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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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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快开!”吴老二红着眼睛指着赌台上的一个位置:“顺门,十两!”
赌场的伙计看着吴老二笑,却不动。
“怎么了,怕小爷没钱?快开,开了之后再说”吴老二斜着一双怪眼喝问。
伙计赔笑道:“小爷你说什么话,小人怎么可能这么想。实在是东家有规矩,这见不着真金白银,不能开盘。要不,你……”
吴老二不耐烦地说:“拿纸笔来,不就是写个条子吗?”
“是是是。”就有一人端了纸笔过来,道:“要不,小爷你多借点,这里有五十两,可以多玩几把。”
“你这夯货倒也机灵。”老二笑着接过钱,就在欠条上按下手印,将十两银子压了上去。
不出意外,自然是输了。
偏偏这吴老二杀发了性,索性十两十两地压,只片刻,就输了个底掉。
“再借些!”
这一回,却没有反应。
老二大怒,一拍桌子:“掌柜的,拿些银子过来使!”
就在赌场的二楼,赌场的掌柜正恭敬地站在一个青衣人身边:“东家,这泼皮明显就是在胡搞的,这阵子已经欠了咱们好几百两,再这么下去,可不是法儿。前几日伙计们就有意要催款了,只顾着怕坏了赌场的名声,一直没有动手。今日却巧,您来了,还请东家你拿个主张。”
“把他手指剁了,一百两一根,照着点就是了!”那青衣人转过身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第328章 找着人了
这人面白无须,脸色青忽忽的,额头上满是皱纹,偏偏一身收拾得利索,显得非常精干。
说起话来,又尖又利,让人身上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青衣人冷笑一声:“都他妈想来占便宜,咱家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若人人都学他,咱家只怕连裤子都要当掉了!”
不用问,此人自然是宫里的太监。
赌场掌柜的一躬身:“是,小人这就去办,东家放心吧!”
“等等。”
“请东家训示。”掌柜的规规矩矩地站住了。
那老太监冷冷道:“记住了,这个堂子是干爹的,只要干爹他老人家才是东家,咱家不配。”
“是是是。”掌柜的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应公公说得是,小人该死。”
“去吧!”应太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人带去偏房,咱家要亲自审。哼,一个小泼皮,敢来这里捣乱,如果没有后台,鬼才相信。好,就让咱家将他背后那人挖出来。”
……
“啊!”吴老二被人一脚踢进屋来。
偏房有点暗,位于赌场隔壁,刚一见门就看到里面好几个人坐在那里,眼睛在暗处幽幽地放着绿光。
吴老二就惧了,可口头还是大声叫嚷着:“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可以随便借钱却是你们赌场自己说的。至于什么时候还,条子上可没写,出来混,得讲江湖规矩……啊!”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只大手伸过来,“碰”一声,将吴老二的脑袋按在桌子上:“应老板,人已经带到了。”
一张苍白的脸凑到吴老二面前,尖着嗓子道:“没错,条子上没写什么时候还,可也没写不能催款啊。叫你什么时候还,得看咱们心情。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看你这个小泼皮不顺眼,所以,你今天得把欠我的钱还了。”
这人正是应公公。
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应公公那张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吴老二心中就是一颤:“我可没钱,如果有钱,我会打条子吗?”
“哦,没钱啊,好办。”应太监冷冷笑道:“宅子,田地,铺面,对了,你家里的人口也可以用来抵帐。说,你住哪里,我这就派人过去带消息,让你叫家里人过来取人。”
自己父亲和姐姐现在究竟住哪里,吴老二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这人虽然混蛋,却也不全是良心泯灭的人。知道如果告诉他们地址,父亲自然要被气到吐血,搞不好姐姐也要被他们抓来抵帐。
其后果……
吴老二不敢想象,就大叫道:“我天生天养,孤儿一个,哪里会有什么家里人?”
“哦,既然这样,只能拿手指抵帐了,咱们按江湖规矩办事。你欠我们四百两银子,一根手指一百两,自己选吧,切左手还是右手?”安太监淡淡一笑,心中暗想:这小泼皮果然是有背景的,只怕这背景还小不了,否则也不会咬牙支撑着。
明晃晃的刀子伸过来,“夺”一声插到吴老二的指缝中。
吴老二只感觉胯下一热,有液体流泻而下。
他这人虽然懦弱胆小,可人却异常机灵。刚才一看应太监的脸,就知道这人不寻常,和张永是一路的。
现在为了保命,只能胡乱地说上一通,看能不能将这一场糊弄过去。
立即就叫道:“我有家我有家,铁厂胡同三十四号。”
这正是张永家的的地址,吴老二在那里关了这么长日子,对那地方早就刻骨铭心了。
“什么!且慢动手。”应太监惊叫了一声,然后满面煞气地盯着吴老二:“你是那家主人的什么人?”
“什么主人,是不是张永。”见应太监等人留了意,吴老二以为自己蒙对了:看来,这群人定然和张永认识。
吴老二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继续胡诌道:“我和张永是……”本打算说是拜把子兄弟,可据他看来,这个张永应该是个大人物,这个亲可不能乱认。
“是什么?”应太监恶狠狠地接着问。
吴老二:“我是他的管家。”
“哈哈,哈哈!”应太监大笑起来。
这一笑就停不住。
按住吴老二脑袋的那只手松了。
吴老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陪笑道:“既然你与张永认识,大家都是自己人,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应太监突然停住笑,“把他右手砍了!”
“什么!”吴老二跳起来:“你不是认识张永吗?”
应太监冷冷道:“咱家什么身份,怎敢认识张管事。实话告诉你吧,咱家的干爹和张永有仇,既然你是张管事的管家。好得很,咱家就替干爹出这口恶气!”
话刚说完,赌场的打手又猛地将吴老二按在桌子上,雪亮的刀子抽出鞘来。
这下吴老二才意识到不好,想要挣扎,可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又如何是彪形大汉的对手。
只能尖着嗓子大叫。
眼见着就要被人把右手砍下来,蓬一声,门被人狠狠踢开,就有人冲进来,一脚将按住吴老二的那人踢得飞了出去。
“什么人,好大胆子!”应太监大喝一声,屋中的几个打手同时抽出短刀,恶狠狠盯着动手那人。
那人抱着臂膀,只看着应太监冷笑。
吴老二本就机灵,趁此机会跳起来,飞快地躲到来人的身后。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进来的正是苏木和一个高大汉子,此人他也认识,好象姓胡名进学,是苏木的朋友。
险死还生,吴老儿喘息未定,忙叫道:“苏木苏老爷,姐夫,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句姐夫喊得苏木有些招架不住:“你这个不成器的,就知道你在声色犬马场所,这一找,就找着了,走吧!”
“去哪里?”
“回家,有事找你去做。”苏木倒没有将屋中众人放在眼了,说完这句话,背了手就要出去。
应太监大喝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苏木站住了,回头看了应太监一眼,见他面白无须,不觉一怔,已经知道他是宫里的人。只是这人看起来面生,也不知道宫中哪个衙门的:“你要怎么样?”
应太监狞笑着指了指吴老二:“这小子欠了咱们三四百两银子,得还;还有,你这个伙计打了我的人,又怎么说?”
苏木如今身份尊贵,也懒得同这些人废话。
旁边的胡进学就道:“若我不还呢?还有,至于我打了你的人,打了也就打了,你待咱地?你不就是里面的人吗,我胡进学可没怕过什么人?”
“你叫胡进学?”应太监脸色大变:“锦衣卫?”
胡进学点点头,然后一拱手:“正是。”
他的名字应太监自然是知道的,心中一凛。对于胡进学,他自然是不惧的。可他叔叔胡顺胡同知正红得发紫,却不是个好惹的。而胡顺背后,又站着一个更家厉害的人物,这人别说是咱家,就算是干爹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先生!”
罢,今日这事就算了,就当是做个人情。
应太监一摆手:“算了,看在锦衣卫的份上,你们走吧!”
“啊,胡大哥你是锦衣卫啊!”吴老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胡大哥,你快把这些混蛋抓起来。妈的,也不出去访访,知道老二我和锦衣卫是什么关系吧!”
说着话,一个让人意想不到事情发生,吴老二突然跳起来,狠狠地给了应太监一记耳光:“打不是你这个驴日的,还想剁我的手!敢惹锦衣卫,着死吗?小爷刚才被你吓得半死,这样就想打发我,真当我是讨口子?”
苏木也吃了一惊,叫了声:“不可!”
再定睛看去,吴老二这夯货一脸的得意,趾高气扬得就跟传说中的高衙内一样。
苏木找到胡顺之后,只两个时辰就得到了吴老二的消息,这就匆匆赶了过来。眼见着那太监也算识相知趣,要放吴老二离开,却不想,吴老二却不干了,苏木差点被他气得吐血。
应太监一时不防,吃了这热辣辣的一记,眼前全是金星。
他吃惊地捂着脸:“你你你,你敢打咱家!”
“打得就是你这个老阉货,赔钱,赔钱。不给个千八百两银子,小爷今天就不走了。真当我们锦衣卫是那么好打发的?”
应太监一脸狰狞地看着吴老二:“厂卫厂卫,咱东厂可是排在你们锦衣卫前面的,胡进学,今日若咱家不给你这个面子呢?来人啦,把他们都给我拿下了。”
这一声无比高亢。
旁边的赌场中本有不少打手,听到东家的大叫,大约十来人轰隆一声提着棍棒刀枪冲来,将屋门堵住。
吴老二听到应老太监报出家门,又看到那么多人,脸色立即就白了:“你是东厂的?”
声音中带着颤抖。
胡进学大喝一声,手一翻,就抽出一把短刀:“反了,就你们这几个土鸡瓦狗,也想留住我!”
苏木皱起了眉头,这地方实在太小,挤进来这么多人,等下若是动手,只怕免不了有死伤。他和胡进学自保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吴老二这个泼皮就难说了。
若被人砍上几刀,不但这事办不好,吴小姐也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第329章 姐夫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等等!”苏木厉喝一声,然后朝应太监走去。
胡进学:“子乔,不可,仔细让这几个肮脏货伤了你。”
苏木摆摆手:“没事,他们不敢!”
这一句话说得镇定自若。
应太监大怒:“你这厮是谁?”
苏木突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怎么的,应太监心中突然一寒,竟不绝后退了一步,只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压重重地压到他心上,让他呼吸不畅。
应太监却不知道,苏木前一阵子往来的不是皇帝、储君,就是内阁三老,最次的也是刘瑾、张永这样的管事牌子,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上位这特有的气势。
这就是普通百姓所说的官威。
应太监一把年纪,在宫中混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个人只要入他眼瞄一瞄,就能将其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以眼前这个青年书生身上的气质来说,他也就在宫中管事牌子,和封疆大吏身上看到过。可这人看起来如此年轻,却叫人看不透。
他面皮一整,尖锐地叫了一声:“你什么人?”
苏木:“聊聊如何?”
应太监点点头:“还请教?”
苏木淡淡一笑:“既然刘伴的手下,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至于我是谁,你去问刘瑾就是了。今日的事情就这么算了,给个面子如何?”
一个赌场的打手不明就里,怒喝道:“刚才这小子打了我们东家,今日不取他性命怎……”
话还没有说完,应太监就甩了他一记耳光:“咱家说话,你插什么嘴?”
听苏木说了这一席话,应太监心中已经有个隐约的想法。刘公公如今是司礼监掌印,有管着东厂,权势滔天。如今,在京城能直呼其名的人,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人如此年轻,又和胡进学一道过来,这身份已是呼之欲出了。
有冷汗从背心渗出来。
没错,应太监就是刘瑾的干儿子,正得宠。
他先前听吴老二报出张永的名头,心中一动,就有意要给老二一个厉害瞧瞧,也好讨刘公公的欢心。
刘瑾和张永不对付,宫中众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吴老二真是张永的管家,这次下了他一只手,刘公公不知道会欢喜成什么样子。
他艰难地一笑:“先生要走,我自然是拦不住。不过,这个泼皮是张永的管家,来我们这里肇事,总得有个说法。小人也好去给干爹个交代不是?”
这话已经有些低声下气的味道了。
苏木点头:“等我见了你干爹,自然会说,走了!”
就提着吴老二的领口朝外面走去。
应太监又叫了一声:“先生,这泼皮欠了这么多钱,且不说了。可他抽了小人这么一记耳光,驳的是咱们东厂的面子,怎么着也得说一句话吧?”
“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我张永需要跟别人废话吗?”突然间,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笑声。
屋中众人看出去,就看到几个同样白面无须的青衣人站在外面,为首的正是张永。
外面的赌场打手呼啸一声:“什么人?”
就要上前阻拦。
“住手!”应太监惊得满头冷汗,大喝一声,惊慌地跑出去,扑通一声跪在张永身前:“小奴见过张……张,张……张老爷。”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又如何惹得起御马监的管事?
若张永要下狠手,今日就算将他打死在这里,应太监也没处喊冤。
张永也不理睬,径直走到苏木身边,一拱手笑道:“听人说先生在找你小舅子,我刚得到消息,不好耽搁,就亲自过来,还是慢了一步,还请先生恕罪啊!”
吴老二畏张永如虎,一见到他,就颤个不停,再不敢说一句废话。
苏木也一拱手:“你倒是亲自来了,没事了,我有急事,先走。”
“先生请。”张永一伸手,微笑着做了个请的肢势。
苏木点点头,又对胡进学道:“大个子,今日麻烦你了,回去吧。”
就提着吴老二朝前走去。
跪在地上的应公公突然颤声问:“你就是先生?”
苏木:“我叫苏木,可不是什么先生。”
又有一滴黄豆大的汗水从应太监的额头上落下,滴到地上。
※※※
“呼哧,呼哧!”吴老二大口大口地吃着面前那碗胡辣汤,直吃得鼻尖冒汗。
苏木也觉得这家馆子的东西味道不错,只吃了两筷子,就叫了一声好,说:“还真别说,这种小巷子里的馆子也有不少美食,像这种河南的名吃就做得很地道嘛!”
话还没有说完,吴老二就叫了一声:“老板,切一斤酱驴肉,再温一壶黄酒来!”
从赌场出来之后,吴老二就耍起赖皮,喊饿,走不动路。
苏木没有办法,只得同他一道进了这家小饭馆。
“你多久没吃过东西了,饿成这样?”苏木皱起了眉头。
“大约有三四天吧,都靠赌场里的糕点吊着命呢!”
苏木气道:“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若是叫你姐见了,也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嘿嘿,你还没成我姐夫呢,就教训起我来了?”吴老二笑着道:“今日既然你救了我一命,以前那个约定就算了。”
“什么算了?”苏木不解。
“就是以前你刚住进小天井的时候,我说,如果你想娶我姐,得拿一百两……还是几十两银子做彩礼的事,究竟是多少呢?”吴老二狠狠地拍了自己额头一记:“记不住,你看我这狗脑子!罢,既然你想娶,我也不要你钱了……其实你也挺有钱的,定然不会这么抠门吧?”
苏木气得差点将一口胡辣汤吐了出去,不住地咳嗽。
“对了,刚才那张永看起来好象很有势力的样子。还有,姐夫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连这种大人物都搬得来。今日却是痛快,将那姓应赌场老板压得死死的。姓应的应该是东厂的人,他连东厂都不怕?”吴老二好奇地问,一想到东厂的厉害,他禁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感到一丝畏惧。
第330章 你想不想当衙内
苏木自然不会告诉他张永是大内司礼监秉笔太监,御马监管事牌子,告诉他自己和当今正德皇帝是穿一条开裆裤的朋友。
这事如果告诉他,以吴老二的泼皮性格,也不知道会摆出什么摊子来,搞不好真要欺男霸女了。
苏木故意苦笑道:“怕,东厂谁不怕,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人,人家说要抓我,我能有什么法子?至于张永,也是宫里的太监,和我却没有什么关系。”
“你日哄谁呢?”吴老二跳了起来:“老实说,我一看到这姓张的太监就心中发毛。方才他对你又如此恭敬,姐夫,你定然是个奢遮人物,就老实交代了吧!”
“交代什么,又有什么好交代的。”苏木随口道:“没错,张永张太监是给我面子,可说穿了,却是给你爹的面子。”
“我爹,他就是一个腐儒,谁认识他呀?”吴老二撇了撇嘴:“苏木,你这话越说越没边了。”
苏木正色道:“别小看你父亲,他可是正经的举人老爷,在京城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名字。以前张永之所以同我结交,当然也是看到我苏木也有举人功名。不过,更多是看好你父亲的前程。我不是想娶你姐吗,你想啊,一门双举人,可了不得。”
“是有些牛逼。”吴老二想了想:“不对,不对,我爹那举人屁用不管,人家怎么可能拿他当回事。”
苏木:“你就说错了,真别小看你父亲。对了,我就问你一件事情,你的理想究竟是什么?”
吴老二:“我混混一个,能有什么理想?”
苏木严肃起来:“你照实回话。”
吴老二:“别这么严肃嘛,真要说理想,我也没什么志向,手头有点钱,有饭吃,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就好了。”
“混吃等死大约就是你这样的。”苏木笑了。
“对对对,混吃等死,倒说得贴切。”吴老二连连点头。
苏木收起笑容,突然问:“想不想当衙内?”
“废话,谁他娘不想,可我家老爷子那鬼样子,这辈子恐怕是中不了进士做不了官的,想了也是白搭。”
苏木哈哈大笑起来:“只要你想就好。”
“什么意思?”
苏木:“知道刚才张永和那应太监为什么会给你我面子嘛,那是因为老举人马上就要当官了,正七品的扬州推官。你想啊,如此要紧的职位,又是命官,竟然给了一个举人。可见,朝廷对你父亲是非常看重的。他在任上历练个几年,说不清会是什么光景。这前程,就算是正经的进士也比不上。我是老先生的未来女婿,你是他儿子,别人还不来讨好?”
“你没发烧吧,说什么胡话?”
苏木:“不信你就回家看看,告身都下来了。就算去了,大不了被你爹骂上一顿,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如果是真的,你可就威风了。”他继续诱惑着吴老二。
“啊,不可能,我得去看看!”吴老二虽然不信,可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也顾不得吃饭,呼啸一声,就冲出了小饭馆。
苏木将一串钱放在桌子上,背着手,不紧不慢得跟了过去。
等回到家,刚进门,就听到北院传来吴老二哈哈的大笑声:“我草,卧槽,竟然是真的,爹你竟然得了扬州推官一职,这不是做梦吧!”
“呜呜,苏木说的居然是真的,我马上就要当衙内了,不,劳资现在就是。呜呜,爹你怎么就疯了呢!我辛辛苦苦侍候了你这么多年,孝感动天,眼见着就要享福了,你怎么就疯了呢!”突然间,吴老二有开始大声号哭起来。
吴小姐也再哭:“老二,别说了,别说了,你什么时候在家侍候过爹啊!”
“都怪你,都怪你,女人果然没用!”吴老二大声咆哮起来:“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痰迷了心窍,你怎么照顾爹的,你这是不孝,大不孝!”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吴小姐的哭声更大。
苏木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急忙走进北院,家里几乎所有人都聚在这里。
小蝶站在院子里急得直跳脚:“老爷,吴老也还没好,现在又疯了一个,可如何是好?”
抬头看去,却看到吴举人还坐在椅子上,哭一阵笑一声。
而老二则扭曲着面容不住大吼。
眼见着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正七品推官的公子,就要吃香喝辣,可回来一看,老爷子这模样还能去上任吗?
吴老二有些接受不了,看苏木来了,就大声问:“这他娘究竟怎么回事?”
苏木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告身一下来,老举人就说不去做官,说是在京城住惯了,不愿离开家。咱们劝了他几句,就变成这样了。”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让吴老二给老举人一耳光,也好将他给打醒。
可古人对孝字看得极重,让儿子打老子,确实有些不好办。
可话刚说完,吴老二就红了眼,“什么,不去做官!”
他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臂不住地摇着:“你究竟在想什么,就为了你不想出门这个混蛋理由,就不要前程了,太自私了,也不为我们这个些做儿女的想想。你醒醒,你醒醒!”
见他的表情实在可怕,吴小姐忙冲过去拉住弟弟的胳膊:“老二,不要啊,不要啊!”
“滚蛋,都怪你!”吴老二一口恶气涌上心头,从一个衙内又变回了一无所有的泼皮,这个落差让他精神有点崩溃,再也忍不住,提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姐姐的脸上扇去。
苏木见势不妙,一个箭步冲进屋去,狠狠地推了吴老二一把。
说来也巧,“啪!”一声,这记耳光竟然脆生生落到吴举人脸上。
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屋中顿时一静,就连吴老二也呆住了。
这个时候,老举人浑浊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身子一凛,如梦方醒的样子:“刚才我做了个梦,好象有人扇了我一耳光。”
“啊,吴老爷醒了,吴老爷醒了!”
“爹爹,你可算醒了!”吴小姐又开始哭起来。
吴老二:“做梦的事情当什么真?”
“不对,为父的脸怎么火辣辣的。”老举人怒视儿子:“小畜生,你怎么回来了?”
吴老二:“爹不是要去扬州做官吗,你老身子不好,我这个做儿子自然要一起去服侍你老人家啊!”
“混帐东西,扬州我是不去的。”
“为什么,疯了吗?”
“反正不去。”
“不去也得去。”
“小畜生,还反了你!”
两父子你看我,我看你,都喘着粗气。
须臾,吴老二冷笑:“做人可不能光顾着自个儿,可由不得你。爹,得罪了。”说罢,一把将父亲抱起来:“药,药!”
苏木没想到吴老二的反应这么激烈,一句“切克闹”差点脱口而出。
有丫鬟将吴举人治风团的药递过去,吴老二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整碗罐进父亲的喉咙里。
第331章 分离
非常人当行非常事,恶人自有恶人磨。
吴老二这一回家,就闹了个鸡犬不宁。
吴举人一日三碗药自然是逃不掉的,没事时,还被儿子背上在大街上一阵乱走,说是:老爷子你不是怕风怕光吗,咱们就多吹吹风多见见日头。这事跟学喝酒一样,刚开始辣得受不了,可喝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老举人自然不依,又是叫又是闹:“孽障,畜生”地骂个不停。
吴老二也是脸皮厚,朝围观群众连连拱手,笑道:“我爹心窍糊涂,药不能停。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躺在家里不管,每日总得背出来透透气,看看市面。没准我爹心情一好,病就痊愈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同时一声喝彩:“孝子,孝子啊!”
又纷纷打听这人究竟是谁,这年头物欲横流,像这样的赤子真真难找啊!
老二的名声是渐渐的好起来,不过,吴小姐却又哭了好几场。
也是安神医的药起了作用,老举人脸上不再长风团,见了光,也不流泪了。
大约是每天被儿子这么折腾实在是苦不堪言,这日中午,正在吃饭,老先生突然将筷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明日就走,去扬州”
然后就红着眼睛对吴老二说:“倒不是因为你这个小畜生,这些年委屈你姐姐了。将来她若要嫁人,老夫总归要给她置办些嫁妆。否则,将来岂不被那军户出身的小妾给欺负了!哼哼,人家的家底子可厚实了,锦衣卫嘛,能有几个好人?”
说着,就拍着桌子大骂厂卫误国。
苏木经受不住,胡乱吃了两口菜,躲回屋去了。
然后哈哈大笑:“太好了,终于将这个老先生给打发走了。不然,再等几天,老先生病好,我倒是要疯了。”
好消息像风一样在家里传开,不片刻,北院又传来吴小姐欢喜的哭声。
苏木摆了摆头:这个吴小姐怎么这么多眼泪,都成林妹妹了。
吴举人要去上任,家中忙成了一团,丫鬟们都在替吴举人收拾行装,以便明日就去扬州上任。
吴老二则得意扬扬地抱着一本书看得起劲,苏木倒是奇怪:“老二,平日间就没看你读过书,今日怎么知道上进了?”
吴老二嘿嘿笑着:“姐夫,老二以前不成器,那是破罐子破摔,反正烂命一条。现在却不同了,咱怎么说也是个衙内大少爷,怎么着也得学得风流儒雅,将架势端起来。还有啊,我家老爷子就是个怪人,心思糊涂,他去做官,难免有惹麻烦的时候。我吴老二聪明伶俐,现在读点书,关键时刻也能替他出出主意不是?”
苏木听到这话,立即对吴老二刮目相看:“读什么书,我看看。”
接过来一看,霍然是一本《风月鉴》,这书在坊间名气很是不小。
老二有些不好意思:“此书甚是深奥,却也看不懂。”
苏木差点被他逗笑了,正要说话,却看到小蝶一脸阴霾地朝苏木做眼色。
吴老二抢过苏木手中的小说,大摇大摆地走了。
“小蝶,怎么了,家里可出了什么事?”苏木心中不安,忙问。
小蝶神色有些黯然:“老爷,明日吴老爷他们就要走了。”
“是啊,哪又怎么了?”
小蝶:“吴姐姐她……她已经一整天没说话了。”
苏木心中一颤,叹息一声,“知道了,我回书房看书去了。”
他自然知道吴小姐的心思,对于他苏木,吴小姐自然是巴心巴肝。
但苏木因为这种那种理由,无法给吴小姐一个承诺。
眼见着年纪一天天大起来,吴小姐心头自然着急,用望眼欲穿四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这次又要去扬州,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苏木。
难道,从此萧郎是路人了不成?
吴小姐心中自然是非常难过的,其实,苏木心中更难过:费了这么大工夫,好不容易将吴举人给打发掉了,却不想以后又要呆在一起,天天被吴大人逼婚,世界上还有比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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