是我不好。”华欢轻声道。
梓清摇头,“华欢你不用自责了,我知道的,若换成是你,你也会替王爷挡这一箭的。”
华欢不由动容,他抬眼看着梓清,眸中有着刹那的感动与惊憾。当承影告诉他,是王妃派他们出城相迎时,他还只当是一个妇人对自己男人的在意。可当承影说,因为没有虎符,不能调动城内大军,王妃让他们以马尾绑上树枝,造成千军万马之势时,他便深深的震憾了。直至适才,替崔云骁刮肉疗伤,梓清不错眼的坐于身侧,尽管紧张害怕的全身颤抖,可是她却仍是坚强的安抚着崔云骁。
这样的女子,华欢深深的看了眼梓清。
“王妃知悉兵法?”
梓清便知,华欢是为她那骗敌之术,撩了唇,浅浅一笑道:“我怎么会懂兵法呢?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时,看过几本闲书,记住了里面的一些内容罢了。”
华欢轻轻的哦了声。想着这般独处一室,于理不合,轻声道:“我在偏殿候着,王妃若是有事,可使人来唤。”
梓清点了点头,吩咐红袖。“你去抱几床厚的被,那偏殿久不睡人,怕潮气有些得,再烧些炭吧。”
“是,王妃。”
红袖退了下去。
梓清起身,对风轻道:“去打些热水来,再将炭火燃旺点,我给王爷净净身。”
“是,王妃。”
风轻走了出去,喊了下人将热水,炭火弄齐。
梓清便将帕子拧湿了,仔细的擦拭起崔云骁身侧,摸了摸崔云骁的额头,只觉得似乎有点发热的迹像,不由蹙眉,古时没有什么消炎药,这般又是箭伤,又是刮肉剔骨的,不发烧才怪。不由愣了神,这可如何是好?
“去请了华公子来。”
不一会儿,华欢匆匆而至。“王爷……”
梓清迎了上去,轻声道:“王爷似乎有发热的迹像,公子可有退热的方子。”
华欢上前以手拭崔云骁额头,半响道:“是在发热。”沉吟道:“退热的方子是有,只不知管不管用。”
梓清道:“不管怎样,先用上一用,烧久了怕是不好。”
华欢颌首,走到书案前提笔疾书,递到风轻手里。“照这方子抓了药,煎了送来与王爷服用。”
风轻飞快的离开,半个时辰后,捧了热腾腾的汤药进来。可是临到喂药时,又犯起了愁,崔云骁在昏迷中,牙关紧咬,根本就喂不进去。
“拿来给我。”梓清自风轻手里接过汤药,含了一大口在嘴里,也不避讳,当着二人的面以嘴相渡,喂进了崔云骁的嘴里。便这般一大碗汤药,这才进了崔云骁的嘴,而她自己却是苦得连舌头都麻了。天晓得平素她自己有个头痛脑热的,宁可那样病着也是不肯喝一口那中药的。
“王妃。”风轻快速的将一侧的蜜饯递了上去。
梓清接过含在嘴里,舌头这才找到了点知觉。
“偌是这般还不退……”梓清看向华欢。
华欢低了头,他是世人眼中的神医,可捏骨塑人,亦可起死回生,然这身体的发热之症,却难倒了他。这般发热,能挺过去,只怕人醒了,智力也会异于常人,若不能挺过去……华欢常常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极是复杂,有不甘,亦有自责,还有恐慌。
“你去歇息吧。”梓清猜到华欢想什么,轻声道:“王爷不会有事的。”
华欢摇了摇头,“我在这看着,王妃去休息吧。”
两人推让一番,最后谁也没有离开。
就着一室的烛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天。
“田观为和田侧妃要来了。”华欢看了眼守于榻前的梓清轻声道。
梓清身子僵了僵,是啊,适才,兵士回话说,田观为与田侧妃已在城外五百里地了,快一点明天晚上便能到,迟一点后天早上会到。若是他们赶来时,崔云骁却在凶险之中,这嘉庆城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他们又会再次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梓清握着崔云骁的手,不由得便紧了紧,“你说田老将军为何执意来嘉庆城?”
华欢想了想道:“英华说,田观为对外宣称只是想趁着还走得动的时候,出来走走。”
“那田侧妃呢?她眼巴巴的跟着来干什么?”梓清看了华欢。
华欢冷冷一笑道:“父慈女孝啊,你可不知,田侧妃素有孝名在外的。”
梓清半响无语,她更想不通的是,新帝为什么会准了田观为离京,崔云驰不可能没告诉新帝,田家的可疑。新帝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管怎样,王爷一定要在他们到之前醒过来。”
华欢看了眼榻上的崔云骁,把手紧了紧握成了拳状。
梓清不时的用勺子舀了水,轻轻的喂进崔云骁的嘴里。亦不时的拿手去试崔云骁额头的温度,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太过紧张,她感觉那烧似乎越来越高,竟似不像有退去的迹像。
“华欢,为什么我觉得王爷的热度越来越高了。”
华欢上前,以手拭额,“热度不退。”
梓清咬了牙,药也服过了,热度还是不退,如何是好?腾的起身,围着屋子转起了圈。一侧的风轻、香雅、红袖都齐齐的看着,不停的转来转去的梓清,又不时的将担忧的眼光看向榻上,烧得脸色泛绯红的崔云骁。
“风轻,去拿酒来。”
风轻不知道,她这时刻要酒做什么,可还是应了声,转身往外走。
“要那种烧刀子。”梓清喊了声。
“奴婢知道了。”
不一会儿,风轻搬了一坛酒进来。梓清将酒倒出,以帕子沾了,褪下崔云骁身上的衣物,一下又一下的以那沾了酒的巾子,擦拭着他的腑下及身侧。又回了头对香雅道:“去,去外面,装些雪进来。多取些帕子进来。”
“是,王妃。”
梓清用烧酒,整个的擦拭了一番,崔云骁的身体后,又将红袖取来的帕子,浸在香雅成起的雪水中,拧了,一条换一条的贴在崔云骁的额头上。
“王妃,我来吧。”风轻见梓清的一双手冻得泛红,上前轻声道。
梓清摇头,“不用。”
风轻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在看到梓清脸上的坚持后,终是无声的退了下去。
华欢不知道梓清这些法子都是从哪想来的,可他不是个固执的人,他素来认为,人懂得变通是极好的一件事。梓清既然这么做,肯定是认为这样做,对崔云骁有好处。
屋子里的那盆雪水,很快便热了,没了冷度。不用梓清开口,风轻和香雅二人拾了那木桶,转身便朝外走。
这一夜,上林阁中的众人,几乎都没闭眼,她们不知道,自己进出多少次,只是在天微亮的时候,崔云骁睁开眼的刹那,个个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崔云骁持了梓清冻得通红的手,不由心痛道:“这些事,你交给下人做便行了,何苦要你受这般苦。”
梓清笑了笑,将他的手,抵在脸上。轻声道:“我愿意,我愿意的。只要你没事,我就是少活十年,哪怕是拿我的命,换你都可以的。”
梓清性子清冷,平素是极少说这些动情之语的。崔云骁先是一怔,续而,却是眉眼笑成了一朵花,以手抚着她的脸,轻声道:“有你这话,总算是值了。”
梓清不由便流出了那些隐忍许久的泪,“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好吗?”
“好。”崔云骁点头道:“再也不会了,我答应你,就算是将来,我们老了,我也会让你走在我前面。”
“一言为定。”梓清胡乱的擦了把脸,对崔云骁道:“你要是骗我,便让你下辈子……”
“便让我下辈子找不到你。”崔云骁看着梓清满眼的血丝,轻声道:“你说过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是要在一起的。”
梓清点了头。
华欢实不想在这一刻打断二人的甜蜜,可他是个大夫。
只得轻咳一声道:“王妃,在下想给王爷请个脉。”
梓清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身侧还有众人。连忙慌乱的起身,站到一侧道:“哦,你把脉吧。”又对风轻和香雅道:“去给王爷弄些粥来,才刚醒,尽量轻淡点吧。”
风轻和香雅抿了嘴偷笑道:“是。”
华欢把了崔云骁的一只手后,又把了另一只手。
起身对梓清道:“只要伤口再不发炎,便没什么事了。”
梓清点了点头,低了眼道:“有劳华公子。”
“王妃言重了。”华欢笑道:“我便不打扰王妃与王爷。”
梓清送了华欢出去。
再回屋时,崔云骁掀了身侧的被子,轻声道:“上来陪我躺会儿吧。”
梓清摇了摇头,只在榻边的椅子里坐了,崔云骁也不勉强她。
“你昏迷的时候,有兵士来报,说是田老将军和侧妃已到嘉庆五百里地,我算着,早些的话,明天晚上能到,迟些的话后天早晨就能到。”
“来得挺迅速的。”崔云骁因为伤在背部,只能趴着睡。半边脸侧着,闭了眸,轻声道:“有些事也要做了。”
梓清心里便颤了颤。有些事虽是刻意的去忽略,但是并不代表不存在。崔云骁这有一开口,梓清便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半天没出声,良久才道:“我去吧。”
“不。”崔云骁断然拒绝道:“我不想你的手上沾上鲜血。”
梓清抬起眼看着崔云骁,认真的道:“让我去,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崔云骁撇了头不语,梓清轻叹了口气,上前,伏在枕边,看着他,“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手上不沾几条人命?”
崔云骁还是不语。
梓清笑了笑道:“一夜了,我去换身衣裳。”
嘱了红袖好生侍候。崔云骁看着梓清愈走愈远的身影,良久才道:“去请了华公子进来。”
“是,王爷。”
“王妃,你小心。”
兵士谄媚的举了火把,引着梓清向前,随着越来越深,潮湿阴凉之味愈来愈重。幽静的地牢深处,不时的响起凄历的哭喊之声,听在耳里渗人得很。
梓清扶了风轻的手,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不要紧张。脚还是忍不住的有点发虚。
“王妃,还是奴婢去吧。”
梓清摇了摇头,有些事不能假他人之手。
“你下去吧。”梓清摆了摆手,对引路的兵士道。
“是。”
梓清看着那躺在一堆烂木之中不住瑟瑟而抖的人,很难想像,她便是数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田淑婷。牢门深处,一个破碗,一捧馊饭。不时的还有几只瘦得皮包骨的老鼠跑过。
“田淑婷。”
稻草堆里的身影动了动。
梓清对风轻轻声道:“打开牢门。”
风轻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想到自己和香雅都在,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便依了梓清所言,上前打开了牢门。
随着牢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梓清弯了身朝里走,对香雅道:“将东西摆出来吧。”
“是。”香雅从带来的食盒中,拿出了几盘精致的菜和着一碗白白的米饭,又取了一壶好酒,在地上摆好。
“田淑婷,好好吃这餐饭吧,吃完好上路。”
田淑婷终于从烂草堆里抬起了脸,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因为绝望,因为不甘,因为愤恨,她的那张脸,竟然瘦成了如刀削般,颧骨高凸,一双眸子深空的凹着,失去血色的唇,白得渗人。
梓清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田淑婷却是吃吃的笑了几声,抬头看着梓清,“王梓清我这副样子,吓到你了吧?”
梓清笑了笑。
田淑婷扫了眼一侧地上的那些吃食,在意识到这顿异于往日的饭,是因为什么时,嘴唇哆了哆。却仍是故作坚强的看着梓清,道:“没想到,竟然是你来送我上路,崔云骁呢?他为什么不来?”
“王爷不想再看到你,而我好歹做了你那么些日子的姐姐。”
田淑婷并不知道崔云骁受伤的事,而她这些日子,苦苦撑着,就是想最后看一眼崔云骁,想求他,看在她痴心一片的情份上,放过她的家人。可是他却连最后一面都不屑于见她。一瞬间,她只觉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这些年的执着,到底有没有意义?她痴心一片,换来的只不过是他的鄙夷与不屑,为这份情,她害了自己害了家人。
“王梓清,为什么,为什么喜欢的不是我?”田淑婷看向梓清,“我要的很多吗?”
梓清苦笑了一声,她要怎么说?这世间什么都可以强求,却唯独人心,是强求不了的,不爱便是不爱,哪怕千年。
“让他放过我的家人,好吗?”田淑婷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家人没有关系。”
梓清微微的撇了头,“你确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而无他因吗?”
田淑婷的身子抖了抖,目光慌乱的避开了梓清的注视。“当然没有。”
梓清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祖父和你姑姑要来嘉庆了?他们来嘉庆想做什么?”
“祖父,姑姑?”田淑婷身子颤得更历害了。她猛的便想起那个午后,她在书房听到姑姑与父亲的对话。想起,在王府时,姑姑极力劝说她也跟来嘉庆,交于她的青鸟,那些汉成杀手。一切的一切……田淑婷脸上生起了大片大片的汗,她惘然的看着梓清。
“事有可为,不可为,对不起。”梓清转了脸,“你的要求,我办不到。”
田淑婷黯然良久。
梓清也不催她,安静的站在一侧。
“你准备让我怎么上路?”田淑婷看了眼地上那些食物,轻声笑了笑,“用毒吗?”
“你想怎么上路。”梓清看着她,“这些东西没有毒,你大可放心。”
“我可以选择吗?”
“当然。”
冬日的里的京城,因着新年将近,越发的热闹,喧哗了。
四皇子一袭华衫混于人群之中,她的身侧,是小厮打扮的十二公主,十二公主第一次出宫,对什么都新鲜,都好奇。总是会在四皇子眼前消失那么一会儿。四皇子在找过几次后,恶狠狠的扔下一句,“再跑开,下次就不带你出来。”
十二公主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跟在四皇子的身后。
“茜儿,没了云骁,真的好无聊啊。”
十二公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盯了一侧,吹糖人手里的那个糖人出神,根本就没听四皇子说什么。
“茜儿。”
“少爷。”十二公主连忙正了眼神,看向四皇子。“少爷有什么吩咐?”
四皇子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
“没什么。”十二公主连忙摇头。她可不敢说实话,不然又要让四皇兄笑话她,还是小孩子。见四皇子仍瞪着她,十二公主连忙谄媚的上前,道:“少爷,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四皇子抬头,看了眼天光,想着大早上什么也没吃,是有点饿了。便点了头道:“到前面客上居去,那里的点心很不错。”
“好啊。”十二公主连忙拍手,可是一想自己的这身装扮,立时又噤了声。
四皇子不由疑惑,这丫头从出来嘴就没停过,难道还没填饱肚子?
十二公主吐了吐舌头,低了头走在前面。
就在两人往前走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高喊声,“抓住他。”
不待两人反应,一抹瘦小的身影,冲着二人跑了过来。
“茜儿。”四皇子几乎是想都不想的上前,一把将茜儿带在怀里,往边上让。却没想到,横刺里一抹身影扑了过来,将他连同十二公主齐齐扑倒在地。四皇子是什么人?那就是个无理也呛出三分理的人?看到十二公主被蹭破皮的手,四皇子立时恼了。
“谁,谁撞的小爷。”
十二公主才想阻止,不料另一个声音飞快的接了四皇子的话,“小爷我撞的,怎么了?”
四皇子回身,便看到自地上站起同样女扮男装的慕灵雁,另一侧慕弘文正挤过人群,想要阻止慕灵雁。这才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去安逸伯府递牌子,慕灵雁便缠着他上大街上玩。这玩着玩着,便遇上了小偷。本来也没什么事,可慕灵雁却是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
“少爷。”十二公主上前轻扯了四皇子的衣袖,道:“算了。”
四皇子将十二公主往身后一推,迎着慕灵雁上下打量一番,轻哼一声道:“原来是个雌的。”
看热闹的人哄的一声笑了。
“你……”一眼便被别人揭穿了身份,慕灵雁不由气恼交加。又见众人又在嘲笑她,上前便推了四皇子一把,“你说谁呢?”
“谁是雌的便说谁。”
“你……”慕灵雁再管不了许多,拉开了架式便要动手。
“少爷。”十二公主一看要动手,顾不了那么多,猛的上前拦在了四皇子身前,双眼瞪着慕灵雁,“不许伤害我家少爷。”
慕灵雁目光在十二公主脸上来回游移一番,嗤一声笑道:“奶娃娃,快回家找娘亲吃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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