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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嫡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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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清扬了扬眉,失仪?忍不住的嚼了抹笑,微微的低了头,一眼看上去,倒像是有那么几分惶恐了。
韩雪颜闻言,扬眉笑道:“英林妹妹这话就错了。”撩了眼皮看向梓清道:“你可是不知,四小姐原本就是个胆大的。”韩雪颜浅浅的撩了眼皮,冷冷的看着梓清,“她都逼着当朝四品大员和离,甚至不惜亲手弑杀幼子,你觉得四小姐是我们这不请自来,便能惊扰的?如此说来,你也太小看四小姐了。”末了还要问句,“四小姐,我这样说对吗?”
对吗?梓清抬了头,半举着纤长如新葱的十指,缓缓的抬了眼,看向韩雪颜,她说,她弑杀幼子!想不到,没有等到谢沐安的兴师问罪,倒是等到了她的。梓清忍不住的嚼唇冷笑。
走到门边的风轻恰巧听到了韩雪颜的那几句话,脸色一变,就要入内,手臂处却是一紧,一女的拉住了她。风轻回头,看着云淡,浓黑如墨的眸子竟隐隐有着几分警告之色。云淡虽是低了头,但手上却没松半分。
“你不要犯糊涂,公子是怎样的脾性,你应该知道?”风轻压低了声音对云淡道。
云淡脸色变了变,最终缓缓的松开了手,风轻提了脚便往里走,一边思索着如何还击适才韩雪颜的话,却不意,梓清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
“郡主说笑了,至于威逼谢沐安和离,这罪名梓清当仁不让,至于弑杀幼子……”梓清冷冷一哼,道:“梓清有句逆耳之言,虽知不可讲,但却又不得不讲,还请郡主海涵,休恼。”没有给韩雪颜回话的机会,梓清已是自顾自的说道:“那日山中偶遇,实则是谢府姨娘失手摔了亲子,与梓清无关。想来郡主久居深闺被有心人给误导了。郡主虽是美意,替人出头,来我府上问罪,却不知的是,郡主的心意,谢沐安又是否领情。要知道郡主乃千金之躯,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一四品官员实是委屈了郡主,然谢府又素来有宠妾灭妻的习惯,虽说郡主海涵,不计较那府中的二妾,郡主还是三思为好。”
一番话直说得韩雪颜一张笑脸白了红,红了青,青了紫,紫了又白。良久,才断然喝道:“王梓清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就连同来的夏英林都懵了,怔愣的看着好整以暇的梓清,不明白她这扯的是什么。
梓清了然一笑,对着就快哭出来的韩雪颜讶异道:“郡主今日上门兴师问罪,为的不是谢府之事吗?”又抚了额道:“我听人说,乞巧节那日,惠妃娘娘曾向皇上求了恩典,与卿贵之家选一女与谢沐安婚配,还以为……”
风轻就差怕掌叫好了,好一个四小姐,好一个王梓清,这胡搅蛮缠,黑白颠倒的事,做起来竟也不逊于人。又听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
“王梓清,你不想活了?”夏英林娇喝一声,怒目相向道:“雪颜姐姐乃堂堂郡主。你在这污蔑皇室成员,就不怕我们送了你去大理寺问罪?”
“啊呀,原来真是我弄错了。”梓清连连起身对着韩雪颜道:“郡主千万恕罪,实是市井流言误人。”
一句市井流言,直激得韩雪颜差点就要怕案而起。最终却只是恨恨的瞪了梓清,呼哧呼哧的喘了一口粗气,瞥了头,不理。
梓清却没想过,就这样放掉她们,笑话,当她是那软柿子?谁都想来捏两把,若不是一击将她们打败,往后她这府里是只阿猫阿狗都能来?
“如此梓清实在不明白了,郡主与夏小姐,此来却是何意?”
“我们……”夏英林转了眸子看韩雪颜,韩雪颜正自气得苦,哪里还能理会她看来的颜色,夏英林一时便噎在那。一直安静的坐在她下首的黄衣姑娘,此刻,轻轻的笑了几声,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后,她才轻言细语的道:“四小姐,我们其实只是路过府门,累了进来讨杯水喝而已。”
梓清不由得就多看了黄衣少女几眼,是个和稀泥的?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只是坐了这许久,却不曾见到府中下人奉茶……”那黄衣少女说到这,便不再往下说了,只是笑着看了眼梓清,转而对韩雪颜及夏英林道:“郡主,英林姐姐,我们今日许是来的不是时候,不如改日再来拜访四小姐。”
这时,红袖正奉了几盏茶匆匆而来。风轻见了,一把取了她手里的托盘,轻声道:“我进去侍候,你在外边等着。”
红袖连连点头,她自是求之不得。
“四小姐,”风轻款款而入,就在她的声音响起时,韩雪颜及夏英林的目光同时转向了她,风轻对着她二人淡淡一笑,转而对着梓清轻声道:“四小姐恕罪,奴婢奉茶迟了。”
风轻的话声一落,韩雪颜与夏英林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
上京城里谁人不知,英亲王府二公子有两婢,一曰风轻,一曰云淡。此二婢素来眼高于顶,寻常官卿之家的公子小姐极难入了二人眼,此际,她却在此,自称奴婢,这说明说明?这说明王梓清在崔云骁眼里的地位。她二人脸上生起一抹灰败之色,细看,竟连身子也在瑟瑟而抖。梓清却是眯了眸子去看那黄衣少女,细看黄衣少女没什么表现,但实则,她隐于明黄纱袖中的,那攥得极紧的手,却是说明了一切,只是她比那二个天之骄女,更懂得隐忍与掩藏。
她到底是谁?
“不必了,风轻。”梓清指着韩雪颜及夏英林二人浅浅笑道:“郡主和夏小姐是多么尊贵的身份,怎么喝的惯我们府中的这等粗茶淡水!”
风轻是什么人,才进门,便看清了这屋里的门道,又在门外听了梓清半天话,闻言轻声笑道:“即是如此,便请田小姐尝尝我们府里的茶水吧。”将推盘之中的茶盏,放在了黄衣少女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就微笑的退开,恭谨的立于梓清身后。
几乎是与此同时,韩雪颜一双冰雪似的眸子,就冷冷的盯在了那黄衣少女身上。梓清暗暗的冲风轻竖起了大拇指,不亏是崔云骁身边的丫鬟,想来她也注意到了这个这个黄衣少女,此举只不过是破坏三人明面上的关系,进一步,试探黄衣少女。
“呵呵。”黄衣少女轻声一笑,虽是顶着韩雪颜如刀的目光,却依然是神态端庄不慌不乱的微抬了手,将那杯茶推了一边,轻声道:“谢四小姐的茶,只不过我即与郡主,夏姐姐同行,怎好让四小姐区别对待,这茶不喝也罢。”
好,个个都是人精,这黄衣少女是借此表明她的立场了。
“撒了吧,风轻。”梓清淡淡的说了声。
良久无语的韩雪颜却在这刻愤愤的开了口,“我们走。”
夏英林与那黄衣少女连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让出了身前的路。梓清却是眼尖的发现,韩雪颜在经过黄衣少女身前时,狠狠的割了她一眼。
站在门口的云淡微微的往里靠了靠,没有人知道,她是不想与几人撞见,还是存心让出了一条道。不管怎样,她这小小的一让,别人没有注意,却是被其中一人看进了眼底,立时,眼里有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你怎的来了?”梓清端起桌上的茶轻啜,看着风轻问道。
“公子怕你吃亏。”风轻端起另一杯茶,也轻轻的抿了口,未几,赞许道:“好香的茶,我若是没猜错,是君山银针吧。”
君山银针?千两银子才半钱的君山银针?
梓清蹙了眉,看着茶盏中那形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的茶叶,轻声道:“红袖,这茶叶哪来的?”
红袖低了头上前道:“是蓝掌柜派人送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
红袖偷偷的抬眼看了眼梓清,才轻声道:“就是适才,奴婢去给蓝总管回话时,蓝总管让我拿来的,说是蓝掌柜刚派人送来的。”
风轻走了邹眉头,蓝少秋?公子你这对手真的很强大。
梓清心底不由得生起一抹沉重,少秋定然是看到郡主气势汹汹而来,才会在第一时间让人送了这君山银针来,虽说只是小小的一点茶叶,定是不想让她输了这阵势。
“四小姐,奴婢先回养玉阁了,公子刚接到宫里的消息,你这事一了,便要进宫。”
“进宫?”梓清抬头看了看天,“这时辰还进宫?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风轻摇了摇头,“那几个人来时,公子便接到了消息,只是不放心,才拖到了这会儿子。”
门外早已响起云淡冷冷的声音,“风轻,你还在磨成什么?”
* * *
崔云骁进宫,一夜未归。
这一夜梓清房里的灯亮了一个通宵。
次日天色微明,梓清才熄了房里的灯,让红袖打了盆水进来,好好的梳洗了一番,又吃了点东西,便吩咐红袖,今天谁也不见。
“四小姐,如果是二公子呢?”
梓清看了眼隔着那丛竹子、若隐若现的那扇窗,半响,苦笑道:“不见。”
红袖失望的低下了头,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昨天,二公子还派了风轻和云淡来给四小姐作势,怎的现在四小姐反倒与二公子生疏了?红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梓清已是摆了手,道:“你下去吧,我没叫你,不许进来。”
“是。”
红袖无奈退了下去。随着她的退出,梓清从房里关上了门,只留了那扇窗,衣裳也没换,只是将头发打散了,躺在榻上,睁着眼,看着窗外那抹灰蒙的天,渐渐发白,再而碧蓝,最后染上一抹金色。
梓清渐渐的闭上了眼,放松了绷紧一夜的神经,续而便真的入了梦乡。
梦里她回到了龙溪,回到了那个十五岁的春天。
“菩萨,求你保佑大哥身子好起来,保佑爹爹娘亲身体安康,我愿意奉斋三年,每年添一百两银子的香油钱。”
二姐王梓桐被三老之家的刘家下聘后,领了她和五妹妹王梓萱一起去龙溪的药王庙替爹和娘亲祈福,因为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她只是有模有样的跟着二姐磕了几个头,倒是王梓萱嘴里也念念有词的说了祷词。
“菩萨,求您保佑娘亲再为我添个小弟弟,我愿意……”
王梓萱后来说了什么,她没有去听。她只是拉了二姐去庙门外看那些开得万紫千红的花。二姐恼怒她的不虔诚,自己去给庙里的各个菩萨依次上香。她感觉着无趣,便绕着庙门走了起来。
“你是谁?”
声音很是严厉,她当时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便收了脚,想要往来时的路走去。却在这时,另一道像清泉似的声音响了起来,留住了她的步子。
“你又是谁?”
她还在称赞这声音的磁性时,却猛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她的身后响起王梓萱娇脆的声音,“四姐,你在这做什么?”
“回去!”梓清未及转身,只是对着身后的王梓萱大声的喊了一句,与此同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凌空而至,错过她,朝前扑去,梓清眼见那身影扑去的方向是王梓萱的方向,忍不住的便想要叫她小心。她的身后却再次跃起一抹身影,因为气势太急,她被那抹身影带着向前,扑了下去。就在要落地时,一只手扶住了她,抬头,便看到一双堪比星月同辉的眸子,正冷冷的盯着她。
她对着那双极美却极冷的眼睛,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那双眸子的主人却是撇了手,转身朝之前的那个人扑去。与此同时,叮的一声,一枚玉佩落在了她的脚边。
“啊……”王梓萱尖叫忽然响起。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玉佩,匆匆的塞在袖笼里,朝王梓萱跑去。
“四姐。”王梓萱白了脸看着她,一双水灵灵的吊梢眼里,却压下了一抹狂喜,手也紧紧的攥着,“你没事吧?”她担心的去检查王梓萱,见她只是衣裙有几处尘土,脸色惨白之外,没有别的异样,连忙道:“找上二姐,我们回府。”
而那两个黑巾蒙面的人,又斗在了一起,她看了看那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凛的身影,手在袖笼里摸着那枚玉佩,半响无语。不意却在这时,那人竟是回了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似乎眼底还有淡淡的笑意。
“你……”
头一歪,梓清自梦里惊醒,入眼的是一双冷如寒冰,却亮如碎钻的眸,咫尺之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那带着淡淡的麝香的男性气息。
“醒了?”崔云骁收回了目光,朝着梓清里侧指了指,“睡进去点,给我让点位置。”
梓清懵懵的往里挪了挪,崔云骁赞许的挑了挑眉头,撩了衣袍,便躺在了她一侧,“刚才做梦了?”
“嗯,”梓清点了头,“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他侧了身,取了她的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
梦到什么了?梓清想起那个梦,梦里的那双眸子,她忽的翻了身,两只手轻抬,一上一下遮了崔云骁的额头和脸,只留了一双眸子,“是你!”
崔云骁则顺势握了她那只搁在他额头上的手,“你终于想起来了?”
触手的温热,适才的梦,梓清不由得红了脸。她试着想要抽回那只被崔云骁握着的手,却是抽了几次也抽不出来,便由了他,不去理会。
“当年,你在龙溪追的那人是谢沐安吧?”
崔云骁点了点头,却没有接梓清的话,“我早跟你说了,我这一生最遗憾的便是与你错失的那三月。”
梓清不语。
“现在你也想起来了,我那枚玉佩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要知道!”
梓清闻言,就欲翻身起来。
“你做什么?”
“我将那玉佩还你。”
崔云骁抽了抽嘴角,漠然的道:“你经常将送出去的东西往回要吗?”
“那不是你送的,是我捡的,捡的东西当然要还。”
崔云骁撇了嘴道:“你再去捡捡试试,捡钱还要早起呢,你真当你有那么好的运气?”
梓清不由得苦笑,这人看起来跟个冰似的,怎的实则里子却是如此的无赖!
“宫里要出事了。”
崔云骁的话成功的将梓清的思绪带到了另一处。
“要出什么事?”
崔云骁摇了摇头,只是略略的侧了个身,将脸埋进了她的袖笼之间,闷声道:“一夜没睡,陪我睡会儿吧。”
梓清彻底无语,好在她是个拥有特殊灵魂的人,若不然,只怕真正的王梓清活到现在,也会被他这句话给吓死的。
“哪个人要遭殃了?”
崔云骁却是缓缓的闭了眼,根本不去理睬梓清。
“回你屋子里去睡吧。”
“……”
“我去叫风轻、云淡给你做些吃的。”
“……”
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梓清抬头望天,无语。然后试着去抽那只被握住的手,却发现根本就抽不出来。咬了咬牙,道:“崔云骁,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成亲?”
“……”
放弃的低了头,梓清想,或许是真的睡着了吧。
“等你。”
就在她放弃时,清冷的话声却暮的在耳边响起。
等你?梓清怔愣。他说等她,难道说他一直就不看好谢沐安?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谢沐安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一时间,不由得气恼,这人,既明知那是狼窝虎穴,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还说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话。
使劲的去抽那只被握着的手。
“皇上要我在嘉亲王和安庆候之间选一个。”
梓清抽着的手便不动了,似是感觉到她的异常,那只手又握紧了几分。
“其实你可以不选的。”
“哦。”手在她的掌心搔了搔。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左拥右抱,齐人之福,何乐而不为。”梓清尽量以一种极平静的声音说这番话,尽管心里有着酸酸涨涨的味道,可她仍是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而欢乐。
“你这女人。”崔云骁没有睁眼,只是那只手改搔为拧,狠狠的拧了梓清掌心一把,“皇上说,只要我在他们之中选一个,便允你平妻之位。”
平妻之位?梓清不由得就冷笑几声。或许皇帝还可以认为这是对她天大的恩典吧!她很想问他一句,你怎么回答的。可是那句话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她说过不再爱人,她说过此生将寄情山水。如果此时,她问出那一句,那么代表的是什么?
梓清缓缓的靠了下去,耳边听着崔云骁清浅的呼吸声,鼻端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半响,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不问我怎么选的?”
“……”
“你不问我怎么回答的?”
“……”
良久
崔云骁长手一捞,将梓清困在了胸前。完美的下颚搁在了她的发顶,摩梭几下。就在梓清以为他会说些神马时,他却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睡会儿。”
第六十七章
最终谢沐安没有让梓清失望,在搜寻到山底几块碎裂沾血的衣块时,谢沐安杀气腾腾的找上门。当然,他很聪明的只带了几个家丁,并且很客气的递上了帖子。
红袖因为有了梓清的吩咐,很为难的对前来的蓝总管道:“蓝总管,小姐说了,今天谁也不见。”
蓝总管明白的点了点头,昨天崔云骁入宫,他是知道的,而清语斋的灯亮了一夜,他也知道。“那我去回了吧,就说小姐不在府内。”
“嗯,这样也好。”
前堂里按着性子的谢沐安,在听到蓝总管说梓清不在的话时,那隐忍的极苦的火,终于窜了出来。“告诉王梓清,不想我平了这宅子,就赶紧给我滚出来。”
蓝总管邹了眉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院子里谢沐安带来的那几名虎背熊腰,面目凶恶的家丁,恭顺的回道:“我再去问问,或许小姐回来了也不一定。”
谢沐安冷冷的哼了一声。
蓝总管一离了前堂,就喊了一个机灵的小厮,“去趟汇通天下,找到少爷,告诉他,四小姐这有人生事。”
“是。”那小厮飞快的跑了出去。蓝总管想了想,又将府里几个颇有些身手的小厮集中在一起,嘱咐道:“等会儿若是见情况不对,先护着四小姐。”
那几名小厮看了眼前堂的方向齐齐点头,却又一名长相机灵的小厮上前低声道:“蓝总管,那是朝廷的人,我们……”
蓝总管瞪了那名说话的小厮一眼,肃声道:“蓝掌柜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为的是什么?”
那名小厮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当初蓝少秋将这些人招进府里时,就说过,他们没有什么事,只是在梓清有危险的时候,必须以命相护。并承诺,若是他们出现意外,他会赡养他们的家人。而平时,给他们的薪资也很是丰厚,一人一年五十两纹银。
“总管,小的们明白,任何情况下,以命相护四小姐。”
余下的几人互望一眼,齐声答道。蓝总管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守在清语斋外面。”
“是。”
众人应了一声,便要散去。
不意,却在转身时,看到一抹冷凛的身影,众人齐齐拱手行礼,“二公子。”
崔云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饶是如此,也让那几名小厮兴奋不已,崔云骁微微的侧了侧身,对他们道:“声音轻点,四小姐在休息。”
“是。”众人又压低了声音回道。
崔云骁却是指了那名适才说话的小厮,道:“你不用去了,收拾东西离开吧。”
那小厮立刻涨红了脸,不知所措的看向崔云骁,却又惧于崔云骁眉目之间的威凛,只是无措的立于原地。顷刻间,适才与他亲密无间的那群人,轰的一声全散开了,离了他远远的。
“公子……”
崔云骁摆了摆手,语声凉薄的道:“你既非真心实意护主,便极有临阵投敌的可能,与其如此,不若趁着现在离开了,更好。”
蓝总管立于一旁点了点头。
那小厮还想再说,崔云骁已是喊了声,“青锋。”
一抹矫捷的身影横空一个翻身,便落在跟前,“公子。”
“你去将狼卫调来。”
青锋凝了凝,迟疑道:“公子,那些人,我与叠影足够。”
崔云骁摇了摇头,棱角分明的五官之间有了狠厉之色,一双深邃的眸,泛起了阴鸷之色,“去吧。”
青锋不再迟疑,几个纵身便再难看到身影。
崔云骁不再看那小厮,对蓝总管吩咐道:“等会儿,关紧大门,一个都不许放走。”
蓝总管不由得便生起了一层薄汗,暗道:听他的意思,难不成要开杀戒,不成?于是颤了声音犹疑道:“公子,四小姐想来不喜欢……”
“放心,我自有分寸。”
蓝总管不再言语,目送着崔云骁朝前堂的方向走去,狠狠地攥了攥手,适才二公子是从清语斋的方向走来的,四小姐不见客?二公子昨夜未归,一早却……蓝总管的脸色有了一抹‘原来如此’的了然,随即又重重叹了口气。
“近水楼台先得月,唉。”抬眼见那小厮愣在那,不由的斥道:“你是想结清账目才走人?”
那小厮立刻涨红了脸,返身一溜烟的跑了。
前堂
谢沐安看着施施然而来的崔云骁,一时怔愣住了。他知道崔云骁住在这个宅子里,他也知道,他与王梓清的关系匪夷所思,只是却绝对想不到,他会来为她出头。
“你有事?”崔云骁大咧咧的走到上首,在那黄花梨木椅上撩袍而坐。“来人,上茶。”
立刻便有下人奉了茶上来,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谢沐安端了茶盏凑近唇边,又放下。双目疑惑的看向崔云骁。
“此前之事,都是二公子的手笔?”
崔云骁扬眉看他,冷冷一笑,竟是理也不理。
谢沐安再次按捺下心中翻腾的那股恶气,咬牙道:“二公子即是不屑与谢某对话,不若请了王梓清出来如何?”
崔云骁斜撩了眼角看了眼,谢沐安那发青的脸色,轻轻的啜了口茶,才不轻不重的回了句,“她没空!”
“啪。”谢沐安手里的茶盏被重重仍在了桌案上,泼出的茶水,溅了一桌。崔云骁看着那茶水,蹙眉,不悦道:“我就说这君山银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识货的。”不顾谢沐安那已经压抑到极致的恼怒,继续说道:“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蓝少秋反正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二公子……”
崔云骁抬手,制止了谢沐安的话,一直低垂的眼睑微微洞开,只在那一瞬间,一抹冷到极致的寒光在眸中一闪而逝。
“清儿在后堂歇息,你有事便说事,无事便滚蛋,别在这跟我扯什么交情。”
“你……”谢沐安知他素来是个极邪肆的人,却不料说起话来,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狠狠的吸了口气,才道:“我只是来与王梓清求证,顺哥儿之事,二公子还是请了王梓清出来的好。”
崔云骁抬起头,看着谢沐安,目中满是疑惑。就在谢沐安不解他这目光是何意时,崔云骁冷冷一笑,说道:“一个孽种也值当你如此兴师动众?”
谢沐安所有的理智都崩溃于这句话。
“哗啦”一声,他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桌子,指着崔云骁恶狠狠的斥道:“崔云骁谢府与英亲王府无冤无仇,你为何执意相逼?”话落,唇边嚼了抹冷笑,冷冷道:“难道就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贱人。”
崔云骁蹙了眉,他的本意就是激怒谢沐安,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谢沐安恼怒之下的言行。他坐在上首之处,手里仍然捧着那个清底白花的瓷盏,如雕刻似的五官渐渐的凝起一层寒霜。良久,他缓缓的将目光看向那被谢沐安激愤之下掀翻的桌案,刀削似的唇挽起了一抹寒笑,寒光凛冽的眸也直直的看着谢沐安。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沐安一愣,不明白他怎的无头无脑的说这么一句话。而院子里一字排开的谢府家丁听到堂上的动静,早已涌了进来,齐齐站在谢沐安身后,虽个个身躯凛凛,却在触到崔云骁那如寒冰的目光时,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这世上还有人能比你更贱吗?”崔云骁看着谢沐安。
谢沐安只差那一口钢牙咬碎,“你们给我砸,将这宅子夷为平地,我就不信,那贱人能不出来。”
“是。”家丁们齐齐应是。
屋外一抹身影动了动,却在看到崔云骁屋外抬起的手势时,停了身子。而到得这时,崔云骁反倒是极为平静了。
很快屋子里便是东西倒地,樯木噼啪的声音。
“谢沐安,你为何要逼她至此呢?”崔云骁看了看外面墙头不安而动的几抹身影,再看看着谢沐安,摇头道:“都说了你那孽子是你府里的姨娘……”
“住口。”谢沐安指着崔云骁,一直碍于他的身份,是故多有隐忍,可是今天,他若再在这个男人面前退缩,他如何面对那枉死的亲儿,“兰依怎会弑杀亲子?”
崔云骁点了点头,“你相信你那姨娘的话?”
谢沐安拧了头,对崔云骁的问话直接无视。
“我听清儿说,当日你想杀她,不知是真是假?”
“笑话,那疯妇之言能信吗?”
“哦,是吗?”崔云骁挑了眉头,轻笑:“那么你那姨娘的话便可信了?”
谢沐安迟疑的惊觉到崔云骁的不对,却没想到崔云骁已是在瞬间发难了。
“来呀,给我打。”
话声方落,便见数十条矫健的身影,刷刷的跃了进来,那些原本砸打的谢府家丁,上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揍倒在地。那些身影出手异常狠辣,招招都往致命的地方打,却又不至于让你死在当场。
其中更有两名身手不错的人,一前一后围上了谢沐安。
“崔云骁,你敢打朝廷命官?”
“哈哈哈。”厅堂里响起崔云骁高亢的笑声,“朝廷命官?小爷打的是私闯家宅的歹人。”笑声一落,崔云骁对着乱成一堂的众人,冷声道:“留口气就行了,其他的无所谓。”
“是。”
狼卫是当年崔炫詹在世时就组织起来的一只卫队,对他们的训练极近严苛,举手抬足间便能一招致命,也能在将你打得像一滩烂泥似的,却留你一条命,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多是在战场上经过杀戮的。这样的人,区区几名家丁,怎是对手?
“四小姐,过去吗?”
梓清远远的站着,她的身后是蓝总管,蓝总管的身侧是带了人赶来的蓝少秋。红袖小心的头抬眼看蓝少秋,又看了眼梓清,接着又伸了头,对前堂一阵张望。
“要不要派人放出风去?”蓝少秋瞥了眼一直静立不语的梓清。要知道,谢沐安怎么说也是四品官,崔云骁虽是皇亲,但却无品无衔。
梓清眼角瞟过那几乎要被拆下的前堂,垂下双眸,淡淡一笑。
“不用了。”回首对蓝总管道:“蓝总管,你算算修缮前堂要多少银子?回头找人列张清单送到谢府去,让他们按价赔款。”
“四小姐!”红袖以一种几乎是崇拜的目光看着梓清,不只是她,就连蓝总管也惊愕的张大了嘴。“四小姐……”
蓝少秋挑了挑眉头,续而沉声道:“去吧,照四小姐说的做。”
蓝总管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转身走了。
梓清转身便往后院走去,蓝少秋默然无声的跟了上去。红袖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不时的偷偷抬眼去看蓝少秋,心里拿蓝少秋与崔云骁做着对比。对比来对比去,最后还是觉得崔云骁更胜一筹。
梓清怎会知道红袖的这番心思,她只是忽然觉得今日的天比往日的高了,花比往日的香了,脸上不由自主的便有了一缕极淡极浅的笑。
“你会接受他吗?”蓝少秋淡淡的声音传来,“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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