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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路Ⅱ之蜜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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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同于方才有那层塑料阻隔，肉贴肉的感触更加分明，苏砌恒差临门一脚，在被赤裸龟头碾压线体时，他哀叫着溢出精水，忍不住伸手去碰，没一会茎体便在套弄中颤抖着泄出了精。
「呜……啊……哈嗯……」
苏砌恒全身脱力，胸膛猛烈起伏，他窄穴伴随高潮收缩，唐湘昔享受着摆动腰部，把最后一点精液喷在青年体内。苏砌恒微微震颤，再单纯仍知这般行为是不对的，有惊恐有害怕，最终变成一片呆然。
唐湘昔抽出性具，淫秽不堪的液体自青年体内溢出，沾湿了整个大腿内侧。
苏砌恒这才醒神，羞傀感回来，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和有可能是小熙爸爸的男人上了床？
一切是怎发生的？是不是那杯饮料加了东西？可主管又为何会这样安排？唐湘昔呢？
苏砌恒没傻到认为男人对他有情，从最开始的做法就很清楚了：粗暴、不解人意，然而不可否认，过程里自己并未有效抗拒，男人气势彻底压迫他的意志，就像面对狮子的猎物，哆哆嗦嗦，认命地多吭一句都不敢。
他脸红似火，只能祈祷这个男人，不会是小熙的爸爸……
「转过来，喝点水。」唐湘昔催促，苏砌恒通红着眼转过身，男人把一杯清水递给他，自己则坐在床旁的沙发椅上，点烟抽。
方才的浴袍早不知脱到哪去，唐湘昔全身赤裸，健躯泌汗，体毛浓密，雄浑逼人，尤其胯间部位，厚厚一层耻毛遭淫水沾湿，肉茎半软，可视觉上仍极具有分量。
苏砌恒看傻，水泼出来，这男人举手投足第一眼就勾惹他，使他雌伏。
他明白，这不是爱，只是欲望。
「休息够了就过来。」男人下令，似乎没打算这样作罢。
他目光灼热，里头燃烧着名为欲火的东西，先前苏砌恒看不仅，可现在他了解。他迟疑半晌，搁下杯子，缓缓走了过去。
青年腰酸腿软，差点没站稳，唐湘昔抱住他，用手指拨弄他穴肉，那儿很明显已经变成性器，足够承接三度侵犯，不过就算不行，他也没打算理会。
他撸硬自身阳具，丞葸：「坐上来。」
苏砌恒摇头。「不……」
唐湘昔用指腹按住苏砌恒的嘴。「我不想听到这个字。」．
苏砌恒吸鼻子，「你……你太欺负人了……」
唐湘昔抬眉，貌似有点好笑。「我以为这是你要的？」他咬青年耳朵，「我越沉迷你，你能得到的就越多……想想那些追捧你的人，你认为他们会那样没道理地持续支持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新人？」
苏砌恒：「……」
唐湘昔抚摸他背脊。「你确实有潜力，但素质不够，需要更多投资，一般公司会让艺人欠款再还，但你……我不介意给你一些优惠。」
「呀……啊……」
说着说着男人的性具再度挺进，才第一次，就受到连续插入，苏砌恒在惊惧中颤抖着身躯，头皮发麻，渴望逃开，但唐湘昔没许。
男人握紧苏砌恒两只手腕。「你有一个外甥要照顾吧？没有学历，工作经历单薄，你要如何支撑？我不是瞧下起你，单纯陈述事实，我难得一次想尽情做，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配合一点不为过吧？」
他亲了亲苏砌恒脸畔，举止轻柔，可每句话都血淋淋。
你误会了……苏砌恒早已失去解释的机会跟底气，他肉道湿淋淋一片，贪婪地纠缠男人肉柱，毫无说服力。
自然界法则里，草食注定要给肉食捕猎，他跟男人之间只剩下最原始的互动，逃跑成了奢想，或想都不敢想。思及此，他有股泪意涌上，可苏砌恒很快将之咽了下去——他并不想招惹同情。
刚才是无知，现在是无能，那便只能随波逐流。
苏砌恒放空了，唐湘昔能觉察到他身体的软化，青年一点即懂，这点很好，唐家人讨厌笨蛋。
「放心，我会让你舒服，别多想，好好享受这一刻就好。」仿佛领会到青年的觉悟，唐湘昔语调温醇。他射了两次，第三次估计不会太快，于是多了从容去翻弄眼前这具美味肉体。「你那里噗瞅噗瞅地响着，好像在说很好吃的样子……」
「呜……嗯……」伴随男人律动，他能听见啪嚓啪嚓的水声，浓腻黏稠，教人羞耻。
唐湘昔加快操动，坚硬的头部摩擦青年腺体，促使他发出高亢尖叫，可没动作一会便离开，惹得苏砌恒全身处于要到不到的紧迫处境，闷着嗓音，迷蒙中对上唐湘昔双目，对方似乎在等他给个准信……
苏砌恒咬唇不语，唐湘昔磨着他，淫欲若能化为实体，那便是一把挠着脚心的火，苏砌恒不知何时再度勃起，哼哼哎哎，逼出一个字：「想……」
「想什么？」
「想射精……」
唐湘昔勾唇。「等一会，保证让你痛快地射。」
＇第三章＇
唐湘昔一般不会搭理送上门的爽不爽，不过青年够纯，又浪得可爱，对欲情坦诚，他愿意多付出一点。他大大分开青年双腿，令性器直接深入，肉具一口气顶到了底，苏砌恒胃部一阵抽搐，不觉缩紧小腹，可这一下反而促使男人存在感益发明显，他热红了脸，脑际一阵混沌。
「这么迫不及待？」唐湘昔调戏，轻咬苏砌恒下唇。「要不要试着自己动看看？」
苏砌恒摇头，光这样搁在里头就够恐怖了，何况摆动？
「会很爽的……」唐湘昔一边说，一边坏心眼地摆晃起下胯。
「呜……」唐湘昔下肢抖颤，明明眼前的男人正恶意地挑逗他，他却只能把他当作浮木攀紧；男人由下而上顶动着，不时揉捏青年浑圆臀瓣，在上头掐出印痕。
「啊……啊……啊……好疼……呜……」掐出的痕迹再遭受拍打，内部被拓开到无法想像的极致，唐湘昔时下时就来一记狠的：撞击深处、苛责腺体，苏砌恒性器早已全硬，抵在二人之间，摇晃摆荡，他根部发痒，龟头收缩，却无暇触碰，焦急得不行。
唐湘昔收了力，改为缓慢摩擦，在浅处抽弄，这样苏砌恒尽管轻松了些，可却始终碰不着痒处。他双腿微微使力，夹住男人的腰明示，偏偏唐湘昔不给他。「自己来。」
苏砌恒喘气，肉棒明明就在身体里，却毫无作为，只差一步就能尝到高潮滋味，像个拴在兔子前头的胡萝卜。他已然沉迷，无法再去想这一切因何而始，捉住男人肩膀，稳固身体，开始一下一下，又起又坐。
他动得很慢，专心盯着下处，起身时能稍微窥见一些男人硬件的轮廓。
「嗯嗯……」视觉上的刺激加重了快感，他乳头挺立，遭男人掐住，苏砌恒呜叫一声，过电一般的感受促使他全身细细抽颤。
「舒服？」唐湘昔舔他下巴，青年那儿并无毛发，更无毛根，一片光滑，脸肤滑腻不粗糙，难怪适合扮女装。「下回穿裙子做吧……」
苏砌恒根本没听清，也幸亏没听清，否则吓都能吓痿。
「嗯……嗯……」他继续抽出插入，甚至懂得了如何让男人的龟头在敏感点上多停留。不得不说，欲望是人类一切的主宰，他本能追求，如同牝兽，接纳雄器操干。
苏砌恒眼神迷蒙，已然被勾出媚意，单纯的白纸不会让人感动，必须在上头以墨点化了，才有性灵产生，唐湘昔忽然有点儿期待起他未来的变化来。
不过在这一刻，他专心操弄就行了。
「呀……啊……啊啊……呜嗯嗯……」
乳尖遭受搓揉，苏砌恒收缩了一下肠道，那儿既刺且麻，他下意识闪躲，男人却强硬摁住他背部，左乳进入一处湿热地方，一经舌尖挑逗，他舒服得不行，知觉传导，舌根处意外传来甜美的麻木感。
男人似享受完了他的王动，开始一连串猛烈攻势，颠得他喘息紊乱，性具益加挺直。
「不啊……啊啊啊……」所有跟性相关的地方同时受到苛弄，苏砌恒不觉握住自己的肉根，他害怕就这样被操射出来，那超出了他底线……宁可自己给自己弄射了。
唐湘昔以往没这类经验，毕竟他没管过别人感受，只要苏砌恒足够满足他，他想弄射自己，唐湘昔睁只眼闭只眼，仅更加激烈地加增幅度，甚至抱着青年一脚起身。
他这一起，性器狠狠一干到底，苏砌恒眼前一晃，黏稠的白液终于替代那些透明水液溢了出来，可怜的阴茎滴滴答答漏着精液，反而延长了高潮，余波荡漾。
「啊啊……啊啊……啊……」
他肠腔绞紧，唐湘昔略疼，不觉掰开青年臀瓣，也敞开自己，在律动中喷射出精。这回量不比先前多，可力道强劲，苏砌恒真是哭惨了，已经不知道该哀悼什么，他瘫软下来，被男人接住，唐湘昔亲吻
他湿漉脸庞，难得温惜。
「回床上吧……」
一边说一边把人抱回床铺上，苏砌恒全身无力，完全站不住，一推就倒。
他心跳剧烈，毛孔过度收缩，导致体肤发麻、汗毛直竖。
唐湘昔射了三回，总算偃旗息鼓，暂时硬不起来了，不过只是暂时而已。没多久，他就把稍稍恢复神智的苏砌恒捞入怀里，斜躺着上，阴茎四度插入，青年穴口早已无感，却不至于疼。
他在迷乱中仿佛卷进漩涡，看不清眼前一切……事态完全脱轨，朝他根本没预料到的方向发展，如一台煞车毁坏的列车。
唐湘昔射精完毕，舍得抽离，他摸摸苏砌恒的脸，道：「我会再跟公司商讨适合你的企划。放心，我喜欢论功行赏，你今晚的付出会有收获的。」
什么收获？苏砌恒昏懵地看着男人走入浴室，意识涓滴回流，他来这里是为了确认小熙跟唐家的关系，可阴错阳差，反倒他与男人发生了关系。
他听着传来的水声，眼皮沉重，几欲昏睡，然而在弥留之际，陡然惊醒。
唐湘昔没恋栈，堪称拔屌无情，说走就走。
苏砌恒反倒松了口气，他装昏，直到男人离开好一会，才抖着双腿下床。
过程里，他甚至摔了一跤，可苏砌恒忙爬起，不敢多耽搁，摸了衣服，草草套上就走；他难得奢侈地拦了出租车，报完地址，便整个人缩在后座不停发抖。串联整件事来龙去脉，业务主管那教人难猜眼神及下药举动，全部来自一场荒唐误会。
即便误会，是他自己不敢反抗……让这场性事进行到底，苏砌恒没厚脸皮到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采集。男人在他体内射精，他不知用处大不大，总归先留了再说。
直到洗完澡，再三确认除了红肿眼角及双唇看不出差错，他才去隔壁邻居家致意，接回小熙。
苏沐熙早熟乖巧，外加嘴甜聪颖，很讨人疼。邻居家是一对老夫妇，孩子都大了，独立住在外头，两个老人家嫌寂寞，于是对小熙很关护疼爱。苏砌恒百般道谢，领孩子回来，苏沐熙敏感，察觉到不对，抬头问：「舅舅，你怎么了？」
「没事。」苏砌恒强撑，扯出一笑，过往看惯的眉眼现今细看，竟与今晚的男人有七八分相似……他不敢再想，太可怕了，当晚他根本没睡好，翻来覆去，疲惫至极，近乎乱伦的滞涩感充斥心中，久驱不去。
……
苏砌恒挣扎了几天，才终于鼓起勇气联系DNA鉴定机构，对方竟然也没多问，在等结果出来前，他异常焦虑，一天晚上，他收拾善后，不小心摔碎盘子，苏沐熙冲过来：「舅舅！」
「站住！」苏砌恒吼，他从没对小孩这般大声。「站在那边不许动！听到没有……」
苏沐熙骇了跳，「哦」了一声，站在那儿睁眼看苏砌恒收拾。碎片不慎伤手，苏沐熙小嘴张大，抽了口气，却不敢多吭，直到苏砌恒近乎满手血，才战战兢兢开口：「舅舅，你……你流血了……」
苏砌恒低头一睐，满目腥红，他看着孩子，孩子的脸上有勉强掩住的惊惧——他在干么？怎能把情绪转嫁到孩子身上？他赶紧把手藏背后，安抚：「没事了，小熙先去客厅好吗？舅舅把手处理……」
伤口不大，只是没止血，才一直冒，他先冲水洗掉脏污，刮痕传来一阵刺痛，越见淡薄的血液仍见腥红……他跟小熙有一半血缘，跟那男人呢？会不会……他真是小熙的爸爸？
他不知道，不敢深想。
他衷心盼求这场寻人启事能提早落幕，唯独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
苏砌恒接到医院通知领取报告，心沉甸甸地出了门。
报告刚取，他不敢看，决定先回家做个心理准备。
在等待结果期间，他又录制了一集节目，唐家公司的业务主管更打电话来，表示老板对他「相当满意」，条件宽裕，看何时能把这事定下。
苏砌恒苦笑，敷衍了几句，这行太可怕，一脚下去，满身碎泥，还是罢了吧，至于因声名大噪造成生活不便，挨阵子就好，保险金下来了，短时间内，他至少不必为金钱做不想做的事。
他回到自家公寓，掏钥匙开门，正要把门关上，忽然有人推了门。
那人力气大，苏砌恒往后踉舱了下，怀疑哪个住户这么没礼貌，一抬眼，差些咬掉舌头。
「眼镜？围巾？都什么季节了，这样更惹人瞩目好吗？」来人语调不客气，掩上大门，黑亮亮的眸子在略显阴沉的公寓楼下格外慑人。
唐湘昔！「你……你你……」
苏砌恒一句话说不全，唐湘昔皱眉：「什么你你你？言语表达有问题可是吃不了这行饭的，看来还得安排表达能力的训练课程给你。」
苏砌恒简直想疯狂大叫，甚至逃跑。
可逃不了，他怀揣报告，不敢引起这男人丝毫怀疑。
唐湘昔：「去你家。」
「什么？」
「去你家！」唐湘昔不耐烦，可仍压低嗓子。他憋了一个多月，等着把人签进门，各种利诱包养，结果迟迟等不到下文，心里烦了，干脆自个儿跑一趟；根据下头回报，苏砌恒几乎都在家工作，这时间幼儿园尚未放人，还有一两小时空档可运用。
历经上回事件，苏砌恒可不敢再大意了，这年头，男人也是会被怎样的。
他说：「我今天不方便……」
「蛤？」唐湘昔一脸诡异。「你女人吗？每个月有那么几天是不是？」
「我是不是女的你上回不都看过……了……」讲完真想给自己一拳，没事挑衅这头狮子干么引找虐挨啊！「我还有事……真的……」
唐湘昔目光不善，苏砌恒越讲越小声。他从前都敢跟老爸叫板，甚至离家出走，骨子里仍有几分拗脾气，可面对这头霸王狮就弱气，各种情绪滋味混杂里头，难以分辨。
八成是原始的生存本能作祟。
唐湘昔想骂人，可见苏砌恒的样子是真的怕，他掂了掂，似乎理解几分。「上回把你操怕了？」
苏砌恒一颤，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了，男人偏要拉回。
唐湘昔见他这副蔫蔫样子，也觉颇无奈的。「没那个本事，学什么爬人家床？」
误会一场！可苏砌恒要怎说？他直觉说了唐湘昔也不会信。这男人极度自我，对已消化理解的事，不会接受第二种说法。「我……我想我可能……不适合……」
唐湘昔端详了他一晌。「你是真的不适合。」
苏砌恒：「……」
上也给你上了，现在还要倒打一耙，可话是自己说的，只能咽下肚。
唐湘昔见他不甘眼神，不禁一笑。「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法子，你外表跟底子足了，就是胆子太小，得养肥点，男子汉敢作敢当，既然爬了一次，干脆爬全，要不你上次不就白演了？」
唐湘昔晓得自己在床事上不算好伴侣，只是旁人碍于他身分，不会讲。「亏你演那么好。」
他开口闭口都教人抓狂，苏砌恒再听不下去：「我没演！！」
「哦？」唐湘昔摸下巴，「意思是你全是真的？我把你操爽了？」
最后一句，他拂在苏砌恒耳边，说得很小声……且色情。
苏砌恒要晕了，绕来绕去都是这人想法，他不奉陪了。
他想上楼，唐湘昔拉住他。「喂。」
苏砌恒：「？」
唐湘昔把一张名片塞进他手里。「想通了，就自己打来……记住，时运不等人。」大老板更是。
说完，挺干脆地扭头就走，毕竟他亦不是非苏砌恒不可。
苏砌恒怔怔看他走了，手里名片仿佛会炙人，怀中的报告更被他焐热了。他忙上楼，一入屋，鞋子都来不及脱，连忙把医院报告拿出来看。
他反复看着上头结果，整个人从剧烈颤抖中慢慢平复下来。
不是父子……仅是近亲。
「天啊……」他失了力，紧绷一月的神经总算得以缓弛，不禁整个人瘫软下来。
苏砌恒任情绪流淌，待缓解之后，才意识到落在地上的名片，看来并非公事用，上头并无公司名称及职衔。真是交游广阔成什么样子了？还搞私人名片。
他扯嘴拾起，想到男人方才的话，不禁一颤，时运不等人……他知道。
苏砌恒心里迷惘，深深叹了口气：貌似这场寻人启事，远远没有告终……
※
陆衍之刚结了桩大案子，大获全胜，尤其对手是那个讨人厌的许商央，陆爷走路有风，说要多狂有多狂、有多霸有多霸，他心情一乐，就要花钱，当即预定了一间在政商名流间颇知名的菜馆，带着爱人尝尝鲜。
此处位置隐密，外头以层层黑幕笼罩，没有店名招牌，乔可南进去前抖了抖：「不是什么奇怪的俱乐部吧……」
陆珩之敲他脑袋。「想什么呢！」
想你会做的事……他战战兢兢尾随进入，讵料里头气氛意外清爽，充满绿意，外加小桥流水，装潢别致，颇具禅意。
店里无菜单，贩卖日本料理，口味清爽，清酒香气宜人，一切恰到好处，无话可说。乔可南嘴角沾了酱，陆衍之以指腹抹去，舔进嘴里，青年哎哎叫：「这是公众地方！」
「怕什么？我们关系光明正大，又不伤风败俗。你后头那一桌，可是成泰王家长子跟他情妇。」那才是真正伤风败俗。
乔可南差点要转头去看，遭陆衍之拿筷子敲手背，只得小心翼翼装作看周围装潢偷瞄：「我看那女的……挺普通啊，小家碧玉的，年纪也不轻。」
陆衍之：「懂什么？那还是王公子跟好友反目成仇抢来的，热门得很。」
乔可南田，搞半天居然是情妇界的professional啊，失敬失敬。
「好了，别乱瞄，好奇心太重会出事。」叮嘱完，陆衍之去洗手间。
正洗手时，有人进来，对方发现他便一愣：「陆律师？」
陆衍之同样诧异，这阵子他随乔可南看了下少电视节目，经爱人科普，终于认得了这位逐渐开始走红的新秀明星——苏砌恒。
离上回他贸然拜访事务所已隔三个月，这段期间不长不短，但依然能改变一个人，亦足以让他从默默无名的PUB驻唱歌手，变成家喻户晓的今日之星，坐拥一票粉丝。
例如他家那位。
陆衍之礼貌性问了句废话：「来吃饭？」
苏砌恒点点头。「嗯。」
跟谁吃什么的，陆衍之绝对不会问，只道：「好好享受。」
说罢便要离开，苏砌恒却陡然唤住他：「陆律师！」
陆衍之停步。
苏砌恒：「那个……先前的事真的很谢谢你没跟唐家说，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我的感激……」
陆衍之：「让我拿擦手纸。」
苏砌恒：「嗳？」
陆衍之：「我手还湿着。」
苏砌恒脸红，忙让了一个位置。
陆衍之把手擦干，道：「你没什么好谢我的。」替当事人保密是原则跟义务，他仅仅做他该为与能为，何况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苏砌恒一笑。「不，我还是要谢谢你。」
陆衍之莫名其妙，懒得争辩，他走出厕所，回到位置上，发现乔可南两眼活似探测器，四处乱瞄。
他受下了：「不是早说了别太八卦？」
「哎唷，好奇麻！倒是你，去那么久，拉肚子啊？」
「……」陆衍之：「遇见了认识的人。」
「公交私交？」
「公交私谊。」陆衍之纠正他用词，倒了一杯清酒。「两方都不算……苏砌恒你晓得吧？」
「瞎米引」乔可南眼睛二兄。「哎唷，我男神……」陆衍之一瞪，赶紧改了口：「第二、第二。」
「嗯哼。」算你识相。
不提还好，一提这名字，乔可南小鹿乱撞，四处瞥个没完，陆衍之怒了，直想把人拖回家上家法，那小子有啥好？！不就是长得秀气了一点？
「嗳！」乔可南突然一嚷，陆衍之顺着他视线望过去，两个男人自走廊走出，其中一个是苏砌恒，而另一个……
「唐湘昔？」
乔可南没听清，扯扯老公袖摆。「嗳嗳，我能不能去要签名啊？」
陆衍之叹气，罢罢罢。「我去帮你要。」
他上前，从前管唐家私务时，唐湘昔跟老么唐九出的事是最多的，处理下来，两方不算陌生。唐湘昔一下子认出他：「陆衍之？好久不见。」
「嗯。」陆衍之高贵沦艳，没与他叙旧攀谈之意，只朝苏砌恒道：「方不方便要个签名？」
苏砌恒：「嗳？」
陆衍之揉揉额。「我伴侣是你粉丝。」
「哈！」唐湘昔笑出来，转身捏苏砌恒鼻子，动作亲昵。「不错啊，小兔子，连陆大律师的老婆都迷上你了。」
「别老捏我鼻子。」苏砌恒小声抗议，腼腆接过陆衍之纸笔，签下名字。
唐湘昔在旁看，指点道：「给人家多画两颗爱心吧，别小气。」
苏砌恒哭笑不得，不过还是画了。
陆衍之见二人举止亲密，不若单纯老板与下头艺人关系，再联想到苏砌恒当初能用唐湘昔的精液去验DNA……嗯，大抵就是传说中的：「谢谢，咱俩已经相爱了。」
若事情这样落定，倒也不算太坏结果。
陆衍之拿了签名，乔可南一脸乐，不过当着老公的面不敢表现太兴奋，陆衍之气笑，干脆把人揪过来，在阴影处吻了上去。
乔可南：「你干么？」
陆衍之嘴角一勾，道：「签名……宣示主权。」
乔可南：「……」您还能不能再幼稚一点？能不能？
很遗憾，答案是能……
※
本以为这场意外案件已HE告终，不料餐厅偶遇三个月后，苏砌恒再度来到南沂事务所。
不久前，他发了张专辑，宣传铺天盖地，各大节目上都是他的身影，广告也跑不了。人怕出名猪怕肥，网络上已有一部分反弹言论出现，可水军很快上来拥护，足见后台坚硬。
他对这一行没有太多执念，反倒显得自然轻松；粉丝恰恰好爱他这一味，连乔可南都迷他迷得不得了，直说他漂亮单纯，很萌。
萌在哪里？不过就是个傻蛋。
乔可南：「哎唷，你不懂啦，这可是十年换不来的天真无邪啊！国民宝藏，真该好好守护……」
陆衍之：「……」
他收起回忆跟醋意，礼貌性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嗯。」苏砌恒点点头。「我想把这事了结了。」
陆衍之挑眉，
苏砌恒抿唇，过很久才开口：「这是姊姊的遗愿，小熙也有权利知晓生父是谁，倘若对方愿意接纳的话，就……」放了吧。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可内心仍有一处，十分纠缠。
所以才拖一天，是一天。
到头来，是他天真了。
最先仅是打算接近那个人，探探态度，未料却被勾惹，陷进泥沼，那个人轻而易举令他产生名为爱情的错觉，他乐观期待事情可往皆大欢喜的方向发展：小熙认祖归宗，而他至少还能在旁陪伴成长。他以为唐湘昔能帮助他，却忘了他姓唐。
唐家重视门规，外人可窥，却探触不得，同样是人，却分三六九等，他是戏子，便成了末梢中的末梢。
他曾经有一点期待，一点点，期待他们之间，有个平等，他们可以敞开来谈论这些事情，可以……产生感情。然而事实证明，他一厢情愿得太过头了。
他累了，不愿浪费力气；眼下退无可退，只能撞墙……或破墙，至于毁坏的那些，他不想管了。
陆衍之：「唐家规矩是一切事务必须经由他们的律师——尤其私事，我可以介绍你负责的人。」
苏砌恒摇头。「我知道，可若要与那些人周旋，我希望聘请你。」
陆衍之挑眉。
苏砌恒弯身一揖。「拜托你了。」
他现阶段并不想和唐家打官司，可也不愿直接面对，那男人给他的压迫实在太多，越来越沉，拉着他灭顶，他的承接能力已到达极限。
陆衍之没回答——他讨厌管人家务事。
实习时期，和一开始分配接案时，不得已经手过一些，但后来他渐渐往刑事、政治、金融发展——当然大户人家的家事偶尔得帮忙插手一下，给他们擦擦屁股。但这次的，说实话……他不想接。
尤其唐家的事，非一般管得起。
为免外界骚扰，唐家有一整个律师团，专门负责私人事务，陆衍之从前曾是一员，后来发现太麻烦了便退出，光打点媒体记者就够受的。如今冒出一个苏砌恒，硬是委托他……
可他想起了洗手间里那句「谢谢」。
如此真实，如此真挚。
何况若乔可南知悉，他把他喜欢的歌手拒于门外……陆衍之揉揉眉心，吐一口气。「我可以接。」
苏砌恒惊喜。
陆衍之：「等会我的助理会跟你说明我的收费方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条件。」
苏砌恒：「什么？」
陆衍之：「你是不是要办演唱会？」
「是有这规划……」
陆衍之正色，掩藏内心不满。「给我你的签名专辑，跟演唱会特区的门票。」
＇第四章＇
唐湘昔来到南沂事务所，他腿脚修长，在沙发椅上交迭，略不顺畅，可只得按捺，原本这种事是由特助或秘书负责的，可陆衍之却表示，请他亲自过来一趟……旁人就算了，唐家首席顾问律师的要求，他总是得依一下。
当然，若把他叫来的理由很无聊，那就大家走着瞧。
唐湘昔：「有什么事？」
陆衍之直接把一个夹链袋递到他面前，里头搁着一根棉花棒。
——是苏沐熙的口腔细胞。
唐湘昔挑眉。
陆衍之：「去找有出席唐湘邑婚礼后家宴的男人做个鉴定，这样范围小很多了吧？」几乎只有唐家
人。他强调：「最好从你大哥开始。」
唐湘昔一脸荒谬，加上匪夷所思。「陆衍之，你脑子锈了？唐家规矩你走了就忘了？唐家内务早已不归你管。」
陆衍之叹气。「倘若可以，我一点都不想管。」他拿出一张鉴定书，「但是孩子跟你的DNA样本
比对结果，你不是孩子的爸，但近亲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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