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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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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聂双城送御璃骁回宫,渔嫣独自去见晨瑶,她不冤枉一个人,也会不放过一个恶人。

晨瑶关在黑牢之中,里里外外,六重守卫。牢里面阴森可怖,血腥味冲得人想吐。白鹰陪着她进来,一间间牢房找过去,最里间找着了晨瑶。

当日晨瑶王妃,清丽动人,骨子里自带一股骄傲,此时一脸枯槁,双眼无神,盘腿坐在墙边,盯着栏杆外明艳妩媚的渔嫣。

“来看笑话?”她冷笑,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真不是你换的药?”渔嫣直接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一死罢了,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滚远一点。”晨瑶转开头,不耐烦地说。

渔嫣不生气,从白鹰手中接来酒壶,坐到椅上,满到一杯,递了进去。

“你也别恼,你在我背后使绊子,不止一次两次,虽然我记不得,但你心中有数。换药之事,我们再查。我问你,这杯酒,你敢不敢喝?”

晨瑶转过头,死死地盯她一会儿,爬了起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仰头就往嘴中倒去。

“有毒。”渔嫣轻轻地说。

“有何可怕。”晨瑶把杯子一丢,冷笑道。

“不怕就好,这毒其实也没什么可怕,只是身上长满水泡,一个个炸光了,人才死而已,时间也不会久,十天,二十天而已。”渔嫣点头,慢吞吞地说。

晨瑶脸色一变,猛地扑到了栏杆边,冲着她大吼,“渔嫣,你要报复尽管来,少在这里耍威风。那药就是我换的,我恨不得你死,你凭什么抢走他?谷中三年,我衣不解带照顾他,他承诺过我,给我他最好的,你到底算什么?就这样把他给夺走了!你为他做过了什么?”

渔嫣静静听完,轻声说:“很可惜,我一点都不想抱复你。你与之间的事,我也管不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这药是不是你换的。若是,你死有余辜。若不是,我也不会让你死。”

“你什么意思?”晨瑶惊愕地看着她。

“你说得对,一个女人把最好的三年给他,抛去羞涩,衣不解带地照顾,而他既然承诺,却又负你,是他的罪过。但这不能抵消你来伤害我的罪过,这是两回事。”

“别在这里兜圈子,要说什么就赶紧。”晨瑶转身,以背对她。

“我们引出那人,就放你自由。”渔嫣站了起来,掸掸袖子,轻声道:“你可与赛弥远走高飞,以你二人的医术,到哪里都能过得自在。”

“你说真的?”晨瑶犹豫了一下。

“我不是你,我不说假话。”渔嫣微微一笑。

晨瑶脸色变了变,扭开了头。

“我先走,明天会有人过来教你怎么做,这壶米酒留给你解渴消乏,这食盒里有饭菜。”渔嫣说着,快步往牢房外走。

“渔嫣,你说酒有毒!”晨瑶怔了一下,明白过来。

“抱歉,这句话是假的,我不干这样恶毒的事。”渔嫣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大牢。

若真不是她换了药,那必另有其人,这人嫁祸晨瑶,加上御清安一死,那人便完全隐身,大可以尽情作恶而不被人发现。能在宫中换药,想必就在她的身边,了解她,熟知她,知晓她的动向。

从天漠使者之死开始,就有人在暗中推动着两国关系交恶,故意把她推到前面来,惹来天漠注意,再让使者突遭横死,让两国关系没有转圜余地,若能把这其中的结打开,说不定就能免去两国这一场恶战。

“娘娘,回宫吧。”白鹰牵来马,想扶她上去。

渔嫣扶着他的手,跨上马去。

这个夜晚的后青皇城,远不如以往繁华,如同困乏的兽,早早就坠进了梦乡。应该热闹的勾栏院,酒肆中,只有小猫三两只,在里面晃悠,就连姑娘们的笑声也有气无力。

渔嫣满脑子都是事,走走停停,白鹰叫她,她也没能听清,等思绪回来时,已偏过了皇城的方向。一抬眸,只见小巷那头有人影一闪,快速躲到了街对的大树后面。

是那个铁面人吗?居然如此胆大,跑进了皇城之中!

渔嫣向白鹰使了个眼色,策马要过去看个究竟。

“让我去。”白鹰立刻拉住她,几个纵身往那树后跃去。

一剑刺出,那人灵活躲过,拔腿就往巷子中跑。

“小心。”渔嫣大叫了一声,后脑勺处一阵凉风吹来,扭头看,已经有人手起手落,用力劈往她的后颈。她一急,直接从马上往下滑。

马儿受了惊吓,正撒蹄狂奔,她这一落马,不死也得摔成个残废。

一道祈长的身影跃来,稳稳地接住她,另一手挥起,一柄长剑刺向那偷袭渔嫣的人。那人一击失手,吹了声口哨,拔腿就跑。

渔嫣落地时,那天星辰乱转,这男人看她的神情专注温柔。

“夙兰祺?”她犹豫一下,忆起这人的名字。

“渔嫣小姐当心。”夙兰祺温和地笑笑,把她放到地上,上下打量了半天,点头道:“若是摔伤了,骁王与莫问离一定伤心。”

“祺王?”白鹰发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匆匆跑回来,见她与夙兰祺站在一起,抹了把冷汗,长舒一口气,赶紧抱拳行礼,“多谢祺王出手相助。”

“我刚进城,看到你一人骑着马站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恰巧了。”夙兰祺笑着点头。

“祺王是随我们进宫,还是住于驿站?”渔嫣柔声问。

“太晚了,不便叨扰,我住驿站便是,还能去找问离兄喝上几杯。”

“他不在城中。”渔嫣脸色稍黯,小声说。

“哦?他又去哪里了?”夙兰祺一脸犹豫,轻声说:“玄泠正乱,我出来躲躲。等他们争完了我再回去,本想着能和问离兄一起混些日子,他若不在……”

“没关系,他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渔嫣笑笑,“祺王先去休息,明日我让王上宴请你,谢你今日搭救。”

“渔嫣姑娘客气,能在这里混上一段时间,我还要谢你们。”夙兰祺向她抱抱拳,牵了自己的马往驿站走。

渔嫣看他走远了,转头看白鹰,“这么晚了,外人还能进城吗?”

“可以在城门外喊话,可能是守城官放他进来的。”

“若不是上头旨意,那就是守城官太不守规矩了,这么晚了,不能再放人进来。”渔嫣摇头,眉头轻皱。

“王妃说得是。”白鹰点头,又后怕起来,“不过,多亏祺王及时,不然我只能提头去见王上了。”

“那人是铁面人吗?”渔嫣往那巷子处张望,轻声问。

“戴着铁头罩,轻功厉害,也不与我交手。”白鹰小声道。

“真是个古怪的人。”渔嫣点点头,又摇摇头,“但上两回他离开,都是有笛声相引,今日却没有,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他。”

“回去吧。”白鹰哪敢再在宫外逗留,连声催促她。

渔嫣的马已经跑了,只能骑白鹰的,他牵马走在前面,她拢着双手坐在马上,又开始想这铁面人。

幽幽月光落了满地,夙兰祺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狭长的双瞳里渐渐有了笑意,轻轻喃语,“渔嫣,我就不信,得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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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御璃骁一天都在朝堂中。

渔嫣整理完旧时书卷,昨日那几名舞姬在傅公公的带领下进来了。这是她找御清宏要的,她对这些女子脚下的鞋十分感兴趣。

那么多朵花,到底是怎么开出来的?

“这里有机关,脚尖踩下时,便落出一朵。”女子捧过一双新鞋,小心翼翼地教她。

渔嫣穿上鞋子,在地上走了几步,惊喜地看到脚下开出的芙蓉花。昨日没细看,原来都是绢制,用香染过,又做得巧妙,才让人觉得是真的。

“那你们教我跳一个舞吧。”她转过头,满脸认真。

“奴婢不敢造次。”几名舞姬赶紧给她跪下。

“我让你们进宫,请你们做事,就会给你们报酬。”渔嫣脱了鞋,在手里把玩着。

“不敢,奴婢不怕,但凭王妃吩咐。”舞姬连连磕头,还以为哪里开罪了渔嫣。

“你们昨天跳的那个叫什么?”渔嫣也不解释,反正没人会相信她是以平常心看待这些姑娘。若她们出生好,又何苦进这行当,要看人眼色?等天下太平,她也要办女子学堂,教女子识文断字,也能当女帐房,女捕头,女夫子。并非女子要谋生,就得靠这些香艳的手段。

“芙蓉暖。”为首的一个大胆回话。

“就这个。”渔嫣笑着点头。

“娘娘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念安好奇地问。

渔嫣耸耸肩,慢吞吞说:“不告诉你。”

念安语塞,嘴一嘟,上下打量了那些妖艳女子,大声说:“你们好好教。”

众女子见她威风,又给她行礼。

“开始吧。”渔嫣笑吟吟地,又穿上了绣鞋。

“怪哉,以前让王妃学,王妃总说不乐意,难得见王妃主动。”念安退到一边,一边给她煮茶,一边看她学舞。

渔嫣跳起舞来,别提多笨。

胳膊抡不圆,腿也踢不起来,她自己倒是乐不可吱,一遍一遍地学着,十数遍过后,几名舞姬都累了,她还在转圈,踩了满地的芙蓉花。

“王妃你不累吗?怎么突然想着学跳舞呀?”念安捧着温热的茶过来,小声问她。

“那个,他即将生辰。”渔嫣犹豫一下,轻声说。

念安眼睛一亮,拍拍手道:“王妃终于开窍了,懂得男人更喜欢这样的温香软玉。”

渔嫣讪笑,哪是御璃骁,是莫问离!

等莫问离回来,她也不和他赌气了,好好哄着他治病。

念安却不知道,继续叨叨,“我们好好保密,待王上那日知道,一定高兴。王妃您还有些日子可以好好学,正好,你这么笨。”

“掌嘴。”一记不喜不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转头,一身墨蓝龙袍的御璃骁就负手站在那里,夙兰祺站于其身后。念安吓多了,皮也厚了,磕了头,令舞姬们出去。

渔嫣又讪笑,她未说名字,他最好就以为是他……

“王妃如此穿着,倒让绝色二字黯然失色了。”夙兰祺看着渔嫣,双瞳发亮。

【188】只为乐趣

“平常就这件,有什么不同?”渔嫣接过念安递来的帕子,擦了汗,抬眸看他。

夙兰祺低笑,“璃骁兄下了朝就往回赶,若非此处藏了绝色,又怎会如此积极。”

“我去换身衣裳。”渔嫣笑笑,快步进了内室。

“璃骁兄今年的生辰已过了吧,王妃这么早就开始准备,真是有心,璃骁兄有福气,有如此兰心蕙质的美人相伴身边。”夙兰祺走进了,四处打量,笑呵呵地在桌边坐下瑚。

御璃骁不置可否地一笑,抬脚踢开了地上的几朵绢花。

念安奉茶上来,见他正在踢花,赶紧带着宫婢把满地的绢花收拾走。

“我已让人押粮过来,直接送去受灾的几个地方,你要多少粮,我就给多少粮。但我要邺郡五年漕运权。”夙兰祺狭长的双眸微扬,吹开茶沫品了一口碧绿的茶水。

汰州已毁,邺郡的水路联通南北,若有漕运权在手,那可是笔好处说不尽的买卖铄。

“夙兰祺,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敛集如此多财富,到底为何?”御璃骁瞳色微沉,紧盯他的眼睛。

夙兰祺笑笑,转头迎向他的视线,“我为乐趣而已,那璃骁兄你呢,挣下如厮天下又是为何?”

御璃骁眼底渐渐有笑,“我也为乐趣。”

“那就成了,你我的乐趣正好合拍,你要粮,我要金银。”夙兰祺眼中笑意盎然,越看越像只老狐狸。

“怎么,与御天祁的乐趣未谈拢?”御璃骁问。

夙兰祺笑道:“安鸿麾下的线报遍布三国,我有什么动静,当然瞒不过你,他是来找过我,想与和谈,划几城给他,你自做后青之王,他与你井水不犯河水。这事,我却不好多嘴,话帮他带到,谈与不谈,如何谈,这是你们亲兄弟的事,他与我,毕竟只是姨表亲。”

“夙临涵找我要翡翠谷的人。”

御璃骁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起来。这笑声平和,怎么听都如沐春风,但才出来的渔嫣却顿住了脚步。悄然勾开珠帘看二人。

夙兰祺脸色尴尬了一会,自嘲道:“这是我惹出的事。我那日的派下去的都没回来,折损的都是我最精干的,回去后又被父亲叫去痛骂了一顿。出宫时碰到了他,硬拉我去同饮了几杯,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此事,他对谷中的事大感兴趣,问了很多。”

他顿了顿,目光有些黯淡,“你知道,我这位太子哥哥,向事行事咄咄逼人,我平常尽量绕着他,尤其是皇后,在我们之前,嫔妃生的皇子都没活过一岁。若不是她后来大病,有高僧劝她积德,我们也不可能活下来。可太子与皇后一样的性子,容不得别人强一丁点儿,看我们都不顺眼。我是早早声明,当闲散财主的,又有母亲庇护。另几位兄弟就没我好命了。就怕父皇一倒,太子就会对付他们。所以现在联手对付他,在父皇面前说尽他的坏话,偏巧皇后也病了,父皇新宠了一个小美人,这小美人怕太后今后杀她,索性与老五他们联手。御璃骁,说句直白的,你我这种人,还不如老百姓们过得痛快。”

御璃骁的神色这才真正平和下来。

夙兰祺敛财,不问朝中之事,这十多年来三国皇族都清楚。

“你不必疑心我,我只图财。”夙兰祺手腕一摇,翠骨折扇打开,轻轻摇动,目光看向帘子后,“王妃跳这么久的舞,又站这么久,腿不酸么?”

“你们男人谈事,我不便出来打扰,谈完了?”

渔嫣掀开珠帘,盈盈而出。她新换上的是件水绿色的天丝长裙,走动时,如清风吹皱春水。一头长发悉数挽上去,纤白的脖颈优雅地立着。那只红蝶就静栖于额角,又增几分艳。

夙兰祺狭眸里亮光轻轻闪过,满唇笑意:“王妃越发贵相了。”

“以前是穷相不成?”渔嫣打趣了句,伸手端茶喝。

“不敢。”夙兰祺扇子一合,站了起来,“我先走,去瞧瞧锦程,听说可怜到骨头都裂了,我去嘲笑他几句,乐呵乐呵。”

渔嫣嘴角轻抽,这人还有这爱好!

看他走远,渔嫣脑袋微微往后靠,小声说:“喂,此人以前与我交情如何?能送我白孔雀,想必与我也有些渊源吧。”

身后无人应她,扭头看,御璃骁正站在窗口,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那棵山茶树,阳光落在他的侧影上,硬朗的棱角微微显出一丝忧郁。

“怎么了?”她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

“需要他的粮食,又不想把漕运给他。”御璃骁眉头皱皱,“不光粮食,军饷也解决,若真的打起来,军中粮草还没着落。”

内忧外患,难怪他发愁。

渔嫣双手捧住他负在身后的拳头,摇了摇,笑着说:“所以,你想把夜家商号重办起来?”

“这是其一,我正在新建几艘适于海上航行的大商船,绕过玄泠,与外域直接通商。其二,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已遣人去天漠活动,几大部落若能先乱起来,也就顾不上我们了。”御璃骁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抱,让她从他背后抱稳他。

“好阴险,”渔嫣吃吃地笑,“既有主意,你还愁成这样。”

“渔嫣,你记得白城安给你的那把银锁吗?”他微微侧头,轻声问。

“我记得我叫莫问尘,世间一切皆是新鲜。”渔嫣的额头抵在他的背上,幽幽地说。

“我重搜了太后寝宫,找到了一些东西,”他眉头又皱,看向凤阙宫的方向,“另外,我曾在那里搜出过一把银锁,与你的一样,傅公公认得那是你们安溪人出生时必带的吉祥锁,既然锁在宫中,那一定还有安溪人在这里。”

“啊?你找到了什么?居然还有安溪的人在后青国?”渔嫣绕到他的身前,眸光一亮,“那她为何不来与我相认?好歹也是个伴哪。”

“要么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要么她的心思就很难琢磨。我见过赛弥,他向我坦白,是有人拿捏了他与晨瑶的情事,迫他杀掉天漠国的思聪。赛弥为脱身,嫁祸给了御清安。虽然御清安心有不轨,但思聪这件事却非他所为,实在是阴沟里翻船,阴差阳错毁掉了之前的辛苦经营。”

“啊,我还以为,你真不关心晨瑶的事……”

渔嫣手指在红唇上轻敲,故意把眸子轻垂,语气清冷。

御璃骁抬起长指,往她额上重重一敲,“行了,你装什么,你去见她时说的话,我一字不漏都知道。我不见她,不是不管此事,而是见了只会适得其反。她性子执拗,只怕会越发钻牛角尖,非要揽下这事。至于赛弥,在晨瑶被抓之后,他就一直跪在御书房外,我们去了几日,他就跪了几日,也算是至情之人。”

“这样……”渔嫣轻抚额头,“那你知道我准备做什么了?还是你自己有了安排。”

“我希望你能少操心,就像今日一样,去做女子喜欢的事,有些事交给男人就行。”御璃骁的双瞳突然就被温柔占满了,如温暖的春光,映着渔嫣那微红的脸颊。

她不是害羞,而是惭愧。

她也不爱跳舞,只是想着莫问离就爱这些……

“对不起。”她突然说。

“嗯?”御璃骁怔了一下。

“那啥,你觉得我跳得好吗?太难看了对不对?”渔嫣岔开话,抬眼冲他笑。

“凑和。”御璃骁眉眼全都舒展开,念安那个“笨”字,在她跳舞这件事上,实在用得对。

“嗨,算了。”渔嫣讪讪一笑,反正难看,就不去污他的眼睛了。

御璃骁稍一沉吟,小声问:“你莫不是……想给别人看的吧?”

“哪里……”渔嫣嘿嘿几声,一转头,指着蓝天道:“有人放风筝,这么热,不怕风筝晒黑么?”

御璃骁脸色一沉,如此胡扯,不是心中有鬼,还是什么?看上去他是白高兴一场。

“娘娘,你看,我在十月的窝里找到了这个,是不是偷偷拿了你的?晚上娘娘就罚它吃草!”念安捧着一只锦帕兴冲冲进来,见他脸色不善,赶紧换成淑女碎步,低眉顺目地把那小瓶托到了二人眼前。

“你这丫头,为何要罚它吃草?”御璃骁二指拈起玉瓶,不悦地看念发。

“回王上的话,十月把奴婢的绣鞋吃了。”念安有点儿委屈,冲着渔嫣使眼色。

“它不嫌你脚臭,你还让它吃草。”御璃骁把小瓶给渔嫣,冲着念安一瞪眼睛。

念安愈加委屈,嘴角撇着,拖起了哭腔,“奴婢脚不臭,王上一闻便知。”

御璃骁脸一黑,冷哼一声,走开了。

“这不是我的。”渔嫣拔开瓶盖儿,闻了闻,一股酸败的味道差点没熏得她吐出来,赶紧塞上盖子还给念安,“太难闻了。”

“可这瓶子可是宫制呢,您看这下面的印。”念安把瓶子翻过来,让渔嫣看瓶底,御字很清晰。

“可能十月在哪个宫里叼来的吧。”渔嫣嫌恶地摆手,“放回去,它最爱藏东西,若发现东西不见了,一撒野,大家都别想安宁。”

念安有些恋恋不舍,这上好的玉瓶若用来装桂花露,每日再往身上抹上一点,一定极妙。

“慢着,拿过来。”御璃骁冲念安招招手。

念安赶紧把玉瓶捧过去,御璃骁闻了一下,赶紧扭开头,略一沉吟,便打发人去叫傅总管过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傅总管才晃着胖胖的身子过来了,满头大汗一抹,给二人见礼。

“傅总管,你闻闻这个。”御璃骁把瓶子给他。

“是……”傅总管一面点头,一面用力拔开了塞子,鼻子一凑,立刻就黑了脸,愕然地看着御璃骁,“王上这是要赐毒药给奴才么?”

“这是毒药?”御璃骁看他这表情,眉头微拧。

“如此之臭,难道还是补药?”傅总把瓶盖塞好,小心地往桌上一放,往后连退数步,脸上被熏出的古怪神情久久不变,看御璃骁的眼神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这是十月不知从哪里叼来的,我好奇,所以让你看看,是否识得此物。”御璃骁转动几下小瓶,上好的玉,完美的雕工,为何装这么臭的东西?

傅总管犹豫一下,拿着小瓶子琢磨起来。又闻了闻,对着照光照了照,胖脸上的表情不时变得凝重。渔嫣看着他,越发觉得“人不可貌相”这话说得准。傅总管以往总是摆出一副圆滑的模样,踩低就高的把戏也玩得极熟络,用“小人”二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哪知他这肥圆的肚皮里,装的并非坏水,而是无处可诉的往事,还有别人想像不到的本事。

“难道是……”傅总管从门外折回来,让念安取了碗清水,小心地滴了两滴瓶中的臭水进去。

众人围过来看,滴出来的液体明明黑色,可滴到水中时却一层层地荡漾开了碧色的波纹,像朵碧色七瓣花,极为奇妙。

“原来是碧罗刹。”傅总管顿时一乐。

“这是什么?”渔嫣又听到了新名词,过来问他。

“这东西,要用正暑那日的井水,把十年的碧罗刹的根熬上十天十夜,再在百年古槐树下埋上整七年,于极燥的正午取出,曝晒十日,剧毒。”

一听这剧毒二字,念安吓得一声尖叫,双手在罗裙上用力抹个不停。

“但这东西的用途并非用来害人,它能救命。万种毒药之中,这一是最有燥性的,正克制极阴冷的毒,只要把握得当,便能克制住那些阴冷之毒,这与我的赤翅蜂和毒蛛是一个道理,都能用来克制忘蝶之苦。”

傅总管端着小碗摇,看着那七瓣碧色茶的颜色越来越浓艳,方才还腥臭的味道渐渐淡了。

“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渔嫣连声感叹,又忍不住的乐,推着御璃骁的肩连声说:“赶紧让人去找问离。”

“只是克制?”御璃骁问。

“能克制就好,王妃方才不是说,这世是无奇不有吗?说不定就会找着除了换血之外的法子。”傅总管呵呵笑着,把小瓶盖紧,用那方锦帕细细包好,交到御璃骁手中,“不过此物确实太毒,小心保管才是。”

“傅公公,你懂得可真多啊。”念安崇拜地看着傅总管。

“我们安溪人的大巫师可不是简单角色,我从小侍奉在大巫师身边,只学得他本事的一二,但也比寻常大夫要懂得多。”傅总管有些得意,摇头晃脑地自夸了一回。

渔嫣轻声笑着,抬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几下,把褶皱抚平。心胸狭窄的权贵,往往容不下有本事的人。安溪人若平凡,又怎会遭人嫉妒呢?也不知另一个曾经来过宫里的安溪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了,是善是恶,长什么样子?是英俊的,普通的,多才的,还是什么样的?他现在,在哪里?

————————————————————我是风波即将狂掀的分界线————-——————————————

第二日一早,城隍庙中便响起了整齐的木鱼与颂经声,一百八十八只大红灯笼把城隍庙团团围住。

瘟疫之事,闹得全城慌慌,虽有黑兔草为引,救治了大部分百姓,但还是有许多百姓没能撑到病好的那日。百姓上请,希望御璃骁能请来皇庙高僧,为亡者超渡,在京中办七日法事。

御璃骁要亲手点燃第一柱香,晋献给上苍。这种场合,不许女子进,渔嫣只能远远看上一眼。

“但愿以后不再有瘟疫了,保佑我们后青国,从此风调雨顺,保佑王妃平平安安。”念安双手合十,往四处拜,口中念念有词。

“谢谢。”渔嫣转过头,笑着向她道谢。

念安脸红了红,继续道:“保佑念安长命百岁。”

渔嫣素手掩唇,笑道:“一定会的,走吧,城中富人今日会布施素斋,这都是会沾福气的。”

念安眼睛一亮,小声说:“王妃你还记得啊?您刚进王府那一年,先帝爷驾崩,太后也举行了这样的法事,所有的大户人家都敞开大门,布施钱粮斋菜,你带着我们吃了好多。”

“说得好像我有多能吃。”渔嫣笑笑,目光落在前面的贵公子身上。

夙兰祺与奉孝王府的三位郡王在前面,清晨正仰头要一只竹蜻蜓。她本想绕开,不想夙兰祺一眼就瞧到了她。

“渔嫣姑娘。”他大步过来,直唤她的名字。

此是街市,免去别人注意也好。渔嫣微笑点头,冲小郡王挥手。

“给王妃请安。”清晨举着竹蜻蜓过来,放轻声音给她行礼。

“不要多礼,这是外面,叫婶婶便好。”

“不敢愈矩。”御清晨腼腆地笑笑,白净的小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御家兄弟也过来,给渔嫣见礼,二人身上都带着酒气,看样子是刚寻过了乐子。

“去前面看看。”夙兰祺指前面的佛灯深处,路的两边都是大户人家摆出的素斋棚,不少百姓抱着大碗,在那里领饭食吃。

“王妃您等等,我去大马那里拿几个碗来。”从这里去大马他们那里很近,念安说完,一溜烟往那边跑。

渔嫣看她跑远了,顺手转动了一下身边的佛灯,镂空的莲花图案在地上投出影子。

“试试这个。”夙兰祺拿了两只包子过来,递她一只,递清晨一只。

“这是刘府的吧。”御清宏看了一眼,指着包子尖上的红点儿,哈哈笑,“刘府的厨子最爱在包子上点红点儿,你们看像什么,是不是像美人身上的那雪团儿?”

渔嫣拿着包子走开了两步,这御清宏越接触,就越感着没有一点奉孝王的风范,太过随性,又不讲什么情义。

“王妃恕罪。”御清宏自知失言,赶紧告了罪,寻了个借口走了。

御清晨爱看热闹,御清沈也向她告了辞,过去照顾这父亲心尖上的小兄弟。

“味道还不错。”夙兰祺咬着包子,笑着看渔嫣。

“嗯。”渔嫣随意答话,慢步往前走。不光有素包子,出自各府中高手的各种糕点也摆了许多,这也是各家争脸面的事,没人怠慢,都穷尽了心思。

渔嫣在奉孝王府的布施棚前停下,这奉孝王府的东西最简单,不过三样,粥、素面、还有菜汤,但人却最多,再定晴看,那亲手布施的人正是小夫人,小怜。

“小夫人是替奉孝王来的,奉孝王身子愈差了,想借这法事延寿。”夙兰祺扭过头,见她神情专注,双瞳敛滟,忍不住伸手去勾开她耳边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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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我也渴望你

长指才探到她的发间,渔嫣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的长指,他微微一笑,长指快速一掠,捏住了她发上的一只小虫。

“有虫。”他举到眼前看,是只乌背的七星瓢虫瑚。

渔嫣微微点头,缓步进了素斋棚。

“请用。”小夫人没抬头,只用一双纤细的手递上一碗米粥。

“谢谢。”渔嫣接过碗,低头便喝。

“哎呀,是王妃,快放下,我为你换一只碗。”小夫人又舀了碗粥,准备递给渔嫣身后的人,一抬眼,认出了她,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碗,双手快速在一边的水盆里浸过了,过来接回渔嫣手里的碗。

“没事的,吃了这种百家粮,才能沾百家的福气。”渔嫣落落大方地的把碗交回了小夫人。

小夫人还是有些慌,用帕子擦了身边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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