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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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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等待多时的侦察兵便会给部队指明方向。3排成纵队的火龙。向毅军驻地杀去。

驻地附近地酒楼里早已高朋满座、***辉煌。由于宣抚使王英楷今夜将宴请毅军主要军官。整个酒楼已全被包了下来用于接待,再加当地士绅和商界名流,酒楼满满当当地摆了10几桌。让酒家忙得不亦乐乎,临时征调了大批人手,饶是如此,举行晚宴地时间还比以往推迟了近半个时辰,但众人忙于寒暄,谁都没有计较这片刻时候。再说了,今夜的正主——王英楷王侍郎还没有出场呢。

“王大人到!”随着一声威严的喝声,身着戎装、满面春风地王英楷走了过来。人群纷纷起立,自发用掌声表示欢迎,倒像关系错位,当地为其接风洗尘一般。

王英楷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上座处,双手微微往下摆,笑容可掬地说道:“这次宣抚毅军之事如期完成。全仰仗了张军门、各位弟兄和各界父老,王某感激不尽,今日略备薄酒,诚表谢意。”

“哪里。哪里。”

“不敢,不敢。”

“王大人折杀我等!”

谦虚的声音此起彼伏。到处都是谄媚的笑容。

“王某先敬各位一杯。”王英楷率先端起酒杯,其余各桌之人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

张勋的位置正在王英楷左手边,而王英楷右手边则是直隶陪同官员和当地地头面人物,毅军二号人物米振动标与之隔着好几个位置。张勋抬眼扫去,正与米目光相接,他看了几眼,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再扫视了周边的人群——很好,除了刘迷糊推说身体不适不能前来外,其余该来的都在别桌就座了,他的心态完全放松下来,想到等会对方的下场,轻蔑地一笑,手却举起酒杯朝对方示意,言下之意仿佛再说:“咱们干一杯?”

米振标此时也正上下打量着张勋,眼看对方心腹一个不拉全部出席时,他也放宽了心,笑吟吟地扬起了眉头,同样高举酒杯,对着张勋大笑——这恐怕是你最后一次笑得这么欢吧。

“请诸位满饮此杯。”

“干!”

“干!”

酒花四溅,张勋也好、米振标也好,都扬起头一饮而尽,然后还示威似地将自己杯底向着对方亮相。

张、米二人的眉来眼去王英楷早已尽收眼底,见状后不动声色地哈哈大笑:“诸位随意,随意。”

于是,全然一扫中午的郁闷与压抑,众人不分阵营,不论派别,尽皆开怀畅饮。直隶方面陪同前来地官员原本为晚宴捏着一把汗,生怕张勋和米振标两人借机互相掐起来,现在一看气氛如此“和睦”,悬着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张、米两派人马因为各怀心思,在面上反而故作放松,一团和气。对毅军矛盾素有耳闻的当地头面人物没有出席午宴,想当然地以为今日因国防部要员在场而两方各自收敛,却也没有再往别处想。

整个酒楼沉浸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

几乎与此同时,,军械长正和属从数人在军械库里喝着小酒,军械查点原本是他最担心之事,脑筋里一根弦绷得极紧,王英楷等人来之前他下了好一番功夫进行粉饰,现在既然轻松通过,自然也要彼此逍遥一番,只是张勋有令,今夜不能擅离职守,他才和众人在库中乐和。

按一般规矩,为安全起见,军中枪械除执勤岗哨、军官及其勤、卫兵可持械外,一律要求入库上锁,以防万一。张勋执掌毅军后为防有人对他不利,这一条尤其把握得紧。不仅军械官换成心腹人手担任,就是警卫也经常加派双岗甚至四岗。但军械官地神经既然已松弛下来,加派岗哨亦成为不必要之举,戒备也松懈了许多。

三杯落肚,酒到正酣处,几人的话语也不觉多了起来。

“大哥,今天军门给宣抚使大人包了什么宝贝?”

“你想知道?”军械官粗着舌头,大口吐着酒气,“我告诉你,那可是价值连城地好宝贝,从前老佛爷赏给张

。“

“啊?这么好的东西都舍得送出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王大人这么够意思,军门能不赶着上心么?”

“……也是。这次宣抚我差点以为米振标他们要整出点事情来给军门难堪。那曾料到一个屁都不敢放,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正得意间。门口响起了纷至杳来的脚步声,刘迷糊带着几人大剌剌地闯了进来。

“好呀……你们干得好勾当。”

“刘迷糊?”军械官大惑不解,“你不是赴宴去了么,怎么……”

“老子身体不爽利。”

“不爽利?”瞧眼前人生龙活虎的模样,哪有半点不爽利地情形?军械官正思索间,对面地刘迷糊已经掏出了手枪。大吼道,“老子心里不爽!”

一见黑洞洞的枪口亮了出来,众人情知不好。虽然已喝了几杯,但毕竟还没有喝高,条件反射地去找自己的武器。哪知刘迷糊身后地随从眼疾手快,上去两人一个,饿虎扑食般地将喝酒的几个抓住,随即又掏出麻绳捆绑起来。。

“刘迷糊。你想干什么?擅动军械是要杀头的。”军械官急了,眼下被人擒住手脚,一时动弹不得,挣扎着大喊起来。

“擅动?张勋那老贼早不知道动了多少回。还拿杀头来吓唬我们?动手!”刘迷糊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宛若神兵天将一般。从他身后涌进来几百号人,从军械库操了军械就走,直奔军械而去,看来门口的岗哨早被他干掉了。

“完了。”军械官哀叹一声,擅动军械决然没有好下场,连带着军械官也是九死一生,他苦苦哀求道,“刘大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真的是要杀头的呀!”

一边看着手下搬弄军械,刘迷糊一边得意地笑道:“老子知道要杀头,但今天就是杀头也要动上一回。操他娘地张勋,把老子整得这么苦,还有脸说无冤无仇?”

“刘大哥,冤有头债有主,那也是你们和军门的恩怨,和我无关啊,无关呐!”杀他的狗头。“

“本来和你确实无关,不过既然说到要杀头,只能借你人头一用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勋用目示意,马陆头会意,借口上厕所偷偷溜出去准备发动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王英楷就重新端起酒杯站起来:“来毅军宣抚之前,王某隐约听到有些风声,说什么内部不和,将帅离心。王某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借着今日的机会,不如一起了却吧。”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喧闹的酒席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张勋和米振标,看这二人如何反应。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勋便“哗啦”一下站立起来,拱手道:“王大人,不是我今天要拂您的面子,在酒席间说刻薄话。实不相瞒,我张某人来毅军数月,一直想着精诚合作,上下齐心,好好将部队带好,共图大计,没想到有几个鸡鸣狗盗的家伙仗着几分资历和世故,居然如此跋扈,处处与张某作对,叫人如何忍耐?”

一听对方开骂,米振标也不甘示弱:“刻薄?你张勋在东北混不下去,用银子买通了上官跑这里来耀武扬威,硬生生顶了姜老军门的位置,咱们毅军几千号兄弟哪个福气?这口恶气,我们原先准备忍了。哪晓得你变本加厉,上任仅仅几个月,今天克扣弟兄们地饷银,明天偷卖军中军械,大肆捞取不义之财,所得全部落入个人腰包,这我们也认栽了;可你这样还嫌不够,处心积虑安插私人,任用亲信,妄图把我们一个个都挤走,这却是不共戴天。”

两人骂声一出,其余人等都大惊失色,席间气氛颇为紧张。

被这么一番骂,张勋不怒反笑,眉头都舒展开来,他估摸着马陆头遁走的时间已经足够,正想发作,冷不防手臂被王英楷按住,对方似笑非笑地说:“敬轩不要着急,我让各位见识一个人。”

话音刚落,只听“唰”地一下,邻桌上国防部的随员中闪电般窜起一人,还没等众人看明白怎么回事,那人已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在张勋地后脑勺上。

“张军门!”一声大喝。

正是孙传芳!

众人被这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张勋手下见势不妙,正欲操家伙。旁边地国防部随从众人眼疾手快。再加王英楷地卫兵四下冲出,当场就缴了他们地械。

“王英楷!”张勋怒喝,浑身发抖。

“这是内弟孙传芳。”王英楷呵呵大笑。“张敬轩,你大概不认识吧?”

兔起鹘落,情势变化颇让人有目不暇接之感,众人无不瑟瑟发抖,但在黑洞洞的枪口之下,谁也不敢乱说乱动。

“圣旨下:张勋贪赃枉法、盗卖军械、败坏军纪。罪在不赦,着国防部钦差宣抚使王英楷查证后严办……”

“轰”地一下,张勋脑海里只觉一片空白,“哐啷”一声,手中酒杯禁不住掉落在地上。

正绝望间,忽然喊杀声四起,酒楼楼梯上涌上来一彪人马,原来马陆头已召集兵马得当。见时机已差不多就径直杀奔上来。王英楷的人马全部都布置在酒楼里,猝不及防,(奇。书。网…整。理。提。供)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冲杀了进来。

怎么会?马陆头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是真实情况:张勋和其他一堆心腹早已被人捆了起来。旁边还有好几个荷枪实弹地卫兵看押着,张勋脑后居然有一个黑洞

口指着。

“军门!”马陆头大叫一声。听到声音的看押卫兵刷地转过头来,枪口瞬间指向马陆头,马身后亲随也不甘示弱,端起枪口就硬扛上去。双方剑拔弩张,情势一触即发。

“张勋,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王英楷没料到出现这种局面,有些焦急,但面上颇为沉得住气,对新来众人喝道,“张勋造反在先,已束手就擒,尔等要为其陪葬乎?”

“马陆头,别听他胡扯,老子死了你也好不了,还不赶紧来救老子?”

“你给我老实点。”孙传芳恶狠狠将手枪柄砸在张勋的脑壳上,对方疼得呲牙咧嘴,嘴上却兀自强硬,“马陆头,还不赶紧动手,今日之事咱们在劫难逃,只要杀了王英楷和其他人,一切都好交代……”

“想得倒是轻松……”米振标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你有张良计,俺们也有过墙梯。”

话音刚落,又一阵杀声四起,楼下一个张勋的亲兵跌跌撞撞地跑上楼报告:“不……不好了,刘……刘迷糊派人杀过来了……”

果然,王英楷斜眼望去,外面已亮起一堆火把,四周黑影憧憧,显然已将酒楼团团包围,刘迷糊在下面狂吼:“张勋老贼听着,俺来取你的首级。”

“呀!”心脏受了两次折磨地直隶官员再也受不了刺激,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情势颇为诡异,王英楷手下人马控制了酒席所在的3;马陆头率领的张勋亲兵控制了整个酒楼;外面的刘迷糊显然来势更猛,倚仗着人多势众,团团包围了酒楼,形成了我包围你,你包围他的混沌局面。

就在刘迷糊拉走人马后不久,毅军驻地也陷入了一片混乱,黑夜里,不等毅军的哨兵反应过来,1000余|:面八方掩杀过来,将整个毅军营地团团包围。

“里面的毅军弟兄听着,我们是朝廷禁卫军,张勋造反,已束手就擒,尔等无辜,切不可一起陪葬。限你们在一刻钟里扔下武器,抱住头依次走出来,那样还有一条生路,朝廷绝不会为那大家。倘若执迷不悟,妄图负隅顽抗,时辰一过,里面剩余人马视为叛匪,一律格杀勿论。”

人群一阵骚动,整个毅军营地跟炸了锅似的,由于军官已经全部赶去赴宴,2000来号人马如同无头地苍蝇++

喊话声随即又响起:“所有听好了,现在开始警告,赶紧出来投降,否则时辰一到,玉石俱焚。”

“哒哒哒”10余挺早已得当的马克沁一起对空射击,在条条火线,阵势极为惊人,活像一条吐出信子的火蛇。

“照明弹!”

良弼一声令下,几个炮兵熟练地将照明弹放入炮筒,这可是从德国最新进口的迫击炮,人家德国军队都没有正式装备,禁卫军已经采购了几具用于作战评价,此次也派上了用场。

“啪啪啪!”三颗照明弹依次燃起,散发出耀眼地光芒,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毅军士兵从没见过此物,刚才已经被吓得不轻,经过这遭,惊恐的神色写在脸上,纷纷抱头鼠窜,夺路而逃。营中大部分都是毅军老兵,本来就看不惯张勋,而其余人马中,张勋亲兵早已被马陆头带走,剩余地一个新兵营虽是张勋一派,但入伍为时不久,本质上并未深深打下张家军的烙印,其害怕程度和他人一致,于是看样学样,一个个乖乖抱着头走出来投降。出来一个,禁卫军便捆上一个,出来一群便绑上一堆,活脱脱一串肉粽子。

酒楼的僵持局面还在继续,但众人显然都已经焦躁不安。刘迷糊虽然包围了酒楼,但投鼠忌器,生怕杀将进去会伤害里面之人,眼下这种情况,自己起兵勉强还可说是救护钦差的举动,倘若不分青红皂白地开火,万一王英楷出现伤亡,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马陆头看见张勋等人被绑着,心早已凉了大半截,再加上王英楷“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的言语,神情已颇为动摇,手下亲兵看局势不利,腿肚子也有些发抖,但张勋仍在死命威胁,让众人又惊又虑。

正在此时,毅军驻地方向传来了枪声,紧接着的照明弹飞上天空更是让人极为诧异,孙传芳大喜:“禁卫军已到

果然,良弼兵分两路,一路去解决毅军驻地之兵,另一路500余人则在蔡率领下直奔酒楼而来。

“张勋造反,罪不容诛,其余人放下武器后一概可以赦免,立即出来投降,否则禁卫军格杀勿论!”喊话声一片威严,震慑人心。蔡锷同样命令机枪告警,只是这部分人马没了照明弹,好在酒楼***通明,目标卓著,也用不着。

刘迷糊部率先放下武器,他们本为解决张勋而来,现既已有人要寻对方的晦气,何必赶着上前?在强大的心理攻势面前,马陆头见大势已去,在得到绝对保证他安全的前提下,乖乖交出武器投降,连带着张勋的亲兵也一同出降。

张勋见状后大叫一声,昏死过去。禁卫军官兵冲上酒楼,将毅军相关人马一律扣押,虽然米振标等人极力挣扎、抗议,但回答他们的仍是一条绳索。

王英楷笑容可掬,再次端起酒杯:“各位父老乡亲,咱们继续。”经此一役,毅军全面崩盘……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九十章 … 铁的手腕

宽敞的操演场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数千号毅军官滞,傻傻地矗立当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像极了芦苇荡里的呆头鸭。场地四周已拉起了铁丝网,架起了简易的沙包掩体,一个个半环形的机枪阵地从四面八方卡住要害,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人群,摆足了弹压的架子,倘若有人硬要不分好歹地闹事生非,绝对只有血流成河这样一个结果。

昨夜,神勇异常的禁卫军长途奔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并解除了毅军武装,几乎不费一枪一弹就让这数千号人束手就擒,行动之时,不惟营房、酒楼两处关键要害,便连在城中赌馆、烟馆、妓院侥幸脱网的其余毅军官兵天亮后一一落网。其作战意志之坚决,行动程度之犀利,颇有唐代李愬雪夜下蔡州的风范。

王英楷临风矗立在昨日用来检阅的高台之上,周围一圈都是当地名流与官员,见了这个架势,再者震惊与昨夜的晴空霹雳,一个个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王英楷声若洪钟:“本宣抚使昨日匆匆一行,走马观花,本来就只是一个障眼手法,为的就是让尔等放松戒备,你们当我王某人真这么好骗的?昨天校阅,只不过虚晃一枪,今天咱们才动真格!”

平素喧闹无比的操演场此时寂静地可怕,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声响似地,众人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倾听台上的话语,气氛异常凝重。

“立正!”随着传令官的大喝。台下众人纷纷并拢脚步。挺直了腰杆,动作比昨天地磨磨蹭蹭麻利了不知道多少倍,颓废之气一扫而空——笑话。黑洞洞地枪口都指着咱们呢,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喷出火蛇来。

“现在开始点验。”

国防部的随从们手拿化名册,开始了分块点名。

“陆阿大。”

“有!”

“陈小狗。”无人应答

“陈小狗。”提高音量再叫一声,依然无人应答,点验员毫不犹豫地在花名册上面画了一个圈,代表此人纯系空额。

说来也合该毅军倒霉。张勋本来为了凑数临时出钱雇用了一批地痞流氓来充数,但昨天王英楷既然走马观花,自然也没有再装腔作势的必要,张勋以为万事大吉,早就吩咐手下遣散了事,人数短缺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再加上本来员额就不满,清点之下缺额更多。

不消半个时辰地功夫。点名已经完毕,此前,军械清点亦已有专人清点完毕,众人纷纷上台汇报、记录。

王英楷一挥手。五花大绑的张勋便被带上台来。

“张勋,这就是你带兵的功劳?不到七成的员额。刚过了六成还有很多损毁枪支的军械?”

“王英楷,你休要血口喷人……”张勋兀自辩解,“这都是姜桂题那老东西捣的鬼。”

“是么?”王英楷微微一笑,只见毅军军械官被提了上来,浑身弓成一只大虾,上了台后,连头也不敢抬,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软得像一摊烂泥。

“我问你,短少地军械被弄到哪去了?“

“张……张军门,不……张勋这个混蛋逼着小人将枪支偷偷卖给本地土匪。他亲口交代说这是‘一箭双雕’之计,一来可以卖个好价钱,二来万一土匪骚扰地方,部队拉出去剿匪还可以打打秋风……大人!大人!小人是冤枉的,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这样,钱都到了张勋的手里,小人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军械官两张嘴唇上下一合,所有责任全推给了张勋。后者气得差点要跳起脚来骂娘,无奈身子被禁卫军牢牢捆住,只能破口大骂。

“不见棺材不落泪。”随即又一人被押上校阅台,放眼望去,却是最得张勋宠幸,被其视为头号心腹的马陆头。

“把你知道的事情一样样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王英楷咬牙切齿,“张勋匹夫居然敢放话在席间杀了我?哼哼……好大的胆子。“

“我说,我说!昨日张勋狗贼妄图将米振标等人在席间一网打尽,以此造成既成事实来威胁宣抚使大人,事到临头,还威胁小人要谋害大人。”马陆头将头碰得“怦怦”响,“大人,小的真是情非得已啊!若不是张勋一直对小人百般要挟,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样。”

张勋听了此言,牙关咬得嘎嘎响,差点没崩落下来。王英楷身后的当地官绅听后交头接耳,难怪方圆百里之内总有那么一小撮匪徒难以清剿,原来是张勋在养寇以自重,一个个恨得怒发冲冠。

“张勋,铁证如山,尔还敢抵赖?”

“王英楷,就算是实又能如何?老子是直隶提督,堂堂地武二品大员,和你一般名爵,又是宫里德公公的拜把兄弟,你能拿老子怎么样?识相点快放了老子,免得悔之无及!”张勋气焰依然十分嚣张。

“按国家法度,犯罪之人自当交付有司审判,本官原本不便插手。但张勋所犯罪行——盗卖军械、侵吞军饷、败坏军纪、擅动武装,条条都是触犯军法的大罪,本官不管不行。”王英楷大喝一声,“军法官何在?”

“禁卫军三等军法官郑流听候指示!“

“该处何等刑罚?”

“该处极刑。”郑法官极为干脆。

“将人犯给我拖下去砍了!”

此言一出,四方皆惊,众人掩面失色,连张勋本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不管信与不信,他被迅速拖到了特意留出

前。

军法官监刑,明晃晃的鬼头刀挥舞了起来,“噗!”地一声,刽子手手起刀落。只一刀便把张勋地脑袋砍了下来。一腔污血向空中溅起老高,洒得遍地都是。一般而言,军中执法已渐改成枪决。但此处为增强感染力与震慑力,仍用刀砍。

台下众人一阵哆嗦,不少胆小鬼已吓得裤裆里都开始有些湿漉漉了。

张勋过后,米振标等人被押了上来。

“大人,我们冤枉,冤枉啊。”众人疾呼。

“冤枉?”王英楷大笑。“张勋所犯罪行尔等一概都有,无非是程度不一,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不要告诉我,毅军原来员额和军械都是百分百足数地,唯独张勋一来一下子就掉了三四成。

众人皆感不妙,内心忐忑,米振标想着将责任推给姜桂题,但似乎又没什么用。场面一时僵持在那里。

刘迷糊大声嚷道:“卑职昨夜率部突击,包围酒楼为大人解围之举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为什么把我也绑了起来?”

“功劳?苦劳?你刘迷糊能掐会算,提前知道张勋要动手。你们自己那点小九九,当我都是聋子瞎子?擅动军械。矫命发兵,你说说看你自己哪条可以得免?”



良弼一脸鄙夷:“擅动甲兵与造反无异,和这种人多说无益,拖下去砍了便是。”

刘迷糊听了差点昏死在台上。

“念在昨夜尔等能率部缴械投降地份上,本官也不过分为难,你罪行轻重、刑罚大小,回去后让军法官再行审理。”

连轴转地审理,毅军所有中层以上军官皆被一网打尽,无论是张派还是米派,统统没有好下场,唯一侥幸的是保住了脑袋。

时辰既久,场中站立的官兵悄悄挪动着步子,试图舒缓筋骨,但明显有不少人开始捱不住,不仅哈欠连天,鼻涕眼泪更是一窝蜂流出来。一看便知是上了鸦片瘾地双枪兵,看押的禁卫军瞅得真切,毫不客气,两人一个,架起吸食者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利索。按条列,吸食鸦片者重责30军棍,开除军籍。

“国家三令五申,叫尔等务必遵守营规,务必洁身自好,你们倒好,一概抛之脑后。甲子年间毅军还为国家披荆斩棘,亲上战场,没想到过了15年,居然堕落如斯。打仗打不过,你们说朝廷指挥无方,说皇上见识不明,自己何尝有过一丝争气的念头?”

台上是王英楷的怒斥声,台下是官兵们的“唉呦”声,凡昨夜赌博、嫖娼、擅自在外留宿之人纷纷吃到了军棍,哀叫声此起彼伏,打完一个,禁卫军便将其拖出门外,任其自生自灭。一番捣腾下来,原本3000来人的毅军只剩下了2000头,

“听说毅军是兄终弟及,父子相继地部队,本官现在下令,凡愿意继续当兵吃皇粮的站到右边去,不愿意干的站到左边来。我也不难为大家,凡愿意解甲归田者每人发20个银元的路费,你们自谋生。+:一声令下,很多人不待犹豫便直扑左边而去,军需官也不含糊,一挥手,早有人抬上来整箩筐的银元。

“这就是张勋企图收买我王某人的银元。哼哼,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军需官每唱到一声,便有人前来领着20银元,甫一到手》兢地出校场门而去,然后撒腿便跑,仿佛怕禁卫军反悔一般。

“留下的既有报国之心便更要听好。今后当兵不同以往,务必要牢牢遵守营规,”剩下的500人中,禁卫军挑选了100号身强力壮、无不良嗜好之人补进了训练营,将参加为期3月地严酷训练而接受筛选,其余400人被集合后将成为徒手兵作为直隶新军暂编第一协的补充。

毅军作为一个集团名词的历史至此消灭。

解决毅军集团,表面上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充满了偶然性的小事,但此事地处置结果却完全昭示了林广宇改造旧军,加强国防的决心。

张勋和米振标等人之间地矛盾不是新与旧、保守与进步之间的矛盾,而纯粹是旧时代兵为将有体制下的固有弊端的暴露,不惟张勋,换成李勋、王勋一样有可能产生类似的矛盾,这是机制固有的缺陷,非全盘推倒重来不可。

毅军从一支颇具战斗力的部队到成为一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烂军,其陨落过程不过短短15年。这种浪费公帑,烂地方的武力团体已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走向了历史的方面,在1909年的时空里已不存在任何改造再利用的价值。

林广宇鉴于这种情况,在布置动手方案之时,已明确表达了推倒重来的意思——没什么可留恋和保留的,直接砍了了事,空出军饷用于锻造其余强兵才是正理。

就全国范围而言,毅军其实算得上旧制绿营兵中建制比较完整、规模比较庞大,亦有不少历史功绩的部队,但就是这样一支部队,遭到了清扫解散的雷霆一击,也让人充分领悟了朝廷的决心与魄力,各地疆臣至此不敢再存侥幸之心,自觉不自觉地推动本省防军进行改良,脚步虽然不一,但都是朝有益的目标前行。

张勋造反被诛、毅军全体解散的消息不惟在新闻界掀起渲染大波,对直隶总督端方更似一层致命打击……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九十一章 … 祸水旁引

得张勋造反被诛、米振标擅动军械查办、姜桂题畏罪整体解除武装等一桩桩令人心惊肉跳的消息传来,端方只感到阵阵头晕目眩,仿佛天崩塌了一角一般。这些天端方一直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跳,家人生怕有什么不利变故发生,前天忽然停了,他还不以为然,只当作是虚妄之说,哪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惊天变故。

若论常理,他原本该是庆幸的。张勋和姜桂题当时在谋求毅军统领之位时都走过他的路线而且奉上了不菲的红包,现在两个当事人既都已身死,该是死无对证,再加又无旁人在场,他根本不必担心受贿一事会抖露出来。但人多嘴杂,有个幕僚为尽责任,轻轻提醒说:“大人,本来此事可告一段落,但国防部通告颇有猫腻,值得回味,他们不说毅军军纪不行、查处不法,只说张勋造反伏诛,这中间区别可就大了。巡防营照例是总督管辖,张勋更是大人帐下官员,虽然咎由自取,但与大人而言干系实大。造反二字如何处理可大可小,小了,大人不过是用人不慎,按律训诫几句,扣上一年俸禄就了事,若是大了,有人趁机发难,大人恐怕就与造反行径联系起来,轻则丢官去职,重则……”

幕僚没有说完,端方脸色已由青变紫,再由紫变白。虽然表面上极力想保持镇静,也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恐惧,但言语神态间的不自然还是让人一览无遗,幕僚从未见过端方如此失态。当下也被自己所言吓得惊出一身冷汗、坐立不安。

端方地脑子转得飞快。他极力在思索此事可能地演化过程,却沮丧地发现毫无破解之法。张勋的行径历历在目,要想抵赖都是不能。况且直隶方派去的官员就在当场,他不但亲自听到了张勋“将人杀干净”地叫嚣,也目睹了毅军武装包围酒楼的举动——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虽说时间上王英楷等人暴起发难在先,但仅仅几分钟时间毅军就能反弹如此,没有事先预备好鬼都不信——可见早有预谋,端方作为疆臣竟然不知。昏庸到了何种程度?

惊惧之下,端方遍问从人:“有何良策可以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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