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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长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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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就像天生就该是云世青的东西一般,但是此刻在林茜眼里;云世青看着那块玉,眼中并没有任何怜爱之意;只是死水一样的沉寂。像一个断了气,而又死不瞑目的人一样。

马车停下的晃动,把云世青从方才那种诡异的状态拉回神;复又带上那种林茜看来挺假的笑容。

“到了。”

林茜佩戴好纱笠。

跟着云世青下了马车,眼前的一切让林茜立刻要逃回车里。

琼銮高阁,莺歌燕舞;不少打扮妖娆的女子伏在二楼对着大街的美人靠上。对着来往的男子挥着手中的芙蓉团扇,撩人的香气能飘散很远。

匾额上写着:婉香阁

眼熟,林茜默念着婉香阁,婉香阁……哦,对了;白少风跟她提过婉香阁。是卖肉的地方,那时候白少风是说洛阳有个婉香阁;没想到京城里头也有。这古代就兴开连锁店,还是窑子连锁了。分京城店和洛阳店,当年姓白的咒我去婉香阁卖身;没想真能看到这婉香阁。

林茜这么想着,问前面的云世青:

“我们来这里干啥?”问出这句话,林茜顿觉自己很傻帽;这云世青总不能请她和葵儿来嫖,也不会是来吃饭喝茶;为了心安。林茜还是问了这句。

云世青回过头,笑得愈发璀璨:

“当然是卖了你。”

林茜悔不该跟着这个人格缺失的人,姓白的识人不清;自己怎么也不加防范一下。早觉得这小子问题很大。

逃是不可能的,林茜张开嘴才想骂;云世青的手指已经点在林茜和葵儿喉头下三寸的地方,顿时喉咙里只能进出气;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里最冤枉要数葵儿了,这丫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这个美到不行的云公子点了穴。

云世青淡笑:

“你在我手里,你就是鱼肉;我就是刀俎了。别和我玩小花样,乖乖跟着我;不然我一失手。怕对不起北靖,那也不能怪我了。”

这人,在白少风面前就没收敛过;背着白少风更是猖狂。我林茜难道上辈子杀了你全家,你这辈子过来与我寻仇的可是!?

熟门熟路地进了婉香阁,姑娘不但在大厅里的姑娘们眼神火辣辣直勾勾地盯着云世青看;还有不少客人也看着云世青入了定。一时间大堂里倒安静了不少,云世青带着两个人站在大厅里;忽的大概是没什么经验的一个雏妓上前要和云世青搭话,嘴里叫着‘公子’眼看手要搭上云世青的肩膀。

“云公子,来了。”一位年纪稍大的女子将那女孩硬生生拉开,言语间没有半点青楼女子轻浮之气。

第十二章

“怎么,不欢迎?”云世青并没有看那女子便问。

女子颔首低笑:“云公子愿意来,当然是婉香阁莫大荣幸。”

林茜一直以为妓院里的女人都是都是一惊一乍的,没想到这位大姐如此温婉。

跟着她进了内院的一桩独立的小楼内,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云世青,林茜,葵儿和那位大姐。大姐反身合上门,走到林茜面前:

“两位姑娘,请坐。”

林茜和葵儿战战兢兢地坐在圆桌边的椅子上,那大姐转头向着一旁在窗边望风景云世青道:“云公子也该解开这两位姑娘的穴道了。”

“我嫌她们吵。”云世青抚着窗边的青竹叶。

“那只好我来帮她们解了?”说着女子详装抬起手要点林茜和葵儿。

瞬间,只见得一片白影掠过;林茜觉得一口气从胸口顶开喉头。又能说话了。解完穴已经回到窗边的云世青复又把玩窗边的竹叶,不再言语。

林茜想把刚才积在心里骂云世青的话一股脑喷出来,却正对上这位姐姐关切的眼神;只好把那些不雅的词汇吞回肚子,单说了一句:

“谢谢这位姐姐了。”

此言一出,女子掩嘴一笑:

“叫我姐姐受不起,我叫婉香;叫我婉香就好。”

听这名字,便知道这女子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既然世青把你们亲自送来一定是对世青很特别的人吧?”这句话虽然是看着林茜说,但言下之意直指一旁拨弄竹叶云世青;他手上的动作一僵。忙转过身辩解:

“我,是把她们带来卖了的!你别误会!”此刻云世青脸上一阵红。

婉香的笑更加明媚:“世青,你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云世青也知,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索性不再辩解,只是嘀咕:

“北靖叫我带她们到安全的地方,我便带她们来了。”

婉香摇了摇手中的团扇,上下细细打量这林茜葵儿两人;也没再多问,话锋一转便说:

“可是,虽说是在我这儿住;不干活也是说不过去。”

林茜才觉得这婉香心善,立刻领悟到这青楼女子果然势利。不过,林茜也不是吃素的:

“你不怕你这鸡窝被我捣得没办法做生意,尽可以让我接客。”

“不怕不怕,有什么弄坏的;要赔的。北靖一定不会推辞,老实付账的。”说这话的,是云世青。

林茜几乎要被这个云世青气得断气了,指着云世青的鼻子开腔:

“云世青!你够了没!我看在你人模狗样对你够客气了!你不要逼人太甚!”

云世青当场便被林茜骂得愣住。

“姑娘,有什么过错;我代他赔你不是。婉香并没有让姑娘接客意思。”这么说着,婉香就这么跪在林茜面前。

林茜一时倒手足无措起来:“婉香,我骂他;又不是骂你。你这样,我多过意不去。”

“娘,你别这样。”云世青也跟着婉香跪下。

林茜吃惊不小,一时忘了要扶婉香起来。

“云公子莫要说笑,婉香当不起您娘!”婉香态度也决绝。

“娘……”云世青虽难受,却老实了许多;这声‘娘’也似蚊咛一般。

边上的婉香却不为所动,依旧低头跪着。

“您,别这样;我也有言语不敬的地方!没有要您赔不是意思。”林茜扶起婉香。左看右看,婉香再老也不过三十的样子;真是想不到她是这云恶人的娘。

“您是云世青的娘?”林茜小心的问。

婉香颇有些犹豫,但看看跪在地上的云世青;还是点了点头。

“还未问姑娘芳名?”

“我叫林茜,这是葵儿。”

婉香为林茜倒了一杯香茶。

“林姑娘,世青其实是我师姐的孩子;我师姐命不好;嫁了男人后生下世青,原本以为能平平安安过一生;没想后来出了变故。我便带着世青离开了那里,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我只好当他的娘照顾他。可我一个弱女子无以为靠;只能以此为生,世青从小聪慧;十四岁就高中榜眼,若不是因为传出有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子的娘。他也不会被革去功名……”

林茜惊诧地看已经站起身的云世青。

“你知道,我从来没嫌弃过你的身份。”云世青喃喃说。

此时,楼外一个女子叫道:“老板有客人找。”

婉香起身道:“林姑娘先休息一会,婉香先出去打理好生意再回来作陪。”

她走出门的同时,云世青开始狠揪了一把窗口的竹叶;竹叶扑簌簌落满窗棂。

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云世青喜欢云婉香。林茜倒是觉得现在云世青看起来有点可怜,唯独对着婉香一怒一笑都是真心实意的;可一看便知,婉香对世青是彻头彻尾的亲情。

“婉香真是厉害。”林茜有点发虚地赞叹。

“她如果不是因为救我武功尽废,也不用在青楼里。”云世青一改平日说什么都不经意的秉性,一说到这里;又是揪下一把竹叶。好像那丛竹子和他有宿仇一样。

林茜最讨厌和情绪不稳定的人聊天,问题是面对情绪不稳定的人又要通过聊天稳定他的情绪;虽不想聊,又不得不聊;所以痛苦无比。

“按说你都这么大了,她也可以不用再待在青楼里了;你可以养她。”林茜喝了一口已经变温的香茶。

松开手里的竹子,云世青恢复淡然的态度:

“我不止一次这么和她说,她都拒绝了;她在等一个人,一个能把她从婉香阁接走的人。说是十二年前他答应她,无论多少年;只要她没有嫁人。他活着回来就带她走。都十二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再回来。”

“会不会回来我看婉香已经无所谓了,女人认定一个人了;等的就是这份情。”林茜又啜了一口茶水。

“我的就不算了?”云世青有些激动。

林茜放下茶杯,忙安抚他:“这个,你们再怎么说还有一道母子关系;你有这意思。她也没办法嫁给自己师姐的儿子,你说是不。”林茜扶着胸口,这世道啊。放二十一世纪,也不能跟你养母那啥那啥呀。

云世青听了这番话又陷入到一种思考状态,有点像在发呆。

屋子里的宁静得让人能感受到云世青无言的悲伤。

那一夜,白少风没有从皇城里回来;入夜以后婉香和林茜聊了很多很多。

两个女人在一起就会聊些有的没的,

婉香轻晃着手中的茶杯:

“从小是我教世青武功,什么心法口诀他都是一学就会;但是他很怕疼。练武又必然会受伤,我师姐狠不下心亲自教;就让我教他。他淘气,我就拿竹条打他的手。有一次,才打了两下;他的手心就出血了,细看才知道那竹条已经劈出了刺;血都是竹刺扎出来的。我忍着眼泪问他恨不恨姨娘,他摇头说不恨;说我是为他好。我那时候眼泪就流下来了。后来带他逃出来,我身受重伤;身边又没有金银。我没办法给他买吃的,有一天他带着一包糖果给我;我尝了一颗,他问我好吃不好吃;我说好吃。他就没动过那糖一颗,一定全都要留给我吃。后来我知道,他是帮一户店家挑了一天的水才有的几个铜板;买了糖给我吃。他的肩膀都膈紫了。”婉香说着垂下目光。

林茜只能报以深深叹息:“他觉得你值得他为了你做这些。”

“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要是能有他这样的儿子,我真的是开心也来不及。”婉香浅饮一口茶水。

林茜心想:可惜他不是把你当娘亲来爱。

“他被革去功名那年,婉香阁来了一位姑娘叫凌熙;他倒是很喜欢那位姑娘,说凌熙长得像我年轻的时候;原本是才子佳人羡煞京城的一对璧人,世青奏琴凌熙起舞。那次世青突然问我,他若是娶了凌熙可好;我说好。他脸色大变后离去,不久凌熙嫁给了丞相之子做妾。世青也没再回来。”

林茜继续盯着杯子里清澄澄的茶水暗想:原来云世青扭曲的性格不是一天成就出来的。

婉香继续说着,“还好北靖王爷一直陪着世青,总是皇家子弟好些;能开导开导世青。我原本以为世青不会再回来,你看我高兴得;一下子说了这么多。林姑娘见笑了。”

林茜忙收回情绪,摆摆手:“哪儿的话,婉香姐;这些年来你也不容易。”

婉香如释重负,舒了口气;站起身做了万福:“天色不早了,林姑娘早些休息吧。婉香告退了。”

婉香才出了屋子,窗外一阵簌簌声。

第十三章

林茜忙推开窗户,窗外面一片黑暗;尤其是树枝间更是一片漆黑。习惯了窗外的黑暗,借着透亮的月光;她才看清楚,不远处的高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个人;青白的长衣,靠着树干;仰头灌着酒。看清来人,林茜反倒不紧不慢地搬来了张椅子倚着窗口坐下;撑着头趴在窗框上看他喝酒。

云世青喝了一口酒,用长袖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酒液问:

“看什么!?”

“看你穷折腾呗。”林茜揉着下巴,“只听说失恋的人喜欢喝酒,别人失恋也就失恋一段时间,敢情你常年处于失恋状态。”

“你懂什么。”云世青撇去常日里和这长公主的口角,此刻他却懒得再和林茜多计较。任由她口头消遣自己。

林茜咂咂嘴:“我原本还以为你喜欢白少风呢。”

噗,云世青一口酒咽到一半被林茜的话呛得喷出了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另一半;原本翩然优雅如诗如画的喝酒场面变得有些狼狈。

“你胡说什么!”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女人,云世青手中的酒壶顺带大半壶酒砸过去也是有可能的。而云世青脸上泛起潮红却不知是喝下的酒作怪还是别的什么。

“唉,你的脾气该好好改改;平时装得温文尔雅,本质却完全不是那回事。”林茜打着哈欠,“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也要放手;怎么说你也是男人。虽说当时会疼,会难受;痛过以后又是大好的日子等你过。”林茜看他喝得起劲,自己也忍不住拿过桌子上的茶杯也喝起茶。

“若是我放不下呢。”云世青猛灌酒的劲头让人觉得他那根本像在拿酒洗胃。

林茜揉揉有些迷糊的眼睛:“有什么放不下的,时间长了;再深的感情也就淡了。婉香她有自己爱着的人,那个人不是你;就说明你该爱的人不是她。她一定也不希望你为了她辜负大好青春……”说着一声轻微的响声,林茜手上的茶杯掉在楼下的草丛里。

云世青仿佛乘风的轻叶一般落在窗台上,一手扶住窗棂;探身跳进屋里。看着伏在窗台上的林茜自言自语:

“这样竟也能睡着。”略微弯下身,云世青的手想摇醒林茜;手却停在一半。

“我要酸菜鱼,多鱼少辣;谢谢。”林茜呢喃间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云世青几乎要被打败了,天下竟有这么爱吃公主。连做梦都惦记着吃!?

不一会,“白少风,你个疯子;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可,把你打成白癜风别怪我……嗯……”这段话更精彩,林茜已经开始自问自答;前半句像是在威胁白少风。后面一个‘嗯’字像是应答前半句话。

云世青忍着想笑的冲动,脱下外袍;盖在林茜身上。

“怪不得北靖这么喜欢你这个宝贝长公主。”

留下这句话,云世青又如鸟儿一般充窗口跃出屋子;又回到窗沿边的树枝上,那身姿简直能用‘飘’来形容。单腿曲起,背靠在树干上;云世青眼眸盯着伏在窗口那个睡得正香的人,默念叨:

“那我就听你的,试试看能不能忘了……”伴着酒,四周如水夜色只剩夜莺轻缓的鸣叫。

话分两头说,自从白少风进了皇城里;才知道从外面看波澜不惊的皇宫里面已经是惊涛骇浪。四位辅政大臣各自拉帮结派,对玉宁的尸首被劫一事;各执己见互相指责怀疑。白少风庆幸那天只是几个偏宫的宫女和侍卫守夜,况且当场情形混乱;他们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是王爷。但这一切只是碰巧,若是让他们再见白少风;只怕连白少风的处境也堪忧。

第一天入宫,白少风正巧错过上朝时辰;面圣的机会这次错过了,只能等两天后圣上再次临朝;只听说这次上朝圣上吵着要见玉宁。毕竟是十岁出头的孩子,一直又是玉宁带他。想念自己唯一的姐姐也是难免。

宫中也有人怀疑玉宁公主并没有死;传说是有人看见玉宁公主出现在洛阳。

这个消息不免让白少风心惊,想他已经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怎么玉宁在洛阳出现过的消息依旧还是传进了宫中。一路进宫,白少风也注意到;宫内的侍卫禁军都统统被换过了。但细查起来要去进士房查人目帐,没个合理的说法;纵然他是王爷也不能随意翻宫里的文案。

一晚上,白少风在安排休息的别殿内辗转反侧;愣是没合眼。

把玉宁放在京城里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能尽快出去也是好的,可现在还是把不准圣上是怎么个说法。

若传言不假,圣上应该是绝没有要害玉宁的意思;那圣上年纪虽小,没有实打实的兵权政权,但天下好歹还是他名下的;且玉宁也是名正言顺正统的长公主。要是能让玉宁亲自面圣,圣上认出了自己的亲姐姐;到时长公主还朝也指日可待。

但多出这些个侍卫禁军已经是难上加难,虽是皇族侯郡;也是要过一层层的检问。

一夜下来,白少风除了觉得必须要带玉宁面圣;其它什么也没想出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

天光初亮的时候,白少风急得还是百无一计。翻了个身转念一想,既然没办法带玉宁进皇城。那只能把皇上带出皇城了。

幸而,皇城内墙都不高;唯独外墙没有世青的那境界的轻功不能过之外,其余的内墙白少风要过都是绰绰有余;到了外墙那里的卫兵已经不算太多,逐一击破也不是不可能。想到此处,白少风激动地一下子从榻上跃起。

只是看门外已近大亮的天色只能等入暮了才能下手。

整个白日里,他站在位于高处的泰和殿台阶顶俯瞰皇城;挑选最快捷能出得皇城的路线。

终于挨到暮鼓敲响,白少风一袭藏青色劲衣;乘着宫女内侍换班的间隙翻身躲在万和殿的横梁上。

第十四章

夜深,万和殿中依旧一片死寂。两位掌灯的宫女推开殿门,跨进殿内将殿中分布各处的宫殿点亮;而后两位侍官进殿,侯在门口的地方。一位女官抱着圣上跨进大殿,将圣上放在殿中龙案后的雕龙长椅上。毕竟是孩子,才翻了几下案上的奏折;就偷偷拽着女官的袖子问:

“朕的玉宁姐姐呢?”

女官面露难色,颔首答道:

奇“禀圣上,长公主已经驾鹤西行了。”

书小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挪到女官身边上又问:

“那玉宁姐姐什么时候从西边回来呢?”

女官斟酌了一下词汇后道:“长公主不回来了。”

小皇帝这回不答应了:“是不是朕不乖,姐姐不要朕了?”一个小孩子,奶声奶气说这些话;足以看出他多么想念自己已经死去的唯一的姐姐。连一旁的女官听得心头也一酸。

原本以为在旁候着的女官会退下,可看眼前的架势;她们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只怕一会进了寝宫就更难带走圣上了。房梁上的白少风思讨再三决定动手。

白少风才要跃下横梁,就被一股力拉住手臂。回头一看,白少风几乎要岔了气;压低了声音和气息道:

“不是叫你保护玉宁,你进宫来干嘛!?”

同蹲在梁上云世青不以为然:“玉宁现在比你安全多了,你这是要干嘛?劫持御驾?不想活了?”

白少风急急道:“那你说怎么办!?带玉宁混进宫现在几乎不可能了。”

云世青扶额叹:“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至少混进来比你劫持御驾安全保险多了!”

白少风和云世青,这两个人小时候干坏事的时候;云世青一这么说,就说明云大公子已经有几成的把握了;男孩子嘛就喜欢玩点打打杀杀的游戏,云世青负责出馊主意;然后由白少风去实行。最后就是白少风的屁股得挨上亲娘王妃的竹条子。而且有趣的是。这哥两往往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谈话比平常交谈要有成效许多。有成效的负面效应就是,两人总是说到忘情处;声音就大了起来。

“什么人!”御前侍卫明显发现殿梁上传下来的声音。

不过,两人被发现惯了;就有一套逃跑方案。一般就是云世青负责引走追兵,白少风就地待命。

云世青才要往下跳,但见白少风拔剑也要下梁;立刻问:

“你要这是要做什么?”

“帮你啊!”白少风答。

云世青又恢复到幼年模样,敲了白少风头一下:

“就你那点武功,摆两个架势,一亮你的青和剑;是怕他们不知道你是北靖王爷是不?”

白少风一遇上云世青就有种说不出的迟钝劲:

“一会儿,大内的高手都聚过来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云世青邪邪一笑:“怎么对付不了,我云世青要走;还没人能留得住。”说完,云世青已然跃下高梁。

殿下的侍卫混乱成一团,云世青几乎不用和他们过招;脚轻点那些侍卫的肩头或头顶,就跃出了洞开的殿门外。一众人忙提着兵器追出大殿。没人看清那一身淡色衣袂的人是谁,好似一阵风;掠过殿上。其中一个守卫想了想说:

“会不是江湖上盛传的玉蝴蝶?”

“有可能,快查看一下万和殿有没有丢损什么东西!”另一个守卫道。

听得梁上的白少风只想笑。

云世青江湖上有个御名:玉面罗刹,是说他武功了得;长得俊俏却从不手下留情。另一个美名就是玉蝴蝶,这只是传言;因为江湖上从没人见过玉蝴蝶。都说这玉蝴蝶是个绝色女子,专门劫富济贫;其实,这玉蝴蝶就是云世青。只是他最恨别人把他当女子,所以死不承认自己就是玉蝴蝶。玉蝴蝶便是天下间轻功最好之人,因为世人从没看清过他的长相;身形快得连男女都来不及分辨人就走了。只大概能知道穿着一身颜色挺浅的衣服。都说像玉做的蝴蝶,就叫玉蝴蝶了。

早上醒来,林茜吧唧了嘴一下;脖子那叫一个酸呐。腰也酸,背也酸;葵儿端着洗脸水进来就埋怨:

“主子,您怎么趴在窗户上就睡着了?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林茜揉揉发胀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答道:

“我也不记得了,诶;云世青呢?”恍惚记得昨儿个晚上是跟云世青聊着聊着就迷糊上了。

葵儿拧干手巾递给林茜:“云公子交代说出去办事了,让您安心住着。”

拿过手巾,林茜胡乱擦了擦脸。暗想,要我待在妓院里?到处都是十八禁画面,这合适么;还让我安心在这儿。言下之意,就让我甭出了这婉香阁;我要是男人现在早就要乐晕了。可我又没那方面的癖好,怎么待着怎么不得劲。

虽说林母没有在教育上给予林茜什么大的帮助,可是从小;林母就严格教育林茜除了不要接近男人之外,还不能接近涂脂抹粉的女人。道理很简单,接近男人会变坏;接近涂脂抹粉的女人会学坏。林茜同意上半句,下半句就不置可否了。虽如此,林茜倒是真没怎么接触过涂脂抹粉的女人。林母的意思,涂脂抹粉的女人就代指“从事不正当行业的女性”。到了林茜耳朵里,就被她的小脑袋理解转化为:那点女老师都是涂脂抹粉的,所以要躲她们远点。后来林茜想想,老娘说得太有道理了;那些当老师的女人,有些还不如卖肉的!拿着学生的红包乐得跟亲大姨来了似的。看见那些没送礼的,脸色跟来了每个月要来的‘大姨妈’一样。

探头看看窗外,其实这个院落很安静;仿佛和前面香艳的婉香阁形成的鲜明的对比,院子里连花都很少;看着素雅又舒服。想来挺像那个卷云寨里云世青别院的。林茜伸了个懒腰。

“主子,要吃点什么吗?”葵儿收拾好手上的铜盆手巾问。

“不用,昨晚的还在肚子里。你下去忙你的吧。”林茜摆摆手。

葵儿笑道:“葵儿能忙什么,主子您要什么吩咐葵儿就是。”

说着,院子里传来几声吠叫。林茜激动地探出头观望,一只小黑狗正爬在颇高的假山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汪汪直吠。

假山下一个女孩子急得要往假山上爬,林茜直叹,小姐啊,你也不掂量掂量你那小体格;你上去了比那小狗更难弄下来。说着奔下楼,二话不说奇﹕书﹕网;撕开罗裙就手脚并用往假山上爬。要说,古人的假山比攀岩简便不少,三下五除二;林茜就够着了那小家伙。小家伙却很不领情,对着林茜又是一阵狂吠;她哪管得了那许多,伸手抓过小狗脖子一提。好家伙,小东西;见林茜来抓它。转了头对着林茜的手就是一口。

你个小畜生!不知道我是来救你,还反咬我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了。想着,林茜只能忍着疼把小东西抱下来;跳下假山。才觉得腿下钻风。

低头一瞧,怪不得脚下嗖嗖的小凉风直灌……林茜唯一的裙子,现在已经成了前后两片风中飘零的布了。方才救狗心切,没想就撕开碍手碍脚的裙子了。幸好里面有穿亵裤,不然……咱们的林茜其实也有害羞的时候。

把狗交还给那姑娘,那姑娘放下狗;拉过林茜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第十五章

林茜才想叫,姑奶奶,你家狗咬我还不够;你怎么也来凑上一口时,忽觉手并不疼;那女孩子只是用嘴把林茜手上伤口血吸出来。

看看地上惊魂未定一脸天真无邪的小黑狗,林茜脑子闪过一个可怕的字眼:

狂犬病。

小姑娘吐出血拿出一盒子粉轻撒在林茜的伤口上:

“放心,他没病;这是银黄田七粉能消炎止痛。我嗓子不好的时候就用这个,吃着难吃;拥着挺好的。”

小姑娘的声音清亮好听,她接着又说:“你可真厉害,我本想叫龟公帮我抓的;可是他们在前堂忙着。还没请教姑娘你名讳?”

“我叫林茜,你呢?”林茜不自觉对眼前的小丫头很有好感。

小姑娘笑得很甜:“我叫花奴。”

“你名字真好听。”林茜由衷赞道。却被气喘吁吁追下楼来的葵儿拽了拽后襟,葵儿掩着嘴凑到林茜耳朵边:“主子您忘了这是哪儿了?她多半是风尘女子,少接触为好。”

“风尘怎么了,哪没个尘的。和一般女人比起来不就是一个批发和零售的区别嘛!”这句话,是弄堂口做美容生意王姐说的;她们那家美容美发店基本都是男人进进出出,代理足疗和按摩了。王姐那岁数都够当林茜大姨了,可每次见着林茜非要林茜管她叫姐。想到这里,林茜不禁怀念起王姐给她做的只能用‘酷’来形容的发型。要是再王姐倒腾她头一回,再回这儿;那绝对是‘酷毙了’。王姐其实特有意思,大概是因为身边的女人都喜欢把她们这类人归成“公敌”不但自己鄙视,也会让自己的子女远离她们。而王姐这一辈子做下来,捞了一身病;虽然治得七七八八了,却是不可能有孩子了。王姐就对林茜说,她特想要个闺女;不用像依冉那么争气。能跟林茜这么傻傻愣愣的就好,老了;死了也有人送终。

葵儿见劝阻无效,只能嘟着嘴在边上看着。

花奴蹲着身子自顾自逗弄那小狗,而后抱起小狗;抓着小狗的爪子假装拜年一样对林茜拜拜。嘴里假装戏里的小生,念念有词:

“谢谢这位姑娘相救,恩情无以为报。一口之情小生定会负责。”

林茜也点了一下小狗的鼻子问:

“那小子你准备怎么负责?”

“小生愿娶姑娘为妻。”花奴粗着嗓子说,说完搂住小狗;直拍手。声音又恢复正常道:“好好~小相公要娶你为妻啦!”

应变再快,林茜还是懵懵懂懂;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什么小相公?干嘛娶我?”

花奴指着小黑狗说:“他就是我的小相公,他被妖怪变成这样的;我们定好亲了,但是你刚才救了他。他为了报答你要娶你为平妻,你以后就可以叫我姐姐了。”

越听越别扭,要说嫁给白少风似乎还说得过去;他白少风再不济。也算个人,这个小黑狗就太离谱了。不但离谱,你个小破狗还要两媳妇!?北靖王也不过一个妾室-淑仪妃,你个小狗可是赶超他了;我林茜怎么能嫁给你个小黑狗!

“不行,我看他对你情深意切;我就不夺人所爱了。你想和我义结金兰倒是没问题,你说呢?”林茜瞥了一眼无辜的小黑,对花奴说。

花奴杏目看天,考虑了一下;点头应道:“好!”说完拉着林茜的手,另一手三指朝天,“我花奴在此起誓,与林茜结为异姓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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