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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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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驭骧怔了一怔,道:“老者说的可是王帐房?”

“正是。”

“在下是他指点来的!”

“可惜小哥来迟一步!”

“此话怎讲?”

“三个月之前,天帝已派人把设备完全翻修过,其中有几条道路都变了样了!”

“变了样子与我何干呢?”

“你不是想出去吗?我们早受老板之命,在此等候一个肩负天下重任之人,然后保证他安全脱险!”

“贵老板怎知便是在下?”

“开始并不知便是小哥,这其中有个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天帝作恶多端,敝老板知道迟早会有江湖人物前来刺杀他,而刺杀之人,十有八九都会失败!”

“何以见得?”

“因为天帝有无形之墙保护,同时他身上还穿了一件宝衣,那宝衣有避刀避剑之能,刺杀之人不明究竟,自然要失败了!”

燕驭推点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在不明情况之下失败的!”

“还有一层,以天帝个性而论,失败的人那是非死无疑!”

“如非王帐房指点,在下未必能侥幸脱困。”

高个子摇摇头,道:“不然,刚才观小哥武功、机智,都要超人一等,足见敝老板没有看错人,只是那几条路变了倒有点麻烦。”

矮个子冷笑道:“你不能凭机智把这小哥带出去吗?”

“机智是要运用的,不过我的机智还不行之时,那就得靠你运气了!”

矮个子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

高个子道:“敢问小哥高姓大名?”

燕驭骧道:“在下姓名燕驭骧!”

高个子道:“小哥,咱们走吧!”说着,在前领路而去!

矮个子运气走在第二,燕驭骧走在最后,三人先沿着乱石走了一圈,看样子,根本不像要出去。

燕驭骧不由暗暗称奇,两人四面一转,然后笔直朝当中走,燕驭骧心想这能走出去吗?

运气叫道:“小心跟着咱们走,步子不要乱了!”

燕驭骧道:“我知道!”

这时,机智在乱石堆中转来转去,道路越来越复杂,燕驭骧只觉眼花纷乱,专心跟着走,一点也不敢大意。

没有多久,道路由复杂转为简便,最后面前终于现出一条路来。

机智道:“成了!”

运气道:“眼下虽然已过,只是面前尚有难关,据我数日来的观察所得,前面可能有埋伏!”

机智怒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运气哂道:“早说干嘛?我又不是知道燕小哥今天会到!”

机智怒道:“你早说我也好有个准备,如今面前道路已改,就更加困难啦!”

燕驭骧安然道:“事情还没有到一定的时候,现在说困难还言之过早,咱们不妨走着瞧瞧!”

运气点点头,道:“说得有理!”

燕驭骧朝前面一看,是一条通道,问道:“这条通道可以走吗?”

机智笑道:“此乃必经之路,不可以走也要走,小心为上!”

燕驭骧点了点头,当先举步走去。

这条通道很奇怪,走了半晌,通道已尽,燕驭骧目光一扫,眼前是一座宽大的石室,室中一灯如豆,七零八落地放了数十具棺木,棺木遍体漆黑,一望之下,满室阴森鬼气。

燕驭骧寒声道:“就是这里了吗?”

运气道:“不错,就是这里!”

燕驭黎暗暗吸了一口气,一掌当胸,一步跨出,四周并无异样。

运气道:“当心些!”

忽听一人冷声道:“既来之则安之,当心什么?”

声音在室中回旋,竟不知是从何处而发。

燕驭骧喝道:“什么人?”

那人道:“老夫催命判官是也!”

燕驭骧笑道:“催命判官,何不现身一见?”

催命判官道:“老夫便坐在这里等你们。”

燕驭骧道:“此屋只你一人吗?”

催命判官道:“收拾你们还需要多少人吗?”

运气不耐地道:“好大的口气!”

催命判官道:“口气不大,只要你们敢来就成!”

机智道:“小哥不要中他激将之计!”

燕驭骧想了一想,故作激动地道:“在下偏偏不信他这一套!”

话说声中,“喳喳”向前走了两步。

催命判官道:“再走一步试试!”

机智大声道:“千万不可!”

燕驭骧自有主张,竟不听机智的忠告,又向前走了两步,就在这时,忽觉一股强风袭了过来。

那股强风距离他少说也在一丈之外,可是力道之猛烈,竟是燕驭骧出道以来所仅见。

燕驭骧反手拍了一掌,两股劲力一触便分,催命判官道:“好掌法!”

燕驭骧不屑地道:“在下还没用上一半力道,便算好掌法了吗?”

这才是激将之言,催命判官哼道:“你吹什么大气?”

燕驭骧道:“你有本事便出来试试!”

忽听“呼”的一声,一条人影飞弹而起,只见他在半空之中一踏,刹时便到燕驭骧头上,一掌跟着击下。

燕驭骧哼了一声,双掌一托,猛然向上口出。这一掌用了十成力道。

催命判官一掌压下,只觉被一股强力反震回来,他呼了一声,一提真气,庞大的身躯在半空中打圈一转,再度飞到燕驭骧头上之时,呼呼一连拍了两掌。

机智和运气见此情景,不由大是惊骇,心想天下哪有这样怪异的身法和武功?

燕驭骧似乎也料想不到对方竟能在空中打转,而他每转一次不但招式增多,竟然掌力也强了几分。

燕驭骧大喝道:“你玩的是什么鬼门道?”

运掌运握,掌风泉涌,霎时,他一口气已攻出二十多掌。

那庞大的黑影突然翻飞而出,霎时踪影不见。

燕驭骧喝道:“哪里逃?”

跨步欲追,哪知就在这时,突听“喀”的一声,空中突然一阵“嘎嘎”大响,那一具具横躺在地的棺木,在瞬息之间竟向后竖立而起,变成一根一根石笋,眼前景象也为之突然大异。

此情此景,若非亲眼目睹识怕谁也不会相信。

机智和运气亦自呆了一呆,机智惊异地道:“我一向自负机智,可是比起这里的设计事物之人来,那实在差得太远。”

燕驭骧道:“咱们赶紧走为上,不知能否走脱?”

机智道:“那得看你的运气啦。”

三人再度前行,堪堪快要走过那直立的棺木之前,机智忽然喝道:“且慢!”

机智道:“眼前景象有点奇怪,我一直怀疑那棺木中有诈!”

运气心中一动,道:“不错,假若里面有什么暗器之类,咱们这样茫然走去,不是要吃大亏吗?”

燕驭骧道:“待我试试!”

说着,力贯右臂,“呼”的一掌朝近身一具棺木劈山,他蓄力而发,力能碎山裂石,只听轰然一声,那具棺木竟然爆裂开来,火花四下飞射!

三人大惊!慌忙后退,哪知就在这时,那些火花接触到另外的棺木上,另外的棺木也跟着爆裂,火花夹着隆隆大响之声,真像整个天地都快要翻覆过来。

这刹那间,三人亡命后窜,当所有棺木都爆裂而开之时,三人已经伏身地下,一动也不敢动。

隆隆之声震耳,也不知过了多久,响声始罢。

燕驭骧站了起来,身上尽是尘土,耳中犹自响起隆隆之声,游目四顾,却久久不见机智和运气人影。

他轻声叫道:“两位无恙吗?”

半晌才听机智发出一阵呻吟,燕驭骧慌忙走了过去,只见他一条左臂伤了,燕驭骧忙问道:“阁下觉得怎么样?”

机智挣扎着站起,道:“好险,好险,运气呢?”

燕驭骧道:“我们刚才奔逃之时,他不是和阁下一道的吗?”

机智一挣而起,连臂伤都顾不得去包扎,叫道:“老运,老运,你在何处?”

叫了半天,没听见老运的声音,机智心中一寒,道:“老运已经完了!”

他话虽这样说,但他仍不放弃希望,先向左面奔去。忽然发出一声尖叫,道:“老运果然守凶!”

燕驭骧慌忙走了过去,只见运气只余下半个身子,下半身齐大腿而断,鲜血染满一地,早已气绝而亡!

燕驭骧咬牙切齿道:“好毒辣的天帝,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燕小哥,这个仇怎么报法?”

“在下势必联同天下英雄剿灭天帝,此志不伸,愿遭雷极!”

“被天帝所害之人又岂止运气一人,更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被他残杀,此獠不除,武林不安!”

“是啊,所以我们要化悲愤为力量,为运气报仇,也为天下被天帝残害的人报仇!”

“死者已矣,我们埋了他之后再说!”

“阁下手臂不便,还是先包扎伤势要紧,这件事便交给在下处理好了。”

机智点了点头,燕驭骧便去埋人,刚才被炸,有的是坑穴,燕驭骧把人抱下,只要稍为堆些土就是了。

此时机智也包好了伤势,道:“燕小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燕驭骧道:“除继续前进再无他法!”

机智一拍大腿,道:“对!男子汉大丈夫有进无退!”

两人继续前行,走过那片被炸的石室,眼前又是一条阴暗的走道,由于刚才经验,两人自是小心多了。

走完走道,眼前好像是一座坟墓,燕驭骧奇道:“怪了,这里哪来的墓坟?”

机智道:“此地犹如鬼域,只怕什么花样都有!”

燕驭骧道:“我俩过去瞧瞧!”

两人来到近前,只见第一座坟墓立着一块墓碑:“妙真人命毙于此!”

机智跳了起来,道:“妙真人?妙真人也死了!”

燕驭骧初出道,不知妙真人是何人物,问道:“妙真人的武功如何?”

机智道:“妙真人是武当七大剑手之一,武功只在掌门之下!”

燕驭骧心中一凛,道:“这样的高手也会死在此,其余的坟墓只怕也不是等闲人物了!”

机智道:“我们再瞧瞧!”

走到第二座坟墓,只见上写“少林太平和尚之墓!”

机智惊道:“太平大师也死了?”

燕驭骧寒声道:“少林也有人死在这里,再看第三座坟墓!”

两人走到第三座坟墓一望,上写:“峨嵋一凡道长之墓!”

机智喃喃念道:“少林、武当、峨嵋,第四座只怕是昆仑了!”

走过去一望,却见:“华山一字剑易琪之墓!”

燕驭骧惊道:“想不到这里竟死了这么多高手,快瞧瞧第五座坟墓!”

第五座坟墓是:“昆仑云木大师之墓!”

两人再看第六座坟墓时,却不认识那人,饶是如此!当今八大门派已有五人命毙于此,也够骇人听闻了。

第九章 扑逆迷离

燕驭骧拱手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阁下可否见告?”

机智道:“燕小哥请说!”

“少林、武当既然都有人丧命于此,不知他们是否会派人前来报仇?”

“按理该如此可是在下却没听说过此事。”

“这却奇怪了。”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当今八大门派不和,彼此相互猜忌,只怕他们不曾想到是天帝所为。”

“不,天帝在外名气很坏,按理他们是应该想到的。”

“既然想得到,他们为什么不派人前来报仇?”

“他们是没有把握,所以各派之人才一直没有行动,假若我去通知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前来报仇的。”

“报仇也要先出去再说!”

燕驭骧点点头,道:“我们这就要想法子出去!”

两人再度前行,坟场之中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只是遍地阴气森森。人行其上,却也大不是味道。

过了坟场,眼前出现两条道路,两人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往哪条路走才对?

燕驭骧道:“阁下也不知哪条路正确吗?”

机智摇了摇头,道:“天帝真的很厉害,他只把道路略为改变了一下,一切景物已是大变,如今连我也不知哪条路是对,哪条路是错了?”

燕驭骧道:“那么我们现在如何走法?”

机智想了一想,道:“先走左边这条路如何?”

“左边若是错的呢?”

“再回头走右边的!”

燕驭骧摇摇头,道:“这样不好!一者浪费时间,二者若是我们走错了,到时要想重回这里便十分困难啦!”

“那么依燕小哥之意如何?”

“我们不如分开来走,各走一条,约定以两个时辰为限,两个时辰之内再回到此地来!”

“如是两个时辰之内回不来呢?”

“那么回来之人便去找那个不回之人!”

“甚妙,甚妙,这样看来,我这个机智外号倒该送给你燕小哥了!”

“我还认为阁下大名便是机智呢!”

“哪里话,我们只是机智和运气相称,实则我姓章,名敬修!”

燕驭票拱手道:“原来是章兄,在下多有失效!”

章敬修道:“不敢,不敢,燕兄,我们现在便开始行动吧!”

燕驭细点了点头,道:“一切慎重!”

章敬修道:“小哥也慎重!”

两人一拱手,分向左右行去。

燕驭骧走的是左边,走了一会,他好像进了一座山洞,那个山洞亦是怪石林立,气象十分阴沉……

燕驭骧心想:“莫非这条路是错的吗?八成又回到天帝那里去了。”

他不由迟疑了一会,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处置,随后心想:“管他呢?就是走回去也先试一试再说!”

他举手推门,哪知石门应手而开,燕驭骧大是奇怪,心想:“不知里面是不是有人?”

他于是问道:“里面有人吗?”

里面没有回应,他一步跨入,忽觉微风飒然,一股劲风由侧边袭至,燕驭骧反应更是快捷,〃奇〃书〃网…Q'i's'u'u'。'C'o'm〃出手反拍了一掌。

“啪”的一声,只听一声闷响,一人倒下地去。

燕驭骧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跌坐在地,那老者衣衫破损不堪,两眼深陷,根本不像人形。

燕驭骧惊道,“你是谁?”

那老者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燕驭案正色道:“在下真的不认识阁下。”

那人冷笑道:“他派你来干什么?”

燕驭骧惊道:“他?他是谁呀?”

那人哼道:“老夫功力虽已失去,但仍有办法收拾你!”

燕驭骧心想:“这人说话颠三倒四,莫不是一个疯子吧?”

心随念转,便又道:“你究竟说些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那人大声道:“在下虽然不才,但不是随便听人差遣之人,你要他死心吧!”

燕驭骧道:“你说的他究竟是谁?能不能请你明白相告?”

那人冷冷地道:“在这种地方,除了天帝手下之人,任何人休想来此!”

燕驭骧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天帝的手下吗?”

那人怔道:“难道你不是?”

“当然。”

那人神色微微一动,道:“你敢是受害之人?瞧你年纪轻轻,天帝为何加害于你?”

燕驭骧不耐地道:“年轻人便不能办事吗?老实告诉你,在下行刺天帝未果,其后被他用机关打入暗牢,多亏王帐房相救,才走到这里——”

那人深陷的眼睛睁大了,道:“凭你也行刺天帝?”

“我便不能行刺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行刺他总该有个目的,难道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公私都有。”

“能否一说?”

“在公来说,他欲争霸武林、残杀武林同道。”

“不错不错,那么私的方面?”

燕驭骧切齿地道:“他曾杀死我祖父和祖母,并且逼得我父母无路可走,我母亲终至忧郁而终……”

那人长长嘘了一口气,道:“当真是仇深似海了!”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相信,相信,不过你一个人去行刺他,实在有欠思量,因为他把自己保护得非常严密,便是面对面,你也未必伤得他!”

“这种情形我事先并不清楚,所以才会失手被擒,但我相信只要这次得以不死,我一定还有机会!”

“你还有什么机会?”

“你问我问得太多了,你究竟是谁?能否将大名见告?”

那人道:“你知道羿治神这个人吗?”

“羿治神?”燕驭骧大吃一惊,道:“他们不是说你已死了吗?”

羿治神摇摇头,道:“哪有这样容易,天帝心机深沉,只道我贪财好色,其实他哪知我暗地里还别有用意!”

“你还有什么用意?”

“我这个用意深远得很,一时也说不清楚,你走之后准备怎么办?”

燕驭骧把王帐房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羿治神一听,忽然沉吟不语。

燕驭骧道:“阁下认为这些办法可行吗?”

羿治神道:“行当然是可行,不过我总认为这样做行动太慢,老弟,我替你介绍一个朋友怎么样?”

燕驭骧大喜道:“不知阁下介绍谁呢?”

羿治神道:“你认识小天魔吗?”

燕驭骧脱口呼道:“神行小天魔!”

羿治神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老弟如以两湖盟主之信,然后以神行丐相助,不管要做什么,必定都可事半功倍!”

“目前两个问题尚待解决!”

“哪两个问题?”

“第一,我是不是能够离开这里,第二,即使能够离开了,在下又到何处去找寻神行丐?”

羿治神笑道:“我能替老弟介绍神行丐住处,这两个问题自然都易解决!”

燕驭骧激动地道:“阁下有办法离开此地吗?”

羿治神道:“当然有办法!”

忽听一人冷笑道:“死期已近,还有什么办法离开?”

羿治神和燕驭骧一听,都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燕驭骧迅速来到门边,举目一望,却原来是机智章敬修。

章敬修拱手道:“小哥受惊了!”

燕驭骧道:“可真把在下吓了一大跳呢?阁下请进,我替你引见一人!”

章敬修笑道:“是羿治神兄吗?”

羿治神道:“原来是章兄,有章兄和燕老弟一道,大事成矣!”

章敬修摇摇头,道:“谬奖,兄弟早时听到消息,亦说到兄已经故世,今见故人安在,兄弟真是高兴莫名!”

羿治神施礼道:“多承关怀!”

“羿兄既有路可以脱离此困,我们何不一道走,也好给燕小哥一个帮助呢!”

“兄弟暂时尚不能离开此地!”

“那却是如何?”

“天帝势力庞大,单凭外力,并不足以消灭他,我便留在这里作个内应,吸收这里游离分子!才可一举成功!”

“话虽不错,只不知天帝是否已知老兄便在此地?”

“当然知道!”

“设若他要对羿兄不利呢?”

羿治神笑道:“我既能留在此地,自然便有办法对付他,两位放心,只要时间不拖上十年八年,他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燕驭骧插嘴道:“天帝心机深沉,还是多加小心为是!”

羿治神道:“这个不劳操心!”

说着,转身到暗室之中拿出两件东西,一件是宝剑,一件是一块铁牌,那铁牌上面只铸了一把刀,除此别无标记。

羿治神朝燕驭骧一指,道:“燕老弟既是两湖盟主,今后成就大事,自非有防身兵刃不可,这把剑便算老夫一点心意吧!”

燕驭骧惶然道:“在下何德何能,敢蒙如此错爱?”

章敬修笑道:“羿治神兄慧眼识人,燕小哥不必客套了!”

燕驭骧道:“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驭骧说罢,双手接过宝剑,微启剑刃,寒光毕露,端的是一把上好的宝剑,燕驭骧谢了又谢,方始佩在腰间。

羿治神忙把铁牌送了过去,道:“这块铁牌乃是我的信物,对于一般人物来说,它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丐帮朋友却大有用处!”

章敬修道:“昔年君山一役,谁不知羿治神曾帮了丐帮一个大忙,丐帮之人感激不已,但凡羿兄有所请托,丐帮无不全力以赴!”

羿治神道:“小弟但望两位此去一路顺风,早早约集天下好手前来消灭天帝,小弟之愿足矣!”

燕驭骧拱手道:“在下定不负所托!”

羿治神点了点头,只见他用手在墙上轻轻一敲,“砰”的一声,立刻掉下一块石头。

羿治神不断用手敲着,霎时掉下一大片石头,墙壁之上出现一个洞穴,羿治神道:“两位委屈一下,便请从此去吧!”

章敬修大笑道:“这又算得了什么?”说罢,当先钻了进去!

燕驭骧拱了拱手,道:“老丈保重了!”

羿治神道:“老弟保重,早去早回!”

燕驭骧道:“有劳关怀!”说着,也钻了进去,不一会,地势渐高,路道也渐渐宽了起来,光线忽然明朗。一阵清风迎面吹入,章敬修大叫道:“出来啦!”说罢,一跃而出。

燕驭取稍后纵出,两人目光一扫,只见遍地树林,山风轻拂,似是在一座大山之中。

章敬修道:“羿兄真有一套,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前后而行,走过一遍平原,俱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章敬修道:“好歹总算出来了,燕小哥,你准备怎么着手?”

“在下准备去找神行丐,阁下行止如何?”

“要想剿灭天帝,绝非一人一物之力可以办到,在下也准备去邀约几位帮手,然后到两湖总舵来找小哥!”

“群策群力,如此甚妙!”

两人一面走一面谈,来到山下,然后问清路途,互道珍重而别。

燕驭骧走了一段路,这时已渐入官道,前行之中,只见数骑快马绝尘而过,马上坐的都是粗壮大汉,一望便知是武林人物。

燕驭骧心想:“莫非前面发生什么事不成?”

念头刚动,忽然又有数骑健马驰了过去。

燕驭骧心中微微一动,于是,加快步子向前去!

大约走了里许,只见一条小道,垂柳两行,景色甚是宜人。

燕驭骧正要跨步走入,身后又是数骑驰过,大约有八骑之多,心想:“若是把第一二两批的人加上去,那便有二三十人之多,有这多人在一起,应该是一个小小的约会了。”

心随念转,人已踏上小道,沿路前行,然而后面蹄声得得,一骑飞驰而来,燕驭骧回头一望,只见一匹胭红骏马如飞而至。

马上坐了一个女子,也是一身红衣,面貌姣好,转眼来到近处,燕驭骧身子刚刚一闪。

只听“呼”的一声,那女子连人带马竟从他头上飞掠而过,燕驭骧心想好俊的马,好俊的骑术!

那女人从他头上飞过,连头也不回顾一下,径自朝前走了。

燕驭骧摇摇头,暗想女人性子都是如此,若非她的骑术也好,我至少也要溅上一身的泥水。

走了不远,眼前是一座庄院,庄院四周都是垂柳,景色幽雅,大门当中有一块横匾,匾上大书:“白杨山庄。”

燕驭骧点点头,道:“不错,白杨山庄遍地白杨,当真切题极了。”

燕驭骧走了过去,两名大汉当门而立,他拱手道:“两位兄台请了!”

那两人一起还礼道:“请了!”

燕驭取道:“在下从此路过,但感口干舌燥,想到贵庄讨一杯水解渴,不知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左面大汉摇摇头,道:“兄台来得不凑巧,若在平时,莫说水,便是兄台住上十天半月,敝庄也不在乎,只是今日事情非比寻常,请恕难以应命!”

燕驭骧怔道:“听老兄说话口气,贵庄主从前好像十分好客对吗?”

左面大汉道:“不错!”

燕驭骧道:“那么今天为什么又不好客了呢?”

左面那人道:“敝庄今天有事……”

右面那人忽然叱道:“老夏,谁叫你多嘴!”

老夏心中一紧,赶紧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燕驭骧想了一想,又拱手道:“贵庄今日有什么事?不知兄台能否见告?”

左面那人道:“请兄台听在下之言,还是快走为妙,莫要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燕驭骧摇摇头,道:“此地除贵庄之外已别无人家,兄台叫在下到何处去寻水?兄台总不忍心见在下渴死吧?”

老夏道:“老蓝,给点水喝,省得他在这里烦扰了!”

老蓝想了一想,道:“好吧,你在这里瞧着他,我这便进去!”

老夏点了点头,老蓝便走了进去,就在这里,忽听蹄声又响起,出现的是四骑健马,马上四名武士,转眼来到庄门之外。

老夏身子一横,拱手道:“四位可有请帖?”

当先一名虬髯大汉从身上拿出一张请帖扬了一扬,道:“这不是吗?”

老夏一退,道:“对不起,打扰了!”

那四骑先后走了进去,可是当老夏回头来找燕驭骧之时,燕驭骧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久,老蓝走了出来,问道:“那人呢?”

老夏道:“刚才有四位英雄来到此地,我只不过和他们说了两句话,一回过头来,便不见他了!”

“不会让他混进去了吧?”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瞎子,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走为进去,我焉有看不见的道理?”

“那么他又去了何处呢?”

“老蓝,你看看会不会是他等不及,自己到别处去了?”

老蓝“嗯”一声,骂道:“他妈的,也许有这种可能,不过这小子害老子空跑一趟,他妈的既然要走为什么又不说呢?”

心中一恨,愤然将一大壶水倾倒地下。

燕驭骧真的走了吗?不!要知他的身法太快,当老夏和那四名大汉说话完毕,那四名大汉带马走时,他早已一侧身,溜了进去!

那四名大汉虽看见了,但他们只道燕驭骧是白杨庄的人,所以谁也没有注意他。

客厅中,有的是燕驭骧早先所见,有的是燕驭骧根本没有见过,燕驭骧见那四名大汉朝一排椅子上坐去,他想也不想,便也跟着在后面坐了下去!

人一坐下,他便向四周打量起来。

这间客厅很大,大约可容纳一百多人,但此刻坐在客厅里的不过五十多人,这些人高高矮矮,一望便知是三山五岳的人马。

只听一人道:“庄主还没出来吗?”

另外一人道:“还没有,大概在和少林天柱大师商量事情!”

有人道:“天柱大师来了吗?那这件事便好办啦!”

一个麻脸汉子摇摇头,道:“只怕不见得!”

另外一个矮胖汉子道:“怎么不见得?少林望重一方,有他们门下的人出面,总强过我们多啦!”

那麻脸汉子冷笑道:“龙大侠,你可知道今夜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那被称为龙大侠的人道:“在下自接到程庄主‘绿林帖’之日起,便一路赶来,所以至今对程大侠相召之事尚莫名其妙!”

那麻脸汉子道:“天帝这个名字龙大侠该听过吧!”

龙大侠道:“当然,当然,听说此人无恶不作,专门找我们黑、白两道的麻烦,难不成今日便是他派人来生事的吗?”

那麻脸汉子道:“不错,此次他派了两名金衫使者来,这两人都是名震华北绿林的高手,所以程庄主才认为事态严重!”

“但不知来的是哪两个人?”

“千佛手麻国忠、四眼神叶进天!”

“原来是他们两个?想那麻国忠当年独斗华北七雄之时是何等英雄,如今竟然屈居天帝之下做起跑腿工作来!”

燕驭骧听得心中一动,忖道:“麻国忠和叶进天,他俩既是金衫使者,我那天在大闹之时,他两人也该在坐了,我还是改换一下容貌比较好!”

他找了些尘土和水,然后往面上抹去。他做好了这一步,便又偷看了一下,一切都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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