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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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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之上,崔云骁冰眸凝霜,任马一文及同来官员百般媚好,只淡淡笑意,若春风拂水,动而无痕。

梓清撩眸看那嘉庆关总兵,马一文。此人面相周正,一双浓眉大眼,身姿挺拔,话声朗朗,甚有大将之风。一路之上,马一文也在有意无意间,撩眸看来。目光在梓清与安千兰、田淑婷三人身上不断的游移。

“王爷,事行匆促,府邸尚未建好,不若先至驿馆歇息,下官已在驿馆设下酒肴,为王爷王妃接风洗尘。”马一文上前拱手道。

崔云骁凝神半响,侧目淡淡看向马一文,不动声色道:“承蒙马大人盛意,王妃一路向往边关风情,不若便往行馆,让王妃领略一番这异域酒肆宵灯如何?”

马一文欠身而笑,与崔云骁四目相对,一碰即闪,脸色也跟着有了些许的不自在,笑道:“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驿馆歇息吧。”

崔云骁淡淡撩开目光,挑眉道:“数月不见,马总兵小气了许多。”

马一文慌忙赔罪,目光却多有闪砾。

崔云骁却是笑而不语,只悠悠环顾四周之物,一时间本喧哗的四周竟是静了许多。

马一文的手下,一黑脸将领不由得便手按了身侧佩剑,脸上有了抹阴沉之色。梓清不由担心的朝崔云骁看去,却见崔云骁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一双冰眸,淡淡的略过那名将领。他的身侧,承影与铁木已将目光着向那名黑脸将领。

“王妃即有此雅兴,下官礼当奉陪。王爷,王妃请。”马一文退至一侧。

崔云骁便笑了笑,“承影,铁木前方开路。”

“是,王爷。”

那些来迎接的将领官员又是一窒,承影,轶木,狼卫鹰卫首领,他二人在至,那么凶悍如狼,狡诈如狐的狼卫和鹰卫又是否也在呢?这一声后,原本默然无声,唯马一文马首是瞻的官员们,发出了嗡嗡的非议声。

马一文,轻咳数声,非议之声,才小了下去,“王爷,王妃请。”

崔云骁上前,持了梓清的手,轻言细语道:“本王便借马总兵的东风,陪王妃一游。”

梓清温温婉婉的靠在崔云骁身侧,对马一文笑道:“有劳马大人。”

“王妃言重了。”

梓清虽然不明,崔云骁为何一定要逼着马一文领着他们走上官道,可是她深知嘉庆局势未明,皇帝不惜以自己做为筹码,逼崔云骁就范,可见局势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是故,她只浅笑安然的顺着崔云骁的意思走。

不消多时,便有下人来回报,道是马车安排停当。梓清在崔云骁的扶持下上了马车,匆促之间,只听到他极快极短的一句话,“不要担心,一切有我。”梓清重重的捏了一把他相扶的手,回首婉然一笑。

隔着车帘,外面灯火渐渐繁多,已经接近城中市井繁华之所,沿路百姓不明就里,乍见轩驾煊赫赫,仪仗如云,非但不知回避,反而涌上道旁争睹。此时,正是嘉庆关最热闹的时分,城中街市酒坊,已是人群熙攘……梓清蓦的一震,眼前似有惊电闪过。

马一文在嘉庆经营数年,自己一行,千里迢迢,疲惫而至,他却以逸待劳,只怕先前欲将崔云骁引至驿站,便已是布下天罗地网,欲图杀之。崔云骁才会以她为借口,将马一文一口咬定,上官道,借着这一城繁华,行非常之事。

念头一出,梓清便惊住。

车轮滚滚,声声辗过焦急如焚的心,冷汗不觉透衣而出。

“风轻。”

风轻撩帘而入,梓清急急的压低了声音,快速道:“只怕事情有变,一定护好安小姐。”

风轻应声道:“放心,王爷已有安排。”

梓清这才略略宽心,风轻退出,梓清借着那一瞬间的光,见崔云骁目光灼灼而视,不由得便抬了脸,对他轻轻一笑。

轻驾森严,已经引得沿路百姓围观争睹,越住前走,人群越是熙攘,几乎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马一文亲自领了仪仗护卫在前面开道,崔云骁与承影,轶木紧随梓清车驾之旁……只怕这便是嘉庆最繁华的街道了吧?道旁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若要动,此时便是最好时机。梓清掌心涌出一层汗水,她微微的撩了帘子,目光看向马上森然无情的崔云骁,心神悬于一线。

“嘉庆总兵马一文勾结外敌,欲图谋反,嘉庆王崔云骁奉皇命平叛,将马一文拿下!”

这一声断喝,犹如睛天霹霉,当头而下。

顷刻间,巨变横生,承影与铁木刀剑出鞘,行动迅速如惊雷,一个暴起,刀光顿起。马一文的亲兵护卫尚未回神,承影与铁木已至面前,雪亮刀光直指马一文项上人头。

马嘶,人声,惊叫,呼喝响作一团。

“来人……”马一文惊魂嘶喊,“给我反了。”

梓清看着乱如洪水的平民,心头掠过一抹涩痛。他们的惊恐失措,哭号,奔走。繁华街市瞬间成为修罗地狱,杀戮之地。马一文苦心安排的伏击之兵,被乱冲乱撞的人群所阻,无法赶上前来,更被惊慌奔走的百姓冲散,陷入混乱之中,鞭长莫及。而在这时,四处屋檐街房之上,更有无数颈装精干男子如天降神兵般落下。

正与承影撕杀的马一文,乍一见那从天而降的兵士,便惊觉不妙,此刻眼见亲卫之士俱在交手之初一击毙命,不由失声惶然而问,“鹰卫!”

“不错。”崔云骁打马上前,冷眼睨着马一文,森凉道:“你亦曾追随于我父亲座下,当知鹰、狼两卫是穷他毙生心血打造而成,马一文,束手就擒,便饶你不死。”

马一文却是仰天一笑,狠声道:“成王账寇,没什么好说的,要老夫之命,凭本事来拿!”

“冥顽不灵。”

崔云骁大手一挥,得到命令的鹰卫,便如同破竹般,纵行其间。

马一文的亲兵亦不避不让,哪怕明知是赴死,俱都峰涌而上,试图让马一文脱离。“大人,走。”

便在这时,驿站方向,忽的起了浓浓火烟。

“王爷,已然得手。”承影上前抱拳道。

崔云骁淡淡的点了点头,抬手,正撕杀的鹰卫们一瞬间停了手里的动作。

“马一文,你自己存心赴死,便连这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下属的命,也不顾了吗?”

马一文回首,看着一路铺尸而来的亲卫,眼里有了淡淡晦涩,荣华富贵已然成空,他何苦再施着这些手下送死。罢了、罢了。眼一闭,悠的又睁眼看着崔云骁,“一切与兵士无关,给他们一条活路。”

崔云骁看了眼僵立的兵士们,淡淡的点了点头。

马一文便提声道:“众儿郎听令,放弃抵抗。”

“大人。”其间亦不乏亲厚的士兵,满眼含泪的看着马一文,他们活下来了,可是自己的大人呢?“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马一文不由嚼泪而笑,正欲招头,却见车驾之处,正探身而出的田淑婷,不由一个纵身,便将田淑婷困于手中,瞪着崔云骁道:“放我们走。”

崔云骁缓缓摇头。

“你便不管她的死活?”马一文不由将田淑婷住前推了推。

梓清也在这刻撩了帘子,眼见马一文抓了田淑婷,不由便抬眼去看崔云骁,怎么说田淑婷也是将军府嫡女,新帝登基,正是稳定人心的时候,特别是手握兵权的将领。梓清不由轻声喊了句,“王爷。”

较梓清不同的是,田淑婷虽脸色苍白,却是一脸昂然道:“王爷不要听了这小的话,淑婷乃将门之后,虽死犹荣。”

“好。”崔云骁立刻接道:“田小姐不愧是将门之后,本王定为小姐请旨加封。”

田淑婷的脸色不由越发的白了,未几,却是抖了抖唇,无力一笑,轻声道:“淑婷不需王爷请旨加封,淑婷只望王爷能记着淑婷对王爷的情意。”话落,垂了眸,两汪清泪缓缓而下。

梓清不由便握了拳,她这般当众示情,不是将崔云骁推上风口浪尖吗?若是传了出去,别人定会嘲笑崔云骁,嘲笑他铁石心肠,以心慕女子之命换来不世之功。不行,她绝不能让田淑婷得逞,就在梓清欲开口时,马一文已是哈哈笑道。

“崔云骁,我本钦佩你乃盖世英豪,却不料你竟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这女子为你不惜一死,然你却为了自己的不朽之功而罔顾人命。”

在这番话中,田淑婷只拿一双泪眼,脉脉含情的看着崔云骁。

崔云骁冷冷一笑,斜睨马一文,冷声道:“明明是你贪生怕死,怎的却是本王罔顾人命?”不待马一文应答,又道:“世间仰慕本王女子多矣,依你之言,本王若不将她们迎进府内,便是那寡情薄义之人不成?”

“你……”

崔云骁却不再多言,挥手对鹰卫冷声道:“杀。”

一时间,倒逼得马一文慌了手脚,慌乱处,将那田淑婷猛的一扔,迎刀而上。

嘉庆的夜不似京城,就连风都如滚过了刀子,带着削人的冷凛,直刮得人透骨生寒。

梓清一袭单衣,立于室内,虽已令人生了地龙,赤足亦不觉冷,然穿趟而过的风,还是让人感觉到森森凉意。

“王妃,王爷令青锋来传话,今夜不回来睡,请王妃早点安歇。”风轻款款而来,轻声道。

梓清不由抬头,看着风轻。是了,马一文虽是伏手就诛,可这嘉庆已如风雨之中的小舟,崔云骁刚一上任,便诛一方大将,值此人心惶惶这时,他即要安抚将士之心,又要紧急布防,不止是今夜,只怕便是未来的几夜,都难得能合上一眼。

“好,我知道了。”

风轻返身回榻,香雅披了中衣,抱了铺盖,走到一侧的美人榻上,“奴婢陪王妃说说话。”

梓清知她是不放心,必竟现在的府邸是马一文之前的官邸,马一文伏诛时,崔云骁派了人来搜府邸,这才发现,马一文早将一族老少送离嘉庆,偌大的官邸空可罗雀。当下便决定,将府邸略作改动,做为王府。

“香雅,田小姐和安小姐那可安排妥当了?”

“已经安排妥当了,王妃放心。”

梓清点了点头,她却也是累了,虽心中有事,然转辗几下,便懵然入睡。

朦胧间,似有人在掖被,熟悉的男子气息淡淡而来。睁了眼,果见崔云骁眼带青色,目中隐有红丝,满脸疲惫,不由抬手拂上他隐隐生出胡茬的下颌,轻声道:“什么时辰了,可要歇息?”

崔云骁笑了笑,“辰时了,饿了吧,起来月早膳吧。”

梓清转眸,这才发现,窗外已是晨光大好,不由一愣道:“你一夜未睡?”

崔云骁返身招呼了香雅进来侍候,“快来陪我用些东西。白日里让风轻陪着你四处走走,我还有军务要忙。”

梓清抓被而起,就着众人的服侍,洗脸梳妆,一节完毕,走出时,见外屋桌上已摆了几碟小菜,两碗清粥。梓清在崔云骁旁边落坐。

两人一时无声用餐,餐毕,梓清正欲与他说说话,门口却传来风轻的回话声,“王爷,田小姐请到了。”

梓清诧异,怎的好端端的,请了田淑婷?不由拿眼去着崔云骁。

“请她进来吧。”

门帘一响,田淑婷低了头,跟在风轻身后走进。

“见过王爷和王妃。”田淑婷缓缓施礼。

“起来吧。”崔云骁摆了手,令人收了碗筷,指了一侧道:“坐吧。”

田淑婷半侧了身落坐,虽低垂了头,却是略带不安的偷偷睨了梓清好几眼,想来昨夜的临阵告白,这会儿子心中也感觉到难堪了吧?

“请你来,是想问一声,你是今日去寻了你舅舅,还是稍事休整再出发?”崔云骁轻轻啜了口茶问道。

田淑婷猛的抬了眼,脸色苍白的看了眼梓清,又飞快的低了头,嚅嚅道:“一切听凭王爷安排。”

崔云骁搁了手里的茶盏,未几,挑了挑眉头,道:“即是如此,我待会喊了承影前来,由他护着你去吧。”

梓清看到田淑婷身子颤了颤,未几,响起她沉沉的声音,“谢王爷。”

崔云骁便端起了桌上的茶盏,田淑婷再次深深的看了眼梓清,起身作辞。

一待田淑婷出府,红袖便长长的透了口气,无比庆幸的道:“总算是将这尊大神送走了。”

梓清“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崔云骁斜眼着她,正欲调笑几句,不妨门外小丫头回话说,安小姐求见。梓清与崔云骁互视一眼,俱是满眼讶异。

“请表小姐进来。”梓清对香牙雅道。

香雅亲自上前,撩了帘子,安千兰一身素色衣衫,施施然走进,“千兰见过王爷、王妃。”

“一家人,不用多礼了。”崔云骁抬了抬手。

安千兰起身,敛眉低眼的就着香雅的指引坐在一侧,低了头道:“千兰是来与王爷王妃辞行的。”

崔云骁挑了眉眼,淡淡道:“这话怎么说?”

“千兰不顾世俗礼仪厚颜相随,便是因为距此不远,据说有一楼兰古国,那里哟处空中花园,千兰向住已久。所以……”

“即是有如此好去处,表妹亦不需急在一时。”崔云骁沉吟道:“歇个三五时日,等我空了,好让梓清也一饱眼福。”

“可是……”

梓清知安千兰是因这般住在府中,恐与崔云骁名誉有扰,便笑了上前轻声道:“王爷即这般说了,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再说了,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出行。就再忍耐些日子,此处事了,有王爷相陪,我也好开开眼界,不是?”

安千兰便低了头,咬了咬唇,轻声道:“那好吧。”

第一百零七章

青果不时的撩了眼去看车外一脸肃沉的承影,又返了头看着蹙眉不语的田淑婷。

“你想说什么?”

青果连忙往前车步,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便这般放手吗?”

田淑婷却是冷冷一哼,不答青果的话,眼里划过一抹冷凛,道:“你看什么好主意呢。”

青果低了头。

田淑婷却是眼晨生起一抹根意,狠狠的攥了手心。他们都以为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离了府,却不料这正中她意。衣袖里,马一文趁乱塞在她手里的那张缩小版的地形图还在,隐隐有着她的体温。唇角嚼了抹笑,田淑婷任由车子辘轳往前行驶,大街之上,平民并不多,因了昨夜的惊变,市民们这几天,只怕都会安生的呆在家里。

田淑婷伸手抚上那卷纸页,以马一文之英勇与谋划,败在崔云骁这般出其不意的雷霆之击中,着实冤枉,她一路同行,竟没发觉,崔云骁竟然令了狼卫与鹰卫悄然随行,更是在靠近嘉庆时,令青锋与叠影各领一支人马,占据了嘉庆最有利的地形,之后逼走官道,驿站歼敌,便自然而然的占据了先机。想起之前,一直不离其左右的承影与铁木,田淑婷咬唇,崔云骁这是对她起了疑心?

“青果。”

青果抬头,田淑婷招了招手,青果侧耳上前。

田淑婷轻声低语一番,青果脸色几般变化,但最后却是眸中闪过一抹凶狠,断然点头。轻应,“奴婢明白了。”

田淑婷看了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车外承影看着车内窃窃私语的主仆两人,眼里兴起一抹怀疑,王爷既知这田小姐有问题,为何还要放了出来?

那边厢,马车已经驶到一处不甚高严的府邸。承影使了小厮上前扣门,未几,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略显年老衣着整洁的老人打开了门。

“请问这府上老爷可是姓骆?”小厮和气问着老人。

老人抬眸看了看脸色肃沉的承影,又看了眼那辆透着低调奢华的马车,应道:“不错,这是骆老爷府邸。”

小厮便笑了道:“麻烦老丈回禀一声,便说京中的大小姐来看他老人家了。”

老人怔怔的看着小厮,颤声道:“你说什么?”

小厮提高了声音,一边指着停着的那辆马车,“京城里的大小姐来了。”

老人这才转了眼,去看正撩了车帘的田淑婷,他先是怔了怔,续而又住前数步,仔细的看了看,未几,却是猛的转身,一迭声的喊道:“老爷,大小姐来了,老爷……”竟然忘了先引田淑婷进府。

“大人。”田淑婷在青果的扶持下,走到承影身侧,福身一礼,“劳大人一路相送,淑婷已到门边,大人若有事,尽可离去。”

承影挑眉,“田小姐,王爷吩咐,田小姐身份不同,一定要亲自交到骆老爷手里才可离去。”

田淑婷便浅笑不语,只婉然而立,静候着那老人唤出主人。

未几,一阵纷乱步子响起,数抹身影匆匆而来,当先一人是个四十上下的美鬓男子,从相貌上看与田淑婷到有着几分相像。

“小舅。”田淑婷提步迎了上去。

骆华城迎了上去,舅甥二人不由得便红了眼眶。

这边厢,承影仔细将骆华城打量一番后,挥了挥手,随同前来的护卫们悄无声音撤离。

田淑婷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切后,伏于骆华城胸前轻声道:“进去说话吧。”

骆华城连忙吩咐了身侧的那位看门人,“好生守着大门。”又转了头对一侧一位穿着尚好的精瘦男子道:“大小姐来了,管家吩咐下去,今晚大开席面。”

“是。”管家应了一声,匆匆下去。

进了府门,二人入了客堂,骆华城挥了挥手,侍立两侧的下人悉数退下。田淑婷也给青果使了个眼色,青果委身而退。

“淑婷你来了正好,镇南王正派人送了信来,让我们查访新月郡主的消息。”

田淑婷搁了手里的茶盏,冷冷一笑,凉声道:“那位郡主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骆华城一窒,不由愕然道:“此话怎讲?”

田淑婷将当日宫中之事讲与骆华城知,骆华城不由失色道:“若是如此,可怎生是好?”

田淑婷蹙眉道:“只推说,查访不知。”

骆华城良久,默然无语。

田淑婷又道:“昨晚,马一文被诛,可曾传了消息出去。”

骆华城点头,神色间满是惊惧,怔怔看向田淑婷。“淑婷,你说那位嘉庆王可会怀疑我们?”

田淑婷咬唇不语。

骆华城脸色一白,又道:“那日派出去的行刺之人,无一人生还,虽然说都是汉成之人,可是……”

田淑婷摆了摆手,到:“小舅,只是我想,暂时崔云骁还疑不到我们头上。”

骆华城便长长的松了口气,只是不久,又神色忧虑道:“淑婷,原本镇南王是想让马一文趁崔云骁不备,一举拿下他。从而作军直捣上京,现在却是马一文被诛,镇南王那边,我们如何交待?”

田淑婷笑了笑,自袖中将那份地形图取出,呈于桌面上,道:“小舅,你看这是什么?”

骆华城凝目看去,见是一张房屋标示目,不由讶然道:“地形图,只不知它有何用?”

田淑婷抿了唇,淡淡一笑,柔声道:“这是马一文趁乱之时,给我的。”顿了顿又道:“是他府中的地形图,其中暗道、暗门俱有清晰的标示。”

“你的意思是?”骆华城看向田淑婷,他是知晓这个外甥女的,虽说年纪不大,但心计却是很深。然,此前一直为情所因,这番甚至不惜千里迢迢随着崔云骁来这漠北之地,真不知她心中当下是个什么计较。

田淑婷淡淡的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语道:“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昨夜我那般……”似是不忍再语,田淑婷的眸中,隐隐有着湿意闪烁。“如此也好,便彻底断了这份念想吧。”

“你是说……”

田淑婷仰头咽落眼中的湿意,断然道:“将镇南王交于您的心腹之人,尽数派出,我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崔云骁将承影的话默默听完。

良久无语。

承影立于下侧,亦是屏声凝气。

“骆华城?”

“是的。”承影应道:“属下令人去查过,骆华城是个小商人,常常捣腾些汉成的东西到嘉庆来卖,也偶尔会组织商队去上京城。”

“田广良的小舅子。”崔云骁看着承影,“如果你身为大将军,你会让你的嫡妻的舅兄,长年安隅于一偏远小城吗?”不待承影出声又道:“士农工商,虽说是个末等之位,可若是富甲天下又当别论,却是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还是一个名不见轻传的小商人,耐人寻味啊!”

“王爷的意思是?”承影看着崔云骁。

“查,给我好好的查。”

“是。”

“慢着。”眼见承影要走,崔云骁又道:“派了人给我盯着。”

“是。”

承影大步走出,却在门外与一抹身影相撞,耳听得一阵哗啦之声,未几,响起一声娇斥声道:“莽夫,怎的这般没长眼睛。”

崔云骁听着那娇脆斥责之声,不由蹙眉,他的魔下,如何能被这等女子训斥,正欲出去看个仔细,却听承影厚而沉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王爷议事殿外,岂容闲人留足!”

“大胆。”女子的声音有着隐隐的颤意,显见是被承影之话唬住了。然却仍然竭力鼓了勇气道:“我是王爷的人……”

崔云骁不由便蹙了眉,几步走至门边,却在这时响起另一道清清婉婉的声音。

“王爷的人?”

“见过王妃。”承影连忙行礼。

梓清淡淡的笑了笑,对承影道:“大人客气了。”

承影让于一侧,雪梅不由便脸色白了白,她好不容易瞅准了这空,说是议事殿只王爷一人,她买通了值班的从安、从梦二人,不想被眼前的莽夫给撞了,打翻她精心炖下的补品不说,这会王妃又来了,眼见得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又没了,不由得便脸上有了哭意。

“奴婢参见王妃。”

“可不敢当姑娘这一礼。”梓清撩了眉看向瑟瑟颤着的雪梅,“姑娘可是王爷的人,对这这些跟随王爷出生入世的大人,也能随意喝斥,本妃如何敢受姑娘这一礼。”

“奴婢该死,请王妃责罚。”雪梅不由得,便“咚咚”的磕起了头。

“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本妃责罚,你冲撞的又不是本妃。”梓清眼皮也没撩一下,对一侧的承影和声道:“王爷可在里面?”

“回王妃,王爷在内。”

梓清点了点头,随口道:“大人有事去忙吧,王爷的人,自然有王爷来责罚,至于将军的莽撞,本妃自会向王爷求个情面。”

承影咬了舌头,才忍了那笑,都说这王妃是个温婉的,依他看来,可不然!只怕那些起了爬床心思的侍女们,只怕是好梦难成了。不由撇眼看了眼地上,脸上色惨白的雪梅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告辞而去。

梓清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院落,不由暗暗奇怪,怎的这院落竟只有雪梅一人,她是知道青锋和叠影被崔云骁委于他事的,可这院中也不该连个看门人也没有啊?

“风轻,去查查,这院里今天是谁值班。”

“是。”

风轻转身离去。

梓清又看了看雪梅,笑道:“雪梅姑娘快起来吧,等会王爷怪罪起来,本妃可担持不起。”

“王妃,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梓清冷冷的笑了笑,本来只不过是一个想爬床的丫头罢了,这种事搁哪都不是回事,若放在平时,她便也算了。只是现在却不同,他们初到嘉庆,崔云骁昨夜当街斩杀马一文,不说这嘉庆城里多少双眼睛看着,便怕是千里这遥的汉成,也无时无刻不盯着这一方院落。若在这时传出去崔云骁是个好色护短,单单一个得了宠的婢女,也敢对魔下大将呼来喝去,将会有多少人心寒!凭此若想要在这嘉庆站住脚,只怕越发要费心费力。更怕若是这事传了出去,只怕以后的美人计,阿媚谗言之事,会让他们穷于应付。不若借这时机,将一切的源头掐于起端,她不介意世人传她悍妒之名,而此番拿安庆长公主赏下的雪梅作文章,无疑是最好的。再说了,她委实不喜这雪梅,这个人,只要一天在府里,她便如哽在喉。

“香雅去回禀一声,便说是本妃求见。”

里面的门在这刘,“吱嘎”一声打开,崔云骁立于门槛处,对着她淡淡的笑。梓清却是敛了笑意,福身道:“妾身见过王爷。”

崔云骁蹙眉,待见到梓清车抬了脸,频频使眼色过来,才恍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轻咳一声,沉声道:“这般喧哗,为的何事?”

梓清敛了眉,轻声道:“回王爷,承影不小心冲撞了你的人,妾身正欲向王爷求个情面呢。”

“我的人?”崔云骁差点咬了舌头,虽说是做戏,可这般做戏,一时之间,他很真难融入。

梓清轻声道:“正是。”回了身对香雅道:“去,将雪梅姑娘请了进来。”

香雅转身,扶了地上的雪梅,朝里走。

崔云骁冷了目光,看向雪梅,雪梅被他那冰眸一扫,一个哆嗦,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梓清却是轻声委屈道:“雪梅姑娘既已是王爷的人,少说不得,总得给个名份不是?”不待崔云骁出声又道:“只妾身还是要提醒王爷一声,正是非常时刻,王爷不该沉溺声色之中,当以军务政事为紧,若今日之事传出,只怕于王爷清誉有碍。”

梓清话落,雪梅已是冷汗淋淋。便在这时,屋外响起风轻的声音,“回王妃,今日是从安、从梦当值。”

崔云骁看了眼梓清,冷声对外喝道:“玩忽职守,拉下去各打十板子,以做效尤。”

“是。”

雪梅不由得便抬袖,擦了把不断住下落的汗。感觉到身前忽的多了一抹暗影,不由抬头,便见崔云骁眉目冷沉的睨了过来,“本王且问你,你何时成了本王的人?”

“奴婢该死,请王爷责罚。”

崔云骁冷冷一嗤,未几,沉声道:“当着王妃,你还是将话说清楚的好,你虽然该死,可本王没必要因为你而与王妃起嫌隙,不是?”

雪梅猛的抬起脸,哆着唇,“王爷,奴婢是公主赏下的。”

“是的。”崔云骁点头,“祖母赐下的丫鬟而已。”

“丫鬟?”雪梅脸色苍白的看着崔云骁,摇头,“不是的,安主说过,奴婢是可以……”

“可以上王爷的床是么?”梓清忽的起身,迎着雪梅走去。

雪梅眸光一转,看着梓清淡淡婉婉的笑容,那笑让她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明明很是温婉,却像是兜脸而下的冰块,瞬间痛入骨髓。

梓清拦下了崔云骁,所谓长看赐不敢辞,她不能让崔云骁落下不孝之名。梓清笑看向雪梅,“你觉得本妃会让你上王爷的榻吗?”

雪梅颤了颤,梓清已是对外喝道:“来人。”

便有两名粗壮的婆子走了进来,梓清指了雪梅,冷然道:“贱婢胆敢以下犯上,蔑视本妃,又污王爷清名,仗责二十。”

“是。”

二十杖,不死也要脱层皮。

雪梅醒悟过来时,不由得便哭天抢她的求饶,然到得这刻,谁还敢上前为她求情,谁又敢上前求情。

不多时,院落里便响起厚重的板子声。

而同一时间,新来的王妃是个悍妒之人,传遍了嘉庆的角角落落。

永乐苑

梓清耳听得更鼓声声,却了无睡意,不由便高声喊了香雅。

“王爷还在上林阁?”

香雅点头道:“青锋与叠影正在与王爷议事。”

梓清点了头,略略的往上坐了坐,轻声道:“总感觉心里很是不安。”

香雅笑了笑,取了件袍子披了,在脚榻之上坐了,轻声道:“王妃在担心什么呢?”

梓清摇头,“我也不知道担心什么,只是心惶惶的,总觉着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香雅便劝道:“王妃便放宽心吧,白日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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