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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翻身惊世绝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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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我说话刻薄,借助李诗之手陷害沈耳,再趁机拉拢是我的主意,我也甘愿为韩真璟办这件事,可为的是什么?明知我此去凶多吉少,他却不舍得给我一个安慰,这可真是赔本的生意。
罢了。韩真璟,很早之前你就想得到的人才,我便替你拿下,这也是我把这些对你的感情,一点点付诸在这些行动中,全都还给你。
靠着安神药睡了一个不失眠的觉。
醒来之时,小李小瓜端着饭菜进来,我由着她们洗簌好。
桌上摆着两个碗,两双筷子。
我收好袖口,紧了紧腰带,坐下,打趣:“怎么,怕我以后吃不着,两个碗都用上了?”
“阁主别总是说晦气话。”
“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们。”
作了飞来阁的阁主,我的架子也是摆的越来越大。偶尔看着小李小瓜为难,我还沾沾自喜,这是病,得克制。
小瓜在房内溜了一圈,小脸迷惑。
“奇怪,昨晚公子上来,这一早怎么又不见了?”
正夹着一块五花肉的筷子一顿,我蹙眉,“他来过?”
“是的,阁主。”
来自家门下的店还须得偷偷摸摸地来,偷偷摸摸的走,也不知脑袋磕着哪儿。不过,他来过总归让我心安理得些许。我也就为他找了个借口,害羞。
“流止呢?”平时在我身边半步不离身的保镖此刻要紧时刻却不见了踪影。
她俩摇头,“天还未亮就见他跑出去了,问他他也没回答。”
哎,他可比孟非好动了。
据说此次招贤会举行的初衷,李诗对于身边照顾的丫鬟仆从有些审美疲劳,得换些新面孔,且还得身怀技能。
果然是奢侈浪费,连底下丫鬟仆人都得不一般。
宫门外是应招的人群,我见不多识不广,猜不透为何一个丫鬟仆人的职位为何能吸引众多年轻活力的男男女女。
大过年的不在家团聚,倒屁颠屁颠跑来皇宫混寂寞。
由此可见,李诗这老板娘给的薪水相当令人垂涎。
打听之下得知,不仅薪水高,这休假日也多啊,一月可回家省亲一次,每一次就是五日,对于长年打工的人来说,那是梦寐以求的双收工作。
在宫门外被守着的护卫仔细搜身过后,我随着二十多个人走进皇宫大门。
精致的角楼,在高墙内洒下的一片朦胧昏黄光下,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飞檐瓦顶,恰似一艘帆船。
李诗所在的宫殿为华清宫。
华清宫建立在被华清池池水环绕的一个大台阶上。恍然一看,略有天空之城的感觉。
高高的台阶没个尽头,两排参赛的人整齐地排列,跟在以为老仆从身后走着。
要形容此次招贤会场的热闹程度,不亚于在我们那儿,一到过年,街里巷里,村头村尾,尽是游手好闲的青年壮汉以及风残老年人们,甚至于背着孩子的大婶都掺和两脚,齐聚于此只为赌博。
李诗没到场,由着一位身穿棕色麻衣的管事婆在殿内宣布盛会举行的步骤。
“人都到齐了吧。”管事婆凌厉的浑眼清声询问之前引路的老仆从。
老仆从点点头,“都到齐了。”
管事婆扫了眼堂中约莫三十来个应招者,点头。
“此次能选在娘娘身边作为丫鬟仆从的,能立即得到娘娘赏的五十两。”没等参应招者惊叹完,她接着道,“名额只有两名,丫鬟一名,仆从一名。”
“啊,这也太少了吧。”
的确,三十多个人,却只有两人能脱颖而出。在看看比例,不妙啊,女子明显比男子多,竞争又大了些。
管家婆没理会,“首先,你们也看到了,笔墨纸砚。题目也已经给了你们,娘娘爱写诗词,倘若你们能现场写出入得了娘娘眼的好诗词,自然也算通过。”
台下议论纷纷,都是抱怨当个丫鬟仆人这门槛太高。
管家婆接着道:“若是实在没那才华,我们会提供食材,你们尽情发挥你们的厨艺,若是能做出让娘娘赞不绝口的佳肴,就算通过。”
这回总算有人松了口气,想必对于烹饪,拿手的人比较多。
管事婆示意老仆从,“将那些要放弃诗词创作的人带到厨房。”
待老仆从带着一部分人在雅文阁离开后,她又解释:“最后,便是一局未对弈完的死棋。若是谁能解开,便也能通过。”
解释完,她端茶润了润喉,“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底下的参赛者们齐声回答。
我好奇地打量四方,十多个人围在那盘未下完的棋盘前,斜着脑袋琢磨,纷纷是皱眉摇头。不一会儿各自散了,跑去研究诗词,想必无一人能解开。
“诶诶,看看诗词的题目是什么?”
“我看看,哎哟,距离?”
距离?耳朵动了动,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很久之前看到的一首绝妙诗。
当即提笔,在身前的一张白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那些文字。
一别之后,
二地相思,
只说三四月,
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念,
千挂念,
万般无奈把君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
百无聊赖,
十倚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焚香秉烛问苍天,
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榴花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色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下一世,争不如不见罢。
我只稍作了些修改,低头将白纸上尚未为干透的字迹吹了吹,满意地一笑:卓文君,成败就看你了。
回头,将写好的诗拿给端坐在正前方监督的管家婆,她拿过我呈递上去的纸张,仔细端详手上的诗,压低了眼皮,深思着什么,又看了我一眼,唤过一边的一位丫鬟,在耳边交代几句,便将手中我那份卷子给丫鬟拿走。
身后已经炸开了锅。
“她已经写完了。”
“怎么那么快。”
“天啊,那我们岂不是没戏了。”
“别紧张,指不定写不出什么好诗。”
我转身,视线掠过一道身影,凌然独立于世间的清高。
身影的主人正站在棋盘前,略略思忖,手起,姿势优美地捻起一颗白棋,眼动,子落。
“嗒。”
一颗颗棋子落盘的声音,无比清脆。
原本所有人都忙活着自己手头手的事,见着棋盘前竟有人,纷纷凑上前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懂了,只知他们都看呆了。
管事婆看到一群围着的蝴蝶,眼前一亮,走上前拨开人群。
此时男子也正好在放下指尖最后一颗黑子后起身,管事婆连连惊叹,“来人,将这棋局拿去给娘娘看,就说有人解开了。”
看管事婆的惊讶程度,这男仆的人选已经可以定了吧。
向那男子看去,他也正好望着这边,我一愣,回头看了看周围,恩,身后有一棵盆栽不错。
不多时,所有人也纷纷将自己的作品上交,脸上皆是忐忑的表情。
待管家婆将所有作品分类好,食物归食物,诗词归诗词,唤过阁外的丫鬟,“将这些一并拿给娘娘过目。”
走出阁外前又交代,“你们在这侯着,不消几时便会给你们结果。”
说罢匆忙走了出去。
“我看是没戏了,方才解棋的男子稳赢了。”
几名男子凑在一块儿,站在角落里摇头叹息。
“我的五十两白银啊。”
侯了所谓不消几时的一个时辰,就在众人已经累得东倒西歪之时,管事婆拿了张纸条过来,“此次通过的人只有两名,一名小寒,一名山风。”
“哎,果然白来一趟。大过年的,早知如此就在家刺绣了。”
“走走走,回家去。”
我轻轻舒了口气,总算是没出差错,顺利进宫。
只是,那小寒是何人?
小寒,便是方才下棋的那男子么?我朝他随意望去,他正环手站着,不发一语,也没有因为赢了而显露出任何喜悦之色。
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缺钱的老百姓,为何也来趟这浑水?
不论他是谁,我只需接近李诗,找准时机加快李诗对于沈耳的迫害。
韩真璟,第一步已经成功,我离你是否会近一步,还是更远?因为很可能在失败后,我便葬身于此。
我与那名解开死棋的男子由着一位公公将我们带到李诗的宫殿内。
华清宫也算庞大,绕了一圈又一圈,总算走到李诗的寝殿。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如此穷工极丽,我还是第一次见,难免有些惊叹,身边的小寒却很淡定,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反应果然不同。
眼角边只依稀看到一位婀娜女子款款走到贵妃榻上,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她将罗衾盖在大腿处,懒懒睡着。
“山风,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狐妖般的媚音懒懒响起。
我乐意抬头,不仅她可以看我,我也可以看得到她。
她的目光很阴险,很妖媚,很毒辣,同样,也很忧伤。
“长得不错,那首诗便是你作的吧。”
我没作声,并非我所作,是我借鉴,因此不想说话。
她笑了笑,“当我丫环可惜了,送去给皇上瞧瞧,若是得他欢喜,你也不必吃苦了。”
我从不晓得可以有那么大方的妃子,不但不怕别人跟她争宠,反而将美人儿往自己男人身上送,该说她通情达理,还是该说她冷漠无情。
她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更具有故事内涵。
见我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她斜着眼看我,“不过我看着你也喜欢,你就先委屈一会儿,待在本宫身边服伺一段时日吧,本宫教你基本讨好男人的法子。”
“多谢娘娘。”
那你还是多留我几日,我对于妃子的位置并没有兴趣,当然,若是韩真璟的妃子……
我同样不乐意。
要是妻子,只能是唯一,而不是作为后宫佳丽之一。
李诗抬起一只手,由身边的丫鬟搀扶起来,走到小寒面前,仰头看他,红唇微张,眼里是无尽的讶异,“你……叫小寒吧,不错,两人都很合我意。”
李诗又懒懒地走回贵妃榻上靠着,“从明日起,就由你俩伺候,负责我的饮食起居和消遣。”
100 败露
自从我与小寒进来,李诗遣退了身边的两名贴身丫鬟,唤作我一人守在她左右。
那两名被遣退的丫鬟还哭哭啼啼,不肯离去。李诗将身上的手镯配饰等拿出来,每人分发一件后,那两名丫鬟才肯消停,红着脸离开岗位换到别处。
看来,这两名丫鬟平日里没少吃李诗的好处。
传言总是可信度不高,至少我在李诗身边,就从未觉得这女人那么糟糕。
她比任何人都真实,她并不爱韩真骞,她从不掩饰,可她仍旧讨好这个不爱的男人。
外面的丫鬟搞不明白,为何我和小寒刚进来,就深得李诗的喜爱。
概括来说,一个呆,一个冷。不爱嚼舌根,不爱八卦,做事认真。
我俩的日子是步步高升,从一开始被前辈使唤,到如今虽已使唤别的下人,不过短短三日。
李诗私底下曾跟我打趣,“山风,本宫特别喜爱你发呆的模样。”
我道:“小寒也一样。”
“小寒啊,那哪是呆,那是冷。”
确然,小寒果真寒得不近人情,作为下人的他,却连李诗的面子也不多买账。
听说李诗吩咐,他是这样办的。
“小寒,本宫肚子饿了。”
“……”
良久不见动静,李诗从贵妃榻上抬头,睁开杏眸,眨眼,确认小寒还站在身边后方才躺下,“小寒,本宫肚子真饿了。”
“……”
过了半刻钟,小寒端来了一盘莲花糕。
李诗摇手,“饿了要吃饭。”
再过了一会儿,小寒端来一碗白花花的白米饭,白得一干二净,什么拌菜都没有。
李诗惆怅着倾国之颜,拎起绣花白绢子,掩嘴轻咳,“咳咳,小寒,你退下吧,唤山风过来。”
这么一个让人火冒三丈的仆人,李诗为何还会对她如此宠爱。
答案便是琴技,棋艺。
小寒有着高超的琴技,李诗听完小寒演奏,这样说:“都道南国之中,公厘夏的琴艺最为精湛,本宫听完小寒的,只觉得天下皆无人能媲美。即便公厘夏,须得谦让两分。”
既然敢以公厘夏为对象来比较,可见小寒的琴艺肯定很高。
李诗与小寒对弈完,但见她柳眉紧蹙,杏眼半垂,“小寒,你还是老实呆在本宫身边,本宫可以拜你为师。”
凭借这两样,李诗对小寒的重视程度之高。
因此在苦力方面,李诗偏爱使唤我。
“本宫就爱你这呆样,本宫可是害怕极了小寒。”
其实,我不想揭穿她,她的实际意思应该是我比较好使唤,至少她要求什么,我从没做偏。
我与小寒不熟,与其说是不熟,还不如说我完全是无暇顾及,我全心全意想着如何旁敲侧听,关于她对沈耳的态度。
今日,韩真骞邀约李诗看戏。
李诗让我提醒她起床,她身上患了怪病,治不好却也没要她的命,只是身子感到一日比一日空虚无力,有时她懒睡会睡得叫不醒,过了时辰。
贵妃榻上,李诗懒懒的睡着,边上桌案上笔墨未干的宣纸敞开,白纸黑字,佳人美景。
春风自轻纱内撩入,荡起她那垂落在榻下的柳发,盖在身上的绒毯轻轻滑落一旁。
她很柔弱,即使她表面风光无限。
我上前,捻起那毯子,往上移着,盖住胸口。
她睁眼,杏眼流转,见是我,清冉一笑:“不知不觉竟睡着了,本宫睡多久了?”
“不久,园子里的戏还未开始。”
韩真骞找了一个戏班子,约了她今日要到尚悦苑中看戏。她淡淡露出一个笑,淡得几近看不出她在笑。
我扶起她,她扶了扶身后的凤裘,“山风,你知道为何本宫会活到现在么?”
我摇头。
她笑,“因为韩真骞还活着。”
那双眼不似在说笑话。我并不懂她的意思,她是舍不得韩真骞,还是舍不得这个被她宠的位置?
不,都不像,她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一滩死水。
她又为何要跟我说这些话?
她见我不作声,轻笑,招呼其她的丫鬟跟着,“山风,你留在殿中,本宫不想你离开太快。”
她是担心我跟着去,会被韩真骞拿走。可是,韩真骞岂是谁都拿。
她边走边叹息,“希望这出戏能快点结束。”
戏。看戏之人,又岂知,自己也许正被别人以戏的身份看着。
我低头,朝那张宣纸看去,一首绝妙的诗跃入。
一生一代一双人,正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因为本人诗盲,只好借用了)
落款:诗从何处。
她心里一定有过一个人,字里行间,全是曾经心爱之人的气息。爱使人变得盲目,我们却总是甘之如饴。
每每夜里,我都还在反复思量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宫中,为何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方。
为了取得韩真璟的信任,为了他能重视我,仅此而已。
我真是把自己变得愈发卑微了。
窗外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春初,风动花摇,千朵万朵,层层浪浪,唯见庭院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今夜月影风清,走在通往药膳阁的青石小路上,总感觉身后有细不可闻的脚步声。
我停下,那脚步声也跟着停下。
错觉?
又往前走了两步,那脚步声又开始。
我眨眼,将步伐加快。一路上没人,心跳声趋于急促。
一双大手忽然就捂住我的嘴,我唔了声,以为身份败露,要被人暗杀,正准备将手的小拇指掰断,耳边忽然扑来一阵气息:“小岚。”
流止?!
我听到声音,立马停止挣扎,回头狠狠踩了他一脚,小声骂道,“流止你是嫌我命长。”
他忍痛皱了下眉,将我拉到一棵隐蔽的大树后躲藏。
“我才不嫌你的命长,你的命越长越好。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你命肯定很长。”
我又是气恼又是有些感动,道:你这般忽然冒出来,真不怕被人发现!
他羞愧地笑,怕你不知道我在你周围,特地来提醒,有事不能独自冒险,要先跟我商量。
“现在我知道了,你该藏起来了。”只要你不随意像今晚这样吓我,还暴露自己的行踪,我就不觉得我有何冒险的行为。
对了,沈耳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我如今身在华清宫,想要得到沈耳的消息,只有依靠流止。
“沈耳如今归朝,韩真骞依旧喜爱在定决策前找沈耳商议。”
“商议的事情是什么?”
流止说,“沈耳至今仍紧盯着常家的兵权不放,韩真骞似有动摇。”
听到常家,我就会记起常子衿。
韩真璟此时是在跟常子衿热烈的谈论着即将讨伐的工作吧,即使没有我的帮忙,韩真璟依旧不怕拿不下这南国。
他见我听得不仔细,一把扯过我的脸,“小岚。”
我回神,有些恼意,其实我不习惯别人碰我的脸,即使是孟非。我拿开他的手,“那公主有没有跑来皇城?”
自贾府被人追杀一别,我跟着韩真璟四处逃亡,一路赶到皇城,安顿下来又急急忙忙筹办飞来阁,最后还要混入这龙潭虎穴,和她离别已近一个月没见。
不知我为何这样问起,可他还是如实答道:“公主于前两日抵达。”顿了顿,盯着我的脸直看,“小岚,你瘦了。”
我捏捏自己尚有婴儿肥的瓜子脸,“哪里瘦了?”
“哪里都瘦。”眼里满是心疼。
我想了想,忍住想问‘我胸也瘦了’的话,改为:“流止你原来喜欢飞来阁对面刘芙蓉这类型啊。”
刘芙蓉是飞来阁对面玉铺店掌柜的女儿,长相奇特,身材肥胖,鉴定完毕。
最主要的,她看到过流止后追求疯狂。玉石一把一把往我这送,让我这阁主替她美言几句。
从前孟非的长相就因很是阳光灿烂,吸引了一群狼女。流止长得像孟非,自然也有此魅力。
瞧,我多乐于助人,信守承诺,随时不忘替刘芙蓉美言几句。
“都这时候还开玩笑。”
“人生何时何地都要敢于自嘲,自黑,懂么。”
流止敲了我两下脑门壳,眼里亮亮,柔声说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若是计划失败,我会助你逃脱出宫。”
“我的好流止,我明白了。”
何时他也变得这么唠叨人了,还来唠叨我这堂堂飞来阁阁主,他现在的主人。
明白就好。他听我这么保证,才安心潜伏起来,在我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的地方。
将药从药膳阁拿回来的路上,身前的大树落下一片叶子。
落叶?如今正值春季,哪来的落叶?
疑惑地抬头,叶缝间隐约出现一个人。
若不是我眼尖,也瞧不见睡在树上的小寒。这棵树很隐蔽,高大的枝干,长青的树叶遮盖了天上漏下的月光。
他依靠在树干上,侧头专注地看着前方,没注意到树底下的我。
我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一大包药,动用吃奶的劲头,开始对着滑不溜秋的树干攀爬啃咬拽。
你大爷的,一棵树长得那么粗壮作甚,又不是要参加吉尼斯世界纪录。我热烈的拥抱都抱不住它这*的腰肢。
就这么起起落落锲而不舍攀爬着,在第十三次爬到树干一半时,一片阴影打下来。
我停下来,呈八爪鱼状缠住身体紧贴的树干,抬头,小寒在横插出来的大枝干上,正垂直方向低头看我,一双眼熠熠。
被发现了。
我习惯性地腾出一只手,要给他一个史上仅有的招呼,却忘了自己是在爬树的过程。一只手无力支撑庞大的身躯,身子向后折去。
“啊!”我没打成招呼的那只手狂乱地挥舞,试图找寻一个可以抓住的地方。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提,将我稳稳拉上了树。
我站定,脸就贴在他的胸膛前,顿时一阵灼烧,我咳了咳,“晚上好,小寒。”
他见我安全后便靠着树干坐下,我也挨着他坐下,拍了拍树上落下的渣渣尘埃,“不用谢,小寒。”
“……”
他没说话,依旧出神地望着前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长相一般,并不出众,却总给人一种不敢亵渎的高远气质。
华清宫的整个全貌顿时呈现在我的脚下,宁静祥和。环绕在华清宫旁的池水,闪耀着碧光,使得整个华清宫像颗大大的夜明珠。
“难怪你会躺在这,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整个华清宫的全景,真漂亮啊。”赞叹完,我转头看他的侧脸,“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周游世界!”
他斜眼瞧了我一眼,不语,仿佛不知道我为何会跟他说这些。
话说,从我俩同时进宫以来,我都没跟他说上几句话,难得几次的话题,也总因为他的冷漠而草草了之。
不过,今夜我却兴致大好。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有些渺茫,不过世事难料。”我笑了笑,“就比如我原本不应该在宫中,可我还是在了。就比如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而不是在其他地方吗?”
他还是不作声,不解地看着我我,等待我接下来的言论。
我没继续那个话题,反而惊讶地张开嘴巴:“小寒,你是个哑巴啊?!”
他不作声,不知是默认还是懒得理会。
“乍一看你,我会以为你是一个我所认识的人。”
闻比言,他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波澜。
我摇头,低落地说道:“可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他怎么可能会在这深不见天日的皇宫,他此刻,或许都不知我的生死。”
沉默半晌,小寒忽然开口:“他,会知道的。”
凉凉的,轻轻的,就好像那个人就是他一般。
就把他的话当是安慰自己吧,我轻轻的笑了,“小寒,你那么优秀,弹琴厉害,琴技也厉害,为何要进宫来当个仆人。”
“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对你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我们两个挺相似的,进宫来都是身不由己,而只是为了他人。”我摘下一片嫩叶,在鼻尖处闻了闻,“这,应该就是佛说的缘分。”
“很有缘。”
他说话总是很轻,我得靠近才勉强听得清。
“你要找的是男是女,啊,那个,我不是很喜欢八卦,我只是觉得今晚月色正好,适合交心。”
他未在意,答得坦然,“女子。”
“那是一名怎样的女子?”
“自在心中。”
也就是说不愿意跟我说,我也不勉强,这些问题原本就太露骨。
我仰头眺望叶缝上空的星星,正想弄点唯美的气氛,比如学着人家电视里头,看见星星就要说些“天上每一颗星代表一个人”之类的话,想想,这太老土的文艺方式。
而且我认为,应该代表人世间的两个人才对。只有当这两个人相遇了,星星才会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有的人相遇却错过了,有的人本不是命中注定却结合了,还有的人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天上的星星有的阴暗不定,有的离开了自己本来的位置,有的则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挣脱过黑暗的束缚。
最后,我脱口而出的却是:“瞧,那些星星像不像老天爷吃完瓜子不遵守规则,乱扔的瓜子壳。”
他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我悻悻地不得不接着发表我伟大的比喻:“然后瓜子壳长成了向日葵,就这样金灿灿的了。”
呼,这样的比喻瞬间高大上了,我不禁笑笑自豪了一把。
他略微沉思片刻,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缓缓开口道:“长向日葵的,应该是瓜子仁,不是壳。”
“……”
我感觉若还在这显摆自己的智商,会更加无地自容,我咳了咳:“那个,小寒,夜深了,我把药拿去放便歇着。”
“同路。”
“啊,恩。”
真是,说一句完整的话:我也要回去,咱们同路就那么难么。
应了声后,他将我搂紧,往树下跳下去。
我朝他脸上的那双眼看去,黯然地垂眼。
与小寒一同走回去,临别前,他道:“你后悔出现在这了吗?”
我愣怔。他说这话是因着在花园大树上时候我的言论么?
这短暂的发愣间,他见我没回答已经走开。
我若是后悔,就不会进来。我想这么回答他,只是他已走远。
回头,身后的长廊里走来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近了,借着月光才辨清来人。
李诗见着我,显然也有些讶然,“山风,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一直觉得李诗看透宫中的一切,只是她当做什么都不懂。这种感觉很强烈,却又无从考证,就比如此时的巧遇,我总觉得并非那么巧,或许她一开始就是在这等着我。
这种危险的想法让自己都感到心底一寒,不过看着李诗的表情,并未有何不妥,我也就归结为自己太过谨慎,快得精神上的疾病。
“刚替娘娘将明早要熬的药拿来。”我将手里的一大包药材往上提了提,让她明白,“娘娘呢,怎么还没服侍皇上歇下?”
记得她与韩真骞看戏过后是一块儿回到华清宫,当此时应当是两人的世界,怎地却见她独自出来。
“沈大人急见皇上,皇上便命人来说今夜不来本宫这了。方和齐梁将军聊了些事,不知不觉便夜深了,出来散散心。”
单独和齐梁孤在华清宫谈话?我暗自纳闷,官与妃之间谈话谈到夜深,韩真骞真能忍?
不过,沈耳又有何急事觐见韩真骞?又是为了兵权之事?
其实沈耳也算愚蠢,常将军虽的确是叛军,可好歹为民。反观齐梁,虽无叛心,却是助纣为虐之人,与李诗往来密切,图谋的必然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沈大人一片赤诚之心,真是国之大幸。”
她微微偏首,半笑,“国之大幸?想不到山风也关心国家大事?”
“略关心一二。”
“那岂不知本宫是黎民百姓口中的祸国妖妃?”
我无言以对。并非真无言,只是从她话中试探出她的确有心对付沈耳。
李诗哂笑,“罢了,本宫跟你说这些作甚。”
转身要走,我急忙道:“若娘娘有何烦忧之事,奴婢可以为娘娘解忧。”
当此时,是个套近乎的机会。
她顿住脚步,声音平淡无奇,“山风,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本宫很喜欢你,可不希望你在不必要的事情上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
无可挽回的大错么,她话中似乎有话,是错觉吗?
她笑了笑,携着满园子的月色消失在夜色里。
——分割线——
同往常一般,李诗独自看了场戏,又听小寒弹奏了一首曲子,便让我服侍着睡下。
将她身上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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