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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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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吃了这种百家粮,才能沾百家的福气。”渔嫣落落大方地的把碗交回了小夫人。

小夫人还是有些慌,用帕子擦了身边的椅子,怯生生地请她入坐。

“不必了,小夫人忙吧。”见她慌乱无措,渔嫣笑着推脱,“我才吃了两家的素斋,还得继续。”

“那就不留王妃了。”小夫人又赶紧下拜铄。

老夫少妻,渔嫣见过不少,奉孝王与小夫人的感情倒比别的夫妻看上去更浓厚一些。那御清安若看到今日这一幕,会不会觉得自己痴心白付?

人的感情真是难以琢磨,若不是小夫人藏于清晨鞋底的血书,只怕御清安也不会这么早就露馅。当日谋划一切,正因为想得到这美人。未料到心血倾覆,也全是因这让他迷恋的怜美人。美人如毒,一饮便是万劫不复。

夙兰祺跟在渔嫣身后,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笑,“王妃更是毒,骁王与天祁饮了,如今都毒入骨髓。”

渔嫣扭头看他,小声说:“你今晚怎么总跟着我?”

“与王妃说话,十分有趣,强过与他们闲扯些娇娘艳事、你争我斗,我既是来逃避,又何必一头又栽进去。”夙兰祺笑笑,眸子一眯,冲着身边走过的一位美娇娘笑笑,那美娇娘顿时双颊红透,眼角含春,埋头匆匆过去了。

“娘娘,刚刚听人说,和尚在河边放往生灯,还会发开过光的佛纸。可以放佛灯,我们也去放吧。听说很灵验的,求什么得什么,求菩萨保佑娘娘早点有小皇子。”念安捧着两只碗,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了。

“走吧。”渔嫣点头。

往河边走,百姓越来越多。一盏盏佛灯正顺水而下,还有不少往空中飘去,每盏灯上都写着逝者的名字,或者是祈求的心愿。

“娘娘您歇着,我去找和尚请灯纸。”念安挽了袖子,叫过两名随行的侍卫,彪悍地挤进了人堆中。

夙兰祺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笑道:“逝者化成灰,哪有什么往生河。”

渔嫣盯着满河的灯影看了半晌,小声说:“有的,有往生河。”

夙兰祺怔了一下,渔嫣弯腰折了朵紫色小雏菊,在指间轻轻转动,“所谓往生,都在心里。人来这世上时,心都是干净的,渐渐大了,心就裂开了,一半是佛,一半地狱,看人往哪边走。若直接倒向了地狱,也就别想往生了。”

夙兰祺半晌没出声,盯着她久久挪不视线。很久以后,夙兰祺还记得这个夜晚,渔嫣对他说从未听过的往生的释义,他被震撼着,接不上话,又那样迫切地想说些什么,能与她共鸣。但他没做到,只勉强弯弯唇,抬眼看天空中正摇摇坠坠的孔明灯。

俗世男子总以为温柔乡便是那些能伸展双臂、任他沉浸的女儿身,但夙兰祺这类的男子,却需要一种心灵上的契合,能够理解他一切所为,身染胭脂、又透着一股英气,英气之外再包裹着她的温柔美貌,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御璃骁找着了,渔嫣这样的,仅此一人。夙兰祺心里满不是滋味儿,家里人的排挤,母亲的眼泪,还有每日虚假的迎合,都让他心中被烦意涨满,想找人倾诉,却没那个对象。

几盏孔明灯从二人身边升起,灯笼上清晰的大字:“福慧双生,慈悲孝顺。”

这是谁家新得了女儿吧?渔嫣转头,那妇人果然抱着一个襁褓,虔诚地仰头看着。

“娘娘,我请着了。”念安举着几张鹅黄色的纸过来,笑嘻嘻地给渔嫣。

“我不会折。”渔嫣摇晃两下,听着纸页沙沙响。

“哎,娘娘,你也学点这些吧。”念安摇头,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这得自己折,才叫诚心。”

“没事,都诚心,你诚心帮我就行。”渔嫣双手在胸前合十,开始絮絮念叨。

念安掀掀眼皮子,嘴一咧,夸张地一个假笑,跪坐在地上,开始折花莲灯。

夙兰祺蹲下来,取了一张纸,灵活地翻折着。渔嫣在旁边看,只见他很快就折成了一只鹤。

“来吧,赐它一双眼睛,让它看清佛境与地狱。”夙兰祺笑着递到渔嫣面前。

渔嫣用小指在红泥上摁了,往鹤的头上一点,笑道:“好吧,我就赐它。”

夙兰祺托着鹤看了会儿,走到了河边,找人讨要了一盏小烛,小心地把鹤放了上去。

“会沉吗?”念安好奇地伸长脖子看。

黝黑的河水往前湍湍而行,那鹤很快就淹没在了莲灯中,摇摇晃晃,漂向远方。

“祺王爷,你也帮奴婢折一个吧。”念安看了半天,央求夙兰祺。

“你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本王觉得好,才给你折一个。”夙兰祺用扇子敲她的脑门逗她。

“奴婢……希望王妃好。”念安眼珠子咕噜一转,堆着一脸的笑继续缠他,“王爷就赏一个吧。”

夙兰祺见渔嫣只笑,有心在渔嫣面前露个好,便应承下来。念安顿时欢天喜地,跑去又讨了几张佛纸来,跟着夙兰祺学着叠。

渔嫣看了会儿,目光落在人群里一个孤单萧索的身影上,长发从她肩头淹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是秋玄灵!

她一身素衣,正捧着一只莲灯,小心地放进河里,莲灯上密密地写着字,全是她的心事吧?她跪在那里,痴痴地看着灯远走,好半天才慢慢爬了起来,勾着头往前走。

渔嫣紧走了几步,河畔的放灯的人群突然乱了,指着天空大喊:“你看,天降祥瑞。”

抬眼一看,只见孔明灯在天空中全都燃了,那火光居然在空中组成了一个硕大的骁字,随着佛钟悠悠之声,又化成了一条火焰组成的长龙,猛地冲向天边的明月。

“是王上,王上!”有人大喊。

“王上才是真龙天子啊。”

“对,我记得几十年前那场瘟疫,糟|践了二十多个城,三个多月,人都快死光了。可这次,才十多天,瘟神就被王上的威风吓跑了。”

老百姓们越来越激动,纷纷跪下,朝着天空中的火光磕头,连称万岁。

“哈……”渔嫣笑起来,哪有这么巧,不定是谁出的主意,在大灾之后凝聚民心。

大家都跪着,她站着,便格外显眼,等回过神来,身边正有拉她的衣角,是位大娘,正不满地瞪她。

“姑娘快磕头,不要得罪神灵。”

渔嫣不记得有没有跪过他,膝盖有些发僵,很是尴尬。

此时又有人大呼,“快看河里面。”

渔嫣被人群推着往前,佛莲灯也燃起来了,在河上亮成了一个图案,渔嫣认了片刻,怔住,是一只凤,那凤尾熊熊烈烈,格外壮观,挥动着翅膀,顺水前行,仿佛是在追赶天空中的游龙。

难道是想说她是凤凰?可她是鱼啊!

这一幕太过壮观,百姓们又兴奋起来,开始往河边涌,想要亲眼目睹这一幕瑰丽景象。

人太多了,数千人围在这里看灯,场面开始失控,渔嫣赶紧往后退。

“小心。”夙兰祺一把扶住她,叫起念安,三人退到了河堤高处,往下看,那火凤已经顺水而下,亮光渐远。而河边已经有百姓掉进了水中,场面混乱。

“若在今日出人命,那这场法事可就好笑了。”渔嫣拧眉,让念安去叫附近的侍卫过来,好劝这些百姓离开。

此时城隍庙那边的佛钟声再度响起,如同这黑夜的召唤。

渔嫣收回视线,一转头,又看到了秋玄灵,正往一棵歪脖子的大树后面走,那里隐隐绰绰有道瘦高的身影在等她,等秋玄灵走到的时候,一角墨蓝的衣袍迅速闪出来,遮住了秋玄灵的身影。

渔嫣怔了一下,难道秋玄灵有情郎了?那就好,不必苦守,从此解脱。

“看什么?”夙兰祺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没什么。”渔嫣赶紧侧身,引开夙兰祺的注意力。

“王妃,太晚了,回宫吧。”白鹰走过来,小声提醒。

“走吧。”渔嫣揉了揉小腹,笑道:“走了一圈,也不怕积食了。”

夙兰祺笑笑,低声说:“不过御璃骁还真算放心,由着你在外面乱跑,也不怕别人把你拐走了?”“他啊?”渔嫣歪了歪头,轻笑起来,“他狂傲得很,笃定我就会赖着他。”

“你会吗?”夙兰祺跟在她身后慢步走着,视线胶着在她的背影上。

“不告诉你。”渔嫣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我先走,他也该回宫了。”

夙兰祺停下脚步,看着渔嫣上了马车,渐渐淡出他的视线。狭眸里光彩一点点兴奋,握着折扇的手在腿上轻敲了几下。

“主子,回吧。”身着布衣的侍卫上前来。

“去那树后面看看,谁在那里,别惊动了,悄悄跟着。”夙兰祺微微侧脸,垂在腿边的折扇轻轻一抬,指向那方向。

侍卫立刻混进人群里,往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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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帝宫好久,御璃骁才回来,脸色严肃,微带怒容。

“怎么了?”渔嫣接过他手里的披风,小声问。

“河边怎么会闹成那样。”御璃骁伸手,在念安捧来的盆中净手,又接过傅总管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不是你安排的吗?”渔嫣怔住。

“不是,这等虚华之事,我不愿费神,问下去也没人承认,若有人趁孔明灯与莲灯与城外通消息……”御璃骁轻揉了一下额角,抬眼看她,“你晚上玩得可好?”

城中戒备森严,但凡想进城者,必须经受严格盘查,瘟疫完全好之前,不许出城,以免把疫症带去别的地方。还有安鸿专训的猎鹰,只要发现信鸽,便全击下,成为鹰腹中的美食。如此一来,晚上的孔明灯和那火热的凤凰,便格外令人心疑。

渔嫣说明自己,只是一个巧合。打开桌上的食盒,把给他带回来的百家斋拿出来,“我是想陪你的,可是城隍庙不让进,我给你拿了些百家食,你尝尝民间味道。”

御璃骁唇角一扬,不动手,只把嘴张开了。

“真懒。”渔嫣拈了块糕点往他嘴里塞,不想他一口就连手指一起咬住了,舌尖在那纤细的指尖上轻轻地扫。

又酥,又痒,又麻……渔嫣赶紧往回缩手指。

“朕可狂傲?”他终于张开了嘴,眼底有笑。

渔嫣立刻瞪向门外,白鹰正缩脖子,像乌龟一样往院子里那株茶花后面躲。

“以后不许他跟着我。”渔嫣跺跺脚,纤腰一扭,形如撒娇。

御璃骁伸臂,把她往膝上一揽,笑着说:“那你要不要赖着我?”

“谁愿意!”渔嫣脸上红霞漫开。

“不愿意?”他眸色一沉,把她从膝上掀开,“莫非还是想带着解药和花瓣舞,去找某人?”

渔嫣嘻嘻一笑,抱了自己的衣裳去泡澡。

漫天星辰,璀璨浩瀚,在墨色天空铺陈。习习凉风扑来,卷动池水荡漾,如渔嫣的心情。今晚那空中之龙,水中之凤,着实让她惊喜。相处下来,他文韬武略,气魄过人,也让渔嫣欣喜。原来当初嫁的丈夫,是这般英武人物,不让她失望。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好一会儿,等他上来同沐月光,可泡得皮都松了,也没听到他悄然上来的声响,大胆探头往下看,只见他就坐在窗口,握笔行书。

渔嫣自嘲,今儿是佛礼,她在想什么呢!她居然也渴望御璃骁……食色性也,这话还真对,不分男女,都是天生的。

她干咳几声,乖乖地下来,见他正思量入神,便没过去打扰,自己爬上榻去睡。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有咳嗽声传过来,渔嫣睁开眼睛看,只见御璃骁还坐在那里,一手掩着唇,正压抑地咳着。

着凉了?渔嫣赶紧起来,拿件外袍过去。

“吵着你了?”他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拍拍她靠在自己肩头的手。

“你怎么还不睡?”渔嫣低头看他手中的东西,这是布防图。

“边境和京中的布防图,都得赶紧换,失去云家的屏障,天漠国要打进来,比以往要容易。”

“不是还有二十万骁勇军驻防?”渔嫣犹豫了一下。

“还要分十万,防着玄泠。那老皇帝也就最近几月的事了,夙临涵一旦即位,便会找麻烦。他不是个安静的主。”御璃骁的长指滑过纸上细长的线条,停在一个城楼的标志上。

渔嫣偎在他的身边,小声说:“那就不让他当皇帝,我看他那样子,就是个无礼蛮横之人,还不如夙兰祺去呢。”

“夙兰祺虽说有钱,但在朝中没有根基,争不过,不然也不会此时来我这里躲着。”御璃骁放下笔,抱住了她。

渔嫣歪着头,和他靠了会儿,轻声说:“你真辛苦。”

他笑笑,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也知道心疼我了。”

渔嫣轻吸气,就在他腿上坐好,拿了笔,低头在图上看,“我说过,你帮我找莫问离,我会收敛收思,与你做对和睦夫妻。”

御璃骁正觉得这话涩心时,渔嫣往后轻轻一靠,轻声说:“世间男子,能做到有你这般心胸者,只怕只有没有。你爱我,疼我,信我,尊重我,我便会回报你。”

“你也知道我爱你……每日里刺得我心中发堵。”御璃骁的嘴角轻抽。

“不然你当他是岳父?”渔嫣笑笑,歪头看他。

“不行。”御璃骁一个激棱,莫问离还一步登天了?

渔嫣又笑,埋头勾勒墨线,夫妻二人小声商议着布防之事。

他二人不睡,傅总管也不睡,坐在台阶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如鸡啄米,风哗啦啦摇动着大树,儿渐渐隐去,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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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至早上二人才趴下。

渔嫣醒时,他还沉睡着,英挺的眉下,双目紧合,眉心微微拧着。渔嫣用二指在他眉心把,把那川字撑开,又慢慢往下,在他柔软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几下,小心脏扑嗵扑嗵地加了速,热血又开始往头顶涌。

大掌捉住小手,一个翻身,把她压于身下,只几下,蓬勃的精力随即抵入她的柔软之中。

“心痒?”他看着她笑,动作愈重。

渔嫣被他戳穿心事,一手捂脸,一手去勾他的脖子,如一匹柔滑的锦缎,完全舒展开,任他滚烫的手在锦缎之上卷曲火焰。

悄然从指缝看他,那棱角坚毅的下巴上,正悬着两滴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滴打下来。

“王上。”傅总管匆匆的脚步声音从外面传来,直接推开了大门,“郝晨瑶被毒蜂蜇了,浑身都是青色,只怕不好。郝海与白城安都在牢里,我方才看了回来……”

锦帐未掩,渔嫣一声轻呼,赶紧钻进被中。傅总管也“呀”了一声,飞快地转过了身。

“我就来。”御璃骁勾下锦帐,伸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掌,“好好睡。”

“你安排的?”渔嫣的头钻出来,红唇一开一合,无声地问他。

御璃骁眉头紧紧,摇摇头。

渔嫣怔住,不是他,也不是她,那人又下手了!御清安和晨瑶都死了,那人就完全隐形了。

“我也去。”她赶紧坐起来。

“不行,若赤翅蜂蜇人怎么办?”御璃骁一口拒绝,匆匆换衣出去。

渔嫣看他走了,立刻起身更衣,叫上白鹰和十月出宫。

“我呢?”念安跟在她身后问。

“你别来。”渔嫣头也不回地摆手。

念安只好收住脚步,看着渔嫣出去。

渔嫣迈出门槛的时候,绝不会想到,她这一步迈出,便是许久不得归……

【190】居然是你

8

大牢门口有侍卫把守,见渔嫣过来,赶紧进去禀报。没一会儿,聂双城亲自出来,引着渔嫣进去。

晨瑶已从牢中挪出来,安顿在后院的空屋里。院子里有几株茂密的槐树,遮了一院的阴凉。

“现在晨瑶如何?”渔嫣轻声问响。

“不太好。”聂双垮了摇头,一脸沉寂,“只怕无药可救。”

渔嫣脚步微顿,晨瑶虽可恨,但若绿儿之事确非她所为,那渔嫣也不想要晨瑶的命。

赛弥悲怆的哭声从屋里传出来,声声撕心裂肺。渔嫣加快脚步,从窗口往里看,赛弥跪在榻边,一手紧拉着晨瑶的手,一手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中摁。

难道……

渔嫣心有不忍,慢步进去。御璃骁见她进来,脸色微沉,“你来干什么?”

“看看。”渔嫣轻声道铫。

赛弥转过头来,削瘦的脸上全是泪,那神情悲愤痛苦,只匆匆扫了一眼渔嫣,视线回到晨瑶身上双手在她的脸上不停地抚摸着,“师傅,你救救她吧,不管什么方法,不管什么药,我都会去找来。”

渔嫣还没见哪个男人能哭成这样,仿佛胸膛都要被这痛苦给涨开了。

“除非找到这种毒物,烧成灰,兑酒服下。”郝海一脸灰败,轻轻摇头,“小瑶性格固执,钻了牛角尖,但有此结局,我实在……于心不忍……”

他长叹着,一双眼睛也胀红了,颓然地坐到椅上,呆望着赛弥。

“不就是几只蜜蜂,我去找,”赛弥立刻站起来,双手捧着晨瑶的脸,声音沙哑而悲伤,“小瑶,你撑住,一定要等我回来。”

“安鸿,你派人去。”

御璃骁话音未落,赛弥便冷冷地转头看他。

“不必了,王上反正是要赐她一死,如今就当她死了好了。”

“赛弥!”郝海手在桌上拍拍,颤声责备。

“师傅,我神医谷,全力救他,助他,可我神医谷得到了什么?师傅不要执迷不悟了。过河拆桥者,你面前这个做得最为出色。”赛弥双拳紧攥,赤红的眼睛里似乎能喷出火,把御璃骁和晨瑶烧成灰烬。

“赛弥!”郝海猛地站起来,又抚着额,重重跌坐下去。

“师傅。”神医谷的人弟子们赶紧上前,围在郝海面前,端茶倒水,按肩揉背。

赛弥冷哼一声,快步往外冲去。

好一会儿,郝海才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晨瑶,声音沙哑而苍老,“王上,臣去药库里看看,有没有可以为小瑶延命的好药。”

“去吧。”御璃骁点头。

渔嫣这才敢往那帐中看,晨瑶一身乌紫色,身上扎满金针,模样十分可怖。其模样与那天思聪差不多,确实是被毒蜂所蜇。

“我去外面看看。”渔嫣看着她这模样,心中一阵难受,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同是女子,渔嫣同情晨瑶,甚至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扶着槐树,深深地吸气。从思聪,到晨瑶,那个人一直隐藏于他们中间,若不抓出来,实在让她心有不甘。

“你先回去。”御璃骁跟出来,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拍。

“你呢?”渔嫣侧过脸问。

“我在这里呆一会儿,若……”御璃骁没说完。

渔嫣明白,若晨瑶熬不过去,他要送她最后一程,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中间有什么过结,御璃骁的命,确实是晨瑶救下的。以罪论罪,以情论情,以恩论恩,御璃骁向来如此。

与白鹰一起出了小院,渔嫣停下脚步,脑中几串疑点窜了出来。

御清安死于蛇,思聪死于蜂,晨瑶又被蜂所伤,这真是一人所为吗?为何不用一种?走出大门,只见两名女子正往这边探头探脑地看,侍卫拦在二人身前,不让她们进去。

“是明月夫人和玄灵夫人。”白鹰看了一眼,小声说。

渔嫣点头,听闻风声,过来送送晨瑶也是应该的。

“让她们进去吧。”渔嫣过去,让侍卫放行。

“王妃容禀,王上有令,除了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侍卫铁面无私,不因是渔嫣而放行。

“那你去通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进。”渔嫣也不多言,叮嘱一句,弯腰上轿。

“王妃,晨瑶虽恶,却不会害孩子。”夜明月转头看她,轻轻说了句。

渔嫣扭头看她,轻轻“嗯”了一声。

“王妃,害人性命,是会遭报应的。”夜明月又说。

渔嫣深吸气,钻进了轿中,坐好时,只见秋玄灵正在轻轻摇动夜明月的袖子,愁眉苦脸,似是在劝她不要冲撞自己。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渔嫣平静地合上了轿帘。

“宠便是对,失宠便是错。”夜明月还不退让,又接了一句。

渔嫣不与她争论,让轿夫起轿,往小青他们那里赶去。翡翠谷中也有些新奇古怪的东西,说不定对晨瑶有用,去问问也好。

麻烦事一桩接一桩,一件都没办妥,一件比一件令人心中恼火。

“莫问离怎么还不回来。”她低声抱怨,手指勾开了轿帘往外看。素斋会摆三天,此时大街两边还有大棚支着,奉孝王府的斋棚里,依然是小夫人在执勺。

渔嫣正欲收回视线,只见有两只蜂从轿前飞过,径直飞往小夫人的身边。

“停轿。”她立刻让人落轿,掀开了轿帘下去。才走几步,那蜜蜂在小夫人的脸上飞快蜇了一下,痛得小夫人一声娇呼,挥着勺就赶。

渔嫣停下脚步,看着那几只蜂在小夫人的驱赶下,继续往前。

“白鹰,我们过去。”渔嫣紧盯着那几只蜜蜂,快步跟上。

“王妃?”小夫人一眼看到她,赶紧收了勺子,珊珊下拜。

渔嫣匆匆点头,也没看她,步子愈加快了。

“王妃……”小夫人绕出小摊,美眸眨了眨,一脸惊讶地看着匆匆跑过的渔嫣,随后回到了大棚里,继续施粥。

渔嫣这时才扭头看了一眼,见她不停地揉脸,于是拧拧眉,小声说:“白鹰你赶紧过去提醒她一声,让她去找白城安。”

白鹰见被蜇的是小夫人,十月又在墙头上跟着,便依言过去。

渔嫣跟着蜜蜂又走了段路,蜜蜂不见了。这么小的东西,随便停在哪棵树上,哪朵花里,她也没办法一眼看出来。

她有些失望,若能找到这东西,起码能救了晨瑶一命。

此时她已在一条小巷前,里面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八月桂花,花正好,满巷子的香味。或者蜜蜂就是寻香而来?渔嫣扭头看了一眼,白鹰正往此处赶来。

她朝白鹰挥了挥手,大步进了小巷。

两边的墙上有斑驳的青笞,隐隐约约,似曾来过,不过那时好像不是桂花树……

离那树越来越近,渔嫣的脚步也愈加地慢,怕那可恶的杀人蜂飞出来,也给她狠狠来几下。

“渔嫣。”赛弥突然从一边闪出来。

渔嫣拍拍心口,着实被突然跳出来的他吓到了。

“你在这里正好,我刚看到有赤翅蜂过来了,你与我一起找找。”渔嫣放轻声音,朝他做了个手势。

赛弥眼神狠了狠,慢步跟在她的身后,鹰勾鼻下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原本垂在腿边的双手慢慢往上抬。

蓦地,有喜庆的唢呐声从巷子外响起,热闹非凡。

渔嫣懊恼地回头,只见一队迎亲队伍正呜哩哇拉地从对面巷子中冒出来。大红的喜杖高高举着,锣鼓声鞭炮声响个不停,把白鹰的身影彻底挡在了对面,十月也被这动静吸引住了,大脑袋缓缓转开,幽碧的眼睛紧盯着那群人。

渔嫣无奈地摇头,“有多少鸟兽都吓跑了,还指着能捉到了给晨瑶送去。”

赛弥的眼神冷了冷,突然出手,狠狠点中她的穴道,渔嫣只感觉到全身一麻,完全知去了知觉。赛弥把她扛起来,飞快地往巷子深处跑去。

渔嫣暗自叫苦,这赛弥正处于伤心欲绝中,若把气撒她身上,她凶多吉少。十月呢?还在看热闹吗?

正叫苦时,十月从前面一跃而下,拦到了二人面前,狮背深弓,大嘴慢慢咧开,露出满嘴森白尖牙,威胁赛弥放下渔嫣。

“对不住,王妃,那养蜂的人说了,要用你去换解药,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到底是何方神圣吗?你难道不想抓住那人?”赛弥扛着渔嫣,缓步后退。

渔嫣的心跳快了几拍,勉强镇定下来。

“我现在解开你的哑穴,你让十月在暗处跟着我们,但我不能让你动,不能让人发现我已告诉你实情,你可以喊人,但晨瑶一定会死,你一定找不到那个人是谁。”赛弥的呼吸很急,声音压得极低。说完了,手指在渔嫣身上快速两下。

渔嫣喉中一松,轻舒了口气,想扭头看白鹰,苦于脖子还僵着,稍一思忖,便对十月说:“你好好跟着,别跟丢了。”

十月听到她的话,才慢慢收了利爪,退到了墙根处,但还是用一双铜铃大眼,死盯着赛弥。

“我带你去,一定带你回。”赛弥说着,身形猛地掠起,往巷子深处奔去。

深巷十八弯,渔嫣被他绕得头晕,身后隐隐有十月的喘息声,让她稍微放心。连翡翠谷那地方,十月都找得到,只要赛弥真的能找到那养蜂之人,那思聪之事得解,御璃骁身边也就少了一大祸害。

“怎么还不到?”她被颠得难受,忍不住问。

“王妃请忍忍。”赛弥说着,步子微慢,一闪身,窜进了一个小院中。

城里多的就是这些巷子,四通八达,纵横交错,不熟的人只要拐错一个地方,那就会离你要去的地方越去越远。

潮湿的青笞的味道涌进鼻中,渔嫣正要说话,赛弥突然间又一指点过来,把她彻底推进了黑暗的深渊。

————————————————————————————————————

赛弥把她放下来,左右看了看,手指放到唇中,吹了声口哨。

门打开了,两名男子出来,把渔嫣抬了进去。

“就这小娘子,费了我们天漠王这么多心思,赶紧送出城去。”有人从里屋出来,把渔嫣匆匆塞进一口大箱子中,抬着往里屋走。

赛弥一把拽住那人,哑声问:“解药呢?”

“行了,那东西能放在身上吗?我们出了城,自然给你。”男人不耐烦地抖了抖手。

“不行,若不给我,休想走。”赛弥双手一挥,两把弯刀指向二人的咽喉。

“赛弥,你杀了我们两个也没有解药,跟我走吧。”男人嗤笑,伸手推开了他的刀。

赛弥重重吸气,扭头看了看外面,十月的味道似是已经近了,于是收了刀,大步跟上了二人。

里屋的床下挖了通道,直通一处山脚下。赛弥认出,这是点翠山。

“把眼睛蒙上。”男子互相看看,丢了块蒙眼布过来。

赛弥略一犹豫,快速绑好了布巾。

两个男人互相看看,笑了,突然就挥手,把一把淡烟洒出去,赛弥迅速去抓蒙眼的布,可惜已经来不及,烟雾从他的鼻中和耳中钻进去,眼前黑雾茫茫,人直直往前栽去。

披了一身黑色斗篷的女子从角落出来,蹲下去看着渔嫣,轻声说:“好好照顾她,千万不要让她跑出来。”

“是。”男子赶紧行礼,把渔嫣抱了起来。

“十月马上就会找来,东西都准备好,别露出半点痕迹。”女子轻声吩咐完,转身离开,走动时,披风中隐隐露出一枚灰色的小石头,阳光落在石头上,隐隐有些光芒亮起。

“你到底是谁?”被点了穴的渔嫣突然睁开眼睛,吓得那正抱着她的男子一抖,她趁机跳了下来,一把夺过了男子手中的弯刀,指向了那女子。

赛弥还算守信,先前那一指,并非点晕了她,而是给她解了穴道,以免在打斗时,渔嫣无力自保。

女子轻吸口气,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了渔嫣。

渔嫣的呼吸紧了紧,紧盯那双熟悉的眸子,往前紧走了几步,“拿下面罩,让我们做个明白人。”

那女子轻叹,犹豫一下,拿下了脸上的黑巾。

“是你?”渔嫣怔住。

“迷|药对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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