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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银子买来的夫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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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残梦五更钟
【由文,】
☆、第1章 烟城
楔子
今儿天不错,茶馆也比往日热闹许多。一碗茶二文钱,那一壶就得倒出十来碗。小二是忙的满头大汗,结果最后没有茶碗了。
客人也不急,他们主要并不是来喝茶的。只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好让自己能在这茶馆多留一会。
没茶喝的客人,他们就站着。十来个聚成一团,人山人海的堆满了半大不小的茶馆。而买过茶的,自然待遇要高些,他们坐在小竹凳子上,喝着茶等待着。
他们在等待一人,一位说书的人。
这时,一手拿山水扇,边走边敲打着扇柄的人,缓慢的从侧门出来了。此人约有五十来岁,穿着并不大好,眉目神情长得颇有几分滑稽,这并不影响他的人气儿。
他就是大家焦急等待的人,烟城里唯一一名说书人,张光。大家都叫他歪脖光。
歪脖光的脖子其实并没啥毛病,只是说书的时候摇头晃脑引起的职业病,他就算不说书,只要说句话,那就得歪着脖子跟你涛涛而来。
这时,歪脖光走到茶馆为他准备的说书台上,冲着众人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久等了,我老光,又终于出山来为大家说书了。”
众人乐呵,其中一人起哄道“可把大家等急了!歪脖光,赶紧开始说书吧!”
歪脖光一笑,拿起案旁早已准备好的普洱茶灌了一大口润嗓,随后眼泛光,手掰开架势,两指在空中一点,拨开了这故事。
他用沙哑的嗓音,配着城里的乡话,极富感染力的面部表情,和夸张的动作。外加添油加醋的说书功力,把下面的人哄的是连连叫好。拍手称快。
这故事,是烟城出名的一屠妇的故事。且听他慢慢道来。
正文
烟城自古以来,跟那些大城市比,稍逊落后点。不过近百年因为皇帝治理的好,烟城才稍微繁华了些。商务贸易经常走动在城口,道路发达,还有周围这肥沃的土壤,无一不是给百姓们增添了生活的光彩。
百姓们多是靠着种菜过日子,种菜自有一套法子,个个长得肥美香甜。因为离京城不远,所以京城里那些高档贵族餐馆,或者很多王侯将相府里,更或者是皇城。。。。凡事好吃的,都会派人到烟城来买菜。花三日马不停蹄给运回去,让大家也好尝尝味。
但烟城有户人家,却偏反其道而行之。这户人家不种菜发家,专卖肉养活了一家老小。
烟城里的百姓向来节俭,不多吃肉。顶多也就过个元宵或者其他大型的节日吃块肉。
可,不多吃不代表不吃。烟城里,就有那么专门卖肉的唯一一户人家,做起了肉生意给大家饱饱口福。
邵家肉铺第一代掌柜邵广元,那就是开启了邵家奔小康的领头人。
邵广元是个粗人,不识大字。年轻时一腔热血少年心让他去当了兵。保卫国家,扞卫疆土。听起风光,可这其中滋味,想必也只有他自个儿心里知晓。
少年不知怕为何物,但到了战场上,和邻国那一仗,给他吓了个屁滚尿流。
邻国武器先进,刀也不知用啥稀罕玩意做成的,削铁如泥毫不夸张。冲在前边的烈士们,就被那些挥舞的大刀,给抹了脖子削了腿。
年轻的邵广元那一仗下来护着了小命。往后这打仗,可说是在逃命中度过,不是躲在战友后面,那就是躺地上装死。
好不容易熬到战争结束,皇帝给每人发了十两,和一块护国牌匾。就把年轻将士们给打发了。邵广元带着钱,和从战场上别人掉下来的俩把刀,一路沿着山边走,来到了烟城扎了根。
那俩把刀,被他给打磨成了杀猪刀后开了个肉铺,生活了下来。
就差个媳妇了,他来来回回给那些个媒婆送了很多猪蹄,让她们帮衬着给他说个媳妇。可姑娘们都不愿嫁,她们嫌弃邵广元脸上那条狰狞的蜈蚣疤。
对于男人来讲,那是战场上奋勇的标识,可对于过日子的女人来讲,仅仅是条丑陋的疤而已。
所以无奈之下的邵广元,花了二两银子,从窑子里买回个残花败柳的女子当了老婆。
这女子长的水灵,年轻时可是青楼里的头牌,给那老鸨赚了不少钱。可岁月走得太快,一转眼她就二十六了,是个老姑娘了。
在她二十岁时,也不知从哪儿勾搭上了一个野男人,背着老鸨和男人私会,还生了一女娃。可最终,这男人说好要娶她的,结果跑没影了。只留下一锦囊作为信物。渐渐的,女子人气儿过了,老鸨也不愿白花银子堵上俩口嘴,于是媒婆私下来说,她也就答应二两贱卖了这女子。
就这样,女子带着六岁的女娃,被卖给了邵广元做了媳妇。
虽是青楼女子,可邵广元待她也是极好的,一台轿子娶进门,新婚的那些标准,只要能满足的都给满足上了。洞房那晚,邵广元掀开红盖头,认真又实在的说:“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卖肉赚钱,你给我生个娃娃。”
可好景不长,俩年后邵广元的老婆,就因为难产而死,肚里的娃倒是活了下来。邵广元手捧着唯一的骨肉,哭了一脸的水。
以后的日子难过,邵广元一人养活了俩个娃,那个拖油瓶女娃,改成了名字叫做邵烟。这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完全就是按照城名给随便取了个。但自己亲身骨肉的男娃,他倒是请了说书人歪脖光给取了个名字“邵文国”。
听起有范儿,以文护国,代表智商高啊。
而家里的小女娃邵烟姑娘,自从娘死后,变得就像个外来人一般在家里不自在。但她打小在窑子里长大,自然会看人脸色。所以勤快的撑起了家务,和照顾弟弟的活。
邵广元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护着自己骨肉的娃,但这小丫头勤快,他也就让这女娃吃饱穿暖了。
好景又不长,邵烟姑娘十二岁时,家里的顶梁柱邵广元就生病一命呜呼了。走前拉着邵烟的手一直嘱咐道:“把我儿子照顾好。”
可临死前最后一句话,确是要求邵烟给他打一口质量好的七星棺材,用三合土封好,葬在城外风水好的南山坡上,这坟头的笔,还必须要求带着金粉。
好嘛,她也是个孝顺的人,实在的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按照继父的要求给他下葬了。带着四岁的弟弟,烧了满山头的纸钱。
家里下葬后就没钱了,十二岁的邵烟姑娘不得不拎起了家里那杀猪俩把刀,开始堵上自己和弟弟俩口嘴。
小小女娃提着刀,站在板凳上。麻利的给大家剁肉。刀法不太好,剁下来的肉不利落,占筋带骨的。可城里人可怜她,也就不苛刻了。砍成啥样是啥样,反正都要放进嘴里吃。大不了自个儿拎回家在改改刀。
人都说穷人家的娃早当家,邵烟姑娘随着年龄的增长,刀工越发干净利落起来。跟她继父当年比,有过之无不及。钱也赚回来了,不仅堵上了弟弟的嘴不说,还给家里盖了新房子,其实也就是在老房子上面,装修一下,翻了翻房梁瓦,在定固一下承重墙。外加翻修了一下茅厕之类的。
在她十六岁前,还有人跑来说媒。邵烟姑娘当时犹豫了下,说回去想一段时间在做答复。可回家没几天,就出了事。
那日杀猪,不小心踩着地儿一滑倒,脑门子正正的磕到了刀刃上,这一刀下去。不长但深。
她摸着额头,拿着猪肉,站在摊前。大老远的就看见媒婆花枝招展的过来了。
“怎么样?想明白没?王老汉家绝亏待不了你的。”媒婆低声道,还捂着嘴偷笑。抬头后居然看见邵烟姑娘脑门中央的那道伤痕惊到“哎哟我的姑奶奶!怎么几日不见就给破相了还?”
邵烟捂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老实承认“我。。。前几天不小心划伤的。”
媒婆皱着眉头,看着姑娘额头许久,叹了声气,转头就走。留下一话“我跟对方说说去,明儿给你答复。”
第二日媒婆来了,站在摊前一脸的遗憾“邵烟姑娘哟,不是我冯媒婆说你,你说你一姑娘家家小时候在窑子里生活过也就罢了,后来还干起卖肉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儿,幸好人家王老汉不嫌弃你,可可可。。。可你居然又把自己整破相咯。”
媒婆说到这,恨铁不成钢,捶着心窝好半会才说出最关键的话,“我昨个儿好说歹说老半天,对方终究不答应。这事儿,吹了。”
邵烟听到结果愣了下,却还是没太往心里去。利索的切下几两五花肉。用纸一捆就递给冯媒婆道“冯大娘好心帮我说媒,是我负您,这几两五花肉我送您,您拿回家吃吧。其余的事儿,我没关系的。”
冯媒婆顺手拿过肉,又絮叨半天。还介绍了修复疤痕的邪门方法。才提着肉一脸高兴走了。
而邵烟看着媒婆的背影,无声叹口气,慢悠悠的收拾自己的肉摊子,准备回家给弟弟做口热乎饭。
十二当嫁,十六晚嫁。
她都十六了,唉。
☆、第2章 弟弟
邵烟姑娘二十时,依旧没人来提亲。就连个说媒的人都没有。
原本她没破相前,倒是有几个年轻小伙经常在她肉铺摊前走动。可之后,就来得少了。以前是有说有笑的和邵烟聊天,现在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自个儿心里明白,但还是忍不住的偷偷伤心。
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们,都嫁了出去,有些还生了孩子。就属她现在成了最老的姑娘。
邵烟心里急,怕自己找不到夫家。这以后的日子没有靠头,她可怎么活?于是她采取主动方针,也就是卖肉的时候,给自己多打扮打扮。
狠心买了几支好看的梅花簪,往头上一插,在稍微弄个淡淡的妆。往肉摊前一站,心里自认自个儿还是挺漂亮的。可却不知,这妆是秀气女子画的,跟她这肉摊子格格不入,闹了笑话。
前来买肉的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她也不知别人在笑啥,午时还跑回家拿出铜镜一看。觉得很妥当,妆也没花。之后连着化了好几天的妆,都被前来买肉的顾客给笑了。
最后还是冯媒婆提醒“哎哟邵烟姑娘唉,你卖个肉就别打扮自己了,跟这肉摊子不适合,反倒滑稽的很。”
邵烟低着头,脸红许久。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化过妆。
二十二岁时,邵烟已经从姑娘升级成为了屠娘。这娘的称呼是叫妇道人家,没出嫁的姑娘自然是叫姑娘。但这邵烟,二十有二,却还没出嫁。叫姑娘总觉拗口,也就在她名字后边加上了娘。
邵烟娘,烟娘,或者。。。。屠娘。
屠娘这称呼,也不知从谁那开始开口叫的,顺溜得很。一路下来,渐渐的没人在叫姑娘了,都屠娘屠娘的叫。
于是屠娘她,打心眼里认为自己要孤独终老了。放下了想嫁人的想法,也不再为自己着急。天塌下来了日子也照过,现在她唯一盼的。就是给自家的弟弟,娶个好媳妇。
十四岁的少年,那也不小了。是时候到了结婚的日子,邵烟在肉铺摊前,叫住了路过的冯媒婆,悄悄的送了俩猪腿。求媒婆给她弟弟说说媒。
冯媒婆听到是给弟弟说媒,而不是给自己说,当时放宽心下来。接过猪脚,精神的一拍胸脯道“嗨,给你弟说媒啊?没问题!交给我冯媒婆吧。”
邵烟一笑,伸出手握住媒婆轻声道“那就有劳冯大娘为我家弟弟说媒了,事成后,我多给你切几斤肉。”
冯媒婆点着头,回拍了几下邵烟,就迈着步伐说媒去了。
那晚回家,她扔了媒婆卖给她的去疤膏。不打算在用下去了。这么几年伤疤都不见好,肯定不管用。而且她已经放弃嫁人了。
做了俩碗面条,放桌上,招呼着自家弟弟过来吃饭。
邵烟吸溜着面条,夹几筷子咸菜。嚼几下对着对面的弟弟道“文国啊,你也不小了。姐今天让冯大娘给你说媒,咱今年就娶媳妇吧。”
文国听到说给自己说媒,抬头眨巴着眼问道“可是姐姐还没嫁啊,我做弟弟的怎么敢先娶媳妇。”
“不用管你姐,你姐不喜欢嫁人。”
“可姐姐你不嫁人,以后日子咋过啊?”
“我不是还有肉铺么?死不了的。”她吸溜最后一口面条,漫不经心回“你就放心娶媳妇好了,你姐我给你风风光光的办个婚事。”
少年愣神一会,随后红着脸低声问“姐。。。能让冯大娘说说,马家那姑娘么。”又左右比划“就是大概这么高个,挺瘦的。他爹就是马裁缝,经常买你肉的那个。”
邵烟回忆了一下“就咱们前面拐角那家?”
文国连连点头“对对,就那家。”
她笑“那家的姑娘啊,也不错。长得挺喜庆,我明个儿去跟冯大娘说说。”随后伸出手来隔着桌子捏了捏弟弟的脸打趣“我家国光长大咯,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咯。”
国光躲开了姐姐的手,红着脸猛猛吃完最后一口面条,端着碗没好气的道“姐姐就会打趣我,我洗碗去。”随后逃一般的走了。
邵烟缩回手,收拾了饭桌后回到自己卧房,掏出家里的积蓄,左左右右轻点了下。放回多余的,剩下的就包在钱囊里压在床里面,就等着用。
隔天她大清早的就开摊,随后跟冯媒婆交代了一下马家姑娘的事儿。冯媒婆明镜儿似得,当时就跑去敲响了人家的门走进去说了。
马家门就隔着肉铺摊不远,邵烟坐在摊前等候消息,不一会就看见马家门又打了开来。马裁缝和冯大娘站在门前就有说有笑,马家小姑娘也稍微探出头来,望着不远处肉铺摊前的邵烟,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媒婆用手指指肉铺摊,随后就和马裁缝浩浩荡荡来了。
马裁缝站在摊前,对着邵烟和蔼道“屠娘让媒婆来给你弟弟说亲啊。”又转身招呼自家闺女到跟前来,摸着闺女的头介绍“这我家马闺女,经常跟你家弟弟一起玩来着。”
邵烟点点头,摸了摸马闺女的头赞扬“真是个喜庆的姑娘,我家弟弟就喜欢她呢。”
马裁缝一听,也乐了。当下就邀请屠娘去他家细商这门婚事。邵烟把肉铺摊一关,跟着马裁缝进了他家大门。
马家大院不错,环境好。跟马家一比,自家就显得简陋很多。邵烟一边看心里一边感慨,想不到人家马裁缝这么好说话,不拒绝提亲,还真看得起她家。但却没想到,马裁缝也是个精明人,提了个不得了的要求。
马裁缝递上俩杯茶水,招呼着媒婆和屠娘坐下,上来就开门见山“这门亲事,我其他都可以迁就,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家弟弟得嫁到我马家来。”
邵烟一听,果不其然这亲事马裁缝是有备而来,但却没想到要求这么大。这不明摆着是要抢走她家唯一的男性么,当下她就犹豫又掂量着道“我说马大叔,我家就那么唯一的汉子,我可是想娶个媳妇进门,然后把我这肉铺摊子交给弟弟传承,你这让我如何是好。”
马裁缝听了屠娘的想法,神情淡然的递上俩盘瓜子,才道“屠娘哎,不是我说你,你家的情况你自己也知道,我家裁缝店好歹比你肉铺摊强。要不是我没有儿子,也不会想要招个上门女婿。这门亲事,就是让你家弟弟嫁到我马家来,别的没得说。”
“真的没的商量了?”她问。
马裁缝摆摆手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完了再来答复我。”
邵烟点点头,迈出了马家大门,一脸忧心重重,旁边的冯媒婆快速跟上,到了她家。
媒婆坐在院子的小竹凳上。苦口婆心道“哎呀屠娘,这事儿还有啥可想的,你家肉铺摊没前途。你看看人家裁缝店都开了好几家分店了,为了你弟着想,还是让他嫁了吧。”
“可我咋办?我家就剩我一个女的。”
“剩你一个就一个呗,我在帮你想想办法给你讨个夫君。实在不行,反正也就几步路,你家有啥事儿需要帮衬着,在去马家把你弟叫回来干活。”
邵烟想了想,注意到冯媒婆刚说的话,抬头问“冯大娘,你刚才说能帮我讨个夫君?怎么讨?我这几年都没有人来提亲,这不明摆着你是在忽悠我嘛,等到我弟嫁出去了,而我找不到夫君,到时候再来找你,你可不认账。”
冯媒婆擦擦汗,起身走进屠娘跟前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低语“哎呀,当年你爹找不着媳妇,我还不是成功给他说了个媒,这事儿不骗你。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她不确定追问。
“哎呀,真的!”冯媒婆一跺脚“你就只管先跟你弟说清楚,你们想明白。我明个儿再来!”随后风一样走了。
邵烟一直站在院子里皱着眉头思考,今儿她也不打算卖猪肉了,午饭都没吃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反复琢磨,直到天黑。
国光下了私塾回到院子里时,看着自家姐姐坐在院子里像个木头,惊道“姐你咋了?干嘛一声不响坐这,吓我一跳。”
邵烟抬头看到弟弟回来了,回过神来天已黑,自己连饭还没煮。就连忙站起身准备到厨房做饭,边走边说“国光啊,我忘记时辰了,你去洗把脸,完了咱们吃饭。”
国光应声,跑去洗脸,邵烟就把早上剩下的稀饭回锅热热,炒了盘蔬菜肉片端上桌,姐弟俩就开吃。边吃边讨论开来。
“我今儿去跟马家问了,但马家说要你嫁过去,你怎么想。”
“那姐你怎么办?我嫁过去后,姐也跟着过去?”
邵烟看自家弟弟并不排斥嫁过去,心有难过,收敛情绪回“你姐我都这么大了,肯定不能跟你一样嫁过去啊。”
国光夹口菜塞嘴里“那姐嫁不过去,一个人生活不是很寂寞么。”
邵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不寂寞,冯大娘说了。你嫁过去后,再给你姐找个相公回来。”
“那太好了啊!姐你以后就有相公了,我也放心很多。”
“嗯。”她点点头,伸出手夹了一块肉片往弟弟碗里塞“以后你去马家好好过日子,有空回姐姐这来看看。”
国光扬起笑脸,吃掉碗中的肉道“姐放心好了,弟弟我肯定偷偷给你送银子回来。”道完麻利的把饭菜一收,洗碗去。
邵烟回到自己卧房,往床上一趟,叹口气。
唉,男大不中留。
☆、第3章 启程
弟弟要嫁人了,这说起也不是特别风光的事儿。毕竟男娃嫁人,不多见。
醒来后邵烟打开大门,就看见冯媒婆在院子里候着等消息。她伸个懒腰冲着冯媒婆点点头,媒婆就一握拳,乐乐呵呵的跑到马家传消息了。
马家得了个上门女婿,高兴的手舞足蹈,马裁缝和他媳妇,带着一只鸡就来了邵烟院子里。
说是中午一起在院子里吃个饭,然后下午细聊结婚的事儿。
邵烟把鸡炖了,和裁缝媳妇手脚麻利的做了一桌子菜,端到院子里和大家一起开吃。
冯媒婆自然也在,俩家人都给媒婆送上了一些说媒钱,邵烟在递上钱时,马裁缝拦着她的手,豪迈的把她家的说媒钱的份一起给了。邵烟也自然的缩回手,省下了钱。
毕竟他家要走自家弟弟,邵烟心里总觉得亏。
饭后媒婆走了,剩下的事儿就是俩家商量,结果马裁缝一挥手说“这婚事,该出钱的地方,我家都出,剩下的聘礼钱,你们意思意思就行。”
邵烟本想答应,可这样总觉的太没脸没皮的。为了弟弟以后能够在马家直起身版说话,她拒绝马裁缝这个提议,道“不必这样,婚事本就是两家人的事,我家虽然穷,可不代表就没钱拿出来。这婚事不必办的太过风光,我们按照平常婚事儿的习俗办了就行。支出的银子自然对半承担。”
马裁缝没想到屠娘居然这么坚决,看了看自家媳妇询问意见,他媳妇微微点头算是让他应了屠娘的意见。
之后马裁缝拿出纸笔,记录好婚事该备的东西。拿给屠娘过目,又猛然想起屠娘不识字,就给她从头到尾念了遍。屠娘点点头,掂量了一下怀里的银子,交给马裁缝的媳妇让她去采办。多退少补。
马媳妇是个手脚麻利的人,花一天就把该买的都买了,还雇了俩个劳工把马家给装饰了一番。倒腾出了当年和马裁缝结婚时俩人的婚服。把男方那套,给送了来。晚上文国试穿了下,稍微长点。邵烟就把长的地方给他改改。
选个良辰吉日,就那么把自家弟弟给嫁出去了。
马家的聘礼,还是合邵烟的心意。一石大米,俩头猪。
邵家的嫁妆,就稍微寒酸了点。五斗面粉,俩只鸡,外加一筐鸡蛋。
弟弟身穿红袍,喜庆的很。脸上冒着热气,骑着借来的毛驴,用俩抬轿子把马家小媳妇给城里城外溜了圈。邵烟就在轿子后面一路给人抓花生吃,城里的那些叫花们,也都手捧着一大把花生蹲在边上吃起来。
洞房花烛,院子里请了几桌父老乡亲,邵烟坐在主桌上和大家有说有笑,相互敬酒。马裁缝拿出买来的鞭炮,就在门口噼里啪啦放起来,热闹得很。
她吃完饭,就推辞着要回家歇着了,免得耽搁新人的洞房花烛夜。走前拉着马裁缝俩口一直嘱咐:“我弟弟嫁过来了,你们可好生待他。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马裁缝拍着胸脯承诺“放心吧屠娘,以后文国他就是我儿子了,是要接管我家裁缝店的,怎能不好生对待。”
邵烟欣慰的点点头,走了。
也就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她走的恍惚间有些漫长,月光拖长了她的身影,怎么都有些凄凉。身后马家大门紧闭,却掩盖不了里面依旧热闹的乡亲们。
她往回走,到了自家门口。也就听不到马家的热闹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表面上俩家挨着近,可这终究代表着她与弟弟分了家。自个儿一个人了,弟弟不可能永远顾着她这个姐姐,她都明白。
唉,她叹口气,关上了自家的木门,走回卧房倒头就睡,名儿还要起来卖猪肉呢,她已经歇业好几天了。
二天一早,邵烟就起来撑开了自家猪肉摊。坐在摊前时不时的探头望着马家大门那个方向。马家大门一个时辰后打开了,里面走出了马裁缝,手捧着一篮吃食,给邵烟送了来。
他把篮子往摊前一搁,道“屠娘,这昨晚剩的一些吃食,我给热了热端过来。”
“小俩口起了么?”屠娘接过,道了声谢后问。
马裁缝一挥袖子“嗨,还在睡呢,毕竟洞房花烛嘛。”
她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马裁缝让她吃着,完了午时再过来要篮子,就回去开店去了。
一上午,前来买肉的父老乡亲都跟她道喜。有些好事儿的还故意当大家伙面问屠娘怎么不找个夫君,免得家里没个力气人,撑不住梁柱子。
她笑,一边砍肉一遍和人家对嘴“你看我这砍肉的手劲,还怕我撑不住我家那屋?”说完卖力把刀一挥,利索的砍掉猪后脚,菜板上还留下深深一印。
不懂她的人倒是越发调侃开了,殊不知她以心有火,猪肉越发砍得卖力,站边上的客人脸上都被刀风沾到几抹肉渣子。最后还是明事理的人在中互相使了个脸色,快速的打包好肉付了银钱就走。
邵烟午后收摊,就在边上吃了早马裁缝送来的吃食,然后把篮子往边地上一搁,拍拍身子准备寻冯媒婆去。
里里外外几家卖菜的打听了,都说媒婆今儿一早就跑没影了,邵烟心中火蹭蹭的往上冒。她肯定媒婆这是在躲着她呢!她不罢休,坐到媒婆家门前守株待兔,果不其然天快黑时,媒婆就蒙着脸偷摸回来了。
邵烟从树后往外一窜笑道“冯大娘今儿让我好等。”
媒婆手一抖,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差点趴在地上,回过神来猛拍胸脯,又撒气的往邵烟胳臂重重一掌拍去“哎呀屠娘,你可吓死我了!不声不响坐我家门前干嘛。”
“你说我干嘛,找你一天了,就给我找夫君的事儿。”她也拉下脸来,不顾面子开门见山。
媒婆一听,脸阴沉下来,左右看看,然后低声问“你当真要找夫君。”
“当然,你看我在开玩笑么?”
媒婆犹豫半天,又看看屠娘的眼神,终道“行!这样,你今晚跟我在城外的马夫那集合,你现在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带几辆银子,还有盘缠。”
邵烟一惊“这是去哪儿啊?怎么要带这么多银子?”
“哎哟,你就先别问那么多,路上跟你解释!”
“哎,冯大娘你把话说清楚,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不妥。”
冯媒婆眼一瞪,把她往外推攘边道“咱们是去大城给你说媒去,你这路上多带点银子,总是好的。”
邵烟一听,心安许多,往回走去,却又想起什么折了回来道“冯大娘,我这手上银子都给国光办婚事用完了,几辆肯定是拿不出手的。我跟你借点成么?”
冯媒婆一听,叹了口气,说媒说道她这份上也算百年一遇,还要先给人垫着钱。正想挥手拒绝,只听屠娘道“放心好了,我先用我家那俩头猪抵债,咱都是一个城的人,你还怕我坑你不成。”
媒婆略有犹豫,屠娘赶忙上去拉着她的袖拐子又道“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忍心我没夫君孤独终老?”
媒婆的心,这才算是被这句话给说动情了,同意了先用猪抵债,又赶忙进屋用纸笔写了个欠条,邵烟不识字,但也信得过媒婆。伸指盖了个印,然后慌忙回家牵猪去了。
邵烟把那本是聘礼俩头猪给牵到了媒婆家,媒婆把猪拴好,撒上几日饲料,就跟屠娘一前一后蒙着脸出了城。
到了城外俩人就在马夫棚里雇了一辆下等马车,一匹老马和一块木板搭成能勉强坐人的车座。冯媒婆是个会精打细算的人,雇了车棚后,又原地和几位目的地跟她们一样的人商量,每人给五文钱,就可以坐上这车。冯大娘还反倒赚了好几文钱。
一共五位,加上她和冯大娘这俩。七人挤在车板上,一匹老马驮着跑,道路颠簸的很,让人难以忍受。路旁这时还窜出个骑着毛驴的人,小跑着跑到她们车前面。邵烟看着这驴都比马车快,叹了口长气。
冯媒婆太抠了,也不知这路要走多久。。。
天完全黑了,老马沿路跑,寻了一家野外客栈,大家住了下来。客栈没房间,大家都挤在一个大屋里各自一捆棉被。老板给大家做了锅稀粥,放上几颗咸菜,大家分了吃。
邵烟和媒婆睡在最里面,她饭后躺在被褥里小声问“冯大娘,我们是去哪个大城?”
媒婆转个身,背对屠娘慢道“京城。”
“什么?京城?”她猛地一坐起,不可思议问。媒婆打着哼哼,恩了一声,气息平稳,睡着了。
邵烟慢慢躺下,不打扰媒婆。心里却拉开了回忆的篇章,她六岁前,一直住在京城呢。想不到媒婆居然要带她跑到京城说媒去,她想想都觉得好不得了。京城里繁华的很,每个百姓都像马家那么有钱。她怎么高攀呢。
但又转念一想,说不定京城里也有跟她一样娶不到老婆的人呢。况且京城那么大,百姓就是他们烟城的好几倍。说不定真能讨到个夫君。
她又想想以前,自己住在青楼里,看着满城的繁华,却没有一样属于自己。但她有疼她的母亲,会偷偷给她卖糖葫芦吃,她到现在都记着那味,酸甜到骨子里。想着想着,陷入回忆也睡着了。
接下来好几天,都是那匹老马发挥作用马不停蹄赶着路,大家沿路买点大饼,饿了就互相掰开吃,几天下来都熟悉了彼此,一路上不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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