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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八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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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驭骧神智渐渐模糊,不由得像作梦一般狂呼。

此时突然传进天帝响亮清晰的声音,他问道:“燕驭骧,你父母住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说出来,马上解除你的压力,给你自由。”

燕驭骧狂呼如旧,像根本没听到。

这情形使天帝知道目前必须要给他新鲜空气,以便使他呼吸后神智恢复清醒才行。

翻板一开一合,秘室内即涌进大量新鲜空气,于是燕驭骧梦魇的感觉消去了,但两道活动的墙壁并没停止进压。

唯呼吸一顺,功力即大增,燕驭骧尽力支撑着倒能维持平衡。

天帝的声音又传进来道:“燕驭骧,朕命令你立即将你父母目前的住处说出来。”

燕驭骧抗声道:“不说,死也不说!”

天帝怒道:“倒不信你当真不怕死。加压!”

机关室里堡丁一听“加压”的命令,即奋起全力地将一个轮轴的轴杆上推。

秘室中的燕驭骧顿觉四肢所受的压力增涨数分,赶忙运口气,将内家真力全部贯注四肢上勉强维持着。

那些堡丁不动轴杆便表示秘室中那两道活动的墙壁没有移动,天帝本人也在机关室里,见状,加派五名堡丁推。

于是,秘室中的燕驭骧又开始慢慢弯曲,脚又开始慢慢并拢,最后直立在两道活动墙壁之间,动也不能动了。

天帝打开通话的口将声音直接传进秘室中,道:“说是不说?”

燕驭骧没有理会。

沉默即是反抗,天帝大怒道:“压!压死他!”

到这地步,燕驭骧面临生死一线之间,一直陪天帝在机关室里的贝祈绫不能不表示意见了,她道:“陛下,你当真要压死他?”

“他不说,只有如此!”

“陛下何必非要知道他父母的住处?”

“朕自有用意。”

“属下不能知晓吗?”

“这是朕的私事,你最好不要过问。”

贝祈绫应声“是”,却道:“但陛下压死他后再难知道心中想知道的事了,还请三思。”

“你意思如何?”

“以属下之见,他既不怕死,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

“怎么软法?”

“由属下负责慢慢劝导他。”

“不行!”天帝心想:“慢慢劝导时日太久,十天八天还好,一年半载下去,自己就算有耐心等,可人心难测。”

“尤其他们是对才貌匹配的年轻人,长久相由必生情愫,届时不要没劝出结果,贝祈绫跟他跑掉,那才冤哩!”

天帝不给贝祈绫有反问的时间,接道:“要劝现在劝,劝不成功,朕宁可永远不知道心中的问题,也要压死这谋叛之徒,以仿效尤!”

“劝成功呢?”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陛下先前不是说,只要他说出父母的住处,即解除压力,给他自由吗?须知君无戏言啊!”

“自由,是有范围的。”

“陛下的意思要留他在本堡一辈子?”

“为了本堡的秘密不致外泄,必须如此!”

“但他武功太高,给他自由后怕留不住哩!”

“这简单,废掉他武功就是,所谓活罪亦就指废掉他武功而言。”

在天帝想,燕驭骧武功一失变成凡人后,既维持自己免他死掉“君无戏言”的信用,留他在堡内不愁贝祈绫变心。

原来天帝认为燕驭骧能吸引贝祈绫的一点,即高强的武功,武功失去便不值贝祈绫一顾了。

他怕同祈绫反对,又加重语气道:“成功后这项活罪势在必行!你要听清。”

贝祈绫点头道:“纵不为本堡安全起见,其凭恃武功行刺陛下,最低限度也应该以此罪惩治的。”

欲达到和燕驭骧永远相处在堡中的愿望,贝祈绫必须要劝燕驭骧成功,她已考虑到会失败的原因,便建议天帝:“为保证成功起见,陛下要答应属下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永不伤燕驭骧父母。”

贝祈绫见天帝未立刻应允,便又解释道:“要知他所以不肯讲出其父母住处是怕陛下伤害他们,陛下保证不伤害,相信他不会宁死不说的。”

天帝沉吟道:“这要求朕只能答应一半……”

贝祈绫摇头道:“无论是他父亲或母亲,陛下不能保证其安全,燕驭骧便不会说,必须要全部答应,一个也不能伤害。”

“朕不能放弃杀燕驭骧父亲的权力,告诉他与父亲之间,性命择其一。”

“难道陛下逼问的主要目的即是杀害燕驭骧父亲吗?”

“朕主要是想追问他父母一个问题。”

“为明白这问题着想,陛下何不就放过了燕驭骧的父亲?少杀一人于陛下并无所损哩!”

天帝突然发怒道:“谁说无损!燕庆纬那厮拐带朕的爱妾,实乃大逆不道。”

“原来燕驭紧父亲拐走了你爱妃!这么一来劝他不杀燕驭骧父亲恐难办到。”贝祈绫暗暗发愁:“他坚持杀,燕驭骧便绝不会道出其父母住处,怎么办呢?”

天帝催道:“要劝快劝,不然,朕即吩咐他们去推那第三根轴杆了。”

贝祈绫望望那五名待命而动的堡丁,知道堡丁一推三根轴杆,燕驭嚷便将被压得粉身碎骨,忙道:“莫慌,属下这就去劝。”

走到通话口,转首又道:“陛下不答应属下刚才的要求,实难有把握动得成功,难道一不成功,陛下即采取断然行动,毫不考虑?”

天帝斩钉截铁地道:“绝不考虑!”

贝祈绫叹道:“看来我只有骗他了。”

天帝正等她这句话,心想:“君无戏言,我不能骗他你骗他,届时问出他父母住处,仍有杀他父亲的权力。”

贝祈绫为救燕驭骧一命迫不得已去骗他!却预想后果,父亲被害后,燕驭骧必然将她恨之入骨,不可能和她相好了。

这牺牲在她看来,很大,以致说是不说,犹豫不决,只听天帝又催道:“快开通话口去劝啊!”

贝祈绫突然反悔道:“不!我不能骗他!”

天帝怒声道:“也罢!来啊,推那第三根轴杆!”

那五名待命的堡丁迅快排列在第三根轴杆前。

贝祈绫道:“纵然骧出他父母住处!陛下不可能问出问题。”

“何以见得?”

“燕驭骧父亲不是傻子,知道陛下不会放过他,岂会回答陛下所问?”

“根本不是燕驭骧父亲答复,朕只要问他母亲……小玉。”

“夫妻连心,燕驭骧母亲见丈夫被害亦不可能答复的,陛下必须谁也不害才能问出心里的问题。”

“什么夫妻连心,那小玉便是燕庆纬那厮从朕身边拐去的爱妾,她不敢也不会不答朕的问题。”

“陛下到底要问什么问题啊?”

“朕所要问小玉的问题是朕的孩子到底还在不在世。”

“孩子?陛下的孩子与燕驭骧父亲有何相关呢?”

“关系大得紧,朕那素未谋面的孩子即怀在小玉身上。”

“素未谋面?难道她是怀着陛下孩子时跟燕驭骧父亲潜逃的吗?”

“不错,朕实在担心那孩子会胎死腹中,果然如此小王也该杀。”

“设若孩子安全生下,那燕庆纬且以生父自居!善尽抚育之责,陛下也不看在孩子份上饶恕他吗?”

“不可能。”天帝肯定地道:“那厮绝不可能善视朕的孩子,当他一生下来不是杀了便是丢弃了!”

贝祈绫不以为然,道:“他既拐带陛下妃子已内疚神明,属下想,他很有可能善视陛下的孩子作为报答。”

“报答?”天帝苦笑着道:“朕抢他未婚妻室在先,又杀害他父母,他还会以德报怨,善视朕的孩子?”

贝祈绫讶声道:“那小玉是他未婚妻室?”

天帝一面点头,一面叹气。

“这么说,属下以为他带走自己的未婚妻室是应该的,陛下不应治以拐带之罪。”

天帝自觉理亏,道:“不治便不治,但是我要明白小玉生下来的孩子到哪儿去了?”

贝祈绫摇头,道:“虽然燕驭骧的父亲可不记陛下抢夺之恨,却不可能不记父亲被杀之仇,他一定把杀害他父母的仇恨延祸到你孩子头上了!”

天帝唉声叹气道:“这是朕的糊涂,当时未考虑情况,小玉长途奔逃胎儿必死腹中,为追问他们藏身所在,活活把燕庆纬的父母打死杖下,现在……”

贝祈绫摇头道:“现在自食恶果了,人家杀死你的骨肉报复了!”

天带痛惜自己唯一的骨肉,突又发狠道:“血债血还,他杀死我孩子,我今天便杀他的孩子,把这小王八羔子也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慢!”贝祈绫一声尖喝,五名堡丁虽扶在第三根轴杆上,未敢用力。

天帝怒道:“你敢违抗朕的命令!”

“属下不敢。”

天帝喝命:“推!”

贝祈绫道:“陛下压死他便永远救不了自己的孩子。”

天帝不由叫声:“慢!”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以属下想,陛下的孩子着平安诞生,如今有两种遭遇,却不是被杀,也不是丢弃。”

“理由安在?”

“杀了陛下的孩子便无以保障他夫妇安全,也为了两后安全着想,生下来亦不致丢弃。”

“你的意思是他夫妇还留着这个孩子做人质?”

“以陛下当年之势力,他们藏身再隐秘,也怕某一天被捉到,那孩子自可以做人质。”

“这么说,燕驭路是杀不得的了?”

“陛下杀他们的孩子,他们自然要杀陛下的孩子报复,为救自己的孩子,自然杀不得。”

“救?你以为……”

“陛下的孩子若生下来,虽不被杀死却免不了人家虐待,如今,陛下以燕驭骧性命挽回自己的孩子,不等于救他脱离苦海吗?”

“他们当真虐待朕的孩子,朕必将他夫妇双双寸斩!”

“陛下杀害人家的父母,人家只虐待陛下的子女,不算过份,何况这只是第一种猜测,情况也不一定如此。”

“不如此的话,另一种情况又如何?”

“这要看燕驭骧的母亲,那小王爱不爱自己的骨肉了。”

“骨肉总是骨肉,不可能不爱。”

“这要看那燕庆纬爱不爱他夫人了。”

“不爱便不可能投身朕之御史府,执马夫贱役,而见机来临,即不顾艰辛,带她脱逃。”

“俗语说‘爱屋及乌’,那燕庆纬爱他夫人的话,便会受其夫人所爱,这第一种猜测的情况即他夫妇俩俱都善视陛下的孩子。”

“倘有此奇迹,朕绝不杀害燕驭骧父母任何一位。”

“陛下若答应放手,属下这就去劝燕驭骧。”

“好吧,朕完全答应你那要求就是,反正这小子苦头已吃足,又必废除武功,终身关闭本堡,他父母就是百般虐待朕的孩子,朕也划得来了。”

由于贝祈绫说项,压在燕驭骧身上两根杆子都已抽去,燕驭骧虽是生还了,可是由于刚才压力大大,他显然没有恢复过来,气息显得十分微弱。

这时天帝已经走了,贝祈绫十分怜惜地走到燕驭骧身边,一面掏出手绢替他擦汗,心中一面“骧弟弟”暗叫不已。

没有多久,燕驭骧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见贝祈绫站在面前,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来。

贝祈绫叫道:“你还恨我?”

燕驭骧又呼了一声仍未说话。

贝祈绫道:“你该知道若不是我,你早死了!”

“要是没有你,天帝也早死了!”

“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

“叫你不是已经出手了吗?结果如何?”

“你说天帝面前有道墙挡住我的暗器,以致我没有成功?”

“不错,正是如此!”

燕驭骧霍然站了起来,指着贝祈绫鼻子骂道:“不要脸的贱人!”

贝祈绫怔了一怔,道:“你骂我?”

燕驭骧气急之下不暇多想,哼道:“不是骂你又是骂谁?”

贝祈绫眼睛一红,眼泪几乎流了出来,道:“对,你骂得好,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贱人,还哭什么?”

“你还骂我?”

“非骂不可,就是骂你一千次一万次也还要骂!”

贝祈绫拭泪道:“看来你对我恨之入骨,我问你,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天帝那时要亲自替我授衣,你为什么要阻拦,假如你不阻拦,天帝哪还有命在?”

贝祈绫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驭骧余怒未息,又适:“我知道,你是那独夫的心肝,他死了你会伤心,你会为他流泪,你……”

贝祈绫掩着耳朵,道:“不要说下去了!”

燕驭项冷冷地道:“你难过了是吗?”

贝祈绫悲道:“我并不难过,骧,我这样做实在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你知道,天帝是我的恩人,假若他一死,我的师父和母亲都会遭到不测之祸。”

“你眼中只知有这种横暴的情夫,同顾武林天下道义,你真是比一般最下贱的娼妓都不如!”

这话说得狠,贝祈绫脸色惨然一变,道:“你……”

“我怎么样?”燕驭骧不屑地道:“替武林除害,人格起码比你高得大多了!”

贝祈绫怒极而笑道:“好,好,好,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我连娼妓都不如,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大英雄、大豪杰如何生离这里?”

燕驭骧冷笑道:“便是死了也不会去找你!”

贝祈绫一听,心中如受刀割一般,一顿脚扭腰便走。

燕驭骧大声道:“不要脸的贱人,走得越远越好!”

贝祈绫刚走,突然,旁边电闪出一条人影!燕驭骧一看,竟是王帐房。

王帐房在旁边看着燕驭骧,道:“小子,监视你的人都走开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燕驭骧道:“唉,绫姐不理我了。”

“别傻了。”王帐房道:“她既然那么喜欢你,表面生气,其实心里还是喜欢你的,只要你把骄傲的态度改一改就行啦!”

“我知道了,这就是第一件事吗?”

“不错,这就是第一件,第二件是,你出去之后,千万告诉两湖绿林不可轻举妄动!”

“你知道我能约束他们?”

“你是两湖盟主,这事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此事你怎么知道?”

“那你就别我问了,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话是记住了,但我出得去吗?”

“一半靠智慧,一半就靠运气!”

“那希望还是很渺茫了!”

王帐房冷笑道:“那也不见得,我这里有张纸条,到时你只要按照纸条上面的字行事,大概还不会错到哪里去!”

说着,从铁栏外面把纸条递了进来。

燕驭骧接过纸条,心中疑信参半,道:“还有第三吗?”

王帐房道:“当然有第三,第三便是全靠两湖绿林为基地还不行,你必须找关系搭上各大派,然后由各大派联合起来,才能把天帝势力消灭!”

燕驭骧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仅以两湖势力和他对抗,力量太薄弱,如不仰赖各大派的实力,这辈子也难成功!”

王帐房道:“但愿你成功!”

忽然,他笑了两声,道:“好啦,好啦,小伙子,你乖乖地休息吧,我还得去醉一醉呢!”

燕驭路也大声道:“皮包骨!你还是检点一些吧!”

王帐房哈哈笑道:“多谢关怀,有福不会享,我才不愿做这种大傻瓜呢!”

说着,举步走了出去。

燕驭骧待王帐房走远了,心想他这一切都是做作,外表糊涂,其实心里聪明之至,只不知是什么来路?

他恨不得马上抽出纸条瞧上一瞧,可是继而一想,可能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过了一会,禁卒把酒菜端了进来,燕驭骧道:“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那禁卒道:“多谢,我已吃饱啦!”

燕驭骧也不客气,便独白喝了起来,他一边喝一边想,心中已经打好了行动腹稿,只待晚上来临行事。

时间过得很快,夜终于降临了。

暗室之中多了一盏油灯,光亮得多了。

但燕驭骧还一直在喝着,一个人整整喝了一个下午,那禁卒道:“燕爷,少喝点,喝多了会伤害身子!”

燕驭骧佯装带着八分醉意道:“有酒当醉须当醉,莫等无酒空对瓶!”

“燕爷今后有何打算?”

“要是天帝高兴,随时都可取我性命,老兄,你看我还能打算什么?”

“燕爷,如今做人处事,最好想得开些,据我看,贝姑娘待你不错,最好走她的路子!”

“你要我靠女人吃饭?”

“燕爷,话不是这么说,别人没有路都要找路子,你有现成的路子为什么却不去走呢!”

燕驭骧故作心动道:“不错,你这句话说得也很有道理!”

禁卒面色一喜,道:“燕爷要不要见贝姑娘?如果想见她,我可以替燕爷带话!”

“便是我想见她,人家不想见也是枉然!”

禁卒大声道:“真的吗?”

燕驭骧怔了一怔,道:“咦,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不瞒燕爷说,小的便是贝姑娘身边的人,贝姑娘深恐这里的人照顾燕爷不周,所以特命我在此侍候!”

燕驭骧呆了一呆,心想:“她真这么关心我吗?”

就在这时,一人缓步走了进来,禁卒一见,忙道:“好了,贝姑娘来啦,燕爷自己和她谈谈吧!”说着,知趣地退了下去!

贝祈绫站了一会,低声道:“还恨我吗?”

燕驭骧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你该知道主上要我向你请教一事?”

她语气尽量柔和,声调也放得很低,好像话说得大声了,便会得罪燕驭骧似的。

燕驭骧道:“他们要问的事,我一概不知道。”

话甫出口,骤然想起王帐房之言,心想:“王帐房要我多与她接近,她既然来了,我为什么还要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贝祈绫道,“但是这件事你知道!”

燕驭骧道:“什么事?”

“是关于那小玉之事!”

“小玉怎么样?”

“她现在何处?”

“那独夫问小玉作甚?”

原来不久前天帝和贝祈绫对话之时,燕驭骧被那三根轩子压得几乎昏死过去,没听见。

“据主人说,小王从前是他的爱妾,其后被令尊拐走!”

“他胡说!”

“你别急,听我解释下去,小玉和令尊是未婚夫妇,是被主上强夺过去的!我问你,小玉是不是你的母亲?”

“不错,正是家母!”

“你还有兄弟吗?”

“你又不是县大爷,凭什么过问我家务事?”

“驭骧,请放明白,我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答复我的问题,我还有办法在主上面前说话,恢复你金衫使者的地位!”

燕驭取不同地道:“你以为我真在乎这劳什子使者吗?”

贝祈绫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你来此的目的不过为了刺杀主上而已!”

“既然知道如此,又何必替我说情?”

“驭骧,你虽不在乎金衫使者之位,但生命总要顾及吧,要知道这里困难重重,要想活着出去那是万万办不到的。”

“你是用生命来威胁我?”燕驭骧瞪了她一眼,道:“要知道我不是受威胁之人!”

“别固执了,令尊现在何处?你总可告诉我吧!”

“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之后,你便去转告那独夫,然后派人将家父杀死是不是?”

贝祈绫一呆,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既然来问你,我便自然有办法保证令尊大人的安全!”

她知道燕驭骧的个性,在这种情形下,就是再多问也没有用,于是慢慢站了起来,道:“你慢慢地想想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在贝祈绫心里,以为说要走了,燕驭骧一定会对她有亲密表示,哪知燕驭骧动也没动,贝祈绫大为伤心,只好怅然离去。

这时夜色已深,燕驭骧装着喝醉了酒,倒在墙角呼呼大睡,禁卒来巡视了两次,以为燕驭骧真的睡着了。

其实燕驭骧不但假睡,还利用室中昏暗的灯火在偷看帐房交给他的那张纸条呢。

第一页上面是这样写道:“从右面铁杆往左面数,第七根是可以取下来的,不过你取下之后一定要将原杆放好,以免别人起疑!”

燕驭骧看到这里,从右到左,朝第七铁杆望去,只见铁杆与别的铁杆并没两样,不由暗暗称奇。

他继续瞧下去,纸上又写道:“溜出禁室之后,你应顺着右面通道进行,注意,行动要小心,前行约二十丈,当面是一块雪白的壁。”

燕驭骧心想:“王帐房真邪,连这些事都想到了。”

他又瞧去,纸上写道:“到了白壁之前,你仍然从右向左,由上而下,按着这个顺序去数壁上的箭头,当你数到壁上四十九个箭头的时候,只要朝箭轻敲几下,那时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燕驭骧心想:“什么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他继续往下看,哪知后面是这样写道:“抱歉,以后的事情只看你的运气与机智了!”

燕驭骧一呆,以后的事又是什么?为什么要看我的机智与运气呢?

他把纸条藏好,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那七根铁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终于完全静寂下来。

燕驭骧悄悄站起,游目四顾,没有一点声音,他轻轻走到第七根铁杆那里,然后轻轻用手一拔!原来那第七根铁杆两头甚短,从上往下一拉,铁杆已经整个松掉。

燕驭踏飞身而出,迅速地将铁杆插好,照王帐房纸条上所示,沿着右边轻轻地奔出二十丈,果见迎面一堵白壁。但右面还有一条通路,燕驭骧不暇他顾,从右上到左上迅速数起那些箭头来。

数到壁上第四十九个箭头,心中唯恐有错!又重数了一次,第二次也对了,他才举掌轻轻敲了几下。

几下敲出,异象陡生,只见那扇白壁慢慢后移,居然现出一道隙缝来,燕驭骧想也不想,一步跨了出去。

他步子刚停,白壁又自关上,眼前一遍漆黑,好在他在暗室中已久,目光已熟悉黑暗了。

燕驭骧心想:“要靠运气与机智,我非得小心不可!”

他走了两步,并无异样,便放胆向前走去,哪知刚刚走到转弯之处,忽听“嘎”然一声,一扇石门突然大开。

燕驭骧大惊,赶紧提功戒备,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他走了过去,目光所在,只见石门之后躺着一个裸体身子,那女子竟然是贝祈绫!

贝祈绫满面桃红,一双迷人的眼睛闪现出饥渴的淫光。

一对丰腴的玉乳在酥胸上高高隆起,细腻柔滑。

乳头犹如南国的果实娇艳红润,可爱得使人真想用舌尖去舔它,用手去摸它。

她那光滑的下腹更有着无法言喻的诗情画意。

让人一见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之感!

看见燕驭骧走近,她的娇躯立刻扭动起来,雪白的香臀在石板上不住摩擦。

一根手指伸入口中,被滚烫的红舌贪婪舔噬着。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在自己的玉颈、丰乳上游动搓揉。

最后竟落在了自己玉腿之间。

她口中不停地发出阵阵呻吟,荡人心魄!

看见这风月撩人的美景,燕驭骧只觉一股无名烈火在体内狂轰乱撞。

他只觉通体躁热,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就扑到美人身上,一解如火欲念!

但他随之想起王帐房的话,赶紧镇住心神,只听贝祈绞痛苦地呻吟声,嘴里不时呼道:“驭骧,我要,我要……”

燕驭骧见她那种痛苦之状,心中的确不忍,便轻轻点了她的睡穴,贝祈绫果然不再挪动呻吟了!

燕驭拥心道:“她对我不薄,加之她对这里情形比较熟悉,我要不要携她同行呢?”

他心随念转,同时也想起王帐房那句“机智与运气”的话,迟疑了一会,最后终于作了一个决定:“我绝不依赖她!”想到这里,便又向前走去!

他跨过贝祈绫躺的那间石室,石门又已关上。再度前行,也不知走了多少路?路边忽然一折,眼前怪石林立,道路分歧,一时之间真不知往何处去?

燕驭骧心想:“糟了,现在往哪条路走才对呢?”

猛然间,只听得两人在对话,只听一人道:“老机,我们等了多久啦?”

那老依道:“大概总有五年了吧?”

先前那人又道:“五年来我们两个有什么收获?”

老机道:“你问这句话不是鸭蛋加鸭蛋,等于零!”

那人又道:“老板料事如神,他说总有一天可以等着一个人,现在不是来了吗?”

老机道:“老板也许看走了眼,他很年轻嘛!”

那人道:“你知道什么?这年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年轻人才有办法呀!”

老机道:“老运,你究竟靠运气!”

老运道:“老机,你不也是完全靠机智吗?”

老机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

“什么好说坏说?要知成大事者,必须靠运气等!”

“单靠运气没有机智怎么行?”

“不管怎样?今天终是我的运气来了,让我先试一试如何?”

“那有何不可?”

两人说到这里,便寂然无声。

燕驭骧心中微微一动,心想一个叫老机,名字便叫机智,一个叫老运,名字便叫运气,王帐房不是说过,以后的事情要全靠机智与运气吗?

他福至心震,道:“在下燕驭骧,蒙王帐房指点而来,敢请两位现身一见!”话出之后,久久仍然没有回应,他心中正在感觉奇怪,说时迟,那时快从他身后发来一股暗劲。

那暗劲压体欲裂,显见功力非凡人可比,燕驭骧大喝一声,翻腕击出一掌,叫道:“什么人敢施暗袭?”

“轰”然一声,双掌交错,偷袭那人身子一晃,险些立足不隐,但他却趁着身子一晃掠入乱石之中。

燕驭骧要想追赶,为时已经不及。

老机笑道:“老运,你这一下还有没有靠运气得手啊?”

老运道:“倒霉,倒霉,五年来才等到第一件生意,想不到我的运气便这么坏!”

“那得看我的啦!”

“老机眼睛没有看错,这小子果然身手不凡,我看你不试也罢。”

“谁说的?”

接着只听一阵窣窣窸窸声响起,那声音分从四面八方而来,燕驭骧一听,真不知哪边是虚是实?

他站着不动,蓦觉右侧微风飒然,燕驭骧迅速一个转身,正要扬掌拍出,哪知右边竟然空无一人。

燕驭骧大奇,此时左侧又有劲风之声,燕驭细不明虚实,立刻“呼”地发力出去!

他这一掌只用半力,因为他知道眼下和自己动手之人乃是机智,因此他也不得不多机智一些了。

一掌劈山,果然又落了空,就在这时,当胸一股暗劲撞到,力道勇猛,显然比老运刚才那一掌还强过几分。

燕驭骧呼了一声,回手一圈,力道猛贯而出!

“嗵!”

人影一晃,燕驭骧也晃了两晃。

但老机退了回去,燕驭骧哼道:“为何不再拼一拳?”

老运哈哈笑道:“一掌够啦!”

接着人影一闪,从乱石之中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老者来。

那两个老者高的太高,矮的太矮,走在一起实在大不相称。

那高个子老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小哥请了!”

燕驭骧见两人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只得道:“请了!”

高个子老者道:“小哥可是老板指使来的吗?”

燕驭骧怔了一怔,道:“老者说的可是王帐房?”

“正是。”

“在下是他指点来的!”

“可惜小哥来迟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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