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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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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不安心的?”御璃骁扫他一眼,霸气十足。

人群里,有人听得懂,有人听不懂,反正都发声附合,不管对什么人,就算是再理智的御璃骁,好话,总是不会错。

阵阵暖风吹过,后青国的新朝代来了。

————————

出了宫门,换上了马车,直奔目的地。经历了战火创伤,后青皇城远不如之前繁华了。念安在路上给渔嫣说些皇城旧事,渔嫣依稀地想到了些画面。

御璃骁把大马他们安顿在南城的一条巷子中。

跟着渔嫣出来的,一共有一百零八人,孩子比大人们的适应力强,这时候正在大院和小巷中撒欢地玩。

见渔嫣的马车停到巷口,众人赶紧围过来。

渔嫣在人群里扫视一圈,看到了若羌,笑着朝她招招手。

“问尘小姐。”若羌赶紧过来。

“问离呢?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渔嫣好奇地问。

“他要和朋友们喝酒。”若羌想了想,才小声说。

“哦,若羌,你是问离的人,我就不给你安排事了。大马,小马,你们过来,我带了两位夫人,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都教你们说两个时辰的后青。大马和小马没学过手艺,我给你们找活干。娃儿们白天都得学说后青话,还有各种礼数。其余的,在谷中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大方一点的,跟我去街上支几个摊,把东西卖出去,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大家要记得,对人要谦虚,如果有恶人,也不要怕,只管说……是御大人家的。”

“御大人……”大马教大家念了一遍,挠挠脑袋,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是问离大人?”

“笨哪,问离大人不管这边的事,这里御大人管事。”念安往前一步,脆生生地说。

“这位小姐是……”小马看着念安那水嫩嫩、红润润的脸蛋,眼珠子都要跌出来了。

看着小马的呆样儿,渔嫣笑着说:“哦,她是我府上管事的念安,若我以后抽不开身,我会让她过来照顾你们。”

“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掉!”念安怒了,伸出二指威胁小马。

小马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渔嫣,黝黑的脸涨得像紫茄子,呆模样惹得众人大笑。

【164】我守着你,不走了

“呆子,再敢乱看。”

念安又剐了他一眼,这才掏出帕子,飞快地在院中一把椅子上擦了擦,扶渔嫣坐下。

十月也进来了,在宫里吃了好东西,这时候对院中那高炉大锅不感兴趣,张张大嘴,懒洋洋地趴下,碧幽幽的大眼四处扫了一遍,约摸是觉得这些人对它来说,都是小蚂蚁,这才往两只前爪上一趴,打起了瞌睡。

白鹰他们也走了过来,在渔嫣身后看着,对这些山民,他们这些侍卫也不免有些好奇,尤其是大马和小马这两个高大结实得像小塔的汉子,越加多看几眼。

这马车,这架势,可比在谷中要威风多了,山民们看着一身绫罗的渔嫣,渐渐安静下来,聚集在一起,有些担心地互相看着铋。

“嗯,大家不要怕,先学说话,等下我带你们去集市上看看、走走,熟悉一下。才打完仗,市面上一定不是很太平,但是也是开始做生意的好时机,我们的手艺都很好,大家不要担心。”

渔嫣看懂了他们的眼神,拉过小青,让她和自己一起挤在椅子上坐着,温柔地安抚他们的情绪,笑吟吟地地看过众人。

“小青你学得快,以后多教教你的两位笨马叔叔。南”

“好。”小青脆生生地应了,转过小脸看她的发钗,一脸新奇,“这就是玉钗么?我在婆婆的画上看到过,真漂亮。”

渔嫣笑笑,从发间拔下钗,拉开她的小手心,用钗在手心里轻轻一划。

“如果你学得好,学得快,七天就能能写文章出来,我就送给你。”

“真的吗?”

小青惊喜地捧住了玉钗,小心翼翼地举到眼前看着。

“我看看。”

有两个小姑娘也凑过来,大胆地在钗上轻抚。

“别弄坏了,这个可贵重了,把我们全卖了都赔不起。”

若羌立刻过来阻止二人,轻托着几只小手,怕她们不小心摔了。

渔嫣又抬眼看她,在谷中,若羌并不打眼,长相好,不过不爱说话,笑起来秀秀气气地。可这一路出来,她才觉得若羌很有内才,她一定是悄悄看过了许多书,一个人默默地学,所以比别人更懂得适应这里。

“你见过这个?”渔嫣随口问。

“嗯,见过,我们翡翠谷是有许多玉的,我小时候还拿着当石子玩,婆婆说以前更多,东谷里都是,碧玉为尊,还有白玉、红玉……后来都被沙石给盖住了,我们拿着也无用,便没再管。再想起来时,已经被山上掉下来的巨石挡住,挖不出来了。婆婆年轻的时候有一个钗,可摔坏了。给你的那块玉也是传下来的,代表一族之威。”若羌点点头,小声说。

“原来还真是翡翠谷,若你们懂,早早挖一些出来,大家直接雕玉为富……罢了,当小门小户的人家也好,没有贼惦记。等你们都适应了,能自立了,我会让你们推举管事的,把这个玉还给你们。”渔嫣从领口拽出黄玉,笑着说。

此时一缕阳光正穿过树枝,准准地落进黄玉中的雕花孔里。

众人只觉得一阵眩目,那地上居然出现了一只蝴蝶的影子,翅膀伸展着,有着长长的蝶尾,渔嫣挪动了一下黄玉,这蝶居然变了颜色,居然是金色的,像在飞一样……

“哇……”众人惊叹着,发出阵阵呼声。

渔嫣又挪了一下,金蝶消失了,再去试,却怎么都不能让那蝶出来。

“呵,原来如此神奇,真是上古神玉。”渔嫣此时才感觉到这玉的妙处,这金蝶,只是因为好看,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用意吗?

“问尘小姐就是我们的(猪)族长,婆婆交待过,一切都听问离大人和问尘小姐的。”大马摆手,粗声粗气地嚷。

听着他别扭生硬、甚至有些含糊古怪的口音,念安扑哧笑了起来,过去用锦帕甩大马的嘴巴。

“你才猪长!你们面前的这位,这可是我们后青国尊贵的王后,王上的心尖人!有她在,你们就享福了。”

若羌大约明白渔嫣的身份,此时眼中淌过几分羡慕的光芒,随即点头,微笑起来。

“若羌,问离的鼻子是怎么回事?”渔嫣又问。

“是马蜂蜇的。”

若羌微微拧眉,语气中毫不掩饰地心疼。

“腿也蜇了么?”

渔嫣的脸色立刻就垮下来了,马蜂那东西,蜇到了可不是轻松的事呢。

“嗯。”若羌点头。

“行了,你们先学,若羌,你跟我去看问离。”渔嫣起身,交待教书大夫几句,转身出去。

“我不去了……这里还有很多活要干呢。而且……问离大人也不想见我。”若羌犹豫了一下,小声婉拒。

“为什么?你们不是……我会给你作主的。”渔嫣愕然看着她,以为她被莫问离的古怪性子吓到了,于是拉住了她的手腕。

“嗯?问离大人……真不喜欢看到我。”若羌又解释一句。

“我喜欢,他就是古怪脾气。”渔嫣拉紧她的指尖,带她出去,“你别怕他,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狠心好,人最善了。”

若羌轻轻点头,温驯地跟在她的身后。

————————————————我是萝卜白菜都会有人爱的分界线————————————————————

几人出了巷子好一会儿,拐角处,赛弥和晨瑶才慢步出来,往院中打量了一会儿,出了小巷。

“刚刚那玉有些意思。”晨瑶面无表情地说。

“哦。”赛弥有些闷闷地说。

“你怎么了?”晨瑶转头看他。

赛弥抿了抿唇,抬起了头,低声说:“你真要听师傅安排,去给御清宏做王妃吗?”

“你怎么天天纠结这个,总要嫁的,嫁你吗?我如今嫁谁不是一样?难道你想看着我被渔嫣这贱|人打进十八层地狱?”晨瑶不耐烦地说着,加快脚步往前走。

赛弥脸色有些发暗,眉头紧锁,跟在她的身后。

“赛弥,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因为你是……废人,所以他们才让你跟在我身边。可你也要顾忌一点,不要人前人后都毫不掩饰,御清宏不是御璃骁,就算真放个男人在我身边,御璃骁都不会管,可御清宏不同,你若还想跟在我身边,就收敛一点。我既已出谷,就绝不再回谷中。我得不到的,我也不会让她得到,走着瞧。”

晨瑶冷冷说完,弯腰钻上了小轿,见他还站在原地,不由得发起火来。

“走啊,我还要去拿衣服,庆功的宫宴,我不可以出错。”

赛弥大步过来,沉默一会儿,低声说:“走吧。”

轿夫起轿,一行人快步往前,晨瑶清冷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你总说帮我,可在我身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查那把银锁,你查不出。如今事成这样,我若走,那就是整个输了,父亲如今出山了,正需要人帮手,也不会让我走。傅总管一定有问题,只要找出他的马脚,我就洗清白了。你若再败我的事,我再也不理你,你远远地走开就是。”

赛弥的拳紧紧攥住,骨节发出咯吱的响声,低声说:“银锁的事,没办法查,我近不了他们两个的身,看不到……”

“所以呢,和你去日晒雨淋,风餐露宿,还要让我日夜与这些熏死人的药材为伴吗?我不要……”

晨瑶猛地掀开了帘子,一双美眸渐渐盈满泪水。

“我也是女子,她们都能香气溢人,可你看我的手……”

她伸出手来,因为常年和这些药打交道,确实比别的女子要粗糙一些,颜色也不如别人的白皙漂亮。

“若我也能白细柔滑,他怎会不喜?据说昨晚帝宫,观月台上,他们……”

晨瑶又迅速缩回了手,咬着牙,半晌才又说:“反正,我恨她,谷中三年我尽心尽力,为何这样对我?一切都只为她想,我却是蝼蚁枯草……”

赛弥低垂着眼皮子,默不作声。

“和你说无用,你只会让我跟你走,说了千百次了,若你再敢说半字,你我恩断义绝。”晨瑶恶狠狠撂了句话。

若不是仗着他的喜欢,女人又如何能如此咄咄逼人呢?

可惜晨瑶此时不懂,赛弥也知她心里难受,所以不反驳她,默默地受了,眼中痛苦的神色悄然藏着,哑声说:“好了,我都记着了,别发脾气了,师傅还等你回去用午膳。”

“不许在他面前提半字。”晨瑶使劲忍着泪说。

“知道了,前面有云片糕,我去给你买。”

赛弥说完,大步往前走去,步子快得像是怕人叫住他一样,可他又知道,没人会叫住他。

晨瑶在裙上狠拧了几把,勉强忍住了狂躁的情绪。连忘蝶毒都能不药而愈,渔嫣到底什么好命?傅总管对渔嫣的态度太奇怪了,晨瑶绝对相信,王府里的蜘蛛和蜜蜂就是傅总管的,一定要找到他养这些东西的地方。

————————————————我是兄台让我看看你的手心的分界线——————————————————

也有许久没有来过集市了,有专人在街上敲锣打鼓地宣传,让百姓们开市,且免税一年。

胆大的店主打开了店门,胆小的还躲在门后看,一条街上,七七八八的,开了小半的店铺。皇城被围了十天,大家还心有余悸。

马车轮子碾过了青石路,嘣开的小石子砸向路边的台阶,再弹开,有哭声不时响起,压抑但是悲伤。

渔嫣随手勾起帘子往外看,空荡荡的大街,往日繁华一扫而空,被火烧了宅子、无家可归的百姓缩在街边的屋檐下,有人还有一张草席子,有人就这样篷头塌面、双眼无神地坐着。小娃娃正饿得哭,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抽抽答答,哽哽咽咽。

渔嫣于心不忍,要下马车,让念安她们去买些吃食来,给大家发下去。

“等等。”念安利落地从马车里拿出一只垂纱的帽子,往渔嫣脸上一扣,理好了遮在脸上的轻纱,小声说:“如今是王后了,尊贵不比以往,不能再随意。”

渔嫣看着她,觉得好笑,但又无端地安心了许多。

“念恩交待过我……咳咳……”念安把话吞回去,大步往街那边的馒头铺跑。

“念恩又是谁啊……”渔嫣苦笑,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郝海那张脸,为何独独对他那么面熟?

大伙儿有了吃的,千恩万谢地给她磕头。

“哎,听说南边都烧光了,这么多人都得安顿,能住哪儿啊。”念安分完粮,抹了把汗,同情地说。

有侍卫策马而来,向渔嫣禀报莫问离的下落。

“莫大人在娘娘家里。”

“在我家?走吧,我们去看看。”

渔嫣听念安说过,她家已成废园,那里怎么住人?

好在从这里过去不太远,匆匆赶到,只见左右邻舍皆成空院。渔府小院大门紧合着,门上的漆已经脱尽了,青砖墙角长满青笞,散发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念安上前去敲了好半天的门,才有人过来打开,方脸大眼,一脸煞气。

“何人在此乱敲,快些滚开,不然拧断你的脖子。”那人瞪着念安吼。

“放肆,王后在此,这是王后自己的家,你叫谁滚,小心你的脑袋。”念安吓了一跳,紧接着腰一叉,圆眼睛一瞪,忿然斥责。都天下大定,她主子当王后了,居然还有人敢欺负她!

汉子见她凶悍,不由得一怔,转头看那辆普通得像拉菜过市的马车。

渔嫣从马车上跳下来,缓步上了台阶,朝那汉子盯着。汉子倒先怕了,赶紧赔着笑脸,弯着腰,拉开大门请她进去。

院中果然荒芜,杂草长得有人一腿深,前后三进房,左右厢房的门窗都打坏了。

走进去,几株高大的树林荫成伞,遮住众人头顶的骄阳。只见好些汉子站在天井边,都扭头朝她看,一个个布衣劲装,腰上佩有刀剑,看上去都是江湖中人。

莫问离坐在只有一边扶手的太师椅上,端着一只精致的青瓷茶碗,正在慢品,听到她的声音,也只轻轻抬眸,扫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都走吧,我困着呢,没精神听。”

“尊主,您不能不听啊……”站在最前面的汉子急了,忍不住地嚷道:“你这一回出去三十多天,寒水宫无主,那几个小子造反,勾结了外人,把几个银号,镖局,还有酒楼都占去了,尤其是天漠国的那几间商号,可都成他们的了……”

“让他们给我还来,乖乖地来给我磕头,我让他们死舒服点。”莫问离打了个哈欠,别人打哈欠鼻涕眼泪纵流,眼睛鼻子皱起,偏他打得妖孽十足的,狭眸眯着……当然,鼻子没这么肿就没这么滑稽了。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说:“可是他们躲在寒水宫里,我们也进不去啊。”

“没用的东西,自己建的寒水宫都进不去,我也进不去,困死我了,”他像在听别人的事,懒洋洋地转头看渔嫣,却对白鹰说:“这里连张好床都没有,白护卫,让你们那小气的主子搬点好东西来,我就住这里了。”

渔嫣慢步上前来,轻轻揭开了面纱,水眸从那些汉子脸上一一扫过。

原来寒水宫出了这样的大事,可他伤了,又没办法立刻去,在这些人面前,只怕也不能流露出来。

她拧拧眉,清脆地说:“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把话传给那几人,乖乖来给我哥哥磕头,哥哥暂且住我这里,还要参加王上的庆功宴。”

来人是谁,众人心知肚明,让御璃骁和莫问离二人都围着团团转的渔嫣!渔嫣发话,御璃骁想必不会袖手旁观吧?

“尊主好好休养,属下告退。”大家抱拳,鱼贯而出。

屋子静了,渔嫣一把拉起了他的袍摆,看到一双肿得发青的腿,这每一条都有之前两条腿粗。

“你怎么不出声呢!”渔嫣心都疼烂了,蹲下去,用帕子轻抚一下,“你早说了,我让白城安来给你看看,傻得死你呢,在我面前装什么好汉!”

“我用得着装吗,我本来就是好汉。”莫问离最疼的不是腿,是心口,此时正如刀剐一般。可还是笑眯眯地,伸手拍她的头,“你这么乖,还懂得心疼我,我奖你什么好?”

他的视线落到她的白腻的脖颈上,几朵吻痕格外刺目,心中堵了一下,伸手就往她那朵痕迹上狠拧,咬牙切齿地说:“不争气的东西,你好歹也矜持几天……一回来就巴巴地凑上去……”

“喂,诶……”渔嫣痛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他可真不节省力气啊!还有,他的话真是……顿时面红耳赤,猛地跳起来,转身就要走。

“有你这么做人哥哥的吗?”她忿然骂着,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瞪他。

“出去,看着你心烦。”莫问离沉着脸色,端起茶碗喝。

“让你喝,让你赶我。”渔嫣心里恨恨的,突然窜过来,一手抄起茶碗底,往他脸上一摁,末了,还用力揉了几下。

“臭丫头。”

莫问离飞快打开她的手,只见俊脸上被茶水打湿了,还有茶叶沾在脸上,杯口规规整整地在他脸上印了一圈儿红印子。

“渔嫣,你找揍。”他大怒,撑着椅子要起来打她,可没想到一迈步,就直直地往前栽去。

渔嫣故意退开不接他,可若羌知道他心口上的伤,快步跑上来,用身子垫在了他身下,被砸得一声疼呼。

“看你逞凶,都伤成这样了,还嘴硬。”渔嫣这才过来扶他。

他这么重,她也扶不动,扯了半天,只见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掀,冷冷地说:“出去。”

见他真的生气了,渔嫣又凑上来赔礼。

白鹰看出名堂,这莫问离的腿是不能动了!他满眼讶然,赶紧过来把莫问离抱起,放到了座椅上,低声说:“我去叫白御医来,这蜂毒厉害得很呢。”

“放出毒血吧。”若羌从腰上取下一把小刀,蹲到他的腿边。

“你来。”莫问离却盯着渔嫣,一脸怒气。

渔嫣突然有点怕他,就像怕自己老爹一样的感觉,犹豫一下,蹲到了他的面前,接过若羌的小刀,可不敢下手。

屋子里静了会儿,念安缩了缩脖子,往前一步,赔着笑脸说:“国舅爷,您也别生气了,我们王后胆小,我来吧。”

“我来吧。”白鹰大步过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去宫里请白御医过来,他曾在军中为将士们治过蜂毒,很里手。”

侍卫们匆匆去了。

渔嫣退到一边看莫问离,又看四周的环境,突然明白,回不去寒水宫的莫问离,正陷入困境!可他不能说,无处说,用他那一惯笑吟吟的眼神看别人,独自承受着一切。御璃骁有天下,有美人,莫问离若失去寒水宫,将是江湖中最脆弱的那个,那些仇家会寻上来,他去哪里,他要永远颠沛流离吗?

若不是为了救她,他哪会受这些苦呢?而她,又给了他什么?

御璃骁要赐他大宅,可在莫问离这骄傲的人眼中,又怎么会受他赐来的宅子?昨晚,寂寞月色下,莫问离睡在哪里?是街上客栈酒肆,还是这荒芜的小院?她在痛快的时候,为何没有顾忌他的孤单?而他,是把一切都给她想好了。

她沉默地出去,找了个脏兮兮地盆,去井边绞了一桶水上来,岁月蒙尘,这井水却还透亮。她用力擦干净了盆,端着水回来。

污血正顺着他的腿往下淌,莫问离闭着眼睛,双手垂在身侧,面色平静。可心里有多不平静,多不想让外人看到他这狼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都出去。”渔嫣小声说。

几人面面相觑,见她坚定,只好退出去。

渔嫣蹲到他的腿边,用帕子给他擦洗污血,擦着擦着,眼泪就落下来了,“对不起,我只顾自己,没管你,以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我不离开你身边了。”

莫问离长睫猛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哥哥也好,什么也好,我就守着你。”渔嫣抬眼看他,轻声说。

“怎么,我又是废人,你守着我干什么?想妨碍我左拥右抱?”

莫问离想开玩笑,可喉中堵着,话说得干涩别扭。他发现,想拥有她的念头愈加疯狂,她脖上的吻痕让他嫉妒得发狂。

“再说了,你肯在榻上服侍我?我就好妹妹这一口……”他偏过脸,有些故意地恶意。

“别这样……”渔嫣捧着他一条腿,用井水轻轻浇,喃喃地说:“你能为我不要命,不要一切,把血给我……我若不知回报,我连畜牲也不如。”

“你都知道了?”莫问离愕然地看向她。

“他说的……”渔嫣点头,御璃骁并未隐瞒她是如何得救的,他说,一切都是莫问离的功德,才让他重新得回了爱人……

可他得圆满,莫问离付出这么多,难道就要落到现在这结局吗?

“傻丫头。”莫问离嗓子堵得更厉害了,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几下,用力地捧住,喃喃地说:“你真愿意跟我走吗?”

渔嫣点头。

“王妃!”念安在外面都听着呢,顿时大急,连连拍起门来,“王妃,好容易有今天,不要晕了头啊,莫尊主,你别哄我们娘娘啊。”

听着外面的声音,莫问离的唇角微微地扬起。

【165】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白鹰也走到窗口,瞪着二人重重地咳了几声。

莫问离微微拧眉,手指在茶碗里轻轻一搅,再一弹,指尖那碧色茶水化成凌厉暗器,从窗子里打出去,不偏不倚地打在白鹰的喉咙上,硬生生打出三朵淤青。

莫问离的内功和暗器,就连御璃骁也不敢轻视,更不是白鹰能打得过的。

念安吓到了,掩着嘴冲十月挤眼睛,想让这家伙把渔嫣抢出来。

“吵什么呢,不长进的东西,还学不会看人脸色。赶紧去,买点酒菜回来,我和你们主子喝几杯。”莫问离不痛不痒地骂了念安几句铋。

念安磨蹭着不想走开,怕莫问离把渔嫣真拐跑了,可莫问离一看她,她又吓得连连后退。再好看的男人,若想宰了她,她也是不敢喜欢的。

“去吧。”渔嫣走到窗口,吩咐念安去办事,“多买点菜,牛肉羊肉鸡肉都多买一些,酒就罢了,不让他喝。还有平日的用具……全都要置办,白鹰你让两个人跟着念安,用马车去拖,赶紧地去办好。”

见她无意走,念安这才不情愿地带人离开南。

“就住我爹以前那间吧,旁边是书房,现在还有些书呢。”

渔嫣转回来,给他擦干腿上的水,拉下他的袍子。现在他腿伤着,寒水宫也有事,还是在天子脚下更安全,等他好了再做打算。

若羌在外面守了会儿,主动去院子里打扫。枯枝要剪,杂草要除,房子要扫要擦,烂家私要丢出去……

太阳越发大了,明晃晃地照在院子里。

渔嫣让侍卫把莫问离从散发着霉味的屋子里抬出来,让他坐在屋檐下晒太阳,自己和若羌一起干活。侍卫们当然不敢只看着,有人去叫了人过来,三十多个太监宫女,以打仗的速度,把院子给收拾出来了。

渔嫣在一边帮些小忙,跑来跑去,也累出一身大汗。

莫问离歪在椅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她,蓦地就生出一种错觉,似乎这就是莫家的镖局,他是镖局主人,渔嫣是他夫人,他们守着这镖局,赚来银两,富足度日……人生若真能如厮,那才叫有滋有味。

唇角情不自禁地扬着,

若羌机灵,已经煮了茶,端来给莫问离续上,温柔地说:“问离大人喝茶。”

莫问离端起茶碗吹了好一会儿,淡淡地问:“你没在她面前乱说话吧?”

若羌赶紧摇头,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可她今天说,要你负责,我不懂……”

莫问离却懂,那晚上若羌给他缝合伤口,被渔嫣撞到了,还以为他在和若羌行燕好之事。他不想解释,渔嫣应该过更安定的日子,御璃骁也算磊落之人,待渔嫣也是真情实意,他这忘蝶只怕会拖累他了,就不必再让渔嫣继续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你就留我这里吧。”他又吹了吹茶上的浮沫,低声说。

若羌顿时满眼亮光,唇角含喜。

“去,我已经吹凉了些,给她喝去。”他把茶递给若羌,又端起另一碗轻轻地吹。

若羌捧着碗就往渔嫣面前跑,能留在莫问离身边,于她来说已是一件圆满的事了,她又如何能和渔嫣这样尊贵的人物比呢。

“王妃,你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

念安买东西回来了,从马车上跳下来,让人把东西往房间里搬。

“我看看。”渔嫣接了若羌的茶,仰头一口喝尽,道了谢,大步跑到马车边一瞧,不由得拧起了眉,轻声问:“怎么只置办一套?”

“银子不够,明儿再补。”念安咧嘴一笑,分明是不想让渔嫣留在这里。

“不行,现在就去!”渔嫣说完,抱下一张被褥,从正在钉门的白鹰身边挤过,走进了父亲曾经住过的房间。

白鹰放下小锤,瞪了念安一眼,轻声说:“笨丫头,两套当然比一套对!”

念安怔了片刻,用力一拍额头,“哎呀,我真笨!我现在就去。”

若渔嫣固执不肯回去,到时候一人一间屋子也好,她只买一套,那两个人挤一堆去了怎么办?

白鹰连连摇头,继续挥舞起了小锤。

莫问离只当听不到这边的声音,眼角牵着笑意,视线追随着渔嫣。

十多年了,又有了家的感觉。

———————————————我是一整行饥饿的分界线——————————————

已是日落,朝臣们还在崇恩殿中议事,大殿两侧摆了几条溜的小几,朝臣们坐在几后,面前都堆满了各种要事的折子。

所有的衙门都要重新选任官员、城中要尽早恢复秩序,商铺不能关着,通商要继续、乡民们要种地,粮食得运进来、御奉孝要重建汰州、还有不肯降的老臣们也得早早做出决断、牺|牲的将士们要抚恤、各封地的王爷们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桩桩一件件,件件都是大事,件件都得赶紧办。

暗金色的龙椅上,御璃骁神情沉静,安静地听着大臣们的上奏,只偶尔问几句,继续往下听。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擅进、也懂退,能指挥、也能倾听。经历了战火的国家要恢复生机,庞大的国家要运转起来,这些事,一点都不比打仗轻松。

御清沈抬起头来,大声说:“还有国库的事,国库已经空了,如今办事件件需要银子,夜家钱庄耗此一战,所余不多,所以开源节流之事,现在也要赶紧拿出法子来。”

御璃骁微微拧眉,什么事都好办,银子的事最难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打仗是最耗银子的事。

“嗯,大家都好好想想,有什么好的法子。”

“玄泠国最富,夙兰祺找王上要了锁骨山挖宝石矿,总要交纳一点吧?”有人不满地说了句。

御璃骁扫了他一眼,那是秋玄灵的父亲,秋怀山。

见御璃骁看自己,他赶紧站起来,抱拳说:“王上恕罪,臣并无他意,这筹银一事还是交给臣来办。臣做了这么多年的工部侍郎,也有些办法的。”

“那就秋大人去办,记住,不得加税,不得找老百姓们强要,不然朕先要你脑袋。”御璃骁盯着他,严肃地说。

“臣领旨,请王上放心。”

又有人起身,大声说:“王上,别的事都可以省,唯祭祖一事,不能省。”

御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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