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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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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今天的两集都播完了,四个人都感觉意犹未尽,好想一直看下去,可是现在的网上根本搜不到完整版,只能每天辛辛苦苦地等待。

    电视剧演完了,也到了该熄灯的时候了,jessens和成確都没有做电灯泡的兴趣,检查好防御系统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的房间在两侧的耳房。

    “怎么会想到要住四合院的?”岑歌趴在床上看着一本《人体解剖学》,两条腿晃来晃去,和晏冷闲聊着。

    “不喜欢?”

    “当然不是。我喜欢这里的小院儿,还有邻居。对了,后面就是潘家园,上学的时候我常常去那边逛,还买了几个核桃。”

    晏冷当然知道岑歌一定喜欢这里,因为上辈子岑歌在京城疗养的时候就住在这里,那时的他虽然看不见这座小院儿,可他喜欢这个地方,安静,又有市井气,他说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很凉,很舒服。可他那时候终究还是看不见的,他看不见那口井的边儿上常常会有这一两株黄色的小花,随着风摇啊摇的,可每次当他忍不住心疼自责到崩溃地大哭的时候,岑歌总是会走过来,抱着他,无声地安慰。

    虽然那些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可晏冷还是忘不了,一想起岑歌最后的样子,他都会觉得心都在跟着疼,他让岑歌错过了太多,毁了他的一生,这辈子,他会一点一点地弥补他所有的亏欠。

    “岑歌,明天我们一起去潘家园怎么样?”

    “……”岑歌摸了摸晏冷的头,“已经退烧了啊,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

    晏冷哭笑不得地看着岑歌孩子气的举动,“我说什么胡话了?”

    “我的晏大少爷,晏大老爷,明天是大年初二,潘家园哪里还有人啊?”

    被岑歌鄙视了,晏冷感到很挫败,突然手机响了,晏冷看了看号码,接了电话。

    “晏董,机票已经订好了,从京城到x市,然后转机去台州,明天早上9点的飞机,需要我来接您吗?”

    “嗯,早上7点到1134号四合院接我。”

    “明白。”

    挂了电话,晏冷翻了个身,抱住了岑歌,“抱歉,忘记跟你说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去看台北故宫吗?我们明天一起去台州吧。”

    晏冷的话音刚落,岑歌“蹭”地翻身跳下床,差点磕到了晏冷的下巴,被晏冷一把拉住。

    “不想和我去?还是怪我没告诉你?对不起,我……”晏冷连忙给岑歌顺毛,结果差点被岑歌带到了床底下。

    “我去拿相机!你怎么不早说?!我的相机还在宿舍呢!”之前去西藏的时候没有带相机就已经是岑歌深觉的一大遗憾了,这次好不容易能去台州,说什么也要把相机带上。

    “不用。”晏冷赶忙抱住岑歌,“我车上就有相机,明天早上走的时候拿着就行了。”

    “太好了!”岑歌兴奋地滚上了床,如果不是旁边还有个晏冷,只怕就要在床上打好几个滚庆祝一下,“台北故宫,还有南老的故居,日月潭,阿里山……”岑歌掰着手指数着台州的名地,“据说戴颙当年的很多作品都被带到了台州……”

    晏冷听着岑歌在一旁吧啦吧啦说着对台州到了极致的喜欢,小脸儿上全是兴奋,连自己抱着他的腰抱了好久都没发现,完全沉浸在了明天要去台州的喜悦当中。

    “这么喜欢啊?”晏冷一边埋头在岑歌的颈窝里嗅着岑歌的气息,一边轻笑着问道。

    “当然了,尤其是听了季老课上提到的台州文化之后,那时候就觉得想去看,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机会。”岑歌觉得晏冷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不过也没有推开他,还拿手轻轻摸了摸晏冷有些扎手的头发。

    晏冷身体一僵,这个动作,曾经是岑歌每次安慰他的时候常常会做的动作,他知道岑歌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可这动作真的一模一样。

    岑歌察觉到晏冷有些不对,兴奋之意渐渐平息,“怎么了?”岑歌又摸了摸晏冷的头发。

    “……没什么。”晏冷没法解释,岔开了话题,“都说小别胜新婚,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嗯?”

    “你还是个病号,我去收拾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你先睡吧。”岑歌下了床,从衣柜里拖出了一个小型旅行箱,“对了,咱们要去多久啊?”

    “看你心情啊。”

    “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才去的吗?”

    “那就是个借口。”晏冷跟岑歌讲了这次去台州的事情,连让那个王八蛋下台的计划都毫无隐瞒,听得岑歌一愣一愣的。

    良久才冒出了一句话,“干得好!”

    他不会去怀疑晏冷的消息来源,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人主张台*独,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打倒!

    晏冷不会知道,现在岑歌的脑海里全然都是霍元甲、陈真、李小龙踢碎牌匾的那一脚,他现在的光辉形象已经和这些英雄人物有一拼了,岑歌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

    晏冷一看见岑歌的眼睛,就知道是岑歌体内的那一点点冒险因子又冒出头了,无奈地笑笑,不管岑歌什么样子,他都觉得这个人是这样的可爱,虽然人高马大只比他矮两公分的岑歌在旁人眼中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可爱这两个字。

    “正常人都会觉得这很可怕吧?”把台州的总统换了,常人想想都觉得很惊悚吧。

    只见岑歌突然拍了个样板戏里面英雄人物的造型,一开嗓可把晏冷给吓一跳,他都不知道他的岑歌还有这副本事。

    “穿林海——”

    正好是九点半这时候,周围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还没睡,岑歌这一开嗓,竟然引来几声掌声,当然,其中还有晏冷一个。

    “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

    “愿红旗五洲四海旗招展——”

    晏冷是真被岑歌给镇住了,现在这些小年轻有几个还有这份功夫的,一口京腔,字正腔圆,还有后面另一个院子里的王大爷大声叫好。

    一段戏唱完,岑歌看着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的晏冷,噗地一声笑了,“诶,回神了。”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那是,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岑歌又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晏冷坐起身,反手拄着床,看着正在收拾两人衣服的这个人。长相是万里挑一的帅气,身材也是练武之人独有的精干,为人独立、坚强、包容、赤诚、善良,最重要的也是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人那么喜欢自己。

    今天岑歌问自己,他不觉得特别难过也没有掉眼泪,有没有觉得他不爱他了。

    “没有。”

    “什么?”岑歌回头看着莫名其妙的晏冷。

    晏冷站起身,走过去,再一次抱住了岑歌,“我没有觉得你不爱我,没有。”他到底要有多丧心病狂才能觉得这样一个人不爱他,他们明明都是彼此的唯一,他凭什么要任由他心里的自卑和黑暗去怀疑他不爱自己,难道只是因为他的优秀吗?这究竟是多么可笑的理由。

    “就这个啊,你不会纠结一天了吧。”岑歌拍了拍这个无比幼稚的晏冷,示意他松开自己,他还要收拾东西呢。

    “没有。”嘴里说着没有,可却闪躲着,不敢看岑歌的眼睛。

    “晏冷,这么不自信,这可不像你啊。”

    “因为我爱你啊。”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在我眼里,是那样的高高在上,我几乎低到了尘埃里,不敢相信你会爱上我,总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岑歌一愣,笑了,“我也爱你。”吻了吻这个明明优秀得过分却在他面前这么不自信的男人,或许他说的,就是唯一的原因了吧。其实他何曾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晏冷会这么爱你呢?比起那么优秀的晏冷,你几乎一无所有,现在他也找到了原因,只是因为相爱,让他们彼此变得自卑,也变得神圣。

    两个人吻着吻着就滚上了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是一个纠缠的吻,就让他们变得意乱情迷。凌乱的喘息,暴力地撕开对方的衣服,纠缠在了一起。

    “不、不……嗯……行……”岑歌本来还想推开晏冷,因为他想起晏冷身上的伤口,可他却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刚一开口,就被晏冷吻了个晕晕乎乎。

    就像晏冷说的,小别胜新婚,两个人运动到了第二天凌晨天色将明,彼此都腰酸背痛,死死地纠缠着呼呼大睡。

    直到闹钟把晏冷叫醒的时候,晏冷看了看微皱着眉不太舒服的岑歌,先去洗了个澡,然后把两个人的东西都收拾好,又放了水,抱着岑歌,把岑歌放进了浴缸里。直了直腰,给院子锻炼的成確使了个眼色,自己去到街口买了早餐。

    等晏冷回来的时候,本想帮岑歌洗澡的,却发现岑歌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神情中还带着倦色。

    “对不……”晏冷刚想道歉,却被岑歌一个啵儿给彻底打断了。

    在我面前,你应该永远都是那个出色得让人无法直视的发光体,哪怕有如神明,只是别这样卑微。晏冷,无论在何时何地,哪怕在我面前,你都不会是卑微的那一个。(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回 信物

    晏冷和岑歌已经坐上了去往x市的飞机,这一舱除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上来的成確和jessens,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所以他们放心地说着话。

    “几年前x市回归了,现在澳门也回归了,不知道台州什么时候才能回归。”岑歌合上了手中的那本《人体解剖学》,看着窗外云雾弥漫的景色,轻声感慨。

    “其实不过就是一座岛而已,却磕磕绊绊了五十余年,如果不是m国人当年从中作梗,今日何必这样麻烦。”晏冷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岑歌笑道,“今天的咖啡真香,不过你不能喝。”

    岑歌微微扶额,为什么一和他在一起,晏冷就变得这么幼稚。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毕竟台州人民当年抵抗过日本侵略者,和平收复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嗤”晏冷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今天的台州人是当年打过日本人的那些台州人?”

    “怎么,难道不是吗?”岑歌很惊讶,关于这件事,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当年台州本地人的确反抗过日本,只不过今天的台州人和当年的那些人流淌的可不是一样的血。”晏冷笑笑,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可岑歌想听的话,他就说给他听,“当年那些端着大枪和日本侵略者厮杀的,的确是为中国的反侵略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可1895年的大莆林大屠村、1896年的云林大屠杀等等,当年的那些台州原住民几乎都已经死绝了。而自从kmt败退台州之后,日本投降,紧跟着出现的就是日本本土危急,复兴艰难,国内人民生活悲惨,所以那些占据台州的日本人提出变更国籍,把自己的国籍变为台州人,就这样,整个台州变成了kmt的败退人士以及那些日奸还有日本人的地界儿。你说,今天的台州人和曾经的那些烈士身上,流淌的是一样的鲜血吗?”

    岑歌沉默了,“那究竟为何到了今天依旧不能收复台州呢?”

    晏冷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我们到了台州就能找到答案吧。”

    台州的收复问题是每一个中国人心里的痛,对于外来侵略者,我们可以奋起反抗,哪怕鲜血铺洒,哪怕一地白骨,可台州本就是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土地,现在却连交流都有着重重的艰难,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看见收复的曙光。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并不是m国一直宣扬的核武器,而是咱们中国人的‘同化’能力。曾经的辽、西夏,甚至蒙古,到了今天,几乎都被汉化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了他们大肆宣扬的‘中国(威)胁论’。不过其实多少年之后,整个地球就会变得像是一个村落,虽然,这还很遥远。”晏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忧国忧民的一天,脸上露出了几分自嘲的神色,一抬头,却发现岑歌正看着自己。

    “晏冷,你真厉害。”岑歌说,“这些事,我看过很多报纸的报导,也和很多同学讨论过,可我们总觉得这些事就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样,很模糊,离我们也很遥远。你的话,却让我清楚地看见了未来。”

    很多话不必说破,晏冷刚才说他不清楚答案,可话已经说到现在,岑歌哪里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岑歌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条路,注定要无比漫长而又艰难,可却是眼前所有办法里最好的一种办法了,现在的中国,还不够强大。

    一时气氛有些凝重。晏冷灵机一动,叫来了空姐,在岑歌的瞠目结舌之下,点了一份无比豪华的午餐,过了一会儿,面前的整张桌子就被各样菜式铺满了。

    美食对于岑歌的诱惑力是不可抗拒级别的,在美食面前,岑歌已然忘记了刚才有些沉重的话题,大快朵颐了起来。

    而岑歌在马上就要把一盘榴莲都吃光之前,以无比纠结的神情给晏冷也留了一块,让晏冷颇为哭笑不得。为什么他在心里还有一点窃喜,难道是在窃喜自己竟然胜过了一块榴莲吗?

    其实对于岑歌这个地地道道的吃货来说,能让他割舍一块无比诱人的榴莲是多么的人不容易,晏冷也对此深有体会,他先是战胜了一小碗蟹肉,然后又再次战胜了一块榴莲,晏冷觉得自己简直无比荣幸。

    “慢点吃。”晏冷看着岑歌吃饭的样子,实在有些无奈,看着岑歌吃饭的样子实在是能让人很有食欲。看,在另一边的成確和jessens多有食欲,都快消灭了一整盘的叉烧包了。

    “太好吃了。”岑歌靠在椅子上,拍了拍肚子,一脸的幸福,眼睛还留恋地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吃的,颇为恋恋不舍。

    “原来你喜欢吃粤菜,这好办啊,京城大学出了二道门往小桥那边走,就有一家粤品轩,粤菜做的很地道,你刚才吃的这些在那儿都能吃到。”因为岑歌身上唯一一个萌属性——吃货属性的存在,晏冷调查过京城大学附近的所有有特色的饭店,并且都在那儿办了卡,就为了能让岑歌能放开了吃。

    岑歌的眼睛亮了,不过掐了掐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肚子,又瞄了一眼晏冷线条分明毫无赘肉的腹部,在暗自挣扎着。

    这一个表情给晏冷笑得不行,“放心吧,这些菜热量不算高,也没什么盐和糖分,随便吃,不会长胖的。”其实晏冷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亲爱的,你胖点才好,多吃点,把之前十几年的都吃回来。

    其实之前两个人总躺在床上比较着彼此的身材,相貌,那时候岑歌总是暗自窃喜,自己比晏冷的腹肌多两块,让他颇为自豪。可这次晏冷回来,他发现晏冷的腹肌也变成八块了,而且侧肌和背肌好像比他的要结实很多,让他着实沮丧了好一会儿。

    吃饱喝足的岑歌把已经看完的《人体解剖学》扔进了包里,又拿出了一本《医学物理学》看了起来,而晏冷就在一旁发起了呆,其实他正在思考着这次去台州的每一步,他必须保证这次计划天衣无缝。晏冷一遍一遍地想着,可心里总觉得还有些地方是不对的,可每一件事,每一个点他都仔仔细细地推敲过了,究竟到底是哪里有漏洞?

    “对了,晏冷,把阿扁弄下去,下一任谁最有希望?”岑歌随口问道。

    “当然是……”晏冷一愣,对啊,诚然,他可以杀掉阿扁,可他死了,继任者是谁?是野心勃勃更加硬气的老马?还是mjd匆匆忙忙扶起来的另一个人?他突然发现,他的计划实在是有些欠考虑了。

    比起硬气的老马,阿扁显然属于光说不做只知道钻空子的类型,当然,他的下场也很清楚了,陷入了人民大军口诛笔伐的洪水当中,就和他的名字一样。

    而现在的晏冷,很明显,还没有扶起一个党派,或者是一个大总统热门候选人的力量,所以阿扁,不能杀!

    于是晏冷又陷入了另一个难题之中,他需要时间,南天也需要时间,这次的台州之行本就不只是找到一个曾兰东而已,他是要在台州布下十分重要的一子,来下一局大棋,可若是要再等四年,他又何其地不甘心。

    “晏冷?”久久没有听见晏冷的回答,岑歌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了晏冷。

    “嗯?哦……岑歌,这次可能计划有变。”晏冷叹了口气,即使万般地不甘心,他也不敢去赌这根本看不见赢的一局,杀人容易,可杀人之后的事,实在是太难了,台州这一步,就算是废了。一想到之前和爷爷的摊牌,晏冷就觉得万分头痛,他倒是想要熬过四年,他就算有了一个免死金牌,可爷爷显然不能给他四年的时间。等他从台州一回来,只怕爷爷就不一定要给他支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晏冷和岑歌说了他的计划之后,岑歌只是安慰他道,慢慢来,晏冷,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们都等得起。

    晏冷真的不想承认,听见岑歌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的最深处竟然松了一口气。他从来都知道岑歌会陪着他等,可他心里在和岑歌的一年之约,和在北刃欠下的情分当中纠结了好久,现在台州这一步的四年等待,也算是对双方都有了一个交代。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分离,两人的心情没有什么离别的愁绪,只是更加珍惜了现在相聚的时光。在晏冷的授意下,手下人特意买了需要在x市需要转机的机票,所以,晏冷和岑歌趁着转机中间的七个小时,好好在x市玩了一圈,还吃了两顿粤菜,岑歌直呼好吃。晏冷不忘在一旁凉凉地刺激着岑歌,没有吃上x市的早茶,那简直是人生的缺失,岑歌的眼睛都红了,最后两人决定,从台州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在x市住下,只为了能吃一顿地道的广式早茶。

    等到两人终于一身疲惫地到了台州的住所,岑歌翻翻找找,摸出了一个黑色钱夹,递给了晏冷。

    晏冷打开一看,一眼就看见了放照片的那个地方赫然是岑歌的二寸照片,上面还带着一角钢戳,岑歌好像是把自己学生证的照片给撕了下来。

    “送我的?”晏冷有些不知所措,这好像是他们在一起以来,岑歌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岑歌点了点头,明明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只是送一个钱夹而已,岑歌还是有些觉得怪怪的。

    “为什么?”晏冷一脸的欣喜若狂,可是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他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特别让岑歌开心的事吗?

    岑歌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去了淋浴间,“咔”,把门一插,洗澡去了。

    晏冷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看着淋浴间的大门在他面前关上、落锁,他都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实在太高兴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着手上的钱夹,里面躺着岑歌的照片,他当然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害怕过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可也没有正面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今天,岑歌把自己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钱夹里,这岂不是说……这岂不是说……

    嘿嘿嘿……晏冷站在那儿开始傻乐了起来,然后突然翻出了自己的钱夹,开始进行资产大转移。突然,晏冷见了自己原来钱夹上自己的照片,灵机一动,翻出了岑歌的钱包,然后赫然再次进行了资产转移,把岑歌原来钱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塞进了自己原来的钱包里。

    这就是传说中的交换定情信物吗?晏冷看着两个钱夹,一头仰倒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乐个不停。

    又老干部又内敛的岑歌能做出这么浪漫的事,简直把他惊呆了,按照他的猜想,送礼物这种事至少也要再等好几年,没想到今天就收获了“定情信物”,简直就是意外惊喜啊!

    其实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因为晏冷给岑歌的太多了,不管是说礼尚往来也好,情到浓时也好,岑歌送出了一个钱包,也是理所当然的。除了晏冷和他师父,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欠过任何人的债,从来都是一清二楚。晏冷对他的感情他还得上,可他送得东西太多,他根本还不上,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和晏冷做他之前的等价交换,所以,这个带着他照片的钱夹,算得上是礼轻情意重吧。

    过了一会儿,“咔”,一声门响,岑歌围着浴巾,从淋浴间里出来了,晏冷的视线就像黏在了岑歌身上一样,一眨不眨。好开心,好激动怎么办?明天还有行程,岑歌还要去看阿里山早雾,不能够啊……

    就在岑歌转过头看向晏冷的一瞬间,晏冷化作了一道闪电,“嗖”地一下,冲进了淋浴间里,只不过大冬天的,他洗得却是冷水澡。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没有什么旖旎,也没有让人心跳加速的激情,只是房间里有了淡淡的温暖,让人安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回 台州

    “晏冷……晏冷,起床了。”岑歌的生物钟叫醒了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身边还睡得很踏实的晏冷,岑歌想起昨天晚上晏冷说要和他去看阿里山朝雾,所以还是叫醒了晏冷。

    “唔……”晏冷睡眼惺忪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了岑歌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于是打了个滚,把自己滚进了岑歌的怀里,嘴角扬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来。

    岑歌伸手在晏冷的后颈上捏了捏,晏冷舒服的表情就像一只餍足了的猫一样,眯着眼睛,享受着岑歌的服务。

    不过最后在岑歌的催促之下,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了,只是明显一副好像下一秒就要再次睡过去了一样。

    叫醒了晏冷的岑歌跑去洗漱了,而在岑歌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晏冷脸上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了,笑了笑,转过身,看着窗外。

    昨晚,他真的睡得很踏实,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睡得这样踏实了,可当岑歌看着他的一瞬间,他已经从熟睡中惊醒,只是本能先于意识,他继续闭着眼睛,下一秒反应过来身边的人是岑歌的时候,晏冷才安心地装睡,等待着岑歌把他叫醒。

    其实北刃的人,睡觉或多或少都有些成问题,包括他在内。

    如果说晏冷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瞬间惊醒,那么剩下的人中还有更惨的。比方说庆有余这家伙,他睡觉有咬牙的习惯,可是身为一名北刃的战士,万一有一天去敌后执行任务,在睡梦中因为咬牙所以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怎么办?所以大队长想了一记绝招,直接在这家伙的嘴里放了点东西,导致他常常在咬到牙的一瞬间猛地惊醒,然后提醒自己一百遍,有毒有毒有毒,不能咬不能咬不能咬……最后,这家伙成功地克服了咬牙的习惯。

    那时候,晏冷就感慨,庆有余这家伙实在是太惨了,不过旁边的徐麟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是没见过更狠的呢。”

    “怎么?难道真有人咬上了?”

    “当年咱们北刃有个兵,各项成绩都优秀得不像话,胆大心细,就是做咱们这一行的材料。可是他有一个毛病,一到晚上,他就说梦话,而他自己竟然一无所觉,我们当时故意问他,结果他却连自己媳妇儿身上的痣在哪儿都说了,简直就是问什么说什么。最后这事传到了队长的耳朵里,那个兵就被遣返了。唉,真是可惜了那个兵了。”

    后来晏冷才知道,其实因为这些原因走的、死的都有很多,曾经有一个前辈,极度疲惫的情况下打了个哈欠,却被人用毒针射死了,所以,在北刃,没有人晚上睡觉会咬牙、打呼噜、说梦话,就连困意袭来的时候打哈欠都是禁忌。

    这些克服不了的,都没能留在北刃,而那些克服了的,他们也饱受折磨。白天心惊胆颤,晚上胆颤心惊,没有一刻,他们的心里是踏实的。

    两人迅速地打理好自己就出了门,阿里山云雾松涛可是难得一见的盛景,尤其是在现在,二月份的时候,还有漫天的樱花盛开飞舞,被阵阵山风卷到天上,久久盘旋不肯离去好似一幅人间仙境。

    当两人才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恍若身处云海之中,云卷云舒,纵步漫看,如痴如醉,如神如仙,伸手一捞,甚至好像能将这云都抓在手中一般。

    而岑歌拿着相机,照着破云而出的晨光熹微,还有这万顷林涛,当然,还有一个挺拔帅气的帅哥。

    “晏冷,看镜头!”岑歌找好了角度,衬着这嶙峋瑰丽的山石,还有这阿里山的第一抹霞光。

    “咔!”岑歌迅速按下了快门,一看底片,深深地为自己的成果感到自豪。

    “晨眸山向望,沧海涌云端。”

    “玉露滴寒树,浮峰隐翠岩。”

    “欲抛鱼线远,敢钓鹤游闲。”

    “疑是星河阵,神兵征鼓连。”

    这首五律晏冷还是背过的,当时只觉想一睹阿里山云海盛景,可当身临其境之时,才知诗里所言不虚,这神仙居所之称,可谓是名不虚传。

    “晏冷,咱们填个词吧。”

    “摸鱼儿怎么样?”

    “正合我意!”晏冷所想和岑歌一拍即合,当初他们就常常填词作曲荒腔走板纵酒狂歌,现在想想,竟真如恍如隔世一般。只是模糊记得他弹钢琴,岑歌吹笛子,或是他打架子鼓,岑歌摇着一把吉他,两个人常常就像疯了一样,又或许变得安静沉寂,已经记不清楚他们都写了些什么,唱了些什么,只是那种感觉,却是晏冷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我先来。”岑歌当仁不让,疾上几步,到了一处平台儿,手上却转了个八极拳的起式出来。

    “我住高处访行云。”一张、一揉、一抱,周身云涌。

    “朝雾”

    “听涛”

    “生新”长臂一摆,游龙倒走,一步一句,气势顿出。

    “蹒跚但余——九万里!”晏冷这一拳,却让岑歌眼前一亮,顿时飞身上步,一黑一白,好似纹枰对弈。

    “恐惊”

    “韶光”

    “三春”

    “同游喜”

    “别离忧……”岑歌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面上所有轻松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变得支离破碎了,他再也骗不过晏冷,也骗不过自己,明明该是“生新”的朝气,可接过来,就变成了一股悲凉。

    晏冷没有说话,他都懂,他都明白,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岑歌。

    这些天,他们两个人都刻意地回避着这个话题,谁都不愿意去提起。

    晏冷身上的枪伤又何止腿上这一处,岑歌细细地数了过去,留下伤疤的枪伤就有三处,背上还有很多已经变淡了的伤痕,昭示着晏冷到底有多少次走在生死的边缘上。

    如果只是分离,他现在会和晏冷一起珍惜当下,管他什么别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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