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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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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走在生死的边缘上。
如果只是分离,他现在会和晏冷一起珍惜当下,管他什么别离,管他什么几年之约,可当他在京城,每次想起晏冷,每次不可避免地去想,晏冷现在还在中国吗?一想起杂志上那些伤残军人的样子,他都觉得一阵心悸。
战场上的事风云变化,谁都说不好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晏冷说他都已经计划好,可他不是那些大小姐,他知道只要一颗炮弹炸开,缺胳膊少腿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根本不相信晏冷这些明显是为了安他心的话。可不相信又能怎样呢?姜还是老的辣,爷爷就是在用晏冷逼自己退让,逼自己离开,在看见晏冷伤口的一瞬间,岑歌不可否认,自己的坚定狠狠地动摇了。他们的爱情,不应该是以晏冷的出生入死为代价的。
岑歌被晏冷狠狠地抱住,可是他几乎无力去回抱他,他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些天,他的所有欢快都是装出来的,他伪装着自己心里的担心和挣扎,可今天,他实在装不下去了。
岑歌深吸了一口气,“晏冷,你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我们就……”
分手吧。
可这三个字,他却迟迟说不出口。
“我当然有话要说。”
晏冷慢慢地松开了怀抱,却紧紧地抓住了岑歌的一只手,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了他的钱夹,把它打开,“昨天晚上,是你亲自把自己送给我的,这个钱包,这个照片,还有你的这只手,这都是证据,看见没有,上面还扣着钢印呢。”晏冷用力地抓着岑歌的手腕,想怕他逃走一样,“当然,如果你要说昨天的事只是个玩笑,到了今天就不算了,那好,我也有话说。我要说的是,昨天,和今天,不是愚人节!你的玩笑,我他妈不!承!认!”
晏冷只觉得心底所有的火瞬间着了起来,怎么也遏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咆哮,跟着的,还有迸溅出的眼泪,他就这样,怒视着岑歌,眼睛红得像只急了眼的兔子。
岑歌猛地抬头,一把揪住了晏冷的领子,狠命地就要往旁边的石阶上砸,“你他妈跟我说你不承认,那我他妈跟谁说去!?”岑歌也怒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显而易见的真正暴怒,对着的是他最爱的人。
“你凭什么提分手!”晏冷瞬间怒火中烧,虽然这两个字岑歌没说出口,可一提起来,他觉得整颗心都炸开了。
“你又凭什么受伤!?”
“……”晏冷瞬间像被迎面泼了一头冷水,说不出话来。
“你他妈说一声就跑了,除了一箱子的卡连句话都没留下,一回来就他妈告诉我你对不起我,你中枪了,你告诉我,我他妈该找谁说理去!?”岑歌这通红的一双眼睛流着眼泪看着岑歌,明明是在咆哮,在怒骂,可谁都听得出,那藏在咆哮声当中的呜咽。
“对不……”
“甭跟我说对不起!凭什么你一句对不起我就要原谅你!?凭什么老子提心吊胆了整整半年就换了你一身的伤回来!?凭什么岑歌就不能跟晏冷这个王八蛋提分手!?”岑歌越骂,眼泪流得越凶,情绪失控的岑歌骂的每一句,流的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在晏冷的心脏里搅动。
他从没有见过岑歌这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在定县的那一次,岑歌的情绪失控得厉害。岑歌在所有人面前,永远是那副淡定的没有破绽的样子,可他忘了,他身上的每一道疤,都像一根最尖锐的刺,反反复复地插进岑歌的心脏。因为看不见,所以他要为他担惊受怕,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甚至不知道下一秒他会是生是死,因为看不见,所以他只能强装坚强,因为看不见,他甚至只能去骗自己他平安无事。
“岑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别难过……”晏冷抱住几乎要摔在地上的岑歌,他真的知道错了,是他太对不起岑歌,他不该……
“……晏冷,你还有话要说吗?”
还是这一句话,可现在听在晏冷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道判决书一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留住岑歌,他不知道苦苦哀求是否有用,他真的很自私,他从来都知道。是他先把岑歌逼向了绝路,现在却又逼着岑歌原谅自己,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才有用。
“岑歌,你当我是自私也好,病态也罢,我说过,除非把我的心剖开,把我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把我的骨头一块块地碾碎……我也绝不离开你。我知道是我错得太离谱,可是岑歌,我都已经见过咱妈了,下次你再去的时候,妈要是问你我怎么样了,你要怎么跟妈交代啊?”晏冷无比温柔的声音里却藏着心底的忐忑不安,这是他最后的不是筹码的筹码了,如果岑歌再不回头……
“晏冷!!!”岑歌看着晏冷,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听见了什么,“你那我妈威胁我?!”
“是咱妈!”晏冷见缝插针地在一旁纠正。
岑歌深吸一口气,“我就说你死了!”这话被岑歌说的咬牙切齿,听在晏冷的耳朵里,却觉得自己仿佛又活了。
“这样欺骗咱妈,不好不好。”晏冷悄悄凑上去,“再说了,我要是真死了,你不就守活寡了吗。”
岑歌气绝,快步迎着云雾,朝着大塔山上走去。
岑歌在前面快走,晏冷在后面追,只不过一个一脸气愤,一个满面谄媚。
直到到了大塔山的顶峰处,岑歌才不得不停下来,晏冷迅速地凑过来,狗腿地递上一瓶水。
岑歌瞪了一眼,仰头喝了一口水,突然问了句,“你没事吧。”随即就背过脸去,看着崖边的云雾。
“嗯?”晏冷有些发懵,突然发现岑歌实在担心他的伤口,这才反应过来,岑歌刚才没有跑上去,是在照顾自己。于是晏冷这次彻底开心了,也放心了,过去蹭蹭岑歌,“放心吧,我身强力壮,没事的。”
岑歌抄起相机,“咔”地照了张相,一片云海晨光美景,如果忽略旁边那个大花脸的家伙的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回 兰东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说着,这两个一身黑西服戴墨镜一看就知道是黑社会的家伙拽着晏冷的胳膊,就要把晏冷强行拖走,没想到却被晏冷一笑,挣开了。
“不是说‘请’吗?这可不像是请人的架势。”晏冷看着解决完另外两个人回来的jessens,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为了今天去见这个曾兰东,他一大早就提心吊胆地给岑歌请了个假,结果却被这些小喽啰耽误了不少时间,晏冷只觉得体内的狂暴因子正在“蹭蹭蹭”地冒出来。
jessens已经走了过来,那两人看见jessens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啊了一声,显然十分吃惊。
他们的任务是把晏冷带过去,而按照计划,本应该是另外两人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掉jessens之后,再和他们汇合,把晏冷带走,可现在……显然,这个家伙是个硬茬儿。
“我大哥想请你过去坐坐,还望这位爷赏个脸面。”年岁稍轻些的这位一咬牙,朝着晏冷一抱拳,显然不知道他这话说得就是在呛晏冷的火,而那个年纪稍大的一看见晏冷脸色不对,立时就有要转身跑路的准备。
“呵,你大哥是哪个?痛快些,报个名吧。”晏冷显然不想跟他们在这里打太极,要是看打太极的话,我家岑歌打得多赏心悦目啊,爷干嘛跟这群玩意在这儿浪费时间。
“你去了就知道了。”这愣头青还挺横,完全没有发现,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算是落在了晏冷的手上了。
“我要是不去呢?”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嘿嘿,好叫你知道我王小刀的厉害!”王小刀狠狠地晃了晃手腕,随即将手指捏得咔咔作响,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脸争勇斗狠之色,却是看得晏冷只觉得好笑。
晏冷正打算给这个王小刀上一课,就看见旁边年纪稍大的那个狠狠一拉王小刀的衣服,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你干嘛?!”王小刀显然有些气愤,本来他就瞧不上这个陈岩,一天天唯唯诺诺的像个老头子,一点儿都不像他们道儿上的人。
“快走。”这个陈岩把王小刀拉了过来,一脸掩饰的急色,却被王小刀一把甩开。
“老头儿,要走你快走,别妨碍我办事!”王小刀一脸的不耐烦,这个陈岩就知道拖后腿,真麻烦!
“唉!”陈岩一跺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结果这个陈岩却被jessens一拳就打晕过去。
王小刀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已经解决掉他们两个兄弟了,心下也一慌,只是看见了jessens戏谑地看着他,登时一怒,一咬牙,朝着晏冷就一拳搂了过来,显然是想要避开jessens。
谁知道晏冷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打倒在地,疼得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起不来。
“告诉你们大哥,这个招呼打得我很不喜欢,过两天我如果还没走的话,我会亲自上门跟他投诉的。”
晏冷说完,一眼都没再看躺在地上的这两个人,只是目光随意地扫了扫,冷笑一下,带着jessens走了。
而那些刚才被晏冷的目光扫过的人都觉得一阵心寒,每个人都知道,晏冷刚才看的就是他们,可是明明他们已经藏起来了,骡子甚至都藏在了垃圾桶里,却还是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真可怕。这是每个人心里的想法。
“墙哥,咱们还跟不跟了?”
这个带着职员帽的“墙哥”摇了摇头,“这种人咱们得罪不起,回去告诉大哥。”
这些小子们混过几天的江湖,而他却是从礼爷做龙头的时候就开始在江湖上混,晏冷最后的那一个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别跟着我。
他可不是王小刀那种愣头青,非要人家的拳头打在身上才知道厉害,就那么一个眼神,一拳,他就知道,这两人都是高手,都是可以和赵青龙相比拟的高手,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惹得起的,大哥如果要惹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不是猛龙不过江啊。
墙哥叹了口气,带着人走了。
而他们走后,晏冷和jessens出现在了另一栋高楼上。
“岑最近不高兴,你知道吗?”
晏冷回过头看着jessens,而jessens也看着他,“所以呢?”
“我很喜欢岑……”
“你喜欢他!?”晏冷加重了喜欢这两个字,目光像两把刀子,戳向了jessens。
“是的,我很喜欢他,狐狸也很喜欢他……”
晏冷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呢?一个保护者?还是一个雇佣兵?”
“不,我是以岑的朋友的身份。”
晏冷看着jessens真诚的目光,笑了,拍了拍jessens的肩膀,“我不会辜负他的。”因为我已经辜负了他太多。
jessens看着晏冷,点了点头,“希望你们能得到幸福。”
“谢谢。”
两人相视笑了笑,下楼,打了个车,很快,就到了新竹峨眉。
晏冷想了想鹰眼给他的地址,只觉得一阵头痛。峨眉这地方实在太小了,就像是一个村子,不过想想有人评价台州也是用了“一个大一点的村子”这样的评价,他也觉得可以理解了。
而对于jessens来说就更加艰难了,用他的话说,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跟中国村落一样难以理解的建筑,他在这里面走得简直要晕头转向了。
晏冷看着这样的jessens,突然觉得有些可乐,堂堂枪王却在一个小村子里迷了路,尤其看他那样子简直焦头烂额,晏冷不禁在心中暗自发笑。
其实他知道jessens的故事,如果不了解他,不了解成確,他又怎么敢把岑歌的安危交给他。
每一个在童年里遭受过伤害的人,他们都会变得敏感,而有一个地方常常会是他们心里永远不能触碰的角落,而这个角落往往就是亲人和家庭。岑歌小时候过得不好,在这方面,他非常敏感,也渴望着亲情,所以他迫切地想要晏冷的家长们能接受他,所以当他知道爸爸接受不了的时候几欲崩溃。而jessens也是一样,再加上他在绝生岛待过那么长的时间,其实他或多或少在一些方面都扭曲了人性,只不过不触碰的时候看不见而已。
只是这扭曲了的地方,成確也不知道,所以晏冷心中的恐怖因子再次冒出头来,他真的想知道,如果触碰到了jessens的禁地,他会变得何种疯狂。不过很快,晏冷迅速地压下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和岑歌是朋友,如果他变得疯狂,岑歌也会很难过的,所以,就让他替岑歌好好保护着他的这个朋友吧。
几经辗转,晏冷和jessens终于找到了曾兰东的住处。他们站在这个小村子的一户最不起眼的人家面前,看着这个门脸都半遮半露的破烂草屋子,晏冷在心里感慨着,这时候的曾兰东竟然真的像后世的报导所说,一穷二白,连乞丐都不想光顾。而jessens则是想着,中国的高手在民间这句话说得太对了。晏冷说,他们要来找的这个人,可以让他的财产翻上至少一百倍。jessens虽然不知道晏冷财产的具体数字,可当初调查这个雇主的时候他就已经查到过,他的个人资产竟然在一百亿以上,这样的数字再翻上一百倍,难道晏冷是要自立一国吗?
如果晏冷知道jessens的想法,他大概会把它引为半个知己吧。他的确是想要建立一个国家,只不过不是一个政权国家,而是商业帝国。到了二十一世纪,财富就成了衡量一个人社会地位的极大准则,而他就要借着这股东风,成为无冕之王。
说起来这个想法或许很天真,可这就是他心里的想法,也是南天的目标和准则。股份稀释之后,他一个人持有南天近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资产破百亿。等到国有资产炒热的时候,他的机会就来了。他手中持有的大量国有资产就会变得炙手可热,而这些国有资产带给他的只有这些吗?不,现在的他拿这么多的钱养着几乎都是亏负的国有资产,图什么?诚然,他图的是几年之后的收获,可商人重利,每一刻牟的都是眼下的利。看起来好像他亏本了,可要知道,他是为了谁而承担的这笔债务!
那位大手一挥,无数人下岗,无数国有企业倒闭变卖,他的一句国进民退,一方面将中国带到了一条富强之路,而另一方面,也带来了短暂的社会动荡不安。而晏冷做的,就是收容了无数这些因为政策失业的人,他一个人承担了几百万人的饭碗,这么多人靠他吃饭,或者说是靠南天吃饭,谁敢动他?除非将他和南天分割开来,不然这个国家就要面对一瞬间几百万的失业人口,而且无比得密集,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负担这种代价,尤其是已经有些微微动荡的中国。用一个人去换几百万人的饭碗,这笔账,不止他一个人会算,南天,就是他的免死金牌,在这面金牌之下,没有人敢动他。
晏冷的手一掀帘子,正要走进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朝他喊,“诶!小伙子,你是来找谁的?”
晏冷在回头的一瞬间,脸上带了笑,“阿姨,我找曾兰东。”
“你是……大陆那边过来的吧。”这个手里拿着买菜网兜的女人一脸的惊疑,没听说过曾兰东在大陆那边有亲戚啊。
“是啊,阿姨,曾兰东是住这里吧。”
“不在的,这个屋子住的不是曾兰东,兰东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搬去哪儿了?”
“这个我不清楚啊。”
“那好,谢谢阿姨。”晏冷回过头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尽褪,变得有些不可捉摸了起来,看来这个曾兰东人缘还不差啊。
一掀帘子,晏冷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小火炉,上面架着一口烧水的锅,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木桌上面倒扣着一只碗。屋子里没有酒气,没有烟味儿,墙的一个角落里堆着一个席子。
线索很简单,但也很足够了,曾兰东现在的处境和他前世所说的一致,他人生的前三十年都在致力于还他父亲欠下的债,而由于他背负了巨额债务,他只能勉强领着让他艰难还债的微薄薪水,没有人在他的身上投资。直到他在三十二岁的时候,终于还清了最后一笔债务,开始积攒微薄的收入,终于在他三十六岁的时候,攒下了几万块钱,而传奇之父曾兰东,就是用着区区几万块钱,在十二年间,创下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记录,被称为“红手”的传奇之父。
而之所以称他为“红手”,是因为曾兰东这个人极好赌,不是牌九这种小赌,而是压上整个公司的大赌。当年他刚刚创下“悦城”的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人还算可以理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可后来,当“悦城”一次次做大,他还是一如既往,百万的公司,五百万的公司,几千万的公司,十亿百亿的公司,他都义无反顾地赌了下去,而且每次都险之又险地赌赢,这已经不是一种运气,而是对时机的把握,当年在晏冷的心里,别说台州,就算是放眼全世界,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也是屈指可数。
只可惜时代的局限,曾兰东被逼无奈,没能在最好的时候以台州为跳板跳出去,而等到时代好了的时候,曾兰东在采访时也承认,他已经老了,年轻时候的病痛都找了上来,他想要突破,也想要让“悦城”走出这块地方,只可惜已经有心无力了,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过了一会儿,晏冷和jessens出了门。
“原来曾兰东真的搬走了。”
“咱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走吧。”
二人说着,就已经走远。
对面铺子的女人张望了好久,急急忙忙地朝着后面的江边一路小跑了过去,“兰东,兰东!”
“怎么了郑……”
“别说了,兰东啊,你快点走吧,刚才有两个大陆仔来你家找你,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我怕是那些人雇他们来向你讨债的!”
“谢谢,我这就……”
“曾兰东,我终于找到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回
“你们是谁?来找我干什么?”曾兰东脸上有些戒备,却没有什么惧色,他和郑兰不一样,他眼光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对面这两人穿着打扮都不是区区讨债的那些人能雇得起的,来找他,怕是会有别的事情吧。
“我来找你替我做事。”
“替你做事?我?呵呵,你找错人了吧。”曾兰东不无讽刺地笑着看着晏冷,显然觉得他另有所图,可一想到自己家徒四壁还负债累累,又实在想不出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晏冷所图的地方。
“曾兰东,1972年9月3号生于台州台南,父亲曾勇,道上人称铁头阿勇,早年靠着‘撞死三合会赴台大人物黑木由三’一举成名,从此在道上扬名,先后收服花莲阿水、铁臂雄,成为台东地区一霸。后来中人陷阱,赌得家财散尽,负债百万。本来对于铁头阿勇来说,这百万本不算什么,可正当他欠下这一百三十一万的时候,戒堂花莲阿水所属突然叛变,铁头阿勇被不明人士砍死街头,身中一十三刀,时人猜测是铁头阿勇触犯了当时的台州四大帮派中的一个,可很快,这件事就被逼着时过境迁,所有人都淡忘了当年的铁头阿勇。而你,却因为你父亲当年欠下的一百三十一万而彻底散尽家财。由于这件事在当时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你就被你当年的上司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开除了,别的公司因为忌惮这股不明势力,不肯录用你。就这样兜兜转转三年多,你才终于在风声过后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你,也受了人的恩。”
曾兰东看着晏冷,眼里全然都是不可置信,如果说是他父亲的是,虽然风声已经过去,可想要查到不是难事,可他竟然连他受了蚊哥的恩都一清二楚,这件事,只有自己和蚊哥两个人知道!
“你!”曾兰东惊骇地看着晏冷,看着晏冷等待他自己决定的神情,微微偏了偏头,叹出一口气,神情反而镇定了下来。
“你想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我想让你帮我做事,我的条件是,让你在一年之内还完你的债,钱,不是我平白无故给你的,是靠你自己去挣的,我只是给你一个平台而已。”
“八十三万,谈何容易!”
“诶,先别忙着做决定,你还不知道我是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晏冷,是……”
“你是南天的晏冷!?”这下曾兰东眼中却是真真切切的惊讶了,怪不得他刚开始看见那人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可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
“你见过我?”
“不,从不曾见过,只是在书上看见过你的照片。”曾文东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晏冷,叹道,“你竟然比照片还要年轻。”
曾文东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却还是一无所有,不免有些沮丧。曾几何时,他也心比天高,觉得自己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可现在,他却生生地生出了满腔的蹉跎之情。
“曾文东,你以为你老了吗?”晏冷逼视着曾文东,目光咄咄逼人,说话也毫不客气,“我告诉你,你如果在你二十八岁的时候就心甘情愿服老认输,忘了杀父之仇,忘了整整八年的苦难,那你就当我晏冷看错了人,不该来找你!”
“我服老?!晏冷,我知道你,我也知道你十七岁一手创立南天,到今天已经资产百亿,是华人的一代传奇,可这只不过是老天对我们的偏颇而已,你没资格说我认输!你没有资格!”曾文东瞬间面目狰狞,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向晏冷咆哮。
晏冷冷笑一声,“曾兰东,果然是我看错了人,真是打扰你宝贵的时间了!”最后一句话晏冷说得一字一顿,加上一脸的冷笑,气得曾兰东浑身直发抖。
越像他这样在低谷中拼杀多年的人,就越看重自尊,因为他们越自卑,就越害怕丢掉这最后的自尊,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戳破他们披上的这张皮,所以晏冷公然地讽刺曾兰东,无疑是触怒了曾兰东的逆鳞。
“晏冷!你不过就是比我运气好而已!你凭什么得意!?”曾兰东脸上的暴怒和狰狞,好像他下一秒就要直接向晏冷杀过来一样。
“就凭我如果想要杀你,易如反掌,就凭,我知道铁头阿勇得罪了的是谁,就凭我只用了一天,就查出了你整整八年都查不到的东西。”晏冷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那平淡在曾兰东看来,就是晏冷对他的嘲讽。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曾兰东虽然恼怒,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瞪着晏冷,“别说你之前那个幼稚的条件,说出的你真正的条件吧,你来,不就是为了和我谈一笔交易的吗?”
“没错,我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刺激你,不过曾兰东,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我上赶着要和你做这笔交易呢?难道不是你要求着我吗?”晏冷似笑非笑地看着曾兰东,明明就是他上赶着跑到台州来找曾兰东做交易的,现在却自己矢口否认,也是一绝了。
“晏冷,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推荐给你的,但是你这么辛苦地跑到我家来找我,这么辛苦地跟我说这么多话,不就是为了要让我帮你忙吗?别说什么杀了我易如反掌这种幼稚的话了,你不过就是想告诉我我父亲的事,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好替你办事罢了。行,这个交易我做。”
“稍等,我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一个测试,证明一下。”晏冷和曾兰东始终想要从对方那里拿到主动权,可不管是从身份地位还是目的上来说,曾兰东注定是输家。因为曾兰东以为自己对于晏冷来说,是非必需品,而晏冷的消息和力量对于曾兰东来说,才是必需品,而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谁的心里都清楚这一点,只不过曾兰东被晏冷所激,不想认输而已。
“你要我怎么证明?”
“很简单,我问你答,当然,你也可以问我问题,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你。”晏冷笑笑,其实他对曾兰东是有信心的,虽然他并没有一个重生者对于一些前世的成功人士应该有的崇拜之情。
“哪些方面?”
“当然是你该答上的方面。”
曾兰东皱了皱眉,“好,你问。”
“第一个问题”晏冷注视着曾兰东的表情,缓缓道,“你如果知道杀父仇人是谁,你打算怎么做?”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晏冷听得很清楚,曾兰东的言外之意是,我父亲欠债,我还钱,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有人杀了我父亲,父仇子报,天经地义。
“合情合理。”晏冷点点头,恩怨分明,“你要亲手报仇吗?”
“你是说……?”
“手刃仇人。”
“求之不得。”
“很好。”干净利落,有仇报仇。
“很好?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让自己脏了手的吧。”这话说的不无讽刺之意,骂的是晏冷想要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
“呵呵”晏冷摇摇头,笑了,随即凝眸注视曾兰东的一瞬间,曾兰东“刷”地一下,几乎连呼吸都窒住,这一瞬间,全身都几乎被冷汗打透。
杀气。
杀人盈野的杀气。
被狙击的死亡凝视。
曾兰东不是个傻子,他终于知道,晏冷被传为踩在巨人肩膀上的商业巨子究竟是多么大的谬误!遍体生寒,那一瞬间,曾兰东真的好像看到了死亡。
“晏冷……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天的董事长,你不是知道吗?”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商人,找我的目的我大概也能猜得到。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你可能比我想象中的,图谋的还要大。”
“比如?”
“比如,虽然新闻上说你因为要和‘斯致’签约所以赴台,可今天我才发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毕竟区区一个斯致不可能引得你亲自大动干戈。众所周知,你在网络股当中大赚一笔,现在和斯致签约,好处无数。尤为突出的两点,第一,m国自从上个世纪30年代后,政府渐渐插手经济,这次网络股崩塌,政府必定再次插手收尾,而有了m国本土的这些企业给你做跳板,已经足够你操控了。”
“啪啪啪”晏冷轻轻鼓掌,“第二呢?”
“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可以,不过要等你答完题之后,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
“成交。”曾兰东也理解晏冷,在没有给他卖身之前,晏冷是不会告诉他他的底细的。“第二点,除了跳板,你需要掩饰你接下来的一些举动。我研究过你,你喜欢走险棋,越险,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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