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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女婿-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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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吴举人也站了起来,一脸的欣慰。
苏木一呆,这些人怎么知道的?
小蝶飞快地走出来,在苏木耳边道:“老爷今日大喜,小蝶就和吴姐姐商量了一下,发了帖将你的同窗和林老秀才都请了过来热闹热闹。那木秀才他们虽然势力眼惹人嫌,可好歹也是老爷的同学。今天这大好的日子,若不请些人过来,却也没有味道,还请老爷你按捺一些儿。”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苏木一笑:“来者皆是客,毕竟同学一场,你放心好了。”
众人显然已经吃了几巡酒,一张张脸都是红扑扑的,就连吴举人也不例外。毕竟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竟谈得来。
见苏木进来坐下,都叫着让苏木将告身拿出来看。
就有一个保定府秀才问:“子乔别吊人胃口了,快说快说,究竟得了何职。依小生看来,以子乔你在京城士林的名声,至少也是个正八品的县丞。”
木生笑道:“子乔乃是诗词宗师,这次得了官职,也不让人意外。不过,若是派遣得远了,只怕要耽搁明年的进士科。晚生如果没猜错,定然是京官。”
“对对对,木兄说的是,若是派得远了,路上走一个月,回京参考时再走一个月,岂不影响来年会试。”一个秀才接嘴道。
苏木笑道:“来年会试,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中,苏木还没有这么自大。”
林老板道:“以子乔之才,进士、同进士不敢说,赐进士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不过,用这一年时间,任个实职,积累为政经验,也是一件好事。子乔,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究竟是去哪个衙门?”
苏木还在笑,吴举人就忍耐不住了,冷哼一声,重重地将酒杯杵在桌上:“说吧,去哪里?”
苏木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扬州府推官。”
“啊!”所有人都呆呆地张大了嘴巴。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良久,厅堂里才轰地一声闹了起来。
一般来说,举人如果科举无望,都会在吏部备案待选。其间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走多少门子,才会弄个正八品的县丞。
而这个县丞也得看地方,若是朝中有人,又或者舍得出钱,就会被派到江南或者两河山陕这种好地方。否则,一般都是被发配去云贵甘肃辽东这种偏远苦寒地方,美其名曰:历练。
像府一级的正七品官职,已经是朝廷命官了,非进士不能担任,通常都不会实授给备选的举人。
大家都没想到苏木不但直接做了推官,去的还是扬州府这种人间天堂,掌管一府刑狱,权力却是大得惊人。在那位置上,吃了被告吃原告,加上再抓抓走私贩,卡卡商路,一年下来怎么着也有几万两入项,日子不要过得太滋润?
老实说,就总收入来看,即便是偏远地区的知府,也未必比得上扬州府推官。
千里做官只为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能够在扬州做几年判官,做不做进士,其实也没什么打紧。
这个苏子乔如果不是有天大背景,就是给吏部塞了金山银海。
“恭喜子乔,不,恭喜苏推官!”林老板也很替苏木高兴,忍不住连连作揖。
就连一想古板严肃的吴举人也哈哈大笑着抚摩着自己的胡须,心中欣慰:“苏木,既如此,你就上任去吧,将告身给老朽看看。”
小蝶也连连叫着:“阿弥陀佛!”
“是。”苏木微笑着走到旁边,将告身掏出来,放在旁几上。
吴老举人动作也快,一个箭步就走上前全,只看了一眼,就“啊!”一声软软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众人大惊,也同时朝告身看去,齐齐地发出一声惊叫。
却见着,告身上霍然写着“吴世奇”三个大字。
所有人都是迷糊地看着苏木,本以为这个扬州推官的官位是苏木的,却不想闹了半天,竟然变成了苏木的准岳父,这演的究竟是哪一出啊?
见众人不解,苏木笑道:“实际上,一起初,苏木就没打算过要去吏部备选,主要是明年就是会试,正如刚才诸君所说,一来一会就是两三个月,而为官一任,自然要忠于王事,政务繁忙,实在耽误学业。还不如留在京城好好备科,中个进士才是正经。况且,京城乃是人文荟萃之地,学问这种东西还得跟同道大闲切磋才能进步。”
苏木背着手胡言乱语地忽悠道:“苏木恰好在吏部认识些人,一想,这个门路不用也可惜,就托了个人情,将吴老先生的名字报了上去,却不想,竟成了。”
众人都静默无声,小蝶有些迷糊:“老爷,不是你去做官吗,怎么换成吴老爷了?”
苏木道:“我真不想去扬州,吴老先生就这么颓丧下去也不是法子,可惜了一身学问。”
他心中想:什么可惜了一身学问,我是真他妹烦这个老夫子了,又不想牵扯进皇帝和内阁文官集团们的争夺,就便宜吴举人你。你当我愿意啊,如果是户部郎中,我才不让呢!
小蝶又念了一声佛,笑道:“吴老爷和老爷你谁做官都是一件大喜事,我这就向吴姐姐报喜去。”
说完,咯咯笑着,飞快地朝后院跑去。
听小蝶这么说,众人想起苏木和老举人的关系,心中同时“哦”一声:原来如此,肥水不落外人田,这个官职让岳父老泰山去做也好。还有,这个子乔不会是惧内吧,当年在保定的时候就很害怕胡小姐。想来,将官位让给泰山老丈人,应该是苏木未婚妻的意思。唉,这女人啊,怎么能心向娘家,却不管自家相公的前程,不是佳偶,不是佳偶!
苏木并不知道众人心中想得龌龊,否则,只怕立即就要翻脸,将一众秀才给赶出门去。
正在这个时候,林老板突然叫了一声,走到苏木面前长长一揖:“子乔志向高远,不肯走捷径,老夫佩服,佩服!”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一凛,然后将苏木佩服得五体投地。扬州府推官虽然是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可因为不是进士出身,见了进士及第的官员,天生就矮了一头。苏木什么人,如今在京城可是如雷贯耳的大名士,一代词宗,自然不肯去扬州坏了自己的名声。他爱惜羽毛,想的是要考个正牌的进士啊!
众人都走到苏木面前长长一揖,然后回头恭喜吴举人。
吴举人自从知道自己做了推官之后,一直颤着身子坐在那里。
等到众人施礼,猛地站起来:“我不去,我不去!”
因为动作太猛,几上的茶杯被撞得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第325章 宅男极品
夜已经很深了,二月早春,依旧很冷。雪早就化了,可夜风袭来,还是让站在荷塘边上的苏木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
他刚从老举人屋里出来,想起吴老先生刚才所说的话,苏木气得差一点笑出声来。
“罢了,你不去扬州也由得你,大不了我苏木养你一辈子好了,也花不了多少钱。可凭什么呀,我凭什么要养你一生,还得忍受你的怪脾气?世界上没有这种道理!”
在荷花池边闷站了片刻,正打算回屋睡觉,却看到正院门口的月门有一条雍容的身影一闪。
苏木正要问是谁,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正是有些日子没见面的吴小姐。
吴小姐穿得单薄,身上穿着一件簇新的褙子,人比起以前在龙在那里的时候丰满了一些,皮肤更白,似乎要将黑夜都照亮了。
“是你啊!”苏木笑着走了过去,低声问:“老举人睡了?”
见苏木朝自己走来,吴小姐有些慌乱,低着头,柔柔道:“没呢,子乔,谢谢你为家父所做的一切,可是……可是……让你受委屈了。”
“我却忘了,老先生昼夜颠倒,不可用常理度之。”苏木摇头:“也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想相聚是缘分,俗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这个这个,大家住一起,起码得修炼个千年吧!”
吴小姐的俏脸红透了,头埋得更低:“家父如果真不愿意去扬州做官,就别逼他,他老人家身子不好。”
“什么身子不好,完全是心理问题。”苏木心中也是忍不住叹息:一个宅男,确实不好对付,尤其是如吴老先生这种宅了十多年的,更是宅成妖魔鬼怪了。
按说,如老举人这种模样,这辈子中进士是完全没有希望的。这次能够被吏部派去做官,换成别的屡试不弟的老举人,早就高兴得痛哭流涕,去庙里烧香还愿了。更何况,这次做的还是正七品的推官,还是扬州那种人间天堂。
说句实在话,苏木拿着告身回来的时候,心中得意,未免没有在吴小姐这个美人面前炫耀的心思。一想到老举人得了官职,来一个范进中举似的狂喜,而吴小姐激动得珠泪涟涟的动人模样,苏木只觉得畅快无比。
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够宅成这样。
当吴举人说了一声“我不去,我不去”的时候,别的秀才还以为他是因为以举人身份去做朝廷命官,面子上挂不住,要说几句场面话。
于是,木生等人不住施礼劝解,说了诸如“进士功名明年也可以考的,不影响去扬州上任”、“做官,无论是怎么做的,总归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利,只需执着本心,又管别人怎么说”、“修齐治平,老先生德高望重,修齐二字自不用手。现在正是为国家出力的时候”之类的话。
却不想,老举人涨红着脸在那里坐了半天,等到大家都不说话了,却突然站起身来,叫了一声:“我不去,我不想离开家,扬州,打死我也不去!”
就飞快地跑回后院去了。
这下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大家闹了个没趣,只得说了几句场面话,郁闷地告辞了。
苏木却知道,老举人这是宅出来的毛病,这种新人类他在后世可没少见,也清楚得很。
却不想,竟然出现在明朝。
苏木怎么也没想到,吴举人就因为不想离家这个理由,连正七品的命官也不做了。
他没办法,刚才又去劝。
吴举人倒也干脆,直接将门关上,不肯看苏木一眼。
后世的宅男之所以宅,那是沉迷网络,又害怕竞争,这才将自己封闭在房间里。打个比方,一个现代宅男如果能够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地级市的市委常委,法院院长、公安局局长,立即就不宅了。风流快活、威风八面的官员岂不比宅在家里有意思得多?
吴举人却因为不想离家这个理由,连官都不做了。
这人,当真是宅出情操,宅出境界来,堪称宅男中的极品。
苏木看着吴小姐,道:“古人云:流水不腐,户枢不笃,这句话想必吴小姐也是知道的。这人的身体和精神,就如同流水和门枢一样,得时常活动,这才能好起来。你看我,每日都要出去跑操,就是这个道理。老先生整日躲在屋里,别说是人,就算是物件,也要发霉了。依我看来,老先生去扬州做官也好。否则,如果再这么呆在屋中,我看这身子就要更加坏下去的。”
苏木还是不肯放弃将老举人打发掉的念头,这老宅男住他家里,时不时搞出些风雨来,看着实在窝心。
吴小姐事父至孝,何不用老举人的身体吓唬吓唬她。
由她出面,或许能说服吴举人。
果然,听到苏木这样说,吴小姐一想,就花容失色:“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家父身上本有怪疾,不能见风见光,否则脸上手上就要长大包。”
“那是风团,也不是什么怪疾,吃点药就好。”苏木看着吴小姐,诚挚地说:“老举人的病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叫人骑快马去通州请安神医过来给老举人看病。那头,你还得帮个腔。”
“恩,子乔既然这么说了,妾身就这么去做。”吴小姐微微一福,就转身回了院子。
大约是吴小姐回屋之后,又做了半天老举人的工作。
不片刻,北院就响起了吴举人声嘶力竭的叫骂声:“不去不去,我除了京城,除了这座院子那里都不起。别说是个推官,就算是个知府又怎么样?”
“云儿,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和苏木说过话。你可没过门呢,我吴家的门风都被你给败坏了!”
然后就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然后,吴小姐嘤嘤地低声哭泣。
老举人这一闹,又是一个通宵,第二天起床,苏木看到家中众人都带着明显的黑眼圈。
过不几日,通州那边有消息回来。安神医说风团也没什么了不起,根本就不需要亲自过来。
就写了方子让人带过来,说吃他十几副药,一两个月就好完全了。
吴小姐就煎了药送过去。
“光当!”碗摔在地上。
吴小姐就红着眼圈出来。
这下苏木是彻底地火了。
第326章 谁去给他一记耳光
你吴举人平白得了个正七品的官,还是上等大府推官这种肥得冒油的实职。也不去访访,如今要想拿到这种职位,不出个几万两银子可能吗?
还有,这种官职,怎么着也得吏部侍郎点头。我这回为了你,可是连当朝首辅都给惊动了,已经欠下了人家天大的人情。
官场上的事情,人情债可不好还。
按照真实的历史记载,再过两年,正德皇帝就会同内阁水火不容,到时候,我苏木免不得要帮刘健说说好话。
看到吴小姐的情分上,我甚至还派人去通州为你求药方子。
现在可好,你吴老先生说不去就不去,为的就是不想离家这个狗屁理由。
苏木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和吴小姐、胡莹之间的关系,甚至不敢去想象将来会怎么样。但内心中已经将这两个女人当成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人,自然看不得她们手半点委屈,即便是吴举人也不成。
顿时眉毛一竖,沉着脸就要朝吴举人的院子冲去。
吴小姐突然一把抓住苏木的袖子,不住摆头。
“怎么了,老先生虽然是你父亲,可也要讲道理啊!”苏木大怒,声音大了起来。
吴小姐还是不说话,将头摇得更急,眼神中却是哀求,泪水却流了下来。
这个吴小姐的眼泪也太多了些,苏木心中一疼,再提不起与吴举人理论的兴致。
只能叹息一声:“罢,吴老先生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不愿意去做官,我也不强逼。”
吴小姐这才展眉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惆怅。
这神情让苏木心中越发难过和抑郁,几乎纠缠了他一整天。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可到了午后北京时间三四点钟样子,正当苏木郁闷地在书房看书温习功课,就看到小蝶有些慌张地走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吴老爷他好象不对劲。”
看她一脸的着急,又听到吴举人的名字,苏木就气不打一出来:“别跟我说吴举人,我自头疼着呢!”
看苏木虎着脸,小蝶吓了一跳,忙闭嘴站在一边。
这一年来,苏木从一个呆子摇身一变成为举人老爷。苏家大房也从不名一文,到在京城置下偌大家业,其间的变幻真如一传奇故事儿,叫小蝶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以前的小蝶性子急,经常对苏木发火。
可现在一看到自家老爷,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敬。
苏木见小蝶不说话,心中奇怪,等了半天,才忍不住道:“吴老举人怎么了?”
小蝶忙连比带划道:“好象是疯了,今天上午,老举人也不去睡觉,如往常一样坐在屋里看书,看着看着,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天,又开始哭,口中念叨个不停,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这不是疯了还是什么?”
说到这里,小蝶一张脸煞煞白的:“老爷,你不去看看吗?”
苏木惊得站起身来,连忙跑到老举人所住的房间。
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却见得老举人披散着头发,坐在地上咯咯地笑着:“我中进士了,我现在是正七品的推官,呜呜,爹,娘,儿子没给你们丢人,儿子现在是吴大人了……不不不,我不做官,我不想离开你们,爹,娘,我不走……”
老举人四十多岁,头发胡须都已经斑白,偏偏这一声喊出来,捏声捏气,稚嫩得如同六岁孩童,听得屋中众人都神色大变,必须互相看着,然后叫了一声:“撞客了,撞客了!”
就连吴小姐也吓得软软地坐在椅子上,不住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她贴身的那个厚嘴唇圆脸蛋的丫鬟叫了一声:“夫人,快去请端公道士回来驱邪!”
苏木一看这情形,心中已经明白过来:这个老宅男这是神经错乱了。
吴举人之所以不去扬州做官,那是因为宅出毛病了。这宅男有个问题,一旦习惯了一种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就是不喜欢挪窝,还害怕同社会接触。叫他去万里之外的扬州做官,一想到要和那么多人见面,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是,古代的读书人,读书入仕乃是从小就被整个社会灌输进脑子里的观念,可以说是深入骨髓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的目的就是做官,光宗耀祖。
这次叫他去扬州做推官,想必吴举人内心中也是非常激动的。可有害怕离家,患得患失之下,未免又对自己的性子异常愤恨,这才精神崩溃了。
咦,眼前这一幕怎么这么眼熟?
苏木不觉一愣,总感觉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吴小姐听贴身丫鬟这么说,顾不得纠正她口中“夫人”的称呼,含泪挥了挥手:“快去,快去!”
“等等,请什么道士?”对于封建迷信那一套,苏木是非常不感冒的。再说,儒家讲究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对超自然的现象,只存而不论。不否定,也不支持。
吴举人这是明显的精神分裂,正该去请郎中过来看病,找道士,那是不是耽误病情吗?
听到老爷喊,那丫鬟这才停了下来,看着吴小姐。
吴小姐是个性格柔和的人,在内心中早已经将苏木当成自己未来的夫君,当成家里的主心骨。既然苏木不同意,她也不敢说什么,只不住的抹泪。
地上,老举人还在不停地笑着。
众人见苏木皱着眉头站在那里,都屏住呼吸。
须臾,苏木这才抓了抓头,失声道:“原来是范进中举啊,我却忘记了。”
“老爷,范进是谁?”小蝶问。
“没什么,其实老先生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没什么大不了的,立即就能好,只需……”
“只需什么?”吴小姐眼睛一亮,急问。
苏木:“只需叫人打他一记耳光就好,谁去动手,不要留情。”
没错,《儒林外史》中的范进中举之后发疯,不就是他丈人一记耳光抽过去抽好了的吗?老举人这次是因为突然听到自己做了扬州府推官,可因为不敢去上任。又喜又悲又悔,心绪大起大落,才变成这样。
要想治好他,用同样的办法应该有效。
“啊!”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苏木指着一个粗手大脚看起来有一把子力气的丫鬟,道:“你去给吴老先生一记狠的!”
第327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啊,不不不……”那丫鬟连连后退,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老爷饶命啊,小的怎么敢去打岳老爷,那是要被天大雷劈的。”
苏木没想到这个丫鬟如此大的反应,很是气恼:“小蝶,你去。”
小蝶也吓后退一步:“使不得,我听人说这举人老爷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打了是要遭报应的。”
“对对对,小蝶姐姐说得是。”
众人又都后退一步,连声道:“老爷,要不你亲自动手吧,举人打举人,都是天上的星宿,谁也报应不着谁?”
“算了,我来!”苏木提起了巴掌。
正在这个时候,“咯”一声,然后又是一声大哭。
回头一看,原来是吴小姐。
吴小姐刚才听到丫鬟们说“大家都是星宿,谁也报应不着谁”顿时被逗笑了,可一看到苏木正要动手给父亲一记耳光,又惊得哭了起来。
她着一哭,几个丫鬟也跟着哭。
苏木突然泄了气,心中一动:这吴举人搞不好哪一天就成了我苏木的泰山老丈人,晚辈打长辈,乃是不孝。若真如此,将来我苏木进了政坛,免不得又是一个污点。被敌人抓住,安一个“德行有亏”的罪名就麻烦了。
这个手是千万不能动的。
可是,不打他一记耳光,吴举人这病却是好不了的。
苏木想了想,心道:“有了,我去找个敢动手的回来。”
突然间,吴老二那张油腔滑调的脸浮现在苏木的面前。当初,他刚刚住进龙在家的小天井时,老举人对着老二也是一通臭骂,可惜吴老二却不屑一顾,直接将老举人抱回屋去扔在床上。
这家伙就是个滚刀肉,贱到十足的。
用他来收拾吴举人自然最好不过,这次就叫老先生知道什么叫秀才遇到兵。
确实,明朝的读书人身份尊贵。尤其是举人,那可是老爷,一般人根本不敢动手打,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可若是举人一上的人物,都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可能听苏木的话过来给老举人一记耳光,那不是胡闹吗?
想来想去,也只有吴老二这个夯货是最得用的人选。
说完,苏木就道:“我出门一趟。”
转身就要离开,小蝶:“老爷你这是要去哪里,吴老爷怎么办?”
吴小姐也抬起头来。
苏木柔声对吴小姐道:“吴小姐,我去找老二回来。自从你们搬到这里,老二还没来过一趟。想必老举人心中也挂念这个儿子,搞不好,吴老二一回来,老先生心情一畅,病就好了呢!”
吴小姐点了点头,又哭起来:“子乔,快去叫老二……可是,京城这么大,又怎么才能找着他?”
“别急,放心好了,只需两个时辰,就能将他找出来,相信我。”
苏木也有这个自信,只要吴老二人在京城,他就有这个信心。
开玩笑,有锦衣卫在,什么人找不出来?
如果锦衣卫不成,还有东厂呢!
……
现代人并不知道,明朝的户籍制度比起后世却要严格许多,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都实行里保制度,一家有事,一保一里连坐。
比如某人家失火,街坊邻居都必须去救火,否则与纵火犯同罪。
京城更厉害,不但里保连坐,每个片区都有锦衣卫的卫所、东厂的坐探,街面上还有顺天府衙门的衙役巡逻。
以苏木现在同厂卫的特殊关系,要在京城找一个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从家里出来之后,苏木很快联络上了张永,请他帮忙寻一个叫吴念祖的泼皮。
然后又去了胡进学所管辖的百户所,同他一道,在京城的几个主要声色犬马的场所搜山检海地找人。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的打行都得了一个风声,官府和厂卫都在寻一个姓吴的人。
所谓打行,就是明朝的黑社会组织,主营高利贷赌场等偏门生意。而要想在京城做这种来钱快的行当,就不可避免地同官府有所接触。
听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泼皮竟然惊动了厂卫,所有人都是又惊又惧,纷纷猜测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惹出了泼天也似的大动静。
想必也是个没奢遮的好汉!
一时间,吴念祖的大名顿时在京城的黑社会中响亮起来。
甚至还有人在与人动手时自称:“知道我是谁吗,吴念祖是我大哥!”
※※※
可惜,此刻的吴念祖并没意识到自己在京城打行中已经成为一个旗帜性的人物,他已经在这家赌场中呆了快半个月了。头发乱成一团,眼睛里布满了红丝,眼角糊满眼屎,看起来颓丧到极点。
赌场名叫银钩,刚开张没两月,老板据说是一个朝中大人物的身边人。
而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一般人也无从知晓。只知道,自从这家银钩赌场开张之后,顺天府的衙役就没来叨扰过一回。不但如此,就连凶狠霸道的东厂和锦衣卫对这家赌场也是视而不见,完全没有来收规矩银子的想法。要知道,像这种赌场,可是两大衙门的主要经济来源。
于是,就有人猜测,这幕后老板肯定是三大阁楼的一个。或者说,起码也是部堂级的高官。
不过,这个老板做起生意来气魄颇大,只要进了他的赌场,只要手头的钱输光了,想借点。打个条子,按上手印,要多少有多少。
至于利息,也公道。
正因为如此,赌场一开张,生意就好得不行。
这其中,自然不乏有想来占便宜,看能不能大赢一笔之人。
吴老二就有这个想法。
说起这两个月,刚开始的时候他运气不错,几乎让他产生错觉:自己就要时来运转。
事情得从胡莹被淮王抓住,他跑去找张永报信说起。
张永离开之后,他就被一个太监给关在屋里。一想到那个太监口口声声说要将他直接打死喂狗的话,吴老二吓得一身都软了。
本以为也就是被人关上半天,就会放回家去。
却不想,在张永家一住就是半个月。
原来,张永这一忙,却将他给忘记了。接着就是弘治驾崩,新君继位,然后又是淮王之乱。整个朝局折腾到大年过完才算安稳起来,等到张永偷得浮生半日闲回家去,这才发现吴老二还关在这里。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叫人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打发掉。
吴老二在这里被关了半个月,一肚子的恐惧和怨气,可一看到银子,却高兴起来:管他呢,有钱就是大爷,半个月就是五十两银子。别说关这里,就算是被人关进天牢,也是值了。
至于张永究竟是身份,他也不敢去问。
得了钱之后,吴老二自然流连于花街柳巷,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俗话说,赚钱如针挑土,用钱如水冲沙。
五十两银子看起来颇得,已经抵得上一户中下人家的资产了。可照吴老二那种糟蹋法,也不过一月,就用得个干净。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二钱银子的家底。
如吴老二这种泼皮,又没有家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心中也不急。就琢磨着用这二钱银子做些什么,看能不能翻点本。
恰好这个时候银钩赌场开张,按照业界惯例,新赌场一般都会来个大放送,输些钱出去,正好去那里占点便宜。
也合该老二要赢,他被关张永家半月,歇了这么长时间,手风却顺得出奇。一坐下去,二钱银子就翻到了三十两。
按说,得了这么大便宜,他该收手才是。
可吴老二却不走,一口气在赌场中泡了三天,更是将那三十两翻到七十。
这下可惹恼了赌场中的人,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是故意输点钱出去,好花钱买人气。可你这小子不识相,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接下来,吴老二开始走背运,一口气将手头的现银给输了个精光。
于是,他就走上了借高利贷的歧路。
不眠不休地奋斗了六日,饿了,就吃两口赌场提供的糕点,累了就睡在椅子上,到现在,手头已经积了三百多两外债。
而这些欠款,还在不停打滚,只需再过几日,就会变成一笔让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开,快开!”吴老二红着眼睛指着赌台上的一个位置:“顺门,十两!”
赌场的伙计看着吴老二笑,却不动。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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