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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翻身惊世绝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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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呆子,再不醒来我泼水了!”
“姐,是在叫你呢。”孟非的语气有些喜悦,“去吧,姐。”
“孟非,你是嫌弃我了。”
“不,你能活得很好,会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只束缚在我一个人身上。走吧,你需要我,我还是会出现的。”
“呀!”
我刚睁眼,便见着拿着木盆的贾馨怡蓄力喊了声,一副要往我身上泼水的架势,见着我睁眼,赶紧杀了个回马车,那水洒了一地,她全然不顾眨眼笑道:“这回终于把你吓醒了吧。”
见此情景,我若是再不醒来,这是要大水淹了龙王庙的节奏。
贾馨怡受甄无缺之邀要去赏冰天雪地,有钱人的脑子都有些不正常,人家冷得找不到棉袄穿的季节,他们却能以此为乐。
经过差点被贾馨怡泼冷水的九死一生遭遇,我被她催赶着穿上厚厚的棉袄。
“秦呆子,如今踏雪峰峦那的积雪已经足达膝盖那处,你多穿些,你不是最怕冷的么。”
贾馨怡跟铁皮冰箱果然是兄妹,都长着一双误会别人会怕冷的眼睛吧。我认真看着她:“你和主人真像。”
贾馨怡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想起什么,跑了出去,不久又咚咚跑来,怀里已经抱着那只懒洋洋的葫芦:“秦呆子,葫芦也好久没出门了,今年第一次踏雪也带它一块去。”
葫芦那懒洋洋的眼神充满鄙视地睨着头顶上自顾自高兴的贾馨怡,打了个极不情愿的哈欠。
我好心相劝:“小姐,葫芦会冻死的。”
贾馨怡摇头:“不会的。”
我继续说道:“会的,它没衣服。”
她不依,又跑去拿过自己的一件狐裘,拿起剪刀替葫芦量身定做了一件小马甲,套在了葫芦那圆咕噜的身子上,这才欣欣然抱在怀中:“秦呆子,我们出发踏雪!”
“……”葫芦的死鱼眼翻白了一下。
“……”
我看着穿上狐皮马甲后更肥的葫芦那幽怨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园子里秃顶的大树上挂满了轻柔的雪,如同冰清玉洁的少女洒下的花,有些枯枝因承不住积雪的重量,就此寿终正寝。只有几株冬梅凌寒独自开,气节不减姿色。
我贴好铁皮冰箱给我的那张人皮面具,就跟着贾馨怡出发。沿着枫晚苑出了内苑,撞到了波霸,于是她俩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也去!”波霸瞅着贾馨怡怀中的葫芦,笑得幸灾乐祸,“你要是把大哥的爱宠弄死了,我可就乐坏了,哈哈。”
“我说,别以为你这脂肪多冻不死你,只怕你先冻坏了,葫芦也没事。”
葫芦打了个哈欠,仿佛在说:别拿我跟波霸开这种玩笑,降低身份。我再一次陷入了沉思,走过去,握起它白白净净的爪子,它半眯着眼看我,我眨着眼看它,同它开了个最不好笑的玩笑:“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贾馨怡看着怀里的葫芦好奇:“穿越?秦呆子,什么叫穿越?”
我没感觉错,那只白白净净的小猫爪颤动了一下,眼睛还很诡异地看着我,我嘴角不知名地抽搐了起来,没回答贾馨怡的疑问,毅然决然转身不去理会它那审视的目光。
幻觉。
幻觉!
“喵~”身后传来葫芦的声音,我不小心又回头望了它一眼。没错,葫芦的嘴角往上扬起,很诡异地笑了,蓝色的大眼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我可奥!谁给我一把刀子,今晚吃猫肉!
马车早已备好,贾馨怡与波霸两人同时往马车上跨去,大腿挤小腿,两人异口同声:“让开!”
谁也不肯让谁,气势上谁也没输给对方,最后由于贾馨怡占了力量上的优势,一个小伎俩推开了波霸,心安理得坐上马车,还探出头来热情招呼我:“秦呆子,上来!”
我在波霸万伏特电流中踩上马车后,贾馨怡就跟车夫说道:“老六,走!”波霸咬牙爬了上来,靠在车厢上,拍拍胸口,这才俨然主人模样冲外面的老六下命令,“走吧。”
马车上三人一猫以三比一的比例分别坐在两边,我却还能感觉得到天平往波霸那边倾斜。这种转个弯都面临危机的处境本就恶劣,身边那躲在贾馨怡大腿上的葫芦还老是眼冒蓝光盯着我,异常诡异。
波霸自觉拌嘴肯定输给贾馨怡,也就从兜里掏出了几块年糕,黏糊糊的,自顾自吃起来。
“秦呆子。葫芦好像真的很喜欢你耶,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你。”贾馨怡雪上加霜在我面前说了一句,我又看到葫芦那诡异的蓝眼,嘴角还微微勾起,不觉抖了抖身子,她又笑,“你果然很怕冷,穿得这么厚还冷。”
冷,再也没有比得知一个人穿越悲剧地穿越到了猫身上更加可悲的事,更可悲的是给穿越的我碰上了。
我无所畏惧地睡着。波霸闲不住了:“你们干嘛非得跟我坐一辆马车!”
贾馨怡呸呸两声:“这明明是我和大哥专用的马车,你不会自己掏腰包另坐啊,又没钱了吧,输光了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输钱了啊。”
“你输钱还用眼睛看,脚趾头一掐就知道你输钱了。”
“你!”
三人一辆马车开往了甄无缺的约定地点——踏雪峰峦,一路仍是争执不休,我就在这嘈杂中稳妥地睡着。
此行的目的地是坐落云城郊外的沿风城一带的踏雪峰峦。那里常年积雪,尤其是冬日时分,更是积了厚厚一层,漫天飞舞的雪花,穿着白衣裳走在那,压根分辨不出雪和人。
抵达踏雪峰峦,没有见到约我们来的甄无缺,大概是自己闲不住先上了山顶。
从起步的山峰底,都是铺着厚厚的积雪,我们踩着软绵绵的雪走了上去,一路迤逦风光,尽收眼底,谷底的风夹着雪花吹上来,整个世界一片宁静。
“哇,好美的雪景啊。”贾馨怡捂着小脸,笑得顶灿烂。
我也被这景致吸引,仿佛身上所有负担一扫而光。
“哼,山顶更加美,我先爬上去。”波霸扭扭臀部,吃力往上迈去。
“休想,我一定会比你先到达山顶!”在我陶醉期间,贾馨怡拉上我的手,“走,呆子,别让母牛得逞。”
“来啊,来啊~”母牛站在雪坡上俯瞰我们。
就这么你追我赶,终于爬到了半山腰上。
“小姐,我,我没力气了,你先跑……”我早已累的前胸贴后背,嘴里呼出的气一团接一团。
在这陡峭的雪坡上,距离我们前方几步开外有人说话。
“翠柳,表哥怎么还没来?”
“小姐您别急,公子一定是在犹豫着该带小姐去哪游玩呢。”翠柳在一旁安抚人心。
没有听错,前面那两个人大概就是老相识了。这么想着,一个夜明珠大小的水晶石滚了下来,闪着琉璃般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
“哎呀,小姐,公子送您的琉璃瑙滚下去了。”翠柳大惊,回头向我们底下的路看来。
“你们,快给我把那琉璃瑙捡回来。”童柳烟吩咐身边两个打手,这话音刚落,葫芦这种秉性的动物,即使是人上了身,也逃不过对这种玩意儿的喜爱,条件反射地跃了下去,伸出爪子挠了两下,当作老鼠玩耍,力度稍微没控制好,滚往了旁边,直接弹了出去。
上面那些人皆是惊呆了,而童柳烟也发现了贾馨怡与我。
半路上看到了熟客,这就安宁不下来了。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披着狐裘大衣的童柳烟看了我们这头一圈,眼角泛着冷意,翠柳在一边说道:“小姐,是那贱人和那蛮力小姐,还多了一头猪。”
“怎么,贾公子不会可真把这丑丫环娶过门了吧,怎么也没传来消息,也让我和表哥一同庆贺庆贺。呵呵,对哦,既然新娘那么丑,自然也不敢张扬,也就偷偷办了喜事吧。”
童柳烟抿唇笑的样子,像极了百花楼里拉客时候的神态。
贾馨怡吭哧,“有些人一说话,满周围都是臭的!”
“那丫鬟欠我的双手也该剁了。”我漫不经心说道,还真有了一种意境成为贾府女主人的架势。
“你!”
“这可是你家表哥说的,怎么,你家表哥的言论,就这么不值钱,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除非……”
贾馨怡真是孺子可教也,这不是让童柳烟承认自己的表哥不是君子,她是想护着叶上欢的名声,还是翠柳的双手。
“诶,这一大一小都这副德行了,她家老表又好到哪去!”波霸更是一竿子打翻童柳烟身边所有人。
翠柳怒嗔:“哼,贾家大小姐都猪样了,难道其他人也都是你这个样子的!”
这波霸脾气一向了得,最吃不得面子上的亏,看她俩趾高气扬,连一个丫鬟都如此嚣张出言不逊,没将贾馨怡放眼里也算了,竟将她这正牌大小姐也没放眼里,直呼她为一头猪,那火哗啦啦地窜,接着破口大骂:“你说谁是猪,哈?别以为摆着一幅柔弱样子本小姐就不敢骂你们。”
翠柳掩着嘴唇低低笑,又跟自家小姐说道:“小姐,你看,生气起来那脸上的肉。”童柳烟也笑着,那眼角却是往我这边瞟来,满怀恨意。
贾馨怡向前跨出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们,威风凛凛:“你们,是没被我打够吧。”
“哼。”童柳烟这回带了手下来,身后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负手站在她身后,只需一生命令就动手,因此底气更足了,“上回的仇我非得报回来!”
“恩。”童柳烟下巴一抬,那些壮汉就绕上前,朝我们走来。
波霸嗷嗷大叫,朝翠柳扑去,总之女人打架就是很黄很暴力,撕扯,咬,抱团。眼见那几个壮汉就要前来揍波霸,贾馨怡因抱着葫芦,不方便动手,赶紧跑来我这将葫芦交给我抱着:“秦呆子,这回我非得教训她们。”
波霸长得虽是强悍,可那都是脂肪,只能说被刀子捅了伤不了内脏,可打架就不行了,被那翠柳扯着脸皮,疼得呜哇大叫。
贾馨怡出手,那是过五关,斩六将,任何问题那都不叫问题,三拳两脚把那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壮汉打趴在雪坑里,还狠狠踩了两脚,这才跑到波霸那,扯开波霸,活生生又将翠柳的手打折。
“啊!”伴着翠柳的尖叫,一声清脆的咔嚓响起,我知道那手又得脱臼了。
波霸赶紧趁机扯翠柳的小脸蛋,一边扯一边嚷嚷:“一个死丫鬟,还敢欺负到老娘身上!我告诉你,碰到我今儿就算你们倒霉,奉劝你们,能走多远走多远,否则,本小姐见一次不爽一次,我就打一次!”
总算见识到了何谓狐假虎威,这回贾馨怡倒也任由着波霸去了,想必在敌人面前,两人还是能尽释前嫌的,而贾馨怡显然有一种“我的东西,何时轮到你们欺负了”的占有欲。
我的袖子一向是万能口袋,放下葫芦,拿出从贾府偷来的笑笑粉,又在手里捏了几个雪球,将笑笑粉撒进去,朝站在一旁的童柳烟砸去。
“呸,什么东西?!”几个雪球终于砸对了一团,童柳烟脸吃了一团,气得脸通红,还想继续咒骂,却大声笑起来,“呵呵,哈哈……恩,我,哈哈,为为何,哈哈,一直哈哈想,哈哈笑……”
呵,笑死你!我又捞起脚边的葫芦。
山前雪地上忽然飘过一道白影,若不是那白衣公子腰间的玉佩在雪地上晃出一道翠绿划痕,加上那不同于常人的气质,在这白茫茫的雪地,我还真难注意到他。
竟然真再一次给我碰到公厘夏,我岂能放过这可能逃离铁皮冰箱手掌心的机会。
我无意要伤害贾馨怡,或者贾府上下的任何一员,我只要自己安然无恙地离开。
我准备跟上前。童柳烟挠心肝笑着,趁着我还在专心致志看着山前的公厘夏时,不知何时一个转身,向我扑来:“哈哈,贱人,哈哈。”
我没注意到这边,来不及闪躲,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却因山坡雪多脚滑,滾了下去,一把撞在童柳烟膝盖上,把她也撞倒,滚在我前面。
我原本想松开紧紧抱在怀中的葫芦,可滚动频率过快,瞪着圆咕噜蓝色大眼望我,“喵喵”叫个不停。
“别叫了,指不定我们死了只是穿越回去。”
贾馨怡这下发现我向着底下悬崖滾去,脸吓得比大雪更白,可是眼下飞来已经赶不及。
“啊!”童柳烟撕心裂肺叫着笑着,在这漫天大雪里也大概只有我能听得见,“哈哈……”
“公子!”翠柳的声音响起。
头上忽然飞来一个身影,快如离弦之箭,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下来。
我死命想拉过那只离我很远的手,却因滚动得急找不到机会,那只手一把拉过了我前面的童柳烟扑腾跃上了半空。
“秦呆子!”贾馨怡慌张地飞过来,闻言的叶上欢一颤,放下怀中的童柳烟后回头望我,眼里诧异。
我已经从童柳烟曾碾压过的地方滑到边上,落下去,看见童柳烟劫后微勾的嘴角,要死也真想拉上童柳烟一把!
身子轻盈得如同一只翩飞的蝶,我看见头顶上那一个个瞪大眼睛的人,埋没在眼前纷飞乱舞的皓雪当中。
这悬崖有多高,怎么掉那么久没个尽头。耳边狂风灌入耳朵,如同没入沧海横流中,辩不清声音。
------题外话------
虽不懂还有谁会坚持看到后面。可衣衣还是想说,后面女主不用以呆子面具示人之后,男女主的感情也会步入正轨~还有同样穿越来的的葫芦,呼呼同病相怜咯~
074 共患难
“姐,听说过十指连心吗?”坐在靠椅上的孟非放下手中的扑克牌问我。
我打了个哈欠:“这鬼笑话你也信。”
“我试试。”
“孟非,你试就试,干嘛要掐我。”手指一下疼痛。
“因为我掐自己,即使你心真的痛了也不会跟我说实话。”
我无奈的笑,那张如阳光般灿烂的脸凑上来,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真的!心真的有痛觉!”
他说得是那么激动,那双清澈的眼满是笑意。
我收回那只被他握着的手,扭过头,“放屁我都还嫌磕碜着屁股,你这话能信。”
孟非死的那天,我的心的确痛了,即使是那样,我仍旧不相信十指连心。我觉得那心痛只是由感情触发的身体痛觉,终究只是主观臆造。
心脏就像被人用力拧着的毛巾,拧干了,什么情都不剩。
随着重重的落地,我那脆弱的神经一下崩溃,五感便一感也没剩。
白木板钉着的木屋里,油纸糊木窗乒乓作响,几片纯白色的飞雪从窗户打进来,贴在了我的脸上,睫毛上,久久不化,也许因着脸上的温度已跟室外难舍难分。
我眨了下眼皮,睫毛上那片雪花随之落下,动了动指头,抬起那麻木的手搭在了胸口,有着微弱的心跳。
“喵~”哪里来的猫叫声?
一只松散毛发的白毛肥猫在我眼角边走近,瞪着蓝色琉璃大眼看我,我半侧僵直的脖子,它又回头朝着一个方向软绵绵叫了声喵,一双黑底亮靴出现在眼前,接着那如冰封万里的清音便清泠入耳来。
“醒了?没想到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你也能睡得酣熟,更厉害的是还能醒来,不算没救。”
听到这能跟这大雪天气媲美的独一无二的嗓音,除了铁皮冰箱还能有谁,虽晓得他是在嘲笑我,可心里竟有些莫名心安。
我没死,而且他就在我身边。这种心安从何而来,我竟也是不知。
我舔了舔有些冻结的舌头,发觉喉咙灼烧的燥热生疼,动了动嘴唇,“渴……”
他蹲下身子,那张面具在我面前放大。他将我裹在了他怀里,单手替我灌着水,水才流进口中,立即感觉舌头被冻得发麻。这常温水可比冰藏的都要冷了,被冰水迫害的我艰难咳出了一个字:“冷。”
他看着不断舔着舌头的我,似有所想,将凑在我嘴边的水壶拿开,自己喝了一口,也不吞下,我好奇地看着他的这些动作,然后看着那张面具逐渐靠近我的脸,一时窒息。
风夹着雪花在哐噹的杂乱无章声中拂进来,落在他那头已经蒙着一层雪白的乌发上。当他将面具轻移开下巴部分,薄凉的唇印在我的上面,我大脑冻结了。
他是要嘴对嘴把在他口中化暖的水喂给我!
震惊之余,我深深的想哭,这感觉就像别人用漱口的水往我口中灌。就这么瞪了好久,他斜勾勾的眼角看着我,识趣的我赶紧将紧闭的牙关打开。
啊,这明明应该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可我竟然心跳又是什么情况?!
当那温热的水流到我口中,一下子就冲向了喉咙,大脑瞬间缺氧。
那两片柔软松开,我大脑终于正常运转,脱离缺氧状态。
“还冷?”
我心猛然收缩,直至收缩到再也呼吸不得,脑袋瞬间来了力量猛地摇着:“不,不冷了。”
水是不冷了,我的心里却早已如冰泉般叮咚叮咚作响。
他将移开的面具摆正,那下巴苍白得几近透明,如同这冬日里飘零的雪花,辨不清。
“不冷就起来。”他的声音让屋内温度骤然降了几分。
我咬着牙使了吃奶劲从地上将自己臃肿的身材撑起来,环视周围后询问:“我为何没死?”
他在努力地生火,听到我问,好看的眼瞥了我一眼:“穿成这般模样掉在雪坑里能死也是奇迹。”
看来被贾馨怡逼迫穿得厚重也未必不是好事。没理会他这种冷幽默,我发觉自己竟没有任何手脚骨折断裂现象,躺在床上,展开四肢扭了扭,诶,也不疼。
穿越过来,老天爷对我还挺厚爱。
透着破烂的窗户望向外面,白茫茫一片找不到路的尽头,这才想起一个问题:“主人,你如何会在这?”
这话问得似乎会让他有些难堪,难道他是陪我一起跳下来的不成,这想法我做梦都不敢去想,他抬眸道:“既然醒来就在屋内跑几十圈,别被冻死。”
我看过各种片子,里面同样寻求不被冻死的法子,脱光光了相拥着用人体取暖,就他大爷的没见过叫人家跑步取暖这么没情调的!
……
“葫芦,过来跟我一起跑。”
葫芦白了我一眼,但还是从铁皮冰箱的大腿上跳下,绕在我脚边。他的手顿了顿,望向跟着我脚边跑的葫芦半晌,有些讶异。
也没必要那么惊讶,葫芦之所以会与我那么配合,完全是因为咋俩同病相怜,都是被穿越迫害的同胞。
在这狭小屋子跑步这种严重有病的行为我已经很久没弄过,而这全因主人的一句话。
跑得全身细胞都舒展开来,再也感觉不到冷的时候,我终于喘着大气停下来,葫芦蹲在我脚边,舔着爪子,它倒是很入戏啊,当一只猫当得挺像样。
铁皮冰箱自我跑步时候就出了这摇摇欲坠的小木屋,我跑完又刚好回来,手里还拿着几个看起来挺直的木棍子,时间掐的真准。
我喘着大气弯着腰问他:“主人,有吃的么?”
葫芦舔完爪子,也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铁皮冰箱,喵了一声。
好家伙,这种饿肚子的时候果真是一条心横到底。
“没。”他答得倒是很快很淡定。
可奥,那你出去那么久是为着什么啊!我忍住一口老血,阴沉地说:“那我出去找。”
他只管用着一把小刀子削着从外面带回来的木棍子,不作声。
主人果然是要我这作为仆人的伺候着,我回头叫唤葫芦的时候,它也懂得偷懒的舒适,懒洋洋趴在铁皮冰箱脚边,打了个哈欠埋头在身子里蜷着,对我的叫唤不予理会。
我就这样被出卖了。独自冒着呼啦吹来的风夹雪走在雪地上,将厚厚的棉袄搂紧,一眼望去,除了雪,就是一些高大的落光了叶子的树干,还有凸出来的山坡,哪里会找得到吃的。
忽然想起一段豪迈的诗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我眯着眼,似是看到一只兔子,兔子能在这大雪天生存着吗?
也不管兔子怎么生存的,我蹑手蹑脚地猫着腰,猥琐地向那只雪兔靠近,收腹屏息凝神,直勾勾监控着它的一举一动。那只雪兔头顶上两只长耳跳了两下,我一跃而起,那雪兔却似乎早知道有人埋伏偷袭,一个蹦跶,又往前跳了两步,回头看到砸在雪地里的我,眼神得意。
我扑一次,它跳一次,始终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再回头窃喜。
被当猴子耍了有木有!欺人太甚,这里的小动物都他妈有些不科学,这反人类的智商不会全都是和葫芦一样。
我趴在雪地上,嘘声问:“你丫的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
还没等我疑惑,一支箭已经从我身边咻的一声疾驰而过,射在了那只得意的雪兔身上,它倒下,难受地抽搐了着。
额,好可怜,但是可怜之兔必有可恨之处,看你耍我。
我赶紧起身跑了过去,将那只腿还在抽搐的兔子捡起来,扯下那根粗陋的箭,这已经不能算是箭了,就是一个将顶端削尖的树枝,这都能作为武器,真是恐怖分子。
回头,看到铁皮冰箱放下弓,神情淡漠,哦,不,我看不到他的神情,是铁皮淡漠,我傻笑着冲他竖起大拇指,他淡然地回身,没有任何表示。
我撇了撇嘴,跟着他一路无话走回了摇摇欲坠的小木屋,葫芦似是闻见了白兔身上的血腥味,睁开眼,懒洋洋地把身子伸成了阶梯形,舒展腰肢完毕,这才扭着猫步走过来,直勾勾注视那已经断气的雪兔,伸过头想舔一舔,还没得逞,就听见铁皮冰箱道:“葫芦。”
它打住,眯着眼回头应了一声:“喵~”
铁皮冰箱放下手中的弓,从容自若开口:“去外面叼些干柴。”
“……”葫芦眼里尽是心酸泪,作为一只宠物猫沦落到打工猫的份上,它是诸多不平,然而看着铁皮冰箱那张面具,它只好慢吞吞走出了房子,连头也没转过来,那白茸茸的毛被萧瑟寒风打散。
忽然,一阵强风刮过来,葫芦那不算瘦小的身子被刮到了门板上,“啪”一声,便直直贴在了门上,滑下来。它狼狈地爬起来,回头看一眼铁皮冰箱,似乎是想装可怜,然而铁皮冰箱不吃这一套,连眼皮也没睁开,依旧在那闭眼休息。
我一边撕着那只死兔子的毛皮,一边替葫芦默哀:去吧,去吧,壮士,别跟主人讨价还价,我这一个闺女还得在这残害生灵呢。
075 谁在身后
我一边撕着那只死兔子的毛皮,一边替葫芦默哀:去吧,去吧,壮士,别跟主人讨价还价,我这一个闺女还得在这残害生灵呢。
葫芦这才忍着泪水,再一次在风中萧瑟地走出了摇曳的木门。
我清理着手上的雪兔,一会儿看向铁皮冰箱,一会儿看着我手中血淋漓的雪兔变成了红兔,开口道:“主人,生吃?”
他睫毛颤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冰冻着吃?”
行啊,还真沉得住气不回答我。我脑海里已经很悲愤地将手中的兔子狠狠摔在地上,大骂“爱吃不吃,既然你爱吃生的,我就给你吃!”而现实却是,我仍在毕恭毕敬征求意见:“不吃?”
这杀手锏放出来,终于引起了铁皮冰箱的重视,他缓缓睁眼:“你当我叫葫芦去捡柴火是拿来睡觉?”
“……”我忘了葫芦去捡柴火了,或许我真以为那柴火是拿来垫着睡。
当我看到葫芦身上背着几根木柴,嘴里咬着一根木柴回来,我很想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这么高难度动作,虽然我很想夸它,可是这几根木柴貌似不大顶用。
还是铁皮冰箱厉害:“再去。”
知道什么叫一句话把你打入万丈深渊不,葫芦吃的肉都不一定够拿来消耗它这次大扫除所需的能量。
……
经过我和葫芦的努力,加上铁皮冰箱的监督,我们终于把一只白兔烤熟了,烤得嘎嘣脆,嘎嘣香,对着兔肉分尸之时,铁皮冰箱将两只兔腿分给了我,然后将屁股丢给了葫芦。
我暗暗笑着,葫芦那幽怨的眼神可以去拍深夜惊魂了,也只有铁皮冰箱能够视若无睹了。
最后,我们吃剩下的骨头也丢给葫芦作为最后的处理……又是捡柴、又是吃骨头,我已经开始怀疑到底是我错把葫芦当猫,还是铁板冰箱错把它当狗了。我很难想象曾经作为人,穿越到了猫身上要吃人剩下的骨头是什么滋味,可我觉得应该是妙不可言。
吃饱了,我就在想着回去的方法。贾馨怡若是知道铁皮冰箱也困在这里,应该会想办法派人来救助我们,只要保证这几天不被冻死饿死渴死就行。
想着,我就自我满足地傻笑起来。
铁皮冰箱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淡淡说道:“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儿。”
一句话把我打入了万丈深渊,贾馨怡和甄无缺若是不知道铁皮冰箱在这,谁会来救我!气得牙都酸了,我努力镇定,平息了气流,温顺地说道:“那请问主人,您为何会在这。”
“我一直都在这,只不过一觉醒来屋旁边多了一个人一条猫。”他忽然停下,“为何葫芦也会在这儿。”
死了,死了,他生气了,他已经警告我,没他命令不可随意出来,我非但不听,还把他的爱宠连累其中。
我无辜回答:“葫芦它……是跟我殉情。”
“……”
“……”
我试探性问道:“既然主人你一直住在这,应该知道回去的办法。”
“封了,那里雪塌。”
他的意思就是,我们只能自生自灭了。
我在心里鬼哭狼嚎了好一阵,才随遇而安地想:既然我们是走不出去了,索性就当是在这度假。
鉴于这雪地里只有雪兔可以填饱肚子,总不能老是空着手去扑腾吧。
于是在第二日的清晨,趁着我心情大好,我挨近坐在桌上写着信的铁皮冰箱,他右手姿势娴雅持着毛笔,专注地在桌上摊开的白纸上行云流水写着,不知是没留意我的小动作,还是故意忽视。见他无动于衷,我探头试探性地询问:“主人?”
他没空理我,继续奋笔疾书,我则又跑到另一边,探头又问了一遍:“主人?”
兴许是被我叫的烦了,他终于停下笔,斜眼看过来,大有一种有屁快放,有话快说的赶脚。
我知道他一向懒得回答,也就知道他是默认我可以说正事了,赶紧坐下,“主人,这一时半会儿我们也出不去,总不能成天饿着肚子。”
“恩。”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接下来呢。
“接下来这几天我们得像个法子多弄点吃的。”
他又恩了声,意思是要怎么做。
我心领神会。“我这有两种法子,一是主人你拿着那弓箭一次性找十来只雪兔一次射个够,带回来。”
我似乎看到桌子诡异地颤动起来,赶紧赔笑:“这法子自然不合适,那第二个法子,就是我与葫芦想办法……”
“去吧。”
还没等我把后面的办法详述,他只是抛下这么一句话,把手头上的事弄好,事不关己地躺回到床上,闭眼休憩。
我咬着牙,这可恶的铁皮冰箱,别以为你老是一副冰山脸,当了我的主人就得意地尾巴翘上天。我举起手朝他的方向劈去,出到一半,那双眼睁开,我赶紧把那手四处挥,另一只手也加入其中,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加油!”转身,不去感受铁皮冰箱那危险的气息,拎着葫芦就往外走。
我与葫芦相伴走着,葫芦停了下来,恹恹欲睡,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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