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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侠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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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梦在侧,见二人既已结拜为兄妹,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庆幸少了一个夺孟浪的劲敌,思及李鹣对孟浪不理不睬,假以时日,孟浪必会对己言听计从,暗暗笑道:“我岂不成了射月的嫂子?”
喜不胜收之际,忽听得秋池的喊声:“祸事了!祸事了!”孟浪回过身来,见秋奔了过来,忙问道:“什么祸事?怎么惹得秋池姐姐如此慌张?”秋池啐了一口,说道:“怎么?我们的冷面公子今日也油腔滑调了?”雅梦笑道:“他和射月义结金兰,平白捡了个妹妹,能不高兴吗?”秋池望着孟浪,意有所思,正色说道:“那你和射月必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和射月情同姐妹,今日豁出去也要保全射月。”
孟浪见秋池脸色郑重,绝非玩笑之语,忙问道:“到底有何祸事?”秋池说道:“点苍派掌门人李关海带领点苍派众人闯入凤凰山庄,名为请教武艺,实为射月而来,教主小姐正在凤凰临阁与他们周旋。”雅梦奇道:“我凤凰教很少与外人交往,况且凤凰谷机关重重,他们如何能闯进来?”秋池说道:“这算什么奇事,那秦催华与雪山四狼不也闯进来了,想我们凤凰教的机关已泄露出去。”
射月甚是沮丧,摇头说道:“都是我不好,不知怎么得罪了那么多人,连累了众姐妹。”孟浪安慰道:“这不是你的过错。若江湖要与凤凰教为敌,尽可以捏造罪名,况且你根本未得罪任何人,为何要自责呢?走,我们现下便去看看阁内情况如何。”
四人加紧脚步,早已来到一座阁楼,阁楼上有座横匾,金光闪闪,刻着“飞凤临阁“几个大字。四人站在阁外向内望去,只见艳霁教主傲然立于阁中,她身后有五六十名凤凰教女子,艳霁对面整整齐齐地站立有三十几个人,当首之人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秀士,青衣飘飘,装束遗有唐风古韵,腰系绦带,手握宝剑。这身打扮竟像唐代的青莲居士。
中年秀士后面站了五名男子,五名男子身后有二十几名弟子。那些弟子都是身着青衣,手握宝剑。孟浪早闻点苍派之名,知为西南一带有名的门派,武功以剑法为主,兼容内外拳法。
只听见那中年秀士说道:“自古邪魔歪道残害黎民,人人得而诛之。我点苍派上应天命,下合民心,虽有斩妖除魔之心,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赶尽杀绝,希望艳霁教主三思而后行,否则我弟子动起手来,我可管不住他们。”一席话说得凤凰教众人咬牙切齿,恨不能立时发作,决一生死。
艳霁脸色不变,应声答道:“我听说邪魔歪道尽善伪装,往往推以仁义之名,其实是奸诈小人。我又听说李掌门善吟李太白之诗,常以青莲居士自居,岂不知李太白有诗云:‘流血涂血草,豺狼尽冠缨’?”她言下之意是点苍派全是衣冠禽兽。
那中年秀士便是点苍派掌门人李关海,他如何不知艳霁的弦外之音,可他依旧满面笑容,说道:“素闻凤凰教教主精明能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艳霁说道:“我听闻李关海李掌门侠义仁心,今日一见,方知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李关海身后一名男子便要发怒,他大声吼道:“你竟敢对我师兄无礼,休怪我不客气。”艳霁见那发怒之人腭下有黑须,忽想起李关海有一暴躁如雷的师弟余信陵,便笑道:“听说‘晴天一雷’余信陵有勇无谋,今日一见,果然是侍勇逞强。”
“晴天一雷”正是余信陵的绰号,其性格火爆,因以为名。当下余信陵怒道:“臭娘们,今日让你尝尝你余爷的厉害。”纵身一跃,势如疾风一掌袭向艳霁,只听见“啪”的一声,艳霁举右掌迎来,余信陵反而倒退了六步,艳霁却依然立在原处。
余信陵先是一惊,待站稳脚步之后,又欲上前动手,却见人形一晃,李关海早已挡在余信陵前面,其速之快,匪夷所思,点苍派弟子欢呼甫起,喊声震地。凤凰教弟子大都目瞪口呆。似被这等身手所震慑,惟有艳霁脸色平静,抱拳说道:“李掌门武艺卓绝,我不及也。但我凤凰教亦非贪生怕死之辈,让我们交出自己的姐妹,那是万万不能。”
李关海说道:“听说射月只不过是教主的一个丫鬟,交出之后,于凤凰教有何害处?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呢?”艳霁说道:“射月虽只是服侍我的丫鬟,但我们情谊至深,我早把她当成妹妹了。”射月在厅外听了这些感人的话,感激无限,对这位教主小姐更是礼敬有加了。但听得余信陵冷笑道:“‘江湖四恶’、‘狐狸凤凰,南秦北华’没想到一向恶名远扬的凤凰教,也来谈‘情谊’两字,我以前倒是孤陋寡闻了。”说完这些话,又冷笑三声。
艳霁正气凛然说道:“世事难料,一向以仁义闻名的点苍派,现今却来欺负凤凰教的小丫头。”余信陵骂道:“死娘们,你懂个屁,这射月小娘们??????”他本想说下去,却见李关海连使眼色,忙闭了口。
那李关海说道:“我师弟性格暴躁,还望艳霁教主见谅。”艳霁也不生气,说道:“如此说来,李大掌门必不说隐情了,但平白让我交出凤凰教的姐妹,我死也办不到。”李关海笑道:“既是隐情,我们绝难以奉告。我点苍派驰横江湖,惩恶扬善,侠名远扬,今日要灭你凤凰教并非难事。”此言一出,凤凰教众女子忙靠拢,似要做最后拼杀。
又听得李关海说道:“凤凰教轻功卓绝,但以武功而论,非点苍派敌手。纵然艳霁教主武功了得,难道你不顾其他弟子的死活吗?”艳霁眉头一皱,心想此言非虚,只有相机行事,方可保全凤凰教无虞,说道:“我凤凰教与点苍派共处西南,向来无仇,今日为何苦苦相逼呢?”李关海说道:“我们实不愿多节外生枝,但贵教射月姑娘与武林生死存亡关系重大,今日也只有得罪了。”此言一出,凤凰教嘻嘻、呵呵、嘿嘿各种笑声连连传来。一名凤凰教弟子名叫傲雪者,跨前了一步,笑道:“李掌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射月从小未出过凤凰教,如何和武林生死存亡扯上关系呢?哈哈??????笑死我了。”
凤凰教更是笑声不迭,连在厅外的孟浪、射月、秋池、雅梦四人也笑不拢嘴。李关海听到厅外的笑声,只道是寻常凤【奇】凰教弟子,怎知射月【书】也在其内,当下朗声【网】说道:“如果凤凰教不交人,今日只有武功上见高低了。”轻拍了两下,只见他身后两名年轻人走了上来,二人都是二十几岁年纪,生得俊朗不凡,只是一人微低着头,脸色愁苦,仿佛历尽人世沧桑;一人昂首挺胸,英朗无比。可二人的目光都是很呆滞。李关海指着微低着头的年轻人说道:“这是我的长子李三山。”又指昂首挺胸的年轻人说道:“这是我的次子李一水。”即令二人向艳霁行礼,艳霁忙还了一礼。
李关海笑道:“敝人颇通青莲之诗,其诗富含宇宙,包罗万象,有升仙腾雾之气,读之怡然自乐。小儿起名于青莲之诗,有诗言道‘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三山’‘一水’为名,岂非奇哉?”
众人始知他两个儿子的名字源于李太白之诗,暗地里笑李关海迂腐,自己读诗便罢了,何必累得两个儿子起如此不雅之名?可李关海脸露欣喜之色,足见得他多么佩服自己的奇思怪想。
忽听得那李三山说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自来有愁,谁能解心语梦花?”又听得那李一水昂首说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做人须当为豪杰,举世能扛鼎。”众人听他二人所吟之诗各异,兄长的言语压抑哀愁,弟弟的言语高亢积极,都不明所以。既为兄弟,境遇必殊不大异,况二人年纪轻轻,难有生死悬一线的重大变故,性情却大异,不禁觉得奇哉怪哉。
李关海仿佛看出了众人的疑惑,笑道:“本人生平极爱青莲之诗,我姓李,青莲居士也姓李,他必定是我祖上。我令长子专研李青莲消极之诗,次子专研其积极之诗。他二人都有成就,性格已融入诗中,故性情大异。”艳霁听罢,暗暗称奇:“此人颇得李太白之神韵,却也令他两个儿子专研李太白的诗歌,当真是武林奇事。”再仔细打量那两个年轻人,虽容光不一,可目光呆滞无异,心道:“他两个儿子专研李太白诗歌,已近于呆子,难道他要让两个儿子和我比武吗?”
李关海长喝一声:“取武器来!”早有一点点苍派弟子,手持判官笔,恭恭敬敬来至李一水身旁,躬身奉上武器。众人见那判官笔长七尺,金光烁烁,似纯金打制而成。那李三山袖子一抖,只见两枝三尺来长的判官笔早我在手中,原来那两枝判官笔藏在袖中。众人见他兄弟二人,兄长两手各持一枝三尺来长的判官笔,弟弟右手执一枝七尺来长的判官笔,都不住喝彩。
可他二人对一切置若罔闻,倒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苦行僧,一直呆呆侍立中央,神情各异,三分威严之下,倒有七分滑稽。
艳霁说道:“今日比武终不免,既如此,我凤凰教必当全当应战。”李关海说道:“若凤凰教输了,请教主务必交出射月姑娘,以免不必要的仇杀。”艳霁答道:“我虽为凤凰教教主,但管不了姐妹们自由,这个条件恕难以从命。”便欲亲自出手迎敌,但听身后一女子说道:“以教主之尊,何必亲自动手,量此区区小辈,我来动手便可。”
艳霁抬头一看,只见一女子早已纵轻功跃在自己身前,她手持利剑,飘飘然中有股傲气。艳霁识得此女子是傲雪,傲雪在凤凰教众弟子中武功颇高,常以此自负,今日见敌人来袭,豪气陡生,愿来打头阵。傲雪侍立中央,也不问教主是否允诺,抱拳对李家二公子说道:“不知二位是单打还是两个一起上。”他二人嘴角喃喃动着,却并非答话,好像在背诵什么诗歌。傲雪心中有气,又重复了一遍方才之言,二人依旧未答。
却听李关海说道:“他二人是亲兄弟,对付千军万马一起上,对付一人也一起上。”傲雪抱拳说道:“好!那以后娶老婆也是二人一起入洞房了。”此言一出,凤凰教众女子哈哈大笑,都笑弯了腰。
李关海脸色微变,立即又恢复了平常,朗声说道:“我祖青莲居士诗歌举世无双,当年杜工部如何评论他的诗?”李三山和李一水对众人哂笑视若罔闻,可听了父亲的话,二人一起答道:“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二人虽吟同一句诗,但音调情韵全然不同。李三山吟得如怨妇泣诉,愁肠百出,早已失却此诗原本韵味;李一水吟得霸气十足,倒不似杜甫钦佩的李白,却像杜甫有意来找碴,要和李白拳脚上见高低。
吟罢,李一水早纵身与傲雪斗了起来,李三山却紧随其后,手执一双判官笔,不紧不慢,左挡右支,倒不似武功高深的模样。傲雪心道:“我以为王八李的两个小王八有什么了不得的,一个是缩头乌龟,一个却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就在这一念间,只见李一水的判官笔凌然而下,傲雪急侧身避过,身体一晃,却从侧面攻向李一水,但见双影晃动,李三山的两枝判官笔重重击来,却难以躲过,傲雪连连后退,终于未躲过这一招,只觉全身酥麻,呕出一大口血来,众凤凰教弟子都是大惊,欲上前施救。但这是两派之间的较量,若上前施救,岂不等于说是凤凰教败于点苍派!
傲雪吃了亏,心神一定,忘却了疼痛。这时她方明白李家二子使的长短不一的判官笔攻守互助,长以攻为主,短以守为主,正所谓“长短相形”,长孕育短,短随于长,长短相依,无坚不摧。
傲雪强提一口气,只提剑与判官笔交锋冲击,希望伺机破敌。周旋了约四十回合,胜负难决,傲雪提剑时时在意,不敢轻易进攻;李家二子亦攻少守多,招式凌厉,可出手呆板,缺乏临敌的活灵活现。
众人喝彩不断,却从喝彩声中听到这句诗:“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楼空江自留。”这声音虽只出于一人之口,可中气十足,传扬千里,早压住了众人的喝彩声。
艳霁循声望去,知是李关海在诵诗读经了,暗暗想道:“此人老奸巨猾,须防他暗中动手脚。”思虑刚过,只见李三山和李一水攻守易势,短攻而长守,招招进退有序,与刚才呆呆出招之势截然相反。招式不禁凌厉而且判官笔挥舞速度明显加快。
那李三山纵身跃到傲雪身旁,两枝判官笔齐进,逼得傲雪忙持宝剑一格,李一水手中的判官笔又凌然而至,狠狠地打在傲雪身上。傲雪吃痛,脚一点,使出美艳绝伦的凤凰教轻功,跳出了圈外。三枝判官笔鬼斧神差般的使了过来,直攻向傲雪后背。当的一声,傲雪持剑一格,借判官笔袭击之力,又跳出圈外。如此三番,这场比武倒向猫捉耗子,长久下来,傲雪必败无疑。
艳霁何等聪明,于其中关节一目了然,苦于不知用何法解救,只得干巴巴地望着三人。忽又听得李关海的念诗声:“吴宫花??????”声音抑郁顿挫,停顿无序,三个字之间间隔长短不一。艳霁知是诗中含有玄机,忙也提高了嗓音,喊道:“李掌门内力非凡,佩服佩服!”她充盈内力,将声音提高了数倍,竟将李关海的声音压下去了。说也奇怪,李关海的读诗声被压,李三山与李一水的招式又呆滞下来,远远不及方才的快捷迅猛。李关海不死心,声音又提高数倍,依然是李太白的《登金陵凤凰台》:晋代衣冠……刚吐出个“冠”字,艳霁朗声说道:“听闻江湖面临大难,我武林各派自当荣辱与共,可好端端为何来凤凰教捣乱?”声音夹杂着无穷内力,稳稳地盖住了李关海的诗句。
凡李关海的声音传出,李三山和李一水的招式随着声音互攻互守,分外厉害。只要艳霁的声音盖住李关海,李家二子的阵法随即紊乱,难以制敌。李关海的读诗声竟是李家二子的无形指挥棒。此场比武名为傲雪与李家二子只见的比武,实为艳霁与李关海的内力比拼。若艳霁内力深,则足以盖住李关海的声音,李家二子则胜利无望;若李关海内力深,则以诗句作为指挥,傲雪必败无疑。如此比拼内力,凤凰教众女子早明白其中关窍,她们想只要盖住李关海的读诗声,李家二子失去指挥,傲雪便可乘机击敌制胜。
凤凰教全是女子,众人七嘴八舌地喧哗起来,想借此掩住李关海的读诗声。有的凤凰教的弟子甚至大吼大叫,想那些女子的声音本已高调难测,现下几十人吼了起来,有人也暗运内力提高了嗓音,整个凤凰临阁似乎成了人山人海的闹市。
可嘈杂之声依旧掩不住李关海与艳霁的声音。李关海声音飘荡整个山谷:“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声音依旧错落有致,字字间隔不一。而艳霁的声音也是奋起直追,却怎么也掩不住李关海声音。
凤凰教众女子与李关海进行声战,并无伤死之险,可傲雪与李家二子的刀剑实战,险着起伏。那李家二子招式随着李关海错落的读诗声,陡进陡出,逼得傲雪早已招架不住。艳霁更是涨红了脸面,用尽全部内力来提升嗓音,依旧于事无补,脸上汗珠涔涔直下,只听得“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愁”字音刚落,只听见“嚓”的一声,原来傲雪那柄剑承受不了判官笔的连连进逼,瞬时断为二截。
与此同时,艳霁“哇”的一声,嘴角满是鲜血,却是她内力已使尽,一口气提不上来所致。傲雪早已目瞪口呆,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剑竟被折断,虚影又是几晃,三枝判官笔都重重地砸在傲雪身上。傲雪被击得身飞二丈外,早已昏厥在地。凤凰教弟子立即分为两拨,一拨围在艳霁身旁,一拨围在傲雪身旁。齐心相助,防止敌人乘二人受伤之际,突施袭击。
李关海哈哈笑道:“凤凰教果然同心同德,弟子身败受伤,教主也跟着沥血三升。”内力充沛盈溢,声音远远传出,却是李关海故意卖弄,以震慑凤凰教弟子。
艳霁吃了一惊,暗叹李关海内力之深,高不可测,自己在使内力时,已精疲力竭,而李关海竟毫发无损,内力浑然天成。艳霁只得运气疗伤,过了良久,才缓缓睁起眼,说道:“点苍派不仅剑法卓越,内功亦是深不可测,凤凰教今日灭于点苍派手中,本也是无憾。可是有诗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死,千古忠佞有谁知。’我凤凰教并未做恶,可背负‘江湖四恶’的罪名,真是死也不甘。”
李关海说道:“千古对与错,非我等一言两语能定。对也罢,错也罢,恶也罢,善也罢,都如无情长江流水,源源而去。我们此次只为射月姑娘而来,绝无剿灭凤凰教之意。”
艳霁说道:“她一个小姑娘,又未得罪贵派,何必为此大动干戈?”李关海说道:“武林各派面临生死关头,楚云女不久重现江湖,嘿嘿,你凤凰教能推脱着弥天之灾吗?”
“楚云女”三字一出,无论点苍派弟子,还是凤凰教弟子心中都是一震。年纪稍大的更是“啊”了一声,十八年前的江湖惨景仿佛又要出现,一切都历历在目。
孟浪和雅梦也曾听老子说过楚云女,直到她曾暴虐天下,弄得江湖人心惶惶,流血漂橹。只有射月她一直莫名其妙,不知自己与楚云女有何关系,可是秦催华,雪山四狼,点苍派都是为自己而来,百思不得其解。
第八回(上)
第八回点苍三番战未果遁甲八门死伤休
当“楚云女”三字出口时,众人心中都是一惊,更有甚者,竟然有人颤颤发抖,可想以往楚云女行为之惨烈。
艳霁心中也是一惊,说道:“李掌门真会说笑,楚云女已消失了十八年,何必用她的名号来压我们凤凰教?难道我们会怕吗?”李关海说道:“我该说的话都已说了,艳霁教主不信,我们只有付诸武力了。”艳霁说道:“李掌门早已使用武力,何必说‘只有’二字呢?自欺欺人吧!”李关海说道:“我两个儿子武艺平平,还望凤凰教继续指教。”
凤凰教听了李关海挑衅的言语,都跃跃欲试,可众人都知道名为对付李三山和李一水兄弟二人,实则是对付李家父子三人。正当局势僵持不下之时,只听到一人冷冷说道:“让我来领教一下李家两位公子的绝艺。”
李关海不觉一惊,那说话之人分明是个男子,想凤凰教全是女子,又怎会有男子呢?脚步响处走出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踏步迈进厅内,背挎一柄剑,步伐轻微,立在李三山和李一水对面。
凤凰教众人识得来着为雅梦之友孟浪,却不知他的武功如何,心中又惊又喜。李三山和李一水依旧侍立,一眼也没瞧孟浪,口里依旧喃喃说着话。因二人声音过于微小,孟浪虽在二人旁侧,只听到二人喃咕着,却分不出所以然,想来二人还在钻研李太白之诗。
李关海抱拳对孟浪说道:“自古君子惯于使剑,昔李太白吟酒舞剑,人称‘诗仙’‘酒仙’。今日见公子使剑,必定也是位谦谦君子。”他言语颇为客气,可仍然忘不了他心目中的偶像李太白。
孟浪并不领情。冷冷说道:“使剑未必就是君子,点苍派武功以剑法为主,却不见得贵派有什么仁义君子。”李关海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口角之争也是英雄出少年啊!”孟浪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总比你那两个痴痴呆呆的儿子好。”
站在李关海身后的余信陵一直未说话,他听孟浪此言,气愤异常,更为讨好师兄,忙怒道:“小子别不识抬举,我那两个侄子,武功可比你高上千万倍。”孟浪说道:“武功高低,不出手又怎么知道,还请亮招吧!”李关海赞道:“好!有志气,血气方刚的少年就是敢作敢为。”便转身对李三山和李一水说道:“我祖李太白受玄宗之诏时,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二人齐声说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二人声调各异,愁喜不一。言罢,猛向孟浪攻了去。李一水以攻为主,李三山以守为主。
孟浪知道他二人的招法玄妙,连连躲闪,不敢轻敌。几回一过,又听得李关海诵诗,这一回念的却是李太白的《侠客行》: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依旧如念《登金陵凤凰台》一样,停顿无序。
李三山和李一水二人招式随音而动,忽更换了阵势,两支短判官笔齐身杀来。孟浪见敌人陡然变了招式,不敢轻敌,忙使出了老子所授的天外飞剑第一层苍天海外。“当当当”几声,兵器相碰之声轰然入耳,紧接着又是李关海的诵诗之声:银鞍······
凤凰教众人都暗骂李关海使诈,可内力不及他,终究无可奈何。“鞍”字停顿良久,“鞍”字后面乃是“照”字。李关海刚欲念“照”字,却听到当的一声,竟是孟浪将李三山左手的判官笔斩断了。李一水见兄长兵刃已断,早乱了阵脚。孟浪却顺手将兵器一抖,长剑又落了来,竟将李一水手中的判官笔也斩断了。如此一来,李氏兄弟三支判官笔已折其二,分明败于了孟浪。孟浪竟在十几回合破了李氏兄弟,虽仗着宝剑的锋利,其剑招之奇也是江湖罕有。
李关海神魂颠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往总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打断别人的兵刃,今日却被别人打断了兵刃。李关海仔细瞧孟浪的宝剑,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颤颤抖抖地说道:“扶风······扶风剑!原来你和楚······楚云女是一伙的,怪不得射月会在凤凰教。”
孟浪莫名其妙,不知为何李关海口口声声说自己与楚云女是一伙的,不解地说道:“我虽闻楚云女之名,但未见楚云女之面,又怎和她一伙呢?”李关海说道:“嘿嘿,你小子不必装蒜,当年楚云女从西域百毒教遗坛得到三件宝贝:一曰御风斩秘籍;二曰五虎断魂刀;三曰扶风剑。五虎断魂刀被五刀门门主‘一刀销魂’洛剑魂所夺,扶风剑后来由楚云女交到‘飞天狐狸’褚正侠手里,这是天下共知之事。却不知着扶风剑如何落入你这小贼手里?”孟浪终于知道了一些眉目,原来师父传给自己的扶风剑竟有如此来历,那李关海却不知孟浪是褚正侠的徒弟。
又听李关海说道:“大家一齐动手,闲剿灭这贼小子,倘若楚云女那女魔头来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先前李关海言语不失读书人风范,可这几句话说得急促非常,仿佛楚云女真的来了。点苍派弟子人人拔起利剑,大有出手共击孟浪之势,却听得凤凰教有人说道:“孟公子为我凤凰教出头,我们誓死保护他周全。”众女都应了一声,立即围在孟浪身旁,防止点苍派群起而攻之。
正当剑拔弩张之事,却听得一个男子恐怖的声音:“我,领教。”随着声音走出一位年纪约四十五岁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貌不惊人,一直在李关海身后,并不言语,现下好不容易冒出一句话,竟是“我,领教”三个字,兼之声音可怖,倒有冲天破雷之象。孟浪仔细打量那中年人,见他生得高大挺武,面容微红,必是武艺精湛之人。
李关海恭恭敬敬地中年人说道:“何劳师兄亲自动手,杀鸡焉用牛刀,让师弟出手就行了。”中年人摇了摇头,对孟浪说道:“小子,比武。”李关海不敢阻扰,向余信陵使了个眼色。余信陵会意,指着中年人对孟浪说道:“这是我二师兄,江湖人称‘言简意赅’姓嵇,讳岚,平时一句话不出四字,所以还有个外号‘字不过四’,可江湖人人敬重他的武功和为人。”
嵇岚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孟浪,好半天嘴上有蹦出四个字:“比武,敢吗?”孟浪正想说话,又见嵇岚后面走出一位五十左右之人,那人脸面消瘦,可目光炯炯有神,宛如黑暗中的明珠,璀璨夺目,光照四壁。那消瘦之人未及答话,余信陵忙走上前来,说道:“这位是我大师兄,便是威震江湖的‘答非所问’,姓崔,名讳上任下贤。”
孟浪早闻“答非所问”崔任贤的大名,素来佩服其为人任侠,喜好打抱不平,孟浪不以大侠自居,也未想过当什么大侠,虽然师父逼迫他危害武林,但其对仁人志士的钦佩之情丝毫无减,况且崔任贤曾单枪匹马闯入十万金军大队,如入无人之境,斩杀两位将军,四位先锋,一时侠名大著,天下举世莫不知。崔任贤性格怪戾,与嵇岚都被江湖人看作是怪侠。
孟浪冷傲,可对这两位怪侠素来佩服,今日竟要和“言简意赅”嵇岚动手比武,是孟浪做梦也未想到的。嵇岚虽号为“言简意赅”,实则言简而意不赅,可他要与孟浪比武却是必然无疑。
孟浪抱拳对“答非所问”崔任贤说道:“久仰高义,今日一见,却无缘坐下攀谈,实为人生一大憾事。”崔任贤说道:“昆宇有一人,上唇顶天,下唇顶地,中间有个大嘴巴。”凤凰教众女子都忘了生死关头,嬉笑不断,心里暗想,他绰号为‘答非所问’,果然是答非所问了。
孟浪亦是一惊,可早有闻名,便问道:“前辈,不知我射月妹妹与楚云女有何关系,为何你们非要抓她不可?”自结义之后,孟浪便称射月为妹,虽临万敌,亦是不该。崔任贤笑了笑,说道:“黄河九曲,长江三波,黄河入鲁地,长江飞东海。”依旧是答非所问,音调或沉或仰,字字清晰。
射月在厅外再也担待不住,又见厅内剑拔弩张,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孟浪身在重围,竟要与当世高手一较高下,不禁想起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连忙走进屋内,跑至孟浪身边。只听厅内“咦”的声音不绝,点苍派弟子都盯着射月,好像见到熟人一般,原来点苍派弟子日日观察射月的画像,只为抓她所用,今日一见到射月,都不禁“咦”了一声。
李关海和余信陵见射月跑了进来,都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异口同声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二人现下倒心有灵犀一般,语气语调完全一样,都是大喜过望,便欲动手捉射月。
却听得嵇岚说道:“女人,漂亮。”此句自是夸射月美貌,可射月听来心中直打哆嗦,立即花容失色。李关海不知是忌惮这位师兄,还是尊敬这位师兄,听到他的言语,竟也不贸然行动,只是罢手侍立在侧。眼睛直盯着射月,待局势僵硬,立马动手捉住射月。不一会儿工夫,又有二人走入厅内,却是秋池和雅梦,她二人见射月已入了厅内,也跨步进了来。
“言简意赅”嵇岚指着孟浪说道:“武功,平平。”孟浪虽钦佩嵇岚的仁义心肠,可见嵇岚竟然如此无礼,心中愤愤不平的傲气飘然而来,他对众凤凰教女子说道:“你们还是好好保护射月妹妹,让我领教一下‘言简意赅’嵇大侠的高招,不只是徒有虚名,还是名不虚传。”他故意加重了“徒有虚名”四个字的音调,其中暗含许多讽刺之意。
凤凰教女子明白孟浪的用意是要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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