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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丫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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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雷雪笙的愤怒,连伊抬头看了看窗外渐渐高升的日头,伸手挡了挡那耀眼的光芒,若是夺目呵!

他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之间的距离,亦是越来越远。泛白的唇瓣,已经了然的知道她的毒素,已是病入膏方。

或许,终此一生,她仍然赶不上他的脚步;更或者,穷其所有,她不过只是他生命中乍然一现的昙花。

淡淡的一笑,融入阳光的灿烂,染上光芒的透明,此刻的她,脆弱的生命,犹如那摸不着的透亮,只是照向那远行的人儿,将一生的依赖,覆于他的灵魂。

刚回到雪泠院,连伊颤抖的身子便已是无力支撑的靠于桌侧。

只是那坚强的心,仍然不曾放弃,伸手取出药瓶,却在一个颤抖之下落于地上,药丸一颗颗的滚落于地面,叮叮咚咚的跳跃着远离她的身旁。

一个起身,晕眩的感觉却随之而来,整个人就这样倒向了地面,那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向她招手的夜七寂。

猛地咬住下唇,鲜血顿时绽放开来。暂时的疼痛,让她清醒些许,害怕自己的昏迷,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将药丸捡入唇间,这才松了开来。

药的抵抗作用,暂时缓和了毒素的散发,她稳住身子,缓缓起身。

正在此时,门外明月走进,看着满地的药丸,不觉担心的喊道:“连伊,你这是怎么了?”扶住她的身子,明月紧张的问道:“杏儿还说让你前去,如今看来,怕也是不行呢!”

“你说什么?”紧紧的抓住明月的手,连伊紧张的问道:“你说是杏儿让你前来?”

适才在恋云轩的一幕,她自然也有看到:“可不是么?可是如今……”看她的身子,估计也是格外的需要休息。

“这个无碍,我可以去!”

“杏儿此时正在陪太爷下棋呢!空下便让我前来跟你说,太爷一下棋便忘了所有,你前去找七爷也不会有人阻拦了。”

激动的看着明月,连伊自然知道,若是自己能出伊人天下,其间自然也是杏儿安排过的:“届时你替我谢谢杏儿!”她如此待自己,却也万分让人感动呢!

“嗯,这个自然。”拍了拍她的手,明月叮嘱道:“你前去可要小心了。”

慌忙点了点头,连伊没有带任何东西便冲了出去,她没有在意,女子出门在外是多么的不便,更没有去想,自己一身的毒素,若是不及时解去,怎能活下去。

明月跟着在后面喊道:“你出了门,便有一匹马在门口候着。”而她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瑟瑟的阳光底下。

刚出伊人天下,连伊便上马,一个用力,马儿便飞速向前。

一身衣衫,薄弱的在萧瑟的风中扬起,满头凌乱的青丝,来不及细下梳洗,只得飘扬在那清亮的空中。

马蹄“得得”的声音,清脆的在路上响起。

花褪残红,冬雨过后的萧条,自然的让万物显得孤单,雨水晶莹的挂在枝头,琼枝玉叶,煞是美丽。

马儿飞奔而起的水花,溅向空中,透过夕阳的红晕,染上点点朱红,似血一般的向四周散去,仙子散花,此时,散尽的不过女子的生命,虽然没有流血,却是似血的水珠萦绕全身,死亡的气息,将她整整包围。

前方的道路,变得越来越模糊,夕阳下的红色,映满了她的双眸,她,已经分不清何处是路,何处是人。

只是那狂跳着的心扉,已经让她明白,不远处黑色的马车,似幻境,似真实的出现。

使劲全身力道,她向着心中的净地喊出一生的依恋:“七爷……”山道间响起的声音,缓缓回响开来,盘旋而上,盖住所有的声音。

撕心裂肺的声音,带着满口隐忍的鲜血而出,含着幽怨尖锐的响起,惊醒了倚矮榻休憩的人儿,星眸微眯,挑起轿帘,却见到那一口鲜血在夕阳下的醒目和一抹身影坠下马背的轻盈。

第四十四章 一波未平

当她的身子坠落于地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跟着撕裂,却仍然只是微微的一个闭目,提声催促前面的铁森赶车:“赶紧的。”殊不知,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泄露了一切不舍。

“可是……”跟在夜七寂身边十年,铁森怎能不知夜七寂的喜好。

不悦的打断铁森的不忍:“有什么可可是的?”

顿时,马车在官道上扬起一溜烟尘而去。

入夜时分,一行人在客栈停歇,就寝之时,夜七寂往来时的官道看了好几眼,几番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默默的步入就寝。

身后的铁森安排众人歇下以后,回来禀告一些情况,刚要离去,忽又想起什么的说道:“爷,外面似乎要下雨了。”欲言又止的看着窗外的飘摇着的枝叶。

本在看书的夜七寂,抬眸看了一眼,果是一股山雨欲来之势,若是大雨下来,昏迷的她,又该如何是好?

“爷,连姑娘似乎有毒在身呢!”

话落,便见夜七寂的身影掠过,朝窗外飞去。

“爷请稍等,连姑娘奴才已经救下,此时正安排在爷隔壁的厢房。”

一阵风再一次从他眼前呼啸而过,夜七寂的人,已经奔向隔壁的客房。

进去的时候,只见满脸虚弱的连伊,此刻正傻傻的倚靠在榻,挣扎着手往一旁桌上的茶水够去。

“既然有伤在身,就别那般逞强?”不大情愿的身手为她倒了一杯茶水,缓缓端至她的唇边。

一闻他的声音,连伊惊得回过身来,无神的双眸因为看见他而乍现异彩:“爷,您来了?”因着激动,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即使看到她的脆弱,自己心中煞是不忍,却仍旧没有好脸色的瞪了她一眼:“在伊人天下死了便是,寻着前来想早超生么?”手下却是小心翼翼的喂她喝着茶水,即使动作极为不熟练,却也不曾滴落半分,可见他的重视。

喝了一口水,而后柔柔的抬眸,即使是如此的动作,却也费去她不少力气:“即使是超生,奴婢自然还是在七爷身边。”她这一生,最为自己的话便在此时,在生命之花将要凋零的时候,她给了他希望,却也绝望的夺去所有的希望。

那一刻,他望着她柔情似水的双眸,沉陷了今生的所有,他忘却了她救冉伯泱时对自己的放弃,只想着她此时的承诺,嘴里宠溺的怒吼:“快些喝了,哪那么多废话。”如此的废话,怕是今生也听不厌倦,此世亦铭记于心。

微微低下头来,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似风,如春风拂面般怡人;若花,笑靥灿烂如迎春之爽心。

忽地一阵轻咳,满腔隐忍的血水终于奔出,无所忌惮的落入水杯,刹那间染红了一杯茶水。

“连伊……”

还没叫出,怀里的人儿,已经轻轻的垂下头去,唇角的鲜血,仍旧一颗一颗的落入杯中,平添了几分妖冶。

“连伊,你醒醒,赶紧给我醒醒!”紧紧的掐住她的下颌,在她耳旁急声呼唤着,这是自若幽之后,他再一次有了激动和害怕,虽不及当时的痛彻心扉,却仍然是噬骨之痛:“连……连伊,微颤着探向她的鼻息,微弱得有些凉人指尖。

窗外的一声惊世之雷“轰”的响起,是喜庆着什么的萌芽?还是在哀怨着什么的终止?

虽然只有一丝丝的呼吸,他仍然欣喜的扶她坐直,自己亦盘腿坐于床榻,运足内力,这才缓缓抵上她的后背。

呼吸,似乎成了一种希望,更成为了他对她的希望,只要呼吸不曾断去,即使是昏迷,也是她存在的一种象征。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之时,她仍然不曾醒来,白得有些虚无的青烟缭缭的在她头顶盘旋。此时的房里,唯一不曾停歇的,除了夜七寂源源不绝的内力和不断冒出的汗珠,一切都静止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许久之后,他这才缓缓的收回内力,将她轻轻放置在榻,从腰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解药,却在倒出药丸之时,身子一个轻颤,呆呆的望着昏迷的人儿。

突然之间,他才想起,在昨夜知道她中毒之时,即使自己怒不可遏,却仍然备好所有的解药,没有等着她的到来,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自从用她挡剑的那一次开始,她经常受伤,而他的身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带着各种创伤药,即使每次她受伤,都是回到伊人天下再处理,从来不曾用上,却依旧带着,因为他害怕在哪一天,她的伤势过重,等不及他回庄为她处理。如此的一种可能,他仍旧默默的做着,她不曾知道,而他自己,亦不曾察觉。

直到此时,他这才明白,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已经为她的安全做着准备,怪不得每一次自己欺凌她的时候,都能那般的肆无忌惮;怪不得每一次在她受伤之时,自己总是首先查看她伤势是否严重到要自己立刻为她处理;怪不得每一次……

一点一滴,似乎很浅,似乎那般的漫不经心,却在风轻云淡之下,潜藏着深不可测的用意,含着自己……

她的一声嘤咛,带回了他所有的思绪,猛地一个摇头,摇去所有的惊涛骇浪,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深深的再一次埋藏起来。

手,迅速的将药丸放入她的唇间。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夜七寂已然明白,她身上的毒,乃因冉伯泱夜探伊人天下被铁森等人发现,虽然听闻在此之前有一名黑衣人,却也无从可寻,只知连伊此番的毒乃是从冉伯泱身上转移而来,他不气连伊将冉伯泱藏起,只恨她愿意为了冉伯泱舍弃自己的性命。

整整一夜,他默默守候与她的榻前,直到东方渐渐泛白,这才在她身旁躺下。

连伊醒来之时,便见着躺于身旁的夜七寂,稍稍的一个侧身,他便醒来。

“爷一晚不曾睡下么?”双眸下微微泛出的青色,昭然若楚的是他一夜的守候。

缓缓的起身:“哼,谁一夜不眠?我一夜好眠,你的死活与我何干?”手却在自己刚起身的时候,自然的为她掖好羽被。

虚弱的看着他的细心,连伊暖暖的笑了。

很是灿烂,犹如那雨后的艳阳,失真得有些让人炫目。

刚刚抬首的夜七寂,见着她如此的笑容,当下脸色大变,如此的笑靥,太过美丽,有着回光返照的一种妖冶:“连伊,不许笑!”此时的他,宁可她的淡漠,亦不想看到那凋零前的极致。

如此带着愤怒的担心,是他的一种温情,竟是他如此的残忍,造就了自己的沉沦:“爷放心,奴婢没事!”安抚着他的担心,连伊忽略自己浑身微微的一种刺痛。

即使是笑,他仍然细心的抓住了其间的一丝隐忍。手下一个用力,带出她的手臂,掀开她的衣袖,却见满身针孔般的红点,当下如遭雷击,一张睡眠不足的脸,顿时失去了所有色彩。

煞白——成了他脸上独一无二的一种装点。

第四十五章 有孕

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连伊笑着说道:“爷,奴婢已经无碍!”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且睡下,午时过来候着便是。”而后面带忧色的步出寝房。

他不是残忍的要连伊带病侍候自己,而是害怕自己看到的红疹,害怕她就这样一直睡了下去。若是有自己的命令,她自然记挂在心,不会那般轻易睡着。

刚出门,夜七寂便问向一旁的铁森:“昨日你救起她的时候,可曾发现她身上起了红疹?”其实他在欺骗自己,那样的红点,岂是红疹之症?

“这个属下倒不曾发现!”女子的身子,他们岂能随意碰触,救她已属逾距。

烦躁的摇了摇头,夜七寂并未出声,只是在心里期望着连伊并未有它毒在身。

窗外的雨仍旧在下着,淅淅沥沥的,没有停歇的迹象,若是赶路,连伊的伤怕是十分不妥。

只需夜七寂的一个眼神,铁森已然明白是何用意:“爷,我们已是提前去皇城,时间很是富足!”

“嗯,你先让小二送上早膳,而后跟他们说再歇一日,明日上路。”这才去了自己的寝房,翻看着随身携带的几本医书。

虽然只是怀疑,他仍然四处寻找着解毒之法,只怕万一连伊真有两种毒素在身。

用午膳的时候,夜七寂如往常一般,只是在自己客房,等着连伊端来饭菜。

“爷,午膳时辰到了。”连伊的嗓音,仍然有着几分脆弱。

不动神色的搁下手间医书,夜七寂伸手让她擦了擦手,而后漫不经心的问道:“可是睡醒了?”

打架的眼皮,让连伊困意袭来,却仍然回道:“毒素尽去,奴婢已然无碍。”

即使见到,夜七寂也并未让她回房休息,只是让她在一旁侍候。

满桌的油腥,让连伊喉间酸意涌起,并未在意,她只当是因刚解毒之缘。

用过午膳,夜七寂仍然看书,让连伊远远的在一旁侍候。

昏昏沉沉的头,让连伊整个人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对着漠然的夜七寂启齿好几次,始终不曾开得口来。

直到再也仍不住,她这才开口:“爷,许是毒素刚去,奴婢犯困得紧,可否……”

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夜七寂心中的担忧更添几分,却只能开口说道:“去吧,早些醒来侍候我就寝!”迷灵毒相之于她身上前先的千花散更甚几分,若她真是中毒,自然不能久眠。

福了福身,连伊脚步虚浮的步出客房。

她出去片刻之后,夜七寂连忙起身去了她的客房,见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她,他黑亮的眼眸更是深沉。

静静的看着她睡得一脸安详的脸孔,这样的她,他很少见着,因为往日都是她比自己早醒,即使她睡下,亦不曾这般安稳。那眉间缠绕着的愁绪,始终不曾散开,如今倒是尽数褪去,却也是在这生命徘徊之际。

时间,在夜七寂的端详之下,一点一点的流逝。

外面的天色暗下,黑暗之间,他仍然能见着她苍白的脸颊,很是清楚,却有些骇人。

恍惚之间,他似乎能看到她飘飞的灵魂和游离生死之间的思绪,手一个用力,紧紧的抱住她瘦弱的身子。

被他惊醒的连伊,虽然在黑暗之中,却仍然能从熟悉的檀香中品尝出他的味道:“爷这是怎么了?”这样的他,有些陌生。虽然为着自己而心伤是她的希冀,却仍然让她不舍。

久久的,夜七寂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两人难得的静谧,慢慢漩琦开来,格外的让人沉迷不已。

许久之后,他这才张了张嘴,却发现本来强壮的冷漠竟然有些酸哑,只得一个深呼吸:“连伊,你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黑暗之中,他的声音带着微微微的颤意。

犹豫着伸手抚上他的脸颊,连伊闭目说道:“幼时,奴婢希望爹爹能像哄着连蓉一般睡着;长大后,奴婢只希望与娘亲、连伊有一顿像样的饭菜;再大些,奴婢想要一个自己的家,无须荣华富贵,只要不看姨娘们的脸色,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便是奴婢终生的追求;遇到爷以后,奴婢……奴婢……”后面的话,她不曾想过,亦不曾说过,因为不敢想。

总觉得自己的遭遇,乃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相之于自己赋予连伊的点点滴滴,又何曾不是一种幸福,最起码,他拥有了自我,而连伊,却将所有都出卖给了他,包括自己的灵魂。

轻拥着她的身子躺下,夜七寂心疼吻了吻她的额头:“连伊,遇见我,注定你今生的不安宁!”是道歉,亦是一种承诺。

淡淡的一个微笑,连伊不以为意:“本就是碌碌一生,又岂能在意这些?”

“傻瓜,岂能不在意呢?”低下头看着她的淡漠,夜七寂冲动的说道:“你到说说,我允许你在意很多。”

抬头深深的看着他,黑暗中的眸子,格外的闪亮,那是他的动情。

这样煽情之时,又何曾只属她一人,更有便是他心中的若幽,幽幽的一个叹息,她平静的说道:“奴婢只求到得头来,能有一个完整的连伊。”她要的,是自己的尊严,是她能坚持下去的信念。

这个傻女人,如此孤苦无依的她,没有要金山银海,只求她那永远的骄傲:“好,你要,我便给!”话说完,他只是深深的将她拥住。

笑,渐渐的在唇角绽放,带着妖冶在黑暗中美丽。

眸,缓缓的合上,睡意再次袭来,她只在瞬间,便在他怀里睡去。

窗外不曾停歇的雨,轻轻的排挤着窗棂,企图激起自己的水花,却也不过是冲冲离去,另一批落下的雨点,在瞬间便取代了它的延绵,而它,余留不舍,在窗棂上逶迤出一条条细细的雨痕。

连日阴暗的天色,整日连伊的睡睡醒醒,已让夜七寂肯定的知道,她已经中了世上极毒——迷灵毒。

他不敢伸张,不敢让她知道,所以只要她醒着,他便继续赶路,马车不曾停歇。

这日到得玄武镇,本来天色尚早,却因连伊一日的昏睡,夜七寂提前下马车停宿。

晚膳时分,夜七寂这才不得不将她唤醒。

揉了揉双眸,连伊歉然的说道:“爷,奴婢这些日子老是犯困呢!”而后强撑着身子,擦洗一番便侍候夜七寂用膳。

却在看到饭菜之时,一个没忍住,连着干呕好几次,硬生生的打断夜七寂的好胃口。

有了上次的经验,夜七寂倒也耸了耸肩,正待继续用膳,却见她的身子向自己倒来,松下碗筷接住她的身子:“铁森,赶紧请大夫!”即使有毒在身,她从来不曾昏厥,如今这般,自然让他着急。

突然而来的昏厥,让连伊猛地一个摇头,而后看着他:“爷,奴婢自己能……”话没说完,身子已被夜七寂放置于榻。

忧心忡忡的夜七寂,并未说话,只是故我的在想着什么。

“七爷,大夫请来了。”铁森领着一名四十来岁的大夫进来,打断夜七寂的沉思。

朝连伊指了指:“你快些瞧瞧她。”其实,他无需请来大夫,亦能明白那是她体内毒素作祟,却仍然担心她的身子。

“好的,这位爷!”大夫来至榻前,取出巾帕盖在连伊手上把脉。

似乎很难,把了许久,大夫的眉头愈皱愈紧,短须一次一次的摸过,最后松开连伊手臂,只得开口:“少夫人有喜,爷要……”

喜悦,在连伊眸间溢满。孩子,她竟然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七爷的孩子。

第四十六章 孩子无辜

一旁的夜七寂,乍听连伊有孕,多日阴郁的脸色顿时展开,冷酷的他竟在瞬间抱住她:“连伊,我们有孩子了。”他激动,是因为知道她茫然的性子,知道她即使一颗心彷徨在自己身上,却仍然不曾失去自我,害怕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难以自控的脾气,逼迫她离开身边,只得让孩子成为他们之间的一种牵绊。

她何尝不想有一个自己的亲人,不为他人而牺牲她,不为自己的利益而放弃她的人,一个专为自己着想的亲人。只是她害怕,害怕因为抉择时自己对孩子的放弃,让孩子成为自己的写照:“可是爷……”

“没有什么可是的,若是没有,我绝不会再强求,若是有了,我自然是不能允许你不要!”

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不是他每日让人将自己侍寝过后的药换去,她又怎能怀孕,他做这些,她知道,却没有阻止,是否潜意识里,她更加的想要一个知道怜惜自己的人儿?

她这般的无奈,许是知道了自己暗中做的手脚。

想到这里,夜七寂当下站直腰身,一个顿嗓音:“罢了,你好生休息,我先出去一趟!”就这样,在连伊含笑的目光中,夜七寂领着大夫一同离去。

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连伊满足的笑了。

有一条生命,已在她的腹内生长,是男是女,她并不知道,但却能明白,无论男女,都有他身上的血液,有着自己的一种寄托。

刚出房门,夜七寂便见着大夫皱着的眉头不曾松过,心跟着一个揪起:“怎么?”

犹豫一番,大夫这才开口:“这位爷,嫂夫人的体内似乎有一种毒素四处乱窜,而胎儿也不是很安稳,因此……”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因为夜七寂满脸的凶狠,吓得他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手,在他脱口的那一刻,速的掐住他的脖颈:“你说什么?”

“咳咳咳……爷,你放下小的,爷……”

“告诉我,还有没有救?”

“小的实在是无能为……”话没说完,便听自己咔嚓一声,他的胳膊顿时脱臼,孤独无依的手臂在空中飘荡着。

“滚!”冷冷的一个字逸出,夜七寂看着连伊的寝房,怔怔的发愣。

双手紧紧的攥着,泛白的关节,有着愤怒,更有着一种紧张。

是夜,连伊因着孩子的事,怎个人显得格外的兴奋,往日早已睡下,今日却一直随侍在侧。

翻看了一会儿书,大夫的话一直在耳畔盘旋,闹得夜七寂心绪不宁,终是放下书本。

抬首却见连伊在身旁侍候,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今日怎地还没睡下?”是否,有了孩子,她对迷灵毒的抵抗力变大了呢?

“奴婢今日不困!”伸手避开他的手掌,取过他适才看过的书本,似乎很少见着他看这些医书,最近倒是常见了。

“连伊,你似乎逾距了。”即使心里很是焦急,却仍然只是平静的开口:“这些医书你能动么?”

拿着书的手,微微的一个轻颤。

是了,曾经,她因为将他的一本书弄皱,惹得他勃然大怒。

小心翼翼的放下,仿佛珍宝一般,却在一个轻风拂来之间,见着书本上的那些熟悉的字迹,心狠狠的一个抽痛。

依稀,仿佛之间,当初她在他书房的那本兵书上见着过,同样带着批语,字体一模一样,再看看他紧张书本的模样,她仿佛能明白,或许,这个是与若幽有关的东西,依旧是他心田不能碰触的痛。

忽略她眉间的痛,夜七寂收好医书,再转头,却见着她平静无波的神情,心下一阵不忍:“连伊,这些书与……”他想说与若幽无关,但他却不能说是因为她中了迷灵毒,因此便再也无法继续。

更有便是,骄傲如他,何曾向任何人做过解释?何曾这般低声下气?

水袖下的手,默默的压向腹部,从而无谓的笑道:“无碍,奴婢犯困,可否先行告退?”

往日他都答应,此番她自然以为他不会拒绝。身子却在转身的瞬间,落入他的怀里。

他的头亦枕上她的肩:“连伊,生气对孩子不好!”

“噗哧!”一声,连伊被他带着孩子气的话语逗笑,孩子?这样的话语,怕是他的极限了吧?

她的笑带起他的展眉:“连伊,你真的很喜欢孩子么?”若非喜欢,又岂能这般敏感?

“嗯!”

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拥着她,想着下午大夫说的那些话。

她这般在意,他能怎么办?能否让她在刚有的希望中绝望?如今有毒在身,自己还未曾找到解毒之策,若是有孕在身?是否会加重毒素?是否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这些,他不是没有考虑,只是考虑过后便都是否定的答案,也就让他更加没有信心。拒绝善良的他,自然对自己的不忍感到惶恐,只得一避再避。

仰头靠于他的脸旁,连伊对他的沉默并不在意:“爷,奴婢是真困了!”

“嗯,那便早些去睡吧!”

连伊刚出去不久,夜七寂便叫来铁森:“铁森,此番太爷回来,可曾知道小姐在何处?”师妹若是在附近,连伊身上的毒,或许也就有解了。

“回爷,太爷来庄里的时候,小姐当时正在皇城四处游玩呢!”

“嗯,现下我便写一封信,你飞鸽传书给小姐。”提笔疾书,一封信便已成形:“赶紧去!”

“属下这就去!”取过信,铁森连忙走了出去。

时间,本应充裕,却因连伊的到来,让一切都变得紧急。

黑风山顶,两抹人影在夜空下相继飘飞,黑色的身影,在月光下犹如鬼魅一般轻灵而幽森。

终于停下,这才听到一个声音带着焦急的说道:“怎么办?她有身孕了?”

另一抹身影亦停歇下来,却在听到对方的话语时,稍稍的一顿:“她有身孕又能如何?不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么?”冷笑的双眸,带着几分残忍。

“可是我不要她有他的孩子,不要……”

“那还不容易,只需……”那人将嘴巴靠近另一人的耳旁,两人一阵耳语,他最后才小声说道:“如此,你可明白!”

呵呵的一笑:“再好不过了,我就不信他会将孩子留下!”

“那是当然,还有就是盟主……”没有再说下去,两人只是四目相视,从而昂首大笑。

阴毒的声音,在夜空响起,在山间盘旋,诡秘而又毒辣的散开,以他人的生命为起点,亦以他人的生命为起点,那便是他们心灵的安息。

可怜的是,那些无辜的性命,因着他们心灵的灰暗,晦涩的离去,成为他人心间的痛。

第四十七章 无救

冬日里的太阳,亮晶晶的挂于空中,蓝得透亮的天空,心境亦跟着开阔,白如棉絮的云朵,静静的缀于蓝色丝绸之上,一切的一切,那么的清晰,触手可及却又不可亵玩。

一名红衫女子,红色薄纱披于肩头,轻盈的身子在苍凉的世间飘飞,仿佛在赶路,偶尔又驻足看着世间的点点滴滴,存于脑海之间。

点缀上的是一种活力,缺乏的却是一种绿色的生机。

女子稍稍的一个顿足,额间薄汗细细密布,一个转首,阳光照上,闪出不甚闪亮的光芒。

满头青丝随性的绑成粗粗的麻花辫,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墨玉般的瞳眸镶于小脸之上,太过的清亮。

唇红齿白的,玉肌凝脂,青丝如瀑。

伊水佳人,该是这般。

微眯的双眸,很是享受这世间的一切,却在转眸间看见一辆黑色马车印入眼帘,眸间顿时亮光闪闪。

只在瞬间,但见一群山贼闯入,横道拦住马车的去路,齐齐拔出亮剑,凶吉恶煞的相互说了几句,马车上的车夫面无惧色,只是冷眼相向。看其架势,马车两旁守候的众人,平静的模样,反倒激起山贼的怒意。

如此这般,只需片刻,便见双方打了起来。

而女子,只是一脸含笑不远处的打斗,双眸却在山贼使出毒箭之时一个凌厉,长袖飞出,带出粉末点点,仿佛一条长龙般,直袭山贼的鼻间。

二十来人,只需红衫女子的一个轻挥,便齐齐倒下,片刻之间,便是七孔流血而亡。

鲜血流于地上,却在融于土地之时,便成黑色,可见女子手段之毒辣。

正欲出掌的铁森,在见到粉末长龙游来之时,便下令众人屏住呼吸,待到药粉尽散,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车内的夜七寂,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时,看着一旁静睡着的连伊,竟然缓缓的笑了。

笑容刚刚敛去,便见车帘被人掀起,一抹红色的身影便钻入车内。

“师兄!”话落,身子便已扑入夜七寂的怀中:“还是师兄厉害,时时刻刻都用着我特质的马车。”

轻点她的鼻尖,夜七寂笑道:“红棂做的马车,自然是抗毒功能最全的了。”她来了,他的心亦放了开来。

“师兄,红棂好想你呢!”撒娇的在他怀里玩闹,眸间的凌厉已然消褪,余留双眸间的笑意盈盈。

“你这疯丫头,到处玩耍,怎还记得我?”

“才不是呢!师兄这一召唤,红棂不就出来了么?”

顿了顿脸色,夜七寂示意睡于一旁的连伊:“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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