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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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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尚书溥颋肯定要到场,主官既然不在,他这个堂官溜号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洪姨太回了房去,继续让丫环描她的眉毛,但眼皮老是跳,丫环伺候了半天都描不好,不是太高就是太低。今儿个这是怎么了?眼皮一个劲地乱跳,到底算什么征兆呢?老话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我这两个眼皮都跳,那算是怎么回事?

晕了,彻底的无解。

正胡思乱想间,忽地有下人急匆匆地赶来报信。

“太太,外头有宫里的公公来了……”

还没等洪姨太想好该怎么回话,外面公鸭嗓子已经叫嚷了起来:“圣旨到,袁克定以下袁家大小接旨……”

“啊?”还有这种旨意的?洪姨太慌了神,连忙道:“快,快,快去叫大少爷来,还有,其余的太太、少爷一并叫到院子里来,说是有圣旨。”

其实不用她招呼,太监那独特的、拥有高度穿透力的声音已经惊动了袁府上下,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昏头昏脑地赶来了。袁克定因为昨夜“劳累”过度,回房后没多久就睡着了,因此没有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太监嗓门,也没有听见随后而来的杂乱声音。

“大少爷,大少爷,您醒醒……”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身体。

“胡闹,没见本少爷在睡觉么……”袁克定还以为有人催他去衙门报到,他才没有那么高的积极性。

“大少爷,大少爷……”传话的丫头急得都快哭了,“宫里头来人了,说要传旨,让您赶紧去呢……”

前面说了什么袁克定没有听明白,但最后的“传旨”两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骨碌坐起身子:“接旨?当真?”

“真的,公公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怎地不早说,差点误了大事。”袁克定一听急了,赶紧穿戴起来到院子里去。

在刚才那阵忙乎中,洪姨太已经差人把准备接旨的香案、烛台等什么物色都准备好了,还特意吩咐下人包了一个不菲的红包,万一是大好事就赶紧封出去,讨个彩头也是好的。

看着她忙里忙外,传旨太监悄悄地问:“她是啥来头。”

“这是袁大人的五夫人。”

“原来是五太太。”

“敢问公公,这圣旨上说的是?……”按理说在传旨前圣旨上的一切内容都是不能透露的,否则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洪姨太精明圆滑,自然也懂得这个规矩,只是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早点知道,心想哪怕公公回绝了也不要紧,他见我是个妇道人家应该不会和我计较的……

哪里知道传旨太监不仅开了口,而且说出来的话让她面无人色——“五太太,消息很不好,您可要挺住……”

“啊……!”魂飞魄散,洪姨太当场就怔在了那里。

就这会儿的功夫,袁克定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他恭恭敬敬地跪下,拖长了声音喊道:“臣袁克定率袁家老幼恭请圣安。”在他后面跪了一串袁家的男女老少,发出了“恭请圣安”的和声。

“圣躬安。”原本后面应该还要再答问几句昭示全套礼仪的,但传旨太监显然等不及了,掏出黄绫圣旨就念了起来。怔在原地的洪姨太被人拉了一把才跪倒在地,袁克定有些纳闷,五姨太一向精明,不是不知道进退的人物,怎么今天这么失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昨夜宫禁失火、殃及无辜……太子少保、军机大臣领外务部尚书袁公慰亭不幸罹难……朝廷失一重臣,国家去一栋梁……谥文襄,加太子太保衔……着和硕庆亲王奕劻替朕亲往袁府吊唁,以示朕痛惜之意……”

听到“不幸罹难”几个字的时候,袁克定脑袋“轰”的一声,感觉天都塌了下来,重击之下,脑中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没有。

爹!……我的爹啊……!

袁家的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哭声,“老爷,您死的好惨啊……”、“爹,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哇……”众人嚎啕痛哭,洪姨太已经瘫倒在地上,两眼发白,什么话也说不上来了,院子里乱哄哄的一片。

传旨太监一连喊了三遍“袁克定接旨”,后者才算听明白了,但口角一斜,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太监也不气恼,伸手主动将他扶了起来,将手中的圣旨硬塞给他,安慰道,“袁公子,袁公子,节哀顺变啊……”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骗我……骗我……”袁克定忽然清醒过来,将圣旨甩到地上,号啕大哭,“我爹他昨天还是好好的,好好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弄错了,我爹他绝不有事的……”

“袁公子,你的心情咱家理解……这是意外,袁大人他……”太监仿佛也被眼前的场景感染着,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您不知道,昨夜宫里火烧的大啊,除了袁大人,还有10来个公公被大火烧成死伤……唉~”

他叹了口气:“咱家不会骗人的,圣旨也不会骗人的,袁大人的遗体宫里已经派人小殓了,头等的紫檀棺木……呆会还请贵府派人去将袁大人接了来啊……”说着,也不管袁克定如何反应,走了。

1908年的这个冬天,对袁府而言充满了悲伤和不幸,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但是,10年前六君子家人的公平在哪里呢?……

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十一章 … 绵绵不绝

此恨难平君知否?似琼台、涌起弹棋局。

……

军机处的气氛很怪异,鹿传霖辞了军机自然就不必坐在那里苦捱了;袁世凯被大火烧死,宫里已经帮他整容收敛,自然也不能来视事了;世续被免了军机的差事,又要忙宫里头乱七八糟的大小事务,想来也不能来;张南皮的精神刚才就撑不住了,勉强等到皇帝散会,就出宫去了;徐世昌、善耆两个新晋军机还没有得到正式诏书,自然也不便前来。因此在军机处只剩下了三个完整的大臣:奕劻、那桐和载沣。

奕劻和那桐很想去现场瞻仰袁世凯的遗容,作为结交多年,彼此有着“深情厚谊”狐朋狗党,两人对于袁世凯的横死有一种同病相怜的痛楚。但是他们不敢去,怕见了袁世凯的那付惨样自己会支撑不牢,怕晚上会做恶梦。

袁世凯那可以先不去,去慈禧灵堂哭灵却是不能免的,奕劻跪在那里,眼眶红红的,眼泪一滴滴地洒落到地上——他伤心呐。因为有了慈禧,他才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边缘宗室爬到目前的高位,居然顶了个庆亲王;因为有了慈禧,他才一跃而起掌握了朝廷的中枢权力,得到了开设“庆记公司”的特权,卖官鬻爵,大把捞钱。但这一切眼看都快没有了,他怎么能不伤心?

皇帝居然要启用岑春煊?这等晴天霹雳打下来,让他恍惚的不知所以,连岑春煊勾结康、梁的词汇都用上了。方才退了小朝之后那桐埋怨了他一路,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心里那个悔啊——悔不该听慈禧的命令去送什么佛像,要是能呆在皇宫里,陪太后走完这最后一程那该多好。

太后啊太后,你要立载沣为摄政王就立吧,我老了,没有这个念想……我也知道你瞧不上载振,也没敢有这个奢望。只是你为什么要把我支开?这么多年了,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像狗一样的忠诚,你知道么?鹿传霖走了,袁世凯死了,世续被开缺了……这才仅仅几个时辰,您安排的事情就全变了样,你知道么?要是我奕劻昨晚上在,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想到这里,奕劻老泪纵横,叫了一声“太后哇……”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早上来哭灵的人多了,但是谁也没有像庆王爷哭得这么伤心,一旁负责回礼的隆裕也被他弄得直掉眼泪,想了想还是让小德张将奕劻扶起来,“庆王爷,您请节哀顺变,自个多保重。”

顺变,顺变!跟在奕劻侧后头的那桐直在心里嘀咕:到现在这样,还能不顺变么?皇帝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再不顺恐怕下场儿还得惨……只是这话可不能再对老庆提起了,怕他再说出什么蠢话来而不可收拾。

皇帝狠啊!刚刚进宫来就让庆王爷和我拟这丧典折子,片刻都不得消停,偏生还有载沣盯着,想说两句悄悄话都不行。慰亭……慰亭要是在就好了,还有个商量,他肯定有办法的。可是慰亭他?我的亲家公啊,你死得好惨啊……

载沣带着溥仪却跪在了奕劻的另一个侧后方。表面上他心情沉重、眼眶发红、言语哽咽,但心底却是喜滋滋的——皇阿哥身体好了,又重新是皇上了,而且还掌握了大权,好哇!咱醇王府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做人了。咱家的溥仪居然是大阿哥了,要是老佛爷还在,这大阿哥当得肯定不舒心,咱也得跟着受罪,现在老佛爷死了,好哇!溥仪是皇帝的亲侄子,他又没有子嗣,能不疼咱们溥仪么?万一皇阿哥大行后没有子嗣,咱溥仪不就是下一个皇上了?昨天晚上大内失火,现在可是咱皇阿哥的大内了,怪让人心疼的,可居然烧死了袁世凯这混蛋,好哇,这把火值了,老天开眼啊!

“摄政王,您也请起,敬请节哀顺变……”望着自己的小叔子,隆裕红着眼圈劝慰他。

“皇嫂,老佛爷这一走,我心里难过啊……”

“嗯……”

“皇嫂,您下回别再喊我摄政王了,现在是皇阿哥亲政,我摄什么政呢?”载沣悄悄道,“什么时候您给皇阿哥好好说说,让他下诏免了我这差事,我心里踏实,晚上也睡得着啊。”

“嗯……”隆裕转过头,一把抱起溥仪,“这孩子模样真俊,可逗哀家喜欢了,老佛爷也喜欢他呀……再让老佛爷好好看看。”

说来也怪,原本看见慈禧又哭又闹、不肯消停的溥仪这回倒乖了,什么异样声音都没有,被隆裕攥着小手,恭恭敬敬在慈禧灵前磕了三个头。握着孩子温热的小手,隆裕原本冰凉的内心涌上来一股暖意:等太后的丧典完了,求着皇上,请他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赐一个子嗣,实在不行便将溥仪过继过来也是好的,反正四爷(载沣)还有儿子……将来万一溥仪这孩子继承了皇位,哀家会对他好的,不会像老佛爷对皇帝那样,他喜欢什么我就给他什么,等哀家老了就在颐和园颐养天年,不会去搞什么劳什子的“训政”。

林广宇想休息,但是这个愿望很快就落了空。他刚刚躺下不过半个小时,就听见外头隐隐约约有声音在争执。

一个是王商的声音,这是老早就跟了自己的太监,忠心耿耿,在瀛台的那些日子里,也只有他能和自己说几句话,陪自己解解闷……昨夜掌权后,林广宇在第一时间内就将他调了过来跟随服侍。

另一个不知道是谁,嗓门虽然不大,但声音却是坚决:“王公公,真不是在下无礼,也不是在下不体谅皇上,实在是兹事体大。”

“什么兹事体大?还有什么事能比皇上的休息要紧?梁大人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皇上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一刻也没休息过,都撑了一夜了,现在就想打个盹,你还敢来搅和?……”

“王公公,若是别人,听到您这番回话自然是掉头就走的。我说句心底的话,今天就是庆王爷、醇王爷有事让我来见皇上,皇上如果休息了我也是不来的……可现在来的是各国公使,他们是来吊唁的,代表的是国家体面,咱们皇上要是不露面,传出去像个什么话?”

“梁大人,咱家就不明白了,以往洋人求见,老佛爷要是没空,庆王爷、袁中堂就对付了,怎么您当了尚书之后就不行?让庆王爷、摄政王他们回话不行么?没见过您这么不知进退的大臣……”

“王公公,我知道您是皇上身边的人,您说一句比我说一百句都管用,但是……今天我这句话一定要说,皇上一定得起来接见……”门口的人拖长了声音,“要让他们明白现在我大清是皇上当政,不是什么庆王爷、摄政王当政,若不这样做传出去造成纠纷,您吃罪的起么?”

“你……你……”王商气急败坏,说不出一句话来。

“外面何人喧哗?”

听到屋内有了动静,王商顾不上和来人啰嗦,急忙忙推开门走了进来,没想到那人也随即跟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了。

“你们俩争什么呢?”

“皇上……皇上……臣死罪……”来人将脑袋碰得“怦怦”响,“方才是臣无礼,冲撞了王公公,惊醒了圣驾……”

“皇上,他是外务部尚书梁敦彦,说是有外国公使求见,非要让皇上去……和我说了两句这就扯上了。”

“你就是梁敦彦?”林广宇有些奇怪,“诏书还没发出吧?张之洞找过你了?”

“是……是,微臣方才正碰上张中堂,所以尽管没有诏命,臣还是顶着尚书的头衔来了,臣僭越,请皇上治罪。”

“你起来吧。这不是什么错,是朕让张之洞告诉你的,诏命总要发的,慰勉的话他也说了吧?”

“臣全记下了,臣叩谢天恩。”梁敦彦说罢又跪下了。

“起来回话吧。王商,赐座。”

“臣不敢……”梁敦彦咬咬牙,“十二国公使现正在皇太后灵前吊唁,他们让微臣转告皇上,他们一定要求见,而且最好是今天……”

“这是为什么?”

“他们想知道老佛爷以后究竟……”梁敦彦说到这里忽然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臣该死,臣说错话了……”

“你是不是想说老佛爷驾崩后是不是朕主政?”

“臣惶恐,臣大逆不道。”梁敦彦陪着小心说,“咱大清一直就是皇上主政。”

“梁敦彦,你可没说实话。刚才还直言犯上来着,这会儿倒又言不由衷了。”林广宇冷笑,“不错,朕做了34年的皇上,但真正由朕自己作主的日子却是一天也没有。”

“皇上……”梁敦彦有点不知所措,这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皇上为什么要亲口说出来?旁边的王商虎视眈眈,盯着梁敦彦的眼睛像要冒出火来。

“摆驾,朕就去见见这帮公使,看他们有什么话说,你随行吧。”

“起驾,皇上摆驾太和殿……”

十二国公使都来了,什么意思呢?

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十二章 … 唇枪舌剑

天涯倦旅,此时心事良苦。

……

“梁敦彦,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天你就敢给朕下马威!”

“臣惶恐。这关系国家体面,臣事急从权……”

“好一个事急从权,没枉朕拔擢你做外务部的尚书。”林广宇皱了下眉,“到底是哪十二国公使?”

“禀皇上,分别是英吉利、法兰西、德意志、俄罗斯、美利坚、奥地利、日本、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荷兰和比利时十二国。”梁敦彦怕皇帝不知详情,接着还补充一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12个国家的公使,其中有11国是《辛丑条约》签字国,怕是来者不善。”

“朕知道。”林广宇冷冷地说,“呆会朕回话,你只管翻译即可。”

太和殿里,吊唁完毕,接到通知的12国公使已经在英国公使朱尔典的带领下等候在此了。

“大清国皇帝驾到。”一声吆喝,林广宇稳稳当当地坐稳了殿中的位置,目光扫视着阶下的众人。

“请各国公使行礼。”一鞠躬、二鞠躬……一直到五鞠躬才算礼毕,中国人或许觉得洋鬼子没有跪下磕头是对皇帝的大不敬,可在外国人看来五鞠躬已经是超出常规的礼遇了。

“不知各位公使今日见朕是何来意?”

“禀告皇帝陛下,今天早晨,我们听到了很多不幸的消息,包括贵国皇太后过世,皇宫着火殃及无辜等……我们12国作为大清帝国的友好邦国,特前来致以最真挚的问候和哀悼。”朱尔典作为中国通,已经能够用流利的汉语进行对话,“方才我们集体前往贵国皇太后殿下灵前吊唁,表达我们最为沉痛的悼念。”

“各友邦的情意朕不胜感激,倘若先皇太后在九泉之下知道诸位对她的怀念,必定非常欣慰。”

“陛下,今天我们还听到了好几个不幸的传言,迄今为止尚未得到证实,询问外务部我们也得不到明确答案,希望您能够帮助我们了解一下情况。”

“请讲。”〃奇…_…書……*……网…QISuu。cOm〃

“昨天深夜皇宫方向突然起火,火势很猛,至今日拂晓方才熄灭,请问情况是否很严重?能否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典型的内政干预!林广宇心中恼怒,脸上却是平和,缓缓说道:“昨夜大内确实起火,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数十间房屋被焚毁,10余人在大火中丧生或受伤……其中包括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袁世凯。”

“啊……”众人交头接耳了一番,林广宇却心知他们是装腔作势,这帮无所不用其极的公使怕是早就得到风声了。

“难怪我们刚才没看见袁先生。”朱尔典忍不住开始用手帕擦眼泪,“袁先生是各国公认的,卓有建树的外交官,深得各位外交使节的信任,对他的不幸遇难我谨代表整个公使团表示诚挚的慰问。”

“谢谢诸位的问候,朕也十分悲痛,已经传旨厚葬袁公,并委托庆亲王奕劻代表朕至袁家致以慰问。”林广宇也不得不装出十分悲痛的样子。

“请问纵火的凶手抓住了么?”

“凶手?不不,各位肯定弄错了,这场大火是一场意外,朕的军机大臣、内务府总管大臣已经为此引咎辞职。虽然起火原因并未查明,但没有人相信这是一起蓄意纵火,特别是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存在。”

“我们听到传闻却说是有些不利于袁大人的势力在巧妙主导整个过程。”

“希望各位不要听信任何谣言。”林广宇的拉下脸来,“在鄙国虽然有种种反对势力存在,也确实在某些场合发生过意外(比如1905出洋考察5大臣挨炸弹事件,1907徐锡麟刺杀恩铭事件),但总的来说皇宫是非常安全的,拥有充分的安全保卫。”

“公使团商议了一番,认为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此类悲剧性事件,各国愿意抽调本国最精锐的警卫力量包括消防人员来担任皇宫的护卫。”

居然想监视皇帝?!在一旁听着的梁敦彦肺都快气炸了,林广宇的脸色虽然很难看,但还是沉着回答说:“朕听说两年前西班牙国王阿方索13世在婚礼上遭到了暗杀……”

“是的,皇上,确有此事。”梁敦彦忽地明白了什么,赶紧接话。

“朕听说今年年初的时候,葡萄牙国王卡洛斯一世和皇储殿下双双遇刺身亡。”

“是的,皇上,确有此事。”

“那么,各国是不是已经将最为精锐的保卫力量包括消防队员提供给阿方索陛下了呢?是不是已经在保卫葡萄牙皇室了呢?……”

“这……”朱尔典被这句话堵住了,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的公使已经涨红了脸,却也无法争辩。

法国公使接过了朱尔典的话茬:“不久前我曾听贵国皇太后提起陛下的身体不太好,在全国寻访名医,现在看来陛下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我特别为陛下感到高兴。”

梁敦彦的拳头握得生紧,这不是公然挑拨皇太后和皇帝的关系么?就算全天下的人知道皇太后和皇帝有矛盾,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也是不适宜提出的,法国公使完全是在挑衅。

“这没什么,朕一直就认为自己没有病,只是精神上有些压抑罢了。”林广宇笑笑,“九年前贵国医生多德福博士就替朕诊断过病情,他当时说的话朕一直还记得——‘皇帝根本没有病,生病的不是皇帝的肉体而是这个庞大帝国的政治。’为了这句话,朕在瀛台苦思冥想了九年,休养生息调养了九年,终于形成了对这个国家根本性变革的思路,朕以为即便在思考当中有一些精神的压抑,各位公使也是能够理解的罢……”

皇帝转性了?不是那个动不动暴跳如雷,动不动迁怒于他人的鲁莽皇帝了?朱尔典和各国公使陷入了沉思,大殿中一时颇为寂静。

“到今天朕终于完全想明白了国事,想清楚了以往的一切,朕的精神自然也不复那种压抑了。不过朕对多德福博士的贡献始终铭记在心。公使先生,朕将通过您向多德福博士授一枚鄙国的勋章,充分表达朕的感激之情,如果博士本人乐意的话,极愿意聘请他为朕的私人医生。”

“这是他的荣幸,明天我就打电报给他,希望他能够亲自来领取这枚勋章。”法国公使已经被绕进去了,不知道刚才咄咄逼人时想说些什么。

“那么陛下,能否告诉各国您已经想清楚的思路是什么呢?”美国公使柔克义问道。

“一共三条。第一,推动新政。第二,加紧立宪。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注意方法……”这话却是梁敦彦翻译出去的。大殿里的人对第一条和第二条都非常熟悉了,众人纷纷在回味第三条,什么叫做注意方法?

林广宇却不想再给他们提问的机会了,他用眼神向梁敦彦示意。后者会意:“因皇帝陛下操劳国事,为皇太后守灵,已一夜没有休息,极感疲倦,各位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等国丧大典完毕后也是一样可以求见的……”

气势汹汹、意图在皇帝刚亲政时来个下马威的12国公使团没有捞到任何便宜,灰溜溜地走了。消息传开,无论是极端守旧派还是开明派,都对皇帝的答复大声叫好——看着洋鬼子吃瘪真叫人爽气!

靠心神不定的奕劻和言过其实的那桐终究是不行的,为了讨论国丧大典,他们不得不涎着脸请来了张之洞和礼部各大堂官,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拟就了大典的礼仪并准备呈送给皇帝过目。呈送之前载沣已经过目,不过他提不出什么意见,只会说好好好,赶紧请皇上定夺。

奕劻刚刚把折子递上去,张之洞忽地想到一件事情:“有件事是照例文章,还请皇上从宽处置。”

“何事?”

张南皮果然扯出一番话来……

第一卷 风起青萍之末

第十三章 … 伪托神迹

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易老悲难诉。

……

张南皮的话让林广宇非常惊讶——“太后大行,各省所荐的医生跟太医院的御医如何处分?”

“为什么要处分?”皇帝的话一出口,其他人反而愣住了,这不是明摆着么——太后大行,说明医生没把病治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怪医生,还让不让人治病了?”林广宇呵斥道,“传出去人家以为朕如此不晓事,好坏不分,将来谁替皇家看病?”

“皇上,这只是照例文章,下面心领神会,不会有怨望的。”

那桐赶紧表白:“以往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皇上如果不这么做,反倒显得对皇太后……”

“那就准吧,什么处分你们看着拟一个。”林广宇叹了口气,惯例就惯例到底吧,哪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处分该有轻重!”张之洞斟酌着说,“太医院的重一点,各省来的轻一点。”

“不管轻重,反正都照样做官当差。”奕劻道,“外省的革留,太医院的降留就是了。”革是革职,降是降级,但后面跟了一个‘留’字,说明都是留任,并无大碍。

“皇上,其他人都可以这么办,唯独一个人不行。”

“谁?”

载沣咬牙切齿地说道:“江苏来的杜仲骏,这个人前两天在外面到处散布风声,胡诌什么皇上的病情恐怕捱不过四天了……”

“到今天满四天了么?”

“满了!”载沣小声地说,“到昨儿个就满了,这不是咒皇上么!”。

其他人无语,他们或多或少地都听到了这个风声,只是没往心里去,方才也没想着要说。载沣却是皇上的亲弟弟,他这么一说倒显得格外诚挚。

“既然敢这么说,那就宣进来,朕有话问他。”

杜仲骏被人不由分说地押了进来,进门后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跪在地上磕头。

“杜仲骏,听你在外边说朕的病熬不过四天了?”上面传来了皇帝威严的声音。

“臣死罪,死罪啊……”杜仲骏终于明白为什么找上他了,端的是祸从口出。

“真有此事?”

“臣……臣……”杜仲骏匍匐在地,已经连话都吓得说不利索了。

“皇上,既然此人供认不讳,应定个大逆不道、妖言惑众的罪名……”载沣想了想转过头去问张之洞,“张师傅,依律该处何等刑罚?”这两天林广宇“张师傅长张师傅短”的,载沣也改口变成了张师傅。

“当夷三族,不过老臣以为……”张之洞的话还没说完,杜仲骏已经号啕大哭起来,“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林广宇喝道,“起来!”

可怜的杜仲骏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连起来的命令都听不见,只知道一个劲地顿地痛哭。林广宇没办法,跟旁边的王商说了两句。王商立即唱道:“上谕,杜仲骏医术精湛,为人耿直,实属有功无罪,擢为御前侍从医官,正六品,随侍皇上左右。”

“啊?”这下轮到载沣等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张之洞原本只想着将杜仲骏保下来,没想到皇帝居然还升了他的官——这御前侍从医官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头衔,而且还正六品——等级最高的御医不也就如此么?

这一声宣谕是最好的止啼剂,杜仲骏当即就呆呆地趴在那里,不哭了。张之洞看不过去,踢了他一脚,他才如梦方醒地清醒过来,连连磕头:“臣谢皇上不杀之恩,臣叩谢天恩。”

“扶他起来。”林广宇又好气又好笑,随即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决定借题发挥一下。

“杜仲骏,你可知朕为何这般发落?”

“臣……臣委实不知……”杜仲骏恢复了一点正常,但说话还是结结巴巴,从大悲大喜中走过来没有精神崩溃已算心理素质极其过硬。

“那一日夜间神人托梦与朕……”林广宇开始讲故事了,这是他的强项,“言朕尚有4日阳寿,朕虽大骇,亦有所知。然神人又道,朕以冲龄嗣位,在位34年,兢兢业业,心系万民,无一日懈怠,虽无成绩亦无失德……所有种种苦难,无非命中劫数。”

“皇上……”张之洞率先跪了下去,其余人也跪倒在地,载沣眨巴着眼睛,静候下文。

“今天下多事,国祚不永,将有大难,神人不忍天下分崩离析,生民涂炭,故出手镶穰,愿替朕再续阳寿,以挽狂澜,然天道深远,劫数只可转移,不可化解,问朕愿意否?朕原本万念皆空,极欲早归极乐,奈何心系天下苍生,不忍离弃,故答而应承。神人告诫朕续阳寿后,需辨忠奸、亲贤明、用良臣、远小人,关心百姓疾苦,泽被天下苍生,如违此誓,将来朕有十倍劫数之报应……”林广宇一脸肃穆地讲下去,“昨日暮,雷电大作,元龙附体,你等可知否?”

“臣……”

只有杜仲骏知道:“臣知晓,知晓。那日皇上为雷声所慑,昏倒与地,皇后娘娘急召臣等诊视,问诊之下发现脉搏强劲有力,并无其余异样,甚至以往疾病症状一并消逝,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如此……”张之洞长出一口气,“老臣为皇上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得神人襄助。”

“皇上是真龙转世,果然有惊无险。”载沣天真,看来相信了这个故事。

奕劻等人虽然将信将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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